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戲狂徒 第八章

書名︰調戲狂徒|作者︰艾佟|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雖然整個人已經癱在辦公桌上,容楚兒的心情卻是無比的輕松,這三天,她的生活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膽戰心驚,沈亦幾乎二十四小時陪在她的身邊,就是上洗手間、洗澡,他都會非常有耐性的陪在門外……不!說是監督還比較正確,她有一種感覺,他很怕她會受不了而偷偷落跑。

沒錯,她的確有過這種念頭,不過這種畏畏縮縮的行為,她容楚兒怎麼可能做得出來?以至于,她一直沒辦法向沈亦表示她要搬出他家,所幸這幾天他改睡客房,否則連睡著了都提心吊膽。

今天當她睜開眼楮,發現沈亦沒有坐在床沿看著她,她就有一種預感,老天爺終于眷顧她了,果然,她在客房找到沈亦,他還在大夢周公。

她這個人很重視效率,今天更是不例外,前前後後她只花了十五分鐘,就把自己打理完畢,並離開沈亦那里,說真的,如果不是擔心沈亦突然醒過來,她還想收拾行李,趁這個機會擺月兌那里。

等沈亦起床,發現她出門了,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他不會再跑來這里吧!三天了,他總是要工作啊!再說待會兒她要開會,他來了也找不到她,今天她肯定可以輕松一下,不必再搞得緊張兮兮。

按下內線電話,嘟了兩聲,容雁兒睡意濃厚的聲音傳了過來,「翔浩你好。」

皺了皺眉頭,容楚兒不以為然的糾正道︰「上班時間到了,可以清醒了。」

「老姊?」容楚兒的聲音對容雁兒似乎一點意義也沒有,她听起來還是在半睡眠狀態。

「你再睡,我就把你調到人事部……」

「砰」一聲,容雁兒大概是從椅子上跌下來,她非常驚恐的對著電話這頭的容楚地喊道︰「總經理,我馬上幫你煮咖啡,拜拜!」

好笑的翻了翻白眼,容楚兒切掉電話,做了一個深呼吸,她該準備工作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沈亦像一陣狂風吹進辦公室,他熱切的招呼道︰「楚兒,快過來看看我幫你帶來什麼早餐?」

有半晌的時間,容楚兒只能震驚的瞪著沈亦。

「還不敢快過來,有你最愛吃的黃金三明治哦!」沈亦把早餐攤在茶幾上。

這實在令人沮喪極了,可是內心深處,又有著她不想承認的喜悅之情。

見容楚兒沒有移動的意思,沈亦干脆走過去把她拉到沙發。

「我知道你還沒吃早餐,你總是不知道怎麼照顧自己。」這三天他有很多時間觀察她,他發現她這個人沒什麼時間觀念,尤其是工作的時候,忘了吃飯對她來說是很正常的事。

即使還沒搞懂沈亦對她的轉變是出于真心,或是情勢逼人,這樣的溫柔和體貼還是令容楚兒心湖蕩起陣陣漣漪。

不發一言,容楚兒默默享用沈亦為她準備的早餐。

支著下巴,沈亦心滿意足的看著容楚兒,「好吃嗎?」

容楚兒溫馴的點了點頭。

神情瞬間一轉,沈亦像個慘遭遺棄的小孩,「你怎麼沒有等我就跑來上班?」

「我……看你睡得好沉,一定是累壞了,我想讓你多睡一會兒。」

聞言,沈亦立即眉開眼笑,「任何事都不比你來得重要,以後你可別丟下我一個人哦?」

唇角微微一抽,容楚兒好奇的一問︰「你,難道不用工作嗎?」

「我正在休假,不過再過個幾天,我得去拍照,還好拍攝的景點大部份都在室內,而且我已經和攝影師協調好了,工作的時間全部利用下午,這樣子,早上的時間我就可以用來陪你,晚上也可以過來接你下班。」為了這件事,少淮氣得差一點拿自己的頭撞牆,可是當他听到這是為了容楚兒,他馬上原諒他制造的麻煩。

不會吧!這不就表示……

「楚兒,你不用太感動了,我很樂意為你犧牲我的工作時間。」

什麼感動,她頭快病死了,這下子不想變成名人都不行了。

「楚兒,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我只是想到我得去開會了,你不想待在這里,可以自行離開。」容楚兒焦躁的走回辦公桌,拿起開會的資料便沖出辦公室。

雙手在腦後交叉,沈亦往後一仰,背抵著沙發。

以前他根本不用花心思追求女人,因為只要手一勾,再來幾句甜言蜜語,他就可以將她們把到手,他沒想到追求一個女人可以是這麼快樂的一件事,有時候他甚至忘了自己是在演戲,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而然,他樂在與她調戲的每一刻……天啊!他真是昏了,沒幾天就忘了自己的目的,這怎麼可以?他應該再加把勁才對,時間可不是無限,趁著現在,他不如去找容雁兒打交道,她想必可以提供他許多容楚兒的喜惡。

***

如果問容雁兒,上班的時候她最喜歡哪一段時間,她一定會毫不考慮的回答︰「總經理開會的時候。」因為也只有這個時候,全公司她最大了,就是職位比她高的人,也不敢管她,說有多神氣就有多神氣,所以這種時候不善加利用,豈不是太對不起她自己?

「啦……啦……」哼著老是記不住拌詞的流行歌,容雁兒賣力的舞動身體助興,弄得下面的座椅左右搖晃,突然,她好像見到鬼似的,整個人驚嚇的往後一彈,歌聲戛然而止。

「對不起,我把你嚇到了,我不是故意不出聲。我是不想打斷你。」沈亦露出他潔白的牙齒,對容雁兒綻放出他最迷人的笑容。

這才看清楚那個矗立在她辦公桌前面的人是沈亦,容雁兒頓時松了口氣。

「不……不怪你,是我自己太大驚小敝了。」雖然沈亦是她未來的姊夫,可是面對自己喜歡的偶像,她還是忍不住緊張了起來。

「你很喜歡唱歌?」

「還好。」容雁兒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在「高人」面前要懂得含蓄,否則成了笑柄都還不自知。

「有沒有興趣當歌星?」

眼楮瞪得好大,容雁兒不敢相信的比著自己,「我?歌星?」

「我可以幫你引見。」

「我……你別開我玩笑了,我這種聲音怎麼可以當歌星?」

「你的音質很好,如果加以訓練,學會一些唱歌技巧,你會更棒。」

這真是令人心花怒放的一刻,容雁兒笑得闔不攏嘴,她又羞又率直的說︰「其實我的好朋友也都是這麼跟我說,他們一直鼓勵我去參加歌唱比賽。」

「那你可要好好考慮,我可以幫你寫歌。」

眼楮一亮,容雁兒口水快流出來了,她听說有很多歌星想唱他寫的歌,不過除了特別提拔的同門師弟,他絕不幫任何人跨刀。

倏地,容雁兒像是想到什麼,一張臉登時垮了下來,好沮喪的說︰「算了吧!老姊一定不會贊成,她總覺得演藝圈烏漆抹黑,不適合我這種清純的小女孩。」

「我可以幫你說服楚兒。」

容雁兒嗤之以鼻的揮了揮手,「省省吧!她那個人固執得很,認定什麼就是什麼,想改變她的想法,難啊!」

「這倒是,她不太好溝通。」模著下巴,沈亦沉吟了半晌,狀似不經意的問︰「我一直想不明白,像楚兒這麼有主見的人,怎麼會任由父母來支配她的婚姻?」

「還不是為了‘翔浩企業’……」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太多嘴了,容雁兒連忙捂住嘴巴,雖然這一點意義也沒有。

「她是為了這家公司才答應要嫁給我?」

容雁兒慌張的搖著手,「不是不是,未來的姊夫,姊姊其實也很喜歡你,像你這麼出色的人,誰會不想嫁給你?」

「請你老實告訴我,這樣我才能夠了解楚兒心里的想法,明白她為何一直抗拒我。」沈亦一臉誠懇的道。

遲疑了一下,容雁兒語帶迷惑的道︰「姊姊和你的感情現在不是很好嗎?」

沈亦好無助的搖著頭,「她對我很好,只是太有禮貌了。」

「她對每一個人都是這個樣子,優雅有禮。」只有她這個妹妹例外。

「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夠幫助我了解她。」

「好吧!我把知道的事全告訴你。」容雁兒照本宣科把她爹地的話轉述一遍。

「這家公司對楚兒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當然,這家公司可是在她手上茁壯,這里是她的心血。」說到這一點,容雁兒對容楚兒可是非常崇拜,她雖然不學無術……不是不是,是不太長進,可不表示她不想當個有用一點的人,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這麼說來,他不回洛杉礬,她就非接受這椿婚姻不可,也就是說,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心機,不管他花多少心思擾亂她的生活,讓她對他產生厭煩,容楚兒都不會退婚。

好奇怪的感覺,他的努力全部付諸流水,他現在應該覺得很失望,可是怎麼這一刻,他心里一點郁悶也沒有,而且還覺得松了一口氣?

他對聰明的女人一向敬鬼神而遠之,可是這幾天的接觸下來,見識到她在工作上面展現的魄力,他卻只有深深的著迷和佩服,這是為什麼?難道……他愛上她?不!他也許多情,卻不懂愛,任何女人對他來說都是可以取代,他不會為了失去一個女人痛不欲生,可是……除了愛,他如何解釋自己對她的感覺——不管是哪個她都深深牽動他的心?

「未來的姊夫,你怎麼不說話?」

撇下腦袋瓜里頭糾結難解的思緒,沈亦笑著道︰「我在想,楚兒真的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人。」

「姊姊的確很與眾不同。」一個可以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的人,而且還是個女人絕對不是正常人。

「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至于當歌星的事情希望你考慮一下。」

「謝謝你,我會好好考慮。」容雁兒忍不住開始幻想自己站在舞台上,讓眾人為她瘋狂尖叫喝采的樣子,當歌星是很多人的夢想,她當然也不例外。***

踏出會議室,容楚兒已經累得想癱在床上,可是一想到沈亦,頹廢的精神又振作了起來,不是因為「幸福」的時間來臨,而是「作戰」的時候到了,她如果沒有時時刻刻保持警覺,很可能下一秒鐘就淪落到他的懷里,任由他對她毛手毛腳。

不過,開了一個早上的業務會議,他會不會等得很無聊,自動走人?

這個可能性很高哦!他常常以騷擾她來打發時間,這會兒沒有人提供他「娛樂」,他肯定會溜出去透透氣。

有了期待,容楚兒腳下的步伐變得輕快了起來,走進總經理室,她看到容雁兒心情愉快的哼著流行歌,同個時間,容雁兒也瞧見她,她馬上消音,朝容楚兒咧嘴傻笑。

「總經理,開完會了啊!」

「我一直覺得很奇怪,你為什麼沒想過當歌星?」

一雙眼楮睜得像銅鈴似的,容雁兒興致勃勃的問︰「姊,你覺得我當歌星會紅嗎?」

「不會。」容楚兒不是殘酷,她是實際。

仿佛泄了氣的皮球,容雁兒一下子變得精神不濟,沮喪極了,「你怎麼可以這麼肯定,毫不猶豫?」

「像你這種懶散的工作態度,我非常肯定你走到哪兒都不會有成就。」

「我……有這麼糟糕嗎?」她承認自己不怎麼成材,而且她最偉大的志向是當個「閑妻涼母」,蹺著腳坐在家里喝檸檬汁養顏美容,不過,姊姊怎麼可以這樣子潑她冷水,連一點點希望都不願意施舍給她。

「你自己認為呢?」容楚兒涼颼颼的反問回去。

「還好啊!」

「所以你沒救了。」一個連自己沒有斗志都不知道的人,還談什麼成大事立大業?容楚兒轉身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倏地,她像是想到什麼,回身一問︰「他離開了嗎?」

美美的心情就這麼被毀了,容雁兒變得意興闌珊,「誰啊?」

「當然是沈亦啊!」

「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

「你又沒教我盯著他,我進進出出,忙東忙西,哪有時間注意他?」

她怎麼看不出來她很忙的樣子?容楚兒冷笑的朝容雁兒挑了挑眉。

陷在自己的思緒里,容雁兒根本懶得理會容楚兒,悶悶不樂的把注意力轉向工作。

傷腦筋的搖了搖頭,容楚兒舉步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一踏進辦公室,她的目光很自然的梭巡沈亦的身影,不到一分鐘,她就確定沈亦已經離開了,可是這並沒有讓她覺得好過,反而有一股濃濃的失落感。其實,如果她肯對自己坦白,她會承認沈亦黏人的跟前跟後,雖然帶給她諸多麻煩和不便,卻也讓她甜在心頭。

她可以找到一個非常有力的理由告誡自己,不應該對沈亦動情,不能夠愛上他,可是她的心好像越來越管不住了……

「你在找我是嗎?」沈亦這個時候悄悄的從容楚兒身後包住她,從他的聲音可以听得出來他開心的快飛上天了。

身子微微一顫,容楚兒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好快好慌,她閉上眼楮深深吸了口氣,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維持平穩,「你想得美,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如果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放開你。」沈亦賴皮的道。

「你不要以為你可以威脅我。」雖然想擺出威嚴十足的態度,可是面對他,容楚兒卻只有深深的無奈,她已經開始了解他這個人,她發現他可以是一個很瘋狂的人,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個紅透半邊天的公眾人物,他肯定是一匹月兌韁野馬。

「不對不對,你這話說得太嚴重了,這是條件交換,怎麼可以說是威脅呢?」沈亦一副深受污辱的說。

「你到底想怎麼樣?」

笑了,沈亦理所當然的提出條件,「你把整個下午和晚上的時間都交給我。」

「你別開玩笑了,我還有一大堆工作要忙。」

「工作工作工作,除了工作,你難道沒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嗎?」他沒見過這麼不懂得享樂的女人,沒有他的時候,她怎麼沒有悶死呢?

「沒有。」

「我可是幫你想到了一個,譬如陪我去踏青,你覺得怎麼樣?」

頓了一下,容楚兒不大確定的說︰「不好。」

毫無預警,沈亦將密密麻麻的細吻灑落在容楚兒頸項上,不時還以齒牙輕咬她白皙的肌膚,留下他的痕跡。

「沈亦,你不要亂來!」容楚兒的語氣充滿無力感,對他,她是越來越沒有反抗能力,也許她自知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也或許是……她喜歡待在他懷時的感覺

「如果我們不離開這里,我沒辦法控制我的手,而這全都是你的錯,因為你太誘人了,就是聖人也會為你失魂落魄。」他可以一直這麼抱著她,即使天崩地裂,當然,如果能把她拖上床嗯嗯唔唔,那就更完美了。

油嘴滑舌的男人!容楚兒唇邊漾起一絲絲甜蜜的笑意,「你放開我,我跟你走就是了。」

「這才是個聰明的女孩,我給你十分鐘把公事交代完畢。」沈亦非常不舍的放開容楚兒,他寧可她堅持到底,他就可以順理成章跟她翻雲覆雨……天啊!隨隨便便幻想一下,他就覺得全身的熱血都在沸騰。

「十分鐘太趕了……」

「你相不相信,十分鐘夠我跟你恩愛一次。」沈亦作勢「餓狼撲羊」,這正是他此刻的心聲。

羞赧的紅了臉,容楚兒心蕩神馳的跑了出去,留下沈亦愉快的笑聲久久不散。***

正襟危坐,左瞄右看,容楚兒一臉不自在的吃著手中的冰淇淋,雖然目前她還看不到半個「觀眾」,今天不是假日,他們所在的位置也不是觀光景點,這是靠近石門水庫附近的草地,而沈亦也戴著墨鏡和鴨舌帽掩人耳目,她還是放松不下來。

「放輕松一點,你不是來這里當小偷,你是來感覺草地的柔軟與清新。」沈亦好笑的看著容楚兒,愛煞了她現在這個樣子,真是可愛極了,好像一個別扭的小孩子,不再有平日的優雅和從容。

「這草地哪來的柔軟和清新?我只覺得它很刺人。」說話的同時,容楚兒不忘拉一下裙子,以免泄露春色。

「你不要緊張兮兮,好像我們正在大庭廣眾下,我相信你就會有不同的感覺。」沈亦像是在教訓小孩于似的說。

驚訝的瞪著沈亦,容楚兒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是什麼比喻,真不雅!

「來,做個深呼吸,像我一樣。」沈亦夸張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吐出氣,他拍了拍容楚兒,表示換她了。

容楚兒敷衍的做了一個深呼吸,不過顯然一點幫助也沒有,她忍不住好奇的一問︰「你難道一點也不擔心遇到記者嗎。"

「只要他願意給我機會擺一下Pose,我這個人一向很歡迎記者。」

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容楚兒總算不再戰戰兢兢。

沈亦突然靠了過來,舌忝了一口容楚兒手中的冰淇淋,捏著她的鼻子道︰「再不趕快吃,你的冰淇就要溶化了。」

「你……你干嘛吃我的冰淇淋?」容楚不知所措的看著沾有他口水的冰淇淋。

握住容楚兒的手,把她的冰淇淋推向她的唇邊,沈亦笑著道︰「我們是夫妻,要懂得分享啊!」

「我們還沒結婚。」嘴唇都沾到冰淇淋,容楚兒很自然的張開嘴巴繼續享用。

「好好好,是未婚夫妻,不過意思差不多,你用得著這麼計較嗎?」

「我……我只是陳述事實。」

倏地,沈亦又靠過去舌忝了容楚兒的冰淇淋一口,他們兩個的唇舌不經意的踫了一下,剎那間,時間仿佛凍結,眼看四片唇瓣情不自禁緊緊纏上,路上急馳而過的車聲喚醒了他們的神智。

為了平息體內急速竄起的欲火,沈亦跳了起來,喊道︰「起來散個步,我們就回台北,我帶你去一個很棒的地方吃飯。」

「還要吃?我們不是剛吃飽飯?」容楚兒跟著站起身。

「我要把你養成一只小胖豬,這樣子抱起來才舒服。」沈亦曖昧的朝容楚兒眨著眼楮。

羞紅了臉,容楚兒嗔了沈亦一眼,「你這個人很喜歡胡說八道。」

「天地良心,這話我只對你一個人說。」沈亦絕少這麼嚴肅,他慎重其事的舉起手,好似要對天發誓。

心兒怦怦的狂跳,容楚兒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目光正好瞄到手上已經溶化得差不多的冰淇淋,她隨即假借處理冰淇淋的名義,率先邁開步伐向前走去,沈亦趕緊跟了過去,握住她的手。***

容楚兒小心翼翼的把行李箱拖到房門外,看了隔壁的客房一眼,她猶豫半晌,最後還是走了過去,很幸運,沈亦並沒有將房門上鎖,她很順利的進入房內。

生怕驚醒熟睡中的沈亦,她只敢站在門邊遠遠的凝視他,他這個人好像連睡覺都不太安份,翻來覆去。

以前她絕不相信自己會做出這麼孬種的事——不告而別,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對沈亦,她怕他一眼看穿她的心,發現她愛上他……她愛上他?毋庸置疑,如果她想繼續欺騙自己,那是一點意義也沒有。

她一再告誡自己,千萬不可以動情,可是這幾天下來,她不能不向自己坦承,她根本抗拒不了他,她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雖然時時刻刻都很緊張,但那種快樂的心情是她從來沒有過的。

沈亦突然一個大旋轉,把被子踢到一旁,容楚兒驚呼的倒抽了一口氣,立刻捂住嘴巴,Oh!MyGod!這個男人竟然……竟然……光著身子睡覺?!

天啊!她明天一定會長針眼,她看到……容楚兒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的心髒跳得好快好大聲,仿佛要蹦出胸口,不能看!不能看!可是……她的眼楮好像生了根,根本沒辦法轉開。

正當容楚兒小鹿亂撞,口干舌燥,她身上的手機卻在這時響起,她驚嚇的跳到門外,接起電話,接著吸了口氣,目光非常不安的瞄著房內,沈亦又重新蓋回棉被,他還是動來動去,不過看起來不像是被吵醒的樣子。

「楚兒嗎?」因為容楚兒一直沒有出聲,電話的那一頭不禁遲疑了起來。

回過神來,容楚兒驚訝的喊道︰「媽咪?你知道台灣現在幾點嗎?」

「我知道,可是你還沒睡啊!」孟怡秋顯得很無辜,又沒有人強迫她非接電話不可。

「你的電話我可以不接嗎?」

「我……我又不是故意挑在這個時候打給你,你干嘛那麼凶?」顯然淚水已經淹沒雙眼,孟怡秋哽咽的吸了吸鼻子。

揉了揉太陽穴,容楚兒無聲的嘆了口氣,輕聲細語的安撫道︰「媽咪,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喜歡什麼時候打都沒關系。」

「是嗎?」孟怡秋的聲音還微微顫抖,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當然,只是可以的話,我希望你早一點打電話給我,你知道我工作很忙,不能睡得太晚。」

「你還是在跟我生氣。」盂怡秋說得好沮喪。

「沒有,我只是覺得時間太晚,就沒辦法跟你好好聊天,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和爹地。」雖然孟怡秋麻煩難纏,不過容楚兒還真感激她這個媽咪,多虧她的「訓練」,否則她這種行事強硬的人,怎麼有本事裝模作樣?

容楚兒的「甜言蜜語」果然在孟怡秋心里激起陣陣漣漪,她咯咯的笑了起來,「楚兒,你很快就可以看到媽咪和爹地了。」

「什麼?」

「媽咪和爹地也想死我們的寶貝女兒,我們過幾天就會飛回台灣看你們,你有沒有很高興?」

「呢……有啊!你們是特地回來看我們嗎?」事情來得太突然了,這種感覺令人不安,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當然。」盂怡秋的口氣堅定無比,然而太過簡潔有力的答復透露著一種避重就輕的心虛。

頓了一下,容楚兒謹慎的道︰「媽咪,其實你們不用這麼辛勞,快過年了,我和雁兒會去洛杉礬跟你們團圓,一起吃年夜飯。」

「你好像不太喜歡我們回去?」一個轉眼間,孟怡事又變成了「小媳婦」。

「沒這回事。」容楚兒連忙搖頭,雖然孟怡秋根本看不到,不過仿佛這麼做才能證明她的「清白」。

「你沒有騙媽咪?」

「媽咪,你知道我愛你。」只是「愛」不等于「誠實」。

「楚兒,媽咪也愛你,你是媽咪最引以為傲的寶貝……」似乎想到什麼,孟怡秋倒抽了一口氣,慌張的道︰「Oh!楚兒,媽眯好像打擾你太久了,你現在一定快睡著了,你趕快去休息了,拜拜!」

總算擺月兌孟怡秋的「騷擾」,容楚兒松了口氣,悄悄的探頭看了房內一眼,還好沒有吵醒沈亦。

半晌,她才依依不舍的把房門掩上,拖著行李往樓下走去。

此時,房內的沈亦睜開眼楮,他走下床,拿起椅子上的睡袍披上,他走到敞開的落地窗邊,望著前院,沒一會兒,容楚兒推開大門走下院子,飛飛和多多敏銳的起身察看,一見著她,立刻對她搖尾巴,她親昵的拍了拍它們,便打開鏤空雕花鐵門走了出去。

沈亦是被容楚兒的開門聲給驚醒,因為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他很清楚來者是誰,所以毫不擔心的「靜觀其變」。也或許是直覺,他猜想她今晚打算偷溜,否則她不可能半夜時分溜進房里看他,這也表示,她對他並非無情,這種感覺好像踩在雲里,輕飄飄的。

他沒有攔她,不是他甘心放她走,而是他知道自己對她的已經快控制不住了,他之所以搬到客房,也是因為他太清楚自己的渴望。

「男歡女愛」對他而言都像家常便飯,它必須存在,卻用不著太重視,一拍即合,不合則散,這是他的游戲規則,楚兒卻教他認識一樣東西——「愛」,當你懂得愛,你就會知道珍惜的可貴,相屬的難得,沒有那一份相契合的心靈,「性」就只是「性」而不是最親密的語言,所以在沒有得到楚兒對他的感情之前,他只能讓繼續折磨他,不過,他不會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