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玉兔宮,冶策叫醒所有人,一干宮婢、內侍見到他驚濤駭浪的神色,全都跪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王……王上,奴婢們真的不知道娘娘半夜里去了哪里,奴婢也是此刻醒來才知道娘娘不在寢房里。」跪在地上的晚霞慌張的稟報。
王上半夜駕到,但娘娘卻夜里失蹤,這要怎麼解釋娘娘的行蹤才好?她心慌不已。
冶策怒不可言,「全是沒用的東西,竟連主子不見了也無所覺,全拉下杖責,直到朕找到人為止!」
眾人無可辯解,听到要杖責,全怕小命不保的哭跪成一團。
小全子隨後趕來見到這場面不禁愕然,心想,今夜宮中還真不平靜,希望娘娘能快快回玉兔宮,不要再有更驚人的事情發生才好。
冶策已然怒火沖天,無人可抑,離開玉兔宮後吹出一聲口哨,不久,雄出現在上空。
「走!」他不過是一聲命下,雄已在天上引路,帶著他追蹤而去,自己的娘在哪,它自然知道。
暮秋晚涼,弦月帝宮的西側地處荒僻,鮮少人跡。
此時兩道人影于月下相見。
「默默,謝謝你肯來見我。」劉權昕含笑的說,眼底滿是歡欣。
「我是為了還你玉板指才來的,你快將它取走,別給我添麻煩了。」曹默默急急掏出玉扳指交給他。
他不知是怎麼賄賂御膳房的人,竟在她的宵夜里藏著紙條,通知他人在此處等她,害得她模黑跑來,這會只想快快將東西交給他後就回去,像這樣半夜里偷偷的見面,若讓人撞見,不誤會也難。
「默默,你這雕刻的功夫舉世無雙,當真無人能及!」他愛不釋手的欣賞著玉扳指上的經文,沒要離開的意思。
「還好啦!」她自謙的擺手,一心只想趕快離開。
「不,你真是不可多得的珍寶,你一定不可以屬于別人!」他忽然一臉激動的說。
「你說什麼?!」他的話令她吃了一驚。
「默默,你跟我走吧,跟在我身邊!」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又為什麼要跟在你身邊?」這話越說越離譜,她忍不住往後退開去。
劉權昕伸手過去將她拉回來,「咱們認識也非一兩年,我對你的感情如何,你該有所感受,而我也已許你爺爺將來身邊定以你為尊,你可以放心跟我走!」
她眉頭深深皺起,「爵爺,你我認識雖不算短,但我從未與你深交過,只當你是爺爺的朋友,你現在說這話真是奇怪,我對你怎會有什麼特別的感受,再說,我是宮里的答應,怎可能離開王宮跟你離去?」她故意裝傻的說。
事實上,她早就發現他對她有些不同,可當時她在王府為婢,並不想高攀,所以對他心思單純得很,根本不曾有過漣漪,如今進到宮中成為答應,這身分更不可能對他有任何絲毫的想法。
因此手上的這枚玉扳指才會變得這麼棘手,讓她想還又不想還,就怕見面後衍生不該有的誤會或事端,就像現在一樣。
他臉一沉,「我看中你很久了,而你會是我命中最好的幫手,我還指望你幫我再雕刻一件重要的東西。」這枚玉扳指只是一項測試,如今讓他非常滿意,相信以她的能力,那樣東西經過她的巧手,定能恍若真品。
「幫你雕刻東西沒問題,可是請你不要看中我。」曹默默為難地強調。
「為何不行,為何你就不能接受我?難道你真的喜歡上冶策了?」
他連王上的名諱都敢直呼,令她嚇了一跳,今日的他真的很不一樣,既像受了刺激,又像變了個人似的。
「他到底還是臨幸了你吧?當初冶策指你進宮時,我多想就這樣反……」他一臉恨意,似要說些什麼,但最後硬生生的忍住,改口又說︰「他奪了所有屬于我的東西,連你也不放過,憑什麼?憑什麼他平白就能擁有我所失去的一切!」他切齒腐心。
她瞧他的模樣感覺有些害怕,「呃……夜深了,我該回去了,萬一晚霞她們發覺我不見了,會很緊張,而你也盡快離宮回去吧,你的夫人至今不見你回府,想必也很心急。」她邊說邊往後退去。
「別走,默默,你怕了我嗎?別怕,就算我傷了天下人,也不會傷你的。」劉權昕攔住她。「想想你爺爺為什麼這麼討厭冶策,冶策才是這世上你該害怕的人,他是你的世仇啊!」
曹默默臉龐瞬間刷白,張著口,說不出話來。
「王鷺雅是我被冶策逼著娶的,她根本不是我想要的女人,而你,你才是我最後的女人!」
他忽然將她一把抱進懷里,她驚愕了片刻,正想掙月兌時,天上突然響起一陣鷹叫,她抬首望去,雄驚空遏雲而過,她欣喜,想要向雄呼救,但還未開口,身後即有一道森冷至極的聲音傳來——
「劉男爵,朕以為你早已離宮回男爵府,原來還沒走啊!」冶策驟然現身。
聞言兩人同時一驚,劉權听還抱著她,冶策一個眼神使去,小全子立刻趕上前將她從他懷里拉走。
劉權昕怒暴額上青筋,但也阻止不了曹默默被帶回冶策身邊。
「王上,事情是……」曹默默想解釋剛剛的狀況,但才一剛開口,便瞧見冶策深幽的眸子看都未看她一眼,一股直落深淵的心悸忽然狠狠地楸痛了她。他真的誤會大了……
小全子也很無奈。以為今晚不可能會出現比王典雅不擇手段爬上龍床的事更令人驚駭了,誰知竟然讓王上親眼目睹曹娘娘私會男人,這如何了得,婬亂後宮的後果可是會被賜上白綾一丈的!
「你早上來求見朕,朕未見你,讓你先回男爵府,你不僅沒走,還私下來見不該見的人。」冶策清俊的臉上漾著森冷的笑容。
劉權昕陰沉下臉來,「王上莫要誤會什麼,臣未離宮是因為前來向曹答應取一件東西。」
「喔?東西呢?」冶策問。
「東西臣已收下了。」
「拿過來。」
「東西是屬于臣的,不便交給王上。」
「普天之下沒有什麼是屬于你的,朕要的,你就得給!」他冷肅的說。
劉權昕臉色鐵青,內心的恨,難以形容。「若臣不給呢?」
「由得你嗎?去!」冶策一個眼神遞給小全子,哪還需要多言什麼,小全子已命人從爵爺身上搜出玉扳指。
劉權昕憤怒不已,卻也反抗不了。
冶策對這枚玉板指並不陌生,就是因為此物他才留意到曹默默,想不到他們竟為此物再次幽會,難不成這東西真正的意義是——兩人的定情物
他五內俱焚,緊緊將玉扳指捏在手中,片刻後,玉扳指碎裂成數塊掉落在地。曹默默不由心驚,冷不防地倒抽一口氣。
劉權昕見狀,亦是怒不可遏,「王上!」
冶策凜厲的眸光望向他。「別以為朕不敢殺你,朕不殺你只因顧念姑母只有你一個兒子。來人啊,將劉男爵押出宮去,從今日起,不準他再踏出男爵府半步!」
劉權昕立刻被押走,但臨走前不甘願的瞧了一眼血色盡退的曹默默後才讓人硬拉走。
人被帶走後,冶策冷酷的目光終于轉向曹默默。
這不帶感情的眼神令她渾身起了陣陣的眵嗦。「王上……」
「閉嘴!」冶策二話不說,攫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到自己鼻尖前,怒視她的眼光彷佛她罪不容誅,處死猶不足惜。
她毛骨悚然起來。「臣妾見爵爺是不應該,但臣妾與他是清白的,沒有任何不堪……」她的話他一個字也沒听進去,粗暴的拉著她直往上弦宮而去。
來到上弦宮後,曹默默先見到一張讓人拆了一半的龍床,接著看見衣衫不整、狼狽不堪的王典雅跪在龍床邊,不禁吃驚不已。
王典雅一見到她,立刻爬過來抱住她的腿。「娘娘,您饒了臣女,臣女真做不到,王上哪是臣女這等女子能勾引的,您要臣女代替您獻身給王上,臣女……臣女……失敗了……王上盛怒,您救救臣女啊,救救臣女啊……」邊說邊哭道。
她驚傻。「你說什麼?」自己什麼時候讓她頂替去伺候王上的,這人究竟在說什麼鬼話
冶策的眼神像是會剮出人心,眼中淨是不屑和嘲諷。
「娘娘,您別裝傻害臣女啊,今日您到閉月宮說宮中生活枯燥苦悶,不想再待下去,臣妾苦勸您不要辜負王上的深情厚愛,可您不听,還是一心想離開,我怕您真的想一走了之,便要人到月華殿請王上過去閉月宮一趟,想讓您兩人見面好化解誤會,可王上不肯來,反而讓人來發話,要您今夜侍寢,您不從,竟逼臣妾替您過來,都這時候了您別裝不知情啊!」王典雅一口氣將話全說開了。
曹默默心下更驚了,「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到過你的閉月宮了?」這女人分明睜眼說瞎話,所說的每個字都不是真的。
王典雅仍表現得驚恐萬狀的模樣,繼續說,「娘娘,請瞧在過去咱們交好的分上,放過臣女吧,別再苦苦相逼了……」她掩面痛哭,而雙掌下的臉龐正露出陰險的笑容。
沒錯,曹默默根本就沒到過她的閉月宮,且入宮十多天來,不管她怎麼派人去請,曹默默就是置之不理,擺明不想幫她,就是因為如此,她只好假傳曹默默的意思想騙王上過去,怎知王上還是不肯來,眼看一個月的期限將至,之後自己定得出宮,這一走豈不白費了一番功夫。
她不能再浪費光陰,只好走冒名頂替的險棋,當王上派來的人傳話時,她便代曹默默接旨,她早已計謀好,今夜若順利承蒙臨幸,她便趁機……倘若事情失敗,自己就咬出是曹默默授意,讓王上將怒意轉嫁到曹默默身上,替自己月兌罪。
曹默默驚愕連連,「你……你說謊!」她沒想到王典雅會大膽到這等地步,謊話連篇,還敢登上龍床!
「王上……請王上為臣女作主,否則臣女這就一頭撞死在上弦宮的金柱上!」
王典雅轉而向冶策哭訴。
「大膽,上弦宮豈是你能用血污穢的地方!」小全子先替王上斥喝她。
她這才覺得說錯話了,忙又哭得梨花帶淚,像是本想以死表清白也不可得,模樣委屈不已。
冶策神情越顯風暴了。「曹答應不妨說說,提出證明,證明她說謊。」
曹默默心頭一緊地瞧向他。他信了王典雅的話嗎?!「臣妾除了方才之外,整日都待在玉兔宮未曾離開,您一查便可明白。」
「娘娘,您好狠的心,為什麼就不放過臣女呢,是您主動要求臣女進宮陪伴,難道這都是您的陰謀,要陷害臣女和爹嗎?莫非您待在我王府時,就對咱們不滿,才會接連讓姊姊和臣女都成為不幸之人,您……您怎能這樣做,爹待您和您的爺爺都不薄啊!」王典雅不讓她說下去,截斷她的話後說得極慘,順便再提到曹默默的。
「真是如這女人所言,你怨恨她們才這麼的嗎?」冶策逼問。
「我……」曹默默極度愕然,竟是答不上話了。
「若不是這樣,就給朕一個理由!」他怒吼。
她整張臉白了下來,仍是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還不說嗎?!」他正言厲色。
她瞧向王典雅那張瞧似悲憤實則暗地冷笑的臉龐,她心一涼,淚水在眼眶里聚集,終究無可抑制的落了下來。只要王典雅搬出爺爺,她就什麼話也不能辯解。
見到她的眼淚,冶策銳利的黑眼彷佛著火一般,將他的心火燒得更旺。「你不說話,只哭,是認了這事嗎?這女人真是你讓她來的!」他痛徹心膽的說。
她當他是什麼?竟能將自己送給別人,竟讓別的女人爬上他的龍床!
她心中就沒有一點他的存在嗎?這樣厭惡、這樣污辱他!
他痛心疾首至極,這狼心狗肺的女人!枉費他的一片心意!
「你真沒話要說?!」他再一次咬牙問她。
曹默默交握著兩只手,淚水不斷滾落下來,她知道自己若不解釋,心高氣傲的他定不可能會原諒自己的。
這回,她很有可能真會被他所厭棄而打入冷宮,若再加上今晚在西宮荒僻處所發生的事,他甚至會殺了她……
她並不想他誤解,更不願見到他生氣的樣子,因為在今夜她才發覺自己很怕他不再瞧自己一眼,那份冰冷讓她如臨深淵。
見她仍是不語,冶策怒到扭頭暴筋,一把扼住她下顎。「你這該死的女人!」
她被掐著脖子,反而更看清他的眼神,她見到了他眼底的傷,她傷了他的心。
到這一刻,她才清楚知曉,他對她真有愛,不是假的、也不是做給人看的,因為他眼底的那股憤怒太清晰。
想起他要她再問一遍他愛她與否的話,當時她還懵懂不解風情,可那時,他已清楚告訴她答案了,他心中有她,是自己胡涂,也許該說自己太自卑,不相信尊貴的他會愛上這樣平凡無奇的自己。
而今受了王典雅的陷害,她卻不能為自己辯解,他對她更是徹底失望了。
「來人,全滾出去,一個也不許留下!」冶策掐著她的下顎,趕走所有的人。
小全子被王上的怒氣驚得魂飛天外的揮手要所有宮人滾,自己則是親自拎著王典雅盡快退離上弦宮寢殿,那王典雅被拖著出來,加上衣裳凌亂,樣子實在難看到極點,一路上讓見到她的人無不恥笑冷嗤。
霎時,寢殿內只剩下冶策和曹默默四目相對,他的眼神如刺骨冷風般的吹向她,她被迫迎視,異常驚懼難受。
此刻他內心憤怒得猶如洶涌的巨浪,這個自己只消一只手就可以捏死的女人,竟然、竟然敢將他踐踏至斯!
「你可知罪!」他龍顏震怒,殺氣騰騰。
被掐住下顎的她,戰戰兢兢的點頭,「請王上殺了臣妾……」她含淚道。
他一把放開她。「你想死?!」
「如果這能平息王上的怒濤,臣妾可以死。」她淚如雨下。
「好,朕就成全你!」他語氣怒漲,揚高手,眼看一掌就要朝她劈下,她閉上眼,等待送命的一刻,但那劈下來的掌卻硬生生的在她面前停住。「你真想離開這里跟劉權昕走?」他心痛如絞的問。
「臣妾……是想離開這里沒錯,但沒想過跟爵爺走。」她睜開淚眼的告訴他。
他扼住她的頸子。「你好啊,現在連謊話都能說得這樣坦蕩了,朕就瞧你能坦蕩到什麼程度!」他驀然狂怒的吻住她,這吻極其憤怒,風急浪高的,讓她一雙眼睜得比銅鈴還大。
這吻帶著憤慨與絕望,他第一次控制不了自己的意志,他該殺了這女人的,但卻做不到,從多年前的那第一眼時他就該殺她的,若當年她死在自己手里,那今日他就不會受這腐心之痛。
他狂風驟雨的吻過她之後,狠狠地推開她。「滾,你若想跟劉權昕走,朕成全你!」他指著殿門憤然的說。
他與自己的大魔一樣,殺得了敵人,殺不了自己認定的人!
既然痛不下殺手,他願意讓她走!
此生再也不要見她!
曹默默搖首,淚水激動落下,沒往外走,身子反而顫抖的走向他。「臣妾心中確實有不可告人之事,王上不肯相信也是理所當然……但是,臣妾是您的答應,就算被逐出宮,也決計不可能去委身他人……」她瞧清自己的心了,她根本不想離開他,不知從何時開始,自己的心早就擱在他身上,雖然他經常將她罵得臭頭,可她知他總是護她居多。
如今她明白得太晚,是否已經來不及了?他已經不要她了?
她走近他後倏然將他抱住,他一愕。「你做什麼?!」
「臣妾不想有遺憾,想證明的只有臣妾的心!」她踮起腳尖,很快的吻住錯愕的他。
她從來沒有這麼大膽過,但她曉得錯過今日,自己便再沒機會證明什麼了。她閨上眼用生澀的技巧吻他,他震驚的想推開她,可她反而撥開他的手,甚至將他的身子推往一旁的軟榻,吻得更切切。
曹默默邊吻邊解他的衣衫,可沒干過的事,她如何做得好,那手像殘了似的解不開,越急淚掉得越凶,甚至咬痛了他的唇。
冶策濃眉擰起,「你到底想做什麼?」他忍無可忍的問。
「我要您的身子!」
「你說什麼?!」
「既然您逐臣妾離開,可不管如何,臣妾總不好清白離去,枉費做了這麼久的答應,臣妾要求個名副其實!」
他這回真是徹底錯愕了,讓她走,她不走,反而向他要求個名副其實,這是真的要他臨幸她嗎?
正當他楞住的片刻,「撕」的一聲,龍袍的前襟居然被她撕破了!
自古誰敢撕毀龍袍,這女人!「你!好,既然你非要不可,朕就成全你!」他反手也撕毀她的衣裳,這下輪她嚇了一跳,這才知道羞赧,急急忙忙要遮掩自己的身子,可是哪來得及,他勾住她身子,寬厚的大手扣住她的下巴,人也壓在她身上,被她撕毀的前襟正大敞在她的面前,露出精壯的胸膛。
這刺激著實太過了,曹默默索性用手遮住臉龐。
「你敢撕,卻不敢看嗎?」他譏她。
她心頭正慌,臉兒潮紅,心跳飛快。「不敢……」她居然萬分沒用的說,連眼珠子都不敢亂貓。
方才也不知哪來的膽子敢撕他的龍袍,喊著要當他貨真價實的答應,等事情真要發生時,她嚇得比老鼠還不如。
修長的大手拉開她半毀的繡花衣襟,扯掉薄薄的肚兜,她胡亂伸出小手想遮住羞人的赤果。
「你敢後悔?」
他這話讓她僵住不敢動了。「這……不敢……」瞧她真是沒用到何等程度,她都自我唾棄到想撞牆尋死了。
他鉗握著她的腰,炯炯發亮的黑眸牢牢盯著她。「真不敢?」
「欸……」她小臉羞澀,不知自己風情極美。
他其實一開始只想教訓她,可怎知自己反而深深淪陷在她的嬌澀中。
他無法抗拒,亦無法自拔,抱住雪女敕而圓潤的身軀,這會,不管她之後會不會後悔,自己都不能放手了,因為他要她,此刻就要!
低下頭來,吻著她顫抖的嬌軀,這一夜,驚濤駭浪、高/潮迭起,上弦宮在一片風雨中……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