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鴉鴉的群眾站滿齊家二十多坪大的客廳,除了坐在沙發上那名怒容滿面,看來猙獰嚇人的老者,不時的在發出陣陣一聲聲的怒罵以外,無人敢發出任何一絲聲音。
「找不到?飯桶!全是一群飯桶沒大腦的白痴!一個活生生的人也能在你們上百只的眼楮前失去蹤影,連個人都看不好,你們還有什麼用處!」
齊家主人,齊心白怒不可竭的朝著眼前的僕人咆哮著。怒眼轉向跪在身前的一名女僕叱道,「我知道齊穎湖那賤貨無法一個人逃出去的,一定是有人幫她的!說!是不是你做的好事!」
「沒有!沒有!先生,小蓉是冤枉的,小蓉沒有──」
「還說沒有?你是她的下女,你會不幫她?說!小姐人在哪里?你要是再不老實招來,我就送你到警局告你誘拐。」
一听到警局,小蓉嚇的直叩頭,口中更是驚慌的哭出聲,「先生,小蓉真的沒做…真的沒有……」
「還敢嘴硬?劉嫂給我報警!」
「先生──」抖顫畏懼的看著齊心白,小蓉一張小臉此刻比白紙還白。
「慢著!劉嫂。」
隨著一聲冷淡淡的聲音傳來,叫住了腳步方動的劉嫂,也在同時眾人皆很有默契的讓出一條路來,眼光也全落在那道頎長削瘦的男子身上,一對恍若黑夜般的雙眸帶著一股與那張過于蒼白的俊俏臉蛋有所迥異的剛毅。
乍見到他,齊心白眼中多了股憤怒的火焰,森冷而不屑的道,「你下來做什麼?難道你忘了我所說過的話了?」語氣冷淡的猶如面對陌生人般,生疏而不帶絲毫
的情感。
「小蓉是無辜的。」對于齊心白的反應,齊穎玥早已引以為常了,這眼中只有金錢和權勢的男人,早就已經不是他父親了。
「你憑什麼說她是無辜的?」
「因為放走穎湖的人是我。」
瞿然自沙發上彈跳而起,睜著如鷹如刀般的利銳只眼,齊心白語氣森冷而道,
「是你放走齊穎湖那賤人的?」
「沒錯!」齊穎玥絲毫不顯畏懼神情的迎上齊心白的眼光,堅定的點頭承認。
「為什麼?」
「穎湖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你怎能將她當做是你成功下的犧牲者。」
「那是我的事,不需要你這廢物來費心!說!你到底將齊穎湖那賤女人藏到哪里去了?」瞪視著齊穎玥,齊心白因著他方才的那番話而心中更加的惱怒。
望著眼前怒氣騰騰的齊心白,齊穎玥此刻卻感到無比的失望,無比的灰心───
這人……這人真的是他的父親,真的是他和穎湖的親生之父嗎?為什麼他能這麼口口聲聲的「賤女人,賤女人」的叫著?
他口中的「賤女人」不也是他所生的嗎?穎玥的心真的涼了───。
含著悲哀,穎玥搖了搖頭,「不!我不會告訴你的,穎湖是我妹妹,我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將她推入痛苦的深淵───」
啪!!
隨著一聲響亮的巴掌聲,穎玥隨著齊心白那揚起又垂下的手而跌了出去,狠狠的摔到地上,尚來不及感受右臉頰那火辣麻痹的疼痛,左額上那突及而至的劇痛和昏旋幾乎讓他暈厥過去。緊接著月復部硬是被狠狠的踢了一腳,痛的穎玥幾乎閉過氣。
「你不淮?阿?你不淮?你也不想想是誰給你吃,給你穿,今天你竟敢這樣子對我說話?老子要做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開口了?阿!要早知道今天你會這樣子對待我,當初老子就不該養你!」
咒罵聲響遍整個大廳,伴著一次又一次的歐打不停的落到齊穎玥身上,穎玥弓起了身子,痛是他目前唯一的知覺,不論是身上或是心上……但是他仍是緊咬著牙不讓自己哼出聲來……真可笑,不是早就已經沒有心了嗎?為什麼此刻卻又會覺得心痛呢?
「住手!」
在失去意識之前,穎玥听到了一聲朗喝,施加在他身上的暴力也隨之停下,之後一雙強勁的手臂抱起了自己,最後的意識是那具寬大厚實的胸膛……
沁涼涼的毛巾拭過他感到灼熱萬分的臉,令他不由感到一絲的舒爽,勉強的睜開眼,望入的卻是一張他熟悉,卻又感陌生的臉。
那是一張絕對可以輕易奪去任何一名女子芳心的俊逸臉龐,深刻如天神雕刻出來的五官,顯示出他那混血的血統,那蔚藍如深海的星眸烔烔有神,亮的有點懾人心魂,而此刻那對星眸也正冷睇著自己。
斑挺的鼻梁之下,是一張緊緊抿起的薄唇,唇角猶帶著抹森冷的譏笑,那氣勢令穎玥突而想到希臘神話中的那個黑暗冥帝──黑帝斯!邪美也陰冷。
「龍慕樊!」穎玥不禁月兌口叫出他所想到的,沒錯!就是他!他曾在齊心白的書桌上偷偷看到的照片,雖然只是驚鴻一撇,但對他來說也只須要這淡淡的一眼就足夠了。
「你很聰明,但是───不該來惹我。」他一邊以濕毛巾拭擦著穎玥臉上的冷汗,一旁淡若無事的說著。
他是來興師問罪的不是嗎?但是他的口吻,他的態度卻為何像個在與朋友談天說地似的?
「你是指我放走穎湖之事?」穎玥直接開門見山的說。
不管這男人心中在打什麼主意,穎玥卻打定了不陪他玩的念頭,是商業鉅子又如何,說穿了還不是披著羊頭賣狗肉的假道商!
齊心白若不是因為他的另一種身份,他才不會如此處心積慮的要攀上這一門的婚事,甚至不惜犧牲親生女兒的終生幸福,也非得要和他扯上姻親關系,這不全就是為了眼前的他不只是一個人所皆知的跨國性年輕總裁,同時還是全美黑手黨的首領,他的權勢之大就連美國總統也要敬畏三分,若真能與他沾上任何關系,都將猶如帶著一張免死金牌似的,像他這種人齊心白怎麼可能就這麼白白錯過。
「你想激怒我?為什麼?」
他沒如他所預料的大發雷霆,反而緩緩的腑,湊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兩張臉靠的好近,大概只差五公分,兩人的鼻尖就要相連了。
抿著嘴,穎玥大氣喘都不敢喘一下的直瞪著那雙似有無限魔力的眼眸,不發一語。
「為什麼?」見他不答話,龍慕樊惡意的越發拉近了距離,這會鼻尖可踫著了,此刻只剩嘴唇了。
「穎──穎湖已經有未婚夫了──」該死的,他為何會感到心跳的如此快速?單單只是感覺到對方的氣息吹在臉上,就能讓他如此驚慌失措?
這……這男人……太邪了!
「齊心白說他早已經退掉這門親事了。」龍慕樊沒有多大的反應,好似這事他早知道似的。
「那是他單方面的說法,事實真象才不是這樣,是齊心白硬生生的拆散他們,目的就是為了要讓穎湖嫁給你。」
「所以你就見義勇為的幫她逃走?」冷淡淡的,從他的表情還是看不出他此刻想法為何。
「那是我這身為她哥哥唯一所能幫她做的事了,我決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穎湖一身的幸福就這麼斷送在你和齊心白的手中,你們別想拿她當利用品。」
「利用品?」龍慕樊有些好笑于他竟會用出這種字眼來,嘴角微揚,發出了一聲沉沉的低笑,「你以為對我來說,我還需要拿女人來當利用品嗎?甚至娶她?」
說的也是!要以龍慕樊的條件,他好像……並不需要非得和穎湖結婚不可,畢竟想和他攀上關系的是他那眼中只有權勢的父親。
「不…不管怎樣,反正我是不會讓穎湖嫁給你的,她和高晨才是情投意合的。」
「為了這樣,寧可自己被打死也無妨?」要不是他正好來到,只怕他早已被齊心白活活打死了。
「死?要真能死,我到會感激他,幫助我得到解月兌。」冷而略顯哀傷的漠然一笑,一個心已死的他,還會在乎這個嗎?
「不過你可想過你不會死,而我又會如何懲治你?」
「死都不在乎了,我還會怕你怎麼做嗎!反正不論你想怎麼對待我,我都不會告訴你穎湖的下落的,我知道,要以你的力量,早晚有一天會找到穎湖和高晨的下落,不過明天就要舉行婚禮,你們就等著明天開天窗吧。」
「不!不會開天窗的。」頎長的手指撫過穎玥那蒼白的臉蛋,凝視著他,笑了,但那笑容卻讓穎玥心生不祥。
「我龍慕樊是何許人,龍氏可丟不起這個臉,所以我不會讓明天的婚禮開天窗,相對的明天的婚禮會照常舉行,只不過……明天齊穎湖若沒出現,那麼……你就必須代替齊穎湖嫁給我了。」
很少有事情能讓穎玥嚇到的,可是在此刻,他是真的被龍慕樊的一番話給嚇住了。他──他說了什麼了?找不到穎湖他就得代替穎湖出嫁?!
瞪著他,穎玥剎那間有股想狂笑的沖動,「你在開什麼玩笑。」
其實龍慕樊心中所受的沖擊並不比穎玥來的小,他也沒料到自己竟會說出這句話來,當他看到穎玥頭上的傷口,看著穎玥那哀傷的容顏,他竟就這麼踫出了要他代嫁的話來了。
不過他終究是龍氏的總裁,龍焰的首領,盡避內心受到了沖擊,仍不形于色的望著一臉驚愕的穎玥,「我厭惡玩笑兩字。」
望著他那副笑臉,穎玥真恨不得馬上撲上去將之撕爛。
「你休想。」
「要試試看嗎?」
毫無預警的,龍慕樊突然襲擊穎玥的唇!他雙手緊緊扣住穎玥想反抗的細瘦手腕,如靈蛇般的舌尖硬是挑開了穎玥驚顫的貝齒,逗弄他生澀而柔軟的唇瓣。
唇被強行佔有讓穎玥無法放聲呼救,只能不停的發出唔唔的單音,被龍慕樊捉住的手腕微微生痛,他的上半身幾乎全壓在他身上,讓他備感呼吸困難,這男人……這男人讓他感到身平未有的恐懼…掠奪的氣勢令他生畏……越發深入的吻叫他驚慌……
穎玥驚顫的躲怯,而他卻是步步的逼近!呼吸隨著越來越稀少的空氣而緊促,意識也伴隨著暈旋而慢慢失去……早已停下掙扎,任他在口中肆虐著……
終于──龍慕樊結束了這一記的深吻,龍慕樊眼中竟帶一縷失去控制的激情,望著懷中略顯昏沉的失色臉蛋,那被他吻的紅腫的雙唇,一道認知閃過心頭。
這是他的初吻?!這發現猶如一粒石頭投入他心海之中,激起了陣陣漣漪,他並不是沒和人接吻過,但是能讓他失控的卻是不多,而眼前的這個縴瘦的人兒卻讓他做到了!
他讓他從方才到現在一直不對勁,不只是吻,還有對他的憐惜!除了對羽,他還不曾對誰有過憐惜之心過……而他──齊穎玥!卻輕易的引起了他不易生起的憐憫。
嘴角微微揚起,「齊穎玥,你讓我對你產生興趣了。」
礙,氣息輕吐在穎玥耳邊,「好好的睡上一覺,別想有逃走的念頭,齊穎湖之所以能逃走,那是齊心白太過無能了,不過若是你也將龍氏當做是同樣的人,那麼我可就難保你能完好如初的同我回美國去了,知道嗎?」
聲音驚醒了神智昏沉的穎玥,一听到龍慕樊的聲音剎時讓穎玥想到了方才之事,憤怒、羞愧立即的布滿心田,由其是龍慕樊的那一番話,更是讓他氣的身子微微抖顫,別過了頭,咬牙切齒的自唇縫中硬是逼出了一個字來。
「滾!」
揚了揚眉,龍慕樊是天生的王者,他是決不會容許任何人當著他的面口出不遜之語的,所以,他理當該生氣的,但是事實上他卻無法對他產生怒氣!這又是一個破例!算了,就先依他吧,反正他是逃不掉的。
就在龍慕樊步出房門,順道帶上房門之同時,穎玥再也忍不住心頭澭上的酸楚,晶瑩淚珠隨之奪眶而出。
而門外的龍慕樊自是听到房里穎玥的低泣之聲了,但他沒進去,只是心中想將穎玥帶回美國的念頭愈發強烈了。
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他,第一次心中有了想保護別人的念頭,這是頭一遭,也將會是最後一遭!
盯視了門柀許久,直到哭泣聲足漸變小終而無聲,他才轉身而去,他沒進房查看,因為他知道穎玥不會自殺,他也沒命人看守,因為他知道為了齊穎湖,所以穎玥不會逃!
穎玥終究是逃不過代妹出嫁的命運,他沒問齊心白為何會答應龍慕樊這種超乎常理的要求,反正他也猜想的到。
由于從小便被醫生宣告不長命的他,早就被齊心白視為廢人了,若不是愛面子的他,不容許他齊心白的兒子是個現代白痴,惹人笑柄,長年聘請家教到家中教他讀書識字,只怕他連這麼個兒子都不屑一顧了。
而今他這位齊家的廢物終于有所利用之處了,他理當是不會白白放過這次的機會了。
于是乎,他被強迫穿上連夜趕出的婚紗,被迫搭上禮車,終至目前他靠臥在禮堂新娘休息室的沙發椅上,整間休息室空湯湯的,只有他一人,寧靜的房間讓他幾乎有種現在只是在夢中的錯覺!但心中卻也知道,在門的那一面正有好幾名齊心白派出的「保鏢」在監視著他。
不過他也太看的起他齊穎玥了,要以他目前的身子情況來說,他要能在婚禮結束前還能保有意識的話,他就該感到慶興了,還能奢望他逃嗎?
嘴角輕輕的揚起一抹淡淡的淺笑,笑中有苦,有悲,更有一股自嘲的意味。帶著倦容,緩緩的合上了眼廉,靜待著,這一場玩笑的開始。
「什麼人?」
「你好,我是蘇至華,是新娘子的家庭老師。」
「做什麼?」
「喔!是齊先生讓我來看看新娘子的,可以讓我進去嗎?」
「那你身後的人是誰?」
「她是我的女朋友,因為待會我和她有約,總不能叫她在外面等我吧?所以我就帶她一起來了。」
「齊先生說過不準任何人靠近這里,你還是讓她在外面等吧。」
「規距也是人定的嘛,保鏢先生你就好心的通容一下嘛。」
「這……」
談話中斷,之後是一陣的沉寂。這叫穎玥不禁心生疑惑而睜開雙眼,蘇至華怎麼會知道今天的新娘子是他?
就在他疑惑不解之時,門被打開了,領先走進的正是蘇至華,但跟在他身後的人兒卻叫穎玥不禁愕然的睜大雙眼──
「小扮!」一聲嚶叫,人已如小鳥般的飛撲至穎玥身旁,緊緊的抱住了錯愕的他,「對不起──起不起──小扮,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的。」
聲聲句句的自責,不安,讓穎玥自愕怔中回過神,「穎湖?你──你怎麼會在這?你──你不是和高晨到日本去了?為什麼你──」
「我擔心你,所以和高晨決定在確定你安全沒事之後才動身前往日本,可是──可是我沒料到那男人竟會做出這種荒唐的事,他,他竟然要你代替我嫁給龍慕樊,他──他怎麼可以這麼做,他怎麼可以。」越說越是激忿,齊穎湖越是哭的厲害。
反觀當事人齊穎玥卻是平靜的出奇,朝著滿口自責和一臉同情看著他的蘇至華,淺淺的笑了,「別哭了,你現在可是當人家妻子的了,還這麼愛哭,這很丟臉的哦,小心蘇大哥笑你。」
「小扮──」齊穎湖實在不懂,為什麼到了目前的這種情況,小扮還笑的出來,最該哭的人是他阿!
「逃走吧!」一直默不做聲的蘇至華突的踫出一句讓穎玥和穎湖驚訝的話來。
「逃……」穎玥微怔的低喃。
而穎湖卻突一臉興奮的拉著穎玥的雙手道,「對!對!小扮,蘇大哥說的對,我們逃吧!走的遠遠的,我們離開這兒好不好?」
逃?離開?看著一臉希冀表情的穎湖,穎玥緩緩的搖頭,額上隱隱做痛的傷口令他不禁蹙起雙眉,「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小扮,我和高晨會照顧你的,而且──而且我和高晨都有很不錯的條件,想要找一份不錯的工作也不是件難事,所以…所以若是有關于錢的方面你也不用擔心阿!小扮──」
「帶著我,你們連這個禮堂也逃不出去的。」淡淡的口吻截斷齊穎湖急切的話,看著齊穎湖哭喪的表情,穎玥又笑了,「而且我將會是你和高晨的一大負擔,單不論日後是不是會被龍慕樊或是齊心白找到,就我這副隨時都有可能倒下的身子,對你和高晨來說也絕對會是種不小的壓力,這對你,對我,對高晨來說都是種痛苦的。」
「可是──可是──」穎湖急了,但卻說不出什麼有力的話來反駁,穎玥說的可不正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嗎!
「但是你就這麼甘心受齊心白的利用?你明知他只是將你當做替代品,而且你知道龍慕樊又會如何對待你嗎?難道你心底就不擔心、害怕?」蘇至華就是不懂為什麼他好似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難道他不知道龍慕樊並不如齊心白那般好對付?搞不好他日後的日子會更加的難過阿!
乍听蘇至華的話,穎玥有一絲仲怔,但隨既的他露出了抹自嘲般的苦笑,「對我來說,在齊家和在龍家已經沒有任何差別了,只要穎湖和高晨可以幸福,我──沒有關系的。」
「可是──」
「好了,穎湖,你還是和蘇大哥快走吧,不然若叫人發現你出現在這兒,那到時別說你,就連高晨也逃不了了。」若真是這樣,那他的一番苦心就真的得附諸流水了。
「小扮……」猛搖著頭,齊穎湖緊緊抱著穎玥,晶瑩淚珠更是流個不停,她──她實在是覺得好對不起小扮。
伸手拍了拍穎湖,穎玥朝著蘇至華道,「快帶她走吧,再晚,我怕會來不及。」因為要來為他化裝的美容師已經快來了,要真叫她發現穎湖在這,那可就慘了。
蘇至華也知事情輕重,暗嘆了口氣,將哭泣中的穎湖扶了起,「別哭了穎湖,穎玥說的沒錯,這時候再不走,只怕待會就真的走不成了。」
「可是我──我──」她真該留小扮獨自一去面對那個龍慕樊嗎?她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