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鳥放出鳥籠是什麼模樣?
不只歡欣鼓舞還舉國歡騰。
兔兔是鄉巴佬進城,看什麼都新鮮,看什麼都非拿起來瞧瞧,放在鼻前嗅嗅,拿在手上掂掂,店家看她沒惡意,人又長得眉目如畫,清婉討喜,一只黃蹼白鵝搖搖擺擺的跟在後頭,偶爾一人一鵝還有模有樣的咬耳朵,旁若無人,也挺有趣,于是去到哪都引起不小的騷動。
混在人群里跟大胖鵝逛得認真,也不知道自己的後面跟了誰,徑自向前。
紫君未塔一般的身高杵在人群里醒目且搶眼,他的長相整個成都沒有人不知道,一般平常老百姓只求口飯吃,對他這樣特殊的人既不敢招惹,也招惹不起,見到他一人一馬,自然的讓開條路,自動得不得了。
看看戲,不打緊的吧,成都雖然因為頻繁的商業而人文會萃,種族繁多,但是一般人的平均身高都算矮小,像他這樣的身高穿著,後面又跟著一匹看起來很難馴的紅鬃烈馬真不多見,一男一馬,一女一鵝,相映成趣。
一人一鵝逛累了,尋了賣酸梅湯的攤子歇腳。
「兩碗酸梅湯。」她可是很照顧大黃,什麼都有它一份。
「小泵娘,酸梅湯去暑解渴是很好,但是喝多了可是會鬧腸胃喔。」光頭的小徒弟看著有趣,怕兔兔不知輕重壞了肚子。
「我要給大黃的。」她個頭小,完全看不到貼著酸梅湯大字的壇子,說起話來卻是字正腔圓,珠圓玉潤。
小徒弟狐疑的瞟了眼肥嘟嘟的鵝,有些不悅,「我們這信遠齋的酸梅湯只賣人喝,畜生閃邊去。」
咦,哪有這回事!「兔兔就是要給大黃,你想怎樣?」她擦著腰,仰著頭,一副頑抗到底的表情。
小徒弟拿起杓子舀了水就要潑,趕人,這招百試百靈。
也難怪他眼楮長在頭頂上,這信遠齋雖然就一個不起眼的門面,卻比沿街叫賣的酸梅湯價錢要多上一倍有余,到這來的人不是文人學士就是富家公子哥,整天耳濡目染,謙遜沒學到,勢利眼卻學了十成十。
「給她,她要什麼給什麼。」
紫君未只出個聲就讓小徒弟不敢輕舉妄動,其他喝湯的人看見他的出現,一下鬧烘烘的信遠齋靜得連根針落地都清晰可聞。
他那頭金發城里的人沒有不認識,加上他慣寵的馬他走到哪跟到哪,瞧,這會兒它不正眯著馬眼鄙視他們。
說是無法無天也不為過。
「紫爺。」小徒弟哪敢有二話,清了上座,恭敬的送上四碗冰鎮酸梅湯,連小點心也張羅了四色,態度不敢有點怠慢。
他這次倒是學乖,連烈馬的份也給算上了。
有人出頭對兔兔來說沒什麼不好,她也不客氣,把酸梅湯喝個精光,但對小點心卻是看也不看。
她剩下的,一馬一鵝皆覬覦著,卻礙于紫君未凌厲的眼神不是很敢放肆。
紫君未雙臂交叉在胸口,君臨天下的低俯著眼看兔兔吃東西,仿佛這就是他的責任。
他沒開口,信遠齋里頭也沒一個客人敢喘氣。
「呃,你站那麼高,兔兔覺得壓迫感很重,吃不下去。」她嗯嘴,萬般委屈的模樣。
紫君未莫測高深的看了她一眼,這才在長條椅上落坐。
可以想見整個店里頭的人或多或少都松了一口氣。
就算坐著,他的高度還是很驚人,兔兔還是要很吃力的仰高頭才能看清楚他的臉。
罷才她急著離開高塔,只把他當軟墊用,現在兩人的距離並不比那時近,她卻有心情打量他。
其實,他的臉並不凶惡,眉宇是很斯文的那一型,只是不說話時冷峻的神情太過冷酷,至于他的眼神兔兔不會形容,因為……很復雜,有像動物們的溫馴柔軟,也有冰冷無情,很不好描繪的一個人就是。
苞動物相處久了,她感覺得出來,這個熊樣的大男人沒惡意,還有一股子她也說不出來的感覺,所以,她很放心。
「你身上一兩肉都不到,東西都要吃掉。」她那小鳥般的胃口是怎麼回事?對她,紫君未有一大堆疑問。
「吃了會吐。」她搖頭,吃不下,也不想吃。
「這不是葷食。」她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葷都不能沾?什麼鬼道理!
「我還有重大任務,不是專程出來吃東西的。」食物對她來說從來都不是生命里最重要的,肚子是要填飽,但也僅僅這樣。
「哦,什麼任務?」
「我要去找嬤嬤。」感覺上,嬤嬤很久不出現了。
「我說知道你就跟我去嗎?」
兔兔想想認真的點頭。
「那跟我走吧!」
探身就要下桌,想不到被紫君未一撈,上了他粗壯的胳臂。
「呀。」她輕呼。為了怕跌倒,不得不緊緊抓住他的肩頭。
「我不會讓你跌下來的。」他說話總是平鋪直述,卻別有一番值得他人信賴的味道。
兔兔咯咯笑,這一笑,如春風吹過大地,紫君未看不見她愉悅的表情,卻從座上客人如痴如醉的臉上看到注解。
「再看,我就讓人把你們的狗眼挖出來當彈珠彈!」他的陰騖只消拋個眼,就讓人發抖打顫,冷汗涔涔。
噤聲、低頭、把眼楮別開,這是眾人唯一的選擇。金發、紅馬,眼前的人可是成都最大的惡勢力,官商都怕他,他們只是混吃等死的小老百姓,惹不起。
「你不是普通的凶耶。」兔兔覺得紫君未以大欺小。
紫君未什麼都沒說。
這是吃人的天下,弱,只有被人欺凌致死沒有第二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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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家啊?」好大,嬤嬤應不會在這。
平常人家不會把兵器、木塔、銅人、算盤水鐘通通擺在屋里,但紫君未倒是一視同仁得很。
「這些都是什麼?」
「我發明的一些小東西,不是很重要的。」他不是敷衍她,對他來說這些只是小部分的發明,真的有趣的,還在他手中。
他帶著她一一看過、玩過。
兩人來到大廳的酒池肉林她又問︰「好臭!你家的水池太久沒清,是不是僕人們偷懶,還是你發放的工錢太低才沒人願意幫你做事?」
「這是男人喝酒作樂的地方。」紫君未掀起一字眉,對她的批評起先很有心的听著,慢慢發現她的話還真不少,沿路回來除了一開始還安靜了好一會,就一直是滔滔不絕的,像幾百年沒開口講過話一樣。
這也怪不得她,一想到她一個人不知道在塔里關了多久,他就覺得氣悶。
「那女眷飲酒作樂的地方在哪里?」
「沒有這種地方。」太韶堡全部是男人。
「你是酒鬼?」不然要那麼大的池子游泳嗎?
這是什麼問題?「造酒池肉林是要給囚犯紓解身心用的,誰的表現優異,不鬧事,不煽動打群架,就可以出來自由活動一天。」
「你不像牢頭,還住這麼華麗的地方。」
「我跟犯人其實沒什麼差別,真的要分,在于他們住的是稍微狹窄的鐵牢,我住的是大一點的籠子。」唔,她在罵他嗎?紫君未若有所思。
「原來我也是囚犯,兔兔住的是塔,高高的牢。」她並不是傷心,只是不明白她認識的人好像都在坐牢。
「你不是囚犯,也許是因為某種原因家人才把你放在那里。」
是嗎?風嬤嬤跟大白鵝是她的家人喔。
「不是因為他們不要我?」
「當然不是!」鎮守山對兔兔的棄而不顧讓他懊怒。
「我問你,你睡覺睡很久嗎?什麼時候醒過來不再昏睡的?」那塔他環顧過,其中生活的痕跡很淺,吃食的碗筷都是嶄新的,被枕卻挺老舊,用了很多年似。
「我不知道,最近身體比剛醒的時候靈活多了,有很久的時間它都不能動。」他知道她睡了很久很久嗎?
牛頭不對馬嘴也是睡覺太久的後遺癥嗎?她醒來後的毛病顯然不少。
他不再追問。
「我告訴你喔,我只能出來一下子,我答應嬤嬤不出塔的,她要知道我偷跑,肯定會拿這樣的眼楮瞪我,瞪得我渾身發抖。」兔兔頑皮的用指頭把眼尾撐開,又把風嬤嬤形容的跟巫婆一樣,其實心里樂得有機會可以道人小小是非。
「她對你不好?」他會派人宰了她。
「你笨啊,嬤嬤好得不得了,要是沒有她,我早就翹辮子,變成沙漠里頭的死蜥蜴,哪還在這活蹦亂跳的。」他看起來聰明相,怎麼腦筋只有一條線?這就是所謂的人不可貌相吧,可憐喔。
「是你說話顛三倒四,亂七八糟的。」就算泥做的人也要發脾氣,要跟得上她講話的邏輯要神仙才能辦到,他已經夠用心了,還嫌棄他?
「好啦,你的家我也參觀過了,我走了,你知道兔兔住哪里,要是沒空就不用來找了,再見!」
「你不能走。」紫君未攔得快,才一個大廳就說看夠了,他又不是請她來參觀房子,再說,他壓根不想放她走。
什麼意思?兔兔用懷疑人格的眼光瞄他。
「你是專門誘拐小孩子去賣的人口販子?」
紫君未哭笑不得,「你滿十六,二八年華的姑娘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雖然她依然是九歲的短頭身,女圭女圭臉。
「你到底是誰?知道我這麼老了。」兔兔不笑了,小小的眉頭打起死結,本來澄亮的眼覆上疑惑。「我不知道自己幾歲,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你卻明白我。」她不是沒有對自己發出過疑問,只是不知道答案在哪里。
她是妖怪嗎?對以前的記憶只有一片模糊,模糊……
她為什麼要那樣睡著,又要醒來?
「你不記得不要緊,反正那些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真的?」她用圓圓的眼楮看他,紫君未回她堅定的眼神。
「好奇怪,你說的話這里告訴我可以相信。」指著心口,她一直是信他的,才跟著從街上來到這幢陌生的宅子。
她的困倦說來就來,走在紫君未前頭的她突然蹲下來,揉弄有些倦了的眼。
「我困,抱抱。」
自從眼楮睜開,她好像有很久沒睡了。
愛困。紫君未發現他听到這字眼有點敏感。
「你能熬到床上嗎?」如今的她縱使還是小孩子的身軀,卻不能不提醒自己兔兔已經是個十六歲的大姑娘。
他雖然瘋狂卻不干下流事。
女人的名節比什麼都重要。
他忖思著,想不到兔兔傍著圓柱已經打起瞌睡。
心急他的哪管得著剛才猶豫的是什麼,「兔兔,別在這睡,會著涼的。」
她才不理,眼看就要垂下頭睡著,紫君未在情急下,月兌口而出,「你听話就給你香甜的紅蘿卜。」
老天!他的記憶深處竟然還記得她最愛吃紅蘿卜。
「好……」她嬌態憨人的睜開眼縫,搖搖晃晃的想起來。
紫君未認了,抱起細瘦的她。
「主子,我好像、確定在你臉上看到困擾這玩意?你不會跟娘們一樣一便秘臉上就長痘子吧?」如雷公的笑聲劈了進來,被放鴿子的十二護衛大有斬獲的帶著獵物,還有一群迎春院的花姑娘,打情罵俏的打混了原來一室的清幽靜寂。
紫君未凌厲的眼神讓大肆喧嘩的提布有些噓聲,「你放我們這些人鴿子,弟兄們心胸寬大都不計較了,你又哪根筋不對,我開個芝麻綠豆玩笑居然要挨你白眼!」
他們上下不拘小節習慣,稱兄道弟之余連生活也在一起,大男人嘛,有屁就放,大漠的子民不時興拐彎抹角那一套。
一堆男人七嘴八舌,搞得鬧烘烘。
紫君未看見在他懷中蠕動的兔兔,幾乎快噴火。
這群大老粗!
「二叔,七叔,所有的叔叔們,通通閉嘴啦,有個女圭女圭在睡覺呢。」跟著一群臭男人進來的是個少年。
不到弱冠的年紀,眉宇間也是英氣勃發。
咦,全部的男人丟掉獵物,全部擠到紫君未跟前來。
「清妍秀麗,這妞俊喔。」
「這娃不用幾年肯定會成禍水,紅顏禍水,哈哈哈。」
「要是她長快點,把她收起來當小妾。」
十幾個男人,每人出一張嘴,光口水就足以淹沒整個成都,造就另一條水源。
紫君未額冒青筋,這些長舌頭的男人,哪里不好去,一塊死回來。
「大爺們,瞧什麼啊,也讓我們姐妹瞧瞧。」香風襲來,女兒國的姑娘也來湊熱鬧。
「你們夠了沒有?!」紫君未被團團圍在中央,本來睡得香甜的兔兔肯定要被吵起來。
男人眨眼其實亂沒情調的,但是,一群中年的老男人還是很無辜的繼續拋眼兒。
「老八,姑娘們要回閣子去,該打賞的可不要忘了,下回要出獵一定再找你們出來助興。」提布察言觀色起碼是有學到皮毛,幾句話,簡單扼要給足面子的打發了一群紅粉知己。
鶯鶯燕燕們也好脾氣,被人呼來喚去仍笑咪咪的走了。
生意長長久久,男人嘛,圖的不就是姑娘的溫柔,要是不識相的來個河東獅吼可是會吼掉財路的。
「你們還不走?」這些人真被他寵壞了,沒大沒小,總要他吼個幾次才算數。
「主子,你要我們滾哪去?」嘻皮笑臉的大有人在。
好!「你們要是把她吵醒就自己看著辦,抽筋扒骨還是到太陽底下頂水鐘任選其一。」怒氣迸發,紫君未冷了下來。
這些人老是皮癢,每天不給臉色看不肯安靜過日子。
一群中年男人看看紫君未,再看看他懷中已經有蘇醒跡象的娃兒,大家整齊的後退好幾步,那樣的有志一同,讓人以為他們經常遇到這種陣仗,訓練有素過頭。
「不是我們吵醒的喔。」
「就是嘛,是你自己嗓門大。」
「可是小老弟,你弄個娃兒回來干麼?想當人家女乃娘你又沒那兩顆。」不怕死的仍繼續大放厥辭。
揉揉眼,兔兔打開了大眼楮。
「提布,把這個廢話連篇的人丟到獅子籠去!」現世報又快又慘烈。
玩真的啊!
不只沒人求情,一群人吆喝著巴不得將自己的弟兄捆成肉粽押赴刑場。
那麼多人又都擠在自己身邊沒多遠的地方,汗臭、體熱,震得連燈盞都會動的笑聲將兔兔完全吵醒過來。
她的生活圈小,從來沒有一下子見過這麼多魁梧強壯的漢子,心里面的好奇比什麼都多。
隨即她又想到自己醒來的地方不對,她敲敲頭,罵自己笨。
明明說好不許睡的,怎麼昏昏沉沉的又睡著,雖然他的懷抱很溫暖,真的很暖和,她好久好久沒睡得這麼舒服……
可是她已經睡去很多時間,不需要睡眠的了。
謝謝這些叔叔伯伯吵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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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看見金發少年,兔兔有一瞬間的迷思。
「我不需要回答你。」少年瞼皮薄,微微紅了臉。不明白那張小小的面容怎麼讓他有點頭暈。
兔兔直看著少年讓紫君未有些不是味道。
「你不是他。」很相似的輪廓,卻不是。
「沒頭沒尾的。」少年脾氣不好。
想到金發,這愛把她抱來抱去的熊也有一頭金金又紅紅的頭發。兩人的差別在哪里呢?她必須仔細想一想。
一旁的紫君未卻有些了悟,兔兔的記憶底層還有他存在嗎?
「他叫完顏宏亮。」完顏北的孫子。
「他不是。」兔兔只這樣說,便對完顏宏亮失去興趣了。
紫君未松了口氣。他,是不是太緊張她了?
她轉向一直守在身邊的男人。
「雖然你不守信用沒帶兔兔去找嬤嬤,但是我還是原諒你,我在這里玩得很開心,補過去了唷。」紫君未帶著她認識那些銅人水鐘的玩法,很有趣的,但是她還是了心惦記著要回家。
銅人里面是空心的,表皮有幾百個穴孔,本來是為了太醫養成發明的東西,教學針灸時在銅人體內灌滿水,只要用針插入指定的穴道就會從穴孔滲出微量的水來。
「我還有更好玩的東西,你要看嗎?」他不想放她走。「天黑前我會帶你回家,這樣好不好?」
玩,當然好!
但是,紫君未的如意算盤打得快了些。
「爺,成都使求見。」小廝見針插縫,趕緊上報,他這主子要是開始玩,可以什麼都不顧。
「跟他說……」
「不見是嗎?」小廝太知道他的脾氣了。
「爺,你還是撥個時間見見他,成都使已經來過好幾遍,再不見,他就要上告
「我的事要你們來多嘴!」
「主子耶,這可是攸關整個成都囚犯的生死好壞,你不會拿大伙的生命開玩笑吧?」
命中紫君末要害。
他做這許多,為的不是自己,是那些數以萬計被流放、冤枉,當然也有一些該死的犯人。
「你暫時幫我帶著她。」他只好讓步。
提布拍胸脯道︰「沒問題,我用人格保證!」
「呸,你的人格只值一根鵝毛。」風涼話、扯後腿是這些人樂此不疲的游戲。這也是生活情趣的一種,不然要他們一堆臭男人抓跳蚤還是玩親親?
于是——
校練廣場里有好幾百畝田寬的棋盤,將卒士相車馬炮都用重達二十斤以上的石塊雕成,將士將軍的模樣,相還端著本書,車是一個推著獨輪車跑的兵,每個人的長相都不同,兔兔陪著十二護衛玩得一身濕,開心極了。
「好渴。」她喊了喊。
「不怕,要喝的東西,我們這兒多得是。」老九拍胸脯。
不一會——
「嗝,好涼快喔,大叔,我快要抓到你嘍,咕嚕,好辣,兔兔的舌頭被辣椒黏住了……但是好好玩,可以喝水游泳……」
「唉,老七,她好像一下酒池就醉了耶。」
「老九,我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呃……
「撲通!」只听見分別兩下的跳水聲,狗爬、青蛙,目標是那只還在玩酒的兔兔。
東窗事發,「你們誰來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獅子沒吼,還微笑,可怕極了。
打發成都使再回來的紫君未看見滿身酒氣,已經不省人事的兔兔,一把心上火凝上眉睫。
太了,他剛巧有一肚子烏氣。
「關于這我們可以解釋的。」被喚作老七的中年男子摳摳鼻子,絞盡腦汁的尋找月兌罪借口。
「希望我回來以前,你們都找好足以保命的理由。」抱著一身濕透的小酒鬼,紫君未往里走。
「你知道主子在搞什麼嗎?」不思反省的人想的都是旁門左道的玩意。
「不知道,不過,咱們這男人宮恐怕要住進來一個女人了。」
是小女圭女圭吧!
不會吧,那以後怎麼一絲不掛的在酒池游泳吃肉,怎麼非禮小娘子白女敕女敕的豆腐,難道好日子就這樣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