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要去哪兒啊?花娌妾被他死命的拖著走,連她的鞋子都掉了,光著腳在地上磨,痛得她哇哇大叫︰「喂……我的腳……腳好痛……」
阿克銅總算停下腳步,低頭注視她的腳問道︰「你的鞋子到哪兒去了?」
「你這是什麼問題?」花娌妾氣炸了!「明明就是你一路拖著我,完全沒顧慮到我是活人!又不是在跑路,定那麼快干嘛?你自己走那麼快也就算了,別拉著我受罪啊!」
花娌妾嘰嘰喳喳的罵了一串,阿克銅听得卻不甚詳細,看著花娌妾當下坐在地上審視她腳上的傷口,他一陣不忍,伸手一抱,就將嬌小的她抱在手上了。
「哇——」此舉嚇得花娌妾花容失色,登時忘了掙扎,反而愣愣的問︰「你做什麼?」
「做什麼?」阿克銅聳聳肩,「當然是抱你上車啊!」
「上車?」花娌妾被嚇得有些神智不清。
「對啊!」阿克銅還沒忘記。「你沒了鞋子,又受傷,不方便行走,當然是我抱你走。你不是被迦罕銀載來的嗎?他又不在這里,你要坐誰的車回去?當然是我的。」
花娌妾氣憤難消的說︰「也不想想是誰把我弄成這樣的!一
「誰呀?」
「還誰?你剛才是被雷打到了嗎?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健忘?一
「我記性好得很。」阿克銅說了個連司機也忍不住想笑的話。同時,他像丟垃圾般將花娌妾扔進車內,關門前還不忘听著他預期中的哀號,然後偷偷一笑。
「你很故意喔!」花娌妾破口大罵。
阿克銅繞過車前頭,開啟另一邊的車門進入車內,才坐下,突覺臀部一陣刺痛,差點跳了起來。
「哎喲!」阿克銅大叫一聲。
「哈哈哈!」花娌妾報復成功,得意的大笑。
「這是什麼?」阿克銅抓起座墊上的不明物體,朝著她怒問。
「你不會自己看嗎?」花娌妾才懶得理他。
阿克銅一肚子悶氣,對著前座大吼︰「開燈!」
頓時車內一片光明,阿克銅立即將視線集中在手中的物體,立刻瞪大了眼,「你竟然用叉子當暗器?」
「對呀!」花娌妾點頭,很不以為然的表示︰「算是報復你。」
阿克銅氣憤的質問︰「這叉子哪來的?」
「這個啊……」花娌妾伸手想搶過那把叉子,「洛擎送我的禮物。」
「洛擎?」提起這個名字,阿克銅就一肚子火,想也沒想的按下車窗,將叉子拋出他的視線之外。
「啊——你……」花娌妾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叉子消失在黑暗之中,一氣之下,伸手便是朝著他的胸口打上好幾拳。「那個叉子是純銀的耶!你……你竟然……哇——」
從來部只有別人嫌阿克銅吵,此刻他終於體會到什麼叫真正的「吵」了。她竟然為了一把小小的叉子就哭成這樣,他無奈又不能認同的說︰「就一把叉子而已,又值不了什麼錢。」
「什麼值不了什麼錢?對你來說是沒錯,可是對我而言,我要賺……」說到此,花娌妾突然住了口。
「喂!」阿克銅無法忍受這一時的改變,她突來的沉默讓他有壓迫感,他不得不低聲下氣的問︰「生氣了?有什麼好氣的?」
「哼!」她還是低著頭,死命的搖頭表示她的抗議。
「隨你!」阿克銅的低聲下氣維持不了多久,很快地,他也跟著生起悶氣,車內一片死寂沉默。
回程還得花上二、三個鐘頭,哭累了的花娌妾盯著外頭匆匆而去的黑暗景色,她的眼皮漸漸地感到沉重,頭跟著點了起來。
阿克銅首次覺得煩心,卻死不承認自己的錯誤,只在心里嘀咕︰女孩子就是女孩子,東西丟了就算了,有什麼好氣的?
他盯著車窗外頭快速掠過的商店,靈機一動,突喊︰「停車!」
阿克銅突然發出聲音,司機顯然嚇了一跳,一陣尖銳的煞車聲後,緊急的靠邊停駛。
砰的一聲,花娌妾的頭往前座的椅背撞了過去,登時從迷糊中清醒,模了模額頭正想罵人時,一回頭,卻見身邊的座位空空無人。
「他去哪里了?」她問向前座的司機。
司機答也不答,只是一顆頭朝著車窗外點了點。
她跟著往外瞧,很不明白的搖頭。「就幾家商店而已呀!」而且沒什麼特別的,除了商店透出來的光,四周幾乎看不見有什麼建築物。
突然有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這些微弱的燈光,車門亦在此時被打開。
阿克銅首先丟了一包又重又大的東西給她,接著坐定道︰「開車吧!」
車子再度向前駛,花娌妾被這一袋東西壓住雙腳,不滿的嚷嚷︰
「這是你買的,干嘛丟給我?什麼東西嘛?這麼重!」
「給你的。」他淡淡的回答。
她呆愣地轉頭看他,「給我的?」
他默默地點點頭。她卻看不到他的表情,因為他立刻將頭撇開,不知是什麼意思。
花娌妾回過神,著手將袋子拆開。拾起一件,她的眉頭微微開始皺起,拾起另一件,她的嘴已訝異的張開,再捉起一把,她不能自制地尖叫了出聲︰「你買一堆叉子做什麼?開餐館啊!,」
「你……」他頭也不回,模著下巴說︰「你不是要叉子嗎?」
「我哪有說我要叉子?」她的記性沒那麼差,她絕對沒有說過那樣的話。
阿克銅又開口,听起來倒有些吞吞吐吐。「就、就當是……是我賠給你的。」
「賠?可是洛擎的是銀的耶!而且貴在他的知名度,你的叉子……」
「我買的不好嗎?」他不服氣地打開車燈,指著一袋銀光閃閃的叉子。「它們也是純銀的啊!」
「不……不會吧!」這下換成她結巴了。她睜大眼仔細的瞧了又瞧,每一件叉子的樣式都不一樣,觸感卻很相像。她的眼楮一亮,疑惑的問︰「為什麼用這種袋子裝?這樣不就顯不出它們的價值了嗎?」
他反瞪她一眼,作勢要搶過那一袋叉子。「羅唆!不給你了。」
「不行!」
「還我!」他伸出手去。
她將袋子放在背後,仰起下巴道︰「這是我的,憑什麼要我還你?」
「我說還我就還我。」
「不還……」
一路上,兩人的對話很有耐心的在這上頭打轉,爭爭吵吵的始終沒停過;也因為如此,兩人才沒有感覺到路途的遙遠,連到沙堡了也還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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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顏美姬敲打著車窗。怎麼回事啊?車內在鬧革命嗎?
突然,車門倏地打開,很用力的往顏美姬的鼻子上撞了過去,趁著她哇哇大叫的時候,下車的阿克銅跑向另一邊的車門,不由分說的將花娌妾抱出來,迅速往城內走去。
「阿克銅——」顏美姬石破天驚地怒吼,並追著他跑。「你這個混帳東西,你是什麼意思啊你!撞我!我打死你。」
一方面花娌妾也不斷的嚷著︰「你干什麼跑那麼快,你吃錯藥啦?你知不知道大庭廣眾之下,這樣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哪里來的大庭廣眾?」奔跑的空檔,他還有時間反應。
「你瞎了嗎?」她的手指著漸漸接近的內部大廳。「你自己看!」
「什麼?」他的眼一抬,腳步頓時放慢。
在大廳的座椅上坐著古德鐵,還有他的一千難兄難弟。阿克銅第一個最想開罵的,便是那位倚在柱子邊飲酒作樂的長發男子。
「迦罕銀,你回來得很巧嘛!」阿克銅諷刺的說。
迦罕銀挑了挑眉,不作任何回應,該做的他已經很勉強的照著顏美姬的話去做,之後會發生什麼事就跟他無關。
「咦?」梅禾嬙跑過來關心地問︰「娌妾,你怎麼了?」
「放我下來啦!」花娌妾在眾人的注視下,臉上只覺得一陣燥熱,答非所問的朝著阿克銅的耳邊喊。
阿克銅無視於她的抱怨,自顧自的說道︰「受了點小傷,不礙事!」
「這話輪得到你來說嗎?」花娌妾又嚷著︰「是你害的耶,講得好像我自找罪受似的。」
「哦?」莫瑜妃注意到的東西較不同,她指著花娌妾懷中的袋子問︰「這什麼?」
「叉子。」花娌妾從袋中抽出一把叉子,得意洋洋的說︰「他給我的。」
「他?」莫瑜妃的表情說有多怪就有多怪,擺明了不太相信。就送禮而言,送一個女人叉子不是很怪嗎?「為什麼?」
花娌妾大略的將事情始末說一遍,大家不約而同的露出了悟的表情。
「洛擎不是你的偶像嗎?」顏美姬納悶地問阿克銅。
阿克銅沒回答,只是睨了她一眼。
「好了!」古德鐵的頭又痛了,再被這群兄弟搞下去,他不未老先衰才怪。「我們是來驗收『成果』的。」
「什麼成果?」
阿克銅一臉的茫然,花娌妾卻想起來了。
薛沙錫說道︰「英文測驗啊!今天是『模擬考』的日子。」
模擬考?阿克銅的眉頭蹙了一下,搖頭。「沒印象,沒人跟我提過。」
「耶?」花娌妾可不認同了。「少冤枉別人,我有告訴過你,你卻死不記得。」
「我死了嗎?」阿克銅不以為然的問。
花娌妾的腦中突然閃過桀敏兒傷心的神情,轉口道︰「你這塊大木頭,我問你,剛才在宴會上你難道都沒察覺嗎?還是裝傻?」
她這話說得沒頭沒腦的,阿克銅冶眼瞧她。「你說什麼我听不懂。」
似乎大家全忘了花娌妾還在阿克銅的懷抱里,而花娌妾和阿克銅這兩位當事人也忘了。
「桀敏兒啊!」花娌妾提起這個名字,明顯地引起大家的注意。
「她怎樣?」
花娌妾瞅著他酷酷的表情說︰「你不覺得她很好嗎?」
「她奸不好千我何事?」阿克銅淡淡的表示。
薛沙錫的眼楮登時二兄,湊了過來。
「原來咱們的阿克銅身價非凡,仰慕者不只一個。」
「有很多個嗎?」顏美姬奸不容易湊上一腳,不忘瞪阿克銅一眼,很不屑的說︰「看不出來嘛!」
花娌妾人力的點頭。「你們有所不知,桀敏兒好漂亮,配阿克銅剛剛好。」
「你當真這麼認為?」阿克銅的臉二泛,沖口問出這一句話。
眾人的耳朵全豎起來,尤其是顏美姬,眼楮骨碌碌的直盯著阿克銅打轉。
「不行嗎?」花娌妾不明白他為何變得怪怪的,仍不識相的反問。
阿克銅一震,深吸了口氣說︰「隨你!」
這是什麼回答?花娌妾給弄胡涂了。
不怕死的薛沙錫偏偏在此時插嘴︰「你的反應有點賭氣哦。」
他這話換來阿克銅利如刀刃般的怒視。
「呃……」莫瑜妃知道在此刻開口很不妥,但還是指著花娌妾問︰「你這樣抱著她不累嗎?」
多虧她的提醒,阿克銅和花娌妾互望著對方,花娌妾首先掙扎。
「對了,你怎麼不放我下來?」
「什麼叫『對了』?跟放不放你下來有關系嗎?」阿克銅卻莫名其妙地反問。
「你……你氣死我了!」花娌妾真想抓塊石頭砸他。
薛沙錫忍著笑,言歸正傳地道︰「好了,你別再拖延時間,快點準備測驗吧!」
「要是不會,就勇敢承認自己不行。」顏美姬說。
奇怪的是,阿克銅居然反常的沒有被激怒。他拾抬頭,壓根兒不打算承認,也準備將一千兄弟當隱形人,直挺挺地往內走去,臨定前回頭給了古德鐵一個交代︰「我先帶她回房。」意思是——我不要測驗。
唉!古德鐵搖搖頭,拉過妻子準備回家,半慶幸阿克銅此舉正好合了他的心意,他還得回家逗兒子呢。他雖歸心似箭,也邊叮嚀說︰「我就說了,阿克銅是只固執的牛,你們勉強不了他的。」
「老大,你愈來愈不負責任了。」薛沙錫抱怨。
「負責任?」古德鐵道。「我是個有家室的人,我必須對我的家庭負責。」
「你說的還真冠冕堂皇。」莫瑜妃糗了丈夫一句,便和他一起攜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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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銅抱著花娌妾回到她的房間。
「好了,你可以放我下來了吧!」花娌妾沒好氣地仰頭瞪視他。
阿克銅低頭,一個不注意,嘴唇輕輕刷過花娌妾粉女敕的臉頰。
這一個微妙的動作讓兩人都驚愕住了,登時像觸電般,兩人身子一震,不過阿克銅還是沒放下花娌妾。
花娌妾低下頭,覺得自己的臉熱熱的……他的嘴怎麼會那麼恰巧去踫到她的臉呢?真是怪尷尬的。
阿克銅垂眼想看她的表情,結果眼光一偏,又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今天花娌妾穿了件低胸禮服,露出雪白的胸口,看來誘人極了。還有,那一上一下起伏的胸部,讓他不禁頓生遐想,全身也燥熱了起來。
她雖然瘦瘦的,不過胸部挺豐滿的,阿克銅的目光忍不住一直停駐在那雪白柔女敕的胸口及那起伏的雙峰……
花娌妾好不容易回過神,見阿克銅一直抱著她不放,遂抬頭。「你到底……你在看哪里啊?!」發現他的視線射向她的胸口,她不禁羞紅了臉,直斥道。
「沒、沒有啊!」阿克銅有點尷尬地放她下來。「你休息吧。」說完,他便走出房。
而花娌妾則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