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壞很容易,可修復卻是困難的。
「櫻櫻--」剛才還在發狠的男人,此時卻一副可憐樣。
金發俊容裝著無辜,對著半空中的某一定點做「少女的祈禱」狀,眨動金色的雙睫,看起來好不哀怨。
「出來嘛!出來跟我說話嘛!求求妳。」
「櫻櫻--」哀憐聲不斷,碧眸含淚。「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事,妳好歹也出個聲告訴我,求求妳。」
「櫻櫻--」哀求到最後,白梵天索性像只潑猴一樣,在榻榻米上滾動頎長的身軀,一下子咕嚕咕嚕滾過來、一下子又滾回去。「說話說話,快跟我說話!」
使出終極撒手?。「我命令妳!」
「--說什麼?」女人終于有了反應,即使又冷又硬的,可白梵天卻感動得要噴淚了。「主人。」
「叫我白梵天!」白梵天仰躺在榻榻米上。
不知為什麼,明明知道不可能,但櫻總覺得不論她隱藏得再好,那雙碧色X光眼總能精準地突破任何屏障物,找到她的所在。「我命令妳!」
「……」櫻並不想服從這個命令。她不曾叫過他的名字,心中隱約預感著一旦真的踏出這一步,兩人之間的關系就會再起什麼微妙的變化。
「櫻櫻--」白梵天彷佛「看」得見她臉上的猶豫,哀憐聲拉得更長,一邊眨睫、一邊做地板體操,一邊又命令著,「快點叫我的名字啦!」
「白--」不覺的,她啟唇輕語,又急忙咬往下唇,忍住那股不該有的沖動。
一而再、再而三的強力呼喊無效,白梵天一個翻身,臉朝下悶吼,「討厭!」
櫻往上翻個白眼。
「討厭……」像個玩累了的大孩子,白梵天嘀咕的聲音愈來愈細微,然後變成均勻的鼾聲。
睡著了?櫻悄然從隱身處離開,足尖輕巧落地,純黑的衣著讓她看起來像只翩然落棲枝頭的燕子。
她凝視著、靠近著,最後在他身邊蹲下,想將他的睡顏看得更清楚一點--
「嘿!」白梵天倏地張眼抓住她的手,趁她反應過來前用力抱緊她。「逮到妳了!」
雙雙跌臥在榻榻米上翻滾,她上他下,下面的人長腿一抬,勾住上方的嬌軀,碧色眼珠一片懶洋洋的笑意。
櫻可一點都笑不出來。「放開我。」因為他壓得她……好舒服?!
「白梵天,快放開我!」這個念頭太過不可思議,受到驚嚇的櫻努力抽出右手,將指間的柳葉小刀亮出來恐嚇他。
「不放。」白梵天回答,而且還身體力行。
他的雙臂環得更緊,雙腿夾得她不得不棄守下半身,隔著衣物緊緊與他貼合,清楚感覺到他腿間硬實的男性,臉色瞬間漲紅。
這光景彷佛又回到上回他喝醉,在睡夢中壓縛住她,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我好感動~~」白梵天眼中淚光閃閃動人。「妳終于肯叫我的名字了……」
「哦!是呀~~」櫻也很「感動」,不過是咬牙切齒的那一種。「你再不放開我,我就--」柳葉小刀在他面前晃動。
哪知這回白梵天一點害怕的模樣都沒有,反而擁抱得更加緊密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自顧自說完,白梵天的手快速挪到她頸後輕輕一捏,她低呼之際頭不自覺往下一低,他則乘機往上噘起嘴,像只強力吸盤牢牢攫住她的軟唇,再也不肯放開。
吻是一種感情的傳達,她沒有被人吻過--除了這個異國來的「蒙古大夫」。
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跟誰親吻,就連少主也不曾。
因為少主對她而言是高高在上的崇敬對象,無法如此貼近。
嘴上忙碌著,白梵天的手也沒閑著,指尖靈巧地從她上衣的領口鑽進去。
「你唔--」長這麼大,櫻自豪于見識過各種「殺陣」,就是沒遇過這種!
她一邊扭動掙扎、一邊張口欲罵,卻在白梵天的「全面進攻」下化為一聲聲悶哼。
「這麼小!」彷佛在打開生日禮物般,白梵天俐落地褪去她上半身的衣著,發出驚嘆。
櫻一听見他這句話,還來不及冷下臉色,立刻又因為他的下一句話而回溫,「這麼柔軟、完美……」一只大掌覆上她的雙峰,女敕紅的尖端立刻變得俏挺。「妳好敏感。」他嘴上涼涼地調侃,手下卻是熱熱地捉弄她。
安上雙峰的大掌按在她心口處畫著圓圈,白梵天含笑地聆听她一聲聲努力克制、卻總是破功低吟出口的吟哦,這對男人而言真是最美妙的天籟啊!
「這個31A的……」光是胸部就這麼敏感了,那其它部位呢?好奇心及大起,他翻身將她困在自己身下,展開全面的探索。
「啊……不要……不……」櫻不曾領略過這種感官的快感。從書本上得知男歡女愛是一回事,但她以往嚴謹的生活態度哪可能縱容自己去幻想這些?這種事不是該和自己的丈夫一起共享的嗎?況且,她心中不是有了少主,為什麼身體還可以在另一個男人的挑逗下興奮?
那少主和白梵天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孰重孰輕?
「呀!」想得出神,胸口一記微微的刺痛讓她回過神,狹眼垂睫,看見原本正在她胸前「奮戰」的男人正不滿地抬起頭來瞪人。
「妳不專心!」白梵天控訴著,然後又自言自語,「看來我得更努力一點。」
他說到做到。衣著整齊的修長身體懸在她的上方,卻又不時放低高度在她身上磨蹭,在她的一處肌膚上點燃火焰後,才慢斯條理的轉移陣地,刻意要逼她出聲求饒。
「啊……嗯嗯……」可才一會兒工夫,白梵天就發現「出聲」的人其實是自己,快要「求饒」的人也是自己--誰教櫻的肌膚模起來軟得像花瓣、臉蛋紅得像花蕾;而她動情染欲、欲言又止的模樣,像極了既艷又羞的春之花,這樣的她,教他如何能不投降?
他投降就是了!認命地低下頭,白梵天吻住她的嘴,在她嘴里警告著,「會有點痛,妳要忍忍。」
話未竟,身軀已不受控制地挺入她的雙腿間。
「痛……」那種突然被撐開、巨大釘在體內的不適感讓她差點落淚,櫻不敢亂動,只能屏住呼吸,緊緊咬住下唇忍住一切。
白梵天也「痛」,不過他更心疼她就連男歡女愛親密的時刻,都一副溫順承受的卑下模樣。
他要的櫻是殺氣騰騰拿柳葉小刀追他的那一個,是一臉孤寒瞪人的那一個,最好是會將他放在心上、重視度遠遠超過德森的那一個……
碧眼失落的一黯,佔有了她的身軀,並不代表擁有她的心,這道理他懂,可是--
「嗯啊!」再一記沖剌,櫻果然在他身下發出沙啞婉轉的申吟。
自此以後,白梵天便食髓知味,在他時而剛、時而柔的攻勢下,櫻往往還搞不清楚狀況,就被拖到床上去,而她總是在事後後悔個半死,氣自己為何輕易的屈服?
她一向都以自己的死士身分、盡忠職守的態度為傲,哪知遇上白梵天後就全數變了調?
「不能再這樣下去……」暈頭轉向總有清醒的時刻,櫻喃喃說著。
「什麼下去?」白梵天碧眼惺忪,金發蓬亂的腦袋從她胸口抬起又放下,唇間逸出的暖熱吹挺她一邊的嬌紅乳蕊。
櫻屏息、吐氣,他就這麼一個小動作便引起她的哆嗦,全身酥癢。
「起來。」櫻想要從被窩中月兌身,下半身卻又被男人給抱得牢牢的。
一掙,那雙修長的胳膊就又收緊,再掙,金發腦袋索性放棄她的胸口往下滑,溜到她的月復下,到她雙腿間的柔軟……
「噢!」他是故意的!明明就知道她會最受不了這種撩撥,卻總是三番兩次的造次!
就這麼,她不知道在他的唇舌下又生又死了幾回……
最後,她已經沒有力氣抗拒他的求歡,他索求著、壓榨著她最後一絲體力,頻頻的動作讓他一身的肌里起伏奔騰,櫻的雙手怎麼抱都抱不住,只能任他盡情地歡愛第N回。她不由得昏昏沉沉的贊美--啊!不,是咒罵他過人的體力。
這晚也一樣,男人和女人的體熱、汗水糾纏成一氣,她俯臥著喘息,真的被他給打敗了。
「停……」感覺他的唇正貼在她汗濕的背脊上游移,她的肌膚被引出一片疙瘩。這個蒙古大夫又想做什麼?
「妳這個傷是怎麼來的?」唇吻遍了,換手上陣,一根指尖畫過她肩頭下方一小片淡淡變色的疤痕,他一眼便知是燒灼造成的。
「燒傷。有一回少主房間的壁爐被人動了手腳,少主差點被燒到。」如果不是她及時發現推開少主的話。
「……那,這里呢?」指尖點向腰際的圓狀傷痕。不要告訴他是--
「槍傷。有一回智越家的死士在祭典時潛入放冷槍。」幸好她一連擋下了兩槍,不然就傷到少主了。
「那個呢?」白梵天的口氣有點差。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氣她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輝煌戰果」?還是在氣她開口閉口都是少主?
「刀傷,有一回永光家的死士--」
隨著這一問一答,白梵天就更加不爽、更加心疼了,不爽的是她開口閉口都是傷為德森,心疼的是她年紀才多大就已經滿身是傷。
「改天我拿從中國城A來的藥膏給妳擦,祛掉這些傷痕。」嗯,為了他往後的權益著想,這是一定要的。
櫻卻無所謂的哦了一聲。
白梵天動手將她從榻榻米上一把撈起來,摟在懷中。
櫻也懶得掙扎,只是看著他又抓起寬大的浴袍往她肩頭一披,半遮掩住兩人的。他調整著兩人貼合的坐姿,她則將雙腳擱在他的大腿上,螓首靠著他的胸口,臉頰被他的胸毛搔得癢呼呼的。
世事果然是多變的,若在一個月前,有人跟她說她會跟一個男人,尤其是異國來的男人這麼親密的坐在一起、抱在一起,她一定會嗤之以鼻。而今,這一切卻真真實實的發生了,簡直就像作夢一樣!
「嘿,下雪了!」
櫻順著白梵天的話望向窗外,暗色的天際,果真飄滿潔白的雪花,覆蓋大地萬物。
「都十二月,也該下雪了,不然聖誕節時怎麼打雪仗?」白梵天不禁想念起紐約那座美麗的城市。「如果現在在美國的話,一些大型百貨公司會開始布置櫥窗,和聖誕樹,到處播送著聖誕歌……」
他描述的情景好夢幻好美,卻又離自己這麼遙遠。櫻不能想象吃什麼火雞,也不能想象在壁爐找尋聖誕禮物的驚喜,更不能想象和數以萬計的陌生人一起倒數計時迎新年的感覺……
對她而言,這一切和德森島樹木蓊郁、火山河川交織的景物格格不入,也和她刻板的死士信念格格不入,更和她從小到大的生活方式格格不入。
最重要的,這凸顯了他與她之間有多大的差異!
「每次到聖誕節,我總喜歡去第五大道的九號巷口買烤隻果來吃,別家的做法都是淋果糖,只有那一家是淋蜂蜜,只要一開門營業就大排長龍--」
被了!
櫻不知哪來的力氣,使勁掙扎出白梵天的懷抱,滾到一旁拉起另一條被子蒙頭便睡。
「櫻櫻?」白梵天立刻跟了過去,硬是要拉開她的被子,可她不肯放手。你拉我扯之間,「嘶」的一聲,織工甚細的被子竟然從對角處開線,「啪」的一聲,里頭的棉絮在半空中散開,掉落在兩人身上。
「哇~~」白梵天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櫻,取笑似地從她的發上拿下些許棉絮,又故意往她的臉上吹去,「里頭也下雪了呢!」
她覺得耳根在發燙,如果白梵天的舉止是帶著的調情,或許她還知道怎麼應付,但這種溫情和善意的玩笑反而教她無從應付。
「嘿,怎麼又皺著臉啦?來,笑一個。」她不過一個恍神,他就又乘機對她動手動腳啦!
白梵天頑皮地輕?她的雙頰,將她的唇角往上一拉。
「不要鬧了,」櫻用力拍開他的手,「誰像你動不動就亂笑?」人的表情又不是電器開關,隨便按一按就可以切換。
「耶?我可是練習很久才懂得笑這回事,如果我都學得會,對妳而言應該也不難才對。」白梵天不經意的回答中透露了些什麼。
櫻不相信,「你是說你可以說哭就哭、說笑就笑?」
「嗯哼~~」金發腦袋夸張的點著,但看起來根本就是在撒謊--櫻的眼神清清楚楚地道出這一點。
「證明給我看--大笑。」
「哇哈哈哈!嗚哈哈哈!哇哈哈哈……」果著身子、捧著肚子,渾厚有磁性的男音當下笑到上氣不接下氣、眼角含淚。
「大哭?」
「嗚……」接在笑聲後,白梵天先是一記嚎啕逸出喉嚨,之後豆大的淚珠滾出眼眶,不到三秒鐘就哭得揪心裂肺。
「難過?」
哭聲立即減低不少分貝,僅留淡淡的啜音在鼻腔、嘴巴里徘徊,眉毛和眼楮輕柔柔地擰在一起。
「喜悅?」她又出題。
「呵呵……」白梵天掩嘴而笑,那副嬌柔樣讓櫻打個冷顫。
「夠了。」櫻看著看著,開始有種想揉額拉眉角的古怪沖動,但她竭力隱忍住。
「再來嘛!再來嘛!」白梵天玩上癮了,雙手大剌剌敞著,指尖不斷比著「comeonbaby」。
櫻真受不了他。「生氣。」對了,還有這個表情尚未演出,她月兌口而出。
「唔--」哪知這回白梵天試了又試,表情千變萬化,從笑到哭到難過再到喜悅,五官像橡皮糖一樣扭來扭去,卻怎麼也--
「你,不行了?」原來這家伙並非萬能嘛!見狀,櫻露出一絲隱忍的笑意。
扳回一城的感覺真好!
「……沒辦法。」白梵天努力了好一陣子,干脆認輸了,不過仍有但書,「可是我同伴告訴我,我一旦生起氣來會非常恐怖。」
「是嗎?」听起來真沒說服力,櫻一點也不相信。
她又哼了一聲,徑自轉身要卷被睡去,但白梵天還沒鬧夠她,在她被子尚未卷上身體前,雙手雙腳就先巴上去,在她半推半就的情況下再度纏綿一回合。
雪一下,萬物被覆蓋成反光的銀白,德森島上不時興過聖誕節,可白梵天卻得以見識慶祝新年的種種傳統又忙碌的活動,甚至一時興起,還跟著下海,大家一起來。
好比大掃除時,「嘿咻!嘿咻!」白梵天拿著竹掃帚揮舞。
好比布置新年裝飾品時,「呼喝!呼喝!」他主動提供高大的個頭,幫忙掛上一幅畫或字軸。
好比和大伙合力扛件重物,「喝!喝!喝!喝……」袖子一卷,十足苦力樣,和大伙兒一塊吆喝後舉臂歡呼。
直到這一刻,櫻才發現白梵天正以奇快無比的速度和眾人打成一片。
此刻,幾個佣人的孩子正圍在他身邊,兩歲大的男娃吮著手指看著他,五歲大的雙胞胎姊妹花一人一邊牽著他的手玩吊單杠,七歲大的孩子則是好奇地在他身邊跟前跟後。很顯然的,他對孩子還真是格外有一套。
如果他留下來,在德森島上居住,日後又會是什麼光景?
悚然一驚,頭一撇,櫻竟不敢再往下深思。
年關將近。
新年新開始、新希望,德森少主的新年還有另一項新的計畫,以拜年的名義,放帖邀請智越、水光兩家的大家長,在某個中立的地點展開三邊會議。
不論敵我,所有人都感到強烈質疑。
這個德森少主是怎麼了?才剛動完手術,養足精神,就開始在搞飛機?
別說敵對的彼方竊竊私語、提高警覺以待,就連德森家的長老們,也是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
此刻,窗明幾淨的和室榻榻米一塊塊砌成長形房空間,所有的出簾者都衣著整齊、表情嚴肅,各家的死士則隱身在每個角落,猶如蠢蠢欲動的大黃蜂,一待警報響起,便會傾巢出。
唯一--不,唯二輕松者,八成只有德森少主及白梵天了。
「今日我請各位前來,是希望能將我們三方的糾葛做個了斷。」德森清朗的眼神含笑巡視每張戒慎恐懼的臉。「我認為,三家僵持的局面必須徹底解決,世局多變,德森島不能再故步自封下去。」
「那--」一名永光的長老問道,「您想怎麼做?」一臉懷疑又納悶。
「首先,我要廢掉德森的家號。」德森少主冷靜地面對眾人。「也希望智越、永光家能這麼做。」
眾人嘩然,「你在開玩笑吧?」智越家的人首先發難。
「我說到做到。」
「好,等你做到我永光家就跟進!」
德森少主果真說到做到,不但率先廢掉自家家號,處分掉眾多田產地產歸還給島民,甚至決定要搬出祖傳大宅,完全不端以往統治者的架子。
他的改革作風,有人皺眉、有人叫好。
「反了反了!這簡直有辱德森家風!」氣急敗壞者這麼道。
「也罷,時代在變,德森家或許也該有新作風了。」有人拭目以待。
「日後島上要由誰來統治?」也有杞人憂天者。「少主,您的作風會不會太激進了?」山下長老更是大力反對。
他費盡心思,眼看就要當上少主的岳父,那受人尊敬艷羨的位子,如今當事人卻搞什麼改朝換代大風吹?
「這樣您的地位緩螫岌可危哩!」而且還會影響到自己往後的榮華富貴!山下長老不高興的暗忖。
「請各位長老諒解。」德森少主溫和地表示,「我不過是個普通人,身體又弱,也沒有受過正式的教育,實在羞于擔當少主一職。」
「但這是傳統!」山下長老強調其重要性。「您是正統!怎麼可以跟智越、水光那些下流的人和解?」說到這點就更生氣了。「這等于是在自貶您的身分。」
「果真如此,那可見我的確是不適任少主之位。」德森少王處之泰然。「其實我早就想退下,請長老們再選出一個適合的人才。」
「少主,您別開玩笑了!」長老們原本不滿的態度轉為緊張,就連最支持改革的橋本長老都大搖其頭……
☆
「他,已經不是我們認識的少主了!」會議等于是不了了之。不歡而散後,保守派的相關人士關起房門,自行召開緊急會議。
人人臉上淨是驚恐--沒人願意失去慣享的特權及奢侈--到手的權力,沒幾人能真正放手。
「少主一定是長年臥床病胡涂了,否則不會有這種自眨的想法。」
「對、對,一定是這樣!」附和聲此起彼落,每個人都認同的猛點頭。
人性真正的可怕之處就在這里,自以為是和貪婪蒙蔽了眾人的理性,每個人只為自己的利益而打算。
「如此說來,我們應該擁戴另一位合適的少主。」山下長老驟下定論,眾人先是一頓,一雙雙的眼珠驚疑不定的你看看我。我望望你。
「德森家有個嫁出去的遠親之女,她生的男孩今年也有十歲了,正是好好教、栽培的時候。」山下長老笑得志得意滿。「少主既然想退位……」聲調一低,目露精光,「我們就順了少主的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