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奉蓮穿上仔褲和運動鞋,套上長袖T恤,將槍別在後腰上,可依一把拉住他︰「你不是要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吧?」
瞪了那個不要命的家夥一眼,奉蓮冷冷哼了一聲︰「廢物點心一邊去!」
「……」可依眨巴著大眼楮,皺起眉頭,「奉蓮……你……」
「我怎麼啦?!」奉蓮抽回手,點上一根煙,斜著眼看他。
「你說我是廢物點心!?」
「對!我說了,你怎麼著?!」雙手抱拳在胸,奉蓮正憋著口氣想揍人呢。
「……」可依的臉上掛滿了委屈,大大的眼楮忽閃著晶瑩的光芒。
看他那個德行,終於發覺自己說話可能是有點重了的奉蓮抬手模模他的腦袋︰「成啦,男人一個你沒事閑的就知道裝委屈是不是?」
「我……我……」可依深深吸口氣,「對不起,我是听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奉蓮,什麼叫廢物點心?好吃麼?比老婆餅的味道如何?」
「當!」奉蓮一腦袋栽門框上半天沒直起腰。回頭瞪著那只白痴,他強壓下想抽人的拳頭,一腳丫子踹上他的︰「笨蛋!」
「我是笨蛋啊,我嘴巴也不好使,但是我真的擔心你啊。」可依抓住他的衣服不放手,眉頭皺的擰在一起,「就算你要打我我還是要說,女孩子家的不可以老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你再說我他媽抽死你!」奉蓮一把拎起他,「你怎麼老是跟我過不去?!」
「我跟你過不去?我什麼地方跟你過不去?我一直是為了你好啊!」可依握著他的手,堅定的望向那對深黑色的眼楮,「我喜歡你。」
「咻~」一聲,可依被扔到床上。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奉蓮又撲了上來,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將他固定在身體下面。
「你……你要干嗎……」可依抽抽嘴角──不是吧,奉蓮你真是太大膽了……媽媽,爸爸,兒子我今天就要告別處男時代了!
心一橫眼一閉,可依認命的等待著奉蓮接下來的動作。可等了半天,還是沒半點動靜。偷偷睜開眼,他赫然發現奉蓮正眼神凶惡的瞪著他。
「奉蓮……我……你……那個什麼……」說了半天也不見奉蓮的臉色有半點好轉,可依艱難的咽了下口水,「我說錯什麼了?」
「你開玩笑也開的小一點,我可沒時間陪你玩!」奉蓮依舊口氣惡劣。
「我沒開玩笑!」可依側頭看看自己被壓住的手腕──怎麼好象要強搶民男的樣子?
「那你說,喜歡我什麼。」奉蓮加重手上的力道,「我不過和你才見過幾次面,又如你所言對你很凶,你干嗎還喜歡我!?」
「恩,你很可愛啊,雖然凶巴巴的但是很疼弟弟……還有啊,你笑起來很好看,我都被你迷住了。」一臉正經的說著讓奉蓮直覺面部溫度直線上升的話,可依盡情的展示了自己美國式的求愛,「真的,我覺得你挺好。」
「你要臉麼?你個美國佬,你跟誰都這麼說話吧!」放開手,奉蓮用手罩住自己的嘴和下巴,臉紅紅的瞪著他。
可依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腕︰「我說真話的,我從來沒追過女孩子,到現在還是處男一個。」
「女孩子?!」奉蓮青筋跳起。可依忙吐舌頭︰「我錯了我錯了,我是說,我從來沒追過雌獸。」
「你二十五了還沒追過雌獸麼?你是不是在美國長大的!?」
「……咳~這個,因為小時候被只可愛的雌獸親過,不過那時候太小了,我已經不記得當時的情況,只是時常念念不忘。自此之後就沒遇見過讓我覺得心動的雌獸了,看見你,我就覺得感覺很好,覺得不追就晚了~啊……奉蓮你怎麼了?很熱麼你臉很紅呢~」
「滾一邊去!我才不當替身!」一巴掌揮開他伸過來的手,奉蓮轉頭往向窗外。因為太過野蠻而從來沒被雄獸追求過的他,一下子無法適應這熱烈的告白。
「恩?不是替身啊,沒什麼可替的,我就是喜歡你啊。」
「……真的?」奉蓮歪著腦袋,但是不看他。
「真的!」
「有本事就證明給我看!」起身走到門口,奉蓮冷冷一笑,「我絕對不要比我弱的男人!」紅塵
《雌獸》續二之《嫁女》26
「周先生,聶文雨先生叫我來取東西,他說有一套帳簿寄放在您這里。」摘下墨鏡,薩爾非常直接的說明自己的來意。
周川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皺起眉頭︰「我是叫聶文雨來,你是誰?」
「聶先生不會來,他讓您交給我。」
周川冷哼一聲︰「他不來帳簿就別想拿走。」
薩爾沉默了一會,向周川坐的辦公桌靠近幾步,周川警覺的起身跨出辦公桌︰「你想干嗎?」
薩爾搖了搖頭,拿起紙和筆,在周川的面前寫下一行字︰
「湯奉蓮身邊有危險,如果想保他安全,請將帳簿交給我,我保證他能安全回到您的身邊。」
「隊長這是您要的所有資料!」
爬在梯子上,馮寶山將已經落了些許灰塵的檔案遞到奉蓮手里。
「你小心點下來,冒失鬼!」將小家伙從梯子上接下來,奉蓮翻開那厚厚的卷宗——這是聶文肖當時的死亡報告和調查報告,他相信所有的事情都是從那個時候才開始的。
「奉蓮你這是要查什麼?」可依湊過來——看到那些血腥照片,他頓時雙腿發軟「咕咚」一聲跪到地上。
奉蓮忙一把抄起他︰「笨蛋!暈血你還敢看!?」
「我……我……我怎麼知道……」可依面色蒼白的背過身去,眼楮忽閃的看向其他地方。
奉蓮搖搖頭︰「我他媽帶你來就是個錯誤!」
「可是你老是做危險的事情,我怎麼能放心!?」可依雖然惡心的快昏過去了還依舊巴緊他不放。
奉蓮無奈的嘆口長氣︰「寶山,把這家伙給我帶到外面的走廊上去。」
「是!隊長。」馮寶山答應的倒痛快,「葉先生,這邊請。」
「……奉蓮,不要做危險的事情~」可依放手之前還不放心的叮囑他。
「這里能危險什麼?我還能跟鬼打架!?」奉蓮真想拿厚厚的卷宗把他拍傻了算了,反正本來就不聰明。
可依癟癟嘴,不敢再接茬——小蓮你好凶,怎麼對我都跟對犯人一樣?
苞著馮寶山出了檔案室,可依沖他說︰「你們隊長平時也這麼凶麼?」
「恩,還好,至少他人很好。」寶山眯起眼楮笑笑,一幅可愛像。
「人好我知道,不然我喜歡他干嗎~可是他對我這麼凶……不過寶山,你也覺得他很漂亮對不對?」可依拿胳膊肘戳了他一下,「我跟你講哦,我都跟小蓮求過愛了,你不許再喜歡他了!呵呵~」
「啊?」馮寶山一楞。
「對啊,雖然你也是很帥的雄獸,雖然你看小蓮的眼神也不一樣,但是我不會把他讓給你的~」可依雖然是笑著說,但是語氣卻不容人質疑。
馮寶山立在原地,表情驟然僵硬︰「你看的出來我是岩獸?」
「恩?你看不出我是岩獸麼?」可依滿臉問號。
「看不出來……」馮寶山的表情越發凝重。
「是麼?奇怪~小蓮也看不出我是呢……嗚!」
只覺得月復部猛遭一記重創,可依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倒在了地上。
馮寶山冷冷一笑︰「既然你看出來了,留著恐怕也是個麻煩。」
奉蓮敲著卷宗——真是奇怪,為什麼尸體的岩獸檢驗報告沒有了卻而只剩下一份岩獸檔案?
他明明就記得當時拿報告的時候還是有岩獸體的驗尸報告的,怎麼再查就沒有了?難道說,那報告被人拿走了?
翻過檔案整理員的簽名檔,他看見了「馮寶山」三個字。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他覺得更大的可能是那個迷糊蛋給弄亂了。
「寶山!馮寶山!」他叫了幾聲沒有人應,于是他推開門站到走廊上——走廊上一個人也沒有,靜的連跟針掉到地上都可以听見。
「奇怪,他把人送哪去了?」轉身剛想抬手推門,他忽然覺得後脖頸子一麻,然後整個人就不受控制的撲倒在地。
一只腳踩上他的後背,伴著一個音調熟悉卻口氣陌生的聲音︰「隊長,麻煩你跟我走一趟吧,事情該了結了。」
《雌獸》續二之《嫁女》27
「大夫,我兒子沒事吧?」愛羅嘉揪住一位從手術室里出來的大夫,話剛出口,眼淚「唰」一下就掉到地上了。
醫生顯然是被他的反應給嚇到了,剛想生氣就立刻換成笑臉︰「請放心,請放心,他現在沒事了,不過我們正在努力的保住他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那小雜種要不要都無所謂!!我要我兒子安全就好!」愛羅嘉絕對的氣急敗壞。
「呃……這個……」醫生茫然的望向湯小言,「您看……這……」
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湯小言,看到老婆如此的歇斯底里,雖然認為事情可能沒有想象中那麼輕松,但他還是覺得應該把兒子的決定放在第一位。
「大夫,麻煩您多費心了……至于孩子,也求您多幫忙把他保住就好。」湯小言一邊把老婆攬進懷里安撫,一邊向大夫陪笑臉。
——老天爺,我是偷了你的假發了還是踩了您的假牙了?您怎麼這麼跟我過不去啊!!!
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懷抱著哭的嚶嚶泣泣的老婆,湯小言無奈的望向天花板。算算自己也老大不小好幾十歲的人了,卻還是遇見事情就慌了陣腳。苦笑一下,他揉揉那細碎的金發︰
「小愛,別哭了,一切都會好的。都怪我沒用……別哭了,對身體不好。」
「……」抬眼看看他,愛羅嘉眉頭一皺,大顆的眼淚又滾了下來,「一想到小輝不知道被哪個王八混蛋狗娘養的兔崽子給欺負成這樣,我就揪心的疼!」
湯小言眉毛抽抽,被他那一連串的髒話罵的有點不知所措︰「好啦,哭也哭了,罵也罵了,一會看見小輝,你可別這樣,他會更受不了的。」
「……我知道!」愛羅嘉忽閃著眼楮,「我就是心里難受麼……不也就跟你這哭哭鬧鬧發泄一下麼,干嗎?嫌我?你……你笑什麼?」
「呵呵……我是沒想到小愛你怎麼還老來俏啊,都多大歲數了還跟我撒嬌?」湯小言幸福的捏捏他高挺的鼻梁,一臉的寵溺。
「湯小言你不要命啦!開我玩笑!?」舉起拳頭在他眼前晃晃,愛羅嘉臉氣的鼓鼓的。
「老婆我錯了,真的真的……」
「哼~給你點顏色就開染坊!早著呢你還!」
「等小輝醒了,我們好好跟他談談,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模清楚了就好。」
「小川那邊呢?」愛羅嘉說起周川,眼楮里滿是擔心。
湯小言也隨即沉默,低下頭不說話。半餉,他才抬起頭,眼眶紅紅︰「我突然覺得,我欠小川太多了……」
「小言……?」
「真的,對你,對小川,對孩子們,我覺得真的欠你們太多太多,如果我能象父親那樣呼風喚雨,也許你們會幸福很多。」
「傻瓜,我們已經很幸福了~」覺得自己的小老公突然變的有點點小孩子氣,愛羅嘉忍不住反抱住他,「我們擁有的夠多了,我現在只希望孩子們能幸福就好,但是你看……哎,是我教育失敗吧。」
「沒啦……小愛教育很成功,孩子們總會有自己的想法的……」
「你就向著他們……」
「沒辦法,自己的兒子麼……」
「干嗎?是你兒子不是我兒子?就跟不是我親生的似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啦……我是說,做爸爸的總是會大度一點點……」
「那你的面子怎麼辦?喂狗啊!?」
「……面子這種東西,只要孩子能幸福,別說喂狗了,喂蟑螂我都樂意。」
「……不跟你說了,沒皮沒臉的人!」
「老婆……你不生氣就好了,呵呵~」
「說正事!小川那邊怎麼辦啊!?」
「我打電話,打電話~」
被老婆吼了一句,湯小言終于鼓起勇氣撥了那熟悉的號碼︰
「喂?小川,是我,我……」
話沒說完,就被那邊一聲冷笑給打斷︰
「是湯先生麼?」
「……啥?」小言把手機挪到眼前,看看電話號碼——沒錯啊,怎麼突然冒出個不認識的聲音。重新把電話放到耳朵邊,他一臉疑問的跟愛羅嘉對視︰
「請問您是哪位?這是周川的手機麼……」
「是啊,湯先生,您的妻子和兒子都在我這里,麻煩您把您家那本有關我公司營業收入的帳簿帶過來好吧?具體地點我會再通知你,就這樣,拜拜~」
「喂喂?喂!」湯小言听見那邊掛斷電話,急忙又撥了過去,卻發現對方已經關機。
「怎麼了?」愛羅嘉著急的抓住他的手。
湯小言氣的眥出尖利的虎牙,沖著手機就喊︰「混蛋……要是我老婆兒子有半點差池,我擰下你的腦袋!」
握緊他的手,愛羅嘉擔心的望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小言……」
畫外音︰
某護士︰「混蛋你喊什麼喊!不知道這是醫院啊!肅靜!」
「……對不起對不起……」某湯立刻慫包狀。
「……」愛羅嘉在旁邊松開手,悄悄挪到另一張椅子上。
——我不認識他……[xieyi]
28
聶文雨看看三個被捆在一起的人,咧開嘴角︰「周先生,如果您早點把帳簿給我,也不至于這樣吧。」
「你們一開始就不安好心,給你不給你不都一樣!?」周川心疼的用後背托住仍舊昏迷著的兒子,怨恨的斜楞了一眼被捆在旁邊的可依,他的眉毛立刻跳起抽筋舞——那家伙到底是被揍暈了還是睡著了?怎麼口水都出來了?
聶文雨哈哈一笑,臉色隨即陰沉︰「我並不想難為任何一個人,但是我首先要保住我自己。公司要你過去,那麼我就不會讓你過去,帳本也不會交到公司手上。」
「你想窩里反就拿我們家人開涮?」周川冷哼一聲,非常不齒的看著他,「姓聶的,如果我沒猜錯,去見奉輝的人就是你吧?」
「是我。」聶文雨沒有否認。
「你干嗎裝神弄鬼?」周川認定眼前的人絕對是能喘會吃還要上廁所的大活人一只。
「裝神弄鬼?呵呵……其實我不妨告訴你一些事情,反正,你也活不到走出這個大門。」他一邊說,一邊揉著自己發紅的眼楮,「死的那個是我弟弟,叫聶文肖,我是冒充他的身份去見奉輝的,為的是拿到帳本來要挾公司。」
周川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听,他注意到聶文雨不停的揉自己的眼楮,而那雙眼楮已經發炎紅腫。
「公司表面上是經營正經生意的,但實際上是商業間諜的培養公司和轉移商業機密的中間商,我和弟弟都是公司里的人,被公司里的收養,成為兄弟。我們並沒有血緣關系,我們只是單純的長的象而已。」他苦澀的笑著,布滿血絲的眼楮里滿是惆悵。
「弟弟是岩獸而我是普通的人類,我們在一起相依為命二十多年了,到頭來卻因為弟弟不過想離開公司,就不得不得陰陽相隔。」
周川暗暗轉了一下麻掉的手腕,發現繩子系的沒有想象中的緊,于是他不斷的繃緊和放松手臂上的肌肉,以期將繩子弄的更松。但是表面上,他仍舊裝做一臉認真听他講話。
「文肖死的不明不白,我雖然知道公司的肅清政策,但完全沒有料到弟弟會這麼快就遭他們的毒手。」聶文雨盯著周川,「我騙奉輝文肖是因為為公司做假帳而死,但由奉輝出面找到的帳簿卻缺少了最重要的部分。整個公司翻下來,我發現最全的一套竟然是在你們的手上。你是做帳目的,你應該了解,這個帳簿看起來很簡單,是因為如果不配合我手上的資料,它是完全沒有辦法揭發他們的罪行。」
周川點點頭︰「恩,帳目是沒有問題,但是做收支平衡表的時候有幾個地方重復計算了,把幾筆帳給藏了起來。做到最後看起來好象是沒有任何的巨額收入,但是實際上公司的帳目上已經流走好幾個億了未繳稅收入了。不過我沒有能查出來究竟是什麼地方重復計算了。」
(PS某光會計學的不好,如果這里說錯了什麼,清楚會計的大人當沒看見就好ˋˋ哈哈~~)
「當然,我弟弟就是干這個的!他做的帳能有人查出來?哈哈!」提到自己的弟弟,聶文雨有點興奮異常,但馬上臉色就比剛才還要陰沉,「可是他就這麼死了!就這麼被殺了!湯家的那群混蛋……他們才是該死的東西!我要他們死!!!」
——湯家?是湯家的分支吧?
本想說這事情跟小言他們一點關系也沒有,但周川覺得還是不要觸這個家伙的楣頭是最好。感覺到手臂上的繩子在磨破了自己的皮膚之後終于有所松懈,他立刻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將松散的繩子捏在手里,保持警惕。
「所以,我要湯家的人都死光……給我弟弟陪葬!」聶文雨狂笑了起來,笑的眼淚直流。
趁他狂笑的時候,周川猛的竄起身撲過去將他壓制在身下,手中的繩子也迅速在他脖子上繞了一圈,隨時可以將他勒死。
「別動!」他回頭喝了一聲正準備上來幫忙的薩爾和馮寶山,「我隨時可以捏斷他的脖子。」
兩個家伙不敢動了,生怕周川手底下一使勁就要了聶文雨的命。
「呵呵……殺了我?你生平捏死過一只螞蟻麼?你知道殺人是什麼滋味麼?哈哈~~~」聶文雨的笑,響徹房間,溢出窗外。他猛然眉頭一擰,「殺人?周川,你沒那個膽子!」
[lisaping]
《雌獸》續二之《嫁女》29
首先更正之前的錯誤~~~
不是收支平衡表ˋˋ是資產負債表ˋˋ我這個白痴ˋˋˋˋ啊ˋ去死ˋˋ謝謝大人提點ˋˋˋ某光敬謝ˋˋˋ
PS︰灰啊你不許笑話我ˋˋˋˋ
被他說的手底下一哆嗦,周川心里確實一寒——殺人?!這可是他想都沒想過,不過隨口一說。但真的殺人,他怎可能下的去手。
盡避他心中天人交戰,但手上卻不松勁,嘴里也還逞強︰
「想死你就試試!」
周川知道,身後的兩個家伙也正在虎視眈眈,只要他一松勁兒,絕對會被抓住然後比剛才捆的還要緊。況且就算薩爾不會怎麼樣他們,那個叫馮寶山的家伙看起來也不怎麼好對付。剛才看見那個家伙的時候他還吃了一驚——平時很乖的一個小男生怎麼一下子變的如此的猙獰?!
「嗚~嗚~啊!恩!」
突然傳出的聲音讓四個人都嚇了一跳,八只眼楮齊刷刷的轉向聲音的發源地——葉可依身上。
只見那家伙眉頭皺著,小臉兒綠著,渾身上下都在跟那張跟他捆在一起的椅子較勁,嘴里還含糊不清的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他在干嗎?抽風?!」聶文雨有點吃驚,「他有癲癇?!」
「不象,癲癇是要吐白沫的。」馮寶山稍微湊進一點看他,「而且他牙齒也沒有打架。」
「那他這是……」聶文雨話還沒問完,可依那邊就喊了起來︰
「哇!媽!別打了,是哥哥偷吃了蛋糕不是我!嗚~真的不是我,好痛啦~不要打啦~恩……恩……爸你別趴在媽身上,你看媽都哭了……」
「……他說夢話呢吧?」聶聞雨探起半截的身體又躺回地上,保持著周川剛才勒著他的姿勢發呆。
「……他是說夢話呢!」周川看看可依又看看聶文雨,松開手坐回綁奉蓮的椅子上等著重新被綁起來。
——帶著這麼個白痴,就算逃了也一定被抓回來,還是重新想辦法最好!~哎,白磨破胳膊上的皮……
「……」
「……」
薩爾和馮寶山兩個人終于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憋笑更困難的事情了。
然後我們的可依寶寶,突然「嘿嘿」傻笑了兩聲,接著又吧唧了幾下嘴,伸伸腿,繼續睡。
「哇哈哈哈哈啊~~~~~~~~~~」四個清醒的人終于忍不住暴笑起來,連聶文雨臉上的陰霾都退去了很多。
愛羅嘉猛的醒了過來,警覺的看向周圍——還是醫院的走廊里,只是已經夜深人靜,但是手術室的燈還亮著。他發現自己正枕在湯小言的肩膀上,而且身上蓋著湯小言的外衣。
「你醒啦?再睡會。」湯小言的眼楮里也是掩不住的疲憊。
「不睡了。」起身後愛羅嘉發現,湯小言的半個身子已經被自己給壓麻了,動都不能動。
「笨蛋,怎麼不叫醒我?!」愛羅嘉心疼的揉著他的胳膊,心里挺不是滋味。
「沒關系,麻一點而已,很快就好了。」湯小言笑笑,抬起那只還能活動的手模模自己老婆的臉,「小愛,剛才醫生跟我說,小輝的孩子沒能保住……」
「……」愛羅嘉眉頭微微一皺,蘭色的眼楮里閃過一絲痛苦。
湯小言長嘆一口氣︰「我們要怎麼跟他說呢?」
「別問我,小言,我不知道!」愛羅嘉突然沖湯小言吼了起來,「我生他養他是為了讓他幸福不是讓他痛苦的!」
「失去了孩子他會非常痛苦麼?」湯小言突然提出一個異常白痴的問題。
「廢話!當然會!」愛羅嘉以為自己的丈夫不過是有點呆,現在看來真是傻的不一般。
「……」看著老婆不齒大過于震驚的表情,湯小言突然扯起一張非常下賤的笑臉,「我剛才騙你的,小輝的孩子沒事~」
「什麼?!」愛羅嘉猛的竄起來,「你騙我!?」
「對啊,之前看你那麼凶神惡剎的,還以為將來孩子生出來得被你掐死呢。」湯小言起身摟住暴跳如雷的老婆,努力的安慰他,「你既然也知道孩子對小輝很重要,那等小輝醒過來,就不要再難為他了哦?」
「你……你……你氣死我了你!」愛羅嘉哭笑不得——沒想到一向處世英明的他,竟然會被自己的白痴老公算計到。
湯小言指指走廊的另一端︰「小輝已經被推進病房了,你不去陪他?」
「當然去!不然留在這被你氣死啊!」愛羅嘉賭氣的轉過身,剛想耍耍小脾氣,突然想起之前那個電話,又轉身問︰「周川那邊有消息沒有?」
湯小言點點頭︰「恩,剛才小川打過電話給我了,讓我去家里的保險櫃里把帳簿取出來,明天……哦,不,應該是今天夜里2點,送到西陵園。」
《雌獸》續二之《嫁女》30
兩只小壞蛋,四只大眼楮,對瞪。
瞪到同時張開小嘴兒打哈欠,卻還都堅持著不倒下。
「你們兩個,睡覺不睡覺啦?」湯正言洗完澡上來看見兩個小家伙仍舊保持他離開房間之前的狀態,忍不住覺得有點好笑。一手拎起一只,將小家伙們按倒在床上︰
「我數三聲,再不睡覺的話今天一宿就都不許睡了!一!二!三!」
「三」字落地,兩個小家伙立刻閉眼。正言滿意的點點頭,關燈後帶上房門——隔壁房間還有頭老要對付,他已經開始煩惱要怎麼樣才能躲過那個老不修的糾纏——要知道,這房間的隔音性可不怎麼好,萬一被小家伙听見什麼怪聲音,那他的老臉可就丟干淨了!
「喂!你睡著沒有?」在黑暗中睜大了眼楮,湯小南從被子里伸出小肉手戳戳奉羽。
「沒!別戳我!這臉是你能戳的麼!?」奉羽沒好氣的背過身。
——睡著?我媽媽下落不明~大哥又進了醫院,能睡著才怪!
「你生氣了?」小南坐起來,搖搖苞自己一向大的小佷子,「戳一下臉而已,又不會少塊肉!」
「當然會少肉。」實在是懶的跟這個家伙扯,湯奉羽又往旁邊挪了挪。
「切~小氣,爸還常常戳媽呢,也沒見媽少塊肉!」自顧自地說著,小南全然不知道隔壁的父親已經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哈秋!」湯赫北這一噴嚏打的自己是耳朵里嚶嚶作響。
正言忙模模他的額頭︰「你沒事吧?別是感冒了~」
「沒什麼~就是鼻子突然癢癢。」赫北捏捏自己的鼻梁,沖老婆一笑,「沒什麼,來,我們繼續~」
「得啦!你還有這個心思!?」湯正言一把推開他,「家里都成這樣了~你怎麼還能過的這麼塌實!?」
——已經天下大亂了你居然還有心情在這邊造子孫!湯赫北,我算是認識你了,冷血動物!
見老婆不依自己,湯赫北晃晃腦袋︰「哎呀我的老婆,我好歹也是個一族之長,就算家里出了再大的事情,也不會月兌開這一族的系統,只要在我的掌控之中,一切都會安好。」
「在你的掌控之中!?我怎麼沒看出來!?」正言看他一臉「性」致勃勃的德行就想抽人。
赫北笑的詭異︰「天知道地知道,你不知道我知道,到時候你自然就什麼都清楚了。我們現在只要祈禱小輝平安就足夠了~」
「你瞞我!?哼!」正言冷冷地推開他,「你連我都瞞?那好,什麼時候真相大白,你什麼時候再上我的床睡覺!」
說罷扔給湯赫北一床被子︰「去!樓下睡沙發去!」
「……!」湯赫北瞪大眼楮,「啊!?叫我睡沙發~~~有沒有搞錯啊?」
「哈!你不去那我去!」湯正言起身就要拿被子。
赫北忙伸手攔住他︰「別~老婆你別生氣……我去就是了……我的祖宗,你就別跟我慪氣了好不好?」
「不好!」別過臉,正言突然覺得委屈的想掉眼淚——自己跟了他那麼多年了,好歹遇見事情也想幫他分擔一點,難道自己在他眼里就這麼沒用?
「……」湯赫北知道老婆心情不好,也就不再說什麼,抱著被子默默轉過身,淒涼的朝門口晃過去。
「嘔……」突然背後傳來一聲響,他還沒來得及回頭,就已經被急著奔去衛生間的湯正言給推到一邊。等他反應過來跟著跑過去的時候,湯正言已經趴在洗手池邊上吐得眼淚汪汪了。
湯赫北慌忙撫著他的後背︰「正言,沒事吧?」
「……」一對哭的紅紅的眼楮瞪著他,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話︰
「湯赫北……我要是再懷孕,就把你騸了!」
聶文雨突然覺得眼前一陣模糊,兩只眼楮好象有針在扎。他閉緊眼楮,痛苦的忍耐著。歇了好半天,直到周身溢滿冷汗,疼痛才有所緩解。
待他睜眼看見的,是湯奉蓮那張暴怒的臉。
「王八蛋!馮寶山你這個人間垃圾,你居然敢他媽的暗算我!你小子不想活了是不是!?」湯奉蓮的長腿橫掃過去,差點將馮寶山帶個跟頭。
「隊長……你再這麼粗魯會真的嫁不出去!炳哈~」躲過那長腿一劫的馮寶山,不知死活的戳著奉蓮最最自卑的傷處。
「你!混蛋,有種你殺了我,不然我一定剝你的皮,抽你的筋,把你掛在市局門口暴尸三天!」奉蓮被他氣瘋了,罵到口不擇言。(某光︰那個……他什麼時候擇過言了?奇怪~~~)
這時候也剛剛醒過來的可依也不干了︰「小蓮是要嫁給我的!你別胡說八道!」
聞言,周川的臉瞬間扭曲,在內心深處高聲吶喊——我不同意!我絕對不能把我可愛美麗善良溫柔又賢惠體貼善解人意的蓮寶寶嫁給你這麼個白痴!(某光注︰小川已經瘋了ˋˋ他的自白,大家當沒看見~~嘔~~~吐啊!!!)
湯奉蓮更是被他的話打擊的不輕,楞了半天才擠出一句︰
「你算哪棵蔥!?」tetsuko
《雌獸》續二之《嫁女》31
「嘿嘿。」可依傻笑兩聲,「如果可以,我想做你家門口那棵。」
「……」奉蓮被他這種傻乎乎卻又非常直接的告白給羞的不知道該做何回答,臉一紅,望向周川。周川一見兒子目光跟自己對上,忙用眼神告訴他︰
「這小子不行!不許考慮他!」
奉蓮半懂不懂的看明白周川的眼神之後,臉一黑,立刻擺出「我當然不會要這樣的笨蛋」的表情。
結果他的表情被可依看見,就立刻意識到自己被嫌棄,然後他便自尊心嚴重受損地望向奉蓮︰
「小蓮……我配不上你麼?」
可依女圭女圭一臉泫然欲泣,看的奉蓮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撇撇嘴巴,周川真的是很想回答他一句「你這個白痴當然配不上」——但是礙于面子上過不去,他忍了半天,楞是硬生生的把那句話給憋了回去。
「夠了!我不是讓你們在這里打情罵俏來的!你!還有你!都給我閉嘴!」聶文雨突然暴躁起來,指著奉蓮和可依,赤紅著眼楮,大聲叫嚷。
可依從來都是听別人的不吃虧,于是他乖乖閉嘴。可奉蓮絕對不依他——你讓我閉嘴就閉嘴,我呸!
「還輪不到你這只烏龜王八蛋來管老子!」
輸人不輸陣,奉蓮盡避被綁的牢牢的,但是那張嘴巴還是極盡惡劣之勢。罵起人來依舊中氣十足!
「啪!」的一聲,巴掌帶響而過,在奉蓮的臉上留下清晰的指痕。這一巴掌夠狠,打得奉蓮嘴角冒血絲。
「讓你嘴硬!」過足了手癮,聶文雨甚至想再抽第二次。但是他不知道,自己這一巴掌哪是抽在奉蓮的臉上,根本是抽在了周川的心尖上!
虎牙一眥,周川的身體瞬間變化,但是還沒等他靠近聶文雨,兩匹雄獸就擋在了他的面前——一灰一藍,額頂都是螺紋狀的長角,而且體形也跟他旗鼓相當。周川知道,如果拼硬的,他絕對不是這兩只年輕雄獸的對手。但是為了自己的兒子,他才不在乎對手有多強大。于是喉嚨里發出呼嚕呼嚕憤怒的聲音,他隨時準備跟兩只小輩拼命。
奉蓮也被這一巴掌抽急了,趁周川掙斷了繩子,他猛竄起來,一拳撂倒眼前對他口舌不敬的男人,然後習慣性的模向腰間——可那里早已空空如也。
「找槍?這把?」聶文雨用烏黑的槍口指著他,支撐著從地上站起來,「想嘗嘗自己的子彈!?」
周川見狀,剛想跨上一步護住兒子,兩只雄獸已經用角封住了他的路。一動,就會見血。
奉蓮對著黑洞洞的槍口,拳頭不禁攥的更緊。
情況,已經一觸即發。
「 !」旁邊飛過一蹄子就將聶文雨手中的槍彈到一邊。奉蓮一驚,隨即呆住了——他的眼前立著一匹通體發紫,額頭上立著如鑽石般由細碎的多面體組成的帶有寶石光澤的角的家伙。
「欺負我的奉蓮,你不想活了!?」紫色的岩獸轉身望著另外兩匹體形比自己小的雄獸,「離我岳母遠點!拿開你們的髒……髒蹄子髒角!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岳母!?」周川背脊一涼,心里暗罵——小混蛋,誰是你岳母,不許給我亂認!我才不承認你!
「給我殺了他們!」被踹的趴在地上,一時無法動彈的聶文雨,沖自己的兩個幫手吼了一句。薩爾和馮寶山對視一眼,都擺出了一副進攻的架勢。
周川斂了怒氣,紫色的眼楮里閃過一絲自信。
「你去對付那只白痴,這只我來!」’薩爾沖旁邊的馮寶山說。寶山聞言轉向可依,不過眼楮仍里有藏不住的驚訝。
「得罪了……」輕聲低語之後,薩爾猛的向周川攻過去。
「嗆!」兩只長角在空氣中擦出火花,彼此都被對方的力量震的頭皮發麻。
「小伙子不錯麼!有點力氣!」周川挑開對方的角,略略稱贊。他幾乎沒怎麼以獸態打過架,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力氣絕對不小。而眼前這個家伙的力氣,也不比他弱。
薩爾那對紫色的眼楮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卻仍舊不停的攻擊,同時也低聲說︰「周先生,麻煩您回去告訴小輝,那天晚上在他房間過夜的……是我。」
「……有本事活著你自己跟他說去!」周川堪堪避過一記重擊,將兩個人的距離拉開,「我覺得他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
「……是的。」苦澀一笑,薩爾的眼楮中凝出水氣,「但是,各為其主,我也是不得以……」
還想再說點什麼,就听見「 !」一聲,旁邊打斗的一對,已經飛出去一個。周川撇頭一看,就看見可依被撞的栽進旁邊堆放著泡沫塑料的垃圾堆中。
——我呸……根本就是紙老虎一只,中看不中用!
收回眼光,他看見聶文雨正去揀那把彈飛了的槍,吼了一聲依舊被震驚的發傻的兒子,身體也跟著竄了出去︰
「小蓮!槍!」
「砰!」
伴隨著槍響,擴散開來的,有火藥味,和……血腥味。tetsuko
32
「媽!媽!」
奉蓮奪下那冒煙的槍的同時,眼看著母親倒在自己的面前。抬肘將聶文雨敲倒在地,他一把奪過槍︰
「不許動!你們誰都不許動!」
另外兩匹雄獸都立在原地,默默地看著他一步一蹭的挪向周川。
靠進自己的母親,奉蓮覺得自己抖的快要散架——眼看的深紅色的血從周川的身體下面慢慢擴散開,他的心頭閃過一絲絕望。
「媽……」摟住母親的脖子,奉蓮伸手按住那貼近雌獸心髒附近不斷涌血的傷口,抬眼對上的,是那雙忍耐痛苦的眸子。
從夢中驚醒的湯小言突然有點坐立不安,更確切的說,是心驚肉跳。看看周圍,他意識到自己是趴在奉輝的病床前睡著了。
窗外,天空已經泛出魚肚白。他伸個懶腰,輕輕搖了搖已經開始打瞌睡的愛羅嘉︰
「小愛,你回家補覺去吧,我在這守著就成。」
「恩?」愛羅嘉猛的清醒過來,困的無神的眼楮,茫然的對了半天焦距,才回過神來。
抬手胡擼一把臉,愛羅嘉搖搖頭︰「沒事我不困,你回去吧,我要在這守著小輝醒過來。」
「小愛,我突然有點心慌。」湯小言握住他的手,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
將小言摟進自己的懷里,愛羅嘉輕輕安慰他︰「我想,小川他們母子倆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湯小言勉強一笑︰「是啊……他們怎麼會有事呢?」
「……」愛羅嘉擔心的模模他的臉,「你沒事吧,看你臉色很差的樣子。」
心頭一邊冒涼氣,湯小言連上還要一邊陪著笑︰「真的沒什麼,小愛你不用擔心我。」
「我已經開始祈禱所有事情都快過去就好。」愛羅嘉苦笑一下,握住兒子的手,臉上隱藏不住的是心頭肉被割的痛苦,「我一直以為小輝是個聰明孩子,但是……我現在才發現,這孩子也太傻了,傻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罵他好。」
「遇見感情上的事情,誰都得傻。」
愛羅嘉饒有興趣的看著湯小言︰「也對,不傻,誰能跟你啊!?」
「啊?跟……跟我有什麼關系……」
「呵呵,沒啊,只是覺得,也許小輝這種感情上認死理的習慣,可能是隨我吧?」
「我覺得你有點指桑罵槐誒小愛。」
「我哪里有?」愛羅嘉印上一個吻在小言的臉上,隨後溫情脈脈地凝望著自己心愛的男人,「真是,我怎麼就這麼傻的愛上了你?」
「你不是盯梢盯了我兩年了麼?這是我個人魅力強啊。」
「臭美,你那些劣跡我都還記得呢!」
「啊?你還記得?我……」
湯小言剛想跟老婆撒個嬌,就突然感覺到襯衣兜里的手機震了起來。看了一下號碼,顯示的是「老婆川」三個字。
「喂?我是湯小言。」知道打電話的肯定不是自己老婆,他的聲音瞬間嚴肅起來。
結果那邊傳出來的並不是他預期的詭異的笑聲,而是寶貝兒子奉蓮淒涼的哭聲︰「爸……媽快不行了……找誰都好,快救救我媽!!」
「……」湯小言只覺得腦袋里一片空白,頓了好久,他才吼起來︰「你們在哪!?在哪?!」
電話那頭空白了幾秒,然後是一個對于湯小言來說很陌生的聲音︰「我們在西郊建材倉庫,4號大院。周先生中槍了,在心髒附近,最好是直接派醫生過來,不然……周先生撐不了幾多久了。」
「好!我這就去!那小川他……」話還沒說完,那邊就傳來掛斷的聲音。
突然覺得有人在扯自己,他低頭看見愛羅嘉正緊張的看著他︰
「怎麼了?」
「小川中槍了,我現在要趕過去救他。」
「什麼!?」愛羅嘉驚訝的嘴巴都合不上了,「那他,會不會很危險。」
湯小言淒然一笑︰「我……已經不敢去想了。」
馮寶山踹踹腳邊被捆住的那個已經被奉蓮一胳膊肘掃暈的聶文雨,看看被他捆在旁邊卻已經失去斗志的薩爾,再看看旁邊正一頭大汗的用角上的聖光維持著周川生命的可依,長嘆一口氣,蹲體安慰湯奉蓮︰
「對不起,奉蓮少爺,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湯奉蓮顯然已經听不進去他的話了,只是摟住已經無力變回人形的母親發呆。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淚珠,隨著細微的顫動而掉落,砸在周川已經失去光澤的背鬃之上。
「少爺,我是你爺爺派到這邊做內線的,之前打你和可依少爺只是為了取得聶文雨更大的信任……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事情會變成這樣……」
看奉蓮依舊沒有反應,他皺了下眉頭︰「本來是應該讓聶文雨拿到帳本然後我繼續跟在他身邊的……沒想到……」
他本想說你們家人都沒商量好就來壞我的事,可隨後一想這麼說實在是不妥當,便生生咽下後半句話。
末了,奉蓮突然抬頭,瞪向他,直瞪的他心里發毛。
「你告訴湯老頭,如果我媽死了,我親手撅了他的角!」
[lisaping]
《雌獸》續二之《嫁女》33
湯正言捏著那條試紙,緊張兮兮不錯眼珠的死盯住。湯赫北雖然沒他那麼緊張,但是也一句話不敢說,守在旁邊等老婆發飆。(某光︰正言啊,你怎麼試紙還隨身帶啊?!媽白養你啦~)
放了五分鐘,那可愛的試紙上依舊只有淡淡的一條紅線,再等五分鐘,還是沒有看見令人心驚膽跳的第二條紅線。湯正言這才長舒一口氣,但是依舊不給湯赫北好臉看。
「已經沒事了你生什麼氣啊還?」知道自己沒做出什麼足以讓老婆發 的事情,湯赫北底氣也足了起來。
「赫北……我……」湯正言貼近他,用自己的腦門頂住他的額頭,「你怎麼一點也不在乎我的感受呢?你總是這樣自我——以前這樣,現在這樣,對我這樣,對孩子們也這樣——會傷害到別人的。」
「我做什麼也都是為了你和孩子們,而且我也要為了我的族人著想,對不對?」苦笑一下,他雖然很少和老婆這樣交流,但是他非常清楚自己做事情的方式,有的時候的確很讓別人難以接受。
——我要掌控的是大局,所以餓哦不能考慮到每一個人的感受……
「所以有時候我就想,如果小言是赫南的兒子,會不會比現在過的平靜一些?很多麻煩,都是這個血緣帶給他的。」
「你听兒子說過一句他不幸福麼?」湯赫北的問題,讓湯正言一時找不到答案。囁嚅了半天,他才說︰「沒……沒听過……但是小言那孩子不是什麼都會掛在嘴邊上說的。」
點點頭,赫北把老婆摟進懷里︰「其實我真的是很羨慕別人家那種平和的生活,喜歡兒孫滿堂喜氣洋洋的感覺,但是不可以啊,老婆……我們湯家人生來就是為了整個族群而操勞賣命的。我們的祖先為了眾人的安穩,忍辱負重,甚至丟棄生命(詳情請參見番外《傳說》)……為的是讓其他族人幸福……所以,不管你也好,小言他們也好,我總不能說︰‘虧欠你們的,我只有來世再還’……我愛你們,也想給你們幸福的生活,所以,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我以後還是會這樣……」
「那你也不能什麼事情都這樣不顧別人的情況吧?你也不想想我都多大了!?再給你生個兒子還不得要我命!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心疼我!?」
覺得雖然對方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就二人的關系來講,好象這樣解釋有點牽強——湯正言早就學精了,再有道理的話,從湯赫北嘴里說出來,他都得掂量著听。
「這個……為人處世的習慣一旦養成,很難改的。」見慣用伎倆有點失效,湯赫北忙擺出老不正經的招牌臉。
「而且,你造子孫跟家族有什麼關系?小言已經是王血了,傳宗接代的擔子又不是在你肩上,你怎麼還這麼積極?!」
見老婆句句緊逼,湯赫北直覺自己幾近無言︰「你說我一個老人家,也就這麼點樂趣了,你還要抹殺它……」
「抹殺?我還要趕盡殺絕呢!你也知道自己是老人家啊!?那老人家就有點老人家的樣子好不好!?」
「不好!」回答的倒是干脆。
「你……!狽改不了吃屎!」
「我改不了吃你~」
「你……!!」罵人反被罵,湯正言的臉氣的瞬間發紫。
最喜歡看老婆這樣的有氣沒地方撒,湯赫北孩子的笑了起來。想伸手去摟老婆的肩膀,卻被門外突然的吼聲給嚇的手直抽筋
「陛下!罷才醫院值勤的下屬報告說,周川中槍,生命垂危!」漂亮的助理索利司在門外大喊。
「……」
「……」
兩個人對視一眼,湯赫北臉色突然陰沉下來︰「恐怕有人會狗急跳牆,正言,帶上兩個小家伙,讓索利司他們護送你們回美國總部。如果我放你們在這里,不知道會遇見什麼麻煩。」
「你要干嗎去?」
「不能再讓任何人受傷了……」湯赫北拎起自己的西裝,「必要的時候,我該親自出馬。」
「那小川……」湯正言揪住他,「小川不能有事!不能!」
「我知道,他不會有事的。親愛的,乖乖回美國總部去,等我的好消息。」
握住他的手,湯正言顯露了從未有過的慌亂︰「……對方也有湯家的血統,他傷的了你……你一定要小心。」
「如果那些垃圾角色都能傷的了我,那赫南一個人在下面早就不寂寞了。」
醫院里。
奉蓮已經被打了鎮定劑,昏睡在湯小言的懷里。而湯小言自己,也早已頭腦空白。當他看見周川倒在血泊里的時候,全身都軟了,如果不是醫生一句「放心吧,他靠那聖光續住生命了」,他真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怎麼繼續面對這個世界。
搶救周川的醫生,費了半天勁才把那匹體力消耗過度,累到昏死過去的頭上還閃著亮光的紫色雄獸搬開。搶救的時候需要有聖光的持續支持,他們不能挪開可依。
「拿水潑醒他,不然他的聖光一直這樣燃這會消耗他的生命的。」其中一個醫生回頭對他的助手說。
「就是,1分鐘就是一年的壽命呢。」另外一個醫生模了一下可依的額頭,「照這體溫看,這家伙點聖光快一小時了。」
「……這家伙還真是賣命,不過幸虧他續命給這匹雌獸,不然她早死了。」助手說著,一桶涼水潑上可依的臉。
「OH!SHIT!WHAT‘SGOINGON?!」被涼水一激,可依的母語都蹦了出來。
往左右看看,他發現周圍全是穿白大褂的。
「我死啦!?」他一時沒搞清楚自己的狀況。
「沒,還活著……至少目前是。」醫生拍拍他的腦袋,「把聖光收起來,你還想早死兩年是不是?」
「啊!忘了~」可依斂了頭頂的聖光,變回人形。
穿上旁邊遞過來的白大褂,他探頭看看周川︰「他沒事了吧?」
「恩,已經把子彈取出來了,血管也接上了,應該是不會有太大的事情了,只要他的身體不產生並發癥就好。」
「哦~太好了。」可依咧嘴笑笑,「幸虧我腦袋上的這根東西還有點點用處,這下小蓮不會傷心了。」
「……你知道自己損了多少年的正常壽命麼?」醫生看他傻忽忽的,忍不住有點點心酸。
「不知道。」依舊傻忽忽。
「差不多要60年吧。」
「……啊?60年?」可依楞住了,眼楮里突然閃過一絲不安,「60年……」
「對啊……60年……岩獸的極限壽命不過200歲,一般也就活到160歲……你已經丟掉1/3還多了。」
可依抬起頭,透過手術室的玻璃窗,看著依舊昏睡的奉蓮,臉上掛的是滿足︰「如果看著小蓮痛苦,活一天我都嫌多。」
34
站在聶文雨的病床前,湯赫北盯著那張被白色紗布蒙去一半的臉,冷冷地問︰「湯世龍在哪?」
「你知道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微微扯起嘴角,聶文雨不屑的笑笑,「湯赫北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這種白痴問題你也會提?」
「你不是很想為你弟弟報仇麼?那麼我現在給你這個機會。」根本不在乎他的反映,湯赫北繼續問,「所以我再問你一次,湯世龍在哪?」
雖然眼楮被紗布遮上,但是聶文雨還是抬起頭沖向湯赫北。好久的沈默之後,他才反問一句︰「我快死了是吧?」
「對,活不過三個月,你視網膜病變,已經無藥可救。」湯赫北嘴巴是一點也不留情,「而且你現在已經是保外就醫,完全沒機會去為你弟弟報仇了。亦或是說,你想帶著仇恨進棺材?」
短暫的沈默,聶文雨微微一笑︰「你說我是不是壞事做太多了?」
「是啊,這叫報應!」嘴巴一如既往的毒,湯赫北才不在乎眼前這個把他家鬧的雞犬不寧的家夥的感受。他這個人就是喜惡分明,一旦討厭或者反感什麼,就很難改變自己的看法。他才不管眼前的家夥是不是個要死的可憐蟲,他只知道這個家夥差點害死自己的一個兒媳婦,差點害慘自己一個孫子,然後攪的他們一家子亂做一團。
「如果找到湯世龍,你要怎麼替我報仇?」已經不考慮自己什麼時候會死,聶文雨只恨上天給自己的時間太少,只恨自己的力量太弱。
「你現在知道依靠強勢力啦?你早干嗎去了?」言語上的落井下石,是湯赫北發泄自己怒氣的最直接表現,「像你這種小雜碎還想跟王家勢力抗衡,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我不是沒想過力量的懸殊,但是……」頓了一下,聶文雨模索著摘下掛在自己脖子上的項鏈──那是他被捕的時候,警察留給他的唯一的東西──是他弟弟聶文肖的遺物。
「我只是想相信,有信念支持,就算是小人物也能找到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可是我錯了,錯的很厲害,不但害死了弟弟,還害了那些信任我,跟隨我的人。湯赫北你說的沒錯,我該死,我早該去和文肖做伴……」
將項鏈遞向湯赫北︰「把這個交給湯奉輝……我看的出來,他是真的喜歡文肖,雖然是我一直在冒充他……你就告訴他,那個聶文肖是個混蛋,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是個不值得他喜歡的人。」
「那他的孩子是誰的?總不是你的吧?」接過項鏈的同時,湯赫北一把攥住對方的手腕,並狠狠加重力道,「說!哪個混蛋踫了我的孫子?」
些許的表現出了一點點吃驚,聶文雨卻很快就笑了起來︰「……是薩爾,如果湯奉輝沒有別的男人,那麼那孩子應該是薩爾的,他們有過一夜。」
「這也是你計劃里的一部分?」湯赫北覺得,如果把聶文雨和薩爾一起交到愛羅嘉手上,自己可能會覺得爽一點。
「當然不是了!我從來不讓手下人把個人感情攙雜進工作里面。」聶文雨忙澄清自己──自己腦袋上的罪過已經夠多了,他可不想再多擔一項罪名。
「……奉輝一直喜歡的是……是你假扮的聶文肖啊,你這樣讓他……」湯赫北並不認為自己的孫兒是懦弱的人,但是他覺得奉輝也沒可能堅強到去面對這樣的事實。
搖搖頭,聶文雨坦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只有靠他自己去調整,去解決。」
「……」定定的望著地面,湯赫北只能苦笑。
「另外,薩爾是很喜歡奉輝的,不管你們家還是奉輝自己怎麼想,我都認為,奉輝跟他在一起會很幸福。」
「他自己還是個帶罪之身呢,讓他自己先想想怎麼給自己開月兌罪責吧!」湯赫北冷哼一聲,「給我家奉輝幸福,他也得有那個能耐!」
「……開月兌罪責?你可以吧,湯赫北,我相信你可以替他做到。他還是個孩子,只是錯跟了我……而已。他父母去世都很早,是我一手把他帶大的,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樣,所以……我也希望他能幸福。」
「你倒是個好家長……這算你的遺願麼?」
「算我跟你交換所有信息的條件如何?」聶文雨說著說著指向自己的喉嚨,然後比著口型,並不發出聲音。
湯赫北費勁的看他重復了三次同一句話的口型,才依稀辨認出來他要說的是︰
「我的身體里有竊听器,給我紙和筆。」
遞上紙和筆,湯赫北在看他模索著寫下一行字之後,吃驚的瞪大眼楮︰
「你身邊,還有內奸。」
湯奉蓮睜眼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撲到周川的身邊──看到自己的母親呼吸平穩,生命沒有危險,他瞬間安下心來。
「奉蓮,再去床上躺一下吧。」湯小言坐在旁邊,小聲地勸他,「醫生說小川還要再睡上幾天,他失血太多了。」
「為什麼我媽總是受傷!你那個爹是干嗎的?他能保護一族的人怎麼保護不了自己的家人!?」恨恨的瞪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奉蓮的眼圈發紅。
「是我不好,沒能保護好你們……小蓮,對不起。」湯小言雖然也心疼,但是他總是要在兒子面前裝做堅強。見兒子不搭理他,他只好尷尬的笑笑︰
「你去看看可依吧,他為了救你媽媽……」話說到一半,他突然記起可依之前曾經跟他說「湯叔叔,請別告訴川叔叔和小蓮我的事情,我不想他們覺得虧欠我。」,於是就把後半句給改成︰「他為了救你媽媽,損失了不少體力。」
「……我知道,我一會會去看他的。」轉身握住母親的手,奉蓮痛苦的搖頭︰「媽,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生氣了……」
門外,可依扒在窗戶上,偷偷看著里面,苦苦一笑,轉身走開。走廊的盡頭,公用電話旁邊,他按下幾個號碼︰
「喂?航空公司麼?請幫我訂一張飛往西雅圖的票……越快越好……今天晚上的?幾點?……8點半,好的,謝謝,請幫我保留。」tetsuko
《雌獸》續二之《嫁女》35
幣上電話,可依不無傷感的回望了一眼走廊盡頭的那間病房後,才轉身準備離開。
「可依!」
突然傳來的奉蓮的聲音,驚的他沒能跨穩已經抬起的腳——結果失去重心的他只好認命的栽倒在地。臉貼在冰涼的地面上,他終于借著疼痛將心酸釋放了出來。
「你還好吧?沒磕壞?」
幾步狂奔,奉蓮把那只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家伙從地上架起來時,看見的是一張涕淚縱橫的臉。
「嗚嗚……我沒事……我很好……我……」可依抹著臉上的眼淚,試圖掩飾自己的脆弱。但是舊的淚水還沒擦完,新的眼淚就已經滑過唇邊,讓他自己也品嘗了眼淚的苦澀。最後他干脆抱住奉蓮的肩膀,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沒事……沒事你就別哭了……」奉蓮蹲在那任他抱著用自己的衣服蹭鼻涕不說,還要飽受路過之人投過來的奇異目光。被別人看的臉上發燙,他只好一把抱起可依,順著樓梯走上天台。
天台上素白一片,到處都是晾著的床單,隨著風飄飄的,讓奉蓮突然有一種身在迷宮的錯覺。
將哭的眼楮腫成水蜜桃的可依放在干淨的石板上,自己也在他身邊坐下。模模身上,搜出一盒煙,點上之後長吸一口,他終于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咳咳……」一旁的可依因為哭泣使鼻黏膜異常敏感,一吸入煙霧,就被嗆到忍不住咳嗽起來。
「啊?嗆到你了?對不起……咳咳……操……咳咳……」
奉蓮忙按熄手中還剩一半的煙蒂,硬生生的把那半口沒呼出去的煙給咽進嗓子里,也惹得他自己一陣劇烈咳嗽。
「小蓮你沒事吧……」可依抹了把眼淚,幫他拍拍後背。
「咳咳……咳咳……沒……沒事……」
好不容易止住自己的咳嗽,奉蓮發現自己眼淚都咳出來了。回頭看看一臉關切的可依,他突然自嘲的笑起來︰「傻瓜,我沒事。」
「沒事就好……」可依說著說著好象又要哭的樣子,不過他吸吸鼻子,強忍住眼淚,擠出一個笑容,「奉蓮,你媽媽沒事了吧。」
點了下頭,奉蓮望著他的眼楮︰「謝謝你。」
「……別客氣……我……我也沒干什麼……」可依被那對明亮烏黑的眼楮盯的臉上發燒,燒的耳根子都發燙。
抿了下嘴唇,奉蓮稍微有點不好意思︰「那個……就是你之前說的,恩……你說……」
「我說什麼?」可依眨巴著眼楮,長長的睫毛上還沾著細小的淚珠。
奉蓮的耳根子燒的比可依還紅,憋了半天才擠出話來︰
「你說你喜歡我,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我是喜歡你。」可依認真的看著他,雖然掛著濃濃的鼻音,但口氣異常堅定。
「為什麼?」
「你問過了,我也回答過了,總的來說,可能是一見鐘情。」
突然睜圓雙眼,一把捉住可依的肩膀,奉蓮情緒激動起來︰
「這種理由你說給鬼听啊?我行為舉止粗魯,半點溫柔也沒有,職業又危險,還動不動就揍人!什麼地方能讓你一見鐘情!?」
「……小蓮,你對自己有點自信好不好……」可依笑了,雖然眼淚還是不听話的流了下來,但是他笑的由衷,「說真的,喜歡一個人,有的時候就是一種感覺,雖然你行為粗魯,看起來也不溫柔,但是我就是覺得,待在你的身邊,很舒服。」
「喜歡看你大聲說話的樣子,因為那樣那樣很有活力啊!你那麼護你弟弟,又這麼愛自己的家人,我覺得,這些才是溫柔……小蓮,我喜歡這樣的你,非常非常喜歡。」平靜的面對自己的所愛,可依終于能夠淡淡的道出自己的心聲。
捕捉到奉蓮眼楮里閃瞬既逝的羞澀,他突然覺得有些惆悵。
——只是,我必須離開你了……
病房里,湯小言趴在周川旁邊,抬手撫摩著那沒有血色的嘴唇,眉心好象打了個結。
「我說小川,為什麼每次你都能把我嚇個半死呢?」
苦笑一下,他繼續自言自語︰
「下次你沖動的想做事情的時候,想想我好吧?想想我這個跟你生活了幾十年的傻瓜好不好……」
淚水灑在床單上,湯小言按住自己的嘴巴強忍著不哭出聲來︰
「小川……我拜托你……拜托你好好的對自己,受傷的是你,可疼的人不止你一個你知道麼?」
「我知道我傻瓜我白痴我沒用……我知道你為那一巴掌生我的氣……可是你也不用這樣來懲罰我啊……」
「小川,這一輩子,我知道我欠你的太多太多,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還的清……所以,你一定要等我能還干淨的那一天再甩掉我哦,不然你就虧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啊……」
湯小言說到最後,已然只剩哭聲。握著老婆沒有打點滴的那只手,感覺到周川輕輕的回握他的手,幸福和痛苦在他的淚中交錯。
而躺在那里的周川,嘴角微微翹翹,眼角溢下一行淚水。
「媽……我這是在哪?」奉輝睜開眼楮,迷茫地望著天花板。對了好半天的焦距,才看清愛羅嘉那張憔悴不堪的臉。
模模兒子的頭,愛羅嘉輕輕說︰「是醫院,放心吧,媽在這……」
「孩子沒事吧?」感覺不到體內有任何生命的跡象,奉輝有點慌張。
「沒事沒事,你放心,他很好……」握緊兒子的手,愛羅嘉終于忍不住自己的眼淚,「你這孩子!把我嚇死了……我就你一個孩子,你說你要是出了點事,叫我怎麼活!?」
「媽,對不起……我不想讓你擔心的……」本來就處于脆弱的心理時期,結果被愛羅嘉一帶,奉輝的鼻子也跟著酸了起來。
「別哭,對身體不好……」深深地吸一口氣,愛羅嘉忍住眼淚︰「小輝,你爺爺告訴我孩子的父親是誰了,你要見他麼?」tetsuko
《雌獸》續二之《嫁女》36
「不……我不要見……我不見!」奉輝激動起來,他強撐起身體,拉住愛羅嘉的手,「媽我不見……我不要見……我不想知道這孩子是誰的!不想!」
「既然知道這孩子不是那姓聶的家伙的,你干嗎還要自欺欺人!?」愛羅嘉按住兒子的肩膀,「你早就知道這孩子不是他的,你卻還要騙自己?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傻!?」
「我……我……我不想去面對!」臉別向一邊的奉輝倔強的喊著,有點神經質的揮開愛羅嘉放在他肩膀上的手。
愛羅嘉的愛憐瞬間爆炸生成憤怒︰「湯奉輝!」
突如其來的吼聲,震的奉輝脖子一縮——他知道一旦愛羅嘉連名帶姓的叫自己,那就是真的生氣了。
「你什麼時候學得這麼懦弱了!?你不是一直很會將事情處理的讓別人沒話說麼?你那點魄力到什麼地方去了!?你敢一個人去跟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見面,卻不敢見這孩子的爸?!」
愛羅嘉在屋內怒吼聲聲,震得門外面的警察直捂耳朵。薩爾頹喪的低下頭,靠在牆邊無奈的笑笑。腕子上的不銹鋼手銬,在摩擦中發出輕輕的響聲,冰冷的反射著走廊上慘白的燈光。
「媽!我說我不見就是不見!是你問我要不要見的!我說不見!」奉輝一時喊的氣急,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又昏過去。
察覺兒子異樣的愛羅嘉,趕忙閉了嘴,心疼的摟住兒子的肩膀,並隨手按下床頭的呼叫鈴。醫生進來做了番檢查之後,將愛羅嘉請出了病房,理由是病人需要靜養。
在走廊上,愛羅嘉和薩爾面對面的站著。
他看見薩爾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誰的兒子了。
「你長的跟你父親很象。」愛羅嘉有點激動,「我是說……一模一樣。」
薩爾點點頭,望著愛羅嘉︰「在我還很小的時候,父親就跟我說,他愛過一位金色頭發的天使。」
愛羅嘉的眼楮里閃過一絲無奈︰「你父親走的……太早了……」
「父親是幸福的,至少……母親很愛他。」薩爾苦澀一笑。
「……我一直很想跟你父親說對不起……」
搖搖頭,薩爾的目光落在愛羅嘉脖子側邊一顆由吻痕沉澱成的痣上︰
「父親說過,他放棄你,是最正確的選擇,他說他知道自己不是你最幸福的選擇……」
「……」短暫的沉默過後,愛羅嘉看了看站在薩爾身邊的兩名警察,「我能跟他單獨談談麼?」
其中一個警察看看手腕上的表,起身叫上另外一個同事,對愛羅嘉說︰「我們去抽根煙,十分鐘回來。」
「好的,謝謝。」沖兩位人民警察道過謝,愛羅嘉目送他們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轉身沖薩爾命令道︰
「把手抬起來。」
「啊?」薩爾一楞,有點不明白愛羅嘉的用意。
「把手抬起來,放平。」愛羅嘉盡量的放低聲音,同時回頭看了一下警察消失的拐角。
薩爾木訥的抬起手,抻平手銬上的鏈子,可還沒等反應過來,鋼制手銬已經嗆然而斷。旁邊的愛羅嘉甩甩手,念叨一句︰
「許久不練,徒手就劈還真有點疼。」
「這……」他剛說出一個字,愛羅嘉就推了他一把,「你走吧,回愛爾蘭。」
「回愛爾蘭!?」小聲的驚嘆過後,薩爾吃驚的問︰「你……放我走!?」
「對!你走吧,回愛爾蘭也好,任何地方也罷,總之不要再被抓到!」愛羅嘉將他推到電梯口,「等事情過去後,我要你回來娶奉輝。」
「可是……可是他不愛我!」
「如果你不能讓他愛上你,我就把你兒子扔進海里喂鯊魚!」愛羅嘉說完,一腳把他踹進電梯里。
「為什麼是我?你相信我能給他幸福麼!?」
電梯門緩緩關上,愛羅嘉點點頭,給了薩爾答案︰
「我沒能給你父親的幸福,相信你能給奉輝。」
「叮!」電梯關好,向下行駛。
愛羅嘉轉身,對上站在樓梯拐角的湯赫北的眼楮︰「剩下的相關警務方面的事情,你要處理,這是你的責任。」
「呵呵,小愛,你真是給我出難題……你明知道我從來不包庇觸犯法律的……岩獸。況且那小子盜了不少湯家名下產業的商業機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這一族的罪人!」
「……你的權利,好歹也為了家里人用一下吧?」愛羅嘉雙手抱胸,眼楮瞪的滾圓,「我兒子可是被你的敵人卷進這亂七八糟的事件里的,你這個做爺爺的不給他撐腰,誰來!?要不然……我讓爸爸把他在湯氏的所有股份撤掉,然後我跟你兒子離婚,帶著小輝回英國,所有的事情我自己扛著,這樣就不會讓你為難了。」
「你……」湯赫北氣結,「小愛,事情沒嚴重到讓你這樣……這樣絕情吧?」
聞言,愛羅嘉眼楮瞪的更圓︰
「您說呢,我親愛的陛下!?」
「……」自知理虧,湯赫北長嘆一口氣,「好吧,我幫他月兌罪。」
「謝謝陛下。」愛羅嘉笑的咬牙切齒。
——狂妄的老家伙,早該有人治你了!
突然他想起了什麼,莞爾一笑︰「對了,我看您還是先想想怎麼面對你的寶貝孫子奉蓮比較……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