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陽瞪視著她半晌,反手扣住她的柔荑把她拉進房,一腳將房門給踢上,目光灼灼地望住她。
秦水曼咬著唇,顫抖地等著,等著他過來抱住她、愛她,等到一雙腿兒都快要因為打顫而站立不住了,他卻動也沒動一下。
是她不夠美嗎?她就這麼吸引不了他?
還是……他在等她主動?是吧?花樓里的姑娘哪一個會像她這樣呆呆的站在這里等著男人來抱?一定不是這樣的,所以,她一定要做一些什麼才行的,對吧?
想著,秦水曼將手挪到腰際,解開了裙帶,瞬間,她粉紫色的外衫自她的肩上滑落而下,身上只剩下一件粉紅繡花的肚兜內衣及底裙。
雙肩雪白美麗,那細致迷人的鎖骨更透著一股性感,再加上她臉頰上那羞澀的瑰麗粉紅,眸光里閃爍著的渴望,在在的考驗著一個男人的定力與自制力。
洛天陽沒忘,第一次見到這女人時,她的美麗他早已親眼見識過,可,卻沒有像這一回如此地勾動著他的靈魂,像簇小小小小的火苗,在他體內點燃,然後慢慢的燃燒,越來越熱、越來越狂……
他的眼中燃起了火焰,隔空就要把她給吞噬似的,光是他的目光就足以燒燙著她的靈魂,讓她酥軟,讓她迷惑,讓她顫抖悸動……
可,他為什麼還不抱她呢?
這樣,還不夠嗎?
秦水曼將唇咬得更緊了,狠下心來閉上眼,將手繞到頸後要解開上身唯一的遮蔽物——肚兜,一只大手卻驀地扣住了她的手。
「夠了。」他壓低著嗓音,喉頭滾動的渴望,可能是青澀的她所無法明白的,但他自己卻是一清二楚。
「我不會,你教我。」她柔聲祈求,把他的舉動,當成是她做錯了什麼,神情有點無辜又羞慚的望著他。
沒有男人可以抵擋得住這樣挑逗的眼神與言語。洛天陽幾乎是在心底低吼,才沒有直接把她月兌光吃盡,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她變成自己的!
這個膽大包天的笨丫頭呵,怎麼可以這樣勾引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大男人?她點燃的火,她確定她滅得了嗎?該死的!
「為什麼要這樣?不是說,一直都沒行過房嗎?現在又為什麼要這樣勾引我?說!」
「夫君不要我嗎?寧可要醉香樓的姑娘,不要我嗎?」她都已經做到這樣了,還不夠吸引他是嗎?「我知道我在這方面很笨,什麼都不會,連讓夫君想抱我的都沒有我真的很抱歉,求你教我好嗎?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做的,請你教教我,我會盡可能把夫君侍候好……唔……」
她的唇被一股霸氣火熱給狠狠掠奪了,再也吐不出半個字來。
秦水曼暈眩著,前所未有的感覺從她的舌間漫開,一直擴散到她胸口,一直到她蜷曲的腳趾,她覺得整個人都被蒸發了,全身軟綿綿的,然後化成一片虛無隨風而去,飄上了天……
粉女敕的舌怯懦的想躲起來,他霸氣的舌尖卻不住地勾引糾纏,甚至纏吻上她敏感縴細的頸間,她忍不住嚶嚀出聲,雙手緊緊攀住他的肩臂,整個身子不住地往後傾,一直到他的唇吻上了她,她終是忍不住輕泣又哀求……「夫君……」她楚楚可憐的叫喚著,覺得整個人都要癱了。腦子發昏,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感受到一股極愉悅,卻又有點失控到讓她害怕的莫名感覺。
然,她的這聲夫君,卻讓洛天陽倏地在欲海中驚醒。
望著眼前這個因為情火中燒而一臉美麗情潮的女人,洛天陽咬牙再咬牙,才沒有將僅存的一點意志力給丟到一旁,用這副根本不是他的身體要了她,又或者該說,是用不是她夫君的靈魂要了她,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這樣的行為都過于粗鄙而且令人不悅。
他是真的想抱她!
但,在她眼中的他,卻是別人,是她的夫君慕商!
而真正的他,對她而言其實是個陌生人,連見都沒見過一面的陌生人……
思及此,洛天陽猛地把她給推開,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夫君!不要走!」秦水曼幾乎是衣衫不整踉蹌的追到了門邊,卻因為一時腿軟而跌坐在地。「夫君!你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不要水曼?」
洛天陽頓住腳步,咬牙,思緒混亂到幾欲抓狂的境地。
「快回房,別著涼了。」他悶著聲說了句,隨即快步走開。
風里,還帶著他每次從外頭回來之後的淡香,那是一種不知名的香味,卻是清新好聞,帶著一股山泉水和莫名花香的味道。
秦水曼用雙手緊緊圈住自己的身子,靜靜地坐在地上流淚。
天很冷,她顫著身子哭著,久久不能自已。
廂房之外,連接著小花園的回廊轉角,一抹人影不知在那兒杵了多久,親眼見到秦水曼衣衫不整的追著慕商,慕商卻對她不屑一顧的模樣……極涼薄的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邪惡的笑意。
富麗堂皇的山寨里,鳳熙手上的折扇輕搖著。
明明天冷,他卻難得覺得燥熱難安,不甚優雅地擱在大椅上的腿不時更迭著,看得前來討茶喝的洛天陽眼花撩亂。
「你這小子,是不是有事瞞我?」瞧那比女人還美的狹長眼眸閃啊閃地,怎麼看都沒安好心眼。
鳳熙手中的折扇一頓,再繼續扇。「我這好命的山寨大王,有什麼可瞞你的?」
「找到巫人了?」洛天陽隨口亂猜。
未料,鳳熙的扇子又是一頓,美眸斜斜的睨過來。「嗯,是找到了一位。」
「喔?」洛天陽眯起眼。「所以?」
「他近來玉體欠安,恐怕得再等幾天。」一提到這位東雪先生,鳳熙的煩躁更明顯了。
這位東雪先生的父親,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巫人,長年居住在那泰山底下,看上去和常人無異,一般人要尋到他並非易事,要不是他小時候在宮里與他有一面之緣,恐怕這事也沒那麼好辦。
卻未料,他才尋到人,巫人卻在隔天離世,只有東雪先生這位傳人,他幫著東雪先生辦完了巫人特有的喪葬儀式後,便將人給請了回來,東雪先生雖承諾一定會幫這個忙,卻要他給他睡上七天七夜,沒想到他這一睡,就像是死去一般的平靜,害他一天到晚都偷偷到他房里探他鼻息,搞得他這笑閻羅都變得不會笑了。
熱呵,熱死人了!
鳳熙一想,扇子又開始狂搖起來,一邊搖著扇一邊端起茶喝。
洛天陽若有所思的看了佷兒一眼。「你這樣子,像是在思春。」
「噗」一聲——
滿口的茶就這樣從鳳熙嘴里噴出來,嗆得他狼狽不堪。
「該死!十三叔,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人家是個先生!」
「那個人家……」洛天陽笑了笑。「恐怕是俊雅多才,翩翩公子,長文不長武之美少年吧?」
鳳熙眼一眯,把身上的沾濕處撢了撢。「美倒是還好,這世上能比我美的男子可不多啊,十三叔。」
「說得是,那就是氣質一絕了?」
鳳熙想了想,點頭。「算是。」
「所以說你在思春啊。」洛天陽徑自下了結論,喝著茶的唇角不自覺露出一抹笑意,可那笑,只是短短一瞬,想到自己為何會急于跑到這里來討茶喝,那抹笑頓時轉苦。
鳳熙瞪大美眸,嘖嘖出聲。「我的女人多到可以從這里排到皇宮里頭,思什麼春啊?與其胡說八道,最近十三叔還是小心一點好,那個慕林找人要暗殺你,昨晚才剛得到的情報。」
洛天陽只是眸光一閃,側身又讓人倒了一杯茶。「你的意思是那慕林要暗殺自己的大哥慕商?」
「毒也是他下的,那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剛剛好出自我家門下位在京城的一間藥行。」
真是……「你何時還搞起藥行了?」
鳳熙听了哈哈笑。「難不成我要像十三叔一樣,老在我那從來沒叫過爹的爹面前上妓院裝無知嗎?我既不能當天下的皇,那也得是地下的王啊!」
洛天陽睨了這個才小上自己幾歲的佷兒一眼,懶得對他和他爹之間的關系多做評論,這不干他的事。
「我若被暗殺身亡,你說會怎麼著?我的魂,會回到我原來的身體里去嗎?還是會讓老天給收走?」
鳳熙轉過頭來看著他,收起了笑。「這可說不得準,所以,你可別干傻事,若慕商死了你就可回魂,那自殺不就成了?不要胡來!」
嘖,這小子,現在對著他說話的樣子還真是氣勢迫人啊。比起他嘻皮笑臉的模樣,瞬間像是長了他幾歲。
洛天陽認真的看了他一眼,突然道︰「看來,你這小子還挺怕我死的,怎麼?我死了,你會寂寞嗎?」
「當然不會!」鳳熙想都沒想便道。「我只是怕你死了之後,沒人幫我造反登上帝位。」
嘖,越說越離譜了。「別說了,傳出去可是殺頭之罪啊。」
「你怕了?」
「當然,不然我這幾年在京里苟且偷生做什麼?」洛天陽微笑起身。「好了,我要回去了。」
「三天後再來吧,十三叔,那將是你重新回宮當王爺的時候了,如果有什麼遺言要交代,別忘了趁這兩天說一說。」
洛天陽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遺言?哈!這個死小鬼!看出什麼了嗎?
來這里討茶喝,好像沒讓他的心情好過一點,甚至,反而更糟了。知道找到了巫人,自己回魂有望,卻又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般的狂喜。
「如果我可以回到我的身體里,那慕商呢?他會怎麼樣?」他幾乎是屏著息問的。
「我不知道。這種事要問東雪,讓東雪去問天。」東雪可不是平常的巫師啊,他是巫人,可以上通天下通鬼的那種巫人。問他這個凡人?他怎知?
「知道了。」洛天陽起身,背著鳳熙走出去。「三天後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