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場聯姻還會使利天集團順利打開東南亞市場,可以壓邢休才一陣子了。」阿昌很期待的說。
「邢休才真是個下三濫,對兄弟無情無義。就會暗箭傷人,從來沒靠過正當手段贏得過幾場勝利。」阿義提起邢休才這三個字咬牙切齒。
「邢休才是不是那個什麼新興的企業家呀?」惜漣想起最近的報紙頭條,他好象與非易哥共同排進十大優秀商界精英。
「什麼新興的企業家,二十年前就是一個街頭痞子,打架還尿褲子那種小混混,後來不知怎的專門替上層社會拉皮條,後來就發達了。他還有一個跟班叫烏賊,人品惡劣至極,烏鴉嘴加三只手。就會對邢休才,溜須拍馬。」阿昌表面上喜歡與人開玩笑,還有些花,其實是個性格要強的人,很不屑這種吃軟飯起家的人。
「惜漣,你可能在易哥的訂婚宴上看到這兩個人,做好思想準備,到時別吐就行了。」阿義及時「提醒」。
惜漣的心沉了下去,沉到最底層。
自打惜漣這次回來後,每天都要下雨,淒淒然然的就象惜漣的心情。
可在訂婚晚會正式開始的那天,雨停了,天邊還出來了彩虹。
「這雨早不停晚不停,恰好今天就停了,老天成全。」
「真是天作之合呀。」
「二位新人吉人天相。」
這是那天晚會上听到了最多的祝福的話,總是離不開天氣一類的話。
惜漣本來說因雨天著涼感冒的,但到晚上,她還是忍不住溜到非易哥的別墅前偷偷看一眼羅小姐到底是怎樣的傾國傾城。
非易哥穿著一套非常名貴合體的西裝,紳士般的向周圍的來賓敬酒,听他們真真假假的祝願,舉手投足那麼的高貴,惜漣幾乎被他的光采炫的喘不過氣來。司儀略帶夸張喜慶的話驚醒了她,「現在我們請今天訂婚典禮的女主角羅鶯鶯小姐出場。」
順著他指的方向,一個盛裝的白紗女郎在一片人造的雲霧中高傲地走出,她的身材是那麼的姻娜,恰到好處的展示著維那斯般美的曲線。
大概是學舞蹈的出身,她的每一步都那麼輕盈,在周圍雲霧的環繞中,你覺她似乎在下一步就會飛上月亮。她的臉就象上好的玉牙精心雕琢而成,每一個器官都那麼玲瓏細膩,只是她大大的眼楮透著一股咄咄逼人的寒氣,甚至還有一些冷酷,虛偽的笑。
盧非易上前挽住了仙女的胳膊,兩人默契的對視一笑,象童話中的王子與公主一樣,在眾人的掌聲中走上中央。
惜漣忍住心中的嫉妒,與淚水,欲轉身離去。一只空杯子遞到她的手中,「謝謝你小姐,」一位來賓顯然將她當成服務生。
還沒等惜漣反應過來,一只手熟練的將杯子接了過去,是阿義。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惜漣,一件洗得很干淨的白襯衫,一條熨的很整潔的褲子,難怪有人把她成服務生。這大概是她除了校服以外最好的一身裝束了吧,阿義想著,不禁有些憐憫的對她說︰「非易哥不是在昨天讓人給你送了一件禮服嗎,還用一件花禮品盒裝著的。」
惜漣有些難堪的說︰「我最近因為下雨心情不好,身體也不舒服,沒拆開呢。」
「要是身體不好,就先回去休息吧,這兒有我們就行了。」阿義委婉的對她說。
「哎。」惜漣低著頭,慌忙的逃離這個地方,一不小心撞在一個留胡子的男人的身上,她還沒等說對不起,小胡子反倒罵起來。「臭女人沒長眼楮呀。」他身邊一個叼著雪茄的胖子哼了一聲,「烏賊,你還指望這兒有什麼好女人怎麼的?」
阿義走了過來,他示意不知所措的惜漣盡快離開,然後笑著跟胖子寒喧起來,「原來是邢先生,怪不得最近烏雲這麼多,原來是紫氣東來。」
那位被叫做烏賊的小胡子則不滿的沖阿義說道︰「你家老大訂婚,怎麼昨天晚上才通知我們?」
阿義淡淡一笑,故作驚訝的說,「不是最早通知你們的嗎?生怕你們不來,昨天還專門叫人提醒你們一聲。」
胖子粗魯的吐了一口煙霧,「我知道,你們就是沒誠心請我。要不怎麼單挑我與泰國的‘白骨精’簽單子這天訂婚。」
「你們今天簽單?」阿義有些不敢相信,「‘白骨精’會與你們簽單?他從我們家盧老爺子那陣就與我們利天合作了。」
「風水輪流轉,阿義。他本來是要與你們利天合作的,只不過怕攪了你家易哥的鴛鴦夢,所以今天就與我簽了,這批貨成色不錯。他還托我代個話,祝你家易哥訂婚快樂呢。」
阿義環顧一下四周,怪不得今天沒見到‘白骨精’的影子,他有些氣憤的回答︰「邢先生,既然是風水輪流轉,今天就暫時先轉到你那里吧。」
烏賊向新人望了一眼,「羅小姐很漂亮呀,快比上我們夜瘋狂歌舞里的花魁女了。」
邢休才叼著雪茄仰天笑道,「我當年就是尋了這麼貨色的一只雞作上╴層社會的敲門磚,才有了今天的一番成就。
阿義手中的玻璃杯猛的被握緊,但並沒有砸在那張可惡的臉上,只是在一雙隱忍的手中不停的的被用力握轉。
接下來的日子,惜漣度日如年,連期末的考試都是勉強及格,更不用說答應過非易哥誓在必得的獎學金了。
這次惜漣真的病倒了,心情抑郁,連發幾日高燒。
這天中午,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惜漣,病好些了嗎?我可真是擔心死了。」
「非易哥,你好。謝謝你的關心。你現在在哪里呀?」
「我還在東南亞,和羅小姐的父親談一談合作的事情,現在已經有了眉目了。」惜漣剛剛才漸好的心情又失落下去。
「祝你和羅小姐早日成婚,白頭偕老。我那天病了,再加上當天晚上,你就跟羅小姐的父親去東南亞,所以一直沒能跟你說上這句話。」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過幾天我就回來,惜漣,我很想看看你穿那套新裙子時的樣子。」
這個周末的早上,只有盧非易一個人回來,二叔並沒有回來。
惜漣在晚餐時見到了他,他的臉上洋溢著遮掩不住的喜氣。
「病好了嗎?惜漣。」
「已經好了。」
「嗯,你穿上這身衣服確實很好看。」盧非易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番。
「有羅小姐好看嗎?」惜漣看著非易哥贊賞的眼神,不禁月兌口而出,隨後便暗暗罵自己真是笨,自己怎麼會比上羅小姐。
「你很好看,你的眼神總是這樣清澈純潔。」盧非易很真誠的說。
二叔還沒有從東南亞回來,二人第一次單獨吃飯,惜漣暗覺這象情侶餐,她的臉悄悄紅了起來。
「惜漣,喝點酒嗎,可是上好的紅葡萄酒。」盧非易一定是因為東南亞的合作項目已獲得圓滿成功才會這樣興奮,他平時就餐只是與二叔喝一小杯,今天卻拿出一整瓶,還給惜漣倒了一杯。
「我從來沒喝過酒。」惜漣面有難色,可她看到非易哥有些失望的樣子,不想掃他的興,就捧過酒杯,閉著眼楮一口喝下。
「酒不是這麼喝的,應該這樣」,盧非易文雅的示範著,眼中絲毫沒有嘲笑的意思。
惜漣勉為其難的又捧起了一杯酒。
「惜漣,怎麼從不見你提你的父親?」盧非易的一句漫不經心的問話,卻讓惜漣險沒被這口酒嗆死。
「我的父親,他……」
「對不起,如果你不想提就算了,我只是關心你,惜漣。」
「我的父親死了。」
「對不起,讓你傷心了,汪老師好象說過你的父親並沒有死,其實,我早該想到是這樣的。」
「他是沒有死,不過,跟死差不多。母親是一家鐘表店老板的獨生女兒,父親是鐘表店里的學徒,他長的很帥,並瘋狂的追趕母親,終于使母親愛上了他,但這段感情遭到母親家里強烈的反對,在父親的同鄉——也是表店的售貨小姐阿梅的幫助下,兩人私奔而逃。在私奔的路上,父親的真實目的慢慢暴露出來,他拼命責罵母親從家出走時為何只帶上幾件換洗的衣服和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積蓄,母親忍耐著,騙自己說父親是愛她的,而不是她家的錢。後來她懷了我,更認為這會令父親回心轉意,果然父親很高興,兩人結伴回了娘家,卻發現鐘表店早已兌給他人,因為外祖父為這件事氣病了,鐘表店無心經營下去。而家里的錢也為外祖父的病花的差不多了,于是父親跟著自己的昔日的情人,那位阿梅兩人徹底離開了母親。原來這一場風花雪月的浪漫愛情都是他與那位阿梅小姐策劃好的……」
惜漣講完了,她抬起含淚的雙眸,發現盧非易的面孔大變色,怔怔的盯著她看,酒瓶中的酒竟輕輕的晃動起來,他平時可是處亂不驚的那件人。
「你很恨你的父親嗎?」盧非易小心翼翼的問。
「難道我不應該恨他嗎,他害慘了母親,也害慘了母親一家,不害慘了我。」
「是我讓你這樣的傷心,對不起。」
「一切不怪你。」
「也許將來你會怪我,」盧非易的眼神很奇特,「怪我,怪我今天讓你想起這麼多傷心事。」
「非易哥,我說過我不會怪你的,而且你已經跟我說了很多個對不起了。」
盧非易向窗外望去,不再作聲。
惜漣也象窗外望去。
窗外的星星很少,天空卻異常晴朗這樣的夜晚似曾相識。
「會跳舞嗎?」盧非易深沉的問,好象下了很大的決心。
「跳什麼舞?你和我嗎?」惜漣不敢相信。
「華爾茲。」
望著走到眼前高大瀟灑的英俊王子,惜漣輕輕低下了頭,「我會學的很快的。」
「一,二、轉,對,就這樣,一、二,轉,惜漣,你學的好快。」
寬大的裙擺在客廳飄來漾去,轉遍每一個角落。
一切是夢嗎,香馥的美酒,漂亮的裙子,英俊的王子,明朗的星空,浪漫的音樂,輕柔的舞步……
葡萄酒在當時飲是甜蜜的,但很快就讓人迷醉亂心。
華爾茲在初舞時是美妙的,但很快就讓人暈眩忘情。
這是非易哥的房間,白色的牆壁,淺咖啡色的窗簾,深色的地毯,象非易哥一樣莊重文靜雅的格凋。可是,他在哪里?
頭好疼,身體也好疼,惜漣不敢相信自己身上會發生這樣的事。
她不怪他,真的。
她也不相信他是故意佔有她的童貞。
她知道,自己愛他,願意為他付出一切。
可是,他在哪里?
她飛快的跑出別墅,不敢看任何人。
她跑進了屬于自己的小樓。
「于惜漣小姐。」二叔冷漠的聲音象一盆冰涼的水從天而降,打的她全身一個冷戰,「請你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立刻離開這里。非易不想再見到你,任何時間,任何地點。」
惜漣搬進了母親的療養院,她不知該怎麼象母親解釋這一切。
她被夢中情人佔有,隨即被慘遭拋棄,也許她們會馬上結束目前衣食無憂的生活,又會回到原先的生活。
這對于她來說,究竟是一場美夢,還是一場惡夢。
母親還不知這一切。
她盡力不讓母親知道這一切。
可一切瞞得住嗎?
她坐在療養院的長凳上,憂郁的望著前方。
一輛典雅的銀白色轎車緩緩開進她的眼界。
一個年輕,舉止優雅的男人走下車,在幾個路過的病人,護士的回望中走到她的面前。
「可以嗎?」他總是這麼紳士。
「請坐吧。」惜漣有些幽怨的說。
她坐在這一端,他在另一端,好象很近,又好象很遠。
「對不起。」
「你來只為說這三個字?」怨恨的語調中還夾雜著一絲期待。
他不再言語。
「講完了,那請離開吧。」
他把一張嶄新的信用卡放到長凳的中央。「不求你會原諒我的沖動,只希望你能少恨我一些,完成學業,治好母親的病。」
「盧董事長,分手費就讓阿昌阿義送來好了,還勞煩您的大駕了,」她徹底失望了,「我不會象電影中那樣把這個卡摔到您的臉上,因為我很需要它。」
盧非易听出惜漣的諷刺。
「我愛你,惜漣。」
惜漣整個人都呆住了。她曾無數次幻想過盧非易對她說這句話。可沒想到會是在這樣一種情景下,在這樣的事情發生後。他上一秒剛付她分手費,下一秒就向她表白愛情。她又醉了嗎,她在做夢嗎?
「可我不能跟你結婚,我的婚姻不只屬于我自己,還屬于我的公司,我的家族,我的手下。」盧非易說這句話時,是如此的無奈。
「我不恨你,非易哥。」
「惜漣,你回來好嗎?」他在求她,他不能給與她婚姻的保障,卻滿心要她永遠與她在一起,對一個只想一心過平淡日子的女子來說,還有比這更不合理的請求嗎?
「好。」回答是那麼干脆,毫無猶豫。
盧非易有些吃驚惜漣的痛快,他似乎還有許多話沒有說完。
「我是一個長大的女人了,我不要騙我自己和自己心愛的人,」她深情的望著非易哥的面龐,「我一直都喜歡你,非易哥。我不奢求你會娶我一輩子,我只想每天能見到你,就象原先那樣就行。因為,你是我今生的深愛。」
盧非易的嘴唇輕微的抖了起來,「惜漣。我們這就回去,二叔那邊我去說。他不會再難為你的。」
「我跟媽說一聲,然後跟你走。」
「我從未想過,我會對你這樣動心。」
惜漣听到這句話,幸福的笑了。
遠處,一輛黑色的轎車內,阿昌望著眼前的一幕,心有一動的笑了。副駕駛的位子上,一位戴金絲框眼鏡的男人警覺他盯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當他看到阿昌的笑時,故作冷淡的問,「盧董對這位被資助的女孩實在太好了。」
阿昌還未等回答。手機突然響了,他打開手機「易哥,我和鐘經理在車上呢」。
當他把手機關掉後,對戴眼鏡的男人說道︰「鐘經理,我們先去公司,易哥說有些事情要晚些到。」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麼多事沒他決斷可怎麼辦?」
「鐘經理,誰不知道你是本公司的大管家,財務上的事,易哥在也要听你的意見,最後還不是你決斷,算了,我們先走,易哥會以公司為重的。」
二人離去。鐘經理長時間望著療養院的方向,略有所思。
惜漣又回到了盧家別墅,一切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但又不完全一樣。原先的她是懷著夢幻的希冀住在這里的,現在她卻是滿載著現實的幸福住在這里的。
她終于成了盧非易的情人,也許是永遠的,是他身後的女人。
二叔並沒有難為她,只是經常當面勸非易不要冷落了羅小姐,畢竟沒有這場訂婚,就不會有東南亞新項目的全面發展。
這天,她同盧非易到一家餐館的包房就餐。不知怎的,惜漣總覺有人似乎在看著他們。盧非易笑她是神經過敏,並用一句經典的搞笑台詞逗她︰「在無數個黑夜,我總覺有無數雙色迷迷的眼楮在盯著我看。」
惜漣的感覺是準的。
他們剛走出餐廳門口,「易哥當心!」阿義敏捷的將盧非易擋在身後,向後退去,同時,一發子彈呼嘯著寧丁碎了門上的玻璃,阿昌從衣下掏出一把槍向對面樓上回擊,接著又有幾個保鏢不知從哪里鑽出來,將盧非易團團圍在中心。
盧非易在退的時候,仍緊緊握著驚嚇過度的惜漣的手。
惜漣不知何時一切都平息下來。她躺在床上做了無數的惡夢,每回醒來,她總能望見盧非易焦灼的眼神,慢慢地,地平靜下來。
「非易哥,你告訴我……」
「我是黑社會老大,利天集團不過是幌子,用來掩護黑道生意,洗黑錢的,我的生意搞的很大,目前能與利天抗衡平分天下的,就是邢休才的萬娛門,特別是他搶了泰國的白粉生意後。」盧非易知道她要問什麼,自己招了個干淨。
惜漣目瞪口呆,她從前猜過他是做什麼的,但真從他的口中說出這些,她接受起來很難,這個文質彬彬,舉止優雅,格調高尚的男人,竟是一個集走私,販毒的黑社會老大。盧非易向她伸出一只手,她反射性的身後躲去,盧非易拾起被子的一只角,停在空中,隨後又輕輕地蓋在她的肩膀上。
「惜漣,你還年輕,你可以有其他選擇,我不會攔你的,也不會怪你。」盧非易站起來,轉身欲離去。
「別走,非易哥!」惜漣光著腳跳下床,緊緊地從身後抱著盧非易的腰,「不要離開我,非易哥,不要離開,不要走。」她又轉到他面前,急的哭泣起來,「你是黑社會老大也好,你是利天集團的董事長也好,你是童話中的白馬王子也好,你是歹毒的巫師也好,不管如何,我不要離開你,我要和你在一起,你千萬不要出事,你別走,你別走好嗎。你知道嗎,你是我今生的深愛。」
盧非易捧起惜漣的滿是淚水的臉,「你是這輩子對我最好的女人。不要哭泣,我的心在你剛才推開我時,象是墜入了十八層地獄,可現在,我覺我象在天堂,與世界上最善良的天使在一起。」他緊緊摟住惜漣,兩人忘記了時間,和這個世界,只覺世上只剩他們兩個人,時間則永遠凝在這一刻。
這是一個非常美好的夜晚,惜漣趁機勸道︰「非易哥,你離開黑道吧,我不需要這麼富貴的日子。我只要一個哪怕平常的你。」
盧非易答道︰「哪有那麼簡單,你沒听說過嗎,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再說,我早就對你說過,我的人生不完全由自己作主,還得為我的家族,我的公司,我的手下想想。積怨太深,我想退出,那些仇家會放過我嗎?如果我退出江湖,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象我父親那樣,年紀一把,找好接班人,金盆洗手,二是……」
「二是什麼?」
「坐牢或被人打死。」
惜漣不再言語。
「惜漣,如果有一天,你厭了,倦了,煩了,討厭起我和我這樣的生活,你想離開,我絕不會攔你的,也不會怪你的。」
惜漣惱火的背對盧非易,「又是這句話,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你的,你是我今生的……」
「今生的深愛,」盧非易與她一起說起這句,又學起惜漣惱火的樣子,假裝嗔怪到,「又是這句話。」
惜漣笑了起來,捶打著盧非易的後背,「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壞,成天笑話人家。」
盧非易拉住她的雙手,問她︰「生日要到了,想要什麼?」
「想要你答應一件事。」
「什麼事?」
「你先答應。」
「你先說。」
「不行,你先答應。」惜漣撒起嬌。
「哪有不說事先讓人家答應的,萬一是不合理的事……」
惜漣用手用力捶了他的胸口一下,「盧非易,我是那種不講理的女人嗎?我會做難為你的事嗎?我既然先讓你答應,就是肯定你會做到的事,你怎麼這麼羅嗦。」
盧非易想了想,說道︰「那你說吧,我倒很想知道是什麼事,我能做到,事先卻不知道,還得先答應下來一定會做到。」
「那就猜猜,是什麼事?」惜漣調皮的反問他。
「啊——」,盧非易假意受刺激過度,捂著心口,一臉痛苦的栽倒在沙發上,。
「哎呀。好啦,我不逗你了,我告訴你。」
盧非易立刻坐直身子,雙手放在大腿上,畢恭畢敬的說︰「在下盧非易一定全心全意,百分之百的滿足惜漣小姐的任何條件。」
「你從此以後,不許再這樣資助象我這樣的學生。」
盧非易看著惜漣認真的樣子,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可你也知道,利天集團是知名企業,常年贊助孤寡老人,孤兒,在白金學院還設有獎學金,還在私立學校有股份。怎麼能說撤就撤呢,也不利于企業形象呀,人家看我們突然變的吝嗇,非以為我們財務出了問題了。還不得……」
「喂,盧非易,你到底清沒清楚我說的話呀。我只說一句,你卻羅里羅索,嘰嘰咕咕,沒完沒了講了這麼長一段話,我只是讓你不要再這樣資助象我這樣的學生,不是讓你撤獎學金,不是讓你撤私立學校的股份,只是不要這樣,不要這樣,你到底清楚了沒有。」
盧非易明白了她的話,摟著她的脖子,狡黠的親吻著她的臉說︰「是不是‘不要這樣’呀。不要這樣。」
「你好討厭。」
「討厭?不是‘這樣’,那要我怎樣,」盧非易瞪大一雙眼楮,假裝不明白。「難道你要我今後就總是‘這樣’資助象你這樣的女孩子。」
「壞,壞,你壞。」惜漣捏著他的臉,卻一臉甜蜜的笑著說。
兩個人又幸福的擁在一起。
「非易哥,不管將來出了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你。」
「是的,利天永遠不要出任何差錯,否則,也許你就會離開我。」
盧非易憂幽說。
「你不相信我?非易哥?」惜漣急急的問他。
「不是,象你這樣的女孩子我還不相信你,那我還要相信誰?好了,我們這就去挑生日禮物。猜猜我會送你什麼?猜到就送你。」
「報復我是不,」惜漣白了他一眼,「沒誠意。」
「真的,猜到什麼,我就送你什麼。」
「不,你買什麼,我就猜什麼。」惜漣俏皮的說。
盧非易將惜漣帶進一問最時尚的珠寶店,「喜歡什麼我最後買單。」
惜漣覺自己象阿里巴巴到了神秘的山洞,滿目的金光玉彩讓她一時睜不開眼楮。
小姐熱情的向她介紹最新款的珠寶。
惜漣不知所措。她清澈的眼中似有難以言喻的刺傷。
「還沒選好?」盧非易以為惜漣怕貴,不好意思開口,沖著小姐瀟灑的一揮手,「把最貴的最漂亮的拿出來。
「不是,非易哥,我不想要。」
盧非易將惜漣拉到一邊。低聲問︰「到底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非易哥,我愛你。不是圖你的錢,只是因為我愛你。」
「我知道,惜漣。」
「我們走吧,去別的地方,我總是覺得你在用最貴的珠寶來補償我什麼。」
「惜漣,我愛你,只要你高興,我願意為你買下一切,絕對不是因為要補償你什麼,只是要你開心。」
「我知道你的心意,可這樣總是讓我心里忐忑不安。」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盧非易托起她的下巴。
她氣惱的打掉他的手。「我怎麼不是女人?」
「女人哪有不喜歡珠寶首飾的?」
「你接觸過很多女人嗎?」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兩人打鬧成一團。
「當,當」,敲門聲使兩人停止打鬧,一位漂亮的小姐托著一個蒙著紅布的托盤站在他們面前,「先生,小姐,這是我們最新款的鑽石首飾。」
紅布揭開的一瞬間,惜漣月兌口而出︰「好漂亮的盒子。」
二十分鐘後,盧非易與惜漣捧著一個空首飾盒走出珠寶店。
車上,兩人看著那個漂亮的空首飾盒,不禁對視一笑,「我們是不是很傻?」齊聲說完,又是一笑。
「買櫝還珠。」惜漣撫著盒子上的花紋,將抽屜一層層打開。
盒子很小,卻有很多層。
「你真是個特別的女孩子,但願上天不要讓你離開我。」盧非易抓住那只撫著盒子的玉手。
惜漣去療養院看望母親,母親的身體愈發不如從前,她生命中唯一的牽掛就是這個女兒。「惜漣,我死了,你可怎麼辦?」
「媽,你不會死的。」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能多熬這麼多日子已是不錯的了,只是擔心你。」
「我很好,你不要牽掛嗎,好好養病。」
「你在跟盧非易談戀愛嗎?」
「什麼?」惜漣詫異的說,手中削隻果的小刀差點削傷自己的手指頭。
「非易哥怎樣,你快說嘛。」惜漣太在意母親的看法。
「他這個人實在是好,好得象那種只有小說電影中才會有的完美的男主角,家世顯赫,受過高等教育,年輕有為,英俊多金,才華出眾,舉手投足透著高貴的氣質,如果我年輕,說不定也會愛上他,你跟他常見面,日久生情也是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