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行天下 第九章 暗夜幽會被跟蹤(2)

書名︰媚行天下|作者︰淺草茉莉|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這果然將曾子昂的怒火點燃到最高點,「莫亮珍,你老實說,近來可曾再見過益王?」

莫亮珍牙咬得都要崩了,馬松那個蠢豬!為何今日跟在陛旁的不是王偉或聞鶴,偏讓這人來滅她。她指天立誓,立即撇清,「除了今早他自己上門以外,其他完全沒有!」

他瞪著她,還想再問話,但這回馬松總算選了個好時機插話——「陛下,臣怕益王殿下派的人不只一個,您還是盡速回宮為妥。」

「對對對,馬松說的對,別院不宜久留,陛下最好快回去,別讓人逮到什麼了。」她跟著附和。

曾子昂臉色發沉,低聲問著,「你趕朕回五指山,自己急著快活嗎?」

冤枉啊,雖然她有那麼點不入流的小心思,可也不敢在他發怒時展現出來,只得呵呵笑個不停,殊不知這樣子反而像個呆子。

他氣結,曉得她不受教,與她計較只會氣死自己。他警告道︰「哼,既然益王已開始留意,這別院朕暫時不能來了,這幾日你給朕安分守已點!」

「是,遵旨!」她嚴肅的點頭,就怕讓他抓到她的不良心思。

她再裝也逃不過他的法眼,他只當她是朽木,沒救了,懶得再說她,僅交代道︰「再幾天就過年了,除夕朕得和母後吃團圓飯,初一會有朝臣來向朕拜年,初二後朕會有三天淨心日,這三日閉宮不見任何人,這段時間朕會過來別院,你也想辦法向國相編個理由過來吧。」

她點點頭,「好,初二我一定來。」他們還不曾有過白天黏在一起一整天的時候,何況還是整整三天能日夜在一起,對于這三天她十分期待。

「那朕先回去了。」他轉身要走,見到地上一堆橘子皮,這女人是吃了幾顆?他道︰「橘子雖好吃,可性質偏涼,你還是不要吃太多,免得鬧肚子疼,還有,孕婦也不能多吃,這你曉得吧?」

他後頭這一問,令她怔了怔,搖搖頭。

見她犯傻的樣子,他低嘆,「你這女人粗枝大葉,咱們在一起也有一陣子了,朕這麼努力,你說不定都有了,你不會連這點思慮都沒有吧?」

莫亮珍臉色頓時蒼白起來。

他瞧了皺眉,「真沒想過?」

她沒說話,臉色何止蒼白,根本接近死白了。

不會生病了吧?他見了不禁伸手想去模模她的額頭,可手才伸過去,就被她猛然避開,他愕然,「你——」

「陛下,咱們真的該走了。」外頭的馬松等不到人出來,低聲催促。

「再等一會。」語畢,他憂心地望著臉上沁出汗的她,「若真的生病了,朕讓御醫過來這給你看看。」

莫亮珍趕緊搖頭,「不用不用,我可能真的是橘子吃多了,鬧肚子,您快走吧,別讓馬松再催了。」她抹去臉上的薄汗,勉強露出笑容。

曾子昂見她又恢復笑顏,這才沒再說什麼,逕自離去。

然而他一走,她臉龐上的笑意瞬間消失,蒙上一抹失落。

孩子……不會有孩子,永遠都不可能有的……

大年初二,剛巧是莫亮珍出關解禁的日子,她終于不用再禁足,一早蘇志清就來找她,要帶她去聞聞睽違已久的酒色財氣,不過因為和曾子昂有約,所以她狠心地拒絕了兄弟的邀約,讓他失望離去,還騙莫負遠這幾日要上山禮佛,為去年自己的不肖懺悔。

莫負遠信以為真,備感欣慰地拍拍她的肩,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將來她還是能有出息的,她只得干笑以對,然後轉身將自己打扮得喜氣洋洋,到別院去等人。

自那日他匆匆離去已過九日了,九日不見他,她還真是想念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見到他。

她發現自己已經習慣讓他擁著入睡,他不來,這幾日她不但沒有獲得自由的喜悅,反倒睡不著,精神不濟,臉色難看,莫非自己奉承慣了,一日不受他「教誨」,日子就過得不痛快,連酒色財氣都沒了滋味,一心只想撲到他腳邊溜須拍馬?自己這慘狀可真始料未及啊。

別院的下人都是王偉精心挑選的人,盡避知道她的身分,卻不會多嘴多舌,所以她在這可以不用拘束或遮掩什麼,下人們都會盡心盡力地伺候她。

今日她一早就到別院,因為過年,下人準備的飲食比平常更加豐盛,早上時她笑咪咪地吃了兩碗粥,中午時還可以吃上一碗半的飯,但到了晚膳卻是扒幾口就放下筷子,一雙眼緊盯著門口看。

天都黑了,自己從白天等到晚上,可那人怎麼還沒來?他不會忘記與她初二有約吧?若真忘記就太沒良心了,枉她一早起來精心打扮,若他不來,這些妝扮畫眉豈不都白搭了!還是他有事要忙,被絆住了?說不定他會像以前一樣半夜前來,自己再等等吧。

然而這一等,莫亮珍不小心睡著了,到了半夜驚醒過來,床旁還是一如之前冰冷,他根本沒來!

她睜著眼直挨到天亮,曾子昂沒來,馬松來了,告知她,陛下昨日其實有出宮,可發現益王人馬跟得緊,繞了幾圈甩不開,便又回宮去,待夜里再出宮,仍被盯著,只好鎩羽而歸,本來昨夜就要他過來通知的,可想她可能已經入睡,因此陛下讓他隔日一早才來。

她听見失望極了,馬松見了還忍不住嘲弄了她兩句,問她不會是幾日不見陛下便害相思了吧?

她就算是也不會承認!莫亮珍嘴上不吃虧,反而恥笑他大過年還得給皇帝跑腿帶話,姓馬,果真跟馬一樣勞碌命,以後就改叫他「小馬子」了,氣得那馬松馬臉拉長,橫眉怒目的離去,可馬松一走,莫亮珍立即又沒勁起來。

別院里沒曾子昂,冷清到她待不住,索性離開,走出別院站在街頭,思索著大年初三家家還在過年,自己一個人上哪好。

回府去?祖父以為她上廟里去懺悔,突然不待在廟里,跑回來,豈不是要讓祖父大罵她朽木不可雕也?

若去找蘇志清,她昨天才拒絕他的邀約,這時候再回頭去找他陪,或許他已窩在哪個相好的被窩里,再去吵他有點不夠意思。

至于親朋好友那,她是去不了的,自己才被皇帝禁足過,名聲比之從前更加臭得發酸,誰會想她上門拜年?

唉,可憐她莫亮珍,大過年的無處可去,實在可悲。

她唉聲嘆氣,胡亂晃到一處人煙不多的小巷內,忽地教人蒙住了眼楮和嘴巴,被人給綁了。

她像條魚被拎著,丟到一處香到令人打噴嚏的屋子里,可她並不緊張,心想八成是那男人綁上癮,又來這招,她只需想好罵人的詞,待他出現,就把他罵得狗血淋頭。

不一會,總算听見腳步聲了,蒙住眼楮的布被拉下,她正準備開罵時,卻發現眼前出現的不是曾子昂,而是他的兄長曾子言,大吃一驚,「怎麼會是你!」她全然沒有想到綁她的人會是曾子言。

曾子言撇撇嘴,反問她,「你這話問得奇怪,一副好像知道綁你的人應該是誰。那你以為是誰綁你的?」

她一室,咬了唇,當然不能說自己以為是陛下干的,她惱怒的道︰「不知益王殿下綁小女子有何貴干?小女子提醒殿下,綁架是不合法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您這是以身試法。」

他冷笑,「本王綁的是即將過門的側妃,哪里有罪?」

「你說什麼?」

他笑得陰險,「本王說過要娶你做側妃,你不會以為是開玩笑吧?」

她氣得想揍人,「不知是殿下耳背還是小女子口齒不清,小女子說過不嫁的!」

他臉色一變,「莫亮珍,你再橫,落入本王手中便休想再囂張,本王霸王硬上弓,等要了你再到國相那去正式下聘,這事就成了。」

莫亮珍咬牙。這個蠢人現下連這種陰招都想得出,莫非她真要栽在這人手上?

曾子言陰笑著靠近她,「這會兒就算咱們洞房了,雖然提早了些,可本王還是很有誠意的,瞧,用心地替你布置了一下,這地方你可還滿意?」

她這才注意到所處的地方分明是青樓里的某間廂房,方才聞到的俗氣香味是妓女們涂抹的廉價香膏,難怪味道不好,偏偏他還沾沾自喜,以為有氣氛能助興,直讓她想破口大罵。

她被綁著動不了,他欺上來就往她臉上舌忝,她一僵,惡心感瞬間涌上來,待要張口罵人,他又抱住她。

這下真的不妙了,曾子言根本是個瘋子!她先冷靜下來,思考不過片刻,笑著問︰「等等,殿下這般猴急,連繩子也不先幫小女子解開就要洞房嗎?」

莫亮珍姿容絕艷,本就是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這一笑馬上勾魂攝魄,讓曾子言丟了魂。她平日對他沒有什麼好臉色,導致他每次見到她,還沒被她美色迷暈,就先教她的利齒氣死,這會她難得這麼風騷一笑,難怪他會被迷得七葷八素,更理解自己兒子為何會失魂落魄。

他告訴她,「你若肯乖乖听話,好好服侍本王,幫你解開繩子是沒問題的。」

她眼波流轉,笑得嬌艷,「小女子都教您帶到這了,您外頭也一定有人守著,小女子還能逃得了嗎?不乖也得乖!」

這是一個從骨子里散發妖媚的女子,彷佛無時無刻都能引誘得男人心癢難耐。他口水一吞,「說的是,外頭有人守著,你想逃不可能,你今日就是本王的了!」他很快解開束縛她手腳的繩子。

莫亮珍背脊發涼,她剛才只是故意探問,現下得知外頭果真有人守著,頓時欲哭無淚,就算她奮力逃開這頭豬的魔掌,也決計應付不了外面的守衛,正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曾子言已急切地撲上來剝她的衣裳。

轉眼間,莫亮珍的肚兜便露出一角,令她大驚失色,臉色慘白,急忙要攏回衣裳,可他哪里肯,撥開她護著胸口的手,再去扯她的衣裳。

她驚慌失措,只覺得他呼出來的氣息渾濁得令人作嘔。難不成自己今日真要失身給這混帳?她掙扎著,眼淚因驚恐而落下,「不,不要踫我!」

他不悅她方才還媚態百出,結果一眨眼就反悔,怒道︰「你不是說要服侍本王,這會怎麼又不配合了?告訴你,掙扎只會讓本王更興奮,要你時便更加粗暴痛快!」他笑得猙獰,一掌朝她豐胸狠捏過去。

她本能一巴掌打上去,「豬八戒!」

他撫著被打的臉頰,呆愣住,「你敢打本王!」

「別踫我,我不是你踫得起的!」她沉聲警告。

「你這女人不過是國相的孫女,本王乃親王,如何踫不起?你別自抬身價。」他沒想到這女人囂張至此,不僅敢打他,還敢說出這等狂語。

「她沒說錯,這女人確實是你踫不起的!」

房門驀然被端開,出現四個蒙面人。

莫亮珍一眼就認出來人是曾子昂,而他身後的分別是王偉、聞鶴和馬松,不禁大喜。

忽然有人闖入,表示外頭的侍衛被擺平了,曾子言心驚不已,急喝道︰「大膽,不知道本王是什麼人不成,竟敢擅闖!」

曾子昂盯著床上模樣狼狽的女人,那眼神已如萬年寒冰般凜冽,「放了那女人!」他刻意壓低聲音,听來宛若利刃削骨。

曾子言只覺得聲音有些耳熟,卻又不確定是誰,不住皺眉,嘴中仍不知死活的說︰「你以為自己是誰,能讓本王說放就放,報上名來,讓本王知道你是哪個蠢蛋!」

曾子昂不待馬松動手,就已親自上前去一腳踹開他,將衣衫凌亂的莫亮珍納進自己的披風內,鎖在懷抱里。

曾子言被踹,驚得雙眼瞪大,氣急敗壞地道︰「你、你莫非是這女人的姘頭?本王就知這女人婦節不存,不是個三貞九烈的,卻沒想到她會有個這麼大膽的姘頭,不僅上門搶人,還敢對本王動粗,就不怕本王絞死你們!」

莫亮珍忍無可忍,月兌離曾子昂的懷抱,上前給曾子言一巴掌,「益王牙疼,小女子給您治治,瞧能不能治好。」

再次受辱,曾子言怒不可遏,跳起來要修理她,可人還沒踫到,又讓上前將莫亮珍再度納回懷里的曾子昂踹飛。

曾子言養尊處優慣了,哪經得起幾下踹,當場昏過去,不過昏過去前,他認出踹自己的那雙鞋子上的龍紋。

難怪莫亮珍警告自己不得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