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師,有你的快遞喔!」一位老師突然從外頭跑到教室里,叫喚著正在教學的她。
「我的?」楊捷妮好奇地回問。
這很奇怪,她很少有私人郵件是寄到工作地點的啊!
「這麼急嗎?要我現在去?」她在上課耶!
「對啊,快遞員說要本人簽收才行,快去吧!」那位老師催促著她,替她接下課程。
「好。」這讓她更好奇了,向同事道過謝,她連忙跑向門口。
來到門口,早已等在門口的快遞員微笑地問︰「請問是楊捷妮小姐嗎?」
「嗯,我是。」
「這是你的快遞,請簽收。」他從後車廂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遞到她的手中。
「好……請問這是誰寄的?」怪了,今天也不是她的生日,怎麼會有人特別寄東西給她?
「里面有卡片,也許看完就知道了吧。謝謝,我先走了。」拿過她簽完名的收據,快遞員便開車離去。
快遞離開後,下課鐘聲正好響起,她于是直接回到了辦公室。
她看著禮盒,原本想中午吃完飯再拆開它,不過,好奇心實在是可以殺死一只貓,考慮了一下,最後她還是忍不住動手拆了它。
將外層淡紫的包裝和蕾絲緞帶卸下後,里頭出現的是一個玻璃瓶,而玻璃瓶里頭是一朵鮮紅的玫瑰花。
看見這樣的禮物,她除了訝異和驚喜之外,也開始思索著這會是誰送的。
她很快地在包裝底部找到了一張燙金的卡片。
希望這朵永不凋謝的玫瑰可以帶走你心里所有的不愉快。
為表送我對你的歉意,希望你可以答應今晚和我一同用餐。
邢昊
哼,他以為這樣就能安慰她受傷的心嗎?他不知道她為了這件事她哭了多久嗎?她在心里忿忿的想著。
「哇!是誰送的啊?好漂亮喔!」回到辦公室的幾位老師,見到這麼美的禮盒打紛紛大聲贊嘆此物之美。
「這我看不像是普通的玻璃耶,有點像琉璃喔……」
「我好像有听過這東西,這里面是真空的,花放在這里面是不會凋謝的喔!哇!這東西一定不便宜……」
「好好喔!我男朋友絕對不會大手筆去買這東西送我。」其中異位老師不禁哀嘆道。
「對啊,我家那一個更別提了。」
「好漂亮……捷妮,這是誰送你的啊?男朋友嗎?」
「呃……」這下她可真的說不出話來。
「哇,你男朋友很浪漫耶,還把東西送到這里來,羨慕死我了。」
「是嗎?哈……」她還能如何?干笑以對吧。
她趁機悄悄地藏起邢昊舉她的卡片,小腦袋中開始思考著,今晚是否要赴約……
***www.轉載整理***請支持***
「歲月香榭’是一間頗具規模的高級法國料理餐廳,它位處于台北近郊,頗受好評,平時若沒有好幾天前先預約訂位,是無法在此用餐的。
除了精心設計的道地法式菜色外,在餐廳的裝演設計上更是別出心裁地展現了強烈的巴洛克風格。現場悠揚的樂聲不絕于耳,提供給在此品嘗美味的客人十足的享受。
但今晚的歲月香榭卻不同以往的高朋滿座,而只有一桌客人。
邢昊特地將這時段包了下來,只為了能安靜地和她一同共進晚餐。
餐廳牆上的古鐘敲響了七點的鐘聲,門扉也一同有了動靜。
楊捷妮探了探頭走進來,她好奇地走過長廊,一進到主餐廳時使發現邢昊己經在等她了。
「你來很久了嗎?」楊捷妮撥著方才洗好吹好的頭發,怕它們會不听話地亂翹。
「一會兒,不過你倒是很準時。」身為一個生意人,準時一貫是他不變的習慣。
「老板都寫道歉函來了,我敢抗命嗎?」楊捷妮淘氣地哼了一聲,小巧的水唇嘟得老高。
他著著眼前經過特別打扮的她,身著一襲粉桃色洋裝,白細的足踝上是系帶高跟鞋,襯托出她典雅秀麗的氣質。
服務生幫她調整了座位方便她入座,坐定後的她,一雙水眸不禁升始東張西望起來,「好奇怪,這間餐廳人好少。」
「是不錯。」他不否認,靜待她的下文。
「那你都只靠上一代的財產,還這樣花,有一天就算是金山也是會吃光的吧!」
「你是想說,我是靠上一代的錢,才能有現在的規模,對嗎?」
「我的確是這樣想。」她點點頭。
「我不否認,我若沒有我父親的財產資助我運轉邢昊財團,我的確無法引出更多的資金。「
不過,就算我不向我父親借,我也是得向金融機構借貸,與其如此,何不利用現有資源呢?更何況,我早就已經將借出來的錢連本帶利還給他了。」
「那這里也是你賺錢的來源之一?」她縴縴細指向下指了指。
「你說得沒錯。」
「是嗎……」她低頭咀嚼著,不再多說。
「你對我的家產很有興趣?」他不動聲色地問。
「沒有,我是對你花錢的方式感到好奇,普通人花錢,一定是省吃省用,如果是你們啊,可能花錢跟撒錢一樣吧。」
「我不否認,我花錢的方式的確比一般人夸張許多,但我賺進來的卻比我花出去的多了不下數十倍,我想,這就是我和別人不同的地方吧!」
「我不喜歡。」她咽下一口美味食物,悶悶地說道。
「是嗎?」笑容在他的俊臉上展開,他用認罪般的口氣說︰「那我以後錢少花一點,用省一點,這樣總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
「那節省的第一步,就是減員工薪水!先扣你的好不好?」他調侃地問道。
「好啊……」她沒有注意听便很快答應,但一回神才發覺不對,「怎麼可以?不行啦!應該要先減你的吧!」
「是嗎,那你呢?」
「我已經很少了耶,「再減就不像樣……」
在一陣陣唇槍舌劍下,這場餐宴結束在笑鬧中。
「要直接回去嗎?」用完餐的兩人走到門口,楊捷妮感到方才喝下肚的酒精讓她微微目眩。
「有想去的地方嗎?」邢昊溫柔地看著她。
「有。」她回答地干脆又簡潔有力。
「哪里?」
「士林夜市!」
「不好吧!那里人好多……」
「那……淡水好了。」
「你怎麼都淨找些什麼沒有,就人多的地方?」一想到那擁擠的人潮,邢昊就不禁皺起劍眉。
「那怎麼辦,好玩的都不在台灣嘛!我也想到一些很美很美的地方啊!可是那些地方都不在台灣,出國要很多錢的。」
「出國?」他挑了挑眉。
「日本的北海道薰衣草田、英國的泰晤士河、溫莎古堡,就算跑到紐西蘭看羊也很好啊!我存錢就是為了以後能到那些地方去。
她深吸了一口氣伸展了自己的雙手,想象著那些美不勝收的風景,就像真的聞到草香、花香似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地舒爽了起來。
「那走啊。」
「走?」她臉色疑惑,「走到哪里?」
「你說的那些地方!」
「哪里?夜市啊?」
「不是。」他死也不想去那種擠死人的地方,「日本、英國、紐西蘭,你剛才說了這些國家吧!那就走吧。」
「啊?你喝醉子吧?」她有股沖動想去模他的額頭。
「你說的那些地方,我在那都有度假別墅,要去不是問題。」
「天啊……」直到現在她才明白,何謂神通廣大。
「什麼時候去?不過你可能要準備一些行李……」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她截斷他未完的話。
此話一出,兩人之間頓時沉默了下來。
楊捷妮不解地望著他,「我不過是一個幼兒園老師,大不了也只能稱得上是小孩的保姆,為什麼你要……」
「很多事情,是很難用理由和原因去解釋的。」
她似懂非懂地低下了頭。
他出其不意地牽起她的小手,將她拉向歲月香榭後面的香榭亭,「我以前也這麼認為,做任何事,一定都有它的道理在才是,後來才發現,總會有些人、有些事,會讓你不由自主就想這樣去做。」
「我是嗎?那個讓你不由自主的人。」楊捷妮斂下長又濃密的眼睫,不敢看他。
「你是。」他毫不保留地坦承,「不過,也許可能找得到原因,因為你給我和優和這個家帶來生氣和歡笑。也許就是這樣,我才會不自覺地想往你那里去……」
听到這里,她微微一顫,心跳如擂鼓,幾乎快站不住腳。
靶受到她的顫動的邢昊將臉欺近她,瞥見她的臉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更加紅潤,「忘了跟你說,你今天真的很美。
瞬間,她突然有一股沖動,幾乎快要不顧一切地撲向他。
她終于明白.為什麼有人說當愛情來臨的時候,是一種擋都擋不住的沖動,現在的她是感同身受。
在她沒有防備之下,他忽地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
「我是很想吻你的唇,但是又怕你反應太過激烈,跟我鬧冷戰……」
他的話還沒說完,楊捷妮卻已羞赧地將唇瓣貼向他的,他驚愕地瞬間愣住了言。
但隨即,邢昊便化被動為主動,雙手擁住她的嬌軀,感到羞赧欲離開的她被擁得更緊。
她整個人都貼上他的身子,感受到他的情感,她也因此多了勇氣回應他。
她可以喜歡他嗎?可以吧……
終于結束這個吻後,兩人臉上都帶著緋紅。
「我們該回去了……」她的頭垂得很低不敢直視他,因為她知道他現在正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她,一定在想著她剛剛主動的事。
天啊,一光用想的她就覺得丟臉死了,她怎麼會這樣啊——
楊捷妮轉身就想要往車子那走去,冷不防地又被邢昊拉回來,因力道過大,她一把撞進他的懷里。
她嚇得驚呼,「喂!這樣很危險……」
「先不要走吧!我喜歡這種感覺。」
他將她抱滿懷,感受著充實又令人安心的感覺,似乎只有她,才會給他這樣的溫暖,一想到這,俊臉不自覺地漾出一抹溫柔的微笑。
「啊?」
「在音樂美、燈光佳、氣氛好的地方,又有美女獻吻,你說,我這擁抱是不是該繼續呢?」
「不應該……」不行!她在心里狂吶喊著,這是不行的!老師怎能和家長抱在一起,還有那個吻……
縱使眼前的他實在是好看到令人沉醉,而當他抱著她的時候,她還可以感覺到他的發稍劃過她耳際的顫悸。
但……她處在道德和感情的拉鋸戰中,久久不能自拔。
他輕笑一陣,改在她的耳畔輕喃,「是嗎?我怎麼覺得你的反應不是這樣?」她不知道自己正不自覺地緊抱住他。
「那還不是因為你抱我……」被調侃的楊捷妮忍不住滿臉通紅,不自覺地又往他的懷中繼續鑽。
邢昊一點都不想提醒她,就讓這樣繼續「裝傻」下去。
***www.轉載整理***請支持***
「到家了。」
當車子開到邢宅的門口,楊捷妮一開車門就像跑百米似的往屋里沖了去,一路奔回她的房間。
見到她緊張成這副德性,他不禁啞然失笑。
不過這也能證明一點,他對她來說並不是一點影響都沒有的。
他將車交給佣人後,便慢慢地踏著輕松的腳步進門,享受著今晚未盡的愉悅心情。
但甫進門的楊捷妮可沒那麼輕松。她一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門反鎖,月兌掉鞋子鑽到棉被窩里去,決定要等到她心跳回復正常後再出來。
但才躲沒幾秒,她就感覺到有人在拉她的棉被,而且還越扯越大力。
咦?難道是他跑過來她的房間?他……想干什麼?半夜到未婚女子的香閨來是很不禮貌的,難道他爸媽都沒教過他?
「媽咪—你在干嘛?」
未料出聲的是一個稚女敕的聲音,她翻出棉被看著眼前和邢昊有七分像的臉孔,「小優?」
糟糕,她現在看到邢優便有一種說不出的罪惡感。
「媽咪你才奇怪咧,一進來就躲到棉被里,要睡覺也要換睡衣啊!怎麼可以這樣就睡覺?」
「你怎麼不在你房間睡覺?還有,你為什麼在這里,我門不是鎖起來了嗎?」莫非是她的鎖壞了?
「我早就在這里啦!我等媽媽回來帶我念一本故事書,可是媽媽和爸爸去吃飯吃好久喔,我等啊等的,就睡著啦,是媽咪剛剛關門好大聲,才把我吵醒的。」
「是這樣啊,那……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講給你听,好不好?」
「嗯,媽咪晚安。」邢優倒頭便又繼續睡。
「呃……晚安。」
不知怎的,今天「媽咪」兩個字听起來特別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