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要讓腦袋甩掉不該有的綺想,陶天香努力轉移話題及注意力,想打散兩人之間太過曖昧的氣氛。
「原來你沒睡著?」他要是真的睡著,反應就不會這麼快,在她驚呼出聲的下一刻就飛奔到她身邊來了。
「那又如何?」
「你一直在騙我。」
「這有什麼騙不騙的問題?」
「誰知道你讓我誤會你已經睡著是安的什麼心眼,說不定你是在誘使我卸下心防,之後想對我做什麼事情,我就會沒有防備的中招。」
「……」她這是在故意無理取鬧?
「夠了夠了,我的手已經沒事了。」她從水盆內取回自己的手,轉身想推開他的胸膛,拉開兩人之間的危險距離,「你可以不必再……」
她才一轉頭,喋喋不休的唇瓣就輕掃到一個柔軟的東西,她錯愕的瞪大雙眼,看著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突然覺得很不妙。
她沒注意到他的頭低靠在她的肩旁,當她一轉頭,那位置就很剛好的掃過了他的……唇。
璽御也沒想到她會突然轉過頭來,唇上意外擦過她柔女敕的唇瓣,雖然只有一下子,卻已足夠震撼他的心魂、動搖他的自制,讓他壓抑在心底深處的渴望瞬間翻騰起來。
這個意外的插曲使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氛更盛,陶天香的一番努力也全都化為烏有,或是該說,反倒是助長了曖昧的發展?
她心慌意亂的和他四目相對,不敢再有任何動作,就怕稍有妄動,這詭異的平衡就會被打破,緊接著便失去控制。
他看著她有些緊張卻不是害怕的神色,理智動搖了,對她的渴求也更加強烈。
他微眯起眼,慢慢俯,試探著她的反應,見她沒有閃避,他便不停下來,繼續低頭,想要品嘗她誘人的紅唇。
她像是受到這氣氛牽引似的,既緊張卻又忍不住期盼,眼睜睜地看著他越靠越近,兩人的唇幾乎要貼合在一起……
砰砰砰!
就在最關鍵的剎那,竟然殺出了不速之客,異常緊急的拍著門板,「殿下,屬下有急事稟報!」
「呃?」他們倆嚇得猛然恢復理智,微微分開,忍不住靶到懊惱,也怨外頭的人真是太會挑時間打擾了。
臉紅不已的陶天香渾身發熱的後退幾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強迫自己趕緊冷靜下來。
如果不是有人來打擾,她就真的會被他吻了,那曖昧的界線一旦打破,她接下來該怎樣和他相處、甚至和他同住一房呀?
璽御也趕緊冷靜下來,不再去想方才差一點就失控的事,轉身去開門,「怎麼回事?」
在門外的任諺表情異常的凝重道︰「邊境傳來消息,有百姓集結而成的隊伍騷動,要請殿下即刻出面阻止。」
璽御在得到消息後,便帶著少數隨從連夜騎馬趕往殷族和璽國的交界,任諺則留在宅內確保陶天香的安全。
一趕到交界處,他就見一群璽國百姓拿著火把和地方官帶來的士兵僵持不下,氣氛火爆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打起來。
地方官一見到璽御現身,趕緊迎上前,躬身行禮,「二殿下。」
「發生什麼事了?」
「這些百姓們都是家中有閨女失蹤的,他們得到消息,說自家閨女被綁往殷族領地,即將被當成祭品殺死,便聚集在一起,打算闖入殷族領地救人。」
那些消失的未婚姑娘被綁去殷族領地的事情,璽御從一開始便要地方官保密,就是擔心會發生現在的狀況,如果璽國百姓和殷族族民起了沖突,很有可能會造成殷族全面叛亂,而邊境也會不得安寧。
地方官怕事情一發不可收拾,只好一邊阻擋激動的百姓,一邊趕緊派人送消息給璽御,讓他來處理這件事。
殷族一叛亂,身上流有一半殷族血統的璽御立場也會變得異常尷尬,他不得不懷疑,這一連串的事件都是沖著他來的。
如果他無法妥善處理,讓事情圓滿落幕,他在璽國的地位也會受到影響,所以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安撫百姓情緒,避免發生暴動。
「他們是如何得知消息的?」璽御詢問地方官。
「下官已詢問過,他們也不知道告訴他們消息的那人是誰,只知道那人說自己是從殷族領地過來的,而且一身黑衣,讓人瞧不清模樣。」
黑衣人?肯定又是那個易非!此時此刻,璽御更是相信,易非所做的一切都是沖著他來的!
「讓我們過去……」
「我要救我的女兒……」
「你們不救,咱們就自己去救,快讓開……」
百姓們繼續和阻擋的士兵拉扯著,情況越來越混亂,隨時都有可能一發不可收拾。
璽御馭馬來到眾人前頭,居高臨下的對著他們揚聲道︰「大家稍安勿躁,你們的女兒目前都還安然無恙,請冷靜下來,不必驚慌。」
「你是誰?咱們憑什麼要听你的?」其中一名男子問。
「就是說呀……」其他人附和出聲。
「我是璽國的二殿下璽御!」
璽御的大名一出,大家錯愕的面面相覷,低聲討論,不知該不該信他的話。
地方官趕緊出面證實他的身份,「他的確是二殿下,你們千萬不可無禮,二殿下他是特地前來解決此事的。」
有了地方官的保證,眾人便信了璽御的身份,轉而開始懇求他,「請殿下救救我女兒……」
「我只有那麼一個獨生女啊!」
「殷族人太可惡了,把我女兒還來……」
「我知道你們擔心女兒的安危,但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你們的女兒目前還是平安無事的,不必驚慌。」璽御語氣鎮定的回答。
「但現在平安,不代表會繼續平安下去!」其中一人激動的說。
「他們不是要將咱們的女兒當成血祭祭品?听說血祭的日子快到了,再不將她們救回,她們就會沒命了呀!」又有一人高聲咆哮著。
「沒錯,再不將她們救回,她們會沒命的……」
見百姓們又躁動起來,群情激憤,璽御揚高嗓音再度解釋,「你們現在闖入殷族領地只會打草驚蛇,或許還會害到自己的女兒,我正在設法將她們平安的救出,若是你們此刻貿然行動,只會打亂我的計劃,誰都得不到好處。」
「你說要救,但到現在卻連點消息都沒有,你該不會是在欺騙咱們吧?」有人懷疑的嚷道。
「血祭都已經快開始了,你還救不出她們,要咱們如何相信你說的話?」
「是呀,你憑什麼要咱們相信你的話,空口說白話誰不會?」
大家對璽御的懷疑再度引起騷動,紛紛和士兵們推擠起來,士兵們幾乎要抵擋不了,又不能貿然傷了百姓,免得情況變得更加混亂。地方官焦急的看著眼前混亂的情況,「二殿下,咱們現在該如何是好?」
「放肆!在本殿下面前,竟敢如此無禮!」他瞬間怒吼出聲,聲勢萬分驚人。
眾人被璽御這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到,頓時停住和士兵們推擠拉扯的動作,轉頭瞧向他。
就在此時,璽御竟出人意料的拔出腰間長劍,毫不猶豫的往左手臂上劃過,一道血痕頓時染上衣袖,鮮紅的血液緩緩的滴到雪地上,開出觸目驚心的艷紅花朵。
一時之間,大家都被震懾住,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聲音。
璽御任由手上的血繼續滴下,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宣告,「我以璽國二殿下璽御之名在此立下血誓,要是無法平安救回大家的女兒,我這條命就賠給大家,以示負責!」
眾人鴉雀無聲,完全被他驚人強霸的氣勢給鎮住,動都不敢動,徹底折服了。
看著眼前情勢瞬間逆轉,璽御揚高嗓音,威嚴盡顯,「現在,還有誰有異議,執意要在此時闖入殷族領地,給本殿下添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