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外頭隱約傳來報更的聲響,熒熒燭火搖曳,在牆上映出形只影單。
朱履月坐立不安,在寢房里來回走動,不斷往門口望去。
意識到這樣的自己太過慌張,她努力寧定心神,走到榻沿坐下,卻又想起坐在這兒像極了邀請,小臉一紅,彈跳起身,連忙改坐到一旁的椅子。
他……會不會來?再一次望向門口,朱履月慌亂咬唇,比新婚之夜還緊張。
今天晚膳時,他依然一句話也沒說,吃飽就離開了,她本想問,但滿懷的羞怯讓她問不出口,只好繼續低頭努力加餐飯。
視線飄向桌上的水酒小菜,朱履月一陣嬌羞。
今天下午,她鼓起勇氣向已經成親的僕婢討教。
「請問……如果晚上……相公……」第一次問這種事,讓她窘得語無倫次,連耳根子都紅了。
「夫人想問閨房之樂啊?」婢女掩了嘴笑。有經驗的果然不一樣,單憑那不成句的話語和她的神情,就猜到她要問什麼。「我那兒有幾本圖可以借您,里面招式好多呢!」
春、圖?朱履月杏目圓瞠,嚇得忙不迭搖頭。
「不、不是……我是想問……要怎麼……和相公聊聊……」她連正視他都做不到了,又怎麼可能對他做出那些羞人的事?
「夫人是大家閨秀,你別教壞她。」另一名年紀較長的僕婢趕緊介入,朝履月鼓勵一笑。「夫妻相處之道就是要慢慢了解對方,夫人想在這方面花心思當然是再好不過了。我建議夫人可以備壺暖酒,再加上軟語慰藉,男人在外頭奔忙一天,最吃這一套了……」
暖酒備了,她也在婢女的推薦下,換上最美的一套衣裳,但,人呢?他真的會來嗎?叔父去勸他,應該有用吧?忍不住,她又開始緊張了,伸手靠向暖酒的小爐,想要煨暖發冷的指尖。
突然,門被用力打開,她回頭,看到一臉沉郁的他大踏步走了進來,他長腳一踢,門又砰然關上。
朱履月慌亂站起,方才腦中不斷演練的場景,在真正面對他時,反而變成一片空白。
閻逍斜睇她那不知所措的模樣,原就不悅的心情變得更加沉凝。
為什麼她還能露出這麼清純無邪的表情?她的心里在想什麼?在這惹人愛憐的神情之下,是否隱藏著狡詐心思?
見他已進了內室,朱履月輕含下唇,努力抓回心神。
「……相公,喝杯酒……暖暖身子吧……」她斟了杯酒雙手遞上,不過簡單的動作和言語,就讓她羞得連頭都抬不起來。
閻逍本想揮開,但那雙頰暈染的麗容讓他的手頓住。同樣的房、同樣的人,勾起他幾已遺忘的情景——
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她慌得手足無措,有如受到驚嚇的小兔,連交杯酒都還是他握著她的手,帶她一起喝下的……
閻逍接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連帶將那些過往吞噬抹消。感情是他現在最不需要的東西,何況是一個被仇敵踫過的女人?
硬要逼他和她圓房,他從善如流,反正他只當是發泄,其余的,別妄想他會給她!放下酒杯,閻逍一言不發地除去外袍。
她們說妻子要服侍丈夫更衣的……朱履月謹記教誨,上前想要幫忙,觸及袍上傳來的濕濡,她不禁一怔——外頭下雨了?
窗外傳來的滴答雨聲回答了她,忙著心慌意亂的她根本沒發現。
看見他發上還懸著晶瑩水珠,滿腔的關懷讓她忘了害羞,趕緊掏出手絹為他拂去。
「你都淋濕了,這樣會受涼的……」她必須踮起腳尖才能擦拭到他的頭頂,過于專心的她沒發現,這樣的姿勢等于是整個人主動貼服在他身上。
她是真關心,還是虛偽作戲?閻逍擰眉,大掌托上她的腰肢正想推開,她身上淡雅的幽香卻竄入鼻息,讓他動作一頓,有把烈焰在下月復處猛然燒灼起來。
玲瓏的曲線,吐氣如蘭的呼息,都足以勾起任何男人的本性,更何況是禁欲五年之久的他?
本要推開她的掌握變為攬向自己,被她挑起的狀況讓他感到憤怒,卻又不由自主地,想在她的軟馥中放縱理智。
「啊……」他的掌握讓她失了平衡,朱履月跌進他懷里,本能地伸手抵住,觸及他的胸膛,感覺結實的肌理在衣料下起伏,她的心頓時亂了拍子。
「對、對不起……」她想逃開,腰間的環臂卻用力收緊,另一只手扯掉她的腰帶,外衣滑落地面。
這身子,閻逸是怎麼踫的?她又是怎麼欲拒還迎的?一思及此,陡然而升的憤怒摧毀他的自持,閻逍將她扔至榻上,然後開始月兌除他身上的衣袍。
堪稱粗魯的舉止讓朱履月摔得頭暈,她撐起身,光果精壯的體魄立刻映入眼簾,她倒抽一口冷氣——
他的胸膛、他的肩膀上頭,全布滿深淺不一的疤痕!
那些傷是怎麼來的?有多痛、有多重?他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她的心被不舍狠狠絞擰,臉色變得慘白,卻還來不及問,就被他跨上榻的舉止引走了心神。
斑大的體魄一上榻,幾乎把整個空間填滿,他修長的腿跨在她身子兩旁,上身俯低,逼得她躺下,肌肉糾結的手臂支在她的臉側。
閻逍灼然的目光直視著她,似要將她焚毀。她的反應,說明了她看到什麼。她怕嗎?還是心虛?曾經歷過的事,仿彿再次加諸身上。他用力咬牙,早已痊愈的傷,又隱隱作痛了起來。
朱履月無法呼吸,那雙黑眸張狂迸射的陰寒狠戾,引起的不是她的恐懼,而是想掉淚的心悸。
她好想能為他分擔點什麼,可她卻是這麼沒用……
「相公……」她怯聲低喊,試著伸手去觸踫他繃得死緊的下顎。
「別踫我。」閻逍從齒縫迸出低咆,大手一把將她的單衣扯開,同時也擋住了她的踫觸。
雪白的肌膚在紅艷肚兜的掩映下,更顯撩人。朱履月本能想遮,卻被他拽住手腕壓制身側,他俯子,從她的頸項開始吮嚙而下。
他的唇是柔軟的,但烙在她肌膚上的吻卻有如他的人,霸道又強悍,張狂地留下他的痕跡。
朱履月眉間輕蹙,說不出體內流竄的那種奇異感覺是什麼。
她覺得痛,他微生的短髭和過猛的力道都弄痛了她,然而,在他火熱體溫的熨貼下,她的血脈卻又因他熾烈焚燒。
閻逍松了對她的握持,手探進她的肚兜,任由掌心攫取那柔女敕細致的觸感,他的身體疼痛著,想要她的在體內狂猛喧囂。
得回自由的柔荑猶豫著不知該擺哪兒,突然探入身下的掌指,讓她嬌軀一僵,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肩膊,那因而繃緊的肌理線條在她的掌下鼓動著,連帶激烈了她的心跳。
她身上的衣物已被全數除去,兩人之間再沒有阻隔,他的精實,他的炙熱,緊緊貼覆住她,感覺他勾起她的腿彎,她慌亂地閉起了眼,長睫因緊張和害羞而不住輕顫。
他想輕些,他想柔些,但滿懷的恨怒和猜忌讓他停不住,閻逍低吼一聲,放任自己深深埋進她的體內,用力沖擊著,無言地透過動作來表達他的憤怒。
她雖已非處子,但那才短短六日的相處加上這些年的分別,也幾乎與處子無異。
他的孟浪讓她難以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深入,疼得她擰起了眉,怕被他發現她的痛苦,她別開臉,緊緊咬唇,忍著不讓申吟逸出口中。
她的緊緊包容,讓他停不下,陷入心緒魔障中的閻逍沒發現她的異狀,更沒想到若和旁人有所苟合的她,不該還保有這樣青澀的身子,他只是激動地將這些年積壓的晦暗情緒,全然發泄在她身上。
最後,閻逍停止了,趴伏在她身上,肩背布滿汗水。
粗重紊亂的喘息在耳邊回蕩,朱履月虛弱地睜開眼,他的臉就近在咫尺,被垂眸覆住扁芒的面容,沒那麼銳氣逼人,反而顯得有些沉痛和無助,像是失去了所有。
她心疼地看著他,不自覺想伸手拂開他額上汗濕的發,此時他卻突然張開眸子。
當那眸光重現,防備和冷然又全然築起,仿彿剛剛只是一場錯覺。閻逍翻身下榻,拾起衣物上,對榻上的她視若無睹。
看到他連外袍都套上,朱履月驚訝撐坐起身,這一動,身下強烈的不適讓她幾乎痛逸出聲,她連忙咬唇忍住。
雖沒看向她,從那輕微的悉窣聲,閻逍可以察覺到她正對他的舉止感到疑惑。踫她已是他的極限,他沒辦法和她同榻共枕。他不想解釋,逕自轉身就要離開。
他要走了……朱履月心一急,叫喚月兌口而出︰「相公……」
閻逍腳步一頓。
「叔父只要我傳宗接代,並未要求我必須睡在這兒。」他冷言道,說完,即頭也不回地邁步離開。
朱履月望著他的背影,直至被房門阻隔,她還是收不回目光。那不帶任何感情的冷淡言語,凍得她發顫。
她將錦被拉起,環住赤果的軀體,依然無法緩和發冷的感覺。為什麼他的臂彎那麼溫暖,他給她的態度,卻是那麼冷淡?
想起他身上的傷疤,想起他剛剛瞬間失防的表情,像有人握緊了她的心一般,好疼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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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日。
傍晚時分,閻逍抱著一疊帳冊踏進家門。
「爺,您回來了。」經過的僕人見了,趕緊過來接手。
「嗯。」閻逍輕應一聲,正要往內走,卻見僕人扭捏地站在原地,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自他回來,僕人都被他冷肅的神態嚇得避之唯恐不及,除了分內的工作外,根本不敢靠近他。要是平常,早就抱著帳冊逃之夭夭,哪還會杵在這兒不走?
「府里有事?」閻逍看向他。
本來想說的話已經不怎麼好開口了,再被這麼冷眼一睨,僕人站在原地,一逕地咧著嘴干笑。「沒、沒、沒事……」結巴也就算了,還發抖。
「沒事就好。」懶得和他多費言語,閻逍邁步離開。
他知道僕人對他的評價,加上這五年來許多熟識的僕佣被閻逸換成了新面孔,像以往一心向著他的衷心關懷已不復見,大伙兒對他的恭謙,是畏多于敬。
他變了,他自己很清楚,以前的他,待人總帶著寬容體貼,然而上天狠狠教會他,以德服人只不過是虛幻的假象,多余的人情世故只是累贅,唯有獨善其身,才是永遠不會被背叛的真理。
走過長廊轉角,遠遠地,已可看見用膳的廳堂,腦海中浮現那張柔美的容顏,他的腳步,不自覺地放緩。
昨晚,他一夜無眠。原以為離開寢房,就可以把她遠遠拋在腦後,她的芳香,她的容顏,卻如影隨形,佔據著他的腦海。
他不禁會想,若他沒遇到那些事,這五年來,他們會成為什麼樣的夫妻?他的歸來,對她而言,是件值得慶幸的喜訊,或是青天霹靂的惡耗?
發現自己的心又游離了,閻逍惱怒抿唇。今天早上他的心情依然難以平復,他不想見她,連早膳都沒用就離開,忙了一天,好不容易心情稍稍沉澱下來,以為有足夠的冷然去面對她,結果卻又無端挑起紛雜。
停止!他都已經煩一整夜了還不夠嗎?她不重要,她只是他用來安撫叔父的工具,對他而言根本無足輕重!他深吸口氣,強硬地把所有有關她的念頭全都抹除。
碑固起絕冷的心牆,他走進廳堂,只見僕婢的景象讓他有些詫異。知道他歸來的時間,她都會提早候在這兒等他,雖然害羞無言,依然怯怯懦懦地守在那兒。
這是在抗議他昨天的遺棄嗎?
閻逍嗤笑,直接坐下舉箸大啖菜肴。一旁等候的婢女見狀,趕緊遞手巾、添飯,服侍他用膳。
就算她在,廳堂也是靜默一片,但少了那抹縴細的身影,卻像少了什麼似的,再可口的菜肴都變得食之無味。
「夫人呢?」他不是關心她,他只不過……是想了解她的行蹤,以防她背地里捅他一刀。閻逍這麼告訴自己。
「夫人她……」被問到的婢女,出現和稍早那名僕人一樣的尷尬神色,支吾了起來。「……她、她不舒服……」
怎麼回事?閻逍沉下臉。
難道她做出什麼不能讓他知道的事?不舒服是她用來遮掩無法出現的借口?
「哪里不舒服?」他冷聲逼問,不再讓他們含糊帶過。
婢女臉脹紅,用眼神朝一旁同伴求救。被她看到的人,也是紅了臉,扭捏不安。
「到底怎麼一回事?」用不著揚聲大喝,閻逍只是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就嚇得她們雙腿發顫,連送溫酒進來的廚娘,都嚇得站在門邊,不敢動彈。
「……夫人受傷了……」好不容易,婢女才擠出這句。
「受傷?」閻逍擰眉,對這個回答感到質疑。
如果她真是受傷,他們何必這麼言詞閃爍?
「爺,她們都是姑娘家,不好意思說這種事。」廚娘是個中年婦人,又是之前就跟著他的元老,大著膽子回答。「昨晚爺可能急了點,傷到了夫人,不過您別擔心,這只要休養幾天就好了,之後您還是可以努力為閻家添後的。」
怎麼也沒料到,得到的竟會是這樣的答案。閻逍僵住,向來森冷的眸里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窘色。
他傷到她?她又不是未經人事,應該早已習慣這檔子事……他回憶昨晚的情景,因思忖而微擰了眉宇,突然,一個竄過腦海的念頭,震懾了他——
難道……是他誤會了?
這個發現,讓他震驚不已。
仇恨使他盲目,把她所有的反應及動作全然曲解。他以為,她的緊窒,是她的體質所致,直至此時凝定心神去想,才發現這些其實都是她的包容與溫柔。
她竟連聲疼也不喊!
「爺……」或許是那透露了些許情緒的表情減緩了對他的畏懼,廚娘鼓起勇氣開口︰「夫人這些年過得很苦,我們只是下人,沒辦法幫她,現在爺回來了,我們都很希望您和夫人能白頭偕老。」
爺和夫人分房睡的事,府里全都知道,看在她眼里,想勸又不知怎麼說,難得有這個機會,就算挨罰,她也要把心里的話說出口。
苦?她不是被納在閻逸的寵愛之下,為什麼會苦?一直以來認定的事實開始顛覆,閻逍只覺腦袋渾沌一片,無法厘清。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似有波動的眼神已斂得平靜無波。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他再度舉箸,吃起桌上的菜肴。
見他繼續用膳,好似方才的話題輿他無關,僕婢們都以為他不為所動,廚娘失望離去。
他們卻都沒有發現,那握著筷子的手,用力到指節泛白,還有那吃得比平常還快的速度,已將他亟欲朝寢房奔去的沖動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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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履月在榻上躺得發慌,無事可做的她,只能看著上頭的板梁怔仲出神。
餅了會兒,她覺得口渴,撐坐起身想下床倒茶,結果才微微一動,酸痛的筋骨和的不適立刻讓她臉色發白,動作整個僵住。
「天……」她閉眼低低申吟一聲,極度輕緩地又挪坐回去,因為已躺到頸背發僵了,她沒躺下,而是就這麼靠牆坐著。
昨晚入睡前,她還沒覺得怎麼樣,結果一早起來,全身像要散了似的,這還不打緊,慘的是那兒的疼,讓她連榻都下不了。
她原本還不敢讓婢女們知道,但沒辦法動的狀況哪里瞞得了人?事情鐵定是傳開了,因為拿著藥來的婢女,臉上帶著窘色,說那藥膏對初夜不適的姑娘家很有效。
害她的臉也羞得像熟透的桃子,默默地接下藥膏。她的洞房花燭夜都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卻到現在還需要用到這藥膏。
不會是因為這樣,相公才會連在她身邊多停留一會兒都不肯吧!她不禁輕輕嘆了口氣。
「咿呀」一聲,有人推門進來。
以為是婢女來收用完膳的碗盤,朱履月開口柔道︰「可以幫我倒杯茶嗎?」連這種小事都要指使人,讓她覺得歉疚,但她真的下不了榻。
不多時,茶杯遞到眼前,她正要道謝,卻被那與白瓷杯形成強烈對比的黝黑掌指給凝住呼吸。順著那只臂膀往上看去,她毫無防備地墜進一雙幽邃的黑眸里。
「啊!」她掩唇驚呼,心差點停止跳動。
閻逍視線在她身上掠過,穿著純白單衣的她顯得如此虛弱,想到昨晚自己的狂浪,喉頭一窒,自責的情緒盈滿胸臆。
「你不是要喝茶?」他刻意說得淡然,沒讓心虛流露。
「……謝謝。」朱履月雙手接過,藉著啜飲的動作悄悄地瞅著他。見他在榻沿坐下,慌得屏住了呼吸。
察覺到她的僵硬,閻逍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問她還痛嗎——這還需要問?她蒼白的臉色不已說明了一切?
問她有沒有好一點——廢話!連倒茶都要別人代勞,能好到哪兒去?
每個問題都被自己反駁回來,閻逍懊惱抿唇。
「你茶喝完了嗎?」最後,吐出口的,是無關緊要的一句。
他坐在旁邊,就是在等她喝完茶嗎?朱履月趕緊一飲而盡,將杯子捧上。「喝完了。」
結果,他把茶杯放到桌上,又坐回了榻沿。
這次他坐得進來了點,感覺他的大腿隔著絲被踫著她,不習慣這麼親匿,朱履月雙頰緋紅,試著悄悄把腳挪開些。
發現她細微的舉止,閻逍以為她是不舒服在調整坐姿,心頭的愧疚更甚。看到床頭有個白瓷小鞭,他頓了下,手直接探進被窩,握住了她小巧的腳踝。
這突來的舉止嚇得她停住動作,感覺他的手沿著她的小腿不斷往上,麗容在轉瞬間變得毫無血色。他來的目的,是想和她行周公之禮嗎?
她心一慌,不知該怎麼辦。他是她的相公,理所當然可以對她做出這些事,但……她還那麼痛,要是再經歷一次昨晚的事……
她緊攬身下的被褥,往後瑟縮,直覺想把腳抽回,身後的牆,卻擋住她,讓她無路可退。
「別動。」閻逍擰眉低道,逐漸往上的手撫到她的大腿處,發現她沒穿褻褲,隨即把絲被掀開。
腿上一涼,她知道她的里裙已然撩起,屈起的雙腿被他分開,自己等于是赤果地展現在他面前,她又窘又怕,只能緊緊閉眼咬唇,準備強忍疼痛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