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靜起在心里OS,剛剛真的應該拿了報酬就走人的才對!
現在腳底抹油還來得及嗎?悶著頭干活的驢子突然知道要討債了,他們這些吃飯桶中央的人都要剉起來等了。
「不不不,大哥,拜托你不要拖我下水……」
「我想到一個好辦法,你記得我在紐約有幢大房子空了很久?我忽然懷念起和人一起吃飯的日子,大家分開生活很久了,不如回來一起住吧,團結力量大,一個集團難道有這麼多人的力量還撐不起來嗎?」最後這些話,幾乎是喃喃自語。
風靜起的哀求完全被漠視。慘,這回大哥吃了秤砣鐵了心啊!
「師兄……」他哀號。
一起住,應該是一起讓大師兄奴役比較方便、比較快吧?!
「紐約的生活技能都不錯,通知大家的這件事,就交代你了。」
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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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清俊對她的好,沒有打折,只有更好。
永瀾吃好、睡好,幾乎不用適應,很快又回到了以前頹廢糜爛的米蟲生活。
萬般皆美,只有一點不好,現在的他很忙,雖然人在家里,但是找他的電話、手機不曾停過,傳真機響個不停,每天要作各種決策,工作時數超過十個小時。
為了加快腳步交接,雖然已經極力緊縮,工作還是滿滿滿,滿得不得了。
必起門來忙的他,也把自己想退休的想法告訴了永瀾,她舉雙手雙腳贊成。
她知道幫不上忙,能做的只有他在焦頭爛額的時候自己打發時間,別讓他還得分心擔憂她。
忙上一天,東方清俊好不容易結束了手上的工作,讓永瀾催促著洗澡去。她打開喇叭花留聲機的蓋子,唱盤上沒有唱片,顯然,它有段很長的時間只是一個擺飾品。
她想找點舒眠的音樂,好讓他能盡情放松。
老唱片整齊的放在維多利亞櫃子下面,她蹲下來,掠過那張‘狐狸愛上熊’,挑了張披頭四的老歌來听。
輕輕放下唱針,披頭四經典的老歌Yesterday清亮柔情的從音箱中傳遞出來。
昨日,她的昨日對他來說是一年。
他們兩人真的能夠走下去嗎?為什麼她會生出這種不確定的念頭?應該說,愛得越多,心里便萌生更多的不確定。
他好像把以前的東西都放在這里,留聲機、她的彼得兔杯、她的衣服,這房子還比較像堆積回憶的倉庫。
兩人的時間落差那麼大,也就是說,他們兩人其實不管怎麼相愛,都不可能白頭偕老的。
血淋淋又很殘酷的事實。
明明就叮囑過自己不能愛上他,可是人的心要是能由得了自己作主,天下就太平了。
東方清俊腰際圍著大浴巾出來的時候,曲目已經換了。
坐在木地板的永瀾一看見猛男出浴,馬上跳起來,「我來,我來!」
替他擦干濕發一向是她的工作。
他有些錯愕,獨居多年,怎麼會一下忘記這房子現在不是只有他一人。
她大方的看著他,略顯不自在的反而是當事人。
「你的身材怎麼變得好有料?你都吃什麼長大的?」把人按在椅子上,她開始替他把發上多余的水分擦掉,他的發質很好,從手中流泄時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我都二十八歲了,這是成熟男人的體格,你不見了以後,我還去服了兵役,體格應該是那時候練出來的。」在軍營那一年除了情緒苦悶之外,也算過得如魚得水。
「我年紀比你大,我都五千五百歲了。」她有點黯然。
「你覺得那個重要嗎?」
「我甚至不是人。」她很小聲的說。
可還是讓他听到了。
「我又不是現在才認識你。」的確,他從來沒在意過她是人還是妖怪。
「是這樣沒錯,可是等你死了以後,我還會活很久,用那麼短的時間換漫長歲月的遺忘,這樣劃算嗎?」
這是很現實的問題。「你要現在就去煩惱那種不切實際的問題,還是立刻就愛上我,讓我也愛你?」
他不是短視的男人,別人以為他成立生計公司純粹是為了賺錢,沒有人知道,那是他心里的一番計較,也許在未來的什麼時候,那些研究人員能發開出不必長生不老,只要能讓他陪著永瀾一起到老的藥就好。
「來,低下你的頭。」他輕聲低哄。
她一時不察,听話的俯身,他握住她的後腦勺繼續往下壓,壓到適合兩人接吻的高度,然後唇對唇,吻了她。
軟軟麻麻,感覺有點陌生,可東方清俊並不滿足這樣的接觸廝磨,索性伸舌撬開她的齒,滑了去。
他吻著她的唇,用力的吮著她,仿佛要將她吞入月復內。
不甘于只能這樣,他干脆把她從上方摟抱下來,打開她的大腿,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這姿態曖昧,可他愛極了。
浴巾落地。
永瀾渾身的力氣都被他那冷冽又熱情的動作奪走了,她難耐的扭擺身體,莫名的想要更多。
好不容易壓抑住自己的獸性,看著她美麗的眼楮因為蒙上薄薄的水霧,東方清俊沙啞的開口,「我們以結婚為前提,正式的交往吧!」
迷醉中的永瀾痴呆的點頭,「好!」可是一回神,她立刻想反悔。
他寒了臉,將她扳正,怒瞪著她。「飯可以隨便吃,話不能隨便亂說,承諾了就要貫徹到底!」
「這麼嚴重?」她把剩下的話全鎖在喉嚨。
「所以,一切恢復原狀,從今天晚上開始,我搬來跟你睡。」
「不行欸。」這下她的理智抬頭了。
「給我理由!」
「俊,我沒有跟你說過我有丈夫吧?」
「那個叫未婚夫。」
「你知道?」
「永夜提過。」他的七舅子。
「你見過他?」
「一面。」
難怪她從家里跑掉,卻沒有半個人追上來。
「你們說了什麼?」
「你安心在這里住下來就是。」
「你剛剛說飯可以隨便吃,話不能隨便亂說,做人要守信用的。」婚約攸關兩家人的面子,永氏是大族,要是鬧出笑話,她那好面子的父親大人會剝了她的皮。
「你不是人,不用守人這套陋規。還有女人守什麼約,又不在江湖,大可不算。」講這話,他眼眨也不眨一下。
這麼賴皮的話,居然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可是永瀾知道他是認真的,他的目光溫潤,眼神卻深邃得教人不敢正視。
「你確定……」
一眨眼,他的吻已經如火燎原的又燒了過來,他喂入自己的舌,纏綿的奪取她的滋味。
「我愛你。」他說。
她來不及反應,心兒顫顫,臉頰飄上兩片桃紅。
他滾燙的唇從鎖骨一路下移,嘴唇緊貼著她的脖頸,氣息沉重。
「我愛你。」他又說。
永瀾接觸到他的眼,微褪的紅暈又渲染成一片,就像一朵受到雨露滋潤的花,悄悄的正在怒放蛻變。
「你的婚事我會解決的,交給我就是了!」
她抱緊了這個她很愛的男人,為他綻放自己的所有。
應該說是天性,永瀾不太需要教導,從少女成為女人,從青澀變為成熟,她學習得很快。
他的帶領可以說是好的開始,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她的火辣,則是完完全全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被挑起的她,侵略性比他還要強,她的索討、迎合,都帶著天生的媚骨,他只引導過一遍,她就能夠無師自通,甚至蠱惑了一向自制力強悍的他——
看著黑發起伏跌宕的披瀉在她潔白的肌膚上,他知道了一件事,他家真的有一只狐狸精。
在床上狐媚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