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幕的畫面一直出現指令錯誤的訊息而吱吱叫。
「又錯,到底怎麼搞的?」
頹喪的把武功秘籍拿來翻,一堆無字天書,有看沒有懂。
棒行如隔山,每天翻山越嶺的,著實辛苦。
「學妹,怎麼了?」冷不防,模壁鬼從電腦螢幕上方探出一個頭來,接著轉到她身邊,陪她一起看螢幕。
「沒事啦,有點心不在焉。」她這學長一靠近,馬上就能感覺到所有的女學員輻射出來的眼光,毒箭一枝就很叫人坐立難安了,何況是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的,她又不是箭靶。
「我看你精神不大好,沒睡好嗎?」他觀察入微,展現男士的風度跟體貼。
「有點,我想早退。」
「這樣啊,我知道有家下午茶點還不錯,就在街的轉角,我們一起去?」
「不好吧,班上還有學員等著學長指導。」
直屬學長是好人,可是過度關愛會給人壓力大。
「沒關系,你比較重要。」
「真的不用,我先生會來接我。」不得已撒了個謊。
「學妹,你不必為了躲避我的追求搬出一個老公來,我遇見你的時候你手上根本沒有那圈戒指,我真的那麼令你討厭嗎?」
「學長,你千萬別這麼想。」
「那你要我怎麼想?」
什麼都不要想最好。心里應得飛快。學長帥歸帥,可是跟她就是不來電,本來是想來學點東西的,現在卻很想打退堂鼓了。
「學妹,就這麼說定,我去收東西,你等我一下。」被拒絕過無數次,他就不信在這麼多人面前孔初露還會不給面子。
「學長!」她拍桌。實在忍無可忍。
「別急,我很快就好。」回頭,還給了個電力十足的媚眼。
學長根本存心害她。
丙然,一堆小刀鉛筆橡皮擦之類的東西全無避諱的往她身上招呼過來。
她咬牙,有些人好好的跟他講是一點用也沒有的,只是對牛彈琴。她飛快收拾東西,在眾目睽睽中快步由後門離開教室。
直到走出那扇像是會吃人的門,由樓梯直直沖到人行道上,孔初露才大大的松子口氣。
都怪自己貪便宜,卻完全沒想過學長會悶起頭來追她。
「學妹!」壓抑著不悅的叫聲,人跟聲音一起由電腦教室門口出現,一看見杵在人行道上帶著茫然的孔初露,幾個大步,人黏了上來。
不管什麼時候看她,就算她只穿一件簡單的棉T、牛仔小外套,她剔透的肌膚,幽謐沉雅的姿態仍像空谷幽蘭那樣的吸引人。
「我不是叫你等我?」他這學妹在校的時候就是許多男生想把的馬子,當時自視甚高的他一直等著她來示好,沒想到ㄍㄙ得太久,兩人就此失去聯絡,機會難再得,這次,說什麼他都要把人追到手。
「我沒有跟你約定什麼。」怎麼還不死心,教室里面肯定暴動了。
「學妹,你未嫁,我單身,互相給彼此機會不是很好?」想他相貌堂堂,人見人愛,沒道理她不心動。
「誰說她未嫁?」繃著的嗓,驀然插進兩人中央。
厲晚濤人高馬大,一身不羈氣質非常壓人。
「你是?」
「我還要問你是哪根蔥,馬路上公然騷擾我老婆?」一個疏忽,追求者就冒出來。
「學妹,你真的結婚了?」說什麼都不肯相信的人這下芳心碎了一地。
「我早說了。」雖然是煙霧彈的婚姻,她心里加上但書。
「那你就不該誘惑我!」頓失面子的人覺得五雷轟頂,只想在第一時間扳回面子。
孔初露瞪大眼。這就是男人追求不遂後的真面目嗎?真叫人從腳底發冷。
「你是男人吧,自己搞不清楚還怪別人!」
突然出現,是想給個驚喜,不料受驚的人卻是自己,他的水某有人覬覦。
情況太過突然,學長不得不承認自己亂了分寸,這男人外在條件每樣都比他強,他拿什麼跟人家比。
「我不會認輸的。」雖然狗吠火車,可他不是初出茅廬的小伙子,精明現實的心早就做過一番衡量,雖不情願也悻悻離去了。
「來吧,先上車再說。」看得出來她的心情受到影響,這男人不會就是她掛在嘴邊的直屬學長吧?
什麼學長,根本是想近水樓台先得月的。
「你怎麼在這里?」
「我來接你下課,然後我想我們可以一起去吃個飯啊什麼的。」
接下課?吃飯?這好像都不是他會做的事。
小心翼翼的問︰「你哪里不舒服?」不會是後遺癥吧?都過去好幾天了。
「我一片好心被雷親。」
「真的沒有不舒服?」
「你老公不是病貓,我的身體強壯得很。」又……看不起他,男性尊嚴,士可殺不可辱,他、他他該怎麼把面子扳回來?
「如果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你就省省,不麻煩了。」
「我以前真表現得那麼差勁?」
以前她老是酸溜溜的挖苦他老公大人,他還義正辭嚴的糾正過她,想來,打那時候他們之間的鴻溝就造成了。
「沒有所謂的好不好,你只是把我們的約定表現得很稱職,這樣而已。」語帶蕭索,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失落什麼。
厲晚濤鄭重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開門讓她上車。「系好安全帶。」
「我們要去哪?」
他也上車。「約會!」
懊死的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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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要約會,這人卻拙得不知道要去哪,最後,兩個大人坐在百貨公司前面的大柱子下面喝飲料,看甜蜜的情侶們來來往往的喁喁細語。
生平沒干過這種糗事。
從來沒想過跟女生約會是這麼難的一件事。
他寧可窩在繪圖桌上畫一萬張設計圖,還是到工地去搞得一身髒,都好過坐在這里讓人品頭論足。
孔初露看得出來他的不自在。
似乎,他對這樣的「約會」很沒經驗。
用眼楮余光瞄他,他幾乎要把飲料的杯子捏爛,行人多瞧上他兩眼,他就像刺蝟似的目露凶光回瞪人家,把路人扎得眺離他好幾公尺遠。
孔初露憋著笑。
他說過他的生活是一部工作史,沒有娛樂,沒有生活,一股說不上來的熱浪堆積在胸口深處,堆積又堆積,終于涌上心問。
她想找些什麼話出來安慰他——
「我想到一個地方可以去了!」哪知道厲晚濤驀然回頭,黑墨墨的眼底進著亮芒,一口白牙霎時把全世界照亮。
「什麼?」她有些措手下及。
拿下她喝光的飲料杯,連同他的一起丟到垃圾桶之後,厲晚濤溫文淺笑。「就是這里!」手指背後的百貨公司。
他苦思好久,哎呀,女人不是最愛血拚,百貨公司絕對能夠滿足她所有的。
孔初露先是驚愕,繼而忍住即將患有顏面神經失調可能性的臉皮,「我並不一定要去哪里,就算坐在這里也很好,有人,有風,還有你……就很夠了。」
「你不喜歡買東西?」他眼底有失望。
「我說你啊,每個人都有不擅長的事情,不用勉強.」
厲晚濤只覺熱氣沖破臉皮。「不勉強,我以為只要是女人都喜歡這里。」
從沒嘗過臉紅是什麼滋味,這次,石化的速度空前也將絕後。
她拉住厲晚濤的手腕,黑瞳里一片溫柔。「我喜歡,真的喜歡。」
為了不著痕跡的彌補厲晚濤不慎破碎的男性自尊,這一天,孔初露在百貨公司瘋狂掃貨,將厲晚濤的鑽石卡使用得非常徹底。
百貨公司破天荒讓經理級以上的人物率領所有專櫃小姐出來送客,也派專車將所購買的物品送到宅子。
厲晚濤嘆為觀止。
女人,不可小覷的生物。
滿足了難得的購買欲,孔初露眉眼欣然,甚至不自覺的哼著無名的小調,順便檢視戰利品。
她頸項低垂,肌膚細膩白淨,說不出的美麗動人。
罷毅的男人臉上露出只有他自己才懂的笑容。
然而——
「小心!」感覺到灼灼目光的她抬眼看見的,卻是迎面而來逆向行駛的機車騎士,頓時失聲尖叫。
厲晚濤警覺的早,堪堪閃過機車自殺式的沖撞,末料,一位推著嬰兒車的婦女正走到路中央,方向盤遽轉,一整排停放在路邊的汽機車無法幸免的遭到了池魚之殃。
有些直接喂向車子的擋風玻璃,有些連鎖反應倒成一氣。
厲晚濤沒辦法煞車。
他驚覺的發現,煞車皮被人動了手腳。
大馬路上,又是人又是車,輪胎的吱吱聲尖銳得要刺破入耳膜。
一連串的橫沖直撞,撞得孔初露眼冒金星,膽汁幾乎要吐出來,全身排骨作痛,卻什麼都看不清楚。
厲晚濤沉下聲叮囑,「抓牢了!」
孔初露不明所以,不過她還是緊靠著椅子,就算身體篩的跟米糠沒兩樣也不敢妄動。
幸好他們運氣不算太背,人行道上有著剛下貨的海綿墊跟堡麗龍,厲晚濤直接沖撞上去,猛烈的撞擊,車子驚險萬狀的卡進了小山的塑膠堆,擦過的消防栓爆出驚天動地的水花,澆濕晴空。
長長的煞車痕臭味四溢,車頭半毀。
厲晚濤翻出車體,也撈出了驚魂未定的孔初露。
「你好嗎?」一只手第一時間伸過來撫著她的臉頰,細細端詳她的一切,就怕她有任何不測。
「你……呢?」老實說她覺得耳內嗡嗡作響,至于身體的痛感在驚嚇過度之後一點都感覺不出來。
「一些擦傷破皮,不要緊。」他看起來比她還要狼狽。
厲晚濤怒沉五官。
「別生氣,開車嘛,難免會有意外。」她軟言安慰。
「我們先離開這里吧。」
孔初露頷首,看熱鬧的人開始多起來,這里不是說話的好地方……這時候那頭戴全罩安全帽的機車騎士去而復返,趁亂,一刀刺向彎下腰撿東西的厲晚濤。
他警覺躲過,那騎士一著不中,反應也快,反手扯過孔初露當人質,她驚呼,一把匕首已經架在脖子上。
「住手,你是誰,有事沖著我來,別對無辜的人出手!」就那分神的瞬間,竟被趁隙,可惡至極。
「把東西交出來!」
「我不知道你要什麼,光天化日,你最好先考慮自己的後果。」
「少廢話,把東西拿出來,要不然我就砍了這女人!」刀鋒逼近,孔初露白細的頸子立刻沁出血珠子來。
陡地,電光石火間厲晚濤欺身而上,手臂暴脹,空手入白刀,彎肘重創那人月復部。
孔初露飛了出去。
這種不要命的打法很是駭人,看著厲晚濤五指中的刀子,還有由遠而近的警笛聲,那人愕然松手,刀子掉落地上。
「算你有種!」撂下話,人,倉皇逃逸。
「你流血了!」摔倒在地的孔初露被好心人扶起來,匆匆道謝,她慌亂的掏出手帕替他止血。
她的手拼命在抖,蝴蝶結怎樣都打不好。
一只大手按上她。
她抬眼,眼中早有水花亂轉。
「你哭,我心疼。」他用指抹去她的淚。
「我太沒用了。」她自己粗魯的抹掉眼里儲蓄的熱浪。
「你表現的很好。」大手撫上她的發。
之後,兩人都被帶到了警局。
忙碌的警員非常詳盡的做著筆錄。
因為詳盡,重復的把整起案件問了又問,疲勞轟炸。
「你沒事吧?」從事發到進警局厲晚濤問了不下十次,他的臉看起來又倦又乏。
「只是有點回不過來,腳也有點軟而已。」試了三次猛掐自己的大腿還是效果不i彰。
「我去跟局長求情,讓我們早點離開。」看得出來她受到驚嚇,蒙蒙的瞳還有綿柔的小手還不自覺的顫動,縱使她一直雙手緊握,不讓怯意明顯的表現出來。
「可以嗎?」他拿什麼求情?不會是賄賂吧,要是這警局的局長清廉自潔,他豈不是要落個更嚴重的罪名?
回她一個篤定的笑,厲晚濤向警員俏聲說了幾句話,本來埋頭的警員狐疑的變了臉色,推開椅子快速的向一牆之隔的局長辦公室而去,再出來,身後跟著一名惶恐的中年人直奔過來。
「您您您……可以請里面談嗎?需不需要電請貴國的——」
「局長大人,我們遇上了點小麻煩,想請您幫個忙。」他打斷局長更多的爆料,跨前好幾步和局長肩並肩,讓在他身後的孔初露看起來像兩人洽談甚歡的模樣。
「最好是你知我知,其它人就不必了。」驚動外交使節那不就驚動了所有的人?因為這等小事,這可不是他的初衷。
「是是……那、那那有什麼是我能幫得上忙的,您盡避說,敝人一定全力以赴。」但凡它國國家元首肖像,三顆星以上的人民保母都必須熟記,他剛才在里面可是對照了又對照,這才驚出一身汗的跑出來。
「我們出了小車禍,不過做筆錄的時間實在太久,怎麼辦呢,我老婆累得快抬不起頭了。」
「太容易了,我那些孩子們不知道是您,諸多怠慢,我立刻給您叫車子來送您回飯店安歇,不知道除了這樣還需要什麼——」
「不了,只要讓我們早點回去就好。」拒絕,他不需要警車招搖餅街。
「那、那那請讓我通知總統,或者派員護衛您?」
「局長大人,您的一片好意我心領,那我就不打擾了。」
「我送您出大門。」
「不用了,我喜歡低調,什麼都別聲張最好。」開玩笑,讓局長送他出去,他可不想讓孔初露生疑。
「是是是是,我了解您的意思。」必恭必敬、必恭必敬。
轉身回到老婆身邊,她滿臉疑惑。
「你們講那麼久,那個局長的態度很奇怪。」
「有嗎?他愛民如子,所以就多問了一些你跟我的事情。」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他會干脆把我們關到牢里面去。」
「法律不外乎人情,我給他動之以情,人心又不是鐵做的,他就放我們走了。」天衣無縫的說詞。
待兩人從警局出來,通街已然萬家燈火。
風拂來一身涼意,秋天到得早,月娘出奇的差麗,偌大的銀盤子近得好像伸手就可以模到。
厲晚濤把一直掛在手腕上的外套往她身上披。
孔初露回眸一笑,那笑,清淺如水,卻如冬日暖流滲進四肢百骸,方才被盤問好幾個小時的悶氣一掃而空.
輕撫她淤青帶紫的唇角,他不舍,恨那痛不是在他身上。
「對不起。」
「你也受傷了。」
「讓我回去……他就該死了。」話撂得陰狠,卻只見唇形蠕動,頭略低,以致孔初露听不明他說了什麼。
有人惡向膽邊生,敢做最好能敢當,一而再,再而三,他要是繼續放任就是縱容了。
「你說什麼?」
「我把你的車弄壞了,改天去看一輛新車吧。」
「你很愛亂花錢耶。」先是買房子、在百貨公司花大錢,這下又說要買車,花錢如流水的性子不知道打哪學來的。
「老婆教訓的是,不過你沒車代步不方便。」
「等車行的估價單送來再說,我肚子好餓……」好像搭雲霄飛車的一整天,就別再凌虐她的腦子了。
是啊,吃飯皇帝大。
不過,好像有件事沒有問不行。
「你可以告訴我那個拿刀子的人到底跟你要什麼東西嗎?如果不是很重要就給他吧。」
厲晚濤在她光潔的額頭親了下。「他要玉璽。」
「厚,你還有心情玩笑!」打死她都下信。
「是你問,我說真的。」
「討厭,吃飯去啦!」早知道就不要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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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深入靜時分,,
孔初露睡了,疲倦的一天讓她沒力氣計較厲晚濤是不是又爬上她的床,反正牛皮糖趕也趕不走。
她睡得甜蜜,藕白的胳臂貪涼,不一下就會從被子里攤出來,又愛把被子卷成一團壓在身子下面,厲晚濤托著腮看她,瞧著、瞧著,懵了。
她有沒有愛上他?
顯然,是有那麼一點。
不過那對他來說是不夠的,他想要她的心,全部的。
太過痴迷,有自主意識的手指頭在她潔白的皮膚上漫游,描繪她的唇形,然後湊前嘗嘗她唇的味道,睡夢中的她發出嚶嚀,他正想加深那個吻,不識相的電話卻在這時分吵叫了起來。
他飛快按下通訊鍵。
「喂。」表明的不悅就算再笨的人也該懂。
「我沒事不需要過來。」
「什麼?你們在門外?」
「我沒有叫你們來,也不想見你們。」
「小露剛睡下,你們最好把話說完就給我走人!」對方的毅力非常叫人佩服,堅持著非要見他完好無缺才肯安心。
慵懶的從床沿立起,出了房,反手關上門。
客廳里,站著厲熙鵬和厲熙雲!正確來說,他們倆的身份應該是厲晚濤的貼身護衛。
兄弟身份行之有年,為的是掩人耳目。
現在無須顧及孔初露,兩人一反嘻皮笑臉的樣子,山似的杵著,看見厲晚濤出現,這才重重的松了口氣。
「老大,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也不讓我們知道?」厲熙鵬話里有責備,一張俊臉是滿滿的擔憂。
「瞧你驚訝的,沒那麼糟。」厲晚濤滿不在乎。
面容抽搐再抽搐。
「你的身家矜貴無比……你的手,我一定要宰了那個不長眼的烏龜王八蛋!」厲熙鵬面孔扭曲。
「你們就是大驚小敝.」又數落他,小事一到他們手上都能變成大事,他不是隨便一踫就碎的寶物,他有他的盤算。
「老大,你在冒險。」
「熙鵬,暗殺我這種事情又不是今天才有,想殺我的人從小到大沒少過,要是每次都得躲起來當縮頭烏龜,那不如直接把我當囚犯關到高塔,大家不都落得清淨?」
「那是之前!之前你在世界各處亂亂飛,那些人要找你不容易,可是這次……」他瞄了眼不見動靜的房門。「你在這里待得太久了,不管車禍是意外還是人為,我跟小三都認為您最好即刻離開。」
厲晚濤伸伸懶腰,轉轉脖子,挑了張面窗的椅子坐下,潔白的指節看不出任何節奏的敲著大腿。
沉默叫人心慌。
但是,身為人家屬下,該說的還是要進言。「我跟小三商量過了,請即刻起程回國……老爵爺夫人也同意我們的意見。」
「我的事她答應不再插手。」拿母親來壓他就有用嗎。
「大公!」
「不要哭喪著那兩張臉,真難看。」
「我們是擔心您的安全。」
「我覺得不是,你們存心來壞我好事的。」越講越大聲,要是把他的小露吵醒,看他怎麼治人。
「大公,安全才是你現在最重要的考慮。」護主心切,對他們來說這是職責所在。
「熙鵬。」厲晚濤優雅的喊聲叫人起毛。
「屬下在!」
「你口口聲聲為我的安全,」他笑得叫人發毛。「小三?」
「小三在!」現在是點名時間嗎?
「告訴你親愛的伙伴,我的安全是誰的責任?」
稚氣的臉表情依然,他想都不用想。「厲熙雲、厲熙鵬。」不是厲熙鵬就是厲熙雲。
厲晚濤旋過身,淡眼淡言。
「既然知道,其它的還要我說嗎?」
「屬下明白!」兩人齊聲。
這主子,從來都是一團謎。
他們不敢猜測,就算猜,只是招來更多的謎。
想親近些,他就顯得疏遠,想當作沒看到,又是職責所在。
厲晚濤起身,渴睡是一回事,他想回去抱住孔初露軟馥的身子,那些惱人的是非都放旁邊去。
「大公。」
步子止住。
「拜托,有話一口氣說完。」這樣拖拖拉拉,天都亮了。
「既然你不願意馬上打包回國,我們也有我們的打算。」
「哦。」
蹦起百分百的勇氣。「我們決定在這里打地鋪,以保護您跟小姐的安全。」
他回也沒回頭。
「嗯,您不用擔心我們沒地方睡,該帶的東西我們都準備來了。」小三一晃眼從大門外抱進來一堆寢具。
他們可是有備而來的哦。
厲晚濤沒吱聲,回房去了。
「老二,老大那個樣子到底是答應還是不肯?」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他向來就不是當蛔蟲的料。
「那怎麼辦?」他也很愛困耶。
「涼拌!」
咦?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