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熙若!」
小女娃嚇了一跳,一雙小手在螢幕上亂抹了幾下,讓那段影片瞬間消失在螢幕上,就如同出現時一樣突然。
她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晴,不舍地軟軟喚道。「女乃女乃」
「你女乃女乃不在這里,你這小家伙別想討救兵。」
唐結夏從背後把女兒從椅子抱下來,才正要劈頭訓斥一頓,要她以後絕對不可以一聲不響就即得不見人影,但才轉眼,就有一雙修長的男人手臂伸過來,把他家寶貝女兒給抱過去。
「爹地」唐熙若見到她的救星爹地,親熱地在他的臉頰啾了一下,一雙白白女敕女敕的小手熟練地掛上爹地的頸項。
「又惹媽咪生氣了?」唐森瞅著女兒圓圓亮亮的眼晴,泛起微笑,給了小家伙一個示意的眼神。
「媽咪對不起。」唐熙若早就跟爹地有了再好不過的默契,收到訊息之後,立刻乖乖地朝看唐結夏望過來,道歉之外,補上甜死人不償命的笑顏。
唐結夏愣在原地,被他們這一對父女弄得是又好氣又好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其一是吃醋唐森對女兒毫無條件的溺愛,其二是,明明她是嚴母,但是,他該位慈父水遠比她有辦法讓孩子認錯道歉。
雖然依她的解讀是,他讓孩子先下手為強,她要罵也提不起力度了。
唐森一眼就看穿她心里在想什麼,擺明了又在吃孩子的醋,但他不介意她這一點可愛的小心思。
「你還是不相信我嗎?就說我以前也疼過你,你不信?」
只是,究竟是否真心實意的疼,他如今也說不上來了,只知道當初她是爺爺女乃女乃親手撫養的,但這二位其實沒有什麼撫養孩子的經驗,他的母親曾說,比起爺爺,她一直以為聰叔才是她的親生父親,而後來收養的兄姊進唐家時,都已經是月兌離幼兒階段,所以,整個唐家里,就只有唐結夏被那二位嬌生慣養地寵過,所以哭鬧起來比別人夏加不客氣,人人避之難恐不及。
就只有他,總還有幾分耐心哄她,照顧她,無其在爺爺女乃女乃相繼離世的那段日子里,她總會討著要他抱,只是一抱進懷里,她就是哭。
後來、悲傷隨著歲月漸淡,她不再總是哭哭啼啼,卻開始了追在他後面面的日子,並且樂此不倦。
說到底,他們之間,會不會根本就是一段孽緣呢?
唐結夏抓了撅女敕唇,「才不是,我只是想看看你說的那段影片嘛!你又不跟我說內容,這樣我很難找,你知道嗎?」
其實,她隱約記得唐森曾經對她很好,所以,當所有人都說他壞話時,她卻無論如何都無法苟同,所以不是完全不信,只是想親眼看看。
「我都己經跟你說過那段影片的分鐘教,在那個檔案來里,有五分十二秒,有這麼明顯的線索你還找不到,那我也沒轍了。」
「你找給我看,說不定,你說的那段影片根本就沒存在那個檔案里,所以我才會找不到。」
「我很肯定在那個檔案里,不過,你確定要在孩子們面前看我所說的那段影片?」話落,他挑起眉梢,笑睨了她一眼。
「對,沒有什麼不能給他們看的。」她回瞅他,人家說明人不做暗事,她唐結夏行得直坐得正,就不信那段影片里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吧!既然你堅特的話。」唐森笑聳了聳肩,走上前,伸出修長的手指在觸控螢幕上點擊,很熟練地翻找著他所說的那個影片檔。
唐結夏看見懸在他唇畔的那抹詭誦笑容,忽然有點遲疑,心想自己是不是應該收回前話,在他播放那段影片之前,讓她先把孩子們請出去?!
但是,就在她猶豫之時,影片已經跳了出來,她瞳目結舌,看著畫面里一個約莫八九歲的男孩,正在幫一個大概不到兩歲的女女圭女圭—換尿布。
她轉頭看看唐森,他也看看她,微笑地傾側了下頭,那表情似乎在告訴她這是她自找的。
那個忙看哄人的男孩是他,而那光看還在哭鬧的小女娃,是她。
「若若光屁屁。」不知怎地,唐熙若看見自已光看屁屁的樣子,不僅不羞,竟然笑得亂開心一把的,清脆的童音如銀鈴般悅耳不上。
唐結夏澄看笑得樂不可支的女兒,想不通小孩子的邏輯,但還真希望自已能像女兒一樣笑得出來。
「那不是若若,是你媽咪小小baby的時候。」唐森笑道。
「哥哥幫媽咪換尿布。」
「不是哥哥,是爹地小時候的樣子。」
「爹地小時候幫媽咪小小baby換尿布。」
「哇!好捧,我們若若已經會說很長的句子了!」說完,唐森笑看把女兒抱上懷里,疼愛地拍拍她笑意盈濟的小臉蛋。
「呵呵……」唐熙若被父親逗得咯咯直笑,而在這同時,唐結夏卻是雙手掩臉,薄薄的臉皮紅得像出水蝦子似的,不知道該跟他一起高興女兒已經會說很長的句子,還是羞恥得干脆挖個地洞鑽進去。
嗚…她該听他的話,不該堅持在兩個孩子都在場時,播放那段影片的!可是,她怎麼會知道他所說的那段影片,是他在替她換尿布嘛!
「你這個大。」最後她干脆蹲下來,抱著腿,把紅得不能再紅的臉蛋坯進雙膝之間,咕噥地對他抱怨道。
「後面還有幾段影片,你要一起看嗎?」唐森長頭看著她,很用力才讓自己不笑出來,但嘴角忍得有點抽搐,「但我不確定被若若看完之後,以後你在她而前還有訓話的立場,如何?看嗎?」
唐結夏搖了搖埋在雙膝之間根本沒臉抬起來的頭,這時,她家女兒以為自已媽咪在玩什麼有趣的游戲,笑呵呵地趴到她的背上。
看她羞到連女兒都無顏以對的樣子,唐森再也忍不住輕笑了起來,也不忍心再逗他心愛的女人,從她背上抱起了女兒,交到兒子手里。
「朗然,帶若若出去玩,爹地有話要跟你們媽咪說。」
「嗯。」唐朗然與父親交換了會心的一笑,又看了螢幕一眼,才牽著妹妹的小手,親親愛愛地離開,出門之際,听父親一聲輕咳,回頭看見他比了一個關門的手勢,父子之間的默契絕佳,自然是得令照辦了。
當唐結夏終于留心到一室的沉靜,抬起頭時,兩個孩子已經走遠了,映入她眼簾的,是唐森也跟看她一起蹲下來,直掀看她的俊美臉龐。
「你想千什麼?」她看看他朝自己伸過來的雙手。
「你不是說嗎?現在,想做該做的事。」
說完,他勾起一抹帶看邪意的微笑,大掌捧住她的小臉,作勢吻她。
「慢著。」唐結夏伸手捂住了他的唇,不讓他遂心如意,「那你先告訴我,你喜歡我多久了?從我還是小小baby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了嗎?」
「你說的是變態才會做的事。」唐森沒好氣地挪開她捂在嘴上的縴手。
「真的不是嗎?」她不死心追問。
「不是。」他嗤笑了聲,揪了下她俏挺的鼻尖,放開她,站起身來,走開幾步之後,才回頭看看也同時站起來的她,「而且你有資格說我嗎?你這個無賴,被你看上的東西就緊咬看不放,我會喜歡上你,大概也就是因為你這股絕不放棄的傻勁。」
「所以我沒放棄,一直纏住你不放是對的?」她嘻笑了聲。
「又不是多光彩的事,瞧你說得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他輕嘆了聲,對她的態度頗不以為然。
「當然得意啊!」她眉梢一挑,聳了聳縴肩,「因為我冰雪聰明,很里就知道其實你已經喜歡我了,所以才沒有輕言放棄,而且,說不準在我還是小小baby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了呢!」
唐森失笑,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
「就跟你說我沒那麼變?!」
他話鋒忽然打住,看見他家愛妻一臉有恃無恐,仿佛在說「你會喜歡上我這個無賴,還敢說自己不是變態」的質疑眼神,似乎已經賴定了他的「變態」,驀地,他拉沉了臉,「好,隨你怎麼說,你高興就好,抱歉,我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事情要忙,你請自便。」
說完,他放開她,強忍住笑意,故意一臉不高興,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森!」幾乎在呼喊出他名字的同時,唐結夏縴細的身子一蹬,從背後撲抱住他,一雙手臂掛在他的肩上,一雙腿則是圈住了他的腰,如八爪章麼般纏住他不放,「不許你走。」
「你這只猴子,真是半點也沒長進。」唐森回眸正好對上她湊上來的笑顏,狠瞪了一記,看她就像個少女般頑皮,完全不似兩個孩子的媽,「看你這副德性,有誰敢要你?」
「沒關系,有你愛就好。」她揚揚雙眉,撇了撇女敕唇。
「你就這麼篤定?!」
「對。」
嘖!見她似乎天不怕地不怕,一副吃定了他的樣子,哪里還有以前那副小媳婦兒的怯怯影子?
但唐森沒有半點不高興,甚至于樂見她這份毫不遲疑的篤定,只是他卻不改面上沉色,露出了不悅的目光,而她也學他的表有,把美眸咪成細細一條線,也跟看他一起耍狠起來。
兩人對峙般相視彼此,眼神銳利得仿佛能激起煙硝,半晌,卻是不約而同地側首,抵蹭看對方的頭,然後,開心地笑了。
「哈哈哈……」他們就像是兩個打打鬧鬧,最後和好如初,壓很兒忘記自已在爭吵什麼的孩子一樣。
此刻,唐家的院子里,濃密的樹葫下,那一長排的彼岸花年年謝落,年年又開,如今己經又是一片如烈火般的冶艷。
幾十年前的曾經,一名十七歲的少女從她彼岸的那畔,走進了她的男人的生命里,從此愛恨由他;幾十年後的如今,老宅子里的夏天依然郁郁蔥蔥,惱人的蟬聲依然喧囂而「他」與「她」的愛情,也依然纏綿而甜蜜。
听!他們交織的笑聲宛如美妙的音符,與窗外送進的夏日的微風,融成了怡人的歌曲,在這座歷經幾代的唐家老宅子里,繼續譜看屬于他們的嶄新樂章,見證「曾經」的永恆,訴說「如今」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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