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來到了七月中,悅寧所就讀的研究所開始放假,由于不上課,所以她白天的空閑時間變多,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她想找個臨時工來做做,賺點零用錢來貼補日常花費。
湊巧,明富川的常務室里,有位秘書助理要請兩個月的產假,中川森雄遂建議她暫時頂替這位助理,就當學點經驗也好!
悅寧想了想,便答應了。
這一老一少達成了協議,全然沒發現中川野裕的臉色異常鐵青。
事後,她私底下向他探听,才得知這個職位他原本是想留給佳美,卻硬是被她給搶先了一步,也難怪他面色不佳了!
「既然這樣的話,就把這個實習的機會留給佳美吧!我跟爺爺說一聲就成了,你犯不著愁眉苦臉的。」她道。
說起來,中川野裕真的是她所有認識的人里面,把馬子技巧堪稱最差的一個,差到讓人忍不住要替他掬一把同情的淚水。
要浪漫——高難度動作,他做不來。
甜言蜜語——那是什麼玩意兒?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公子的性格可傲著,這種事情,他不屑為之!
他對佳美是很好,可是卻一點表示都沒有,難怪佳美總以為他只是把她當妹妹疼愛,真是活該!
好不容易,他少爺有這個閑情雅興想趁著這個暑假,跟自己心儀的人兒朝暮相
對、同進同出,她要是不識趣點兒,自動讓賢,也未免顯得太不上道。
「不用了!」他回絕,「爺爺要你做,你就好好地做吧!我回房了。」
熱臉貼上了冷,任憑悅寧的修養再優,也忍不住要對他離去的背影猛做鬼臉。
討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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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後
晚上九點鐘,中川野裕剛參加完一場飯局,正想回家時,突然想起有一份很重
要的文件落在辦公室里,便拐了個彎,繞到公司去一趟。
將車停在地下二樓的停車場,他拿出辨識卡,在電梯前的辨識器刷了一下,直接上了二十九樓。
中川野裕很快地從檔案櫃里取出了所需要的文件,就在退出辦公室時,他不經意地瞥見秘書室的燈還亮著……
這麼晚了,是誰還沒走?
他好奇地走過去察看,意外地見到了悅寧在電腦前的身影,只見她如飛的十指快速地敲鍵盤,口中還念念有辭。
「你怎麼還沒下班?」他毫無預警的問話,讓專心工作的悅寧嚇了一跳。
「原來是你呀!」她怨責地白了他一眼,「人嚇人,嚇死人,你沒听過呀?算我拜托你,下次進來先敲門好嗎?」
「我敲過門了,是你自己沒听見。」他澄清。
「是嗎?」她質疑地看著他,後者肯定地朝她點了點頭,她懶得跟他爭,「算了,就當你有敲好了。」
「什麼當?我本來就有敲門!」他隨手拉來了一張椅子,坐在她的旁邊,挖苫道︰「不過是個短期的秘書助理而已,你這麼拚命工作,足想做給誰看呀?」
悅寧已經很習慣他說話的方式了,這個人每次見著了她,三句話里面總有兩句足嘲諷,听久了,也就覺得沒什麼了!
「你以為我愛呀!」她不雅地打了個大哈欠,「上頭交代的工作沒做完,理所
當然得加班呀!要不然等明天的工作再加上去,我下星期八成就得住在公司里了。」
「有沒有那麼夸張呀?」中川野裕直覺她夸大其辭。
「我可沒唬你喔!」悅寧扳起手指算給他听︰「我今天一早來到公司,她們就要我先做一份公司最近三年的進出貨統計表、然後整理會計部呈上來的年度報表、匯整兩份會議記錄、打三封英文信……」
「停。」中川野裕打斷她。
「我還沒說完耶!」她才剛說了三分之二而已。
「你說得夠多了!」他正色道︰「你是只有今天特別忙,還是每天都這樣?」
「跟第一天比起來,今天已經比較不忙了。」她坦言道。
中川野裕听完,臉色微慍,一言不發地站起來,開始替她收拾桌面。
「你干什麼?」悅寧阻止他的動作,「這份報告是明天開會要用的,今天一定得趕出來,我還差一點就做完了……」
「不用做了!」他寒聲道︰「明天我會找你的上司來研究一下,為什麼你一個秘書助理得做這麼多‘額外’的工作?」
他倒要看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家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敢這樣惡整新人?
「莫非你要替我出頭不成?」她狐疑地挑挑眉。
可能嗎?他不是一向很討厭她嗎?
「誰想替你出頭了!」他想都不想地否認,「我只是不希望公司里有這種惡整新人的不良文化,並不是為了你。」
她就知道,像他這麼討厭她的人,怎麼可能會突然轉性要幫她出氣?搞了半天,他一心掛懷的,還是只有自個兒的公司,害她不小心感動了一下!
「如果你是基于這個理由的話,那你可以省省堡夫了。」她搶回他拿在手里的文件,縮回自己的座位,繼續敲打鍵盤。
「為什麼?」他問。
「因為她們是針對我,而不是針對新人。」她一心二用,一邊打字,一邊回答他的問題,「我看她們也不像是會欺負新人的人。」
中川野裕恍然大悟。
他就覺得奇怪,打從他十八歲進公司以來,就從來沒听說過有什麼欺負新人的事件,偏偏她一來就給踫上了。
原來是她的人緣不好!
「你到底做了什麼事,讓別人想整你?」這女人真的該檢討了,走到哪兒都惹人嫌!
「走後門羅!」她答得不痛不癢。
「走後門?」他不解地重復道。
「你也知道明富川征人的門檻有多高,在這里工作的每一個人,都是從幾千幾萬人里挑選出來的菁英,學歷個個頂呱呱,在這樣的情形底下,她們自然看不起我這種走後門的人,所以她們會想整我,一點也不奇怪呀!」她事不關己似地聳聳肩。
「你如何確定她們是看不慣你走後門,才聯合起來整你的?」莫非她有特異功能,一眼能看穿人心?
「人有三急。」她一語道破。
中川野裕立即會意,他暗暗提醒自己,以後切莫在廁所里道人長短。
「無論如何,我明天還是會找你的上司談一下,要她減少你的工作量。」他下了定論。
「千萬不要!」她連忙回絕。
「為什麼不要?」中川野裕不能理解她的堅持。
「她們好不容易對我改觀了一點點,你可別書得我功虧一簣!」悅寧只盼他別幫倒忙。
「何以見得?」如果那票娘子軍若真的對她有所改觀,那現下留在這里加班的她,難不成是他的幻覺呀?
「她們今天交代給我的工作,已經比往常少了很多,證明她們開始認同我了,相信再過一陣子,情況就會完全改善的。」她樂觀評估。
「一陣子?」他干笑兩聲,「哈哈……你也才來代兩個月的班,搞不好情況還沒來得及改善,你就已經開學了。」
「那也無妨。」她埋首工作,頭也不回,「頂多吃苦當作吃補羅!順便測試看看自己有多耐操,總之你別插手就是了,我自己搞得定。」
「可是爺爺他出國前,特別囑咐我要關照你,要是讓他知道你……」他欲言又上。
「你不說,我不說,他不會知道的。」她不耐地朝他揮揮手,「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沒事的話,你可以回家了,拜拜!」
他不置可否,轉開了話題,問道︰「你還要多久才能做完這份報告?」
「一個小時吧!吧嘛?」她終于抬頭。
「我辦公室里還有幾份文件還沒看完,你報告做完就來找我,這麼晚了,女孩子一個人回家危險!」他挺不自在地道。
「怎麼你也會擔心我嗎?」她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少廢話!」
他口氣惡劣,砰的一聲,重重地關上實心的木門!
透過玻璃窗,悅寧托著下巴審視著他快步離去的身影,一股淺淺的暖意劃過心
問,她不自覺地笑了……
這家伙偶爾還挺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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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半月後
中川森雄從四國返回東京,當晚,他派司機前往悅寧的住處,接她到家里吃晚飯。
中川森雄端坐在主位,悅寧與中川野裕則分別坐在他的左、右邊。
席問,中川森雄侃侃而談著他這回到四國參加老友嫡孫婚宴時的所見所聞,心情顯得十分愉快。
中川野裕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規規距距地吃著自己的飯,不發表意見,
悅寧表面上和中川森雄說說笑笑,暗地里,則忍不住分心觀察著中川野裕的一舉一動。
中川森雄的這趟四國行,一去就是幾個月,除了參加老友家的婚宴之外,他還一一拜訪了幾位當地的友人,因此耽擱了不少時間。
然而,就在他離開的這段日子里,中川野裕的身邊,發生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他失戀了!
這幾乎是一件可以預料到的事情,卻偏偏發生在暑假期間,搞得悅寧覺得自己像個罪人。
話說暑假期間,在悅寧「幸運」進入明富川的秘書課實習的同時,她的好朋友兼好同學——後藤佳美,也經由報紙,在另一家小有規模的貿易公司找到一個短期的打工機會。
由于中川森雄不在國內,管理公司的重擔頓時全落在中川野裕的肩上,他的生活步調登時忙碌了起來,偏偏,老天爺像存心要考驗他似的,幾張重要的訂單相繼
出紕漏,讓他更足忙得人仰馬翻、分身不暇,幾乎快連睡覺都沒有時間,自然沒那個心思去關心後藤佳美的近況。
等到中川野裕好不容易能夠停下來稍微喘口氣的時候,後藤佳美的身畔,已經多了一個「他」!
那個人是佳美打工地方的上司,人長得白淨,嘴巴甜,也夠殷勤,自然很快地就打動了美人芳心羅!
平心而論,佳美被別人追走,中川野裕該負最大的責任,可悅寧卻忍不住要想……如果她當初不搶了佳美到明富川的實習機會,今天的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真是煩死人了!
「寧子?寧子!」
「啊?」悅寧感覺有人在推她,注意力慢慢重新聚集起來,才知道剛剛推她的人原來是中川森雄。「爺爺,什麼事?」
「湯要涼了,快點趁熱喝!」他催促著。
「噢!」她端起湯碗就口,眼角的余光不經意地瞥向對面的男子,他仍舊是寡言少語,安靜得像不存在似的。
唉……半個月了,她都不曉得開導了他幾遍,他仍舊是這副死樣子,雖然每天班照上、飯照吃,就是不言不笑,一臉的死氣沉沉。
幸好,他以往在餐桌上,本來就不多話,爺爺一時之間,倒也察覺不到他的不對勁。
「對了,我剛剛說到哪了?」中川森雄問道。
「你說到松下爺爺的孫媳婦長得很漂亮,尤其是穿上日本傳統白色的大禮服,美得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人物一樣。」中川野裕執起餐巾,輕拭唇角,不疾不徐地道。
悅寧瞠目結舌地看著中川野裕,他……他居然有在听爺爺說話 她還以為他一直在發呆咧!
而且,這八成是他近半個月來,說得最長的一句話了。
「松下的孫媳婦是長得不錯,但還定差寧子一點,我相信咱們寧子要是穿上了白無垢,肯定比松下家的媳婦更漂亮!」中川森雄寵愛地揉揉悅寧的頭。
「白無垢」指的是日本最正式的新娘嫁衣,以純白為基色,象征新娘純白無瑕。
「爺爺,你該不是在暗示寧子的年紀大了,該趁早把自己給嫁了,省得讓爺爺你看了心煩吧?」悅寧半開玩笑地道。
「爺爺才舍不得讓寧子嫁到別人家里去,就算要嫁,也該嫁進我們家才對!」
中川森雄閑話家常的語氣,就像在說「今天菜的味道還不錯」。
悅寧腦筋一時轉不來。嫁進他們家?爺爺家里只有兩個人,那豈不是要她嫁給中川野裕這個自大狂?
她才不要咧!
悅寧的抗議還沒來得及出口,中川野裕倒是首先發難。
只見他隱忍地道︰「爺爺,你不要開玩笑了!」
氣氛頓時凝窒了起來,沉悶的低氣壓教悅寧想先走,但又不好意思,只好勉強
自己安分地坐在原位。
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中川森雄威嚴地凝視著自己一手教養的孫子,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油然而生。
悅寧終于知道,中川野裕身上那股天生的霸氣,是承襲自何人了。
「誰跟你說,我是在開玩笑?」中川森雄一字一句地問。
「你是開玩笑也好,不是開玩笑也好,總之你這個游戲,我絕不奉陪!」中川野裕丟開餐巾,起身離席。
「你給我站住!」中川森雄低吼了聲,問道︰「你告訴我,寧子有哪里不好?漂亮又聰明,你嫌人家什麼?」
悅寧很感謝中川森雄對她的賞識,但是她並不想嫁給中川野裕呀!
她搶得一個空檔,疾道︰「爺爺,我那個……」
她還沒說到重點,就被中川野裕搶了白︰「她是很好,但這不關我的事!」
「佳美那孩子的事,就關你的事了?」中川森雄捺著性子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佳美那孩子出身低賤,配不上你。」
中川野裕被踩中了痛腳,臉色登時一變,冷笑道︰「佳美她配不配得上我,我心里有數,甩不著爺爺掛懷,請你放寬心,我已經長大廠,我相信我自己可以處理。」
「你翅膀長硬了,所以爺爺說的話,你就可以不當一回事了,是嗎?」中川森雄不禁動了火氣。
「我沒這個意思,如果你硬是要這麼想,我也無話可說。」中川野裕不慍不火地應道。
「你……」中川森雄氣得說不出話。
「我吃飽了,你們慢用,我先回房去了。」
說完,中川野裕頭也不回地離開餐廳,不再理會身後的一團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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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敲門聲響起。
「請進。」中川野裕放下閱讀到一半的書,眯向房門處。
門縫間探出一張小臉,悅寧有些尷尬地立在門邊,沉吟了半晌,她道︰「那個……我要回去了,所以來跟你說一聲。」
「嗯。」他輕應了一聲,繼續埋首書卷。
「那我……定了,再見。」她的半個身子都已經踏出房門口,想了想,卻又再度踏入房內。
她先提了一口氣壯膽,跟著把自己心里想說的話,一次說完︰「雖然你可能覺得這不關我的事,但我還是要說。爺爺他年紀大了,血壓又高,你用那種態度跟他說話,真的很不好,你和爺爺怎麼說也是一家人,有話可以好好講,氣壞了他老人家,我想你的心里也不好受。」
中川野裕沒出聲,只是將目光從書本移轉到她娟秀的玉顏,好看的俊臉上沒半點情緒,瞧不出真實的喜怒。
她咬了咬下唇,又道︰「我以後不會再來了,你要對爺爺好一點,就這樣。拜拜!」
語畢,她就要踏出房間,中川野裕卻喚住了她。
合起書本,他道︰「爺爺他這麼喜歡你,若是你以後不到家里來,他老人家會不開心的。」
「你要真關心爺爺開不開心,剛剛就不會這麼氣他了!」她吐糟。
中川野裕的面上浮現了一絲愧意,「我剛剛的行為是過分了,等他老人家氣消了,我會去向他賠罪的。」
「你要說到做到。」她叮囑。
「你認識我這麼久,何時見我失信過?」他反問。
她回憶了下,答道︰「是沒有。」
「這不就得了!」他按了按發酸的膀子,狀似無意地低問道︰「我答應向爺爺道歉了,那你呢?以後還來不來?」
「以前不知道爺爺的想法,我還能厚著臉皮來打擾,可現在知道了,還三天兩頭往這里跑,不顯得我別有居心了?」她敬謝不敏地搖搖頭,道︰「我看,我還是少來的好。」
「隨便你。」他側身倒向躺倚,重新打開書本,不再搭理她。
照理說,兩人的話題進行到這里,算是結束了,但悅寧的腳卻像是生了根似的,硬是走不開。
大大的眼珠子溜轉了一回,未了,鎖住了躺椅上的男人,她鄭重其事地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請你務必老實回答我。」
「嗯。」他的回答敷衍得像是清喉嚨時所發出的聲音。
「你……怨不怨我?」她難得吞吞吐吐。
「怨你?」中川野裕輕哼,「我為什麼要怨你?」
「如果不是我搶了佳美到明富川的實習機會,她也不會到別的地方打工,她不到別的地方打工,就不會認識她現在的男朋友了……」這件事壓在她的心里好些日子了,她不吐不快。
靶覺好像……好像……是她害他失戀的一樣!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道︰「如果事情有你想得這麼簡單,那我現在也不會這麼難受了。」
悅寧不急著搭腔,因為她清楚,此刻的他最需要的是一個聆听者,她只要扮演好听眾的角色就成了,不必發表太多意見。
「我認識她十年、喜歡她十年、追求她十年!縱使如此,她對我,一直是恭恭敬敬的,雖然我將她看顧得很好,從不讓其他男生來接近她,但有什麼用?才兩個月的時間,她就喜歡上別的男生,這意味著什麼,相信就不用我再多說了吧!」他苦笑。
真相總是傷人,卻往往最教人清醒!
「就算這次進明富川的人是佳美,也頂多是將這個結果向後延了一段時門,該發生的終究還是會發生,所以我不怪你。」問題是出在他自己身上,他很清楚,但想要改變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
所以他不怪任何人!
「看不出來,你這人還挺豁達的。」悅寧懸在半空中的一顆心總算踏實廠些,臉上也出現了些許的笑容。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在意他對她的想法,卻是不由自主地牽牽掛掛,好比是一塊疙瘩梗在喉間,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教人寢食難安!
「听你的語氣,好像我做人多失敗似的。」他不滿道。
「失敗倒是沒有,不過也沒多成功就是了!」悅寧實話實說。
「你說話還真是坦白!」他皮笑肉不笑地道。
「大家都這麼說。」悅寧拱拱手。
他白了她一眼,回頭繼續看他的書。
悅寧猶豫了半晌,還是伸出食指,怯怯地點了點他的手臂,道︰「我跟你說幾句心里話,沒別的意思,你听听就算了,別胡思亂想。」
「你說呀!我在听。」他翻過了下一頁。
「就是……那個佳美的男朋友,我見過幾次,看起來油頭粉面,舉上輕浮,憑良心講,論家世、長相、氣質……你樣樣比他好太多了,佳美選他不選你,實在是她的損失,不是你的問題。」
中川野裕不由得將視線從書本中移開,直勾勾地看著她,看得她心慌慌、意亂亂。
悅寧像做賊似的,急忙忙地別開眼,結結巴巴地道︰「我只足以一個旁觀者的立場,說出我的想法而已,沒……別的意思,你別亂想。」
中川野裕不禁失笑,「再怎麼樣,我也不會誤會你暗戀我的,你不必表現得這麼害怕。」
「誰怕了?」她逞強地道︰「只是天氣冷,我牙齒打顫罷了!」
對!就是這樣!
「天氣冷?」他挑高一邊的眉毛,「現在才十月初耶!哪里冷了?」
「我身體虛,不行呀?」她凶巴巴的。
「行!當然行!」他懶得跟她爭,逕自將臉埋在書後,不太自在地清清喉嚨,道︰「總之……謝謝你!」
悅寧聞言,先是一愣,最後忍不住甜甜地笑了,「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