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錢莊不就是京里第一大錢莊,京城里將錢放在萬里錢莊的人不少,這又能證明什麼。」」至少能證明想要毒害冬喜兒之人,就在萬里錢莊的顧客名單內。」歐陽瑞當然知道季哲剛絕不會承認自己就是主謀,也不意外他的冷靜,「那份名單內到底誰對冬喜兒懷有殺意,本王心中已經有底,相信你也明白。」
「你想說要殺她的人是我?」季哲剛憤怒的辯駁,「歐陽瑞,別以為你身為王爺就能無憑無據含血噴人,故意誣陷我!」
「你大可不必如此氣惱,本王說自己心里有底,並不表示本王心中所想的那個人就一定是你呀。」
季哲剛暗自咬牙,如果不是懷疑幕後主使者就是他,歐陽瑞何必跑這麼一趟來宰相府和他說這些事?他的態度早已非常明顯!
「讓本王想想,對方為了冬喜兒,總共做了哪些事……」歐陽瑞故意一一數來,「先是在山路上買凶殺人,接著又在河邊用短鏢暗算,再來就是在食物內下毒……本王不得不說,冬喜兒的福氣實在好,也像是老天有眼,硬是不讓對方的歹毒計劃成功。」
季哲剛心驚膽跳,連其他兩件事他也猜到了?若不是他沒有確切的證據,恐怕自己此刻早已無法繼續安穩的站在這里了。
「之前的事情,沒證據證明到底是誰做的,本王也就不追究,但要是冬喜兒再遇險一次……」歐陽瑞的嗓子頓時沉下去,臉色也變得非常冷厲,"無論有沒有證據無論那人背後有什麼靠山,本王都會要那人付出代價,不惜一切!」
警告的話說完後,歐陽瑞不再多留,逕自起身立刻宰相府,只留季哲剛一個全身僵直的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反應。
歐陽瑞是特地來警告他的,要他別想再繼續對冬喜兒下手……
季哲剛憤恨難平的咬緊牙關,他爹是當朝宰相深受皇上看重,歐陽瑞當真敢要他的命嗎?
「歐陽瑞,別以為我會就此善罷甘休!」
只要冬喜兒一日沒死,她就一日不得安寧,他不會收手的,他一定要她死,無論得使出什麼手段。
就算她福大命大,躲過三次暗算,他也不信她永遠都如此好運,總有一天,他一定會找到地方除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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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甄甄擔心的在瑞王府前廳內等著,等歐陽瑞從宰相府那平安歸來。
歐陽瑞出門前大致提了下他的推測,可她不明白季哲剛為什麼接二連三要她的命,難道就真的只因冬喜兒沒保護好季如妍?但冬喜兒再怎麼說也因此受重傷,算是盡力了,怎能這樣怪她?
想半天還是想不透,她也就不再去想了,只希望歐陽瑞此行能平安順利,別出什麼差錯。
好不容易等她等到歐陽瑞回王府,一看到他身影出現,她馬上到他面前迎接他,「王爺,一切還好嗎?季哲剛承認自己派人暗算奴婢的事了嗎?」
「在沒有直接證據能夠證明這件事的情況下,他怎會承認。」歐陽瑞失笑,自然而然的握住她的手往書房走。
「那您去宰相府,不是去逼他承認這些事,又是做什麼?」她正關心他在宰相府的情況,也就沒注意他此刻牽著她手的小動作。
「是去警告他,讓他有所顧忌,知道本王已在注意他,他若是不蠢,就會暫時收手,不敢再輕舉妄動。︰
除非季哲剛不要命或蠢到無藥可救,才會在明知自己已經被懷疑時繼續出手,不怕把柄被人抓到。
听完歐陽瑞解釋,司甄甄終于稍微放心,「所以……奴婢暫時安全了?」
「應該吧。」
「那奴婢是不是就可以不必再和王爺寸步不離了?」她開心的起笑。「既然已經沒有危險,那奴婢終于可以——」
歐陽瑞突然在渡橋上停下腳步,回頭氣悶的瞪著她,「你就這麼希望離開本王身邊?」她這句話,簡直像在說待在他身邊是什麼難以忍受的事一樣,他真讓她如此討厭?
「主僕之間本來就該謹守分際,不是嗎?」她不敢告訴他真正原因,只能這麼回答他。
這幾日,她和他一同用膳,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邊,可是話費了好大力氣才勉強逼自己保持冷靜,不為他悸動忘情。
可這麼做好幸苦,她也不知道自己強裝的冷漠還能再撐多久,幸好遇襲的事已暫時宣告無礙,正好讓她有理由結束兩人這段暖味的關系。
「本王不想听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本王想听的是你的真心話。」他知道她沒有說實話,她越是逃避,只會讓他越感到氣惱,他無論如何都不想放開她。
「這就是奴婢的真心話,王爺要是不信,奴婢也沒辦法。」她又低下頭,避開他灼熱的目光。
「冬喜兒,抬起頭來看著本王。」
她猶豫掙扎,最後還是抬起頭來迎上他的視線,她知道他很憤怒氣惱,但她真的無法回應他的情感。她不行,也沒有那個資格。
他所看到的這個軀殼是冬喜兒,不是司甄甄,她不能用冬喜兒的身份給他任何回應,因為她只是暫居在這個身子內,總有一日會將這個身體還給冬喜兒,無法陪伴他,而且她更不該沾染人世間的七情六欲,不能再和他有更多的牽扯了。
歐陽瑞看著逃避的她,已經不想再這麼不明不白下去了,就是因為他沒有明說,才讓她有了一直裝傻的借口,既然如此,他就不再猶豫的豁出去了,「喜兒,我對你……」
「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她嚇得趕緊捂住自己的耳朵,轉身開溜,不讓他有機會將話說明白。
「站住!別想跑!」他一個箭步迅速的從後緊抱住她,「冬喜兒,我喜歡你,我要你留在我身邊,陪我一生一世!」
他本以為自視甚高的自己絕不會看上哪個女人,就連季如妍那種國色天香也無法讓他真正傾心,沒想到他就是無法抗拒的栽在她手上,被她所虜獲。
他抗拒過、掙扎過,卻是徒勞無功,一對她動了心,他也控制不了自己,慢慢將她的各種各樣全部印在心上,對她越來越迷戀,直到舍不得放手。
她的身份是否低賤,是否有資格配得上他,他都不在乎,他只想順著自己最真實的情感,只知道他不想放開她,用盡一切辦法也要將她給留在身邊。
雖說因為上一段失敗的經驗讓他厭惡娶妻這件事,但若給她個名分就能將她牢牢的鎖在自己身邊,他願意再一次這麼做。
他原本不相信什麼一生一世的情緣,但現在卻開始希望真有這麼一回事,他盼望她的心里滿滿都是他的身影,長長久久,這輩子只屬于他一個人。
他果然還是說了!司甄甄心一沉,不知道自己該喜或憂,在他沒把話講明之前,她還可以裝傻,假裝不知道他對她有情意,繼續和他打迷糊仗,可他一旦告白了,她就是想躲也躲不了,被逼著必須面對他的情感,必須給出答案。
可她怎能接受他的情感?除了拒絕之外,已經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
「喜兒,你若是擔心自己的身份配不上我,那根本就不是問題,憑我的能耐,我想和什麼人在一起有有誰能阻攔?」只要他想,沒人阻止得了他。他可以給她新的身份、地位,雖然他根本覺得這些一點都不重要,但她若介意,他就會幫她改變一切。
「不……不只有這樣,」她艱難的試著開口,「王爺喜歡奴婢,那是您的事情,奴婢對您根本就——」
「你想說你對我沒有半點情意?冬喜兒,我不是傻子,你以為我看不出你的心慌意亂?那正是對我動情的反應。」
既然她在他面前已無所遁形,那她也不必再編謊言試圖騙他,干脆豁出去的說,「就算我真的同樣喜歡你、就算我的身份與你匹配,那又如何?咱們也不會有任何結果的。」現在她是用司甄甄的身份在同他說話,不再是護衛冬喜兒,也就用不著敬稱了。
「為什麼?」
「人能相守一生一世,是要有姻緣的,沒那個姻緣在,彼此再如何的喜歡也沒有任何用處。」
歐陽瑞忍不住哼笑出聲,只因這理由荒謬又可笑。「你又怎知咱們沒姻緣?」
「我就是知道咱們沒有,無論再如何處心積慮將我留在身邊,到最後依然只會是一場空。」她的身份特別,和他當然沒姻緣,只不過她無法明白告訴他原因,只希望他能就此打住,別再繼續糾纏下去。
但歐陽瑞又凱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他又氣又惱,不願接受他的情感,連兩人沒有姻緣這種可笑的借口都拿出來。
偏偏她是他唯一在乎的人,他不想用王爺的身份硬逼她成為他的女人,他要她心甘情願的留在他身邊。
既然她說他們倆沒姻緣,那他就想辦法牽起兩人之間的紅線,要她心服口服!
他緊扣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往門外走,「你跟我走。」
「你要帶我去哪里?」她擔心地緊蹙著眉,不知他又想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