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是听錯了!天真無邪的小紅帽怎麼可能會主動開口說要吻她呢?
她真的很糟糕!竟然哈這個男人哈到產生了幻听……
「可以嗎?」高陽問得很慎重,天知道他體內的欲火已快將他的身體爆開,他幾乎是不由自主的傾向她,雙手自動自發的攀上了她的腰……
嗄?他……來真的?
不會吧?她又產生幻听了嗎?
風暖暖縴細的腰間感受到他雙手帶來的熱力,身子也跟著燒起來,她臉紅紅地瞅著他,探索他眼底的欲火,卻被他臉上的那副眼鏡給擋住了視野,讓她有些看不清剛剛一閃而過的火花究竟是真,抑或是假。
伸手把他臉上的眼鏡給摘下,風暖暖看見一雙太過犀利、太過狂妄,太過野蠻、太具侵略性的眼楮,根本不像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小紅帽」……
她的喉嚨有些干,心底不得不承認此刻站在她眼前的男人只稍稍一眼就讓她渾身悸動,芳心亂跳。
「你剛剛說了什麼嗎?」她必須再確定一次,不然她真的覺得自己要去看一下耳科了。
「我說--我想吻妳。」
臉,因為他這句話熱燙得快要滾沸,她睜著一雙迷惑的眼望著他俊美、狂肆的面容,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她不說話就等于默認了吧?
他朝她的唇迫近了一吋,熱呼呼的唇瓣急切地、略帶著一絲野蠻地輕咬上她溫涼的唇……
他的吻竟可以讓她像著了魔似的沉浸在其中,想清醒也清醒不過來,直覺地想要沉淪……
斑陽的眼里激蕩著千萬瓦的強力電流,一波波的電向她。
他全身上下皆燃熾著欲火,亟欲找一個女人來為他解月兌!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柳下惠,更不是她們那些女人口中的小紅帽,他是個正常的男人,而且在某方面來說他還是個超乎常人的能手,他怎麼可能會放過她?
他體內對她的渴望早就跳月兌出理智的範疇,有如月兌韁野馬般破柵而出,根本管控不住了……
風暖暖一驚,像被燙著了似的燒紅了臉,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在做什麼,急急忙忙想退開身子,卻讓他霸道地壓制住,根本退無可退。
「放開我,高陽!」
她有些急了,惱了,慌了,不明白眼前這個小紅帽為什麼突然間變成了一只急切抓她上床的大野狼。
「不放。」他想要她!無法不要她了!
去他的任務!去他的演技!此刻的他就只是個男人,一個血氣正盛的三十歲男人!
眸光一沉,他驀地吻上她的唇,用舌尖挑開她緊閉的貝齒,霸氣的、火熱的直搗進她的小嘴……
「唔……不要……」她開始掙扎著,兩只小手在他寬厚的背上使力搥打。
可他的吻越來越綿密、越來越溫柔,刻意的在她雪白的身子上蘊染出一片又一片瑰麗誘人的色澤……
「妳好美呵,暖暖。」他輕聲嘆息,將下半身一沉進入了她……
背上的小手搥得越來越無力了,到最後根本就是緊緊的環抱住他……
現在是什麼狀況?
月亮才露臉,天都還沒亮呢,這個剛剛還在他身下嬌喘吟哦不休的女人竟然板起了一張晚娘臉叫他走人?
他很氣,氣得想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可是他沒有,他只是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近視」,把收在上衣口袋里的那副平光眼鏡掏出來,呵了兩口氣後才擦了擦戴上,企圖用兩片薄薄的鏡面遮掩住他眼底的精光與怒火。
「對不起,我會負責的,我沒想到會失控,真的對不起。」高陽兩手在胸前絞著,努力的扮老實、賣乖,「那個,暖暖……」
「你要負責?那你心愛的女朋友怎麼辦?」風暖暖穿好衣服,才轉過身來面對他,見到他又把眼鏡戴上了,莫名的松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神經質,竟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像個兩面人,讓她有點模不清頭緒。
就像現在,杵在她面前的明明是之前她所認識的高陽,那個靦腆、老實、循規蹈矩的男人,但是,剛剛在床上霸道地壓著她又吻又抱又不規矩的男人又是誰?同一個人,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質卻又完全不同,不是她神經過敏,就是這個男人具有雙重性格,除此之外,她想不出有第三個解釋。
「我哪來的女朋……」話說到一半,高陽警覺的住了口,卻對上她微挑的眉眼,正一瞬不瞬的望住他,「我的意思是,她已經跟我說要分手了,而現在的狀況又是這樣,所以我想……」
「你什麼都不必想!忘了之前的事!」她沒忘記這個男人對另一個女人的深情意重,他可以為了挽回那個女人的心而上酒家「求教」,他對那個女人的感情當然不是一般。
她,風暖暖,只是個酒家女,當然不會傻得妄想對方會在不小心跟她上床之後突然愛上了她,然後還「負責」的娶她進門,那是灰姑娘的故事,不是小紅帽的,小紅帽被吃了就只好認了,誰教小紅帽笨笨呆呆的呢?
只不過,現在她有點搞不清楚究竟他是小紅帽,還是她是小紅帽了……
究竟,幾個小時前所發生的事,是他造成的,還是她造成的呢?一百一千個問號在她腦袋瓜里轉著,卻沒有一個解答。
但,這不重要吧?
重要的是這個男人是屬于別的女人的,就算不小心讓她偷偷吃了一口,他還是屬于別人的,現在來追究為什麼他會讓她給偷吃了一口,根本是件無聊的事,況且,要她當破壞人家感情的第三者?她--才--不--要!
忘了吧……
忘了忘了忘了吧……
她不住地催眠著自己,最後索性連眼楮都閉上,來個眼不見為淨,當做一切是場夢。
真是個縮頭烏龜呵!
斑陽不悅地撇撇唇,兩手放在褲袋里,精光閃現的眸子仔細審視著他眼前這個逃避現實的女人。
她真當他是個傻子嗎?可以隨便她幾句話便唬弄打發過去?他可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呵,雖然他很意外,非常意外,但卻也非常非常的驚喜與愉悅,像是莫名其妙挖到一個寶,讓他像個孩子似的樂著。
只是,這個女人總有氣死人的本事,見不得別人開心,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他滾。
到目前為止,她是第一個趕他下床的女人,而且還這般頤指氣使,活像他是什麼髒東西似的揮手將他推開……
能不氣嗎?要不是戲還要唱下去,他一定會讓她因為這個「無知」的舉動付出非常慘痛的代價,他保證。
「我不可能忘記的,暖暖,妳是我第一個抱上床的女人,說什麼我都該為自己也為妳的幸福負責。」
什麼?
風暖暖睜開眸子,傻愣愣的看著他。
她是他第一個女人?不會吧?這話講出去誰會相信?他都幾歲的人了?不是有女朋友了嗎?她怎麼可能會是他第一個抱上床的女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臉色蒼白的瞪著他,「你怎麼可能是……」腦袋里圈圈叉叉一片空白,警鈴卻不斷的響起,彷佛在警告她什麼。
「我真的是處男,暖暖,既然我已經獻身給妳,而妳也是第一次,那麼,根本沒有理由讓我們兩個分開,不是嗎?」高陽深情款款的拉住她的小手放在心口上,「妳模模看,它現在只為妳跳動,一心一意只為妳跳著。」
好可怕……他的心跳得好快好猛好有節奏哦!真要是為了她,那麼她不就太對不起他那個女朋友了嗎?
不行!她不可以這個樣子!
「高陽,你不要這樣,我們之間根本沒有感情,我其實只是……只是想幫幫你的忙而已!真的!」她努力想抽回手,怕他狂猛的心跳燙傷了她的手心,他卻緊抓著不放,那蠻勁活月兌月兌就是個霸道男子。
可惡!他骨子里的壞因子又跑出來作亂了嗎?她死命的想掙月兌,耳邊卻突然听見他溫柔的說著--
「幫我?幫我什麼?」
「幫你找回你女朋友的心啊!」對,她只是同情他而已,看他老實又痴心,決定犧牲小我完成他的大我,幫他一把而已,就是這樣!「你女朋友不是老罵你動作粗魯又不知情趣嗎?我想經過我的悉心教之後,你女朋友一定會覺得很滿意的,真的!」
什麼跟什麼高陽黑了臉,不敢相信她嘴里會吐出這樣的話來。
她拿她的身體來教他?好讓他把他的女朋友給追回來?她還真是他媽的偉大啊!氣煞他也!
「妳的意思是,剛剛妳陪我上床只是為了加強我的床上技巧,是嗎?」他高陽的性技巧還輪得到她這個稚女敕女人來教?真要笑掉人家門牙!
「是啊是啊。」
風暖暖點頭如搗蒜,只要他不要以為她是愛上他才跟他上床就行了,否則以他這性子,不巴著要負責才怪。
她不要他負責!
一個心里頭住著別的女人的男人,她才不屑要!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因為……因為……因為那個……」突來的問話讓她的腦神經有點打結,支吾半天,在看到他額頭上的那塊疤時,她靈機一動,道︰「因為要彌補我對你造成的傷害啊!喏,就是那個。」她用食指比了比他額頭上的傷,「老實說,我一直覺得很愧疚,所以……」
「是嗎?」他的嗓音冷冷地,像要下雪。
「唉。」她無奈的嘆息,低下臉,「對不起,讓你誤會了。」
「我知道了。」他咬牙、磨牙,外表上看起來卻風平浪靜,爾雅依然,「既然如此,妳幫忙就幫到底,可以嗎?」
她的耳朵陡地豎起,一雙眸子帶著濃濃的戒備,表情不安的看著他,「怎麼……幫到底?」
「就是幫我把我的女朋友給追回來啊,在那之前,我有問題就來請教妳,妳一定要幫我,好嗎?」
他說得誠懇萬分,她听得頭皮發麻。
現在是怎麼回事?有一就有二?他是巴著她巴上癮了嗎?要是他天天要她陪他上床,她也要幫忙?
懊死!她又不是笨蛋!雖然這個男人看起來是不會做那種無理的要求,但天知道他會不會哪一天忽然變了性?就像剛剛他霸道的把她給壓在身下親吻那樣……她根本無法抗拒他……
不行不行!真要再見面,再相處下去,她鐵定會淪陷,萬劫不復!
「這……我想還是……」她試著找比較溫和的詞句來說,但她才剛開口,耳朵卻听見一句--
「唉,還是算了,對不起,我這個要求真的太過分了,我該對妳負責任的,我保證我會盡可能忘了我的女朋友,我們先結婚,然後再……」
「不必了!」風暖暖听得臉色發白,忙不迭上前伸手摀住他的口,「我答應你,幫你把女朋友追回來,你不必對我負責,我一點都下愛你,听清楚了嗎?」
他竟然說要跟她結婚?他瘋了不成!
「可是……」
「沒有可是,我保證會幫你幫到底,你有什麼問題就來找我好了,只要你從此別再跟我提『負責』兩個字,懂嗎?要不然,我再也不理你!」
斑陽一笑,點點頭。
「我知道了,謝謝妳。」
「還有,這件事不準你說出去!」
「好。」
他乖乖的應著,像個听老師話的好學生。
想甩開他?
門都沒有!
他會讓她一步步的走進他布下的網里,讓她再難逃月兌,至于為什麼突然想要獵捕她?現在暫不細究。
反正,他就是忍不下這口氣。讓一個女人前一秒才上了他的床,下一秒鐘就急著想踢他下床,這將他的男人自尊置于何地?
她,等著接招吧……
自從發生了那件事以後,高陽天天上月色報到、求教,包下了風暖暖所有的鐘點,甚至將她帶出場;兩人不是相偕去看電影,就是開車到山上數星星,不然就是到海邊看月亮,吹吹風,日子真的過得很愜意。
暖暖說這樣的日子才叫生活。
除去必須到月色上工的時間,她總是穿著白色襯衫加小可愛,配上一件洗得陳舊的藍白牛仔褲,把長發綁了一個馬尾巴,像個大學生似的挽著他的手蹦蹦跳跳地走路,一路上嘻嘻哈哈。
「我的夢想就是當大學生,心情好時去上上課,心情不好時就逃課出去瘋,玩社團,談戀愛,像傻子一樣的冬天去吹海風,夏天去淋雨,抱著男生的腰去鱖車,好浪漫!」
這是風暖暖沒事時最常掛在嘴巴念著的話,要他說,他會說她只有十八歲,大學生老愛裝成熟,她這清純又稚氣的模樣還當真不夠格呢!
「喂,高陽,你這樣天天陪我,怎麼把你的女朋友追回來?」一陣風差點吹掉風暖暖頭上的草帽,她伸手壓緊,仰頭問他。
「我有天天陪妳嗎?」高陽皺起眉,伸出指頭數了數,「沒有吧!一天有二十四小時,扣掉妳工作的時間,我還有十四個小時。」
「再扣掉睡眠八小時,你只剩下六小時,你不必工作嗎?成天只要游手好閑就好了?」
第一次,風暖暖過問起客人的私事,才問完,她就後悔了。
她不必關心他,等他追回了女朋友,她就再也看不見他了,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只是,這陣子他的陪伴已經漸漸讓她上了癮,每天眼楮一睜開,就在期待他的出現。
她不喜歡自己這個樣子,卻無法控制住自己的心,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