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男友,顧名思義。
範采寧從沒想過自己居然會對一個陌生男子提出這種要求,事實上,她一直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談戀愛,更甭論結婚生子,不過或許是酒精成功蒙蔽了她的理性,也或許是韓克韋意外對她的眼,總之,她主動向這個男人提出邀約。
她不是說要他當她的男友,而是一夜男友,代表她只想享受一個放縱的夜晚,曲終人散後,互不相欠,繼續回到正軌,過著屬于他們自己的人生。
韓克韋俊陣微眯。他從來不否認自己的外在條件極佳,會有女人想和他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只是他沒想到範采寧居然會對他提出這種邀請,著實跌破他的眼鏡。
她不是前一刻還在抱怨公司主管對她性騷擾,怎麼下一刻像是變了個人,用著柔媚的眼神勾引他?
「小姐,我記得你之前還在談論你的主管對你不禮貌的事,現在你想找我,讓我感覺你先前鋪的梗,只是為了讓我上鉤。」他直截了當的說出他的看法。
「怎麼,你怕被我騙了?!」範采寧笑意盈盈。微醺的她,比平時還要柔媚誘人,一雙圓潤水眸仿佛會懾人心魂。
「騙?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那等本事,只是你確定你想找我?」韓克韋欺身上前,俊陣里有著危險的神情。
範采寧是個難得一見的美女,他不是聖人,有美女對他投懷送抱,他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只是他原本還很欣賞她大義凜然的一面,如今她變得和那些亟欲拐他上床的女人一樣,讓他大失所望。
瞧他擺明了認定她是那種對男人欲擒故縱的女人,說不定還會認為先前她擊退,也是她一手策畫的,她一臉尷尬的瞪著他,頓時覺得自己十分難堪。
「不要拉倒,我只是提議,不是非你不可。時候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失陪。」她站起身子,踩著有些蹣跚的步伐,決定打道回府,結束這段荒謬的插曲。
事實上,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也不知道她是哪根神經不正常。憑她的條件,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八成是因為氣昏頭了,她才會提出這種無禮的要求。
幸好韓克韋沒有答應她,否則此時只怕她是騎虎難下,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當她走出大門口,準備攔出租車回家時,一條健壯的臂膀突然摟住她縴細的柳腰,穩住她踉蹌的步伐。
她一臉狐疑的望著身旁的男人,只見韓克韋收起笑容,黑眸里閃爍著灼熱的火苗,他高大昂藏的身子,讓她心里頓時多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定感。
「你打算怎麼回去?」韓克韋瘡?的嗓音,听來格外誘人。
他溫熱的吐息,直接吹拂在她的耳畔,教她忍不住打起哆嗦,感覺心里一陣悸動,她繃著身子,美眸睜得大大的,瞪著他猛瞧。
「搭、搭出租車啊。」她深吸一口氣,試圖穩住內心的慌亂,但略顯倉皇的嗓音,仍是泄漏了她緊張的情緒。
「出租車?」他濃眉微挑,不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
憑她的美色,任何男人見了都會心猿意馬,尤其是一個微醺的女人,更讓人有機可乘,就算她學過柔道,在這種情況下,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是啊,現在只要一通電話就可以叫車,很方便的。」她打了個酒嗝,感覺腦袋熱烘烘的,一陣睡意瞬間襲上,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平時她不是這麼不勝酒力的人啊!還是太久沒喝酒,讓她的酒量退步不少?不過是幾罐啤酒,就這麼醉倒可是很丟人的,況且她也不想在他面前出糗。
「我送你回去。」嗅聞著她身上傳來的淡雅馨香,伴隨著淡淡的酒氣,意外的讓他感到心浮氣躁。
他應該放任她自己離開,不該上前對她展露關心,既然都打定主意要和她保持距離了,他又何必來蹚這淌渾水?
只是看著她柔媚的眼神,與唇角那一抹恰到好處的甜美笑容,令他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放在她身上,直到她步伐踉蹌,他立刻想也不想的起身上前,一把摟住她,讓她靠在他身上。
「不用麻煩了,我不是自討沒趣的人,你不用擔心我會對你使出美人計。」她忙不迭的出言制止,雙頰有著不自然的潮紅。
既然他都已經拒絕她了,又何必對她展露關心?那只會讓她想起自己方才愚蠢的提議。
「我接受你的條件。」他澄澈明亮的黑眸,直勾勾的盯著她。
「什、什麼?」她茫然的眨了眨眼,一時反應不過來。
韓克韋扣住她小巧迷人的下巴,審視著她完美無瑕的美麗面容,那雙氤氳水眸里有著隱藏不住的詫異,似乎對他的話感到錯愕。
他從來不玩這種游戲,更不屑參與時下流行的「撿尸大隊」,但是她太吸引他,讓他破例答應她的條件。
只是他要的,不只一夜。
「你方才不是邀請我當你的情人嗎?我接受你的條件。」他自動省略「一夜」這兩個字。
「咦?你不是以為我是處心積慮接近你的女人嗎?」怎麼這麼快就改變心意了?
他傾身向前,薄唇幾乎要吻上她的唇。
範采寧美眸微眯,屏氣凝神的望著他,感覺心里的小鹿亂撞,幾乎要沖出她的胸膛。
「你是嗎?」他不答反問。
壞人的眼神不會如此澄澈,更不會對他提出邀約被他拒絕時,幾近羞憤的轉身離去,重點是,他欣賞她,一點也不排斥和她有更進一步的關系。
「當然不是,可是我剛才只是開玩笑的,你不用當真……」語未竟,她的唇已被他牢牢攫住。
範采寧原本睜大的水眸,隨著他高超的吻技而緩緩閉上。
不知道是因為酒精的關系,抑或是她真的對他有好感,總之,她該死的愛上了這個吻。
兩人唇齒相依的火熱場面,引來一連串的口哨聲,小吃店的客人都抱持著看戲的態度在打量他們。
範采寧率先回過神來,看著韓克韋近在咫尺的俊容。
她羞紅了臉,使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他。
本以為他會因此跌個四腳朝天,沒想到他只是站離她一步遠,兩人貼合的唇這才分開。
「你、你、你、怎麼可以吻我?」她因為緊張而口吃。
韓克韋意猶未盡,那雙深邃迷人的黑眸格外清亮。
「你不是想要我當你的情人?我現在就是在做情人之間會做的事。」他薄唇輕揚,俊容上有著危險的神情。
範采寧這下是騎虎難下。如果拒絕他,說她只是在開玩笑,他會不會認為她是一個不講信用的女人?
不過反正他們也互不相識,就算她不講信用,他又能拿她怎麼樣?
思及此,她揚起笑容,甜美如蜜的睨著他。
「我現在反悔了,你不符合我的條件,這件事就當我沒提。時間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拜拜。」
她愉悅的朝他揮手道別,正準備將他丟下,自己打電話叫車時,一雙大掌牢牢的扣住她的腰,教她忍不住驚呼。
「我這個人有個怪癖,就是我不接受玩笑話,既然我接受了你的提議,我就會當真,不過如果是你臨陣月兌逃的話,那就算了,我也不強人所難。」他聳聳肩,一副她玩不起的模樣。
她這人向來禁不起激,最厭惡別人誤會她,即使他說的全是事實,她仍忿忿然的揪住他的衣襟,咬牙切齒的怒視著他。
「你說誰臨陣月兌逃?」
「誰應聲就指誰!」他莞爾輕笑。看來他的激將法奏效了。
她深吸一口氣,瞬間改變了她的決定。
「好!我就遵守諾言,接受你!」
他簡直是該死的合她的胃口。
為了爭一口氣,範采寧想也不想的搭上韓克韋的車,任由他載她到他的住處。他住的小區環境清幽,出入的人幾乎都是菁英新貴,而且晚歸的住戶也不少,不過他們彼此見面也只是點頭致意,鮮少交談,所以她的出現,也沒引起其他鄰居的好奇。
她踏進他家,還來不及打量他屋里的擺設,他便火速將門關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向她,狂烈地吻住她的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