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死,不該開這樣的玩笑的。
斐宸珺恨死自己,看著她蒼白著臉躺在救護車的擔架床,心糾結起來,仿佛有人對他的心髒擰轉,疼得要命。
抓起她一綹發絲在指尖摩挲著,他的動作很輕、很柔,像在踫觸一匹上好的絲綢。
她緊閉的雙眼不見靈氣生動,要不是胸部上下起伏著,他還真的會有不祥的錯覺。
他心髒緊縮一下,突然害怕起來,這一刻終于知道她對他的意義。
他不只要她,他還愛她,愛到心坎里。
他下定決心,美國之行就是他們倆的蜜月旅行,他要她做名副其實的妻子。
避他契約說不能履行夫妻關系,他們也是公證完的法定夫妻。
她就是孫悟空,永遠逃不過他如來佛的手掌心。
斐宸珺細細摩挲她的眉、眼、鼻、唇,指尖傳遞著溫暖的氣息,喉結動了下,忍不住就往她唇上蓋了上去。
「這一趟不只是簽約,並且是我們的蜜月之行。」他喃喃的說,這不只是保證,更是一種誓言。
輕模她的肚皮,連肚子里的小生命他也一並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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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干淨、舒服,不帶有醫藥味,仿佛置身在旅館,這是她對美國醫院的感覺。
黑影籠罩在才醒來的她。
她抬眼一看,只見他高大的身軀像緊繃的弦,面帶煞氣的看著她。
「怎麼,發生什麼事?」
「你不是信誓旦旦叫我相信?」斐宸珺臉色黑得像鍋底,表情有著她從未見過的暴怒,「為什麼要騙人?」
柯一蓉心跳不禁漏了半拍,「騙人?什麼意思?」
「還裝蒜,你根本沒有懷孕。」揚手就將一堆報告往她的臉上砸,讓她滿頰生疼。
「我……我……」
「當初問你為什麼不明說?」斐宸珺斥喝一聲,強而有力的手扣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的黑眸對上他的眼楮。
雖說剛听到她沒有懷孕其實高興一下,但一想到她對自己的信任度又冷卻下來。
他在她心目中佔有多少地位?
柯一蓉臉上全寫著著急,急忙解釋,「當初我怕你知道後,會討厭我,更甚者向我追討……」那筆錢,「我怕很多事情,所以……所以才會一直隱瞞下去,沒對你說。」
「你知道不說出來所代表的意義嗎?代表你心里對我的信任非常薄弱、甚至……」根本不重要。
難怪她一心一意想退還戒指,甚至有要簽離婚協議書的念頭。一想到此,他整顆心仿佛被挖空般,痛不可言。
「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只是太在乎錢、太在乎你對我的觀感,所以才會一直不敢對你說明。這些話她只能在心里猛喊,不敢對他明說,因為她不知道他是否對她有感情。
「只是……只是怎樣,我知道你一定認為契約只有六個月,說不說都沒關系,好、很好。」斐宸珺臉色更黑,決絕的叱道︰「六個月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
听到這句話,柯一蓉如遭電擊般有片刻茫然,連他憤而離去都不曉得,楞楞的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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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戰,完全的冷戰。
這一兩天她過得如坐針氈,同房不同床的兩人間氣氛變得冷森詭異。
實在受不了,同桌吃飯兩人卻一語不發,心情極差的她只好躲進餐廳化妝室喘口氣。
度日如年,這句話她終于體會到了。
突然,其中一間洗手間發出巨響。
「救命啊!」
一個婦女從里頭狂奔出來,頭發大亂,神情驚恐,仿佛受了很大的驚嚇。
柯一蓉的正義感冒出,奮不顧身的奔到前面,攙扶快要跌倒的她。
一個黑人在後面跟出來,拿著槍指著她們,「身上的錢全部給我拿出來。」
柯一蓉沒想到才來美國沒幾天,竟然遇上只有在電視或電影才看到的情景,也被嚇得楞在原地。
「你——」
黑人嘰哩咕嚕的說,她只感覺到對方的聲調高昂亢奮,一雙眼楮直盯著她的手指看,她一瞬間了解他的意思,二話不說就把戒指月兌下來丟在地上。
黑人低下腰想撿,她趁著他分神的空檔,一個抬腿,狠狠的往他拿著槍的手踢去。
他痛得松開手。
她更大膽的用腳一掃,將槍踢得更遠,驀然,她的手臂被人抓住,一陣拳風往她臉上襲來。
柯一蓉大聲尖叫起來,想也不想閉起眼楮,直覺拳頭就要落到自己臉上。
完蛋了。
在這節骨眼的當頭,她只有後悔浪費好多時間,應該好好跟斐宸珺道歉,並認真表白自己的心意,不管他接不接受、肯不肯原諒自己,最起碼這段感情沒有還憾。
她希望在被打死之前,能見他一面,說她喜歡他、愛他……
沒想到拳風在她眼前停住,她听到一個巨大聲響。
不明就里的睜開雙眼,想一探究竟發生什麼事情。
落入眼簾的,有兩個人打得難分難舍,仔細一瞧,一個是歹徒,另一個是——斐宸珺。
沒想到他這麼會打架,跟以往世家子弟的溫良恭謙截然不同,實在出乎她意料之外。
「別打了。」
拳腳無眼,她害怕對方會傷了他,看到地上躺著槍枝,趕緊趁機拾了起來。
「別過來。」
看她莽撞的跑上前,斐宸珺擔心的怒吼。
左一拳、右一拳,狠狠的往黑人身上招呼,打得黑人招架不住,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最後靠著牆壁像一堆爛泥軟了下來。
這時候洗手間外響起很多腳步聲,從遠而近,知道里面的混亂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力。
她沒想到來的是警察。雙腿一時像是被抽去力氣,軟趴趴的站下起來。
太好了,終于救兵來了。
「Stop!」警察沖進來控制場面。
「你沒事吧?」
看她一下坐在地上,收手的斐宸珺臉色鐵青,神經像拉緊的弦,他扶起她的身子,快速的將她全身上下檢查一遍。
「我沒事。」瞧見他的嘴角有血絲,臉上腫了一大塊,她的心像被百萬根針刺著。
「很疼對不對?」
「還好。」隨口回答她,檢查發現沒有大傷後,他再也忍不住把她緊緊擁在懷里,讓她差一點透不過氣來。
一想到剛才若晚一點進來,那拳打在她身上,他不禁膽戰心驚,下巴的肌肉又抽動起來。
「我只是上個廁所而已。」緊張的神經松懈下來後,眼淚如決堤的洪水,一古腦兒全發泄出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騙你,我……」
听到她的道歉,他的身軀突然一陣僵硬。
「不用道歉。」他手往前一推,讓兩人距離拉長,「我去做筆錄,等會見。」
瞧他仿佛被人追趕似的,走得急促,柯一蓉的心涼了一半,豆大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往地上掉去。
他還是不肯原諒她,不願意听她說。
她頓時覺得這六個月時間變得好長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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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愛如抽煙,第一口,令人期待;最末一口,讓人不舍。
她不想這樣結束,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她一定要解釋清楚,不管他听不听都要說出來。
但等了好久,他都沒回到飯店,從不喝酒的她開始拼命將自己灌醉。
辛辣的酒精從喉嚨竄流下去,一杯接著一杯,不知喝了多少,突然覺得房間轉個不停,整個人暈眩不已。
柯一蓉覺得整個人好像掉到火海里,全身都燃燒起來,滾燙的肌膚讓她想將衣服月兌下,亢奮的情緒讓她想高聲大叫,想發泄郁悶已久的心情。
「一蓉,你怎麼喝那麼多酒。」
「你回來了,我等你,嗝……等了好久。」
「一蓉,別月兌衣服,會著涼。」看她將衣服扯了下來,他強抑看到她凹凸有致身軀的欲念。
柯一蓉模到他清涼的肌膚,有如春風拂面給人舒適的感受。
她震了一下。
仿佛在沙漠迷失的旅人,看到綠洲便義無反顧沖了出去。
縴縴柔荑化成八爪魚,將那清涼束起來,好減少駭人的熱度。
其實她並沒有那麼醉,只是因為酒精的麻痹,讓她掙月兌以往的束縛,她想放手好好愛上一回。
「別這樣,一蓉,住手。」
粗嘎的聲調有著濃厚的,他陷入天人交戰中。
她自個兒剝光所剩無幾的衣物,將他的手按在她小而挺的雙峰上。
「一蓉,不能這樣,你醉了。」
「我沒有醉,宸珺我不該騙你,你原諒我好不好?」
「傻瓜,我早就不生氣。」
「我不相信,證明給我看。」手臂環繞在他的頸後,她嘟起嘴唇挑逗著。
火燙的肌膚相貼,熱氣燻開獨特的幽香,似有若無的,如蘭似麝透鼻而入,刺激原始的沖動本能。
斐宸珺急促的抓下她的手,再繼續下去,他不敢保證還會像柳下惠不做任何事,他一定會恣意的擷取她一切的甜蜜。
「你醉了。」
「我才沒醉,若你原諒我,就踫我。」
她短而淺促的呼吸噴在他的耳際,肆無忌憚將整個身軀都貼在他身上磨蹭,胸前的蓓蕾因摩擦而如花開般綻放,完美的頸線微微抬起,形成誘人的弧度……
他感覺由下月復竄起的騷動,可惡!真是可惡。猛吞口水,抑止越來越激烈的欲火。
「吻我……」
她摟住他的頸子,馨軟的嬌軀和他貼得更緊密,臉頰閃著迷醉的光彩,美眸有著妖冷的火焰,頻頻放電,櫻唇微張的輕嚶了一聲,輕吐粉女敕動人的舌尖,魔鬼般的誘人令人幾乎失控。
斐宸珺再也忍不住的用寬厚的手掌一方渾圓,目光燙人,他沙啞的問;「你愛我嗎?」
雖然在這個當頭問這個事情有點卑鄙,但不希望她跟他做的事,卻沒有愛情。
「你就是我最愛的人。」
他欣喜若狂,「真的嗎?沒騙我。」
這個問題對他很重要,他執意要問出所以然來。
柯一蓉睜開迷醉的眼眸,「呵呵……我以後不會再騙你了,真的。」
他震了一下,她的話如巨浪狂卷,讓他心動神搖,他僅存的理智全部消失。
「放心好了,今晚就是我們新婚之夜,你會成為我的人。」
「不要說話,快吻我。」
「蓉,醒來不要後悔,沒有六個月之約,你跟我現在唯一的關系就是夫妻。」語氣十足十沒得商量。
「六個月?」小鹿似的眼楮頓時迷惘起來。
「沒有六個月。」他再次說著。「也不準後悔。」
理智知道不該是這種情況下將她的身體佔為已有,但欲火早已焚身,理智燒盡,剩下的只是想減輕那份饑渴。
柯一蓉眼里的迷惘頓消,但只一瞬,里頭僅剩激越的。
「呵呵……我從不做後悔的事。」
如雨點般的吻在他身上烙下她的烙印。
他吁了一大口氣,終于棄械投降,輕柔的捧著她的螓首,纏上她溫熱的舌尖。
「你已經沒有機會月兌逃。」
已經忍了那麼久,在美國的每一夜里,對他都是深深的折磨。
這一夜長得很,饑餓的猛獸一旦被釋放出來,獵物就該有受死的準備,沒有喂飽猛獸,激戰將會持續下去。
直到……
饑渴燃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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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淨白色紗幕靜靜垂掛在精致典雅的法式大床上,紗幕內隱隱可見人影。
屋內靜得只听到平穩的呼吸聲,顯得安靜又祥和,平靜蟄伏著能源,儲備未來的戰力。
柯一蓉睜開眼,好一會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恍惚中有些影像跳入她腦中,還來不及細想,一陣疼痛傳來,覺得四肢百骸被重組一次疼得要命。
回憶有如排山倒海,她驚呼一聲,慌張的爬起來。
映入眼簾的有凌亂的床單,而雙腿間的疼痛,不用任何說明她也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醒來了。」
瞧她微亂的發絲、未施胭脂的臉頰,更添三分柔媚,告別處子的青澀,成為女人。
胯下的熱源又蠢蠢欲動,該死,闃黑的瞳眸又竄出明顯可見的火花。
他順勢把她整個人壓倒在床上,熱燙的身軀再次緊密的覆蓋她的嬌柔,試圖喚起昨晚的記憶。
「親愛的,你有沒有記得昨晚對我所說的話,拜托我幫你一解體內的焰火。」
「我……」柯一蓉全身泛起美麗的桃紅色,嗔怒的橫他一眼。
「忘記了嗎?看來要再演練一次,才能喚起你的記憶。」
「你、你不生我的氣?」難道男人有了性,什麼氣都可以消了嗎?
「下不為例。」說實在他雖氣她,但更氣自己,追求多日沒有辦法爭取到她的信任,看來自己要先反省。「我們的契約內容恐怕要改一改?」
「改?」柯一蓉頓時警戒心大起,「要改什麼?」
「我們現在的關系,那份契約算是毀了。」他想要公告周知,讓所有人知道他們是互屬的。
他萬萬想不到他的話竟然讓她的小腦袋瓜轉到別的方向去。
慘了,難道他在暗示要賠錢嗎?
「明天……我回台灣,錢的事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想辦法還你……」
「你想到哪邊去,我要那些小錢做什麼。」瞧她那天真又糊涂的模樣,整顆心漲得滿滿,再也忍不住抱她個滿懷。
小錢?柯一蓉才知道原來兩人的價值觀差異如此的大,心里莫名起了自卑感。
「像你這樣的人,只有名門淑媛才配得上,我只是平凡的人,任何的小錢對我而言都是大錢。」
「平凡,誰說的。」斐宸珺火冒三丈的嗤道。「我們已經發展到這樣的關系,你早就不平凡,而我要對你負責。」
原來他對自己抱持這樣的念頭。
只是負責……而不是喜歡。
柯一蓉內心有股悲哀生起,「現在社會男歡女愛流行一夜,早不時興負責那一套。」她不要負責,而是互愛的感情。
「以後不準你講這樣的話,你以為我是隨便抓一個女人就上床的男人嗎?在你的心目中我是如此不堪?還是你是那樣的女人?」
柯一蓉因為他最後質問的語氣刷白了臉,「原來你是這麼看我的。」
「我……」斐宸珺發覺自己說錯話,但話已經說出去,收也收不回來,不禁更惱怒自己不會講話的笨嘴。
手臂伸了出去,想用行動來訴說他的歉意。
沒想到柯一蓉完全閃避他的踫觸。
她將眼眶邊的淚水努力眨回去,「你說的對,我們現在的關系那份契約算是毀了,以後我們是兩不相欠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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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戰!
這一次比起上回戰得更激烈。
趁著斐宸珺跟客戶應酬的當頭,柯一蓉趕緊跑出旅館晃晃,透透氣。
她不知道在她走出旅館時,馬上有人去通知他,並且隨後跟蹤保護她。
柯一蓉落落寡歡的在街上漫步著,忙碌的市街、櫥窗新上架的新款服裝、異國風景,沒有一樣引起她的注意力。
現在她的心好亂,從不知曉自己感情已經放了那麼深,深到願意委屈自己,也不要和他成為互不相欠的陌生人。
走了好些時間,不經意看到熙熙攘攘的人們中有大膽熱情的情侶在街上擁吻,心底不禁羨慕起來。
柯一蓉,你在看什麼,有什麼好羨慕的?這樣一點都不像你!
你是樂觀的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自怨自嘆、愁苦憂天的女孩?以前的你遇到挫折也會努力地往前沖,才區區一個價值觀就讓你願意把他送到「名門淑媛」身旁;才一句氣話就讓你心灰意冷。
不要騙自己,喜歡的話,就大膽對他說,再怎麼壞也頂多像現在一樣,但如果不表白自己的心情,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想通這一點,她趕緊就原路折回,往旅館跑去。
恨不得多生出一對翅膀,早些飛到他的身邊,她完全沒有注意到眼前的交通號志從綠燈變成紅燈,蓄勢待發的車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前沖。
柯一蓉緊閉雙眼,這下子完了,這輩子恐怕無法告訴他最重要的三個字。
她後悔死了。
刺耳的煞車聲在紛擾的市街上響起,人們紛紛停下腳步,不約而同看向這。
「你在干什麼?」
一只健臂鉗住她的腰,她整個人往後倒去,「你不知道這麼沖出去,沒有人會像我一樣當凱子賠你錢,還會因此沒了命嗎?」
斐宸珺氣急敗壞的吼著,他只差一步就失去她。
乍見他的剎那,柯一蓉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一時忘了該如何反應。
「怎麼,傷到哪里?怎麼不說話?」
擔憂襲上俊逸的臉龐,斐宸珺快速在她身上檢查著,對一干駕駛的咒罵聲完全不理睬,整個心思全放在她的身上。
眼淚自她泛紅的眼眶中,無聲的滑落。
他這下子更慌。
「別哭,告訴我哪里痛?」一手環住她的腰肢,一手急忙的往上抬舉,意圖招呼一輛計程車前往醫院。
「我沒事。」抹去眼角的淚水,「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他若有深意的覷了她一眼,「經過上一次餐廳事件,你身邊就布了一些人。」言外之意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掌控中。
若是她以往听到這樣的話,一定會不高興,但現在有股暖流滑過她的心頭。
「你在擔心我?」
「你說呢?」
他話才一落就毫無預警將她攬抱入懷,坐入計程車內,所幸,她的臉頰埋在他的胸懷里,沒有讓他察覺到她帶著竊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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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她的再三保證加上苦苦哀求,到醫院檢查的橋段恐怕不能免去。
也因為這個緣故,柯一蓉堅定告白的決心。
月娘在雲層交疊下探頭,她的勇氣也隨著月兒的上升,更形堅強。
「我有話要跟你說。」
「喔!好呀。」斐宸珺輕松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交握著,一副等著她繼續往下說的悠閑模樣。
被他那雙深邃如潭的雙眸瞧得非常不自在,她斂著眸,絞著手指。
「我知道我很平凡,家境不富有、大膽又輕浮,但你要相信,我等會要說的話沒有任何企圖,也沒有任何貪錢的念頭,只是很單純、很單純想把自己的感覺說出來而已。」
房間突地充滿一股曖昧的氣息,柯一蓉怕自己勇氣喪失,趕緊閉起雙眼,一鼓作氣說;「我愛你、我愛你!但你無須回應我的感情,更不必因我們……做那件事而負責任,我只是想把話說清……」
她沒來得及說下去,驀地,他低頭吻住她的唇,吞沒她未完的話語,好一會兩人才分開。
「這些我早就知道。」他的目光還是貪婪的留戀在她醉人的櫻唇上,「因為我跟你一樣。」
苞她一樣?!柯一蓉猛然抬眸,「你……你……你剛剛的意思是說你喜……」
那三個字停在舌尖,沒了話尾,她整個俏臉漲紅,更顯得垂涎欲滴、千嬌百媚。
「你希望我說什麼話?」
最後停在她的耳邊,熱燙的氣息吹拂著,帶來一陣酥麻感。
「你……不要欺負人。」
「是嗎?」斐宸珺輕笑著,「相信我,我會逼你吐出真話的。」
一只狼手往她采去。
喔!
柯一蓉不禁輕吟出聲,感覺到他的手在她身上為所欲為,意圖逗弄得她欲仙欲死,她身體非常配合,有一種兩人獨有的默契。
身體的異樣反應讓柯一蓉怔了一下,憶起那個放浪至極,嬌吟連連的自己。
她羞愧的閉眼不敢看他。
「我說……我說。不要再弄了。」
斐宸珺聞言停下動作,手托著腮,另一手圈繞她一撮發,在指尖摩挲著,眼瞳閃爍著異樣光芒,邪笑的看著她。
「說吧!我洗耳恭听。」
她實在說不出口,但不說他又動手動腳的。
她小女人的依偎他的肩上,半垂的眼眸有一道密密的陰影,「我……希望你是……呃……是……是……喜歡我的。」本想講愛,又怕太大膽,轉個彎,保守了幾分。
「答案是如你所願。」
催眠似的嗓音灌進耳里,他下頷親昵的靠在她頭上,長臂把她圈得更近,眼神變得格外深濃。
「我個性很夸張,真的不介意我……」她倚在他的肩膀,完全表現小女人的嬌態。
「若介意就不會跟你訂契約。」
听他的話語,還像是暗示著……
她拉著他的衣領,脅迫低喝。
「你是不是從那時候就喜歡我,是不是?還是在這之前?」
「你說呢?」斐宸珺輕笑,但眼神已經說出答案。
「討厭,還不趕快說。」柯一蓉像幼童般耍賴的輕捶。「什麼時候?快說!」
「好,我說。」他寬厚的手掌包覆她的手,「我想想看,或許從送報那一天、或許在你坐上車子那一刻、或許你沒有如期找我要工作那幾天的日子里。」
「你為什麼會愛我?」從古至今每一個戀愛中的女人都會這麼問,她也不能免浴。
「我愛你的勇敢,不畏艱難;我愛你的堅持,為了撐起家里的經濟,努力地賺取錢財;我愛你的笑容,面對困難還是以陽光般的態度面對。」
她羞紅了臉,「我沒你說的那麼好,我貪小便宜、斤斤計較,有時膽怯、更多時候懦弱,你了解得還不夠深。」
「是嗎?」眼角微微一挑,他將她掃進臂彎里,修長的手指直接罩上她的胸部。「這樣還不夠深?」
柯一蓉輕叫起來。
「記得明天提醒我,契約的內容要大肆修改。」他吮吻她的頸項,恣意擷取一切屬于她的甜蜜。
「什麼……契約……」在他的侵略下,她整個腦子變得混沌不清。
「明天再告訴你。」
說完後兩人開始千古不變男歡女愛的游戲,這時天空的月亮害羞的揮手一呼,招來幾片彩雲,躲進雲海里頭。
他相信明天當她看到那張契約,一張小臉絕對精彩可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