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時節,正是瑞雪紛飛時候。
寬敞的馬廄內,鋪滿事先預備好的干稻草,言寧剛替一匹牝馬接生完。第一次幫難產的母馬接生,讓她忐忑不安,比醫人還緊張;看著甫出生的小黑馬趴在干稻草上吸吮女乃汁的模樣,她欣慰的一笑,總算是母子平安。
放下卷起的袖子,她轉過身,馬廄的大門忽然被打開,外頭的雪花被冷風卷了進來,有些落在枯黃的稻草堆上,有些則飄飛到她的發上,待看清楚站在門口的偉岸男子是誰後,淡然的雙眸樣出一絲甜蜜。
「議事結束了嗎?」壓住被風揚起的裙擺,目光膠著在好久不見的新婚夫婿身上。
一字也沒有說,大步一跨,南昊一手勾來新婚妻子縴細的腰壓向自己,一手按住她的發,直接將她鮮艷的唇,吞沒在他的氣息里,狂熱而大膽的擷取她小嘴內所有的芬芳,壓榨得一點也不剩。
「昊……」兩條粗蛇似的手臂,攀住他在外的健臂,柔軟的聲音微微抖著,因為他正轉戰她敏感的耳垂。
「再說一次……」大掌合握住她的腰,他的唇舌留戀在她耳邊的柔女敕地帶,噴吐著陽剛熱氣,「我想听你再喊一次我的名字。」
「別鬧了,你不是該在議事廳里?」他火熱的攻勢,讓她癱軟在他懷里,整個身體貼合著他的,在這寒冷的季節,他的胸膛是最溫暖舒服的地方。
「我逃出來了……」嘴巴含糊說著,手指已解開她頸上的盤扣,露出一片凝脂玉膚,炙熱的唇沿著優美的頸項一路吻下,烙下殷紅的痕跡,極度表現了小別勝新婚的熱情。
他那眼里只有公事的大哥,居然在他成親後的隔天,就把他關到議事廳,無視他的欲求不滿;跟他討論起今年牲畜買賣的情形,還勸他要忍耐。
這一關就是十多日,他才不管牛賣了多少頭、羊又生了多少只,他只想見自己的妻子!
擋他者死!
「嗯……這樣可以嗎?」他的熱情感染了她,任他的大掌在背上游移,然後又回到她的面頰上。
「見不到你,我才知道思念會把人給逼瘋。」拇指揉著被他吻腫的唇瓣,忍不住又啄了一口,像個討糖吃的孩子,找到糖便黏著不放。
「我找你找得好辛苦。」找遍鬼堡,最後終于讓他在這里找著了她——他名副其實的妻。
黛眉彎彎的,細長的眼也彎彎的,心里是甜滋滋的。「我剛接生了一匹馬,你要不要看看小黑馬?」她故意逗他,得來一個懲罰性的狼吻。
「不準再提任何跟四條腿有關的事,現在,你的丈天我,要吻你……」湊上去的嘴,被她用手心擋了下來。
「找還有話要說。」從「婬賊」喊起,最後連跳三級後,直接成了她的「丈夫」,好曲折的轉變,想到這里,她忍不住輕笑出聲。
「最好是重要的事。」南昊的臉馬上沉了下來,眼神變得相當危險,被關了十幾天,臉色實在是臭得很。
「我也……」要她把心中的濃情蜜意說出來,還真是不習慣哪。「我也好想好想你,想念你的吻,想念你的笑,還有你的懷抱,這樣算不算是重要的事?」眼睫垂下,染上雙賴的霞紅,烘托她賽雪的容顏,瑰麗無雙。
飄飄然地接受新婚妻手的告白,他愛憐地捧起她含羞帶怯的臉蛋,眷戀的看著、瞧著,舍不得放下手。
「看什麼呢?」她喜歡他像這樣似痴似傻的凝視向自己,一直一直,好像她才是最重要的,被他珍惜的阿疼著。
「我想跟寧兒要求一樣東西。」其實他的表情是不容拒絕。
「嗯?」指尖在他結實的手臂上輕刮著,這麼冷的天,他還是一身短衣輕裘,表現出男子獨有的線條,她忘了她的男人怕熱阿。
「為我生個小女圭女圭。」這話露骨得教人羞紅了臉,酡醉的臉埋進他溫熱的懷里,輕輕點了點,當作是應允了他。她很是明白他想要有自己骨血的心情,這樣他心中的家才能變得更完整。
燒紅的臉再度被他托起,細碎的吻便在她眉心、頰上起落,最後當然還是選擇香軟的唇,作為暫時棲息的地方。
「三夫人!昊有沒有逃到這里來?」一推開大門,夜鷹就後悔了,「呃……你們繼續,當我什麼也沒看見。」鞠躬哈腰的關上門板。剛才瞪向他的那雙琥珀眼還真可怕,活像好幾天沒吃肉的老虎。要是他不識相的阻止下去,準會被那只老虎撲上來咬得稀巴爛,唉……
望著茫茫大雪,明明天氣冷得要死,他怎麼一直熱起來?
「夜將軍!有沒有找到三少啊?少主派人來催了耶!」南院的吳管事急急忙忙的跑過來。
「請他回去告訴少主別等了。」一把勾住吳管事的肩頭,將他帶離馬廄,夜鷹眨了眨眼,「昊他……現在很忙,會忙多久還不一定。」
「可是現在少主妃和三夫人的師父正在大殿里等著,少主說讓三少來處理童蕪,也沒說怎麼處理,我們把人丟在那里不管,不好吧?」吳管事苦惱的說。
神偷童蕪賣徒弟、騙徒弟的事,夜鷹也有听說,要「處理」是吧?他露出不懷好意的笑臉。「當然不會丟著不管嘛,老吳,你放心,我會拉五匹鬼域里最好的馬來招呼他的。」五馬分尸,這個主意還不賴。
「夜將軍你做主好了,我不想管了。」
唉,等鬼王回來,知道這幾個兄弟這麼鬧法,不知道臉色會有多難看了?吳管事只敢在心里這般哀怨的想著……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