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已經習慣接受人家的注目禮,可是像個青澀的男孩子站在校門口等女孩子下課,這還是第一次,他還是學生的時候都不曾做過這種事,這種感覺真的很不自在很別扭。
終于,他的手機響了,阿泰來電告知文心蘭已經快走到校門口,因為下課時間人太多,他擔心自己錯過她,于是讓阿泰事先在教室外面等她下課。
餅了一會兒,他果然看到文心蘭跟一位女同學走出校門,當他正想穿過人群走向她的時候,她已經發現了他,那張臉馬上驚惶失措的想找地方閃躲,不過,他一展露出那種屬于她的燦爛笑容,她只能噘著嘴巴往他這里走來。
「維倫哥哥,你怎麼會在這里?」當著好友面前,文心蘭不得不裝模作樣。
「我當然是專程來這里接你啊。」楚維倫很優雅的轉身向文心蘭身邊的何維娟行禮,「你好。」
「你好。」何維娟臉上寫滿了好奇,我的天啊,這個男人真是太優了!可是另外兩個人似乎都不想滿足她的好奇心。
「維娟,對不起,我不能跟你一起吃晚餐了。」
「沒關系,我回家吃晚餐好了。」
「我們可以順道送你。」楚維倫體貼的道。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不用了,這種時候最會塞車,我還是自己搭公車回去就好,反正一班公車就到家了。」可是,何維娟顯得依依不舍,她好想立刻搞清楚這個家伙是何方神聖。
「維娟,我們明天見了。」文心蘭可是迫不及待趕人。
沒辦法了,何維娟終于道出再見走人。
「我們上車了。」這個時候阿泰已經把車子開過來了,他打開車門讓她上車,然後自己再繞到另外一邊坐上車。
一路上,楚維倫什麼話也沒說,而阿泰顯然事先就得到老板的指示,很清楚他們的目的,他安靜的專心開著車,至于文心蘭,她很想問他們要去哪里,可是又不想讓自己看起來一副膽怯沒出息的樣子。
車子在一家西餐廳前停了下來,文心蘭跟著楚維倫進了西餐廳,他大概是這里的常客,餐廳的經理立刻熱絡的招呼他們來到角落的位子。
兩人一坐下來,她就按捺不住的問︰「你帶我來這里干麼?」
「我們來這里當然是要吃飯啊。」他對她的反應感到好笑。
「你不可能專程帶我來吃飯吧。」
不理會她,他逕自幫兩人點了餐,「用餐的時候要專心,否則會消化不良。」
「我可以自己點餐。」
「你不是最喜歡吃龍蝦嗎?」
「我,我是喜歡龍蝦,可是我偶爾也會想吃其它的東西,今天我就是不想吃龍蝦。」為什麼這個大魔頭什麼事情都知道呢?
「這家餐廳的龍蝦很好吃,我想你不會為了跟我鬧別扭錯過這麼棒的美食。」
是啊,如果她為了這點小事鬧別扭,這會讓她顯得很小孩子氣,而且她從來不是那種為了這點小事就慪氣的人,可是……接下來她選擇沉默,誠如他所言,用餐的時候要專心。
享受精致豐盛的美食,楚維倫笑得無比開心,「我們來討論正事吧。」
全身寒毛一豎,她就知道他不可能專程帶她來吃飯,「你想干麼?」
「我們先來敲訂結婚的時間,我想就訂在你放寒假的期間好了,不過過年前比較忙,過年後應該比較適合,你覺得怎麼樣?」
這家伙沒有嚇得她心髒無力很不甘心對不對?可是,他已經太超過了!「你,在開玩笑吧。」
臉色一沉,他的神情很嚴肅,「終身大事怎麼可以開玩笑呢?」
天啊,她快昏倒了,不是真的,她是在做夢對不對?
「看樣子你沒有意見,那我們結婚的日子就訂在過年後,確定的日期我會再仔細研究,如果趕不及開學之前蜜月旅行,我們可以延到學校的課程結束後。」
抗議,可是她的聲音卡在喉嚨出不來,這個大魔頭從小就喜歡捉弄她欺負她,這絕對不是真的,不過誰來告訴她,事情為什麼越來越詭異呢?
這絕對不是真的……文心蘭一次又一次的安慰自己,楚維倫只是在捉弄她,如果真要結婚,這不是他們兩人的事情而已,雙方的家長多少要參與其中,不是嗎?可是,為什麼她的心一直沒辦法靜下來?
終于盼到下課了,何維娟迫不及待的靠過來準備興師問罪,可是看到文心蘭一臉悲慘的神情,她只好把自己的問題暫時丟在一旁,「怎麼了?你干麼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
「我有嗎?」她勉為其難的擠出笑容,可是看起來好像在哭。
「你要照鏡子嗎?」
嘆了聲氣,她只能盡可能讓自己的口氣很輕松,「我就是覺得很悶很煩,沒有什麼理由,你有時候也會這樣子不是嗎?」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努力調整心情。
「好吧,我就當你是因為女人的生理周期在作怪好了。」頓了一下,何維娟賊兮兮的一笑,「我們現在來討論昨天那個男人。」
「昨天……噢,那個家伙根本沒什麼好說。」
一張臉馬上拉得又臭又長,何維娟冷颼颼的道︰「文心蘭,你越想逃避問題越表示你心里有鬼,我勸你還是老實一點吧。」
撇撇嘴,她很不甘心的說︰「我哪有逃避問題?我只是不想浪費口水討論那個討人厭的家伙啊。」
「等等,」何維娟兩眼瞪得好大,「他就是你提過的那個討人厭的家伙嗎?」
「呃,是啊,就是他。」她很不想承認,可是看樣于是沒辦法一直閃躲下去。
雙手抱著胸口,何維娟大驚小敝的道︰「我的天啊,你的眼楮是不是有問題?那個家伙根本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他怎麼會討人厭呢?」
「你根本……哎呀,反正他跟我就是不對盤。」
「他在追你嗎?」
咳!她差一點被口水噎到,「你瘋了是不是?你不是說那個家伙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他怎麼會看上我這個野丫頭?」
「可是,他干麼來學校接你下課?」
「呃,他爺爺和我外公是好朋友,我們兩家昨天有聚餐。」
「這麼說,你們是青梅竹馬嘍。」何維娟羨慕死了。
「我們是青梅竹馬,我們也是八字相克的死對頭。」
「你這個女人真是個怪胎,面對那麼優的白馬王子,你怎麼都不會心動呢?」
「青菜蘿卜各有所好,我就是不欣賞他那種類型的男人。」無聲一嘆,她真是有苦難言,如果「她」也從小飽受他的捉弄欺負,「她」保證也不會對他心動。
皺著眉,何維娟若有所思的打量她,「我真懷疑你的眼光有問題。」
「我是個怪胎。」
哀著下巴,何維娟像是在想什麼,半晌,她一副羞答答的說︰「既然你那麼不喜歡他,那把他介紹給我好不好?」
「……什麼?」
「既然你們兩個沒關系,我當然不能放過那麼好的對象啊。」
「……呃,他已經有訂婚的對象了。」她是怎麼了?她應該好好利用這個機會把大魔頭塞給好友,他們的婚約根本不算數,她當然毋需介意,可是……好奇怪,為什麼她覺得胸口好悶?
「你剛剛為什麼不說呢?」
「呃,沒有真正的訂婚之前都不算數,我干麼說?」
「這麼說,我還有機會對不對?」
「呃,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我怎麼可以干這種事情?」搖了搖頭,她義正詞嚴的道︰「我可不能讓你去破壞人家的姻緣。」
歪著頭,何維娟若有所思的打量她,「我覺得你怪怪的哦!」
「我,我哪里怪?難道我應該鼓勵你當狐狸精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怎麼說呢?」咬著下唇,何維娟努力的思考如何形容她的感覺,不過,文心蘭可不想配合她繼續糾纏下去,她真的不確定自己的嘴巴還可以守得住。
「好啦,我們也該回去了,今天特別疲倦,我想早一點回家休息。」她拿起背包快步的走出教室。
一早醒來,眼皮就跳個不停,接下來做什麼事都覺得很煩躁,而且老覺得心慌慌的,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拿起前面的咖啡,楚維倫漫不經心的看著窗外的街景。
「你這個小子真是糟糕透了,你不知道我最近很忙嗎?」雷昱希一臉喜氣洋洋的在楚維倫對面坐下,「如果不是我老婆堅持要我過來一趟,我才懶得理你。」
斜睨了好友一眼,他沒好氣的說︰「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家伙。」
「你不要說我,難道你會比我好嗎?」
「你放心,以後我會識相一點不要打擾你,免得被你列為拒絕往來戶。」
「你少說風涼話了,好啦,什麼事惹你大少爺心煩?」
眉一挑,他反過來一問︰「我看起來像是很心煩的樣子嗎?」
「沒有,你還是像平常一樣優雅從容,不過,我可是最清楚你的人,如果不是心煩,你怎麼會挑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
「了不起,我確實很煩,不過,我也不知道在煩什麼。」
賊兮兮的一笑,雷昱希比他還了解狀況,「這種時候你應該找的人是文心蘭,看到她,我保證你就不煩了。」
「今天是周末,嚴家家庭聚會的日子。」最近因為出了盧鎮彥這個小麻煩,他不得不提早終止他們以前那種「適度保持距離」的相處模式,可是越靠近她,他對她的佔有欲就越強,為了避免自己失去控制,他還是盡可能把注意力從她身上分散出去。
「因為嚴爺爺國外的朋友來訪,我和海芋又有很多婚禮的事情要打點,所以今天家庭聚會取消了。」
精神來了,他迫不及待的道︰「你現在打電話找未婚妻出來吃晚餐,順道請她帶小蘭兒一起過來。」
皺著眉,雷昱希一點也不喜歡這個主意,「我和未婚妻約會為什麼要多兩個大電燈泡呢?」
「你干麼那麼計較?結婚之後你們多得是兩人時間。」
努努嘴,雷昱希就是不肯輕易的妥協,「我就是恨不得分分秒秒都跟我老婆黏在一起。」
「那你干麼不把她帶在身邊?」
「我是有這個打算,可是也要她願意配合啊。」
「你不要廢話那麼多,趕快打電話。」
算了,放這個小子一馬,雷昱希拿出手機聯絡樓海芋,可是當他們結束通話之後,他笑得好開心,「真是不好意思,你今天當不成大電燈泡了。」
「什麼意思?」
「你的小蘭兒跑去淡水了,我想你應該沒有興趣當我們的電燈泡吧。」
胸口猛然抽動了一下,他又有種心慌慌的感覺,「她和誰去淡水?」
「我沒問,你可以自己打電話問我的小姨子啊。」
發生這種事情,阿泰為什麼沒有通知他呢?他不是教他……等等,他真是急糊涂了,他從一開始要阿泰監視的範圍就在學校,因為他認為從學校可以掌握她的交友情況。
穩住自己的情緒,他很輕松的說︰「沒這個必要。」
雷昱希不懷好意的一笑,這個喜歡裝模作樣的家伙,這樣子就想唬住他嗎?他大少爺的底細沒有模透一百分,也有八十分了,「是嗎?你真的不擔心她跟別的男孩子出去約會嗎?」
「你不用操心,我不會讓任何人把她從我手中搶走。」
「我知道,可惜有些事不是你單方面可以決定。」難得有機會可以逗弄一下這個小子,說什麼也不能放過。
半晌,他才皮笑肉不笑的道︰「你這個家伙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
「我可是憑著良心說話。」
「你是不想讓我太好過罷了。」
嘿嘿嘿竊笑了起來,雷昱希幸災樂禍的道︰「原來你不是一點都不在意啊。」
「我要回去了,咖啡就麻煩雷總經理結賬。」楚維倫瀟灑的起身走出咖啡廳離開飯店。
「可惡的家伙,我什麼都沒喝,為什麼我要付錢呢?」嘀咕歸嘀咕,雷昱希還是讓服務生把帳記在他的頭上,誰教這是雷家的飯店,他這位飯店總經理總不能為了一杯咖啡斤斤計較。
騎協力車,看夕陽,享受燒烤海鮮的樂趣,文心蘭今天可真是玩瘋了,回家的路上,她開心的拉開嗓子高唱最近迷上的日本卡通歌曲,唱到很High的時候她還會忍不住舞動雙手,正在行進的機車隨之搖搖晃晃,不過,盧鎮彥什麼話也沒說,他很縱容放任她高歌。
終于到達她家門口了,盧鎮彥暫時把機車熄火,「學妹,謝謝你今天陪我去淡水,我玩得很開心。」
「我才要謝謝學長,我今天真的很開心。」最近煩得都快抓狂了,她已經好久沒有這麼放松自己。
「這麼說,下次我找你去鶯歌玩陶土,你也願意嗎?」
「如果有時間當然是沒有問題啊。」
「學妹,我……」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這里不是一個適合表白的地方。
「什麼事?」
「我們下一次有機會再說好了。」
「你有什麼事直說無妨。」
略微一頓,他不妨先來個暗示,「我是想挑個氣氛好一點的地方比較適合我要說的事情。」
「還要考慮氣氛……那是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這件事情對我來說很重要,你不妨自己先猜猜看。」
「這種感覺好像在玩猜謎游戲,猜對了有獎嗎?」
「如果你猜對了,你可以對我提出任何要求。」
「我們就這麼說定了。」她解下安全帽交給他,「晚安,學長路上小心。」
「學妹晚安。」他收好安全帽再一次起動機車。
揮了揮手,她取出鑰匙開門走了進去,穿過石板步道進入屋子,她不由得猜想學長要跟她說什麼?重要的事情,而且還要考慮氣氛……
上了二樓往房間走去,好友的話突然從腦海閃了過去,難道學長真的對她有意思?不會吧,他怎麼可能這麼沒眼光看上她這種野丫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除非他腦子不正常……可是,萬一是真的呢?
學長是一個很不錯的對象,她跟他也處得很愉快……她好像跟任何人都可以處得很融洽,除了大魔頭……總而言之,她真的沒有想過學長會追她。
打開房門,楚維倫的聲音冷冷的傳了過來,「今天玩得很開心對不對?」
嚇了一跳,她像個被逮到做壞事的孩子般驚惶失措的看著他,「你,你在這里干什麼?」
「你想繼續站在門邊,還是進來?」
跋緊走進房間,她把房門關上,「你這個人怎麼老愛擅闖人家的房間?」
「你去哪里?」
「我,我去哪里關你什麼事?」她努力的提出勇氣揚起下巴瞪著他。
「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當然有權利知道你去了哪里,還有你跟誰出去。」他冷得教人發毛的聲音瞬間擊垮她的勇氣,她還是識相的回答他的問題比較妥當。
「我跟同學去淡水。」
「男的還是女的?」
「……同學就是同學,是男是女有什麼差別。」真是好笑,她干麼覺得對不起他?她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而且他們兩個人的婚約根本不能算數。
「我警告你,你可是有未婚夫的人,你不要背著我在外面亂來,否則,我會要你付出代價哦。」
撇了撇嘴,她忍不住嘀咕,「我只是跟同學去淡水玩也不行嗎?」
「我沒有限制你跟同學出去玩,但是有個前提,對方必須是女孩子。」
「我媽都沒有管這麼多。」
「我是我,我不是你媽。」
做了一個鬼臉,她沒好氣的說︰「你當然不是我媽,我媽才不會像你這麼惡劣這麼糟糕。」
笑了,他走過去一把將她摟進懷里,「既然知道我這個人很惡劣很糟糕,那你千萬不能忘記,惹火我,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你就知道威脅我、恐嚇我。」她的口氣有著不自知的撒嬌。
低下頭在她頭上落下一吻,他像在宣誓的說︰「你是我的。」
身子微微一顫,她感覺自己好像被一張網困住了,這一刻,她突然有一種認知,他對他們的婚事並不是在開玩笑,他是很認真的。
「媽,早安。」文心蘭睡眼惺忪的拉開一張餐椅坐下,廚子蓮姨立刻把早餐送到她面前,「蓮姨謝謝。」
「今天是星期天,你可以睡晚一點再起來啊。」嚴靜梅已經用完早餐了,不過她似乎沒有離席的意思。
「我已經習慣這個時候起床了。」拿起鮮女乃,她咕嚕咕嚕的一口見底。
「二丫頭結完婚之後,再來就是你了,你應該有對象了吧。」
撇了撇嘴,她悶聲道︰「我們一早就要討論這種破壞胃口的事情嗎?」
「這個問題不能再拖了。」
「媽不是擔心我太好動了,我就算嫁得出去,恐怕不到一個月就慘遭退貨。」
「你明年結婚一定可以得到幸福。」
「算命的話怎麼可以當真?」
「你不知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嗎?」
嘴一噘,她沒好氣的嘀咕,「這個算命是不是故意跟我過不去?為什麼我必須那麼早嫁人?」
「你這個丫頭意見真的很多。」
「我又不是畜牲,當然會有意見。」
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嚴靜梅深呼吸了一口氣才道︰「我不跟你說那麼多了,你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個是自己找對象,一個是我來安排。」
厚!她要抗議!「媽,你越來越不講理了。」
「我約了你楚伯母去花市,你自己慢慢吃早餐。」嚴靜梅率性的起身離席。
真是的,她已經夠煩了,老媽還找她麻煩……等等,有一件事情很奇怪,老媽怎麼會不知道她去年在楚維倫的生日Party上上演了「求婚記」?
雖然那是年輕人的派對,楚家的長輩們都不在場,可是楚維倫的妹妹楚維琳,還有幾位佣人都知道此事,難道沒有人將這件事傳到楚家的長輩那里嗎?另外,二姐當天也跟她一起出席,她沒有告訴老媽嗎?
說不定,大家都把那件事情當成余興節目看待,所以根本沒放在心上。
暫時不管這件事情,老媽平時很好溝通,可是對她的婚姻是否能得到幸福非常固執,老媽恐怕不會讓步,也就是說,如果她不想嫁給那個大魔頭,她就必須找其它的對象……慢著,她的身邊不就有個很適合的人選——學長嗎?
想了又想,大魔頭當真要娶她好了,他們兩個相配嗎?答案很清楚——不,她根本配不上他,她還是識相點吧,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拿不定主意。
「維娟,我沒有心情讀書了,我們去喝咖啡。」文心蘭立刻把書本掃進背包。
「你不是想用功準備期末考嗎?」不過,何維娟卻很配合的開始收東西。
「算了,我根本不是那種用功的料,還是考前一個禮拜再來準備好了。」
「你這麼不愛讀書的人竟然可以安然的混到大四,真是不簡單!」
「雖然考前一個禮拜才準備,可是我都有把書本上的內容讀進腦子。」
點了點頭,何維娟同意好友的讀書效率倒是真的教人贊許。
「我們來比賽誰比較快到咖啡館,輸的人要付錢。」說著,文心蘭已經拔腿往前沖了,「你要喝什麼?」
「喂,哪有人偷跑的?」何維娟趕緊提起腳步往前跑,可是……「算了算了,反正我贏不了你,我要拿鐵。」
「OK。」一晃眼,她已沖進咖啡館,向服務生點了兩杯拿鐵,便挑了一個靠窗戶的位子坐下,過了一會兒,何維娟才慢條斯理的走了進來,咖啡也送上來了。
喝了一口咖啡,她才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開口,「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某個女人有婚約,可是她又遇到另外一個條件更適合的對象,你覺得她應該怎麼做?」
頓了一下,何維娟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靜靜的打量著她。
「你,干麼這樣看我?」
「這是不是你的問題?」
怔了怔,她不自在的干笑了幾聲,「我怎麼會遇到這種問題呢?」
「要不然,你怎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我,我認識的一個大姐姐遇到這種問題,她問我意見,我不知道,所以我問你啊。」她真的不太會編故事,不過哪管得了這麼多,混得過去比較重要。
皺了皺眉頭,何維娟想不明白,「那個大姐姐難道不知道你在愛情這方面是個呆頭鵝嗎?她怎麼會問你這種問題?」
「你干麼罵我呆頭鵝?」
「人家喜歡你,你卻完全感覺不到,這不是呆頭鵝嗎?」
張著嘴,她卻不知道如何為自己辯駁,她根本不知道有誰喜歡她,除了學長……這還是因為好友告訴她,不然她完全感覺不到。
「呆頭鵝,我們言歸正傳,挑對象不能只看條件是否適合,我建議她順從自己的心,她應該先問清楚自己喜歡他們哪一個。」
怎麼辦?她覺得自己的腦子越來越混亂了,她喜歡他們哪一個?大魔頭就知道捉弄她,她怎麼會喜歡他?可是,她對學長好像也沒那種感覺……
「你干麼一副很悲慘的樣子?」
「我,有嗎?」這是她現在最佳心情寫照,不但沒有得到問題的答案,而且還越來越煩。
「你最近真的怪里怪氣。」
撇了撇嘴,她忍不住咳聲嘆氣,「我也覺得自己怪里怪氣,生理失調吧。」
「我看你不像是生理失調,倒像是偷偷模模背著人家談戀愛的女人。」
心跳漏了一拍,雖然她和大魔頭的情況不是這麼回事,可是她竟然有一種秘密被拆穿的感覺。
「談戀愛要大方一點,不要偷偷模模。」
「我沒有談戀愛。」急著否認,她的嗓門不經意的放大。
「你干麼那麼大聲?我只是把我的想法說出來而已。」
唇角抽動了一下,她起身道︰「我去一下洗手間。」她需要冷靜一下,否則一失去控制,她倒有可能先把自己的秘密全部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