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龍椅上的王者(上)|作者︰淺草茉莉|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咳咳咳……」連著幾口玫瑰都咳個不停,逼得她只能躺在床上休養。「咳咳咳……」
「玫姊姊,您怎麼突然病了?這樣咳下去,都要咳出血來了,可為什麼太醫開的藥不僅一點效果也沒有,甚至還每況愈下?」碧玉在一旁憂急的問。
「別擔心,也許是這陣子春雨綿綿,濕氣重才會如此,過幾天身子習慣這氣候就好了……咳咳……」她邊說還邊咳。其實她身子向來不錯,從沒因為季節變化而生什麼病,可這次卻莫名其妙病了,但不願碧玉為自己多擔心,她故意淡化自己的病情。
碧玉拍著她的前襟為她順氣。「是這樣嗎……要不,我去請王上過來一趟瞧瞧您,也許……」碧玉試探的問。
近來只要一提到王上,玫姊姊就變臉,可現在都病成這模樣了,難道還不讓王上知曉嗎?而王上最後一次來玉兔宮也已經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
她果然臉色冷下。「不用找他了。」她語氣淡得可以。那男人早知她病了,若要來,早來了,根本不用碧玉去請。
是他不想見到她……
「可是……」
「別說了,我睡一覺就好了,這事不用大驚小敝。」她翻過身去,不願再多講話。
碧玉見這樣子,也只能嘆氣,替她掖好被子後先退出去。
但當夜里碧玉來喂她喝藥時,驚覺她身子濃燙不已,嚇得碧玉將藥碗都打翻了。
玫瑰本來迷迷糊糊地睡著,卻讓碗破的聲音給驚醒。「怎麼……回事?」她才張口便發現嗓子啞了,喉嚨像大燒一樣疼痛極了。
「對不起,我不小心打破碗了,玫姊姊,您燒得厲害,我得去請太醫過來才行!」碧玉慌張的告訴她。
她也覺得身子像要散了一般,確實很痛苦。「好……勞你……跑一趟了。」這次自己可能真的病得嚴重了,可不能再逞強。
「寶紅,娘娘就交給稱了,我去找太醫過來。」碧玉對身後另一名宮女交代著。
這名宮女寶紅就是光嬪第一次來玉兔宮鬧事時,被狠狠擰了手臂的宮女,光嬪不喜歡寶紅,動輒打罵她,最後還將她攆出閉月宮,而這回玉兔宮要人,黃德她送來。
「好,你速去速回。」寶紅也被玫瑰的狀況嚇得焦急的很。
碧玉跑出玉兔宮去求醫,但去了好久都未歸,玫瑰身子越來越熱,令寶紅越發心急,不斷用濕巾敷在玫瑰額上降溫。
左等不到碧玉歸來,寶紅等不下去,正打算自己去瞧瞧時,碧玉終于回來了,但她身後並沒有帶半個人回來。
「碧玉……你的臉,…怎麼了?」玫瑰雖被燒得頭昏腦脹,但還是瞧見了碧玉臉上有一大片的指印,不住必心的問。
「光嬪好過分,道自己身子不舒爽,將今夜當差的四位太醫全找去閉月宮,我去向她要人,她一個也不給,還打了我一耳光,說她的命比您貴重,那些太醫得優先為她看病,瞧完她,有空閑才能撥人過來,您說她是不是很惡劣!」碧玉抹著淚,忿忿的說。
扁嬪竟然這麼不講理?玫瑰苦笑。
「光嬪以為自己正受寵才敢這麼跋雇,人命關天,若咱們娘娘有個三長兩短她擔得起嗎?碧玉,我瞧不如真接去求王上,他若知道光嬪敢這麼張任,會給咱們娘娘作主的。」寶紅氣憤道。
她語畢卻見碧玉表情悲切起來,似乎隱忍著有話不敢說。
「不用去找王上了……」
「怎麼不用去,只有王上能救得了娘娘,而他不會不管娘娘死活的!」
「這……」碧玉瞧了一眼床上燒得皮膚紅透的玫瑰,眼淚真流,不知說什麼好。
寶紅不解為什麼不能去找王上,難道要讓娘娘自生自滅的病死嗎?
「你不去,我去,我不能眼睜睜見娘娘被欺凌,我去上弦宮求人!」娘娘是好主子,比光嬪不知好上百,她無論如何也要救娘娘!
她見碧玉不肯去,遂自己要沖出去。
「王上不在上弦宮,你去了也沒用!」碧玉將人拉住。
「王上不在上弦宮會在哪,在月華殿嗎?」寶紅急問。
碧玉被逼急,用力一跺腳,「好吧,我告訴你,王上在閉月宮!」她心一橫,咬牙切齒的說出口。
「閉月宮?你不是才由那兒回來,王上既然在那,光嬪還敢不放人,甚至打你耳光……」寶紅沒想到事情會這樣,也傻了。
「難怪……光嬪敢這麼做……原來……」床上的玫瑰,幽幽地發出聲音。
碧玉與寶紅不由得瞧向玫瑰,她雖病重,但人還是清醒的,她們所說的話全一字不漏的听進她耳里。
餅去光嬪就算囂張,還不致如此膽大妄為,敢拿人命開玩笑,此次若無冶冷逍默許,她如何敢?
一滴淚自玫瑰眼角滑落,一股慢慢發酵的辛酸白她心底日出,他果然夠絕,轉過身後便能不屑一顧至此。
她瞧著始終放在枕邊的玉簫,盡避已知道這不是一把獨一無二的東西,但她仍舍不得將它拿離自己的視線。
只是……玉質地清潤冰冷,若無人暖之便涼得透心,此刻這把簫竟是冰冷得令她發顫。
「咳咳……」她伸手撫著簫,立刻被那質地的冰寒給凍得咳起來。
「玫姊姊,這把簫是玉做的,太冰涼了,我瞧您還是先別踫吧。」碧玉淚眼婆娑的銳。
「無妨,反正我正高燒著……這……剛好可……退燒……咳咳……」她仍是緊緊握著簫不放。
「娘娘,還是奴婢到閉月宮再去求,至少讓王上派個太醫過來……」寶紅哭著說。
王上反復,對才剛新封不久的妃子如此冷酷,就算娘娘之前觸怒過他什麼,又何必惱怒至此,對病中的人連太醫也不給,這分明就是要她死。
心想,娘娘若旱知今日下場這般,當初可還會選擇忤逆王上?
「咳咳……不必……真的不必了……真的……不必了……」淚水淌入錦織枕套內,濕了一片。
「玫姊姊……」碧玉見了不忍,自己的淚也止不住,恨自己沒有能力幫她,但這弦月王宮是王上的,他若執意無情于誰,那人哪有活命的機會。
「不管之前娘娘是為什麼與王上嘔氣,這會娘娘都去向王上認錯吧,這樣王上也許會心軟,娘娘還有救。」寶紅楷淚道。
「那男人豈是別人認錯,就能擱下心結的,再說……何必昵……」玫瑰心死,看破,心慟。
她不想成為他的女人,他于是翻臉無情,她能理解的,是自己不識抬舉,是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是自己自以為是、是自己……
她淚眼模糊。
「咳咳……咳咳咳……」她重咳起來,也終于失去了意識。
「玫姊姊?!」
「娘娘?!」
「你們兩個都讓開!」突地一道男子的聲音驀然在碧玉與寶紅身後響起。
「宿星王子?!」寶紅轉頭後大驚。
「您一個周前不是已經離開弦月了,怎麼還會在這里?!」碧玉同樣吃驚。一個不可能在這時候、這地方出現的人,居然現身玉兔宮?!
「我只是離開弦月王宮,並未離開弦月。」他沉聲說。
碧玉與寶紅心驚,宿星王子竟滯留潛伏在弦月境內未走?!這事王上知曉嗎?
「您想對娘娘做什麼?!」碧玉緊張的問。她與寶紅立刻擋在床前,不讓祭天星靠近。
「她正發著高燒不是嗎?」他瞧向床上全身通紅不省人事的玫瑰。
「您怎知娘娘生病之事?!」宮中之事是如何傳出去的?!寶紅吃驚的問。
他冷冷縹向寶紅,「我勸你不要問太多,也不必擔心我會害你主子,只管讓開讓我救人!」
「您又不是太醫,如何能救人?」碧玉問。
他伸出手掌。「我練的是玄冰掌,只要將手掌貼在她身上近氣,要不了多久她就能退燒。」
玄冰掌這們夫她們听過,是種極寒的內力,听說練就不易,許多人往往練了一半就受不了那極毒的陰寒之氣而死亡,想不到宿星王子竟練就此功!
「如何,讓不讓我過去?」他耐性快頭的問。要不是礙于她們是玫兒的人,他旱一掌擊斃兩人,也不必在這與她們多費唇舌。
碧玉與寶紅相視一眼,明知將人交給宿星王子不妥,但自己的王上都不願管娘娘的死活了,瞧來她們不依靠外人也不行了。
兩人俏俏退開了,她們一讓開他立刻快步來到床前,見床上的玫瑰已陷入昏迷,輕觸她臉頰立即有被火洛的感覺,再燒下去若不死,腦子也要燒壞了,他心頭一緊,心疼不已。
碧玉與寶紅見他那情切的樣子,不禁面面相覷,她們不知宿星王子竟對她們的主子這般在意。
「冶冷逍竟敢如此待你,我不會放過他的,這該死的人!」他咬牙切齒的說。
兩個丫頭聞言大為緊張,敢在弦月王宮罵弦月王,他也太大膽了。
幸虧他罵完後便開始運氣,兩掌不多時就冒出寒氣,他將雙掌覆于玫瑰的頭頂上,很快地,她的皮膚已漸漸恢復自然色澤,臉色不再那麼通紅。
不久,她終于睜開眼楮,恍惚中見到他,立即驚詫地清醒。「王……王子?!」
「別緊張,我是來幫你的。」他柔聲安撫,視線糾纏著她的眼,令病中的她有些不知所措。
「再過一會兒就好了,等身子退燒不燙了,你就能隨我離開。」他輕聲說。
兩個丫頭原本很高興自己主子總算燒退了,但听見他的話後不由得吃驚起來。
「你要帶走玫姊姊?!」碧玉急問。
「沒錯,她若繼續留下,豈不死在冶冷逍手里!」他恨聲道。
「原來你救我家娘娘是別有用心,不行,你不能帶走娘娘,她是咱們弦月王的妃子!」寶紅推開他,不讓他繼續踫玫瑰,所幸玫瑰身子已經退燒不少,應該不需要他再用玄冰掌為她降溫。
「冶冷逍不配擁有她,我要帶她走,回我宿星,做我的王子妃,絕不像冶冷逍一樣苛待她!」
「不可能,帶著她您走不出弦月王宮!」碧玉警告他。
「只要你們兩個不嚷,我自有辦法帶她走。」
「我們不可能背叛弦月王!」寶紅道。
「難道你們就忍心看玫兒留在這受罪,冶冷逍心里根本沒有她,否則又怎會放任她病重卻置之不理!」
兩個丫頭一時無話可說。
「我願意出宮……但是一不願意去宿星……」玫瑰含著淚虛弱的表達立場。
他怒視玫瑰,「弦月有什麼好,我宿星的繁榮並不輸弦月!」
「宿星很好……但我說過自己是弦月子民……我只想離宮不想離鄉。」她之前已拒絕過他,不願與他去宿星,想不到他依然不放棄。
「你放不下的不是弦月子民的身分,而是冶冷逍,難道至今你還認不清那男人是何等的絕情之人嗎?跟我走,我會照顧你的。」他渴望擁有她。
她手中緊抓著冶冷逍給的玉簫,似有雙無干的手拉著她不放,縱使冶冷逍再無情,她也不能背叛他到宿星去。
「我感激您來這救我,但現在您快走吧,再留下來會有危瞼的。」她垂眸說。她注定得辜負他的深情厚意,不敢再往他柔情萬干的臉龐望去任何一眼。
深知他冒了極大的危險才能出現在她面前,他如此待她,她卻無以回報,唯一能做的就是催他快走,別因她讓自己陷入危臉之中。
「不,我既然來了,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得跟我走!」他發狠的說。他已多次讓她從自己懷抱中溜走,這次絕不!他強行要抱著病中的她離去。
「您這人怎麼這樣?娘娘都說不走了,您不能強迫她!」寶紅與碧玉上前要將人搶回來。
「你們兩個讓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他大怒。
「不可以,您不能帶走玫姊姊!」碧玉極力阻攔。
「找死--」
「王子,不好了,弦月王往這走來了!」他正想擊昏兩個煩人的丫頭時,守在外頭的宿星鐵衛沖進來稟報。
「冶冷逍來了?!他離這還有多遠的距離?」沒想到冶冷逍竟然過來了,他迅速的問。
「弦月王來得極快,似乎是聞風而至,興許已知您在這,咱們還是快走!」宿星鐵衛焦急道。王子今夜只帶兩人潛入弦月王宮,弦月王有備而來,他們以寡難敵眾,不立即走只怕被當成刺客命喪于此。
「王子還是盡快離開吧,帶著我別說去宿星,連這座王宮都出不了!」被他抱在環中的玫瑰勸道。
他臉上一片的憤怒與不甘心,為何老天總是要逼得他一次次放手,這次他雙臂緊緊鉗抱她,就是不肯松開。
「王子,弦月王的腳步極快,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宿星鐵衛汗流浹背的催促。
祭天星神情緊繃,極度郁結,忽然睡見她握在手上的玉簫,銳眸經眯後,他冷冷一笑,終于說。「得了,我走!」
冶冷逍來得快,但出現在玉兔宮時,只瞧見玫瑰安然閉目的躺在床上,碧玉與寶紅兩人面色如常的朝他脆地問安。
「都起來吧。」他精明的眼掃了周遭一圈,見不到異狀,手一揮讓兩個宮女起身。
沒見到那人,他心情復雜,既希望那人讓自己一手就擒,了去多年之願,可另一方面又不願意那人出現覬覦屬于他的人……
他走至床前,玫瑰雙自緊闔,似在昏睡,他瞧她眼下有青影,病容催悴,伸出的手一頓,似乎在猶豫什麼,一會才緩緩觸踫上她的額。
她退燒了!
能讓她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降溫的只有一個人,那人還是來了!他不由得心大炙燒。
到底是祭天星來不及將人帶走,還是她不肯跟他走?
他內心干回百轉,情緒比方才還要翻轉。
瞄了床上的某處,犀自一閃,壓下怒氣,「玫妃的病有起色,都是你們兩個丫頭照顧有功,孤有賞,黃德。」他旋身,面無表情的說。
「奴才在。」黃德速速上前。
「賞布正百尺,黃金五十。」
「謝王上賞賜!」碧玉與寶紅連忙下跪謝恩。
「嗯,得了賞之後要更加細心照顧玫妃,听見了嗎?」
「是,奴婢們會盡心伺候娘娘。」兩人齊聲道。
「嗯,黃德,擺駕回閉月宮。」他一振袖,往外而去。
「王上、王上好不容易來,不多待一會嗎?玫妃娘娘還未醒……醒來若見到您在此,或許病會好得快些。」碧玉見他要走,心急的要將人留住。
他挺真的背影未移動分毫,更沒有回過身的打算。「玫妃這一睡不知何時才會醒,孤還有事忙,不留了。」他大步流星而去,真的沒再回頭瞧那已經睜開殷紅雙眸的人一眼。
玫瑰心沉沉落下,直到他消失在玉兔宮後徹底空洞起來。
她苦澀的嘗盡這份人去的清冷。
「玫姊姊,別傷心,王上許是真的有事……」碧玉雖說了安慰話,但心知他去的地方是閉月宮,那還能有什麼事,留不住人,玫姊姊怎能不心傷。
「嗯……」玫瑰硬咽著,捧心低應,並不想多說什麼,徒惹她們為她難過。
所有的痛與傷她只能自嘗,那皇輿上讀書、暢音閣看戲、玉簫傳情、長燈下相顧的事都仿佛是過眼煙雲、鏡花水周,不曾經厲過……
她輕輕翻過身去面對牆壁,如此可以任淚水淌盡,而不被看見。
夜幕低垂,春色漸暗。
氣質孤傲寒酷的冶冷逍獨坐于窗前,等待日落。
「王上!」黃德匆匆進到月華殿。
冶冷逍掀了掀眼皮,雙自睿炯。「她如何了?」
「病情加重,身子又重新燒起,這回恐有生命危險。」黃德焦急回報。
「好個狠心的女人,真要她死!那女人哪里去了?」
「正往王兔宮去。」
冶冷逍面若寒霜。「她終于沉不住氣了!」他陰沉的起身,朝外走去,皇輿早已候著多時了。「走,去玉兔宮。」
皇輿立即往東而去。
扁嬪帶著曉月來到玉兔宮。
「奴婢見過光嬪娘娘全安!」寶紅一見到她立刻惶恐地屈膝問安。自玫妃娘娘病後,光嬪一次也未曾再造訪過,現在突然出現,難免令人心慌。
「怎麼王兔宮只有你一個人在,其他人昵?」光嬪快速地掃視了一眼四周後,劈頭就問。
「回光嬪娘娘的話,太醫剛來探視過玫妃娘娘了,碧玉正隨太醫回去抓新的藥方,而其他人依照太醫吩咐去張羅替娘娘身子降溫的冰塊與冰桶。」寶紅道,其實她沒說的是宮人們勢利,見玫妃娘娘不得寵了,便有許多人偷懶不知跑去哪里鬼混了,自然在玉兔宮里見不到其他人。
而光嬪听到這,對身側的曉月不著痕跡的一笑,不知在盤算什麼。「還拿什麼藥、降什麼溫,听說她一病不起了是嗎?」光嬪毫不避偉的問。
「玫妃娘娘的病……」
「別跟我廢話了,她快死了是不是?」光嬪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急切的問。
「玫妃娘娘確實狀況不太好……」寶紅紅了眼眶。
「你這丫頭說話不清不楚的,什麼不太好,我問的是,她到底是不是要死了?」
寶紅見她如此咄咄逼人,也不禁氣怒起來,「光嬪娘娘這樣問話,是不是在咒玫妃娘娘死呢?」
扁嬪被說得堵了嘴,她太心急,所以表現過了。
身旁的曉月忙著替光嬪開月兌道。「別誤會,娘娘是太擔心玫妃娘娘的病況,所以問得急了些,再說,你伺候過娘娘的,又不是不知她的脾氣,她一向說話真,沒別的意思的。」
寶紅听了這話不得不收起怒容的道︰「光嬪娘娘就算心急也不該這麼說話,況且玫妃娘娘這回……嗚嗚……」寶紅說著哭出聲來了。
而她這一哭卻讓光嬪與曉月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