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入屋叫人、入廟拜神,無意冒犯的黑衣人朝先人們的靈位,誠心誠意地雙手合十,鞠躬參拜,並在心里暗賠不是,然後掠過宗祠堂正廳,找尋隱蔽的儲藏室。
成功潛入的黑衣人順利打開倉庫閘門,光線微弱幽暗的壁燈自動亮起,一排整齊的大型儲物櫃映入眼簾,她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提高警覺走了進去。
一塵不染的室內絕對沒有半分陰暗潮濕的霉臭味,中央自動調控的室溫干爽涼
快,每個儲物櫃上皆有標簽說明內容及儲藏日期,以便辨別搜尋,感覺有點像進入了一個小型圖書室。
按照日期順序排放並不難找東西,黑衣人反而納悶保安措施沒有想象中嚴密,一切似乎太過順利——
「你想找什麼?或許我可以代勞。」
丙不其然,一道並不陌生的低沉男音響起,高大魁梧的男人不疾不徐地現身,一副恭迎大駕的模樣揶掄著。
中計!難不成這是溫瑞行刻意泄露口風,好誘導她前來的陷阱?鈴木千羽感覺自己被擺了一道,就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在打什麼主意、想要如何處置她了。
「到底是誰派你來的,你們的目的是什麼?」鐵維臣緩步上前,盯牢獵物的銳眸精光湛然,黑得發亮的深邃眼瞳在幽暗中顯得詭異而危險。
就算頭巾密實地包裹住臉孔,只露出一雙眼楮,鈴木卻感覺自己無所遁形,被他透視得頭皮發麻,他逐漸靠近的身影壓迫感十足。
迅速衡量彼此實力的差距,鈴木不會妄想自己的拳腳功夫能打倒他,所以最好不要和他硬踫硬,既然沒有勝算,就只有逃走一途了。
她當機立斷地搶先出手,猝不及防的一記凌厲踢腿,直朝男人的酷容踢去,趁他躍後躲開時,她疾速轉身朝門口逃跑。
貓捉老鼠的游戲才剛開始,鐵維臣半點也不急于結束,所以即使對她逃逸的企圖一目了然,他也非常樂于配合演出,因為狩獵的樂趣就在于過程的享受,獵物越是掙扎反抗,才越加刺激有趣。
不慌不忙追出去,熟諳環境的他不費吹灰之力從後追上她,不過他無意縮短兩人的距離,直至她踏出宗祠堂大門,他才卯足全力把她攔截住。
她始終擺月兌不掉尾隨不放的鐵維臣,看來交手在所難免,鈴木千羽打消逃走的念頭,改而背水一戰。
鈴木突然使出一個回旋掃堂腿,攻擊他的下盤,可惜以腿法著名的鐵家馬步功夫堪稱一流,這種程度的突襲根本不管用,鐵維臣敏捷地躍身躲避,並且同一時間出腳,逼退她另一波的攻勢。
好!飽勢漂亮、回避巧妙、反擊高超!偷偷躲在暗處觀戰的昭群,興高采烈地在心底贊賞著,完全沒上前幫忙的意思,只善盡臂眾的本分,不幫任何一方,當個以武論武的公正評判。
單單以外在條件來看,嬌小瘦弱的女人根本不可能和高大威猛的男人相比,再加上力量上的差距,劣勢就更為明顯。就算女人的身手再了得、反應再敏捷,攻擊力明顯不足,兩人程度上的差距立見。
雖然女人的功夫略遜一籌,一直處于下風,不過並不表示她能力不濟、身手差勁,只是對手太過厲害之故。
身為鐵家的保安大隊隊長,昭群自問打遁天下無敵手,絕對位于最頂尖高手之列,但面對鐵家莊的少主他可從沒贏過,創下就連一回也沒有勝過的飲恨紀錄,可想而知鐵維臣的拳腳功夫有多高超。
所以呢,他還真有點同情被迫要和「鐵人」交手的女人,試問一代武術門派的繼承人又怎是一般人可以打得過的呢?這麼說來鐵維臣頗有以大欺小之嫌,好歹他也是尊貴的少主、堂堂宗師級的大人物嘛。
瞧少主出手這麼狠,絲毫不憐香惜玉,昭群實在不敢苟同少主面對敵人的那分全神貫注,從來都不分男女老幼或強弱懸殊的應戰態度。
此時,精采的一幕讓他看得目瞪口呆,他飛快掩住嘴巴笑彎了腰,雖然拚命憋氣不能發出笑聲會得內傷,但總好過被臉皮超薄的鐵維臣發現後滅口吧。
罷才上演的一幕,是正當鐵維臣一個擒拿,反手想要抓住女人的肩膀,怎料她敏捷地側身閃避,結果他的大掌不偏不倚、結結實實抓住人家的胸脯。
基于女性的本能反應,鈴木千羽迅雷不及掩耳地甩出一個巴掌,清脆的耳光聲在寂靜的黑夜中格外了亮。
事出突然,兩人同時怔仲,但失神也不過只有兩秒鐘,鈴木趁他惱羞成怒前轉身拔腿就逃。這回鐵維臣沒有追上去,任由女人窈窕的身影沒入黑暗、消失在夜色中。
俊臉罕有地泛起暗紅、更流露尷尬之色的鐵維臣,撫住被打的臉頰,雖然他誤觸她柔軟的曲線時,已很快收手,但他確實佔了便宜、吃了豆腐,不過無意冒犯也是實情,總之一切純粹是意外。
長這麼大他可是頭一回被女人摑耳光,他的心情委實有點復雜矛盾,雖談不上是什麼莫大恥辱,但男人的自尊不可能沒受傷,教他耿耿于懷又忿恨不甘。
可是追根究底自己也有錯,如不是他冒犯在先,她也不至于出手,理智教他明辨是非,不要放在心上,堂堂大男人不應該和小女人斤斤計較嘛!不過他的心底卻始終不能釋懷,畢竟她是第一個膽敢動手打他的女人。
鐵維臣深呼吸一口氣,今天的事情還是就此作罷,反正來日方長,他們之間的糾葛還沒理清,日後他定當和她好好算清楚,一次全部討回來。
正舉步要回去主屋時,他眼角不經意瞥見不遠處的地上,銀光若隱若現地閃爍著,他走過去俯身拾起來。
那是一條精美細致的銀鏈,並且穿著一只銀戒指作為頸鏈的墜子,不知是誰不小心掉在這里了。他不以為意地收好,打算明天交給溫瑞行處置,可是銀戒指上的雕繪太過華麗獨特,令他不禁多看兩眼。
銀戒指上的龍與鳳栩栩如生,精雕細琢的手工可算巧奪天工,這種玩意兒應是結婚或訂婚戒指,他好奇地查看戒指的內側,隨即發現刻著「矢也」兩個字。
是個人名嗎?如果是的話,感覺滿像是日本人的名字——
他知道物主是誰了!鐵維臣用力捏緊項鏈,半眯眼眸思忖,唇邊泛起得意的狡獪笑容,看來他可以報這一巴掌之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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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千羽顧不了那麼多,一鼓作氣地逃跑,直至安全回到房間,才真正松了一口氣,她撫住胸口,喘息不已,隨即像觸電般縮手,回想起剛才驚險刺激的場面,她便心有余悸。
她實在太魯莽沖動了,竟然不加思索地出手打他,堂堂鐵家莊的少主又怎忍受得了被女人摑巴掌的恥辱?!
雖然鐵維臣放任她離去,但她不認為他會毫不動怒生氣,大概只是因為一剎那太震撼而回不過神來,難以置信她會甩他耳光吧!相信只要「驚魂」過後,他一定憤怒得想殺人。
此地不宜久留,反正現在鐵家已知道她偽裝的身分,即使留下來也不可能再查出什麼,與其冒著隨時被人揭穿審問的危險,倒不如現在就撤退吧。沒錯,趁鐵維臣還未有進一步行動前,現在立刻走人。
鈴木千羽慌忙更換衣服、收拾行李——
糟糕!她戴著的項鏈不見了,到底是掉在哪里了?焦急得在房內團團轉的她,沒放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地毯式搜尋不果後,教她更是亂了方寸、毫無頭緒。
懊死的!她怎能如此不小心,把這麼重要的項鏈弄掉了?既自責又焦心的她為此跺腳頓足。
等等!冷靜點,好好回想一下,剛才夜探宗祠堂前,應該還在的,難不成是在她和鐵維臣交手時,他的大掌誤探她胸前時弄掉的?可惡!
臉頰微紅的她感到又羞又憤,都是那個窮追不舍的男人害的,如不是他糾纏不休,她便不會弄丟項鏈。
看來她只好回去沿途查看一遍,她一定要把項鏈找回來,因為那只刻上父親名字的結婚戒指,是母親留給她唯一的遺物。
在她小時候,父親特意用銀鏈把戒指穿起來,讓她佩戴在身上,還告訴她雖然媽媽已不在世上、不能陪伴她成長,但這只戒指會代替媽媽守護著她,媽媽永遠與他們同在。
這只戒指代表著爸爸、媽媽那份恆久不變的愛情,還包含了對她這個女兒的深愛,對她而言是世上最重要的寶物,所以她說什麼都不能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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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計在于晨,在每天的清晨時分、開始工作之前,所有主管都會齊聚在主屋,做例行的早會簡報,今天卻罕有地召集了所有佣人、守衛、園丁,總之就是鐵家所有員工們,一起齊聚在宴會廳中。
主持大局的召集人,當然是職位最高的溫總管,而出席的還有鐵家少主,這等大陣仗莫不令員工們議論紛紛,揣測發生了什麼重大事情,或有什麼要事宣布。
「各位早。」儀表不凡的溫瑞行,穩重地拿著麥克風,從容不迫地講著。「今天召集大家前來,最主要是近日鐵家莊接二連三發生的小偷潛入事故,在此再次提醒各位多加戒備,如看見任何可疑人物或陌生臉孔出現,請在第一時間通報上級,並且知會警衛室的昭隊長或本人。」
溫瑞行瞄一眼被點名的昭群後,眼珠子差點掉下來,這個莽夫居然很沒禮貌地正打著大大的哈欠!
拜托,他這個為人師兄的,率性也要有個限度、妄為也要看看場合地點吧!現場起碼有超過百只的眼楮盯著他看,他臉皮雖厚得沒感覺、不會難為情,可身為上司兼師弟的溫總管卻替他感到丟臉慚愧。
不管溫總管瞪得眼角抽搐,昭群根本沒看他一眼。沒辦法,誰教昨夜奉命出巡的時候,讓他踫上一幕千載難逢的精采戲碼,害他憋笑得了內傷之余,又嚴重睡眠不足,因為他睡著了也會笑醒過來嘛。
昭群看看面無表情的少主,再看看低垂眼睫的鈴木,真是有趣,不知兩人要裝蒜到何時?
「另外,請問大家有沒有見過這條項鏈?」溫瑞行拿出銀鏈輕晃一下。
投影在牆壁、放大展示出來的正是鈴木千羽遺失的項鏈,她的心一突,想不到項鏈會落在溫瑞行手上。怎麼辦?要認領回來嗎?可是溫瑞行這樣高調處理一定有什麼目的,她不能貿然行事。
她眼瞳閃爍不定、臉色有點發白,最後緊握拳頭忍耐……鈴木的反應舉止全落在鐵維臣眼里,瞧她這麼緊張,看來那條銀鏈對她來說非常重要。
「這條項鏈是少主在宗祠堂附近撿到的,估計是昨夜潛入的賊人遺留下來的,我們不排除他會回來取回去的可能。」
丙然是個圈套!
「所以大家今後要格外留神。」溫瑞行轉身把項鏈交到少主手中。「為免大家成為賊人下手的對象,這條項鏈會由少主親自保管。」
什麼?鈴木暗暗倒抽一口氣,在她看著鐵維臣居然把項鏈掛在脖子上時,她真想不顧一切奪回來。
鐵維臣把玩著戒指,不經意瞥向鈴木的眼眸仿佛在訴說︰有本事的話,盡避從我身上取回去。
他們弄出這麼一個夸張的場面,就是為了要向她下戰書嗎?很好,她不會逃走的,在她取回項鏈並把他的自信摧毀前,她鈴木千羽絕對會和他耗下去!
大會結束,人潮散去,默默跟在鐵維臣身後的鈴木千羽,全副心神都放在項鏈上,想著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取回。她考慮是否該用安眠藥把他迷昏,不過她最想做的其實是用木棍狠狠敲昏這個可惡的男人。
「你臉色很差,昨晚睡不好嗎?」鐵維臣霍地停下來。
哼!明知故問!鈴木抬頭面對假惺惺的男人施然回答︰「可能因為我昨夜做惡夢的關系。」
「什麼惡夢?」他十分感興趣地問道。
她不慌不忙暗諷道︰「我被一只非常凶惡丑陋的猛獸窮追不舍。」
「結果?」
「猛獸誤中自己設下的陷阱,跌落萬丈深淵摔得粉身碎骨。」不錯,這個結局很適合他。
居然想置他于死地,看來她看他非常不順眼了,鐵維臣眼眸帶笑,促狹地反唇相譏。「真巧,我昨夜也做了個惡夢,有一只野貓闖進來搗亂,我差點被它的利爪抓傷臉頰。」
活該!瞟一眼昨夜被她打的臉煩,鈴木輕描淡寫地問︰「然後?」
「野貓被我馴服得服服貼貼,不敢再胡亂放肆。」
「想不到少主滿有耐性,我還以為少主會把野貓趕走,免掉麻煩騷擾。」言下之意是,他沒攆走她的打算了?
寶敗垂成後落荒而逃嗎?哼!沒得到他的允許,她別指望踏出鐵家莊半步。「因為我發現將小貓眯玩弄于股掌之間,是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少主可別小覷小動物的殺傷力,萬一發起狠來,你被抓傷的可不止臉頰。」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會輕易放過她,那一巴掌她實在下手太輕了。
「你放心,我會先磨平它的利爪。」鐵維臣信心十足地保證。
鈴木不好再說什麼,反正爭辯下去也沒意義,一切待日後自會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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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進神戶兵庫的鬼冢組總部多時,弟弟鐵維生一直沒聯絡、也沒任何消息傳回來,就連他發出的簡訊也沒回復,弟弟音訊全無的情況讓鐵維臣擔心,或許他該派人去看看,說不定弟弟遇上了什麼麻煩。
就在鐵維臣決定不再枯等的時候,失聯多日的弟弟終于主動聯絡他。
「你這身是什麼打扮?」螢光幕上出現的「倩影」令鐵維臣皺眉,弟弟這身浴衣橫看豎看都像是女生穿的,而且那張本已非常女性化的俊臉,現在看來更嬌柔動人。
「嘿!親愛的,我漂亮嗎?」鐵維生裝作嬌聲嗲氣,嫵媚地朝哥哥眉目傳情,外加一個香艷的飛吻。
這下子害鐵維臣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從不知道弟弟有這個特殊癖好!「你又在耍什麼把戲?」
「秘密。」鐵維生滿臉得意地賣關子,不過為免把凡事認真的哥哥氣昏頭,他還是趕緊回復「男兒身」,正經八百地匯報。「別說我了,我已經查到在關東販賣槍械的黑道就是東京分區的鬼冢組員,他們背著組織私通外人、秘密進行交易,總部事前全不知情。」
丙真相鬼冢組有關!鐵維臣盯著被他放在水瓶中的竊听器凝神思索。「現在那批槍械落在誰手中?」
「就在鬼冢組兵庫總部。」鐵維生可沒偷懶,絕對有認真辦事。「據聞那些組員是合並前的舊組織干部,他們一直不服鬼冢家,早已萌生叛亂之意。這次號召所有關東地區的舊組員密謀背叛,最終目的是敗壞鬼冢組的名聲,並且月兌離組織自立門戶。」
「鬼冢組長有何打算?」換作是他的話,絕對不會姑息。
「按兵不動。」這是鐵維生的探查所得。「他們沒有任何行動,好像還在調查階段。」
丙真如此的話,鬼冢家的麻煩不下于他們鐵家,而且情況雷同。「他們順理成章懷疑鐵家是幕後黑手,所以派人潛進來調查、搜集證據。」
「Bingo!我還有一個重大發現。」鐵維生手上忙碌不停,興高采烈地催促。「我現在把一些照片傳給你,你快打開來看。」
鐵維臣把他傳送過來的link打開,等待一會兒後,照片相繼出現,雖然照片的解晰度不高,但各人的樣貌五官還是可以看得出來。
「那是數年前鬼冢家第六代組長就職酒會的照片,你仔細看看鬼冢家人大合照那張,是不是有個你想調查的人。」當收到哥哥傳送過來的照片,鐵維生便覺得他要調查的女人有點眼熟,結果不費吹灰之力就查出那女人的身分,不過卻千辛萬苦才逮到機會用手機拍下這張照片。
鐵維臣一眼便認出站在前排右側的女人,穿著傳統和服的她,有著說不出的端莊嫻淑。「鈴木千羽。」
鐵維生吹一聲口啃後侃侃而談。「原來咱們家的新進女佣鈴木小姐,是鬼冢家的義女,她一直為鬼冢組效力,擔任組織的內閣事務,自從年輕的第六代組長上任後,她在鬼冢組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不予置評的鐵維臣繼續查看其它照片,新任組長看來相當年輕,照片上的鈴木千羽大多站在組長身旁,不難瞧出她在組織內位高權重,受到重用。既然鬼冢組長派出心月復來親自調查,表示事態嚴重,同時他們對鐵家亦有所忌諱,故而不敢輕忽大意。
「以現在的情況來推論,幕後主謀可能順水推舟,利用鬼冢組來對付我們。」鐵維臣初步估計敵人刻意制造煙幕,讓鐵家及鬼冢家彼此誤會對方是幕後主使者,
然後來個兩虎相斗、兩敗俱傷,屆時自有人坐收漁翁之利。
「沒錯,我們不能中了敵人的詭計,既然鬼冢家和我們不是敵人,而且還算站在同一陣線上,我們應該盡早化解誤會,然後一起合作揪出幕後黑手。」鐵維生忙不迭提議,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況且又可以省時節力,何樂而不為。
鐵維臣則認為現在和鬼冢組化干戈為玉帛還言之過早,他要再進一步評估鬼冢家,肯定對方的清白才能合作,畢竟他們對鬼冢組一無所知,何況江湖凶險、人心險惡,出來混的黑道幫派都不會是簡單角色。
「根據你的觀察了解,鬼冢家是否正派?他們的組長為人如何?」鐵維臣謹慎地問道。
說到鬼冢家,鐵維生自然想起鬼冢家的活寶,他慌忙搗住嘴巴認真思索,實際上正在極力憋住笑意、不讓情緒泄露出來,免得哥哥誤會他公私不分,而質疑他的判斷力嘛。
「雖然鬼冢家是黑道組織,不過行事光明磊落,組長亦是忠肝義膽的男人,可算是名門正派的大家族。」鐵維生中肯地評論。
其實鐵維臣也偏向和鬼冢組合作的方案,只是事情牽連甚大,不能妄下定奪、貿然行事。再說,就算他真有意合作,鬼冢家也不見得會欣然答應,如果雙方都不能拿出有力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在彼此猜疑、有所保留的情況下合作,只會弄巧成拙。
「我會再深入考究,一旦鬼冢家免去嫌疑、決定合作的話我會先問過萬署長,然後直接和鈴木千羽交涉。」鐵維臣暫時定案。
「OK,我會繼續密切留意著鬼冢家的一舉一動,若發現他們有什麼異樣行動,我會再通知你。」鐵維生笑嘻嘻說,他樂得輕松逍遙。
鐵維臣早已看穿弟弟十分樂意留在鬼冢家的心思,不過並沒揭穿他,想必有什麼有趣的事情令他樂不思蜀了。
和弟弟切斷連線後,鐵維臣再仔細研究照片,想不到竟會看見一個認識的人!能被邀請出席組長接任酒會的人,想必和鬼冢家交情匪淺,看來他可以去拜訪打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