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愛嬌妻 第五章

書名︰藏愛嬌妻|作者︰黎沁|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訾拓替金迷挑選了一件純白色的紗質洋裝,將那件女人味十足的洋裝交給她。

金迷地看了那件她根本不可能會穿的衣服,連拿都不想拿,直接還給他。

「試一下又不會怎麼樣,又沒叫你買,是吧?」他彎子,貼近她的頸項,亮出整齊潔白的牙齒,整個人就像陽光般閃耀迷人。

「我不想穿。」這種衣服根本不適合她。

「很適合你,相信我。」他發現她頸子的弧線相當優美,只可惜她老是將自己包得緊緊。

金迷不滿地抬眼看進他那痞痞的眼神,壓根不相信自己穿起來會適合。

「你難道不想擄獲陳大哥的心?阿迷,我相信你打扮後一定會非常美麗。」他胡認,就是要讓她卸下心防。「反正現在又沒有別人,只有我、你及店小姐。」他一字一句咬字清楚,表情有點邪肆。

她很少正眼看過他,不過她不否認這小子只要認真地望著人時,會讓人在不知不覺中被他漂亮的臉孔吸引。

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在公司看到他哥哥訾焰時,覺得這男人真是美過了頭,一頭飄逸的長發比女人還優雅,而訾拓的長相與他哥哥訾焰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他比訾焰來得有朝氣,就像一顆璀璨明亮的紅寶石,讓人一眼就會被這光亮剔透的色澤給深深吸引住。

「試試嘛!只有我看得到啊,再說我們是好朋友。」他的魔手又搭上她的肩。

她何時變成他的好朋友了?!金迷接過那件雪白紡紗,無奈地看了一眼,才走進更衣室。

餅了很久,訾拓等得不耐煩,對著門板吼道︰「金迷,你在里面睡覺啊?」那女人怎麼還在里面?會不會換太久了?再這樣下去店家都要打烊了。

「等、等一下啦!」金迷在里頭惶惶不安地說。

「換件衣服需要二十幾分鐘嗎?你需要幫忙嗎?」他是不介意幫她換衣服啦,反正他對她又沒有興趣。

門「喀」的一聲,輕輕開了一個小縫,可是金迷根本沒有出來的打算。

「金小姐,你會不會太有‘效率’啦!」他反諷。

金迷雖然將門開了個小縫,但是她卻沒有出來的打算。

訾拓火了,干脆不禮貌地推開門,門一開,金迷直挺挺地站在門口,手里拿著衣服。

「干嘛不換?」虧他還在外頭浪費了那麼多時間,而這位大小姐竟然原封不動的穿著同一套黑色西裝。

他生氣了,眉毛怒得豎起。

金迷不理他,其實她剛才有穿過那件衣服,可是一換上那套衣服她就渾身不對勁,又趕緊將那套根本不適合她的衣服換下。

「你在鬧什麼脾氣?」不過就是換件衣服,為何別別扭扭的,真夠麻煩,她大概就屬這點比較像女人吧!

金迷不理他,冷冷地將視線飄向別處。「我累了,我要回家。」

「你很不合作耶,不過叫你換套衣服有那麼難嗎?」沒見過那麼古板的女人,這女人還是在演藝圈工作。

一旁的店小姐看到兩人對峙的情形,趕忙過來解圍。「先生,要不要我再換一套洋裝給你女朋友穿呢?」店小姐笑得很燦爛。

「他不是我男朋友!」

「她不是我女朋友!」

兩人同時吼道,讓一旁的店小姐燦爛笑顏瞬間變成了花容失色。

「對、對不起。」店小姐趕忙道歉。

「下次請別隨便亂認,我會喜歡這種人!」金迷道。

「別隨別亂認喔,我怎麼可能會喜歡這種人!」訾拓言。

兩人異口同聲,很有默契地指向對方。

「是、是。」店小姐臉綠掉了。

「你、你學我?」真是的,她怎麼會和他默契好成這樣,太可怕了。

「我為什麼要學你。」訾拓雙手環胸,下巴抬得高高的。「好啦好啦!小姐,把這、這,還有這幾套衣服統統給我包起來。」訾拓指了指幾件洋裝。

「我又不想穿,你買這些做什麼?」反正她不打算穿這種衣服,她要做自己。

「我有說我要買給你嗎?想得美。」他啐道。

金迷一听到他的話,氣得當場臉色鐵青,抓起公事包,火氣旺得立刻走人。

接過店小姐的袋子,訾拓連忙追上她的腳步,這女人真是難侍候,他好心帶她來買東西,她不領情就算了,還對他發脾氣。真是好心被雷親!

她氣得一直往前走,而訾拓始終跟在她後面。

兩人都不說話,直到金迷覺得他做得太過分了,轉過身想趕他走。

就這麼恰巧,緊跟在她身後的訾拓一個向前、頭一低,就這麼不小心,他的唇貼上了她微干的嘴唇。兩人當場駭住,急忙拉開彼此的距離,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金迷的心震驚不已,而訾拓的心也跳得無法控制,兩人都不敢瞄向對方。

罷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他怎麼會剛巧吻到她。金迷局促不安,寧靜的氣氛讓他們好尷尬。

「嗯……」他努力想擠出一些話,化解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

金迷抬眼看他,等著他說話,但這樣反而讓訾拓更加說不出話來。

「要不要來我家?」糟!話一出他就後悔了。「你不要想太多,我對你可沒興趣。」他連忙澄清,就怕她想太多。

「我對你才沒興趣。」不過他為什麼要邀她到他家,他到底想做什麼?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

「一句話,要不要來?」他懶得和她扯那麼多。

「好。」她想,他找她應該是有事吧!

「你在這等,我去把機車騎過來。」訾拓交代完,快步走去牽他的車。

待訾拓離去後,金迷撫著自己的唇,有點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事,他們的唇竟然踫在一起,嗯,她的初吻……

兩唇相接的感覺好奇怪,按著心口,金迷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正烈。

怎麼會這樣?回想剛才的意外,臉頰又飄上兩朵紅雲。

另一頭的訾拓,整個人的思緒也亂紛紛,就像強台掃過他的心湖,波蕩不已,他伸出手模著自己的唇,他們……怎麼會親到了?!

啊!訾拓猛抓自己的頭發,踢著路邊的石子,想不到他的初吻竟然在這種意外的情形下獻出了。更奇怪的是,他竟不討厭,天啊!他到底在想什麼啊!

為了避免自己東想西想,訾拓干脆奮力往前奔跑,心想這只是個意外,對!不要想就好,忘了忘了,統統都忘了吧……

訾拓騎著重型機車載金迷在道路上飛馳,直至內湖的一棟巴洛克式建築前。

金迷先是被這棟別墅吸引,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華麗建築,可以想見住在這里的人一定非常崇尚華美風。

金迷不由得笑了出聲,難怪這兩位訾家兄弟生來就是一副華麗的樣子。

「笑什麼?」停好機車的訾拓看到她嘴角揚笑,問道。

「你家還真氣派。」她不好意思說真招搖。

「我怎麼覺得你有反諷的意味。」其實不用她說,他也知道她在想什麼。

「有嗎?」她訝異于他的敏銳。

訾拓帶她走進他們的別墅里,邊走邊說︰「我帶同學來我家,他們的感覺就是你腦子里想得那樣,因為有這樣異于常人的家庭,才會有我和訾焰這樣的小孩。」他早就習慣了,他還算是家中比較正常的。

他的同學來到他家,都覺得自己像是置身在歐洲的宮殿。訾拓小時候還一直以為所有的人都像他們家這樣有錢,沒想到他們家其實是異類。

金迷看他與訾焰無形中流露出的貴氣及獨樹一格的打扮,就不難理解了。

「訾焰比較典型,而我可沒中毒那麼深。」他是刻意不想被他父母影響,所以很早就搬出來住,才沒被家人同化得那麼嚴重。

「呵呵。」看到他的表情,金迷噗哧笑出聲。

訾拓再次看到她的笑容,不知不覺將眼神鎖住她,連他也沒發現到自己竟然著迷于她的笑容。其實,她笑起來感覺挺甜美的。

金迷將頭抬起,剛好對上訾拓正目不轉楮地看著她,她模了模自己的臉。她的臉上有東西嗎?為什麼他要用這種眼神看著她。讓她不由得回想起方才兩人……

驚覺到自己正不禮貌地看著她,訾拓不好意思地搔搔頭。

他剛才在想什麼啊?竟然出神地盯著她的笑臉。

訾拓故作輕松地將雙手插于褲袋,轉頭不看她,因為那只會讓他將目光的焦點放在她的──唇上。

其實她的唇型很性感,但她卻沒有好好地保養,任由那兩片厚度適中的唇瓣干裂,如果,那唇瓣涂上薄薄的唇油一定很吸引人。

啊!他在想什麼啊?訾拓用力晃著自己的腦袋,阻止自己再去想些有的沒的。

「喂!你該多笑的,你笑起來很好看,陳、陳大哥看到你的笑容一定會被你吸引住。」不知道為什麼,一提到陳大哥,他突然覺得心里酸酸的,很不舒服。

背對金迷的訾拓,一講完話就快步離開,而金迷一時間也反應不過來,先是愣住,隨後趕忙加快步伐跟上他。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她笑起來很好看,難得被人夸獎的她不覺羞赧了起來。

她會盡量笑的,希望誠如訾拓所言,陳非凡會喜歡她笑起來的樣子。

「進來吧!」他打開房門,請金迷進去。

「這麼大的房子只有你一個人?」從她進來到現在連個人影都沒瞧見,這麼大棟的豪華別墅竟然意外地冷冷清清。

「我父母很少回台灣,他們都在國外,而訾焰早就搬出去了,我也偶爾才回來幾次。」訾拓聳聳肩,要他住在這棟富麗堂皇的房子里,讓他感覺自己的創作泉源好像都被壓榨干了,在這個虛偽的空間里他根本無法專心地創作音樂。

「那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里?回公司的宿舍不就好了?」騎了大老遠來這里不覺得多此一舉嗎?

金迷無聊地打量房內的布置,床幔、床榻及房內的白色羊毛地毯,甚至所見的家具都可以看出是高級品,她一坐在軟柔的黑色牛皮沙發上。

真舒服!如此舒適的椅子讓她疲倦的身軀覺得更累了。現在也快凌晨一點了,而她竟然不務正業的與他廝混,如果被公司的同事看到,那她多年樹立出來的名聲不就毀于一旦?!

「我的宿舍不歡迎別人進來。」這可是他的禁忌,上回金迷誤闖他的宿舍,讓他覺得自己的私人領域被人入侵,嚴重影響他的創作靈感,所以他才會帶她回家,反正他帶她來不過是要她試穿剛才買來的洋裝,選在這里也不會被其他同事撞見,免得遭人非議。

畢竟人言可畏啊!如果讓別人懷疑他的「性向」,那不就糟了!

「訾大少爺非要我來你家的原因是?」金迷挑眉,等他大爺給她個好理由。

他走向她,不消一眨眼的時間,竟將她發上固定的發飾拆下,瞬間,烏黑的長發散在她的背後,墨黑的發色與黑色西裝融為一體,使得她白皙的肌膚更為透亮。

將長發放下的她柔美許多,此刻的模樣與她身上的黑色西裝格格不入。

其實她很有本錢,只是她一點都不了解自己的優點,浪費了天生的姿色。

「做什麼啊?」金迷被他突來的舉動嚇到,一向平穩冷靜的她瞬間臉色大變。她的包頭就是她的保護色,一旦放下,她感覺自己高築的心牆仿佛被人突破。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甚至感到恐懼。

訾拓拿了一面三十乘二十公分的鏡子放到她的面前。

金迷冷冷地看著鏡中反射的女人。「你到底想做什麼?」她抬眼瞪他。

「這才像個女人。」訾拓用手撫了撫下巴,一副選美裁判的專業模樣。

「然後呢?」

「你實在不應該穿這種衣服的。」他將洋裝塞給她。「試穿一下也無妨。」

兜了一圈,原來這小子又繞回了原點。她不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每天看都不覺得自己哪里有女人味。

「阿迷,反正現在也只有我和你,不會有人看到的,快去吧!」

看了看那幾套雪紡洋裝,金迷猶豫了一會,她的確有點心動想試穿看看。

這樣漂亮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不知道會怎樣?連她自己都好奇了起來。

訾拓看出她的心在動搖,加把勁鼓吹道︰「反正你也不把我當男人,我也沒把你當女人。」

金迷心想,也對,反正只有他一個人看到。「那你要允諾絕不和任何人說。」她只害怕會被人發現她穿洋裝的丑態。

訾拓眨眨右眼,比了一個OK的手勢。「換吧,我的經紀人,金迷小姐。」

不知道為何,他竟然很渴望看到她不一樣的打扮。

十分鐘過後,金迷換上純白色的雪紡洋裝走了出來,她別扭地動來動去,整個人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躁不安。

扁著腳丫子的她,站得極不安穩,覺得自己好像換上了國王的新衣,感覺自己就像一般。

坐在椅子上的訾拓一看到她立刻皺起了眉頭,他眯起眼,很用心地打量她身上的衣著,說不出來是哪里不對,但唯一很肯定的是,這衣服不適合她。

「說話啊?」金迷朝他大聲喊道,他這樣目不轉楮地看著她,又是皺眉又是搖頭的,不知他葫蘆里到底在賣什麼藥?這樣被人打量的感覺很不好。

「無言以對。」他用很認真的口吻回道,他還真沒看過有女人穿上這樣有女人味的洋裝,竟然連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有這麼糟嗎?」他的話反而讓金迷更吃驚,她知道自己不適合,但也沒有差成這樣吧!

「換掉吧!」

「什麼?」

「我說換掉。」訾拓站起身走向他的大床,他累了,好想睡覺。

「喂、喂、喂!」金迷朝他吼道,直直往那張大床奔去。「你怎麼可以倒頭大睡?」她才剛換好洋裝,而這小子竟然就這樣忽略她。這算什麼?一句「換掉」就想打發她,她覺得自己被他給耍了。

「累了就睡,天經地義。」訾拓緊閉著雙眼,連看她都嫌懶。「阿迷,夜已經深了,你就躺在沙發上睡吧,不聊了。」一轉身,訾拓將被子蒙住頭,開始打呼。

金迷傻眼。天啊!這小子當她是誰啊?她兩手插于腰際,氣得青筋亂顫。「姓訾名拓的,你會不會太過分了!」她用力將他身上的被子往上一掀。

她的臉色愈變愈青,想不到他竟然睡著了,更過分的是他竟然打起呼來。

啊!金迷猛抓自己的頭發,她覺得自己就像個小丑,竟然被她的藝人給戲耍。她氣得用力坐在床榻上,覺得自己真是個超級大白痴。

懊惱不已的金迷,陷入沮喪的漩渦中,突然,她的腰竟然被兩只魔手給纏上。

這里也只有她與……他?!她反射性地低頭察看,真的是他!

他的手在干嘛啊?

用力將腰間的魔手撥開,可那兩只黏人的魔手怎麼拉都拉不開。「訾拓,你給我醒過來!」她用力拍打他的臉頰,想把他給打醒,可他就像睡到陰曹地府十八宮殿般,任憑她怎麼打、怎麼捏,他就是不醒。

從來沒有和男人如此親密過的金迷,羞得巴不得挖個地洞將自己埋起來。

「訾拓、訾拓!」她從沒見過有人可以睡得這麼沉,怎麼叫都叫不醒。就在她打算放棄時,還有更過分的事情發生了,金迷整個人被他壓在床上,他像蜘蛛人般將她困縛得死緊,而她就像耶穌被人釘在十字架上動彈不得。

天啊!她是怎麼了?心跳得飛快,渾身躁熱不安,金迷臉紅到幾乎可以將床單給燒了起來。

他的腳竟然大剌剌地橫跨在她的大腿間,而他的臉很自然地窩進她的頸項間,噴吐出來的熱氣不斷搔著她,害她的脖子被他弄得很癢。

她原以為這小子是故意的,可是她卻發現到他的呼吸很規律,不像是刻意裝出來的。與訾拓近距離接觸,他的睡顏強迫地印入了她的眼簾,教她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幸好這小子現在睡得很沉,她才敢偷偷地打量他。

他的發絲不經意落在她頰上,他身上好聞的味兒像青草般清新,讓她好喜歡。

她看著他的臉龐,發現他的鼻子挺得不得了,唇瓣生得極好,厚薄適中……

嗯,金迷咬了咬下唇,想不到這小子看久了,還會讓人想入非非?!

她從沒那麼近的打量過他,而這次她的心竟然對陳非凡以外的男人怦然不已,金迷趕緊壓住心口,覺得好不可思議,她心跳得很快,眼神舍不得移開。

她到底是怎麼了?他不過是她的藝人,而且還是比她年輕的弟弟,如此生得潘安般俊美的男子更是不可能將她放在眼底。

是那個意外的吻吧!將原本不可逆的化學方程式變成可逆了。

金迷搖頭失笑,要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