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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杜天海為了彌補前一晚不慎扯斷項煉的魯莽行徑,特地去買了一組價值不菲的珍珠項煉回來送給佟映晨,想表達內心的歉意,讓她消消氣、心情轉好。
然而她只是意興闌珊地看了一眼盒中的珠寶,連踫都沒踫就直接拒絕,說她不需要。
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他也有些不高興了……
「為什麼不要?難道我送的項煉會比原來那條差嗎?」為了展現誠意,他還特地挑選了一款更高等級的項煉來送她,沒想到她卻是這種反應。
一樣是珍珠項煉,為何她收到父母送的就笑逐顏開,收到他送的就面無表情,好像只要是他送的東西她都不滿意一樣。
「如果我扯斷你的項煉,再去買一條更粗、更貴重的項煉回來賠給你,你會接受嗎?」將心比心,她看著他胸前的銀煉,要他想想自己會不會接受這種「財大氣粗」的道歉,別以為弄壞了別人的珍珠項煉,只要再花錢去買條更大更貴的來賠給她就沒事了。
上次買衣服也是,他這個人做事情前難道都不會設身處地替別人多考慮一下嗎?就算送禮物也要看情況吧!
「不要故意惹我生氣,以後別再提這條項煉了。」他正式告知她別再拿這條項煉來作文章,用他不想听的事來刺激他。那除了可能惹毛他以外,對事情一點幫助也沒有。
「好啊,請問你還有什麼事情不準我提的,干脆一次說清楚,免得我一不小心就會惹到你。」看他那麼在意那條項煉的態度,更讓她覺得憤憤不平,其中還摻著一點委屈……
為什麼他的項煉就寶貝到連說都不準說?為什麼他要將有關于小敏的一切保護得滴水不漏,然後對她擺出一副凶巴巴的防御姿態,好像她一靠近就要齜牙咧嘴地吞了她似的?!
即使她遠不如他記憶中的愛人那樣珍貴,也不至于是他的仇人呀!凶什麼凶……
「我才想問你打算氣到什麼時候,我都說我不是故意弄斷你的項煉,也已經跟你道過歉了,你還想怎麼樣?」見她一直頂嘴,杜天海的口氣變得更差了。
本來他就不是會向別人低頭的人,現在都已經放低姿態主動跟她求和了,她竟然還不領情,害他的火氣節節高升,心想自己送她項煉明明是出于好意,她干麼就不能跟別的女人一樣高高興興地收下珠寶,原諒他就好了,偏要跟他嘔氣爭吵,一副要跟他沒完沒了的樣子。
「我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嗎?那你把我的項煉恢復原狀呀!」她氣不過地說。現在做錯事的人是他,憑什麼還對她大呼小叫,難道她的東西被弄壞了,連生氣的權利都沒有?
杜天海不敢相信地輕笑了聲,沒想到這個向來理智的女人也會說出這種「天方夜譚」來,簡直不可理喻!
「算了算了,你就盡量發脾氣,一直氣到你高興為止。」他心煩地把項煉塞到她手里就去洗澡,才不管她要收不收,反正東西他是送出手了,要扔掉也是她的事。
她不接受他的道歉就算了,但休想他會低聲下氣地求她原諒,那是他絕對辦不到的事!
這一晚,兩人又鬧得不歡而散,直到就寢時也沒再交談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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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個月里,杜天海的心情幾乎都籠罩在低氣壓里,連續找人喝了好幾回悶酒也驅不散心口那股悶氣,反而愈喝愈煩。
他不懂,不懂佟映晨究竟想跟他鬧別扭到哪一天才肯罷休,更弄不懂自己為何會因為她的別扭而覺得心煩氣躁。明明她連「吵」都沒跟他吵,只是老用一副愛理不理人的態度對他,比往常更「嚴肅」一點而已,但他卻覺得那比一個對他歇斯底里或無理取鬧的女人,更令他難以忍受!
這對他來說真是一個難解的困擾,因為過去他從不曾在意過任何一個女人的情緒變化,也不曾被她們影響過自己的心情,只除了——
思緒戛然而止!杜天海握住胸口的項煉,腦中浮現一張忘也忘不掉的臉孔,想起一個他曾經深深愛過的女人……
不,不會的,他的心早就死了,怎麼可能會對另一個女人有感覺,再產生像當年那種為愛痴狂的情緒?
他豪飲一杯烈酒,提醒自己佟映晨和小敏絕對是完完全全不同的兩個人,他不能將她們混淆,也不想再對一個女人付出那樣濃烈的情感。
深夜,他帶著滿腦子的混亂和醉意回到家,決定找那個害他神智不清的女人攤牌,把話說清楚——
「佟映晨,快出來接受我的道歉,不準你再生我的氣,听到了沒有?」他在客廳里大喊,覺得都是因為她一直在鬧脾氣,才會搞得他也心煩意亂、胡思亂想。只要她恢復平常那樣子,他就不會誤以為自己對她有什麼奇怪的感覺了……
佟映晨從臥房里走出來,皺眉看著他。
「你在發什麼酒瘋?」瞧他醉的……這哪是向人道歉的態度!謗本是上門來討債的還差不多。三更半夜還在大吼大叫,也不怕吵到別人。
「誰瘋……我沒醉,你不準再跟我發脾氣了,听到沒!」他突然指著她下命令,以致腳下顛了一下——
「小心!」她立刻上前扶住他,免得他一頭撞上地板,明早醒來誣賴她偷打他。
「干麼抱住我?」一陣淡雅的香芬撲鼻而來,使他的意識更加潰散了。
「我扶你回房。」臭美,誰想抱他!
「我沒醉……」他口里喊著,繞過她肩上的手倒是架得很牢,總覺她身上的味道好好聞,抱起來也很舒服。
「是,你沒醉。」她費力的扛著他走向前,途中一度有想把他扔到沙發上的沖動,但最後還是狠不下心,把他扶回房間。
哼,這男人現在到底是做對了什麼,居然敢三天兩頭的用酒精折騰自己的身體,好像一副他有多苦悶的樣子,害得她這個「受害人」反而有點于心不忍,覺得自己仿佛成了逼他去買醉的壞人。
「坐好。」她不太溫柔地將他推坐到床沿,看他這樣糟蹋身體就不太高興。
她本來都已經決定不再跟他計較項煉的事了,他竟然挑在今天喝個大醉,整個人醉醺醺地回來找她麻煩——
「手給我。」她擰了條毛巾來幫他擦手,又換了條毛巾來幫他擦臉。
杜天海透過迷蒙的雙眼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覺得她每個動作都是如此的溫柔動人,悉心照料他的神態柔情似水……
那清麗的臉蛋,專注的神情,全都散發著一圈柔和的光芒,讓他愈看愈入迷,心里不自覺地萌生一股小小騷動……
「好渴……」他低沉的聲音帶點沙啞,喉頭困難地滾動。
她馬上去倒了杯溫開水給他,看他眼神渙散,動也不動,只好扶著他,慢慢將水喂進他嘴里。
杜天海趁著喝水的空檔,更近距離地凝視她秀致的臉龐,細細欣賞她彎月般的眉、星子般的眼、小巧的鼻尖配上櫻桃般的嘴……
喝下滋潤的溫水,他反而覺得喉嚨更干渴,身體更燥熱了!
佟映晨讓他在床上躺下,拿著毛巾準備離開——
「別走。」他拉住她的睡衣,眷戀著那陣迷人的香氣。
「我去一下浴室就回來。」她拉回自己的衣角,心想他怎麼一喝醉就愛拉著人不放。
「不要走。」他坐起身,改拉住她的手,就是不肯讓眼前那道朦朧的倩影離他而去。
「我馬上……」
「不準走——」他突然伸手抱人,將臉埋向她身上,坐在床沿撒嬌又似迷戀地朝她身上磨蹭……
「杜天海!」她驚訝地低呼,看著他超出平常逗著她玩的親匿舉動,不明白他現在這是在干麼?
「不準你走……」他卷起她的睡衣,低頭親吻她的上月復,輕吮那片細致的肌膚,大掌直接撫模她縴瘦的腰肢,沿著光滑的觸感向她背後游走……
「等等!」意識到他想干麼後,她急急拉住他的手,心想他怎麼會突然獸性大發地撲向她?這也太……
「不要。」他霸道地不給她喊停的機會,直接將她拉上床,壓在身下。
她不能動彈地躺在他結實的身體下,兩頰染上一抹嫣紅,看他正用一雙帶有侵略性的目光打量著她……
不知是否因為喝醉的關系,他笑得很慵懶,眼神卻危險得讓人心顫。
他撫著她白里透紅的臉頰,指背滑過她縴細的側頸,像下定決心得到看中的獵物一般,突然低頭吻住那紅潤的唇瓣,瘋狂而肆意地糾纏,將她的甜美全數佔為己有,以來勢洶洶的熱情將她卷入一個難以抗拒的漩渦里……
她一度在理智中掙扎,卻抵擋不了他熾如烈火的熱情,不斷煽動著她內心對他的那份好感,要她放棄任何思考,只要跟著身體的感覺走……
于是她在的浪濤中徹底沉溺,隨著他愈來愈狂野的挑逗,愈來愈熱切地索求,她只想在他懷中感受被愛人擁抱的快樂,任這個她所愛的男人帶她領略未知的歡愉……
當熾熱的欲火燒光了兩人身上的所有屏障,兩具赤果的身軀在暖昧的空氣中緊緊交纏,激蕩起一陣忘情的喘息和細微的吶喊……
無光的夜里,她承受著蛻變的疼痛,毫無保留地交付自己的身心,與心愛的男人合而為一,共赴雲雨,最後倚偎在一雙溫暖的臂膀中沉沉睡去……
原以為,這會是個美夢的夜晚。沒想到她的夢還沒啟程,已經被人狠狠搖醒。
半夜,佟映晨被一陣微弱的聲音吵醒,迷迷糊糊睜開眼楮,發現是身邊的男人在說夢話——
「不準走……小敏……」
一個毫不陌生的名字穿過耳膜,令她渾身一震,睡意全失!
她躺在杜天海的懷里,突然覺得全身冰冷。
「……小敏……為什麼……」
再一聲呼喊,佟映晨退離了他的懷抱,坐起身,看著他抑郁的神情,耳里回蕩著他痛苦的夢囈,腦海里想起他方才緊抱住自己的激情……
一串熱淚滑落眼眶,她的心由沸騰轉為淒涼,冰冷的眸中淡出一抹哀傷。
原來,她只是個替代品嗎?
望著那張俊美的面孔,她苦笑著,嘲笑自己的荒唐,怎麼會痴心妄想著本來就不屬于她的東西,讓自己落到這麼狼狽的下場?
佟映晨,你怎會讓自己走到這一步?
她問著自己,可是連她自己也沒有答案,只有一陣心痛提醒她這不是夢,她是真的干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傻傻地把自己交給一個醉到根本認不清她是誰的男人,讓自己成為一個廉價的替代品……
好吧,這樣也好,徹底認清自己的身分後,以後就不會再存有任何可笑的幻想了。
她含著淚苦笑,靜悄悄地下了床,起身走向浴室扭開水龍頭,站在蓮蓬頭下沖洗自己滿布吻痕的身體,想洗淨與那男人翻雲覆雨後的所有痕跡,不想在身上留下任何被他熱烈吻過、過的記憶……
腿間隱隱作痛,卻遠不及心被撕裂的苦。
她仰頭,將水流量轉至最大,任強勁的水花打散奔流的淚——
明天起,她不會再為那個男人掉下一滴淚,也不會再讓自己的心受傷害了。
以後,她只要為了一個目標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