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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真是刺眼啊!」
華少杰送向晴到道頓的練習室時,兩人還手牽著手,讓道頓不由調侃起他們。
好友的戀情能夠開花結果,道頓內心是為他們開心的,不過這兩個人沒事就躲起來偷約會,只有練習時間會出現,他來台灣這麼久也沒帶他去吃頓好吃的或賞賞美景,讓他的心里有些不平衡。
「你是嫉妒我們吧?」華少杰笑著把女友拉到琴邊坐下,「你們好好練習吧,我有事要忙……」
「等等。」道頓別有用心道︰「听一首再走吧,你每次來,至少都會听我們合奏一首的不是?」
華少杰不置可否地聳聳肩,來到一旁坐下,靜下心來洗耳恭听。
向晴和道頓的合奏開始了,由于向晴個性內斂,道頓則是外放,兩人的配合竟意外契合,鋼琴不會蓋過小提琴的光采,完美稱托主旋律,卻又有自己的獨特風格。
華少杰著迷地看著他們,忍不住把自己代入向晴的角色。
如果是他和道頓配合……不,道頓不會接受,他也無法忍受。他知道自己的琴聲太跋雇、太突出,一定會搶走小提琴主奏的地位,在音樂的地盤上,一山不容二虎。
正當他在腦子里胡思亂想時,樂音戛然結束,他發現彈奏的兩個人都乖乖瞪著他,像在等候他的評語。清了清喉隴掩飾失態,他中肯地提出見解。「向晴的裝飾音可以再流暢一點,如果旋律真的太緊湊,甚至可以拿掉,且有一段道頓的快板,我覺得鋼琴聲可以完全停止,等到道頓停住,鋼琴聲再突然出現,制造爆點。」
向晴和道頓相視一笑,有些意外,也心知肚明華少杰的音感不曾因為他無法彈琴而消失,甚至更敏銳了。「你這變態的家伙簡直是鬼才!」道頓搖頭苦笑,練習也有幾次了,他自以為剛才的合奏已經很不錯。「而且,你真的改變了很多。」
「我改變了什麼?」華少杰不解。
「你有沒有發現,以前你只要听到別人彈琴,都會下意識回避,但是當你在听我和向晴合奏時,心里想的是什麼?」道頓暗示他。
聰明的華少杰一點就明。過去听到別人彈琴,他只會自怨自艾,甚至沒有听下去的勇氣,但在向晴的鼓勵和道頓的誘導下,他漸漸不去想那些,反而能全心欣賞,甚至有勇氣質疑不夠好的地方,認為自己也有資格坐在那個位子上。玩音樂,就是要真心喜歡、全心投入,如果成了壓力,就失去意義了。
看來他真的慢慢月兌離了黑暗,華少杰釋懷一笑。「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難怪你每飲都要我來听你們練習。謝了,老兄!」
道頓笑著接受他的致謝,好兄弟就不用說太多了。
餅去他沒沒無聞時,也是華少杰一直支持他,甚至用企業資金贊助他開演奏會,讓他有機會展現才華,要說欠人情,他才欠大了。
「不過,接下來我要告訴你的消息,恐怕會讓你笑不出來。」
道頓表情一變,不僅華少杰皺起眉,向晴也跟著緊張起來。
「我們音樂會的海報都發出去了,公演日也越來越近,但昨天我接到一通電話,租借場地的音樂廳說演出那天的場地出了一點問題,有人要卡住那一天的使用權。」道頓擔憂又沉重地望著好友,「而對方的代表人,是某個交響樂團的指揮……姓華。」
華少杰倒抽一口氣,心跳陡然劇烈起來。而向晴瞧見他的反應,再加上道頓的話,內心也是一沉。
「這件事——」半晌,華少杰才正色開口,「我會解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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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少杰的老家,是一棟位于市郊的獨立洋房,由圍牆上的九重葛和洋房上攀爬的藤蔓,可以想見其歷史悠久,卻掩蓋不了這棟洋房的價值與貴氣。
「少杰,」在進門的前一刻,向晴緊張地拉住他的衣袖。「我會怕……」
「沒關系,沒什麼好怕的。」對于要回家這件事,華少杰的心情同樣沉重。
當年他車禍傷了手,父母趕到美國問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他的傷勢,而是他能不能夠繼續彈琴。
當醫生告訴父母惡耗時,他們臉上的震驚和嫌惡,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當他從寇帶斯音樂學院休學後,家里的經濟援助也斷了,他忍下這口氣,化悲憤為力量,憑著過去存的錢和打了一年工,到另一所學校就讀商學院,最後以優異的成績畢業,這期間,他沒有接過家里打來的任何一通電話,連他和朋友合伙成立卡崔那,事業有成,名聲亦遍及全美,家里仍沒有一點關心。
因為他已不能彈琴,已不是鋼琴奇才,只是個庸俗的商人。
所以等一下進門後會發生什麼事,他也有心理準備,于是他為難地望著向晴。
「向晴,等一下進去,可能會讓你感到不好受,而我的解決方式,必須要很現實、很無情,你……」
「我明白的。」她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我相信你會處理好。」
有了她的支持,華少杰才大步走進家門,果然兩人才一進門,華父和華母已經站在客廳嚴陣以待,臉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你終于回來了?」華父看都沒看向晴一眼,直接朝兒子開炮。「我以為你忘記回家的路怎麼走了?」
「如果你們曾經給過我‘家’的溫暖,我想我不會忘記回家的路。」華少杰淡淡反擊。
「你說什麼?」華父怒哼一聲,「你在外頭亂搞,以為我們不知道?我們是音樂世家,你居然從商?多俗氣咧!還和一個一窮二白,沒背景又平凡的女孩在一起,難道你覺得光宗耀祖了,我們還要迎接你回家?」
「原來你阻撓道頓的演奏會,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沉著臉望向衣著一絲不苟的父親,「所以你希望我怎麼做?」
「我要你回家來,不許從商,也不許和那個女孩在一起!」
這是多麼不負責任又自大的要求?華少杰感到很悲哀,自己居然有這樣的父母。「好,我把卡崔那解散,回到家里,但我又不能彈琴,請問你們要我做什麼?」
「這……」華父和華母為難地對視一眼。
「你們太自私了,根本沒考慮到我的立場。」他只能冷笑。
「我們是為你好……」華母不悅于他的反應。
「不要拿親情壓我。我手受傷,你們知道我不能彈琴後就匆匆離開,連句關心的話語也沒有;我成立卡崔那,家族沒有幫一點忙,甚至你們的音樂會我也曾無條件贊助,我自認已經沒有虧欠你們什麼。」
他一口氣把這幾年的怨恨吐盡,字字鏗鏘。
「至于放棄向晴,更是不可能,我這輩子娶定她了,我不可能為你們去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
「你——」華父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華母看情況不對,索性直接針對向晴。「這位小姐,你認為你哪一點配得上我們少杰?你和少杰的事,我們絕不贊同……」
向晴反射性的退了一步,不知所措地望向身邊人。她該怎麼反應?他的父母沒來由的這麼討厭她,她連替自己說話都辦不到……可是華少杰安撫似的牽住她的手,擋在她前頭。「不管如何,我一定會和向晴在一起,何況你們低估了向晴,她的天份,或許是當年的我都望塵莫及的!」
「你什麼意思?」華父和華母警覺地豎起了耳朵。
向晴更是意外,難以置信地瞥向男友,急急拉低他的身子,在他耳邊道︰「少杰,我怎麼可能比你好?你不要……」
「我說的都是真的。」華少杰拍了拍她的臉,直視父母。「向晴不是學音樂出身的,甚至大學才開始彈琴,但她卻能打敗眾多敵手,得到道頓的認可,贏了道頓的甄選會,你們不認為她這樣的天份,連我也沒有嗎?」
「入選的是你?」華氏雙親意外地瞪視著向晴,但華母仍一臉不信。「可你是贊助商,道頓合奏鋼琴的人選難道不是你在背後……」
「一開始我甚至連向晴參賽都不知道,怎麼幫忙?何況,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參加評選,都是道頓自己決定的。」
「卉薇怎麼沒跟我說過這些?」華母暗自咕噥了一聲,怎麼這女孩居然是這麼厲害的角色,她從來都不曉得?
華少杰听到于卉薇的名字,只有嗤之以鼻。「她自己也是向晴的手下敗將,不說的原因自然是嫉妒。」華父華母互看一眼,頓時沉默。
而提到于卉薇,華少杰更添上一把火。「有件事不說你們絕不知道,當年我車禍時,就是于卉薇在一旁無理取鬧,還動手動腳影響我開車,才會發生意外。她處心積慮想和我在一起,但我即使不能彈琴了,仍沒有選擇她,她自然不平衡,見不得人好。」
既然于卉薇對他無義,就別怪他無情,真相一出,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是她咎由自取。
「你說什麼?」華母臉色一變。「你……這是真的嗎?卉薇、她……怎麼從來沒和我們提過?」
「是真是假,你們大可親口問她。」真相只有一個,解釋也多余。
華父臉色更是難看,一臉不敢置信。交好多年的朋友女兒,竟會是毀了他們天才兒子的凶手?他一時氣結,久久吐不出只字片語。
良久,他才像是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般,一字一句艱難的吐出。「該死的……竟敢騙我們那麼多年?很好,以後她在音樂界,別想再混下去了!」
「你們若繼續阻礙道頓音樂會,只是讓向晴少一個成名的機會,難道你們希望自己的準媳婦空有鋼琴天份,卻沒有表演舞台?」華少杰的一句話,就讓父母啞口無言。
「可這女孩家小門小戶的,沒有背景,這樣在音樂界能有什麼出息……」華母仍現實地考量著。
听著所有的對話,向晴心中有些黯然。
難怪華少杰要她有心理準備,他父母腦中根本只有利益考量,她真為他感到心疼。
她突然覺得身子好沉重,她和華少杰的感情、她自己的未來,真有他說的那麼樂觀嗎?
「沒有背景又如何?她以後成了卡崔那的老板娘,要什麼地位沒有?加上她有天份,要成名只是遲早的事。」華少杰早就想好說辭,因為父母的態度,他心知肚明。
兩位長輩聞言果然動搖了立場,不再如先前咄咄逼人,看著向晴的目光即使充滿戒備,卻沒有方才的敵視與為難。見父母態度軟化,華少杰又趁勝追擊。「多說無益,當天兩位一起來音樂會听上一段,自然會明白。」
華母本想回話,但見丈夫似乎尚未拉下臉來,不敢再多嘴,只是緊抿雙唇,沒有答應,卻也沒有拒絕。看著父母的表情變化,華少杰明白道頓一事已迎刃而解,便拉起向晴的手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