黑夜中,冷風呼呼,加藤吻從公司走出後緊拉著身上的大衣,緊緊地包裹住身體,怕自己著了涼,因為現在的她不再是一個人了。
她有了她和湛司的骨肉。
這幾天因為公事忙,所以她都忘了自己的月事來遲了,等想起來時才發現已經有兩個月沒來了,所以才去醫院做了檢查,沒想到居然有了。
當她走出公司門口正想等竹內秘書來接她回內湖的公寓時,沒想到卻等到了站在對面馬路上,身體抖倚在紫色跑車前的男人。
湛司一看到她出來,立刻張開雙臂歡迎他的吻大王奔至他的懷里,這幾天他南下高雄出差,本來是明天早上才能回來見她的,可是他實在是太想念她了,所以公事一結束,便立刻開著他的跑車回到台北。
加藤吻見狀,快樂的像只小鳥兒飛進他的懷里。「你怎麼來了?不是明天早上才回來嗎?」
「怎麼?不希望我回來啊?那我走。」他故意轉身回車上。
加藤吻想都沒有想的立刻從他身後抱住他的腰,抱得好緊,經過這幾天的短暫分離,她更加能確定自己已經愛上他了。
「別走……我要你。」
近乎哀求的聲音讓湛司整顆心幾乎癱軟,他的心底有一絲聲音對他大喊不妙。
他喜歡加藤吻,很喜歡,但是他怕自己無法給她她要的,他怕自己會成為和父親一樣薄幸的男人,而她愛上他最後只會受傷。
因為珍視她,所以他怕自己有天會傷害到她,倒不如在她還沒陷得很深的時候給彼此一些空間。
所以湛司刻意不去回應她這聲充滿愛意的挽留,因為他怕回應了她的愛,會讓她陷入更深的泥沼中。
他對自己沒有自信、對愛情沒有信心。
「上車吧。」湛司沒有熱切的反抱住她,回應她,而是佯裝哈哈大笑什麼都沒听到。
對于湛司的舉動讓加藤吻有點失落,她只不過表露出她對他的極度需求,難道湛司沒有感受到嗎?
也許是他沒听清楚吧,加藤吻自我安慰著。
在回家的一路上,她都听著湛司說著這次南下的行程,他沒有說他很想念她。她等著他說,但一直到了目的地,他都沒有說。
等湛司正要推開車門時,加藤吻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很想你,你呢?」她低著頭完全不敢看向他。
湛司先是愣了一會,吞了一口口水讓自己冷靜下來。「當然想,我是你的情夫嘛。」
情夫。
這兩個字簡直害死她了,她現在不要他當她的情夫了,她要他當她的情人。
難道湛司對她的好,真的只是因為他是她的情夫嗎?
心中突然涌現一股難受,淚水直逼入她的眼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的關系,她覺得她變得多愁善感了。
湛司一見到她哭,整顆心都揪疼了,原本壓抑的情感立刻滿溢了出來,他想都沒想地立刻捧住她的臉,細看她那幽幽的眸子。
「怎麼哭了?你這樣子會讓我心很痛的,我做錯什麼、說錯什麼了?」
他越是拭去她的淚水,她臉上的淚水就越流越多,吻直搖著頭,什麼都不說,只是撲進他的懷中,緊緊地抱著他。
「今晚陪我。」
「好。我……也好想你,在高雄時我無時無刻不想著你。」他並不想將自己最心底的話告訴她,可是一看到她的淚水,他所有的堅持都垮了。
他真的愛她嗎?現在的他不敢去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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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司,我們是什麼關系呢?」小手緊緊環抱在他的腰上,耳貼在他的胸口傾听著他沉穩的心跳。
她喜歡他,而她也感受得出湛司應該是對自己有情的,所以她想要打破他們兩人之間的合約,真真實實的交往。
不再是主雇關系,而是情人。
「我們解約好不好?」加藤吻不等湛司回答上一個問題,立刻提出下一個問題。她怕他又回答因為他是她的情夫,她不要听到這個答案。
「你要回日本了嗎?」湛司一听到加藤吻要解約,直覺聯想到她要離開他回到日本,一種害怕失去她的焦躁感油然而生。
她注意到湛司方才眼神中透出的焦慮,他對她果然是有情的吧?
加藤吻輕輕的搖頭,小手輕撫上他的面頰想藉此安撫他的心。
「那為什麼要解約?」他怕解約後,他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待在她身邊了。
他一直沒有去細想,自己為何會害怕加藤吻離開他,他以前不曾對任何一個女人產生眷戀之情,那種會失去自我的感覺讓他恐慌,但那種感覺卻不及現在她要離開他的恐懼。
「嗯,我覺得……我們不該再維持這種關系了。」
「有什麼不好?我不介意啊。」
「我介意。」
湛司眉頭緊蹙,有點不能理解。「介意什麼呢?」
「我不要你當我的情夫。」
「……不當情夫,那你想要我當什麼呢?」他不想離開她。
加藤吻深深的凝望他,看著他那張出色的臉孔,她真的好喜歡,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的呢?她不清楚,只是覺得湛司在她心中的分量越來越重……
「我……」她閉上眼。「愛上你了,所以我不要你當我的情夫。」
湛司听見她的話,當場說不出話來,她在說什麼……她愛上他了。
他不要女人愛上他,他是個壞胚子,沒有一個女人可以鎖得住他的心。
回應我、快回應我啊……
加藤吻在心中不斷地吶喊。湛司,請你不要沉默以對。
她相信湛司也是喜歡她的,她輕輕地張開雙眼,對上湛司的丹鳳眼。
她在他眼中看見的竟是迷惘或排拒,沒有欣喜、沒有高興。難道一切全是她自己自作多情,難道她的表白對他來說如此困擾嗎?
「吻……我們保持這種關系不是很好嗎?」他並不想被一個女人給綁住,雖然他很喜歡她,可是他並不想傷害她。
「你愛不愛我呢?」顯然她不接受他的答案。
「我……只是像玩伴般的喜歡你。」
他故意這麼說,希望她能知難而退,他寧可趁著現在,大家都陷得不深時傷害她,也不希望她有一天像他的母親那樣。
因為他沒有把握自己能夠一輩子的愛她。
玩伴?!
吻倒抽一口涼氣,她對他而言只是玩伴……她難受地強抑制住自己快要潰堤的淚水,緊咬著下唇直至唇色失去血色……而湛司卻是背對著她不想面對。
他覺得自己真是沒種,不敢面對吻,因為他怕看到她的淚,怕自己一看見她的淚,他又會心軟。
既然他沒辦法給她一輩子的愛,寧可現在收手。
她哭了,原來都是她自作多情,以為湛司也對她有情,原來都是她誤會了,她伸出手模了模平坦的小骯。
「我們……提前解約吧。」
「我……」他想說不,可是又說不出口,他又不敢放下心去愛她。
「我累了……請回吧。」她的心好痛,這種痛比望當年舍棄她時,更痛。
湛司看著她那蒼白的小臉,想伸手觸踫,沒想到一伸手,她卻躲開了。
她不要他踫她,不愛她就別踫她,她輸不起……
「吻,你不舒服嗎?」
「請回吧。」她克制自己不要在他面前掉下一滴淚,將心門給關上,摒除他,摒除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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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司,吃水果。」妖媚的女伴將剛切好的隻果,用叉子叉了一塊遞別坐在沙發上男人的嘴里。
湛司張開口木然地吃了下去。
「好吃嗎?」
「……」
「好吃嗎?」女人一直等不到湛司的回應又趕忙追問。
「……」湛司只是看著手機,愣愣地看著手機上的留言。
我今天晚上搭十點的飛機回日本,謝謝你帶給我的一切,也謝謝你曾經給了我一個我自認為的愛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尊重你的決定,很希望今晚能夠再看到你。吻。
他只是不斷地看著這封留言,他該去嗎?
「司……你在做什麼?」女人扭著腰,氣極了,她不喜歡男人不把她放在眼里。
「不去了。」他既然不接受她的愛,又何必去呢?去了只是傷害她。
「嗄?」女人被湛司天外飛來的話給弄糊涂了。
湛司為了不讓自己再去想加藤吻,索性將手機關機,只要關了就和她沒有連系,沒有連系就不會再去想她。
可是他的心早就飛到機場去了。
「什麼不去了?」女人的朱唇不斷地廝磨著他的耳鬢,想要挑逗他。
湛司突然粗魯地將女人壓在身下,粗暴地狂吻著她的肌膚,毫不憐惜。
他想說服自己一點都不想她,真的,他一點都不想。
可是他雖然抱著這個女人,但他眼里、心里想見的人都只有一個,那個看似高傲冷漠,卻又對愛真摯的女人。
「別這樣,湛司,你弄痛我了。」
「你會不會恨我?」他眼神沉痛的望著身下的女人,根本是將這女人看成了他的吻甜心了。
「不會,為什麼要恨你?」女人看見湛司沉痛的眼神,吃了一驚,她從沒見過湛司如此痛苦的模樣。
湛司將豐唇迎向她不斷地輕啃著。「吻,別恨我……」
女人一听到湛司將她的名字叫錯,氣得推開他。「什麼吻不吻的?我不叫吻!我叫嬌嬌。」女人氣極了。
男人在和女人歡愛時還將名字叫錯,對女人而言是天大的侮辱。
女人這一狂吠才將湛司整個人從渾沌中抽離,他愣愣的看著她。「你是誰?」
女人氣得大喘氣,胸部起伏相當激烈。「你、你竟然敢問我是誰?」
湛司懊惱地耙梳紫色發絲,伸手抓來放在一旁的手機。他快速的將手機開機,立刻傳來一封留言。
湛司,再過一個小時我就要登機了,很希望再看看你一眼。吻。
吻?他激動的抓著手機,他到底在做什麼啊?他現在還在這里干嘛?
「湛司,這輩子你休想來找我了!」
女人在一旁嘀嘀咕咕,而湛司根本沒有將她的話听進耳里,只是火速的穿上衣服,他要去找她,再見她最後一面。
吻,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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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藤社長,真的很謝謝您此次來台與我們集團合作。」何葉常升帶著優雅的笑容,伸出友好的手與加藤吻交握。
日本的企劃是湛司負責的,而加藤社長今天要回日本,湛司卻沒有來送行,真是讓何葉常升大感吃驚,所以才會由他代替湛司前來。
「不會,很榮幸能與何葉集團合作,這對我們東京株式會社是個非常好的經驗。」加藤吻得體的與何葉總裁寒暄,但整顆心幾乎是掛在湛司的身上。
他不來了嗎?難道他們連最後的朋友都當不成了嗎?
她不恨他,愛情是不能強求的,沒有人有資格要求對方愛上你,對方也沒義務只愛你一個人。
她懂,所以她回日本對他們兩人都是最好的選擇,她不會忘了曾經有個很特別的男人,七年前在她的心里駐足過,七年後卻牢牢的刻印在她的心版上。
「湛先生怎麼沒來?」
「真是不好意思,他今天可能有要事纏身所以目前聯絡不到他。您放心,一聯絡到他,立刻叫他打電話至您的公司。」
何葉常升打了好幾通電話而湛司就是不回,真不知道湛司今天是怎麼搞的,他一向很有責任感的,怎麼今天竟然捅出這麼大的樓子。
「不用麻煩了,謝謝何葉總裁今天來送機,真的很榮幸。」
「不,希望下次還有機會能夠和貴公司合作。」
「時間快到了,我們該登機了。」竹內秘書及助理們,對何葉常升鞠躬答謝。
「謝謝貴公司的招待。」她黯下落寞的眼色,看了手機一眼,心想他是不會來了。
竹內秘書跟在加藤吻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的通過海關,準備走向登機門,突然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向著這個方向奔了過來。
加藤吻站在隔著透明壓克力前望著往她跑來的男人,她示意跟在她身旁的竹內秘書先行登機。
湛司跑得氣喘吁吁,他趕到了,可是加藤吻已經進了海關,他再也踫不到了。
別走,別走,不要離開我,我不要放開你的手!
他想這樣對她說,可是卻說不出口。
加藤吻眼眶含淚地看著他,他們兩人之間隔著透明壓克力對望著,湛司喘著大氣,撥開額前的發絲,他急忙的將手機拿出來,撥電話給她。
他想和她說話。
「我來了。」丹鳳眼瞬也不瞬地盯看著她那柔美的臉龐。
懊死!他真的好想抱抱她。
「嗯……」加藤吻咬著下唇強忍著淚水流出,他還是來了。
「抱歉,我『又』遲到了。」接機時他遲到,而送機時他更他媽的遲到,他超氣自己的。
他真想沖進海關緊緊地抱住她,可是他強忍下來了,他不能這麼做,他沒辦法給她一個未來,又何必讓她將希望傾注在自己身上呢。
加藤吻沒說話,只是一逕的搖頭。真好,在最後一刻她還是見到他了。
「我想听你的聲音,好嗎?」他要求道,看著她卻又踫不到她,讓他好痛苦,而吻又不說話真是急壞他了。
「……謝謝你。」聲音語帶哽咽,很顯然她是強力抑制自己快要潰堤的感情。
湛司一听到這三個字簡直懊惱極了,「我真糟糕,傷害了你。」他克服不了自己的心魔,勇敢的去愛她。
「我尊重你的決定,別和我道歉。」她真想伸手撫去他眉宇間的深鎖。
「對不起……我是個壞男人。」他將額抵在玻璃面上,沉痛地望著她。
「你是個好情夫,謝謝你救贖了我。」
「不……」
「時間快到了,飛機不等人的,我得走了。」加藤吻一說畢立刻將手機關掉,不讓湛司再說下去,再這樣下去她怕自己會告訴他她懷孕的事情,她並不想用小孩來綁住他的心,這個孩子是他送給她的禮物,她會好好扶養。
加藤吻對他笑了笑,便轉身往里面走去,而湛司則是瘋狂地拍打著玻璃面想再和她道別。
「吻、吻……打開手機,我還有話對你說,別走,別走!」他焦急地在外面拍打著,深怕將來沒有機會再和她見面。
吻突然停下腳步,深深的回望著他,眼角帶著淚水,輕輕的說了一句。「我愛你。」
說完便朝里面走去。
而湛司則是頹然地的站在原地,她說她愛他,她愛他……
第一次,听到女人說愛他時,他會整顆心像是被人擰碎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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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做錯了一件事……」湛司趴在吧台邊的桌面上,搖晃著杯中的液體。
他忘不了加藤吻在機場說愛他時的眼神。
那樣的真誠,那樣的清澈。天啊,他這種人根本沒資格得到她的愛。
他甚至覺得自己比加藤望來得更糟糕,連愛她的勇氣都沒有。
「你現在才發現自己做錯事了?」柳揚半眯眼眸,低頭將打火機就著唇上的煙點燃,一點都沒有同情之意。
這喜歡玩戀愛游戲的男人,早就該吃吃苦頭了。
「為什麼我的心很痛、很悶……」這是他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他一向和與他戀愛的女人好聚好散,從來都沒有像現在如此揪心難過,為什麼就是沒辦法放手,將吻的身影從他的世界里排除。
他甚至好想去日本找她。這種感覺很不舒服,好像很需要另一個人來救贖他。
「因為你戀愛了。」柳揚吸了一口尼古丁,淡淡地將它輕吐而出。
連他這個局外人都看得出湛司對加藤吻有很深的情,只是湛司這個呆子不肯去正視、傾听自己的心。他要幾時才會開竅?
「我和每個女人都可以戀愛。」湛司帶著酒意不爽的反駁,什麼叫他戀愛了!「我可是情聖湛少耶,可是個戀愛高手,沒有一個女人可以綁得住我。」
真的嗎?連他自己都有點疑惑了。
柳揚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應該是高手外加戀愛白痴,你的愛情學分等于零。」
「不!是一百分,你是嫉妒吧?」一口灌盡杯中殘余的酒液。
「對,我真嫉妒你怎麼會那麼白痴,自己愛誰都不清楚,因為怕傷害到自己而不敢勇敢去愛,那和懦夫有什麼不同?」他完全沒有給湛司留余地,一逕地炮轟他內心最脆弱之處。
「我不是懦夫,戀愛這種東西根本就是『屎』。」他突然怒得咆哮,他不信任愛情,不相信愛情,愛情是最不實際的東西。
「既然是『屎』,你何必在這里苦惱,為何在這里大嘆自己做錯了事?」
「因為……」他說不出話,他沒辦法反駁柳揚所說的每一句話,因為加藤吻那雙帶淚釣眼眸誠摯的告訴他,她愛他,而他又不能給她任何回應,那種感覺好無助。
他是可以敷衍地告訴她,他也愛上她了,可是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就讓她回日本右了。
「你根本就是愛上了她,而你自己並不承認,你怕自己的心會被人給綁住。愛情對你而言真的有那麼可怕嗎?」柳揚滔滔不絕地說下去,想一口氣點醒這個在愛情漩渦中拚命掙扎的男人。
因為在他的心中也有個很深的遺憾,所以他並不希望好友也會對今日所做的錯誤決定感到後悔。
他愛上她了嗎?他有不承認嗎?他是怕被人給綁住嗎?
不!他只是單純的不想讓加藤吻愛上花心的自己,就像自己的母親愛上了花心的父親一樣,最終什麼都沒有,只有一顆傷透的心。因為他沒有把握……
他沒把握會給她一生一世的愛情,他不想讓她成為另一個痴等著男人回來的女人。
「愛情是不可靠的。」
「愛情的確是不可靠,可是這不就是愛情最美之處,有喜、有悲、有歡、有樂,只有愛情可以讓人置身于天堂又可以讓人墜入地獄。如果怕東怕西,這樣感受不到什麼叫情。」柳揚看了湛司一眼,嘴角揚笑,續道。
「你愛她吧?」
「……」
「只有她能影響你所有的情緒不是嗎?」
「……」
「她都和你表明她的心意了,而你也愛她,為何要強力抑制自己不去接受,你不怕將來有一天你會後悔?」
「……」
「難道在愛情中打滾,和各式各樣的女人交往,就是你所謂的愛情?」
「……」
「你母親遇人不淑,可是她有向你抱怨過,她後侮愛上你父親嗎?」柳揚對「極惡」所有成員的家世背景全部了若指掌。
「愛情里,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怎麼知道你母親在愛情里是不開心的?如果她不開心,她會一直無怨無悔的跟在你父親身後?」
柳揚將手搭上湛司的肩上。「去面對自己的心,去抓住自己的幸福。」不要像他做一個後悔莫及的人。
如果時間能夠重來,他也希望能重新再做一次選擇,可是時間能重來嗎?
湛司深吸了一口氣,拿起了桌面上的車鑰匙。
「謝謝你,我要去日本,記得幫我和老大請假。」
柳揚高舉酒杯,「GOODLU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