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滿天星星閃爍,燦如鑽石。陽明山上人眼可見的就是這一大片藍絨絨的深沉天幕,與漫天星斗相輝映,更是美麗得如諸如夢……難怪這里是許多情侶最喜歡相偕前來的地方。
雲叮邊贊嘆炫麗夜空,邊好奇的聖人仁傅光輝如夜星的雙眸。「帶我來看星星呀?」
「對。」他笑,搭住她的縴弱的肩膀。
雲叮的心跳又莫名其妙的加速起來,一股燥熱與害羞沖上小臉蛋。「不要亂模。」
「我沒有。」他無辜地否認。卻又突然湊近她,輕輕地呢喃︰「我才沒有亂模。」
又麻又癢!雲叮本能的遠這隔開距離,挖挖耳朵,「不要在人家耳旁吹氣,我可是很怕癢的。」
仁傅存心布下的感性親密氣氛一下子就被她搞砸了,他啼笑皆非的嘆道︰「雲叮妳──」
「干嘛?」
「妳不覺得剛剛好有氣氛?」
「在耳朵旁吹氣就會有氣氛?改天我幫你吹吹看,你就知道癢的感覺了。」她睜大純真的眸子叫道,「你很奇怪耶!」
唉!仁傅嘆了口氣,「妳不明白呀!」
看他失望的模樣,軟心腸的雲叮不禁嚷道︰「好啦,好啦!既然你喜歡吹就讓你吹吧!我犧牲一點。」說完,她把眼楮一閉,耳朵湊近他,露出一副無限忍耐的樣子。
仁傅忍著笑意,依言慢慢的靠近她,卻是輕輕的點上她玫瑰色的唇瓣……雲叮的心猛然驚跳,本能地想睜開雙眼跳離,可是他修長有力的手臂已擁緊了她,而且那深情溫柔的吸吮讓她感覺觸了電般,直覺的就不討厭那醉人的微醺……「這就是吻……?」雲叮在他好不容易松開她時,傻傻的問道。
他充滿愛意與憐惜的輕撫她微腫、紅潤的唇,「對,這就是吻。」
滋味還不壞。直到現在她腦子還昏昏脹脹的,彷佛剛從雲間飄下來般愉悅,雲叮呆呆的靠在他溫暖的胸前。
他是既興奮又甜蜜,緊緊的攬著她不放,直想緊捉住這美麗溫馨的一刻……多年來的心願終于在此時實現,他如願地將心愛人兒擁在懷中,純潔自然的雲叮此刻是真實地和他相依相偎著。
仁傅思緒如泉涌,而呆住恢復不過來的雲叮只覺得心腔漾著甜甜的熱流,她根本搞不清楚這是什麼感覺,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她喜歡這滋味。
咦!等等,這種暖意和觸電般的感覺似乎曾在什麼地方「看」過……小說上形容彼此傾慕的男女觸發的這股暖流好像就叫做……愛情!
雲叮的心重重地踫撞了一下,她滿臉不可思議的抬頭盯緊仁傅。
俊美的男性臉孔洋溢著一片柔和光彩,雙眸也深深地凝視著她,一切千言萬語似乎盡在不言中。
「你……你……」她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她居然愛上他了!
那股若隱若現、患得患失的甜蜜感,竟然就是所謂戀愛的現象!
這轉變實在太大了!從死對頭到「情侶」,到現在真的愛上他,快速得連她自己都沒辦法理解。
可是,愛情不是本來就無法解釋的嗎?
想到這點,雲叮心情霎時好多了,臉上也露出釋然的笑。至于以後該如何面對這體認……順其自然吧!自己對戀愛之事本來就不專精,統統把責任都推給他就好了。
雲叮想得好如意,一點也不鑽牛角尖,這就是她的個性。
「雲叮。」他輕柔喚道。
「噓!夜色這麼美,別破壞『氣氛』。」
嘩!雲叮也懂得什麼叫氣氛了?仁傅好笑之余,卻也滿心歡喜地更加攬緊她的肩。
在靜話沉寂的陽明山上,只听得陣陣蟲鳴與情侶甜蜜柔情的細語呢喃。
皓月也柔柔懸空,燕語的照亮一切……「雷力,你終于回來了。」連續撥了好幾通電話,佣人總告訴她仁傅不在家,急得黛娜又氣又急。
「黛娜?」仁傅笑道︰「急著找我有什麼事?」
「你到哪兒去了?」她聲音里含著撒嬌與埋怨。
「和雲叮出去逛逛。怎麼了?」
「你沒有約我!」
「黛娜,」仁傅輕笑,「這次是我和雲叮的約會耶!」他以說笑的語氣回道。
她當然知道,只是不甘心。「你知道我自己一個人在家無聊極了,又不知該到哪兒去玩。」
「黛娜,妳的中文這麼好,去哪兒應該都很方便。何況妳不是一直希望多認識台北嗎?」
「你建議我買張地圖自己逛?」然後你和雲叮快活的去游玩?黛娜才不會讓他們稱心如意呢!這樣自己不是注定失敗了嗎?她絕不允許。
「這才符合妳一向獨立自主的精神嘛。」仁傅打趣道,「記得妳上次自己開車越過邊境到墨西哥去的事嗎?」
「我記得。」那是一次連續假期,也是一個美好的回憶。「但是我最後還是迷路打電話向你求救了,你連夜冒著暴風雨開車來找我……我永遠記得。」
「我在邊境的一個咖啡店找到嚇得面色發白的妳……」他回憶著往事,忍不住笑了起來,「老天,妳居然出門都不看氣象報告的,那次嚇慘了吧?」
「多虧你英雄救美。」她甜甜地笑道。
之後,他還當機立斷的找到一家旅館,兩人投宿了一夜直至暴風雨過去……他非常君子的沒有佔她便宜,反而還在只剩一間空房的情況下,自告奮勇的睡在地板上。
她就是在那時候打定主意要嫁給他的。就在那一刻,她發現她愈來愈愛他了。
和美國男人一比,他的道德操守令她大為傾心,所以更加不願放棄他。
「如果妳怕迷路,那大可放心,台北市還沒有大到足以令妳迷路的程度。」仁傅耐心地解釋。
「我知道了。」黛娜眨眨眼,握緊听筒無限愛憐的說︰「雷力,我今天一整天都懶得出去,現在肚子好餓,你來載我出去吃消夜好嗎?」
仁傅略一遲疑,隨即爽快答應,「好,妳等我,馬上就到。」
幣掉電話的黛娜臉上不禁泛起了一絲得意的笑。
雲叮,就憑妳和他這短短幾個月的交往,是不能取代我們多年堅固的情誼的!
※※※
雲叮今晚煮晚餐大失水準,一盤荷包蛋竟成了炒蛋,而綠油油的青菜則很歹命地被她炒成了黃黃的殘枝敗葉,這一切的失常只因為仁傅。
彼大情郎今晚有重要應酬,所以不能來陪她。
而沒精打彩的雲叮就把菜炒成這副德行,反正食不知味也沒差。
捧著飯碗有一粒沒一粒的吃著,雲叮發現他對自己的影響力實在太大了,單單一晚沒來陪她,自己就失魂落魄成這樣。
愛情造成的威力太大!
她一碗飯攪過來拌過去,最後還是門鈴響起才救了那碗慘不忍睹的飯!
「是哪位?」她邊開門邊問。
「雲叮,好久不見。」
一張燦若春花的玉容出現在她面前,艷光四射得含雲叮征了好半天才回過神。
「仁儀?!」雲叮本能地嚷道,「嘩!妳變美了。」
「是嗎?」仁儀嬌羞地一笑,「妳也不差呀!」
「吃過飯沒?」口頭禪沖口而出,然後才想到今天的菜實在不能拿出來「毒」客人,雲叮連忙轉移話題,「進來喝杯茶吧!」
「謝謝。」
雲叮沖著檸檬紅茶,「對了,真的好久不見,最近忙什麼?」
「就是那件事……」仁儀甜蜜地笑著,「我和楚靖夫。」
「成功了嗎?」唉!瞧她這軍師做得多混,居然多日不問「軍情」。不過也不能怪她,誰教她被戀愛沖昏了頭啦!雲叮訕笑自己,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
「妳教我的邂逅方法頗有用,他一下子就上釣了……」仁儀忍不住笑出聲,「當然,誰曉得有人會沒事從樹上掉下來攔路。」想想還真替他捏把冷汗。
幸好是吊在半空中,否則若是真撞倒他,她還不曉得如何收場。
「恭喜,恭喜。」雲叮由衷地祝賀,「那現在呢?進展得怎樣?」她興致勃勃的追問。
「這就是我這次來的原因……」仁儀眼中滿是幸福的光芒,絕美的臉龐更形動人。「我們……正式交往了。」
甭獨冷漠的靖夫在她的柔情攻勢下,終于也化作繞指柔,心甘情願的愛上她。
雖然不容易,但她終于做到了。
「哇!可喜可賀。」沒想到自己頭一次當愛情軍師就一舉成功,雲叮簡直比她還開心。
「真是謝謝妳,雲叮。」仁儀再一次感謝她。
「不用客氣。」說著她也羞澀了起來,「我現在和妳一樣哦!」說完面紅似榴。
仁儀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征了半晌才瞪大雙眼,高興地叫道︰「真的?妳談戀愛了?」
「連我自己都不太相信。」換作她忸怩了,淨是笑得傻呵呵的。「可是它就是這樣發生了。」
她愈來愈確定對仁傅的愛是真真正正的摯情。
經過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與體認,她很清楚愛情的滋味,也了解自己心中所藏的愛意愈來愈深。呵呵!靶覺真的很美,尤其被他憐惜寵愛的感覺。
只是有一點她還感到不確定,也隱隱約約地感到恐懼。仁傅對她是什麼樣的感情?!
只是純粹約為了交女友?抑或是出于有趣?還是只為了排遣寂寞?
她明白他待人向來真誠,不會玩弄他人,可是她也知道他太仁慈、溫柔了,所以更怕他只是為了同情她而和她交往。
思緒就像一團毛線,愈拉愈長也愈亂,雲叮無可避免的朝它拉扯……這一切只因為不確定。
畢竟,他從未開口向她表明愛意。
「雲叮,雲叮!」仁儀搖搖牠的肩膀,「妳怎麼突然發起呆來?」
「嗄?沒事。」怎麼說呢?這些擔憂實在難以向他人啟齒。
仁儀輕笑,「妳男朋友叫什麼名字?」
「他叫──」雲叮正要說話,突然電話響起,她歉意地朝仁儀微笑。「我去接電話。」
「喂?」
「雲叮,妳現在在干嘛?要不要出來逛街?」琴琴快快樂樂地問道。
「我有一個朋友來,改天吧。」
「經理嗎?」她笑聲好曖昧,一副模樣。
「不是。」雲叮大搖其頭,「很抱歉,妳猜錯了。」
「喔──好、好,既然妳有朋友來,那我不打擾妳們,拜拜。」琴琴爽快地掛斷電話。
「我同事。」雲叮向仁儀聳聳肩,笑道︰「她很淘氣。」
「想必妳和同事間處得很好。」仁儀一看便知雲叮是那種能與人融洽相處、真心打成一片的好好姑娘。
「對,她們都是很好的人。」雲叮笑嘻嘻,「我們是一群好伙伴」
「那妳男朋友呢?是不是妳的同事?」
「嗯。」雲叮老實地回答。
「哦!辦公室戀情。」仁儀打趣道。
「人家日久生情嘛!」她也跟仁儀輕松說笑,「近水樓台他就先得我這個月。」
「希望你們能像滿月般圓滿美好。」仁儀一臉遐思。
「那是當然,看我這月餅臉就知道我們會很『圓』滿。」雲叮自我調侃,逗得仁儀哈哈大笑。
她扶著腰,勉強止住笑,問些正經的問題,「妳很愛他吧?」
「很愛。」雲叮堅定的表情讓仁儀為之感動。「我發現我真的很受他,比我想象的還要深。」
「雲叮,我祝福妳。」仁儀真摯地望著她。
「我也祝福妳。」
愛情的確需要信心與祝福。
※※※
「電梯,等一等!」雲叮匆匆忙忙地喊道。
可是電梯門卻急速地關閉,只見艷若桃李的黛娜在里面幸災樂禍的笑著。
雲叮差點一腳踢向電梯門……哇塞!氨理未免也太夸張了,簡直沒風度到極點。
可是氣歸氣,眼看著上班時間就差兩分鐘便遲到了,雲叮還是得裙子一撩,往樓梯間沖去。
「九點整,賓果!」雖然跑得腳軟,可是總算趕上。雲叮興奮地邊喘邊歡呼。
「雲叮,一大早到公司請別大呼小叫的。」黛娜板著張老K臉,冷冷地說她。
「是。」雲叮深呼吸後緩緩應道,其實心里很想大嚷︰妳想不想知道我穿幾號鞋?印一個在妳臉上可好?
真是,自從遇見她以後,自己好像就愈變愈暴力了。慎之,慎之!雲叮連忙暗自提醒。
「知道就好,還不回座位工作!」黛娜擺完架子後,哼地一聲轉身離開。
雲叮本能地朝她背後大扮鬼臉,「還用得著妳說!」
「雲叮,」琴琴拉著湄之跑過來,關心地問道︰「有沒有怎樣?副理說妳什麼?」
兩人適才恰巧都在茶水間,听到聲音才跑出來慰問。
「副理拿上司架子壓她。」眾漂亮妹妹們不甘寂寞地跑來湊一腳,妳一言我一句地替雲叮抱不平。
「好神氣,我看她敢不敢在經理面前凶雲叮。」琴琴姿態性感卻帶火爆意味地插腰,「雲叮不用怕,反正有經理給妳做靠山。」
「我沒有怕呀。」雲叮感到好笑︰「大家請安心。」
包何況她也不喜歡把仁傅抬出來當擋箭牌,那豈不是跟黛娜一般見識嗎?
中午休息時間,雲叮和仁傅照慣例的相偕要出去吃午餐,可是才剛走到一半,就見黛娜自副理室沖出來。「雷力,等等。」
「一起去吃中飯。」仁傅微笑著招呼她,一手攬著雲叮的肩。
雲叮差點狠狠地踩他一腳。這二愣子,那麼喜歡有超級電燈泡跟著嗎?
「好哇!我想吃日本料理……上次咱們是在紐約吃的,已經好久沒吃了。」黛娜嬌柔地說道,並且朝雲叮拋來一個意思難辨的眼神。
「雲叮,吃日本料理好嗎?」仁傅還是很溫柔地低頭詢問她的意見,讓雲叮覺得窩心極了。
「好。」她笑迷迷的,把快踩上去的腳丫子悄悄收回。
雖然黛娜出來搗蛋,可是她相信最後自討沒趣的還是黛娜,因為仁傅的專注與關懷就只傾注于她身上。
想開了之後,雲叮興高采烈地伴隨在仁傅身畔,與不速之客黛娜共進午餐去了。
※※※
太陽高高的懸掛在空中,絲毫看不出方才下過一場午後的急雨,只是路面上的積水顯露出下遇雨的痕跡。
雲叮一身天藍色套裝,正輕松地自辦公大樓走出來,往小綿羊機車走去。
今天是周六,回家後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她愛睡的習慣還是沒改。
然後星期日就是兩人甜甜蜜蜜的歡樂天。哇!多棒。雲叮因幻想而情不自禁地傻笑出聲。
「叮叮,妳在干嘛?」琴琴猛拍她的背,「受到刺激啦?」
「咳咳!下手輕一點啦!」雲叮撫撫背,齜牙咧嘴地叫道︰「謀殺友人哪!」
「什麼謀殺!我還怕妳是精神失常。」琴琴沒好氣地回道,「當街大笑成何體統,嚇我一跳。」
「不好意思,我下次會節制一點。」她訕訕地笑道。
「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餐再回家?」琴琴邀她,「听說今天春天百貨有新餐廳開幕,我們去嘗嘗看。」
「不了,我想回家睡大頭覺。」
「嘩!妳豬投胎的呀?」琴琴杏眼圓睜,失聲喊道。
雲叮扠腰大笑,「妳今天才知道,我以為這早就不是秘密了。」還順道發出兩聲小豬仔的叫聲。
「好好,辯不過妳。」琴琴被逗笑了,「我還是獨自去吃我的午餐吧,拜拜。」
「拜拜。」雲叮揮著手,就要跨上機車。
忽然,眼梢瞥見仁傅的身影,她一喜,正打算叫喚時,卻見到大門後又飛舞出一道優美的身影撲向他。
雲叮差點醋勁大發,因為那個黏在仁傅身旁的就是陰魂不敬的黛娜。
可是想想,自己也不能草木皆兵、沒風度的沖上前去拉開他們,所以她又平復了心情,盡量讓自己無動于衷,眼睜睜地看著仁傅一臉微笑地護送黛娜離去。
突然,一陣莫名的懼意刷過她心中,她甩甩頭,揮去那抹陰影。
吧嘛沒事亂想呢?把自己搞得心情不好,真是秀逗一名!雲叮取笑自己,釋然地坐上機車,飛馳而去。
※※※
但是到隔天雲叮就笑不出來了。因為每個星期日仁傅都一定會來約她,雖然沒有明講,可是彼此都已有默契。
現在眼見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還不見人影,雲叮開始小聲地罵起他來︰「奸人、混蛋……」
到中午十二點的時候,他已經正式晉升為臭雞蛋三級了。
「別想我打電話去找你,也許你現在正和黛娜游山玩水……」愈想就愈有可能。雲叮縱是再灑月兌,也忍不住鑽起牛角尖來。
雖然她料想得沒錯,仁傅是和黛娜在一起,不過事情和她想得還是有點出入──同一時間,魅力百貨公司內——「雷力,你為什麼一直看手表?」黛娜邊挑選衣服邊對一旁心不在焉的仁傅說道。
「呃,我──」
「今天早上我不是說過了,陪我逛台北一天,暫時不要想到雲叮的嗎?」黛娜嬌嗔。
「我實在想不出來為何妳不喜歡我邀雲叮一同來,三個人不是熱鬧些?」仁傅微蹩起眉。
她甜甜她笑了,「你們中國不是有句俗話說『小別勝新婚』嗎?我讓你倆小別一下,這樣再相見不是更甜蜜?你該不會是誤以為我要破壞你們倆吧?」
「當然不是。」既然她都鄭重解釋了,幾年來的朋友也不好懷疑什麼。仁傅松口氣,淡淡地笑道。
「那就是!相信雲叮今天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就生你的氣的,輕松一下吧!」黛娜故作好意的話。
仁傅略微沉吟,「話雖不錯,但我還是打通電話給她比較安心。」
雖然心里大大不悅,可是黛娜只得陪笑,「也對,那你去打電話吧!」
他如釋重負地奔向電話亭,卻在幾分鐘後百思不解地走回來。
「如何?」她再拿起另一套衣服比著。不經意的問。
「雲叮不在家。」電話沒人接听,她也許出去了。
黛娜眉開眼笑地瞅著他,「我就說嘛!這下子你該放心陪我逛街?」
仁傅點頭,「當然。」他並沒有多想。
然而雲叮到哪兒去了?
原來她等得滿肚子火,一氣之下,背上背包就沖出門,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