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軟,燙。「唔嗯……」野日風不明白自己身上怎會有這些古里古怪的感覺;她不曾歷經過的感覺……
再申吟一聲,她覺得四肢又沉又重,好似被什麼巨物給壓個正著,就連胸口也傳來順不過氣的窒息感。
懊不會是鬼在壓床吧?
被弄得半睡半醒,野日風終于將瑩瑩水眸微微睜開一條縫──
喝!某尊龐然大物果真壓在她身上耶!
表呀!野日風放聲欲叫喊,「鬼──」
「鬼……」都還沒說完,她的唇就教人火燙熱辣地封住,像母鳥哺雛鳥般灌了她滿口的男性氣息,直接且強烈地昏了她的神志。
「呵─-」
低啞的男性笑聲听起來熟悉卻又有些陌生,是──
「丹白?」瑩瑩水眸驀地瞳得圓大,野日鳳終于在一片昏暗光線中認出這尊龐然大物是什麼東西……不!是什麼人!
「你在做什麼?」
「我在做什麼?」半昏半暗的室內似乎將一切事物都抹得朦朧又曖昧,就連這麼一句簡單的詢問,也變得耐人尋味。
「你沒感覺我在做什麼嗎?」丹白再次笑了起來,有著一點點的邪氣、一點點的。
野日風想要挪動,這才發現自己的雙腿被他的膝蓋壓著,雙腕被他一掌圈著,等于是整個人毫無抵抗能力地臣
服在他的身體下方!
天啊!她在熟睡時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她本來認定的乖巧贅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為什麼突然這麼大膽地對她動手動腳起來?一股發涼的不好預感充斥她的心頭。
「快放開我!丹白,否則……啊呀廠
他竟然低下了腦袋,往她不知何時赤果的雙蜂輕輕咬去。
一陣吃痛讓野日鳳的神志更清醒了些,也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嫁衣早被解開,卷在雙手雙腳上,而其中的嬌軀是一絲不掛的窘境……
這衣服穿同沒穿可沒什麼兩樣啊!野日風瘋狂地扭動掙扎起來,然,曼妙白皙的身段卻更惹紅了男人的雙目。
他伸手點住她手腳的穴道──最後包括了啞穴,然後悠哉地雙臂抱胸,微微退開了世詎離,恣情欣賞她再也無法動彈,如月兌了水面的魚兒般的困頓動作。
笑聲再一次在室內回響,清楚明白地讓野日鳳不由得輕顫,頹然打住掙扎的動作。
「好夫人,我記得我們交杯酒還沒喝,對吧?」露出盈盈笑意,丹白站起身後便往桌旁走去,執起酒壺倒了兩杯水酒,再返回床邊。
「啊!我忘了你現在動作不方便,讓夫婿來代勞吧!」他自顧自地說著,親昵地倚著床頭,將野日風無法反抗的身軀靠在自己胳臂內,再一手執了一杯酒往她唇邊湊去。
不要!野日鳳在心中叫著,眼楮大瞠、雙唇僵硬地抗拒著,讓灌入嘴中的酒全順著唇角滑下下頷,濕了一大片肌膚。
「倔!」他不怒反笑,低聲吐出這一個充滿威脅的字後,便陡然放開她,任她狼狽地摔回床面上。
好痛啊!野日鳳不禁頭昏腦脹,心中生出無邊的憤怒。
太可惡了!沒想到?這個外表老實的臭男人,竟會如此。違約」!竟沒听從她的命令和她「保持距離」,還這麼粗魯卑鄙地佔她便宜!
野日風沒有察覺到自己應該有即將被侵犯、傷害的恐懼,反而在意著、計較著對方「違約」的行為!若是日後想起,恐怕會更加火冒三丈吧?
不過,那是日後的事了。
「來。」再度踅回的丹白手中重新拿了只斟滿的酒杯,自己一仰而盡後再迅速地俯下封住她的唇,張嘴探舌,哺注她強烈的酒液。
「咳咳咳咳……」被甘烈的氣味嗆著了,野日風不住地乾咳,卻阻止不了黃湯入月復的事實,一瞬間由體內燒出熱辣的火焰,強烈得讓她連最細微的發根都有感覺。
但是,他並未因此滿足。
「酒還有大半壺呢!夫人。」丹白微微一笑,有著形容不出來的俊美與惡意。
野日風全身緊繃地見他再一次去而復返,這次他回來時,手中竟是拿著酒壺,連杯子也免了。
他、他想做什麼!
呀啊!
如果不是啞穴被點住了,她肯定會叫出最淒厲恐怖的聲響──
丹白意執了酒壺傾口往她胸上澆去!
一股酒昧再度嗆入她的感官,令她難受地用力閉眼,窒息呼吸。
一壺酒尚未結束,酒液是一路往下澆遍了她的體態,而他的吻也跟著落在她身上的每一處肌膚,讓她無法不打顫,哆嗦、發抖,更無法阻止他愈來愈放肆的侵入。
揮袖甩擺,一個乾淨俐落的動作,男性的分身陡然深深地佔入女體。
啊呀……野日鳳痛得直想尖叫嚷喊,可被點住的啞穴卻是連個音兒都發不出來。
從小就接受繼承人的訓練,養成絕不會在對手面前示弱的個性,于是她咬緊牙關,絕對不會哭出來的!
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丹白此時臉上完全沒了那股童稚的傻氣。
他穩穩地托住她的腰肢,不停進行著佔有的動作,眼中更是燃燒著滿足的惡氣,時間愈久,動作便愈強烈瘋狂,好像一個肚子餓了很久的人拼命地享受突然擺滿眼前的盛宴。
歡愛這種事是種微妙的變化,隨著身上男人一下下的動作,時間愈來愈長久,在下一個瞬間,野日風的感官忽地起了一陣無法忽視的暢快,讓她禁不住地嚶嚀出聲。
終于,覆在她身上的丹白發出一記又野蠻又暢意的申吟,然後頹然地倒了下來。
野日鳳不敢亂動,靜靜等了一陣子,直到听見男人的甜聲響起,才用力地推開他。
如果是別的姑娘經過這麼粗暴的對待,肯定會放聲大哭得死去活來,但她不是!只見她勉強整理好身上破裂的衣裳,昂首頭也不回地離開新房。
***
朱良川奉命到書房去見野日鳳,心中有著十二萬分鹼驚訝。
昨夜主子一宵的洞房花燭,怎麼今兒個還是像往昔一樣天未亮就開始批帳審事,要他報告商行、煉室的情況呢?
「小姐……不!夫人。」思及對方巳為人婦的身分,抹良川急忙改口稱呼。
一切好像沒什麼不同,野日鳳慣于比別人早半個時厲起床,秉燭俯首案前,但仔細一瞧那堆了許多的蠟淚,便可知她至少在這桌前待上個把時辰。
包令朱良川驚訝的,就是野日風素手執筆,卻心不在焉地連滴墨掉在紙面上都不知道。
「夫人,你沒事吧?」朱長川再次喚聲,這才驚醒了野日鳳。
「啊!朱大哥,你來得正好,我想和你討論一下煉室重新修砌的工程進度。」野日風的心不在焉霎時煙消雲散,扛著他一塊商議了起來。
身為人家下司,朱良川即使有再多的疑惑也只能召下,不再多說。
等天全亮了,書房外頭也傳來別的奴僕清醒、走動9<聲響,討論才暫告一段落。
「……很好,這麼辦。」野日鳳才剛說完,外頭便傳來一陣不斷逼近的騷動聲,听起來像是某人跑得很快的腳步聲和喘息聲,然後就是一句句像是逢人抓到便大聲問︰「她右哪里?」
「咦?姑、姑爺?」被抓住的婢女有些被嚇到,口齒不淳地說道︰「你是要找小姐……不!夫人嗎?她現在應該夷在書房,和朱管事討論事情。」
這是野日風每日必行的工作,眾人皆知的。
野日鳳方吃驚地要站起來,房門就被撞開了,整個人被用力地摟入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中。
「哇!」丹白又哭又笑地大聲嚷著。「你還在,沒有不貝了!你還在,沒有死了!你還在、你還在……」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野日鳳驀地臉紅,看著門口一大堆聞聲擠過來看熱鬧的下人,只覺從來沒有這麼丟臉過!
「丹白,快放開我!」她壓低著嗓音警告。
「不要廠他反而更大聲地回絕,像是要喊得全天下的人都听得見。「我就要一直這麼抱著你!而且抱著你很舒服……唔唔──」
「給我下去!全都給我下去!」野日鳳騰出一手勉強捂住他的大嘴巴,一邊偏著頭從他身側大喊。
霎時,一千人全被驚得作鳥獸散,就連朱良川也不曾見過她如此大發雷霆──更正確一點的說,是老羞成怒!
朱良川先是若有所思地看了那甫上任的新姑爺一眼,再謹慎地退出房外,仔細地闔緊門扉。
「丹、白!」野日風刻意一字一字地喊,任誰都听得出那蠢蠢欲動的怒氣。
「好嘛……」丹白眼含淚水,雙手很是依依不舍地一點一點放開。如果被不明就里的人給瞧見,還以為是怎般的生離死別呢!
「坐下!」
素手縴指一比,一個口令一個動作,身上猶穿著紅色蟒袍的丹白立即乖乖地坐到她所比的椅子上,一雙黑眸骨碌碌地盯著她,好家還是想用力撲過去,再用一個滿滿的擁抱,定下不安的心。
只是,人雖坐下了,嘴卻沒有停下。
「我昨夜作丁一個很奇怪的夢啊廠他叨叨念念起自己這麼慌慌張張尋她的理由。「我夢見有一個長得跟我一模一樣的人,很用力地抱住你,而且還吃你的嘴巴,很可怕地想要欺負你,首先把你身上的紅色衣服撕破了,在你身上模來模去;拿了酒喂你喝,還倒在你的身上趴著喝,喝完了酒,然後──」
「閉嘴!」臉色從慘白、鐵青、漲紅,到現在各種色彩的大總匯,野日鳳終于找到聲音,發出無比高亢的阻止句。
「我還沒說完──」
「我叫你閉嘴!」再也不管酸痛了一個晚上和一個清晨的下半身,野日風以最快的速度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朝喋喋不休的丹白撲了過去。「我就壓在你的身上……唔──」丹白的嘴突然被堵住了,他好無辜、好驚恐地瞪大雙看見野日風的臉孔就這麼熱呼呼地貼在自己面前……咦?他的嘴巴究竟是什麼給堵住啦?輕輕的、軟軟的,甜甜的……
啊!會不會是自己在夢里欺負了她,所以她現在要給他欺負回去了?那麼接下來她豈不就是要將他的衣服給撕了,將他的身體給模了,還會拿酒來將他給……
嗚嗚嗚--有好恐怖的事情就要發生了啦!
丹白一邊嚇著,一邊默默地在心底流淚,唇舌被動地接受侵略、佔有,乖乖地動都不敢動一下,雙臂垂在身體兩側,而野日鳳則是用盡全身力氣壓在他身上,怕他逃月兌。
雖然她是個不諳武功的「柔弱」女子,可真的一旦發起悍來,怕是十個丹白都不夠瞧。
她用力地、激動地吻著他,又羞又氣的,也果真應了丹白的猜臆──她要將昨夜洞房花燭的「帳」全給要回來!
野日風長這麼大,都沒有被人欺壓到頭頂上,即使是在床上!她很野蠻地想著,就算那是男歡女愛之事都一樣!她才是主!他是客。
混著一絲酒味的男性氣息彌漫她的感官,令她的神志醺醺昏昏……
「嗯……」丹白發現她的口水好香、好甜喔!原來她的嘴巴這麼好吃!那就難怪他昨夜會作那種奇怪的夢了。
不知不覺的,這把正被霸王硬上的「弓」,從原本的僵直、不知所措,很快就熱切地將兩只巨掌大膽地從她寬大的袖擺處探了進去……
當結實的指尖觸模到一片光滑細軟時,一股熱浪火速往腦門直沖,「噗」的一聲──
「啊!」饒是有著男兒膽色的野日風也是臉色為之一變,瞪著對方臉孔鼻下的兩管血流,這才像如夢初醒般,慌張地從他身上離開,頻頻地、深深地呼吸著,雙腿卻因為剛這麼一記用力的力道而酸軟,「咚」的一聲四肢朝天。
「噗!」帶著兩管鼻血,丹白的臉就這麼不客氣、不捧場,更──不知不覺地笑了開來。
頓時,兩道殺人的眼光火速砍了過來。
「哈哈哈──」呃……他好像是做錯了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事!丹白本來咧笑得很開心、很快樂、很興奮的大嘴,就這樣僵張在半空中,看著野日鳳微顯吃力地站了起來,這才如大夢初醒地把嘴一閉,忙著去扶她。
「放開我!」姑娘她不領情!
「哦!」呆頭鵝居然也真的立即照辦無疑。
這突兀的一放,又教野日風險險一顛,好不容易站穩,便忍不住氣得叫道︰「可惡!你就不會扶我一把?」險世教她大大失態!
「是你叫我放開的啊……」呆頭鵝哪里懂得女子玲瓏心竅的千折百轉復雜?丹白咕咕噥噥地,倒也委委屈屆地伸手預備助她一臂之力。
「你……」原本還想繼續破口大罵,可一看見對方臉上鼻血滴下來,染上她的袖擺時,野日鳳倏然噤了聲,一抹近似疼痛的揪心感讓她蹙眉。
不知道為什麼,那抹血紅竟然讓她滿……憐惜的?
開什麼玩笑?她是女的,他是男的,她怎麼會想「憐惜」他啊?天地又不是倒了過來。
「你……沒事吧?」可是當野日風听見自己在開口、在問問題時,就知道天地是「真的」顛倒過來了。
是!她就是在心疼他的鼻血、心疼他委曲求全的模樣!
當他吃驚地一雙黑眼眨巴眨巴時,野日風的手像是有了自我意識地挽袖向前,以再輕柔不過的力道替他拭去滿臉的狼狽。
這個一瞬間形成決定的動作,是動情!但她有意識到這一點嗎?
丹白不敢發出聲音,受寵若驚,忍不住綻出一抹試探的笑容,短短的,卻是俊美得出奇,也天真得出奇,讓野日鳳瞧得忘了呼吸,就算先前有多大的火氣也都拋到天邊去
***
如同往常,一大清早,水玉館的煉室便已人聲鼎沸。
拿著長長的吹管,膽大心細的工匠從高溫的爐鍋內取出熔融的半液半膏狀的水玉,再不停地吹氣塑型,一點一點地琢磨水玉的器皿、首飾等物,再加熱整修形體,末了才準備送入徐冷爐內。
哇!原來一塊小小的水玉背後學問大如天!丹白大開眼界,忙著瞧東又瞧西。
「這個月來的成品都在這了?」放任丹白去跑跑跳跳,野日鳳回過頭來斂眉又凝目地詢問著。
眼前的桌面上擺著琳瑯滿目的水玉制品,從小件的章印、蜻蜓眼珠、首飾,到較為大件的雲壁、劍飾、九竅飾、盤碗等,都是心思出奇巧制,出色已極,奪人滿目璀璨。
驀地,野日鳳比向一只雲壁。「這是何人所做?」
「那是衣師傅的作品。」朱良川在旁稟道。
「好,這雲壁便叫‘海市蜃樓’,價格標定為五十兩黃金。」
「是。」朱良川提筆即席書寫而下。
「這個呢?」野日鳳再拿起一只手環,乍見表面透明清澈,可及近眼前,才會發現里頭淨是吸收日光光彩後才折射出無數璀璨;看似簡單又復雜,美不可方物。「那是一位新來的王師傅所制。」朱良川再道。
「調入快馬送去東幽國的宮內,呈給東幽皇後娘娘,她必然歡喜。」
「是。」
「再來,這只劍飾命名為‘虎虎生風’,暫定為百兩白銀……」
不知不覺的,听著野日風堅定、沉穩、優雅、不住發號施令的聲音,丹白就像個迷路而受了指引的旅人,乖乖地站到她的座位背後,靜靜地瞧著她──即使那不過是沒有
回頭,背著他的身影。
他好喜歡、好喜歡這樣乖乖又靜靜地瞧著她呢!
這一陣子相處下來,丹白已經習慣她人前擺張冷硬臉孔,人後又對他發脾氣、使性子,十分兩極化,也十分有趣。
雖然他不夠聰明地能明白自己心思的轉折,和她待自己的態度,但他倒是深深感謝起大哥來了。
是啊!如果不是大哥派給他尋找。珀魂玉」這項任務,恐怕他就不會識得野日風…………
好怪!為什麼一想到他有可能不會識得野日風,疙瘩就一片兒地冒出來啦?
真的好怪!
丹白不知不覺地微偏著頭,百思不解,可是一雙眼仍黏著野日風不放。
在為滿桌子的水玉制品論價、取名、定位時,野日鳳就算沒回頭,依1日感覺得到丹白在自己身後的凝著目光,後頸果膚不禁泛出微微的燒澡──
除去新婚夜他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粗暴外,丹白總是用著一種單純得甚至帶點敬畏的眼神看著自己,更對那一回的粗暴表現得毫不知情,就算用言語去刺探,他也是一頭霧水的模樣──如果不是翌晨身上被吮、被吻的痕跡全都明顯又青紫,恐怕她也會當作是噩夢一場。
是……是酒吧?
對的!一定是這樣──這是後來野日鳳給自己找到最能解釋的解釋。
酒、後、亂、性!
這不是自古以來便有的名言嗎?她這樣告訴自己。
由于洞房花燭夜時的體驗「驚悸猶存」,野日風之後便命人將屋內的酒全收了起來,免得再來一次……唔!她可消受不起!
好不容易將桌面上的水玉制品定了價格,野日風娉婷優雅地換個坐姿,心有靈犀的丹白立刻興高采烈地迎了上去。「你忙完了?」
「嗯!」淡應一聲,她微微動了一下僵直微酸的肩頭。
丹白隨即站到她身後,很自然又很勤快地開始為她揉捏按摩起來。
呃……這個嘛……
即使是連日來已經看慣丹白百般服侍野日風的種種舉動,眾人對此情此景依舊是傻乎了雙眼,幾個幫手的婦人紛紛望向自己在此工作的夫婿,忍不住投射埋怨之色。
哎呀呀!盡避這野家新贅進來的姑爺的舉止缺了那麼點大丈夫氣概,可待自己妻子的溫柔體貼大大妒紅了她們的雙眼哪!
享受丹白的服侍好一陣子,野日風的唇角不自覺地露出難得的、松弛的淺笑,小小的笑花更是希罕珍貴得看迷了每雙眼楮。
「……夫人,」即使是素米穩重的朱良川,也失神了一下子才又急忙提醒主子下一個行程。「我們該啟程去饕家酒館了。」
瑩瑩水眸在「嗯」了一聲後才睜開。「是該走了。」
「要去哪里?」丹白因她起身而收回按摩的動作,她走,他便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吱吱吱,母雞帶小雞。「我們要去哪里?」
老鷹來了,擋在小雞面前。「夫人?」朱良川依舊躬身,但臉卻上隱約帶著鮮少流露的情緒,那是不悅、不贊成。「你或許該請姑爺留在家里用午膳。」
對!他看不起丹白!那又如何?雖然猜想得到主子之所以選擇這麼一個傻呼呼的男人為配婿,應是他好操縱掌握吧?那麼這位「姑爺」便應該是個名義上的角色即可,不該和他的主子同進同出,有著太多不必要的糾葛,用他那個痴呆的笑容,在一旁破壞主子端正認真的形像!
野日鳳還沒回答,當事人便先跳出來哇啦啦地為自己請命。「我要跟夫人一起用膳!」小雞愈來愈愛跟在母雞的後頭。
就算再「蠢」真得過頭,丹白還是有著「人性」──人的天性;那種日復一日喜歡野日鳳,愈想一直一直跟她在一起做任何事的思緒,滿滿充斥在他的腦海里,他現在也不過是將思想付諸行動了。
「我要跟你一起用膳,飯才香香好吃!」大手牽抓住野日鳳一截袖擺輕輕晃動著,明明比野日風高出那麼大廠截塊頭,此時往下俯視的可憐兮兮神態,卻看起來比野日鳳嬌小許多。
野日風失神了,她往上仰視那張俊美的男性臉孔,不知怎的,那滿面無辜又乞求的神色,讓她準備好拒絕的悍然言詞,一句一字全滴答答地在舌尖上轉過一回後,又都咽回月復中,再費了一番工夫,才順利道出,「你,留下。」並刻意不看他垮下的哭喪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