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是童氏企業的員工。」湘菱夾著一塊肉放到火鍋中。
「我沒想到你是劉青風的員工。」閻謹笑道。
「不過,你陪我出來吃飯,真的可以嗎?」她擰眉問道。
看她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他忍不住揚起笑容,一個多月不見,她似乎更清瘦了些,只是相較于當時失魂落魄的神情,她現在更顯得神采飛揚,儼然完全走出了情傷。
面對她的轉變,他自然是替她感到開心,視線忍不住停留在她身上。他注視著她粉女敕的雙頰因腮紅而顯得紅潤,那張櫻桃小嘴正揚著滿足的笑容咀嚼著口中的食物。
驚覺自己盯著她失神,閻謹不著痕跡的將食物放進鍋中。若讓人知道他會為了一個女人如此反常,只怕又會被童罄磊那群人恥笑了吧?
「放心,這種場合留罄磊一個人沒問題。」
「你和童總裁很好?」看他直呼童罄磊的名諱,一點也不像是上司和下屬的關系。
「我們是生死之交。」他夾了塊肉放進她碗里。
「生死之交?听起來真不錯,不過,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她偏著頭,有些遲疑的問。
他點頭,看她一臉正經,仿佛她即將要問的是多麼嚴肅的話題。
「單身公害真的是只有有錢人才能入會嗎?」她怯怯的問。
聞言,他先是挑眉,而後莞爾一笑。
「單身公害」是莫熙一手創立的,當初原本並沒有規定入會條件,除了必須是單身這個條件之外,只是由子會費昂貴,久了就變成上流社會的指標了。
「原則上是,但並不是一定。」他優雅的夾了塊豆腐入口。
這男人,連吃個東西都可以這麼賞心悅目,上流社會的人果然就是如此,像她這種在中產階層汲汲營營的小人物,只求圖個溫飽就好。
「不過怎麼會取這種名字啊?听起來就覺得有趣。」單身公害?那也得有本事才行。
他只是微笑,不發一語的替她夾了滿滿的菜。
孫湘菱輕呼了一聲,連忙要他住手,光顧著聊天,差點忘了火鍋還沒吃,看著他貼心的舉止,她的心滿溢著溫暖。
若能成為他的女友,想必他也是會這樣呵護她吧?
思及此,她有些羞窘的低頭吃著碗中的食物,明明人家只是基于朋友的道義才對她這麼好,她又在胡思亂想什麼啊?
孫湘菱,你才剛失戀,哪還有心思再度動心啊?閻謹不是你高攀得起的。
再說,一個尚靖就夠她受的了,短時間內,她著實不想再踫觸這道傷口,就讓他們維持朋友關系吧!
「尚靖還有繼續找你麻煩嗎?」眸色一轉,閻謹試探性的問。
抬眸,孫湘菱自嘲一笑,和尚靖分手一個多月以來,他不但對她不聞不問,還听說他和公司的女同事打得火熱呢!這些都拜他那些多嘴的同事所賜,讓他的行為舉止無所遁形。
「大概和他的新女友相處愉快吧!」
「他交新女友了?」動作果然神速。
「是啊!看來他早就想把我甩了。」真搞不懂她當初那麼死心塌地是為了什麼?
「湘菱,我只能說,他不懂得珍惜你。」他目光深遠的望著她。
看他眉頭緊鎖,她忍不住輕笑出聲。尚靖對她早已是過去式了,不管他現在過得如何,那都不關她的事,只能說他們彼此不適合吧!要兩個價值觀不同的人在一起,只是讓彼此痛苦罷了!
「閻謹,你這句話說了上百遍了,放心吧!我會過得很好。」
「我是認真的。」他目光炙熱的看著她。
被他深情的眼神駭住了,孫湘菱怔忡了好半晌,那雙淡褐色的瞳眸有如深幽的潭水般,將她緊緊包圍,耳邊仍回蕩著他宛若告白的溫柔語調,心里有著悸動。
「哈哈,菜都快煮爛了,快吃吧!」孫湘菱干笑兩聲,試圖打破這股曖昧的氣氛。
「湘菱,我是認真的。」他再次強調。
認真?認真什麼?她故作鎮定的將火鍋料放進碗里。今天的閻謹太不尋常,那雙迷人的眼眸一再的對她放電,害她一顆心狂跳不已。
明明今天就沒有喝酒,他的話怎麼像是酒精催化過後的?
「等會兒我送你回去。」他開口。
抬眸望著他好看的面容,瞧他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仿佛方才的話語全不曾出現。唉!肯定是她會錯意了,最近思春的情形相當嚴重,看來她得回去好好洗個熱水澡,睡個一覺起來就沒事了。
「對了,你在童氏是做什麼職位?」她刻意找了個安全的話題。
「投資顧問。」
「投資顧問?那代表說你很會投資?」她的雙眸驀地燦亮,猶如天上的星子般迷人。
不過是做個投資顧問,又不是當個集團主事者,她有必要兩眼發直的看著他嗎?
「不能說很會投資,只是比較懂得這方面的資訊。」閻謹含蓄的說。
她眉開眼笑的盯著他,說到投資,她可謂一竅不通。之前尚靖要她拿錢出來投資,生性保守的她壓根不敢冀望利用股市賺錢,結果被尚靖嘲笑一番後,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賺進大把的鈔票,而她還繼續守著存折里的錢。
墨守成規沒什麼不好,但很篤定的是,她絕對不可能變成有錢人,既然要重新活出自我,她也得試著體會不同的人生。
「那麼,我可以請你幫我投資嗎?」她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當然可以,只是我不負責盈虧。」他丑話說在前頭。
投資並不是穩賺不賠,這個道理她懂得,不過若不踏出這一步,她永遠也只能守著那微薄的薪水直至老死。柳眉微蹙,在內心掙扎許久,她索性豁出去了。
「沒問題,那就麻煩你了。」她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莞爾一笑,他敢肯定,她從來沒有踫過投資,否則不會有這樣的表情,只是她願意找他替她投資理財,是否代表她全然信任他?
必于這點,他很在意。
「你不怕我是個失敗的投資人?」閻謹笑問。
聞言,她抬眸,望著他溫柔的俊顏,一顆心不若先前狂跳不已,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踏實感。不可否認,待在他身邊,她只覺得全然放松,甚至有想過將自己交給他……
她又開始胡思亂想了,全怪閻謹對她太溫柔,如果他長得「愛國」一點,或許她還不會有這樣的感覺,偏偏他一點也不愛國,再怎麼說,她也是「外貌協會」的啊!
「放心吧!我相信我的眼光。」孫湘菱輕柔一笑。
「那我可要謝謝你的抬舉?」
「什麼話,我還得靠你幫我賺錢呢!」不夸獎他怎麼成?她又不是白痴。
「沒想到你這麼現實。」他煞有其事的嘆了一口氣。
被他的幽默給逗笑,銀鈴般的笑聲充斥在他耳中,看著她愉悅的嬌媚神情,他的目光不禁放柔,心中那股異樣的情愫也因為她的笑容而找到歸依。
看她唇角沾了沙茶醬,他想也不想的伸手拭去。孫湘菱怔愕的望著他,一張俏臉因為他突如其來的舉止而紅潤著,這男人未免也太理所當然了吧!害她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此刻又有如小鹿亂撞。
「嘴角有東西。」他解釋。
「謝謝……」低垂螓首,她不自在的輕喃。
「晚了,我送你回去。」閻謹沉吟半晌,淡然說道。
「嗯。」頭垂得更低了。
以為自己已經喪失愛人的能力了,為什麼她現在的心情就如同暗戀期般的鼓噪呢?眼神悄然飄至他身上,看著他器宇軒昂、風度翩翩的俊朗面容,那份從容的神色融和著他散發出來的氣質,令人不敢忽視。
慘了,她知道她似乎又再度動心,而對象顯然是眼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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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菱,你快來看!」劉眉心催促著。
「什麼事?」一夜無眠,令孫湘菱眼楮下方的青影愈發明顯。
「昨天你不是有去單身公害嗎?今天的商業周刊有他們的獨家專訪呢!」她興奮不已的將雜志遞給她。
「單身公害,四個單身貴族的獨家專訪?」孫湘菱打了個呵欠,雖然單身公害這個主題很吸引入,不過昨天她想著閻謹導致失眠,要她花心思去讀這篇長達十頁的獨家專訪,著實足難為她了點。
隨意翻著照片,原來這個叫莫熙的男人就是創立單身公害的人,長得一副招蜂引蝶的模樣,的確可以稱得上是單身公害。
視線猛地被一張熟悉的面容所吸引,她怔愣的望著照片中笑得一臉溫文儒雅的男人,一顆芳心忍不住跳動著,為什麼閻謹會出現在雜志里?
「他們都很帥吧?莫熙成立了單身公害,他的好友們也跟著被他強拉入會,四個大帥哥吸引了不少會員入會,真羨慕那些會員啊!」劉眉心一瞼向往。
沒想到閻謹也是單身公害的成員之一,看著他那張英俊的面容,她不禁微惱,一想到有不少女人覬覦他,她的心就沒來由的感到不悅。
「哼!」將手中的雜志重重放在桌面,她頭也不回的走回辦公桌。
「喂!你心情不好也用不著拿我的雜志出氣吧?」她的書!
「你還是顧好你的阿娜答吧!」孫湘菱沉聲回道。
「反正他又不知道,你少跟他打小報告。」劉眉心警告著。
「主任交代的東西,你弄好了沒?」她涼涼的問道。
「呀!我忘了!」慘了,她低叫了一聲,昨天報表出錯早就被江憶安給盯上了,這下子又忘了她交代的事。
「主任三點要跟老板報告,你還是快點準備一下吧!」
「湘菱……幫我……」她一臉無辜的看著地。
原本想看她著急的模樣,無奈還是于心不忍,最後替她一起把報告給趕出來,心里卻惦記著閻謹,他的世界果然和她的截然不同啊!
出生于書香世家的閻謹,父親是個大學教授,母親則是個來自于日本的溫柔女子。婚前是個小學老師,婚後則是在家當個賢妻良母,目前兩人定居在日本,而閻謹則是台灣、日本兩頭跑。
被童罄磊延攬進童氏,擁有「投資金童」封號的他,替童氏企業締造了不少傳奇,更是諸多企業挖角的對象;偏偏他對童氏忠貞不二,無論出再高的價碼都不能撼動他的心。
這樣優秀的男人她要不起,山底那棵剛萌芽的愛苗,她決定將它從中折斷、連根拔起,讓一切回歸原點。
只是一想起他溫柔的舉止,仍是讓她的心感到溫暖,若不是他,想必她也不能從被尚靖拋棄的陰影中走出來。
閻謹就像個天使,只是這個天使不屬于她。
「天啊!我快累死了!」劉眉心嚷嚷著。
「有什麼好累的?再一個小時你就可以解月兌了。」看著牆上的時鐘,孫湘菱忍不住揶揄。
「晚上我要跟我家那口子去吃飯,一想到心情就很好。」她一臉幸福。
「真好。」情人間的甜蜜已不再屬于她。
「湘菱,像尚靖那種人,根本不值得你愛。」看孫湘菱一臉黯淡,她忙不迭的開口安慰。
「我沒事,真的。」她早已不在意。
「喏,我把雜志送給你,你只要看著莫熙,心情就會好了。」她大方的將商業周刊送給她。
「不用了……」她又不喜歡莫熙。
「收下啦!難得我這麼大方,呀,六點了,不跟你扯了,我先走了!」將雜志丟給她,劉眉心飛快的沖出公司。
「動作真快……」她錯愕的盯著大門,唇角忍不住微揚。
將東西整理好後,她走出公司大門。
晚風吹拂在她臉上,記得一個多月前,她也是這樣走在回家的路上,然後被尚靖一通電話給召去,而後被當眾羞辱,這一切的一切她全記在腦海里。
「真的嗎?你說要買LV的包包給我?」一名女子嬌笑道。
「那當然,你這麼迷人,配上LV的包包,更是相得益彰。」男人笑道。
「討厭,你真會說話。」女子嬌嗔的捶了他一記。
只見兩人一臉甜蜜的經過她身旁,瞬間,她僵直的站在原地,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了那個她壓根不想再見到的男人。她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
「哎呀!我的鞋跟卡住了。」女人踉蹌了一下,氣惱地看著卡在地磚縫隙的鞋跟。
「小心,我幫你。」尚靖體貼的彎腰,替她把卡住的鞋跟拔起。
那樣溫柔的言語……仿佛回到了四年前,他也是這般溫柔體貼,曾幾何時,這樣的溫柔已不復見?
「好久不見,看來你過得不錯。」孫湘菱朝他打了聲招呼。
「湘菱?」尚靖有些驚訝的看著她。
原本以為她會形容憔悴,沒想到她除了清瘦了些,仍是顯得神采飛揚,看來她在失去他之後,過得還不錯。一有這層認知,他的心驀地不是滋味。
「你女朋友?」她看著他身旁的清秀佳人。
「嗯。」他點頭。
「靖,她是誰?」一旁的女子不悅的問道。
「一個朋友。」他顯然不想解釋。
「是啊!一個曾經很親密的朋友。」她慧黠一笑,看著女子愀然變色的嬌顏,她的笑容好不滿足。
「她什麼意思?」女子不滿的質問。
「萍萍,她胡說的,你別在意,」忙著安撫女友,另一邊又忙著斥責她,「孫湘菱,我想我們兩個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快走吧!」
「也好,祝你幸福。這位小姐,跟他交往可別太黏人,小心他嫌棄你。」她不忘落並下石。
「你……」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見他一臉死灰,湘菱咯咯直笑,嬌麗的面容有著陽光般的笑容,沒想到報復他也能這樣快意,之前的眼淚算是白流了。
昂首闊步的往前走著,她知道尚靖在看著她,就算她心中的傷痕仍在,也要裝作絲毫不在意,讓他知道她沒有他也可以過得很好。
一名慌張的路人迎面朝她直沖而來,她閃躲不及的被他撞倒在地,只見那人忙不迭的朝她道歉,而後頭也不回的跑了,讓她感到萬分莫名。
揉著跌傷的膝蓋,腳傷才剛好,現在又來一個跌傷,最近可真是多事之秋。輕嘆一口氣,她用手撐著地面,打算站起身子,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扶了起來。
「謝謝!」真是人間處處有溫情,她眉開眼笑的望著來人。
「我嚴重懷疑你有走路障礙。」閻謹皺眉說道。
「咦?是你!」她錯愕的睜大眼。
「跌傷沒有?」他關心地問。
「我沒事。」一見到他,孫湘菱腳再痛也沒感覺了。
想斬斷心中那抹情愫看來是不可能,就讓她將這份心意好好的留存在心底吧!
這丫頭走路老是這麼心不在焉,若不是剛好被他撞見,她豈不是又要逞強一個人走回去?看著她膝蓋上的傷,他眉一挑,一手攬住她的腰,往一旁的藥局走去。
「喂喂!你別摟著我啊!」路人全盯著他們,教她都不好意思起來了。
「你該上藥。」他不容置喙的說道。
「我自己會走……」他這樣摟著她,害她說個話也結巴起來了。
「湘菱,別讓我擔心,嗯?」盯著她的嬌容,他輕問。
明明是這樣溫柔的神情,為何他的話語卻有著強烈的命令意味?是她想太多了吧!印象中的閻謹就是個天使啊!天使怎麼可能會用命令句?
「你怎麼會在這里?」她狐疑地問道。
「剛好經過。」他淡然帶過。
他絕對不會承認,他是為了制造巧合才會在她面前出現,幸好他「剛好」經過,否則哪能再次「英雄救美」?
「可是我記得你公司不在這附近啊!」應該是還有一段距離。
「剛好經過。」他再次強謂。
「真的很剛好……」她干笑兩聲,決定不再提出問題。
只是也未免太剛好了吧?她忍不住嘀咕著。
「剛剛那個是尚靖?」他問。
他看到了?孫湘菱杏眸微睜,剛才和尚靖的對話,她沒有出任何紕漏吧?
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堅強,她自認為做得很好,卻不知在別人眼中,她到底是像只戰勝的孔雀,還是狼狽的落水狗?
「嗯。」她輕應了聲。
察覺到她的情緒,閻謹沉默不語,逕自摟著她往附近的藥局走去。孫湘菱偷覷著他,他在生氣嗎?
對她而言,閻謹是不同的,她在意他、喜歡他,更在乎他的想法,在他眼中,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會以為她對尚靖還藕斷絲連嗎?
一連串的問題充斥在她腦海,卻只能看著他而兀自猜測,終究是問不出口。如果她表明了心意,是否會嚇飽他?就算當不成情人,她也不想錯失這個朋友。
「我先替你上個藥,回去之後記得要再做一次徹底消毒。」他柔聲叮嚀。
「謝謝你。」她露齒一笑。
望著她甜美的笑容,他有些微閃神。畢竟是在商場打滾多年,飛快的斂起心神,他將手中的碘酒倒在棉花棒上,孫湘菱則是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讓他替她上藥。
輕微的刺痛感讓她眉頭輕蹙,閻謹輕柔的盡量不去弄痛她,看著他專注的神情,她只覺得面紅耳赤,感到一絲窘迫。
「尚靖他……似乎帶著他的新女友?」他突地開了口。
還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對于他突如其來的問題,孫湘菱怔愣的微啟朱唇,大腦閃過一絲空白,直到他用著那雙迷人的褐眸望著她,她才瞬間回神,唇角下自然的上揚著。
「是呀!沒錯,新女友。」
「他是故意來示威的?」思及此,閻謹濃眉一挑。
「不,我們只是不期而遇,再說也沒有什麼好示威的。」她輕笑。
「這可難說,你不知道男人總是會有這種心態嗎?」將她的傷口處理好後,他站起身,把藥水和貼布放進袋子里。
「什麼心態?」
「獨佔欲。」他笑得溫和。
她和尚靖都分手了,還有什麼獨佔欲可言?緩緩起身,他體貼的拉著她的手臂,始終沒放開。
「他都另結新歡了,對另一半有獨佔欲也是正常的吧?」她可不指望他獨佔欲的對象是指她。
看著她不以為意的表情,閻謹失笑搖頭。對尚靖來說,她的存在太過理所當然,當愛情變成習慣,很自然的會去忽略對方,正因為如此,也讓他撿到了一個寶。
「看來你果真不懂男人心。」他輕笑。
「喂!別賣關子,你一個人在那里自言自語的,我怎麼會知道你在說什麼?」孫湘菱不甘心的嘟嘴嬌斥。
難得見她如此俏皮的一面,他理所當然的摟著她的腰,俊臉上揚起一抹笑。孫湘菱絲毫沒意識到兩人此刻有多親密,只是自顧自的生著悶氣。
如果她懂得男人心,又怎麼會被尚靖拋棄?如果她懂得男人心,又怎麼會在這里舉棋不定,只能看著身旁的男人獨自嘆氣?
愛情永遠都是一道難題,明明只是一句話,偏偏就是說不出口。
「湘菱,男人永遠都是自私的,就算分了手,他們也不容許前女友馬上另結新歡,甚至是過得比他們還要幸福。」他輕喃。
「所以,你認為尚靖他也會這樣?」她驚呼。
「我只是用常理推論,並不代表就是絕對。」他語帶保留。
「那麼你呢?你也會這樣嗎?」她直望著他深邃的眸。
「你認為呢?」他不答反問。
看著他好看的俊臉,她的心震了一下,答案在她心里呼之欲出,當然不會!她認識的他絕對不是這麼差勁的人。
說來好笑,她對他甚至是說不上熟識,心里卻早已將他歸類子完美情人,只是愈是這麼完美,就愈不可能屬于她。
那麼,就讓他有一點缺陷吧!她想擁有他,好想好想。
「當然不會!你這麼溫柔,又這麼體貼,絕對是百分之百的完美情人。」
「你太恭維我了。」閻謹眼微彎。
「我這人不會說謊的,時間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她看了看腕間的表。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家離這兒不遠。」她婉拒。
「我車就停在附近,送你一程不為過。」他堅持。
看他一臉不肯妥協,她也不再推拒,其實是她希望跟他能多相處一點,哪怕是一分鐘也好,只是如果他對她沒有感覺,屆時她要抽身還來得及嗎?
她迷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