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持續飆升 第二章

書名︰甜蜜持續飆升|作者︰岳靚|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一台寶藍色的積架停放在路邊的停車格,其右方的輪胎旁,有一抹嬌小的身影,身影的主人手上握著透著利銳光芒的錐子,然後對準輪胎,用力地刺了下去……

咻——輪胎內的氣體應聲泄出,原本挺立的車身立刻向右方傾斜。

「嘿、嘿……」手握「凶器」的少女得意地發出了邪惡的笑聲。

很快地,她解決了另外兩個輪胎,正打算朝最後一個目標下手時,身後傳來一聲男性的怒斥——

「你在干什麼?」

做賊心虛的女孩受到了驚嚇,原本緊握著的「凶器」不小心月兌了手,然後像射飛鏢一樣,直直地射進了最後一個完好的車胎。

宛如事先演練過似的,這一切發生的是那麼的「剛好」。

匡的一聲,原本傾斜的車體,重新獲得平衡,只是矮了那麼一點。

見此,高煜軒的臉不禁……綠了!

「這麼巧,又遇到你了!」經過上回的事件,展可柔認為兩人的舊怨已了,所以再度重逢,她已能和顏悅色。

「是呀,真巧!」高煜軒勉強勾出一記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回應她。

「你……很少笑吧?」展可柔鼓勵道︰「其實你應該常練習的才對,成天板著一張撲克臉,難怪笑起來會像抽筋一樣。」

耙情她還嫌棄他笑得不夠好看是吧?

「其實我這人平常還挺愛笑的。」事實上,他只有在看見她的時候,才會笑不出來!「只是我今天實在是笑不出來,所以才會笑得這麼難看,如果礙著了你的眼,還請你多多包涵。」他字字咬牙。

「笑不出來?」她好奇,「你為什麼笑不出來?你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這事得從半年前說起。我買了一台新車,然後一直很寶貝那台車,也保養得很好,連一丁點的小蔽傷都沒有。上個星期,我才又幫它換了四個德國限量進口的輪胎,但開不到三天,居然就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王八蛋,搞到四個輪胎全毀!」他難掩悲痛地控訴著。

「天呀!這真是太惡劣了,知不知道是誰干的?」她同仇敵愾。

「知道。」他銳利的目光先是鎖住了她手里握著的錐子,再緩緩地移上她的臉。

「既然知道的話,你就別浪費時間了,趕快報警抓人吧!這種人非得給他一點教訓不可,要不然他不知道怕的。」展可柔好熱心。

「是呀!我也這麼覺得。」他一把握住她的手,「那就麻煩你陪我去警局一趟吧!」

她趕忙抽出手,感到奇怪地道︰「我跟你又不是很熟,干嘛你去警察局報案,還要我陪你去呀?」而且她還有別的重要事情得做,沒那閑工夫陪他上警局。

「你不去的話,就沒有凶手了,所以麻煩你一定得陪我走這一趟。」他再望一眼她手里的利錐,跟著補充道︰「記得把凶器給帶上,好方便警察做筆錄。」

她順著他的視線,看到自己手上的錐子,才稍微地明白他的意思。

「我想你誤會了,你的車子被破壞,真的和我沒有關系。」她是無辜的,總不能因為她手里握著錐子,就隨便誣賴她弄壞了他的輪胎吧?

她還以為經過上次的事情,他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呢!沒想到,他的心胸竟然這麼狹窄,直到現在還對她心存偏見。

「這絕對不是誤會,因為是我親眼所見的。」

「什麼親眼所見?」她氣急敗壞地指著面前的積架跑車,「我明明只戳破了這台車子的輪胎而已!」

「這台車——」他左手拍拍愛車的車頂,右手的食指指向自己。「是我的。」

「你的?」她驚疑地看著他,難以置信地月兌口道︰「你騙人!」

「我騙人?」他恨恨地重復著她的話,怒氣終于爆發,「天殺的,我騙你這種事干什麼?輪胎被戳破,又不是什麼好事,我干嘛搶著承認呀我?」又不是吃飽太撐!

「怎麼可能?這明明是邵風哥的車子才對呀!我記得車牌號碼是JY……」

她理直氣壯地踏著堅定的步伐走到車尾,撩開長發,彎腰去檢視車牌號碼。

KY!除了Y以外,兩組車牌號碼完全不同!哦喔……她好像真的弄錯了耶。

「那個……」她慢慢地踱回他的跟前,本來還想跟他好好地談,但一看見他惡狠狠的瞪視,她大小姐的脾氣也跟著上來了。

她死不認錯地道︰「誰教你買跟別人一樣的車子,害我認錯,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說,現在輪胎被戳破是我自己活該倒楣,誰教我跟別人買一樣的車子,你是這個意思嗎?」他怒問。哪有人像她這麼鴨霸的?

「大不了……大不了我賠給你嘛!」她自知理虧,音量跟著小了很多。

「現在不是賠不賠錢的問題!」他試著跟她講道理,「于情于理,你都該給我一個誠心的道歉,並且改善你的態度。」身為一個苦主,他自認有權利這麼要求。

來不及給他答覆,她一眼瞥見對街走過來的苗條身影,連忙拉著他就地蹲下。

「你又干什麼?」低沉的嗓音透著幾許的莫可奈何。

「噓!」她的食指抵在唇間,「不要吵!」

他忍不住翻翻白眼,不懂自己為什麼要留在這里,陪這個小女生玩這種「躲貓貓」的游戲。

沒多久,一輛寶藍色的跑車絕塵而去,兩個隱身在高煜軒車尾的人,才站了起來。

「原來前面那台才是邵風哥的車,難怪我剛剛走過來的時候,就覺得怪怪的。」她喃喃自語。

「喂!」被忽略的高煜軒,不高興地提醒道︰「我們的事情還沒完,你別想轉移話題。」

「這些事情待會兒再說,好不好?」她訕訕地笑笑,「我肚子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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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吊車將積架拖到修理廠更換新輪胎,失去交通工具的高煜軒只能屈就展可柔的小綿羊。

但在展可柔個人的堅持下,他——只能坐在後座。

因為她怕他會伺機報復,故意弄壞她的小綿羊。

真是沒有天理可言了,他想。

她隨手報廢了他四個總市價超過十萬元的進口輪胎,而他也不過要求坐在前座,試圖稍稍維護一下自己的男性尊嚴而已,她居然敢說不可以!?

她知不知道,被一個小女生載,對一個男人來講,有多丟臉?

最慘絕人寰的是,他還得一路忍受她的魔音傳腦。

「餓、餓、餓,我好餓……」展可柔哼著不成曲的小調,五音不全地呼應著月復中的鳴叫。

直到回到他家,直到香噴噴的炒飯上了桌,她才終于安靜下來。

清秀的小臉埋在炒飯堆里,高煜軒托著下巴看著她狼吞虎咽,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三天前。

他再度在大街上遇到她,而她同樣忙著做一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並且同時「忘了」填飽肚子。

靶覺上,她好像……不太會照顧自己。經常三餐不定時,身體會搞壞的,雖然她現在年紀尚輕,可能沒什麼感覺,但隨著年歲漸長,她腸胃早晚會出問題的。

她的家人呢?她的朋友呢?難道沒有人告訴她,像她這樣任性地過日子是不行的嗎?莫名的,他居然為此感到氣憤。

盤中的炒飯還剩下一大半,她已經放下手邊的湯匙。

「我吃飽了!」她抽出紙巾抹抹嘴。

「不好吃嗎?」怎麼吃這麼少?他下意識地皺眉

「不會呀!你的手藝真的很好耶!」她認真地點點頭,大大的眼晴一閃一閃的。

「那為什麼吃這麼少?」此話一出,他直想咬掉自己多話的舌頭。

他又不是她媽,管她吃多吃少干嘛?

「因為我本來吃得就不多呀!」她笑道。

望著盤中剩下的美食,覺得不吃完好可惜,展可柔忍不住月兌口問道︰「有紙餐盒嗎?有的話,順便幫我包起來吧!我要外帶。」

看來,她還真把他這兒給當成餐廳了。

來了就吃,吃完就走,吃剩下的還可以順道打包外帶?

「那你打算用多少錢來換我這盤炒飯呢?」他順理成章地問道。

她點了點皮夾內的現鈔,伸出了五根手指頭,不確定地問道︰「五……千塊,夠不夠?」

一盤炒飯要五千塊!?這等天價,連他這個炒飯的人都不禁想問一句︰這炒飯是用什麼做的?是摻了金箔?還是珍珠粉?再外加魚翅、鮑魚、燕窩嗎?

上述的材料,他以高尚的人格保證,絕對是一樣都沒有加,白色盤子里裝的,只是非常普通的「火腿玉米蛋炒飯」。

「到底是哪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生意人,曾經賣給你一盤五千塊的炒飯?」太沒道德良心了,居然欺凌弱智少女……呃,是無知少女!他絕對要去消基會告發那個無恥之徒。

「五千塊很多嗎?」她的眸里寫著疑惑。「可是我和朋友出去喝一次下午茶,都不只這個數目。」

「請問你是帶了一支足球隊去嗎?」如果是的話,這個價錢就還算合理。

「沒有呀,加上我,一共也才四個人而已。」她比出了四根手指。

「都是你買單嗎?」

「是呀。」她答得干脆。

「都沒有例外,像偶爾各付各的?」他續問,微慍的情緒,像一鍋瀕臨滾沸的水,正冒出一個一個的小氣泡。

「沒有。」她搖頭,神情顯得無辜。他看起來好生氣,是她做錯了什麼嗎?

「你難道看不出來她們是在坑你嗎!?」水完全滾開了。

耙情她就是被坑習慣,所以才會隨便一碗粥、一盤炒飯就能讓她拿個幾千、幾萬塊出來。我的老天爺,她到底被坑多久了?

盛怒的情緒里夾雜著一股近似心疼的感覺,但淺淡得連他本人都沒有察覺。

「其實還好啦!」她搔搔頭,「至少我花了錢她們就肯陪我,總強過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就當是我付給她們的鐘點費好了!」

她竟然無所謂!?

「所以說,你拿這麼多錢給我,也當是付我鐘點費?」這丫頭當他是牛郎呀?

「如果你一定要這麼想的話,我沒意見。」她攤手。

斑煜軒壓抑住想掐死她的,勉強心平氣和地問道︰「難道你完全沒有那種就算你不花錢,也會關心你的朋友嗎?」

到底是什麼樣的環境,讓她的心靈發展得這麼的不健康,寧可用錢去換取友情?

「也是有啦……」她回答得極度心虛。

「舉個例來听听吧!」他願聞其詳。

「好比像汽水瓶她就常常會關心我,有沒有正常吃飯?有沒有天天去上學?考試的成績怎麼樣?也經常拿她店里的東西給我吃,只是她表姊人很小氣,每次看到都會呼天搶地,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有人像她那麼愛錢的。」

說到這里,她撇撇唇,「不過有時候她也會罵我,像上回被你送進警察局的事,她就說我是活該,還要我別再搞出這麼多事。」

「她罵得很對!」他附和。完全道出了他的心聲。

「謝謝!」她給了他一記大白眼。

「你提到警察局,我才想起,我三次遇見你,你都在做一些很奇怪的事情,你到底為什麼要做那些事情?」關于這點他早就想問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故事得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你願意听嗎?」她的神情變了,變得興奮。

她其實是個好愛說話的人,但就是找不到人來听她說話,現在好不容易逮到人肯听,自然是高興得不得了。

「說吧!」她愉悅的神情,讓他不想拒絕,也不忍拒絕。

他不禁會想,到底有多長的時間,沒有人肯好好地听她說話,以至于此刻的她,看起來是這麼的神采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