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杜卡特派來的大槽車上,天雲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因為被英拓這麼一說後,她越看那個司機就越覺得他滿臉橫向、賊頭賊腦的。
英拓察覺出她的緊張,不禁安撫的對她笑,暗示她一切都會沒事的。
她試著放松緊繃的情緒,對他扮了個鬼臉。
車子越往山上爬升,天雲越是緊張不安。突然問,她感覺到英拓抓住她的手臂,一臉凝重的神色。
就在她感到奇怪時,變故已起!
在前面開車的司機突然快速的取出一把裝了滅音器的手槍,而英拓見狀則閃電般的推開車門,抓著她大聲喊道︰「跳!」
車子還在行駛當中,他們飛快的跳出車外,那名司機詫異得來不及反應,英拓和天雲已滾人山林內不見蹤影。
司機恨恨地咒罵一聲,急急停下車要追他們,突然車內的行動電話響起,他一把抓起來,「喂?」
「解決掉了沒有?」杜卡特冷冷的聲音傳來。
「呃!還沒,他們突然跳出車外,好象知道我要出手似的,我馬上去追他們。」他惶恐的回報。
杜卡特在電話那頭先是憤怒的吐出一串粗話,後來才勉強按捺下激動的情緒道︰「不用追了,我早就知道武田英拓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快,你快回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得趕在他追蹤我們之前取得那批武器,並且盡快聯絡到買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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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一番激烈的滾動後,天雲只覺得自己快要變成棉花糖了。
待他停下來時,正好被一顆巨石擋住,雖然始終抱著塔的英拓承受了大部分的控擊和摩擦,但她還是覺得自己全身骨頭快散掉了。
英拓緊緊摟住她,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除了快死了外,其它應該沒事。」她低喃。本能的更窩進他溫暖堅實的胸膛,貪婪的汲取那份安全和被保護的感覺。
他被她的話逗笑了。沒想到她在遭受從未有過的刺激後,居然還有辦法說笑話。他顯然不能小看這個小女人。
一想到小女人,他驀然強烈的感受到懷中柔軟溫暖的身軀……老天!他還緊緊的抱著地呢!
天雲一時也沒察覺到自己仍在他懷里,還自顧自的說道︰「我實在太欠缺運動了,骨頭都已經生銹了。」
雖然抱著她的感覺出奇的美好,但他還是不著痕跡的放開她,並且順手扶起她。
「我們快下山去,我想現在他們若不是要來追殺我們,就是已經啟程離開夏威夷了。」
「走路下去?」她骨頭還在申吟叫痛呢!
「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他挑眉看著她。
英拓只說對了一半,因為他雖然沒得選擇,但是天雲還有-
五分鐘後,在往山下的小路上,英拓背著天雲一步步的前進。
「瞧!我不會很重吧?」天雲摟著他的脖子說道,語氣倒是輕松得很。
「的確不重,被傷到的只是我的男性自尊心。」他沒好氣的回道。
老天,他打從出娘胎及歷經多次任務以來,從沒有背過任何一個女孩,他向來背的都是受了重傷的伙伴,而不是一個只是「腰酸背痛」的小女人。
他的確被她的不按牌理出牌打敗了。
她撇撇嘴說道︰「拜托,我說你大男人主義你還死不承認,背個女孩子有什麼好丟人的?真搞不懂你!」
「背女孩子當然沒那麼丟人,可是背一個因為小小酸痛就懶得走路的女孩子就不同了。」他輕松的跳過一個土坑,顯然天雲的重量完全沒有造成他的負擔。
「干嘛計較那麼多?」她故意把圈住他脖子的手圈得更緊,大有勒死他的企圖。
「不要那麼小氣啦!」
「我是為你著想,怕你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會被人佔便宜。你知道有多少男人喜歡這樣子吃你豆腐嗎?」他訓示著,為她的不知保護自己而感到生氣。
「你以為誰都有這個榮幸背到我嗎?本姑娘是看你很君子又靠得住才給你這個機會的喲!要是別人啊,閃一邊等個幾百年再說。」
「那我真是太榮幸了。」他的語氣听不出是喜是悲。
「知道就好。」她得意的回話,絲毫不覺羞赧。
他大大嘆了口氣,可是臉上卻不自覺的泛起一絲笑容。
其實背著她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排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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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們下山到達馬路上,再攔車坐到雷集團夏威夷的分公司時,已經又過了半個鐘頭,此時的天色早已昏暗。
英拓快步走人保全部門內,天雲急急的跟在他身後。
部門內的員工見到英拓進來,紛紛起立向他招呼道︰「武田先生。」
英拓嚴肅的點點頭,接著對迎面而來的分部負責人沉聲道︰「馬上去查一位杜卡特坐哪一家航空公司幾點的飛機離開夏威夷,目的地是哪里。」
「是的。」他恭敬的領命,急忙指揮部屬去調查。
天雲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原來你真的是雷的高級主管。」
「你還懷疑嗎?」他冷然嚴肅的表情在望向她時化作一片溫柔,「等會兒邦尼會載你回飯店取衣物,然後安排你到安全的地方休息。」
她正想說什麼,可是邦尼已經興奮的走過來報告,「武田先生,我們查到了,杜卡特坐七點半的P航直飛鳳凰城。」
「很好,馬上替我訂同班飛機,還有刖訂同機艙的位置,我不要他們發現我在後面跟蹤。」
「是的。」邦尼正要退下時,天雲拉住他,「我也要一個機位,我叫楚天雲。」
「呃……是。」
英拓皺眉,「等等,你要干嘛?」
「正如你所听到的,我跟你一道啊!」她推推站在面前不敢動的邦尼,「快去啊!」
「邦尼。」英拓對他搖頭。
邦尼看了看他,再看了看天雲,一臉為難的樣子。
「快去,有事我負責。」天雲把他推走後,抆著腰仰視英拓,「干嘛?怕我坐飛機不付錢嗶?放心,我有錢還你的。」
英拓差點忘了她是個固執狂,他蹙緊眉,「誰跟你說機票錢的事?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要跟我去?這麼做是很危險的,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可是我如果不跟去我會後悔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接觸到這種平常只有在電影上才看得到的事。」
「這不是電影,而且你有可能把小命送掉!」他氣急敗壞的道。
她一副堅決不動搖的樣子。「反正我會小心也耐得住苦,一定會听你的命令行動,絕不亂來。」
「耐得住苦?令天是誰因為腰酸背痛就要求人家一定要背地的?」他提醒她不久前所發生的事。
她訕訕一笑,「那個不一樣啦!」
「我可看不出來有什麼不一樣。」
地聳聳肩,索性要賴道︰「不管你怎麼反對,我是一定要跟的。」
英拓重重地嘆口氣,開始考慮點她暈穴的可行性,可是邦尼就在這時怯怯的插嘴,
「呃……機票已經訂好了,車子也已準備妥當,兩位何時要動身?」
「當然是現在,要不然就趕不上飛機了。」天雲搶著回答。
時問的確緊迫,英拓也來不及再反對,他不禁深呼吸道︰「好,我們立刻走。」
天雲歡呼一聲,「太好了!」
「我先和你約法三章,這並不是電影情節,所以你千萬不能擅自行動或做出任何仿效電影的傻事,知道嗎?」英拓皺著眉頭訓示。
「沒問題!你放心。」她燦然一笑,卒先往外走去。
「我懷疑。」他心情突然變得很沉重。
他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號令天下莫敢不從的冷面英拓到哪兒去了?而且還一看到她就不自覺的笑個不停,根本連什麼形象都沒有了。
邦尼望著他倆離去的背影,突然笑了出來。他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武田先生有束手無策的時候呢!再加上那女子……
炳!這真是件天大的喜事,看樣子他得趕緊向嘉伍德先生報告,讓他和夫人也高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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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餓死了,不知道這餐點什麼時候提供?」她模著肚子哀嚎,「真是慘無人道,快八點了還沒送吃的來,存心要餓死我啊!」
英拓忍住笑,他差點忘記她食量大又容易俄。「如果你肯乖乖待在夏威夷的話,現在就不用遭受這種『慘無人道』的待遇了。」
「喂!不要落井下石好不好?我已經餓得手腳發軟了,你還在那兒說風涼話。」她丟給他一個大白眼。
「是是是。」他笑應。
天雲整個人癱在座椅上,沒力的翻閱著雜志。
笑歸笑,英拓還是不忍心看她餓昏,遂揮手招來空姐,「小姐,請問何時上餐點呢?」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現在我們正要上。」美麗的空姐一臉痴迷的看著他,溫柔的對他笑道︰「先生請問吃點什麼?」
「我要牛排!」天雲愴著道,甚至不用看菜單。
「好的,那先生呢?」她遞給他菜單。
英拓看了看,抬頭一笑道︰「我要一份檸檬雞排。」
「好的,馬上來。」空姐甜笑著頜首。
待她走後,天雲拉拉英拓的袖子,「她喜歡你也!」
「什麼?」他輕蹙眉。
「我不相信你感覺不到她一縷芳心已經系在你身上。」
「你不是餓到沒力氣了嗎?」他瞪她一眼,「還有精神在胡思亂想。」
她扮了個鬼臉吐舌頭,「你忘記我嘴巴的本事有多高了嗎?」
不過英拓的魅力果然不容質疑,過沒多久餐點就送來了。天雲完全顧不得再說話,撲向牛排大口吃將起來。
「吃慢點,小心別噎到了。」他忙遞了一杯柳橙汁給她。
「我怎麼從來沒注意到飛機上的餐點有這麼好吃呢?」她咽下一大口,贊嘆道。
「那是因為你餓壞了。」他柔聲道。
她嫣然一笑,再塞了一堆生菜沙拉進嘴巴里。
英拓看她吃得如此暢快,也跟著動手切食雞肉。她實在應該去拍食物廣告的,他敢打包票每個看到她吃相的人都會被引起強烈的食欲。
天雲很快的解決掉她的牛排、沙拉和果凍,以及一大塊黑森林蛋糕,可是她還是-臉不滿足的樣子。
最後她咬著湯匙,直盯著英拓那份蛋糕看。
「拿去吃吧!」他強忍著笑。
「這怎麼好意思呢?」她眼楮一亮,但還是矜持著,「我不可以搶你的食物吃,尤其我剛剛已經把你的柳橙汁喝掉了。」
他故意逗她,把蛋糕端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就自己吃了。」
「喂!你真的就這樣吃掉啊?」她氣怒的瞪著他,「人家只是稍微禮貌性的推辭一下而已,你就真的收回去?」
他再也忍不住炳哈大笑起來。
天雲吃驚的看著他,她從沒看過他這樣爽朗的大笑。「你也會這樣沒氣質的狂笑啊?我一直以為你只會眯眯的笑呢!」
他努力控制自己別笑得太張狂,抗議道︰「我哪里有眯眯的笑?」
「不要怕丟臉,承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的注意力又回到蛋糕上,「快點,你那蛋糕到底要不要吃?」
他笑著,干脆連果凍也一起拿給她,大方的說︰「請慢用,別客氣。」
她咧大嘴開心的笑道︰「謝謝。」
英拓滿足的看著她大快朵頤,並且不忘拿紙巾給她擦嘴。
沒想到經過短短的一下午,他們兩個就已經熟得仿佛認識多年的朋友,之前「八字不合」的場面已不復見。
或許「患難之交」就是比較不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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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桑那州-鳳凰城
夏威夷和亞歷桑納之間的時差約有三個小時,所以他們到達時已經是隔天深夜了。
一住進飯店,天雲的眼楮都快睜不開了。待英拓訂好兩個房間後,她追不及待的跟著服務人員身後走,完全不管英拓是不是有跟上。
她走進自己的房間,甚至沒精神欣賞雅致寬敞的裝演布置就直接趴在大床上睡著了。
她昏睡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英拓不知道會不會趁她睡著時自己行動?
然而,此時在隔壁房的英拓則毫無倦色的先瀏覽四周環境,然後撥了統電話給雷集國在鳳凰城的分公司保全部門,向他們取得一些電子科技器材。
然後他又打了幾通電話去各飯店查杜卡特究竟在哪一家落腳,最後才問出杜卡特一行人目前住在聖提納飯店。
他動作迅速的走出房門,手上並提著那一袋電子儀器,準備進行下一步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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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雲是被自已咕嚕咕嚕叫的肚子吵醒的。
她捂著肚子掙扎地從大床上滾下來,「覓食」的本能完全打敗了瞌睡蟲。
「好餓……」她進浴室簡單的梳洗後,勉強自己支撐著走到英拓房問敲門,「武田英拓,你要吃飯了沒?」
房門隨即被打開,只見英拓精神奕奕的對著她笑,「你終于睡醒了?」
「不,我現在是在夢游!」她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我好餓喲!你什麼時候才要帶我去吃飯?」
他噗嗤一笑,天哪!她小姐敢情忘了他們可不是來觀光的。
「笑什麼?我知道我們不是來玩的,而且有鏟奸除惡的偉大任務等我們去完成,但是不先把肚子填飽,哪有體力和精神做事呢?」她橫眉豎眼地道。
「我可是什麼都沒說。」他微笑,「走,到飯店附設的餐廳吃飯吧。」
她馬上換了張臉,開心道︰「走走走,」拉著他的手就往電梯走去。
待他倆吃過午餐後,天雲才興匆匆的對他說道︰「快!我們去打听杜卡特在何處落腳。」
「我已經都部署好了,待會兒只要租車跟著他們就行了。」他在她睡著這段時間做了不少的事。
「我們又不知道他們的方向,而且這樣跟蹤不是很容易被認出來嗎?」天雲提出疑問。
「放心,你忘記這一切是我最拿手的嗎?」他狀極輕松,似乎相當有把握。
「說得也是。」她吐吐舌,沒想到自己竟忘了他才是「專家」。
二十分鐘後,他們開著租來的吉普車飛馳在黃沙漫天的曠野上,亞歷桑納特有的蒼涼豪邁一覽無遺。
天雲好奇的看著英拓左手駕駛車子,右手則操控著一架小型的電子儀器。
「那該不會是追蹤器吧?」她試探的問。
他贊賞的看了她一眼,「你挺有概念的,也是由電影上看來的嗎?」
「當然,電影並非一味夸大而已,也可以教人很多東西的喔!」她哼道。「就像我知道你一定是在他們的車上裝了追蹤器,要不然怎麼會知道他們開往何處。不過話說回來,我們離他們那麼遠,根本看不到車子的影子,你確定我們不會跟丟嗎?」
「這是最先進的儀器,偵緝追蹤的範圍相當廣,你放心好了。」他按下幾個按鍵後便將它交給她,並且從背袋里拿出一台筆記型計算機。
「哇!你怎麼什麼死人骨頭都有?」地瞪大眼,嘖嘖稱奇。
英拓皺眉,「女孩家講話要斯文點,別那麼粗魯。」
她扮了個鬼臉,「是,『老師』!我真懷念你以前說話簡短的時候,至少在被你糾正時不用听那麼多句。」
「我也不想多說話,可是你不是說我若再不講話,嘴巴就會結蜘蛛網了嗎?」他似笑非笑地瞅著她。
她不甘示弱的反擊道︰「所以說我現在後悔得不得了,早知道就不要多嘴,這下可好了,整天被念得都快臭頭了。」
他失笑,不過還是不忘將計算機遞給她,「後悔完了嗎?如果結束了,請你將儀器上的數據輸入計算機內,查出我們位于亞歷桑納的什麼地方、要往哪兒去。」
她接過來咕噥著,「幸好我以前學過計算機,要不然現在怎麼辦?」
「電影上披荊斬棘、所向無敵的主角並不是那麼好當的。」他提醒著。
「你不要找到機會就數落我嘛!雖然我是硬跟來的,可是到目前為止也都還沒給你出什麼紕漏,人家看了那麼多冒險的羅曼史和動作片,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可以過過冒險癮,你就不要再潑我冷水了。」她嘟著嘴嬌瞋道。
「你真是初生之犢不畏虎,這種生活並非你想象中的那麼刺激有趣。」他搖頭。
「我當然知道這是危險至極的事,我也不打算拿這個當我終生的嗜好,就只是當作一次經驗嘛!何況像這種情形你也會需要一個伙伴的。」
他凝視她幾秒,終于吐出一口氣,「很好,你說得對,只是我怕你卷入危險中。」
「放心啦!我對你的保護能力有信心。」她開朗的拍拍他的肩膀,低下頭操控電腦。
英拓很高興她如此信任他,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更怕屆時若情況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和掌控時,他無法將她保護得很周密……而他是死也不願見她受到一點傷害的。
他甩甩頭!暫時這些拋開這些紛雜的念頭-他必須保持他的冷靜和專業,至于其它的等有時間再慢慢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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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卡特讓兩個屬下擔任駕車和暸望的工作,他自己則慢慢的研究自晝中取出的地圖。
「喬,已經通知買主了嗎?」他白地圖上抬起頭來。
正在瞭望的那名男子回過頭道︰「杜先生,已經聯絡好了,只等我們把那批武器找出來後,再和對方確定交貨時間。這次能這麼快就找到買主真是很難得。」
「哼!這批數量龐大、火力超強的武器是多少恐布分子和中東國家想買進的,兩年前若不是武田英拓和FBI攪局的話,我們早就將這批貨月兌手,現在說不定已經在加勒比海做我們的島國大亨了。」
另外一個男人比利也恨恨地說道︰「如果不是他,我們又怎麼會身上至今還有烈火的烙印呢?」他用力一拍方向盤。
杜卡特忍不住顫抖地撫模他整型過的面孔,強烈的感受到當初被火焰燒灼的痛楚,「等我們做完這批買賣後,我會讓他也嘗嘗這種滋味的。」
「但你不是說過他很難纏的嗎?」喬仍有些擔心,畢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不錯,他是很難纏,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杜卡特陰狠的一笑,「何況他這次似乎是獨自行動,並沒有偕同其它干員,我們的機會又大了很多。」
「那個女的呢?」
「喬,你該不會連一個弱女子都害怕吧?」比利哈哈大笑,譏諷道。
喬怒瞪了他一眼,陰沉的臉上是一片冷漠。「你應該學會不要低估任何一個人。」
「包括女人嗎?」比利輕浮的笑了出來。
喬的眼神內盡是鄙視和不屑,張嘴還想再說什麼時,杜卡特插口怒斥兩人,「你們現在就已經狗咬狗一嘴毛,還說什麼要對付武田英拓?他的力量深不可測,你們以為隨隨便便就可以解決他了嗎?在整個FBI中,他是最可怕的一個敵人,身為他以前的上司,我最了解他深厚的實力。如果沒有經過精密的策畫,我們絕對沒辦法動他一根寒毛。」
喬有同感的點點頭,比利則是表面上唯唯諾諾,其實內心十分不以為然,他才不相信武日英拓有什麼了不起的。
杜卡特凝望著遠方隱隱可見的山脈,難掩興奮地喃喃自語︰「就快到了,我的寶山。」
雖然進入那片山區後還有得找,可是他仿拂感覺到他已經擁抱著那堆數量龐大的武器了。
沉浸在發財夢中的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天邊悄然盤踞的黑色巨大雲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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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雲看著計算機屏幕上出現的資料,大聲的報告著︰「我們現在正在亞歷桑納州北部的曠野上,如果一直前進的話將會到達聖法蘭西斯科山脈。」
「那座山脈地區的確是藏軍火的好地方。」他思索道。
「我們要跟進山里嗎?」天雲眨眨眼楮,希望自己猜測錯誤。
「當然。」他看了她一眼,明白她心里在想些什麼。
天雲咽了口口水,「可是我們什麼東西都沒準備,例如︰睡袋、毯子等等,還有最重要的--」
「食物!對不對?」他笑著接口。
「笑什麼?沒有準備登山配備就貿然進入山區是很悲慘的地!」她皺皺鼻子,「還是你要告訴我那個山區內到處都有度假中心,吃住都不用擔心?」
他慢條斯理的說道︰「山腳下或許有幾間私人的度假小木屋,我們可以去那兒『借住』。夏天到亞歷桑納旅游度假的人並不多……」
「因為太熱了是吧?」她模模突然覺得有些涼意的脖子。「不對,我們剛剛還熱得要命,為什麼現在一點都不覺得了?」
英拓也發覺氣流似乎有些不穩,他警覺的望向天空,赫然發現整個山區大半個天空已布滿黑沉沉的烏雲。「糟了,是暴風雨!」
「暴風雨?」她茫然地重復道。「我在夏威夷還沒看過什麼是暴風雨。」
「因為亞歷桑納的氣候干燥,很容易產生熱風,再加上高低氣流的不穩定,便會形成暴風雨。」他神情嚴肅至極,並帶著一絲憂色。「我們不能再前進了,得快點找個地方躲避,否則遇上暴風雨會相當危險。」
「喂!那……」她有些憂慮卻滿眼信任的看向他。
他微笑,突然轉動方向盤,朝左方森林疾駛而去。
「喂!我快被你甩出去啦,啊……要報仇也不用這樣!」她緊緊抓著椅背大叫。
英拓用力踩踏油門,當狂風席卷過他們的時,將黑發吹拂得紛亂時,英拓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力量在他體內爆發,要與狂猛的風比傲!
天雲起先還在鬼叫鬼叫的,後來她卻怔住了。因為她看見英拓向來自制鎮靜的俊美面孔上漾著一抹飛揚的狂野神采,令她一下子看傻眼了,這樣子的英拓教人忍不住為之神迷……
直到車子不知在何時停下後,她才如夢初醒。
「這是什麼地方?」她抬手拂過被風吹亂的頭發,好奇的環顧道。
天色雖然已被暴風雨的重重烏雲掩蓋成一片灰暗,但她還是勉強看得到四周的情況。
在蔥郁的林木間和一湖碧水旁,有兩、三棟小木屋靜靜的佇立著,別有一番世外桃源的味道。
「沒想到在這片大地上竟然會有如此空靈飄逸的綠景碧池!我還以為亞歷桑納美麗的就只是滄桑曠野而已。咦,你怎麼會知道有這個地方?」她十分好奇。
「猜的,你相信嗎?」他真摯的微笑道。
他向來預測或推斷的事都很準,她都快要推他為半仙了,可是這也太神了吧!她用力甩甩頭,「不信。如果換作是你的話,你會相信嗎?」
他聳聳肩,「當然信。」
「為什麼?」她好奇的問著。
「因為……下雨了。」
「因為下雨?」這是什麼答案?就在她仍一頭霧水時,他一把拉住她沖向其中一間木屋。
傾盆大雨在剎那間倒下,兩人根本連閃避的時間都沒有,立刻淋成了落湯雞。天雲從來沒有遇過這麼大的雨,她在英拓開門時,猶傻傻的站在那兒瞪著滂沱的雨勢。
「快進來。」英拓快速的將門打開,然後把她拖進去。
「哇!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雨。」她完全忘記自己渾身都濕透了,反而贊嘆道。
「我以為你是嚇呆了,所以才一動也不動的。」他急急環顧四周,看看有什麼可以用來擦拭的東西。
沒想到這個度假小屋內什麼都有,英拓滿意的點點頭,從機子里取出一大迭毯子和大毛巾。
「咦,你是怎度開門進來的?」她接過他還來的大毛巾。
他自己也拿了一條擦干頭發,不以為意的說︰「專業機密。」
她眨眨眼,很不滿意他的回答。「是喲!就知道你們這些OO七很厲害,什麼都會。」
「過獎。」他再拿了一條毯子給她,「這里應該有浴室,你快點去換掉身上的衣服,免得待會兒著涼了。」
「謝謝,不過我沒帶衣服過來啊!」他們急著上飛機,甚至連行李都顧不得拿了,她哪來的衣服可以換。
「今天早上我趁你還在睡覺時去采購了一些衣服,就放在吉普車里,」他神色有些窘然。「我不知道合不合你穿,但是就請你湊合著穿吧。」
天雲噗嗤一笑。她敢打賭這人一定從來沒進過女裝部,更甭說買女裝了,否則他的臉不會尷尬的紅了起來。
她想象他立在櫃台前窘澀又結結巴巴的模樣就忍不住大笑。
「我幫你買衣服有這麼可笑嗎?」他被她笑得臉更加紅了。
突然間,天雲止住了笑,心中霎時涌起一片柔情和更深的感動他為了她不惜「勇闖」女裝服飾店,她看得出他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跨出這一步。
「謝謝。」她柔聲道,「真的謝謝你為我買衣服,我相信它們穿起來一定很適合我。」
英拓凝視著她,突然感覺到心一蕩,仿佛被春天的和風輕輕吻上一般,沒想到她的一顰一笑能帶給自己這麼大的影響。「不……不用客氣,我……我待會兒就去把它拿進來。」
她偏著頭想了想,「不會被淋濕嗎?」
「不會,外面的袋子是防水的。」英拓以為她是怕衣服會濕掉。
「我是說你這樣出去不會被淋濕嗎?」
他怔了怔,「喔!原來你是在說我。」
「不說你說誰啊?」她覺得英拓有點怪,怎麼反應突然遲鈍起來,真是稀奇。
他搖搖頭,也發覺到自己的反常。「沒事。反正遲早要把濕衣服換下,干脆就趁現在出去拿上他說完便馬上沖出門。
天雲莫名其妙的盯著他離去的背影。他干嘛那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