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分曝光,姚常焰夫妻自是無法繼續逍遙兩人行,只得由客棧移居寧遠離宮。
至于那對奸夫婬婦,則是由巡府判決死刑,尤其敢行剌太子妃的蘭姬,她不只死刑,還得游街示眾,任民眾唾棄怒罵,下場之悲慘不足以形容,而那敢收賄的府台貪官,自然是被罷官,回家吃自己了。
寧遠離宮的園林布局沿襲了各處皇家園林「一池三山」的規制,但更為清雅,柳如松就是在此療傷。幸虧蘭姬力氣不大,發簪又細,她傷勢不重,只留下一小處細微的傷痕,可她身嬌肉貴,從小被呵護備至,從來沒有受過一絲小傷,現在卻在她無瑕的肌膚上留下痕跡,實在讓她氣壞了,更因為自家男人就在身邊她還被人所傷,所以氣得將怒氣都發在他身上,一連數天都不給他好臉色看。
姚常焰對此也是無可奈何,只能苦笑不已。
「所以我說女人不能寵,尤其驕蠻的女人更是寵不得,我沒說錯吧?」秦中英剛由京城風塵僕僕而王,見好友一臉苦惱,知道始末後下了結論。
「秦大人,女人怎麼個不能寵法,你倒是說給我听听,我很有興趣得知呢。」柳如松由內毆步出,皮笑肉不笑的問。見到秦中英她可沒好臉色,誰教他曾在自家男人面前說過她的壞話,現在她還沒找他算帳,他又來說些不中听的話,分明是找死!
「嘎?這個……我……」一見她立即如貓見老鼠般發毛,他只得向好友擠眉弄眼求救。
姚常焰只得趕緊滅火。「松兒,你就饒了他吧,他有口無心,倒是你,傷口雖已好了,還是得多休息養氣才行。」他溫柔地上前摟住她,連忙轉移話題,目光愛戀動作輕柔,十足寵溺。
秦中英瞧了只得暗嘆,他這個主子兼好友向來眼高于頂,這回真的是深陷情網還甘之如飴,實在不可思議。
「我傷早好了,至于氣早就一肚子了,還得養嗎?」她又提這件事。
他搖著頭,除了內疚還是內疚。事實上,他為此確實惱怒到極點,愛妃就在身邊,他居然還保護不力,這怎能不讓他惱到夜不成眠,再想到她當日倒于血泊的一幕,令他心髒抽搐,幾乎無法呼吸。「松兒……」
瞧他神色懊悔,她這才不忍再繼續為難,收斂地改道︰「秦大人來做什麼?」他大老遠的由京城趕來,一定有要事。
「是皇上命我前來的。」秦中英說。瞧見月余不見的太子妃,只覺得她益發美艷,雖然臉色微微蒼白,但是風情更勝以往,想必是愛情的滋潤讓原本就是一個大美人的人,更加散發出令人無法逼視的風采吧。
「父皇出事了嗎?」姚常焰鎖緊眉頭。
「沒有,出事的是邊防,蒙古軍似乎要沖破我們的防護,大有入侵之勢,皇上特地命我前來,速請你回京商議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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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參見父皇,也見過臻妃娘娘以及三弟。」一回到京里,姚常焰立即入宮面聖,意外的發現臻妃以及姚常天也已經在等著他。
這對母子又想做什麼?
「你總算回來了。」皇上一見他心里安定不少。
「父皇,邊防吃緊兒臣已听聞,不知父皇是否已有應對之策?」姚常焰直接問重點。
「有是有,不過朕還在考慮。」皇上面露為難。
「父皇,這還考慮什麼?事情緊急,你就听從我與母把的建議,讓二哥親自領兵出征嘛。」三皇子姚常天連忙說。
姚常焰意外地挑眉。要他領兵出征?
「可是蒙古軍驍勇善戰,我方糧草與兵器都不足,要太子親征,萬—……」
「父皇,不會有萬一的,就是因為蒙古軍氣勢正旺,我軍心生膽怯,若由太子親征必定能激發我軍氣勢,一舉殲滅敵人。」姚常天滿懷心計地諫言,想藉由此次將太子拉下寶座,最好能戰死異鄉。
「可是……」皇上愛子心切,依然猶豫。
「皇上,太子智勇雙全,蒙古兵哪里是他的對手,先前的剿寇不就是一例?若您擔心的是糧單及兵器不足的問題,臣妾可以幫忙,臣妾的舅舅即是軍火商,這糧草與兵器的支援都不是問題,重要的是為國家及百姓的安危著想啊,皇上,您就不要再猶豫不決了,再這樣下去,蒙古軍都要打到京城來了。」臻妃也力勸。
「這……」皇上百般不舍的看向太子。這是他最引以為傲的皇兒啊,萬一……
「皇上莫非擔心太子不肯領旨出征?」臻妃干脆逼迫姚常焰,要他自己願意請旨出征。現下朝廷軍心散亂不說,後援也不濟,她非要他出兵去送死不可!
事已至此,他若不允便是怕死,便是棄國家安危于不顧,這種場面臻妃母子早已安排好,他能不答應嗎?
不過他們也小覷了他,他其實早有出兵抗蒙之意,這兩母子是枉做小人了。
姚常焰不屑的哼笑。「父皇,您不用擔心,兒臣願意領旨出征,為皇朝除去大患。」
「你真的願意去?」皇上說不出是喜還是憂,喜的是保衛皇朝有望,憂的是此去危險重重,愛兒雖才智過人,但深入險地始終是大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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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出發?」姚常焰一回東宮,柳如松便接過他褪下的宮袍問。
「七日後。」
「這麼快?」她皺眉。
「沒辦法,戰況緊急,要不是為了籌措軍糧與兵器,原在三天內就該整罩出發了。」他接過她遞來的茶啜了一口。
「那麼籌措軍糧與兵器之事,皇上怎麼說?」
他冷笑。「父皇沒說,臻妃倒說了,她向父皇打包票,會為我籌得足夠軍糧與兵器。」
「你信她?」
「能信嗎?」他冷嗤。
她哈哈一笑。「那麼軍糧與兵器你可有著落?」她難得體貼的為他捏背按摩,他眼眸輕斂,微微有所警惕。
「說實在的,沒有。」他頗為苦惱的搖首。
「沒有?上回你不是告訴我,你由這些貪宮中黑吃黑弄走了不少錢,就是未卜先知備著有朝一日打戰用不是嗎?」她小手細女敕,推捏得極為輕巧,讓他頓時放松不少。
「沒錯,銀子是有,不過所有軍火及糧食已經早一步教臻妃給收刮走,她趁我不在京城這段時間運作,存心不讓我有戰備可購買,想要我一無所有上戰場,最好戰死沙場,永不回京。」
「如果我說我有辦法弄到這些東西呢?」她嬌笑的問。
「你有辦法?」他眼神一亮。「可是,全京城,不,全國各地的軍火及糧食都教臻妃給囤積了,你怎麼可能還弄得到這些東西?」
她得意的笑,笑靨如花,「我認識有人可以買得到這些東西。」
「誰?」他轉喜。
「我爹。」聲音清脆。
「岳丈?他有辦法?」他吃驚。
幣在嘴角的笑愈發燦爛。「是我叫他這麼做的,早在邊關零星戰役增加時,我就交代他開始與軍火及糧草商接觸,打算大發國難財,在咱們離京出游時,我已交代我爹開始購買囤積,這會既然自家夫君有急用,我這賢內助也只好忍痛要爹捐出讓你救急,你說我這娘子賢慧不?」
姚常焰大喜特喜,回身一把將她抱個滿懷。
「你可真有幫夫運,我眼光真不錯,沒選錯妃子。」他喜孜孜地自鳴得意。
柳如松橫他一眼。他居然得意自己的娶妻眼光,而不是她的先見之明?
「喂,七天後出發我也要去。」她說出最終意圖。
他驀地收起笑容,就知道她方才的溫柔舉動有鬼。
「不成,你不能同行。」他斷然拒絕,不願意她同他一起入戰場冒險。
「為什麼我不能去?」她發起怒來。
「行軍交戰,哪有帶女眷同行的?況且行軍多艱難,你吃不了苦的。」他瞧不起的上下打量她柔柔弱弱、金枝玉葉的身段,再說以她驚人的容姿出現在軍營里,定會引起騷動不可。
「我不管,我要去,我吃得了苦!」她堅持與他同行。
「不行!」他沉下臉,不容違逆。知道她其實擔心他蒙古之戰,所以才執意要同行,但他又怎麼能讓她涉險。
什麼都好說,關系到她的安全就沒得商量。
「你、你看輕我!」
「隨你怎麼說,你給我乖乖待在京城等我凱旋歸來,哪里也不許去。」他難得對她極端嚴肅。
「你!」她美目冒火。好,他不讓她跟,難道她就去不了?
等著瞧好了,她與他怒目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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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征伐蒙古的大軍出發了,這點果真如姚常天所說,太子親征激發了軍隊空前的士氣,再加上太子威望鼎盛,人心歸向,眾人皆對他有十足的信心,認為這場戰必能大獲全勝。
于是大軍一路北上朝蒙古邊境前進。
「中英,過幾日就進入戰區,對于行軍策略你可有什麼見解?」姚常焰與秦中英于軍帳內翻開地圖研討作戰方針。
「說實在的,蒙古軍皆為百戰之徒,凶猛無畏,這場仗真的不好打。」他苦惱地搔頭。
「嗯,我也知道,尤其邊境地勢多險峻,氣候又嚴寒,我軍並不習慣這樣的氣溫,這場戰只能速戰速決,拖不得,否則必敗無疑。」
「你說的沒錯,那你一定有好主意了?」他一向深不可測,機智過人,于是秦中英了解的問。
「嗯……我是有策略,不過尚有不足之處,還要多想想。」他一臉沉思。
「喔?那……」
「是誰,是誰偷了我的干糧?」帳外突然傳來騷動,立時有些鬧烘烘。
「我的衣服也不見了!」
姚常焰蹙眉。
「我去瞧瞧怎麼回事?待會回報你。」秦中英主動說,起身出帳一探究竟,半晌後回帳,卻一臉無奈。
「怎麼回事?」姚常焰由一堆兵冊中抬首。
秦中英習慣地搔搔頭。「真是怪事,听說近來兄弟的隨身干糧經常失竊,伙夫煮的食物也有不翼而飛的狀況,甚至毛毯衣物有時也會消失……大伙懷疑有內賊,可又抓不著,也不明白哪來的小賊盡吧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專偷不值錢的東西。」
「有這種事?」他不甚在意的繼續低下頭來研究戰策,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自然有人會處理,不用勞動他這個大元帥。
「是啊,兄弟們還繪聲繪影的說見過這名小賊,听說他身材矮小,滿臉油污,還偷偷模模想上河邊洗澡,兄弟上前要抓人卻沒抓到,可你說怎麼著,他們竟在河邊撿到—件娘們的肚兜,你說可笑不可笑?」秦中英自顧自的說,沒瞧見姚常焰臉色微變。
「這個小賊目前還沒消息?」他聲音明顯低沉了許多。
「方才這小賊又偷了一名士兵的隨身饅頭,一群人正循線逮人去,這回應該逮住人了。」
他倏地起身。「他們朝哪個方向去?」表情冷然嚇人。
秦中英有些心驚,不敢遲疑地指著帳外一個方向。
驀地轉身,姚常焰人已消失,有如一陣急驚風。
這怎麼回事啊?秦中英一頭霧水的看著空空如也的帳篷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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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那個髒小子在那里!快,別讓他逃了,兄弟們快逮住他!」一群士兵追著一名瘦小骯髒的小子來到湖邊。
髒小子抱著頭拚命跑,可惜腿短跑不快,沒幾步就教一群人給壓倒在地。
真倒楣,這回居然逃不掉。被壓制在地的小人兒一臉油污看不清長相,但一雙晶透的圓眸露出惱怒的神采。
「臭小子,你敢偷我兄弟的東西,不想活了嗎?」一名留有大胡子的士兵惡狠狠地揪著他。
可是他跑得累得要死,干脆癱倒在地歇息喘氣,不理會他的叫囂。
「你這臭小子,好大的膽子,看我不宰了你!」大胡子揪著他,一拳就要揍下去,只是才要下手,一聲怒吼便傳來。
「住手!」
于是他硬生生將拳頭收回,回頭一看,發現來人居然是太子,嚇得立即松手跪地。
「太子,屬下正在教訓小賊……」他立即打著哆嗦說。
「我知道。」姚常焰越過他,瞧也沒瞧上一眼,直瞅著小賊看,臉上表情怒不可遏,一個跨步,當著眾人的面拎起髒兮兮的小子一路往湖邊去,此時天冷湖水又凍,但他沒有一絲遲疑地將人撲通一聲給丟下湖里,還紆尊降貴地親自幫他刷洗那張髒到不行的污臉。
半晌後,眾人才驚呼連連,「嘎,髒小子竟是個娘們?還是個古往今來絕天絕地的大美人?!」
瞬間湖邊口水流一地,湖水登時嘩啦啦地大漲特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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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常焰怒氣沖天,一句話也不吭的死盯著抱著毯子打噴嚏的人兒。
想起他離京時某人並沒有來相送,他以為她還在賭氣也就由著她,哪知她竟會出現在他的軍營里!都怪他大意,要這女人乖乖听話簡直比登天還難,而他竟然還沒有防範,該死的人是自己!
靶受到他空前的怒氣,柳如松不自在的咳著,怯怯地討好說︰「夫君,人家好冷喔,你怎麼這麼狠心將我丟入寒湖中,我會受風寒的耶!」她打算用哀兵政策博取同情。
可惜這招無效,他還是繃著臉,像是要將她再丟回湖里一次似的,嚇得她小臉發青,還真有些發抖。
這回可真惹惱他了,她該如何是好?
偷看他愈來愈鐵青的臉龐,她只得硬著頭皮繼續哭訴,「呃……嗚嗚……你還生氣,還不都是你堅持不讓我同行,瞧,還得我跟在大軍身後拚命追趕,每天吃不飽也穿不暖,只得到處偷東西果月復,還被當成小賊打,嗚嗚嗚……更遑論睡上一場好覺了,每天提心吊膽地睡在野地,就怕野獸一來把我叼了去。
嗚嗚……你知道我的日子有多淒慘嗎?嗚嗚……你見到我還擺這臉孔,難不成真要我死在湖里嗎?嗚嗚嗚哇哇……」她愈哭愈傷心,索性大哭給他看。
他暗嘆一聲,不知該拿她怎麼辦。這女人竟不知天高地厚的跟來,這一路上想必真受了不少苦,人消瘦不少,模樣著實教人心疼,難得她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肯吃這種苦頭。思及此,不由得令他僵硬的臉頰逐漸軟下,油然而生的是陣陣的內疚與不舍。
唉,這女人就不能給他留點顏面,一定要吃他吃得死死的嗎?
姚常焰大嘆,輕輕的走向她,擦去她還掛在臉上的淚珠,連著毯子一起將她懷抱起來。
「唉,還冷嗎?」他也後悔自己一時氣憤將她丟進湖里,若真要受到風寒可就讓他懊悔死了。他努力在她身上摩擦生熱,幫她取暖。
她眼見奸計得逞,掩嘴偷笑後又裝得可憐兮兮的問︰「你還要送我走嗎?」
看著她這張完美無瑕卻苦苦哀求的臉,他還能送得走她嗎?
「大軍都已經來到這里了,再過兩天就到國境,想送你回去也遲了,算了,你就待在軍營里,但我警告你,軍隊的紀律嚴明,你是女眷,沒有我允許,不得私自走出罩帳,行軍時有馬車護送你,也得跟在軍後,不得擅自露面,總之,若沒有我在身邊,你哪里也不許去。」他與她約法三章,方可同意她隨罩同行。
柳如松嘟著嘴,雖不甘心也得同意。他說的沒錯,行軍最重軍紀,她身為女眷又是太子妃,絕不可帶頭破壞。
見她乖乖答應,他這才松口氣地將她抱得更緊。事實上,他真的很想念她,每每熄燈夜寢時分,對她的思念更是無法抑制,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也有對人這麼牽腸掛肚,朝思暮想的一天。
如今真實的將她抱在懷里,竟感到無比的滿足,現在就算她想回去,也許他還舍不得了。
將頭埋進她的頸項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她清洗完後全身散發著清香,純真誘人,一雙不規矩的手悄悄伸進毯內握住她一邊渾圓,倏地引來她一陣輕顫。
一路珍惜地滑行在她柔順潔白的肌膚上,今夜他定要一解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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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主力未出,大軍一路上只經過兩場小型戰斗,在行至邊境後,隨處可見因戰亂而留下的敵軍營帳,姚常焰因而下令大軍先暫時駐扎于此。
柳如松此刻就待在最大的主帳內,好奇的瞧著異族的房舍。
「走,我帶你四處逛逛。」她才剛用完餐,姚常焰便邁進蒙古包內。
「去哪?」她登時眉開眼笑。悶了好久,他總算想到帶她出去透透氣。
「去勘查地形。」他寵溺的說,知道她悶壞了,有意帶她解悶。
「嗯,那咱們快走。」她像是受到恩赦一般,興奮地拉著他就往外沖。
他無奈把她拉回來。「等等,天寒,先穿上蒙古袍再出門。」他笑著為她取來袍子穿上。她是偷偷跟來的,並無攜帶衣物隨行,所以他只好在蒙古境外幫她購買有狐毛內襯的雪袍讓她替換,只是沒想到她穿上蒙古服更有味道,讓他瞧得更加心動不已。
著好裝,兩人同騎而去,此次他有意帶她游賞蒙古風光,所以並未帶秦中英同行,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大軍已逐漸深入蒙古境內,兩軍交戰在即,屆時他可能更加沒有辦法陪伴她,所以想藉此多制造與她兩人獨處的時間。
他領著她一路狂騎至一片大草原後停下。
天蒼蒼,野茫茫,綠波千里,一望無垠,微風吹過,羊群如流雲飛絮,點綴其間,草原風光極為綺麗,令人心曠神怡。
「如果沒有戰爭,多好。」瞧著這稀有美景,她有感而發。
馬背上,他摟著她的柳腰。「我了解你的感受,戰爭是無情的,轉眼這一切都將隨著兩軍廝殺,染上一片教人心痛的淒厲色彩。」
「嗯,為什麼人類的野心總是無止境?」
他無法回答,畢竟誰能逃得過兩個字。
「走吧,咱們再到別處逛逛。」不希望她再有無謂的感傷,姚常焰騎馬轉向,急奔遠處的湖泊。
在湖岸前他讓馬兒停下,自己先翻身下地再反身抱她下馬。湖泊的水面早已結成厚厚一層冰,景觀有些荒涼。
「你想好怎麼對付蒙古兵了沒有?」她擔心的問。蒙古人驍勇善戰,尤其習于寒酷的氣候,如今他們身在蒙古地盤,敵人佔地利及氣候之優勢,想必他一定十分苦惱如何突擊才能大獲全勝。
「有辦法,不過我想與你商討一下,或許能讓計畫更完美,順利的話,說不定咱們可以一舉殲滅他們,早日班師回朝。」
「喔?」她開心不已,「那你快說說你的辦法,我也許真能提供意見,幫上一點忙。」
「我的愛妃,你太客氣了,你的聰明才智不下于我,更勝于許多男人,簡直是當世女諸葛,有你獻策我如虎添翼,戰略上的瑕疵一定可以迎刃而解。」姚常焰頷首說。
經他一贊,她竟難得的靦腆起來,嬌羞的女兒態不覺讓人看痴。
他一時情動,就在這蒼茫大地上低身親吻她,與她兩頸交纏,纏綿不休,直至她嬌喘不息才放開她。
再不放人,他可能就要在這天寒地凍的湖岸邊要了她了。
柳如松則是臉頰紅潤,氣息不穩,偎著他甜蜜的笑。
其實她一直以為自己今生不會有男人,怎知人算不如天算,想不到自己不僅擁有人人稱羨的丈夫,也有這麼幸福甜蜜的時刻。
兩人相擁,他這才開始訴說自己的計畫,討論得認真嚴肅,直至日已翻黑才驚覺出來太久,且夜幕低垂,正是蒙古軍經常出沒的時機,他大驚,立即抱她上馬,打算快馬回營。
策馬行經一處樹林,不幸地他們果然遭到襲擊,來的蒙古軍一共有十人,形同一只小隊,幸虧他們並不知道姚常焰的身分,否則定會召來更多的人圍剿。
他將她護在身前,一路廝殺突圍,她躲在他懷里雖然驚恐也咬緊牙關,不敢出聲的讓他分神殺敵。
蒙古兵見他武功超強,十個人轉眼倒了六個,均發怒殺紅了眼,放了—聲哨,立即又召來了一隊人馬,姚常焰見情勢不對勁,在殺了一名士兵後,轉身由另一頭空隙急奔而去,蒙古兵一路追擊,匆忙間他瞧見前面有一座糧倉小屋,于是他策馬直奔,到了小屋旁將她抱下,安置于草堆中。
姚常焰細心交代,「我引他們離開,立時就來接你,你好生躲好。」
事態緊急,知道不是與他爭執的時候,她頷首同意。現在跟著他只會拖累他的速度,屆時兩人誰也活不了,她听話的快速躲進草堆,只來得及對他說句「千萬小心」,蒙古兵就已經殺過來了。
他不放心的瞧了她一眼後又上馬而去。他必須引開追兵,不然她就有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