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而且是一場無妄之災。
這是萬銳生技最近幾日被召喚到總裁辦公室的人一致的心聲。
他們偉大的總裁最近荷爾蒙鐵定出了什麼問題,才會動輒因為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傳喚他們來罵個狗血淋頭。
噢,不,一向冰山似的秦珞其實鮮少會對人破口大罵,只不過夾著北極寒風的語氣和冰眸卻更令人受不了,一個個被凍得直打哆嗉。
就像此刻,才甫上班未久的馬毅剛為例--
「馬大經理,我們萬銳生技改行從事別的行業了?」冷冷的嗓音從一張薄唇里飄出。
咦,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他怎麼都沒听說?「有、有嗎?我好像沒听說。」
「沒有嗎?我還以為我們公司變成慈善機構了。」颼颼寒風繼續刮著。
馬毅剛惶恐的注視著眼前那張宛如冰雕似的俊顏。「嗄?這怎麼可能?」冷氣是不是開太強了?好冷!
「不是嗎?那麼莫非你以為我們上個月征才的項目是大少爺和大小姐?」秦珞冰岩般的臉上酷得不起一絲波紋。
啊?大少爺、大小姐?「不是研發部、生產部、人事部和會計部征求基層員工嗎?」他膽戰心驚的回道。
「原來你知道呀!」冷瞳一瞇,「那麼這批新進員工的抗壓力怎麼會這麼差?生產部和研發部門向我反應,這批新進員工不少人動輒耍大小姐、太少爺脾氣,這個不願意做、那個不想干,能力還差得要命。馬經理,這次新進員工的招考由你全權負責,你有什麼想說明的嗎?」
老陳和老李太沒意思了,居然向總裁打這種小報告!就算他們這幾天被總裁的冷言冷語凍得受不了,也不該這麼沒義氣的牽拖到他身上。
馬毅剛緊張的抿抿唇解釋,「這……也許是有幾個年輕人從小被父母寵壞,不太能吃苦耐勞,才會這樣。」
「所以公司才會公開招考,希望能征選最優秀的人才,那些就是你百中選一的優秀人才嗎?還是你可憐這些人沒地方去,全都收進我們公司了,讓公司花錢養這些米蟲?」
明明冷得要死,馬毅剛額際卻開始冒汗。
「不是,我怎麼會這麼做,征才的過程我全按照公司的規定來辦理,他們考試的成績都是最好的呀。」很無辜的解釋著,他怎麼可能做那種事嘛!
「就算筆試的成績不錯,還有面試,你最近視力有問題嗎?看不出誰優誰劣?」冷風持續吹襲。
「這……」厚,拜托,他又不是神,哪可能僅憑一兩次的面試就能分辨出優劣?被一雙冰刀般的瞳眸瞅得頭皮都快凍傷了,他好想哭哦。
連在一旁的特助李雲波都看得不忍,不過礙于最近老板的情緒糟透了,他也不敢出聲解圍,只能默默的投以同情的眼神。親愛的馬經理,願上帝祝福你。
「最近我比較沒盯著,你們就一個個給我松散得不象話了。」墨眸覷著不知該如何應對的下屬,寒風刮得差不多了,秦珞才大發慈悲的出聲,「馬經理,你身為人事部門的主管,識人之能是必須具備的,以後再辦征才時要謹慎一點。」
「是、是,我以後一定會更慎謹的。」听出總裁終于願意饒了他的語意,馬毅剛忙不迭應道,就差沒跪下來磕頭謝主隆恩,接著趕緊逃離冰山。
馬經理離開後,李雲波遲疑了下開口,「總裁,那個……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想說就說,哪來這麼多廢話!」秦珞端起桌上早涼透的咖啡飲下,瞥見袖子上頭沾到的幾根白色狗毛,冰眸閃過怒焰。該死的,他不能再讓牠為所欲為下去了。
「您最近是不是踫上什麼不開心的事?」是從五天前開始的吧,那天早上老板有一個主管會議要主持,從不遲到的老板竟然遲了半個多小時才到。
那時他的頭發與衣服看來些許凌亂,深色的西裝外套上沾了一些不明的白色短毛。接著兩個多小時的會議里,只見他的臉色比平時還要凝沉難看。
以前不太刁難人的他突然吹毛求疵的責備起在座的主管,幾乎每個人都被他的冰言冷語給掃到。
接下來這幾天,他的情緒顯然更惡劣了,動不動就找人來刮。
「沒什麼,為什麼會這麼問?」他不是遇到不開心的事,根本是遇到可恨的事。
「因為……」你最近一點小事就找那些高階主管麻煩。但李雲波不能也不敢這麼說,「您這幾天看起來精神似乎不太好。」
睡眠嚴重不足,精神怎麼會好?這幾天不吃安眠藥他根本沒辦法入睡,咦?有了!
「雲波,你叫司機過來找我。」
趁著中午休息時間,容曦兒買了個便當,就近坐在騎樓下一家服飾店前設置的長椅上,一邊享用午餐,一邊閑適的梭看著來往的行人。
她已經當了十天的上班族,除了午休時間,整整八小時都被困在辦公室里,處理著上司交代下來做都做不完的工作。
雖然工作繁瑣而無趣,但她真心喜愛這樣的生活模式,如果這種日子可以一直持續下去的話,寧願少活十年,不,二十年她都願意,然而……
無聲的輕輕嘆息,她夾了一口菜送進嘴里。
靶覺到擱在膝上的手有一股濕意,她垂眸,看見一張洋溢著熱情的臉孔,粉女敕的舌尖不停輕舌忝著她的手。
那張臉靠近眼楮的上方有兩塊白毛區,臉的正中央也有一道白線,外型十分俊秀英挺,體態優美結實,笑容憨直可愛,尤其那雙水藍色的瞳眸骨碌碌的注視著人時的那股專注熱忱,簡直令人感動。
如果無視那雙渴望的眼神繼續徑自享用自己的午餐,恐怕連她都要覺得自己冷血無情了。
笑嘆一聲,她將手里才吃了沒幾口的便當遞過去。「喏,你餓了吧?全都給你吃。」
汪汪,此舉贏得了對方開心的吠叫,臉馬上埋進熱騰騰的便當里,呼嚕嚕的吃了起來,身後的尾巴不時擺動著,顯示出牠愉悅的好心情。
容曦兒知道這種狗是屬于哈士奇品種,牠的臉、四肢和月復部的毛色是白色的,耳朵、頭頂和背部則是淡金色,蓬松的短毛十分漂亮。
打量著牠系在頸上的一只十分細致的銀色項圈,上頭刻著一些十分特殊的花紋,她直覺的認為牠該是有人豢養才是。
「你是不是跟主人走散了?等你吃飽,我送你去警察局好不好?你的主人現在一定很著急的在找你吧。」她微笑說著。
「汪汪汪汪。」才不可能。牠如是回道。
「怎麼會呢?把你養得這麼好,你的主人一定很愛你的。」
「汪汪汪汪。」他討厭我。牠說。
「會不會是你誤會了?」說著,她陡然發現自己竟然在跟一條狗兒對談,微瞇烏瞳,她瞪著埋頭吃著便當的狗,「我什麼時候竟懂得狗的語言了?」低聲疑惑的自言自語。她會的語言不少,但其中並不包括狗語。
狽兒突然從便當里抬頭望住她,「汪汪汪汪……」妳听得懂我說的話?
「咦?」她困惑的望住牠。「我真的听得懂耶,怎麼回事?」
「汪汪汪汪汪……」萬歲,我找到了!牠開心的伸出前肢趴到她腿上。
「找到什麼?」
牠突然吠叫起來,「汪汪汪汪……」妳跟我來。水藍色的雙眸覷向對街,邁開勁實的四肢飛奔過去。
苞牠去?容曦兒吃了一驚,不假思索就跟著牠跑過去。
她看見牠興奮的繞著一個男人打轉,嗅聞須臾,抬起了後腳,那姿勢是要……她錯愕的愣住。
一輛墨色朋馳車上下來了兩名西裝筆挺的男子。
「總裁,您剛才的那席話說得真精彩,馬上就讓威達他們那些人震懾于您冷酷的氣勢下,駭得啞口無言,有人說威達公司的那個陸明達不好惹,我看也不過爾爾嘛,在您冰寒目光的逼視下,還不是乖乖點頭答應賠償我們所有的損失。」身著藍色西裝的李雲波笑咪咪的說道。
冷酷的氣勢、冰寒的目光?秦珞冷眸橫去一眼,「雲波,我就當你這話是在稱贊我。」沒有溫度的嗓音高深莫測,令人讀不出情緒的波動。
站在十月秋陽下的李雲波陡覺背上涌起一陣寒意,他吶吶的搔了搔頭,跟在秦珞身邊也有兩年多,至今仍無法完全模透他的喜怒。
秦珞徑自往前走去,思及不久前得到司機的回報,成功的用安眠藥將心月復大患弄走,鮮少有表情的臉龐不禁微微牽起一絲欣慰的笑意。
盯著老板臉上那罕見的笑容,即使很淡,已令李雲波訝然的瞪大了眼。
就連剛才與對手公司達成了一筆數千萬元的賠償合約,都未見他臉上露出笑意,他很好奇究竟什麼事能讓一向冰岩似的老板露出笑容。
李雲波正想問他在笑什麼時,?地瞥到前方有一條狗朝他們奔來,「咦?好漂亮的狗。」
秦珞卻當場僵住,俊容登時黑了一半,努力克制著不讓臉上顯露恐懼之色。
李雲波沒察覺他的異樣,見到那只狗靠過來便伸手想逗牠,豈料牠理也不理,直接來到秦珞面前,亢奮的甩動著尾巴,繞著他的腳邊走了兩圈,嗅聞了須臾之後,做了一個讓人錯愕的動作--
狽兒抬起牠結實的後腿,把他當成了電線桿,在他的鞋子上撒了一泡尿。
瞬間有人化成了一座冰雕。
乍見到這一幕,李雲波捧月復想狂笑,眸光一轉,瞥見自家老板那冰雕似的臉上凍人的寒意,便硬生生吞下了笑意,不敢笑出聲,眉頭卻因為憋笑而攏得像座小山。
「哈哈哈哈哈……」暢快的笑聲忽然揚起,跟在後頭過來的容曦兒捧著肚子,笑得連眼淚都噴出來了。真的好好笑,太好笑了,天呀!牠是故意的,她知道,想不到這只狗竟然這麼淘氣。
一直在忍笑的李雲波也忍不住破功,咧唇大笑出聲,「哇哈哈哈哈……」
而解放完一泡尿的狗兒興奮的抬起前肢,趴到那尊冰雕的身上,伸著舌頭舌忝著秦珞握成拳頭的手。
汪汪汪汪!吠叫聲洋溢著重逢的熱情,水藍色的眸子骨碌碌的望著自己的新飼主,一點也不計較今早被無情遺棄的事。
「滾!」秦珞退開兩步,壓低的嗓音極力忍耐著不讓懼意流露出來,一雙布滿駭人寒意的冰眸先橫了一眼笑得不知死活的特助,讓李雲波臉上的笑容霎時凍結,接著再睇向仍笑不可遏的容曦兒。
陡然射來的兩道冰刀讓她抬眸,迎上那覆著寒霜的臉龐,她尷尬的止住還想逸出的笑聲,開口解釋,「對不起,我不是想笑你,因為真的太好笑了,所以忍不住就……」
很好,該死的,他竟然成為笑話了。秦珞惡狠狠的瞋瞪了她一眼,而撲在身上的重量讓他神色又一凜。
見到那條狗兒宛似想投懷送抱的情人,牢牢的巴住他,那景象令容曦兒忍不住又大笑出聲。
「滾!再不滾我把你碎尸萬段,听到沒有!」秦珞陰著臉咬牙切齒。忍,千萬要忍住,他絕不能在外人和屬下面前顯露出自己的驚懼,他不能讓別人知道他秦珞竟然害怕狗。
懊死的,明明讓司機把牠帶到殷琰那里去了,牠為什麼還會跑回來?還天殺的在他的鞋子上撒了一泡尿,牠再不滾,他非踹死牠不可,他保證!
憋笑到快內傷,李雲波留意到狗兒對秦珞熟稔親昵的態度,好奇的問︰「總裁,牠……好像認識你?」
咦?在叫牠?狗兒這才朝一直被牠忽視的李雲波投去一眼,意思意思的搖了兩下尾巴,而這一松懈讓秦珞得以逃開。
「我不認識牠,雲波,把牠趕走!」秦珞寒著嗓下達命令,不經意的視線瞄見一雙充盈著盎然趣味的幽黑瞳眸,直勾勾的瞅睨著自己。
「你怕狗呀?」容曦兒笑問。從他適才的舉止里,她隱約窺出某些他刻意隱藏起來的情緒。
「妳少胡說,我會怕這區區的狗類!」冷嗤一聲,有些意外竟被她看出了端倪,但休想他會承認,除了一起長大的三名好友外,這件事他絕不會再讓任何人知曉。
「是嗎?」
「當然是。」用力的強調,不容人質疑,瞥見她臉上流露的笑意,秦珞不悅的質問,「妳不信?」
她淡淡的搖頭,「我信不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話能不能說服自己。」
「妳這話是什麼意思?妳以為我真的怕狗嗎?妳……」話未完,就見狗兒宛若化身飛天神豬,四肢高高躍起,朝他飛撲過來。天哪,不要--
秦珞慌張的往右退開,卻撞到了容曦兒,她只來得及哎喲低呼一聲,便整個人被他撞倒並壓在身下,他的身上還迭著一條狗。
「走開!懊死的笨狗,不準舌忝我,滾!」秦珞咆哮的低吼一聲,瞄到一旁的特助笑到彎著肚子直下起身,冰岩般的俊顏霎時冒出熊熊烈焰。
「笑!李雲波,再笑你就完蛋了,還不快過來把這條狗給我拉走!」氣死他了,他這次真的發誓,他跟這條笨狗從今天開始誓不兩立。
啊,慘,老板真的生氣了!李雲波不敢再笑,使出吃女乃的力氣才終于將狗從秦珞身上拉離。
「乖乖,別這樣。」他緊緊拉住還想再奔上前的狗兒不敢放手,不明白為什麼,牠似乎特別喜歡總裁,老是想撲往他身上,可總裁又說不認識牠,怪了。
陰森著臉站起身,揮了揮衣上的灰塵,秦珞伸手想扶起適才被他壓在底下的女人,察覺她肩膀隱隱的顫動,他眉峰微攏,蹲下探視。
「小姐,妳受傷了嗎?」
曲膝坐在地上,容曦兒輕搖蠔首。「我、我沒事。」帶著壓抑的嗓音含糊的出聲。
她的手摀住臉孔,使他一時看不清她的表情,見到她眼角竟流出了淚水,驚訝的他有些擔心的問︰「妳真的沒事嗎?要不要我送妳到醫院檢查看看有沒有哪里受傷?」
「不、不用,真的沒事。」是剛才的情景太滑稽了,害她笑到眼淚都噴了出來。
深瞳一瞇,終于看清楚坐在地上的女人壓根是因為笑得太厲害,才會肩膀抽搐兼噴淚,冰森森的嗓音拂向她耳邊--
「小姐,妳好像笑到抽筋了,需要我幫妳叫來救護車嗎?」
涼颼颼的聲音竄進耳膜,讓容曦兒的笑意稍微止歇。
「不、不用了。」她急忙爬了起來,一看到眼前那張陰沉難看的臉,思及適才的事,噗哧一聲笑意又起,立刻接收到他冷凝的視線,「對不起,真的是因為剛才的情況太有趣了……不行了,我忍不住了,拜托再讓我笑一下就好,哈哈哈……」
哀著額頭狂笑片刻,她按著因為大笑而劇烈起伏的胸口。「天哪,這是我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如此盡情的大笑,感覺……好痛快哦!
「是嗎?很高興能娛樂妳。」秦珞冷冷的嗓音說道。
她抬眸,那夾著冷風的語氣讓她不至于錯認他話里的意思真是字面上那樣高興,他臉上雖然沒什麼情緒波動,可那雙蓄著陰怒的墨瞳令她曉得他非常非常的憤怒。
她不好意思的輕抿著粉色的櫻唇,正準備開口說話時,一輛藍色的休旅車在路邊停下,降下車窗,探出了一張陽剛挺拔的俊顏。
「總裁,原來你跑回珞這里了,我還以為你走失了。」早上十一點多臨出門時,拉開大門,顧琰赫然發現總裁竟然被人惡意遺棄睡倒在他家門口,這種事當然用不著想就知道是誰干的。
他叫醒狗兒,好心的拿水來喂牠喝,一恢復精神,總裁竟興奮的在他家四處探險,沒多久就把他家弄得慘不忍睹。
他這才了解秦珞為何會偷偷模模的將牠丟在他家門口,牠簡直是破壞狂轉世,他收拾善後的速度遠比不上牠的破壞力。
苞牠大戰了半天,這才終于逮住牠,將牠押上車準備送還給秦珞,豈料就在他停下車進銀行辦點事時,再回到車上牠就不見了。
如果牠是普通的狗也就算了,問題牠是喬瑟的愛犬,若在他手上搞丟,以喬瑟的脾氣,等她回來非跟他沒完沒了不可,他只好一路尋找,沒想到牠居然會跑到秦珞這里。
「琰,立刻把牠給我帶走。」秦珞見到來人,立刻趨前道。
殷琰推了一下鼻梁上架著的墨鏡,揚眉拒絕,「不可能的。第一,我沒空照顧牠;第二,縱使你偷偷把總裁丟到我那里去,結果牠還是會跑回來找你,由此可見總裁是認定你了,你就認命的照顧牠一年吧。就這樣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完,休旅車咻一下駛遠,留下氣綠了一張臉的秦珞,和一條興奮過頭的狗兒。
他沒空,他難道就有那個太空時間嗎?該死的琰,該死的笨狗!
「原來這只狗叫總裁呀。」李雲波訝異的道。從方才兩人的談話里,听到了牠的名字。
此時,李雲波手一松,狗兒又朝秦珞奔來。
眼看牠又纏了上來,秦珞連忙閃得老遠。
「雲波,攔住牠,不要讓牠再靠過來!」
李雲波攔住了狗兒,有些狐疑的問︰「總裁,難道你真的怕狗呀?」
他無心的話引來秦珞的怒目相視,「誰說我怕狗的?我是討厭狗。牠就交給你處置了,隨便你把牠弄到哪里去都可以,總之不要讓牠再出現在我面前。」為了表示自己真的不畏狗,秦珞深呼吸,斂去所有懼色,從容而優雅的走向前方的辦公大樓。
「什麼?總裁,這……」李雲波才一開口,原本要跟上秦珞的狗兒,搖動尾巴朝他吠了兩聲。「我、我不是叫你啦!」
「雲波,今天下午我特別準你半天假,讓你去處理那只笨狗的事,沒有辦好這件事的話,就不要回來見我。」不容反駁的說完,秦珞以快到令人不可思議的速度消失在辦公大樓內。
嗄?這是什麼情形?瞪著狗兒,李雲波一頭霧水。
一旁目睹著一切經過的容曦兒笑得捧著肚子蹲在地上。她非常確定,那叫秦珞的男人真的很怕狗,剛才他走進大門時抿緊唇線強忍下懼意的臉色,好有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