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清旋和風培文言歸于好後,那清旋就幾乎每天都會準時來接風培文下班。
而風語杰和那思涵當然也知道他們的事了,原本風語杰並不答應,但經那思涵的勸解後,也就不再為難那清旋了。
他只是狠狠的警告過那清旋,不要再讓風培文傷心了,否則他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因此現在那清旋和風培文是天天下了班就膩在一起,只是那清旋的緊迫盯人很讓風培文受不了,他更不喜歡他那一副惟我獨尊的樣子。
雖然同性戀在美國並不算什麼,但風培文就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這一天,那清旋說要給風培文一個意外的驚喜,所以他們一起開車來到了玫瑰園。
今天的玫瑰園里,花朵開得似乎特別美麗,他們站在一顆大樹下,風培文一直專注地看著不同的花朵。
突然,那清旋竟單腳跪在地上,手里還拿著一枚戒指。
「文……請你嫁給我。」
風培文滿臉驚訝地看著那清旋,他沒想到那清旋要給自己的驚喜,竟然是向他求婚。
看著那清旋眼中的真誠,風培文卻不知道要不要答應他,因為他只是想待在那清旋身旁,至于是什麼名分他都無所謂。
風培文只能無措地看著那清旋。
彬在地上的那清旋,卻覺得風培文會如此驚訝是很正常的。
其實他早就想向風培文求婚了,只是風培文老是害怕被別人知道,偏偏那清旋又不喜歡不能光明正大的擁有自己的愛人,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結婚。
于是他決定要正式向風培文求婚。
而且他一定要風培文答應。
「文……答應我好嗎?」
雖然風培文實在是太驚訝了,但天知道他等這一刻等了多久,他伸出顫抖的手握住那清旋的手。
「好……我願意。」
「真的,你答應了,太好了。」
那清旋不禁高興的抱著風培文轉圈圈。
風培文一直以為終于可以和那清旋永遠在一起了,沒想到……
一連幾天,那清旋都要到華盛頓去出差,他原本打算帶著風培文一起去的,可是風培文也有自己的工作,所以他並沒有跟著一起去。
這一天,風培文同樣是加班到很晚,看時間都快接近凌晨,該做的事也都差不多忙完了,于是他收拾好東西便下樓。
到了停車場,正當風培文要打開車門時……
「嗚……」
竟有人從後偷襲風培文,他甚至還來不及叫出聲就暈了過去。
當風培文醒來時,只見四周一片漆黑,他甩甩還有點暈的頭,才發現自己的手腳已全被綁住。
待適應了黑暗後,風培文才看見在距他不遠的地方,有幾個人正圍坐在一起,隱隱約約听他們講到那清旋和自己的名字,但更讓風培文驚訝的是,他們又提到了邵美玲的名字。
突然,他們紛紛的站了起來,好象是有人來了。
接著,從門口走進來了一個女人,由于距離太遠,風培文看不清楚那個女人的長相。
只見那個女人和那些人講了幾句話後,那些人就統統的走了出去,只留下那個女人和風培文。
直到那個女人步步走近風培文,風培文才看清那是誰。
是邵美玲。
風培文不知道她把自己綁到這里是要做什麼?
「哼!你醒了。」邵美玲不屑地看著風培文,「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你帶到這里嗎?」
風培文搖了搖頭,再用懷疑的眼神看著邵美玲。
「我告訴你,你不應該回來的,當初你不是答應我不再和清旋在一起的,為什麼你又要來糾纏他?……你知道嗎?清旋為了你竟要和我離婚,從和他結婚起,他從沒有一天好好的待過我,但我一直相信,只要在他身邊,終有一天他會愛上我……可是,你的出現讓我的希望全都破滅,所以我恨你,而我也要那清旋後悔他這樣對我。」
看著邵美玲像是要一刀殺了自己的可怕眼神,風培文的心里有著很不好的預感,雖然他實在不想知道她要如何報復那清旋,但他還是忍著心中的恐懼問道︰
「你到底想怎麼做?」
「哈!炳……我想怎麼做待會兒你就會知道,反正你喜歡被男人上,那我就找幾個男人和你玩玩。」
說完,邵美玲便走到門邊叫剛才那些人進來。
自己的手腳都被綁著,要怎麼逃?風培文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男人一步步的靠過來,他的眼中已蓄滿了恐懼的淚水。
「不……不要……啊……旋,你在那里?啊……」
耳邊傳來布料被撕裂的聲音,接著那些人強迫地拉開風培文的雙腳,那些男人直接進入他的身體來來回回的,風培文只感到一股像要被撕裂的巨痛。
「好痛……不要……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因為風培文已痛得失去意識。
***
那清旋特別從華盛頓提早回來,卻發現風培文失蹤了。
他像是無頭蒼蠅似地到處找,可是就算他幾乎快把整個紐約翻了過來,就是找不到。
當那清旋回到公司,卻見駱雨軒一臉著急的跑過來,手里還拿著一卷早上送來公司的錄像帶。
看著駱雨軒手里拿的錄像帶,那清旋的心里突然有著一個很不好的感覺,他顫抖著手從駱雨軒手里拿過錄像帶,立刻跑到辦公室觀看錄像帶的內容。
「不……文……」
不敢置信地看著錄像帶,那清旋竟怒氣騰騰地把電視給砸了,而在外面的駱雨軒听到那清旋的辦公室里發出那麼大的聲響,他立刻跑了進去。
只看到電視被砸爛了,那清旋更是一臉鐵青,那清旋的臉色會變得這麼難看,駱雨軒已能想象到錄像帶的內容是什麼了。
一定是跟風培文有關,否則那清旋不會這樣的失控。
「軒,幫我查查邵美玲最近的行蹤。」
駱雨軒一臉震驚的看著那清旋,難不成風培文的失蹤真的跟邵美玲有關,他只見那清旋對他點了點頭,駱雨軒立刻走出去調查邵美玲的行蹤。
待在辦公室里的那清旋則是一徑看著窗外,想到風培文所受的委屈,他忍不住地握緊拳頭一拳拳捶著桌子。
他氣自己為什麼這麼沒用,連自己最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
他也發誓,他絕不會放過邵美玲的。
經過駱雨軒動用所有的資源,終于查到邵美玲的行蹤,那清旋馬上就帶著人沖到山區的一個廢棄的空屋。
屋子里的人還渾然不覺地打著牌,風培文則像是個破布女圭女圭般地被丟在一旁的牆角。
被他們連續侵犯了兩天,風培文早就失去意識而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
「踫」一聲,門被一腳踢開,那清旋頭一個沖了進去。
他握緊拳頭看一看里面的人,見到是錄像帶中侵犯風培文的人,他立刻沖向前去狠狠地揍著那幾個欺負風培文的人。
那清旋不停地揮著拳頭,好象要打死他們一樣,直到身後跟進來的駱雨軒一把拉開他。
被拉開的那清旋,立刻開始尋找風培文,最後才在陰暗的牆角發現渾身是傷,一絲不掛的風培文。
他立刻跑向前去抱起風培文,再把自己的衣服蓋在風培文身上,搖著失去意識的風培文,那清旋的眼眶都紅了。
「文……你沒事吧?我來了,文,你醒醒……」
「嗯……」
躺在那清旋懷里的風培文,終于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啊……旋,你來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能在死之前再見你一面,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風培文氣若游絲般地說著︰
「旋,我好冷,抱緊我……抱……」
「文……文,你不能死……」
見風培文不再動了,那清旋流著眼淚大吼著︰
「快叫醫生啊。」
***
一星期後——
風培文在加護病房里待了一個星期,今天剛轉入特等病房。
從救出風培文的那一天起,那清旋就一直待在風培文的身邊一步也不肯離開,滿臉胡渣的他,實在已讓人快認不出這就是在商場叱 風雲的那清旋。
見風培文一直昏迷不醒,那清旋的心有多麼的不安,那思涵見哥哥變成這樣,心里也相當的難過,他祈禱著風培文趕快醒過來,要不然他怕連哥哥也會跟著一起倒下去。
看到哥哥為了風培文而憔悴的面容,那思涵不禁傷心的哭倒在風語杰的懷里。
看那思涵這樣傷心,風語杰心里也是不好受,為風培文是他唯一的親人,看他受到這麼大的傷害,他比誰都要難過。
他多想殺了那些傷害風培文的人,只是那思涵說那些人不值得弄髒自己,應該讓法律去制裁那些混蛋。
一旁的駱雨軒和陳宇霆也是一樣很擔憂,他們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風培文趕快醒過來。
從加護病房轉到特等病房的第二天,駱雨軒拿著一些東西來醫院,他準備要跟那清旋換班。
看著那清旋這樣每天不眠不休的照顧風培文,駱雨軒很怕他的身體遲早會受不了,所以今天他說什麼也一定要那清旋回去休息。
走進病房,只見那清旋還是握著風培文的手,兩眼緊盯著他昏睡的臉。
「清旋……你不要這樣……你去休息一下,這里讓我來看就好。」
可那清旋好象都沒听見似的,只是一動也不動的盯著風培文,駱雨軒看他根本就沒听進自己的話,于是無奈的說︰
「清旋,要是培文醒過來看到你這樣,他會有多難過,而且你也不希望培文醒來,卻看見你倒下了,清旋,算我拜托你好不好?你快去休息!」
一听到駱雨軒提起風培文的,那清旋竟然有了些微的反應,他嘴里喃喃的說著︰
「不……我不要培文再傷心的……」
那清旋說著就突然站了起來,嚇了一旁的駱雨軒一跳。
看見那清旋清醒過來,駱雨軒心想還是風培文比較厲害,只是才提到他的名字而已,就可以使大家屢勸不听的那清旋馬上有了反應。
但就當駱雨軒還在想說要叫那思涵來接他哥哥時,那清旋卻突然倒了下來,差一點他就沒接到。
那清旋昏倒了。
駱雨軒趕忙將他扶到椅子上,然後叫醫生快來。
看著那清旋蒼白的臉,駱雨軒又嘆了口氣,這下可好了,一個還沒醒,另一個又倒了。
那思涵一听說那清旋累得昏到了,他立刻和風語杰趕到醫院,一進病房就看見駱雨軒坐在椅子上。
「駱大哥,我哥怎樣?」
「思涵,清旋他沒事,他只是太累而已,醫生說只要讓他好好的睡一覺就沒事了。」
那思涵這才放下心來,他走到病床前看著那清旋,心里怨嘆著老天爺不知要折磨他們到什麼時候。
就在他們擔心的看著那清旋時,隔壁風培文的病房突然傳來吵雜的聲音,他們又立刻跑過去。
一進病房就看見風培文竟已起來,他好象情緒很不好地掙扎著想把針頭拔掉,只見醫生及護士們正在壓住風培文的身體。
其實醫生早就告訴過他們,病人因為遭受過身心嚴重傷害,所以當他醒來後,一定會相當激動。
直到醫生幫風培文打了一針鎮定劑,風培文才又昏睡過去,看著風培文安靜下來,三人也立刻跟著醫生走到門外。
正當他們和醫生在講話時,已醒來的那清旋正站在門邊,他應該是已經听到他們的談話。
只見他面無表情的走進風培文的病房,重又坐在椅子上握著風培文的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清旋突然開口對他們說。
「思涵,培文暫時交給你們,我過幾天再來接他。」
說完,那清旋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床上的風培文其實並沒有睡著,只是他不想睜開眼楮,因為他仍在害怕去面對那清旋。
他一直都知道那清旋整天都在他身邊,但他好怕……好怕因為自己的身體變髒了,就沒有資格再和那清旋在一起了。
于是他想如果這輩子就這樣沉睡不醒,或許他就不用去面對自己所愛的人了。
可是當他听到那清旋為了照顧他而累倒,他的心就好疼呀!
他真的不想讓心愛的人難過,可是他又好害怕,那場惡夢般的凌辱是他永遠都忘不了的。
——清旋……還有思涵及哥哥,對不起了,我不是故意要讓你們傷心的,請原諒我。
幾天後依然不見那清旋的蹤跡,風培文也還是一樣沉睡著。
罷離開去幫花瓶換水的那思涵,沒想到等他一回到病房,風培文竟然不見了。
那思涵擔心地沖出病房,卻在門口撞上了正要來醫院看風培文的風語杰及駱雨軒。
听到風培文不見了,兩人立刻也是一臉血色盡失,三個人趕緊在醫院上上下下的找尋。
這個時候風培文情緒很不穩定,他們深怕他會想不開,想到這兒,三人心中頓時一驚,立刻跑上頂樓。
等他們一到頂樓,一看差點沒把他們嚇死,只見風培文正站在頂樓的邊緣,再差一步風培文就會掉下樓。
「培文……培文……你別動……培文,你別做傻事……嗚……杰,怎麼辦?」
就在風培文即將往下跳時,身後卻傳來那思涵的叫喊聲,風培文停住動作而轉頭看著他們。
他們為什麼要來,他原打算一個人偷偷的消失在這世界,只是在他還來不及了結自己就被發現了。
眼中早已流干的眼淚又滾滾的流了下來,風培文傷心得蹲。
「培文……你怎麼那麼傻,你還有我們啊!你有想過我們嗎?……在你昏迷的這些日子以來,我們是有多擔心,每天都在祈禱著你能趕快醒來,為什麼就在我們好不容易盼到你醒過來,你卻是要這樣……你有想過我哥哥嗎?我哥為了你累到病倒,而且如果哥哥知道你這麼不珍惜自己,又有多麼傷心,失去你,你叫我哥哥要如何活下去……培文……听我的話,不要啊……嗚……」
「是啊!培文,你還有哥哥,你難道狠心的丟下哥哥一個人嗎?」
「不……你們不要再說了……」
風培文捂住耳朵不想听到他們說的每句話。
突然……
「你們不用再勸他了,他要死就讓他去吧!」
消失了好幾天的那清旋竟突然出現,而且看到風培文要自殺,反而叫大家不要阻止,所有的人都驚訝的看著他。
那清旋冷冷的看著風培文。
「你們不用說了,他既然想死就讓他去吧!反正他不在乎你們這些這麼愛他的親人朋友,這麼放的下心去死,更不在乎這麼愛他的人從此傷心一輩子……你要死,就去死吧!還有,你要死的話,我陪你!」
那清旋說完便拿出一把刀子,狠狠的往身上刺去。
「啊…不要……」
只見那思涵尖叫著抱住那清旋。
看著那清旋身上流出的鮮血像水一般的流得滿地,風培文卻只是楞在原地看著大家手忙腳亂,許久,他才回過神。
「不……不要……」
風培文爬過鐵絲網,腳步跌跌撞撞地跑到那清旋身邊去。
「不……旋,不要死!…不要!……嗚……旋,你怎麼這麼傻……」
看著那清旋被送進手術室,在手術室外的風培文一直在發抖。
他從沒有這麼害怕過,他想如果那清旋有什麼事,他一定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的。
手術房的燈終于熄滅,醫生走了出來,全部的人都趕緊走向前去。
醫生說那清旋沒事,並且可以進去看他,但只能一個人。
走進病房里看到那清旋蒼白的臉,風培文眼中的淚水又忍不住地流了下來,他握著那清旋的手。
「旋,你真是傻,我都已經不是從前那個風培文了,不值得你這麼愛我的,嗚……」
「誰在哭?是文嗎?怎麼了!文怎麼在哭?」
昏睡中的那清旋朦朧地看見風培文在哭,他想伸出手幫他擦去眼淚卻無法做到,只能看風培文傷心的哭著。
一直哭著的風培文突然感覺到他握住的手有點動靜,他立刻擦了擦眼淚。
「旋,你醒了嗎?」
那清旋用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一睜眼看到心愛的人紅著一雙眼,他氣若游絲的說道︰
「文……你還好吧!」
听見那清旋傷得這麼重,卻還只是擔心著自己,風培文眼中的淚又忍不住地潰堤了。
「旋,你放心,我沒事,你不要講話好好休息。」
「不……不要……我怕我一閉上眼,你又會不見,文,答應我,不要離開我,更不要做傻事,要不然我也會跟著你走。」
「旋,你這又是何苦,你知道的……我已經……已經……嗚……」
「文,你別哭了,不管你怎樣,你在我心里永遠都是最純潔的,文,答應我,好嗎?」
風培文的心里是多麼感動,也多麼慶幸自己能遇上一個這麼愛自己的人,他還有什麼可求的?
風培文笑了笑說︰
「好,旋,我答應你,你好好休息。」
在門外的人看到病房里的兩人,他們的心里是多麼的欣慰。
太好了,他們終于可以幸福地在一起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