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恩童養媳 第七章

書名︰喜恩童養媳|作者︰丹菁|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反正就是躺在床上,然後把眼合上,再把腿張開……

啊——

她現下逃,來不來得及啊?

倘若她趕緊收拾細軟,一路往南潛逃,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逃走?

不成,她逃不了的,她肯定逃不遠,最後又會教人給逮回來,但若是不逃,難道真要她獻身嗎?

嗚嗚,不要,她不要啦!

圓房是要月兌掉衣衫,要全身赤果的,她怎麼能夠忍受這種事情?

她要胸沒胸,要臀沒臀,要肉沒肉,又已經有點年紀了……身為一個女子,她實在是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比不上藏花閣的花魁掬霧姑娘,但是她沒想過要比,也從未拿自己與其他姑娘比較過,反倒是他,他為何不找個讓他摟起來舒服點的姑娘?

她想逃,她要逃,可是卻無路可逃……

「你在等我?」

司馬邀煦一身月牙白長衫,頭戴白玉冠,一張臉俊美得彷若天神,但唇邊的笑意卻又邪氣得很。

「我……」能說不嗎?

現下不是還不到二更天,他怎麼回來了?

「早點休息吧,明兒個你會很忙,不過你放心,我會幫忙的。」他逕自褪去長衫,方要拉開革帶,卻見她站在門邊一動也不動,「怎麼了?是倦了、累了,還是被我給迷住了?」

她霎時瞠圓眼,再緩緩地眯緊麗眸,「你看我、我像是眼楮瞎了嗎?」

被他迷住?荒唐!

司馬邀煦挑起眉,臉上不形于色,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什麼,倏地,他冷不防地將她打橫抱起,緩步走向床楊,輕輕地將她擱在床榻上頭,猛然發覺她不若以往死命掙扎,反倒是僵著身體動也不動。

「怎麼了?」他微蹙起眉。

她僵硬得像顆石頭,大眼緩緩地轉動著,氣息微亂、心神不寧,好半晌後,才憤憤地罵道︰「來吧!」

豁出去了,這一回她是真的豁出去了!

是為了老爺,是為了恩情,更是為了讓自己可以無後顧之憂,所以她不得不強迫自己去接受眼前的逆境。

橫豎這檔子事,不就是眼楮一閉,牙一咬,一會兒就過去了嗎?

對了,就是這樣,來吧!趁著她現下還沒有動搖,趁著她還沒有胡思亂想,趁著她還沒有自己嚇死自己之前,來吧!

司馬邀煦不解地睞著喜恩好一會兒,才猛然意會過來,簡直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氣。

「我有說現下要你嗎?」他戲譫道。

她的改變會不會太大了?他真想要她時,她避若蛇蠍,等到他真的累了、倦了,她反倒是主動投懷送抱。

他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就現下吧!」她怒目瞪著他。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認了。

倘若不趁現下,她怕自己真的會趁夜潛逃。

他們是夫妻嘛,八百年前就是夫妻了,圓房是再自然不過的了,不管她還能不能生,都得要試一試,這樣才能鞏固她在司馬府的地位。

司馬邀煦睇了她一眼,輕嘆一口氣,轉身逕自往門外走。

「司馬邀煦,你干什麼?」喜恩瞠圓眼,一個箭步擋在他的面前。「是你自己說要圓房的,為什麼……」

難不成他現下才要開始嫌棄她?

天底下沒這種道理吧?

是他之前老是糾纏著她不放,現下她自動獻身,他反倒是轉頭就走,簡直是欺人太甚!

「你讓我覺得無趣。」他不諱言地道。

可不是?倘若他要的只是圓房,又何須等到現下?

他要的不過是兩人的情投意合罷了,然而她卻根本不懂他要的到底是什麼。

「無趣?」喜恩不敢置信地瞪著他。「什麼意思?」

他是說她不懂得伺候,說她不懂得取悅他,還是說她……廢話,她當然不懂,她哪里會懂那種事?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耶,他明知道的,是不?如今這麼對待她,未免也太沒道理了?

「你僵得跟塊石頭沒兩樣,我瞧了就沒興趣。」他哂笑著。「我累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忙呢。」他豈會瞧不出她的心思?

喜恩見他伸手要開門,索性拖住他的手,死命地拖著他往床楊走,強迫他在床榻坐下,怒目瞪著他。

「你說我無趣?」她扯出一抹僵笑。

司馬邀煦微挑起眉,算是回答。

「好,那你說我要怎麼做,才不會讓你覺得無趣?」她仰不愧天,俯不祚地,既是她欠他司馬家的,該還的,她一定會還,才不會老是覺得自己好像佔了他便宜似的。況且說不定他往後還會依樣畫葫蘆地要脅她,與其留到往後再苦惱,她寧可現下趕緊處理。

司馬邀煦挑高了眉,笑得有些邪氣。「听你這麼一說,我也被你激起了一點興趣……」可不是嗎?他竟然能夠像現下這般讓她逼婚?

「好,那、那你就告訴我,我應該要怎麼……」啐,她居然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真是太不像話了。

司馬邀煦笑得十分開心,雙手支在床楊上,頤長的身子微微往後傾斜,端視著她好半響,才道︰「舌忝我。」

「咦?」

「原本是要你親我的,不過上一回你撞得我牙齒都疼了,遂這一回,我要你舌忝我。」這樣他也可以順便懲治她。

「你是說舌忝?」喜恩不敢置信地再問一次,見他輕點著頭,笑得賊賊的模樣,她不禁有些後悔。

舌忝……豈不是要她探出舌頭,多羞人啊!

他是在整她吧!哪有人會這麼做的?光是要她親他就已經夠讓她覺得難受的了,現下還要她舌忝他,可惡,他非得這樣逼她不可嗎?

「還不快點?」他催促著。

「你又沒說要舌忝哪里!」他看不出來她很煩嗎?

司馬邀煦依舊是一派慵懶的模樣,以指輕點著自己的唇。

喜恩絕望地閉上眼,在心里哀嘆自己的命運乖舛之後,再緩緩地靠近他一點,慢慢地接近一點又一點,直到可以感覺到他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她才緩緩地伸出粉舌刷過他的唇,然後立即移開。

「這樣總可以了吧!」她又羞又惱地以手背抹著唇。

司馬邀煦莫測高深的眸中閃過一抹欲念,氣息微亂,低啞地道︰「替我月兌下衣衫。」

懊死!這一回他可真是玩火自焚了。從小到大,只要一面對她,他那份得之不喜,失之不憂的心念便會消失……

倘若真可以得到,豈會不喜?倘若得到了又失去,又豈能不悲?

他想要她,想得心都發疼了,如今不管她到底是抱持著什麼念頭接近他,他都無力抗拒。

當她的手顫抖地替他褪去衣衫,當她青澀地刷過他的唇……他的意志在剎那間便已消失無蹤。

「然後呢?」喜恩雙頰發燙地睇著他赤果的胸膛。

嘖,他怎麼會變得這麼多?他以往沒有這麼健壯的,活像個病癆子似的,怎麼現下……

燙什麼燙?她是發燒了不成?

哀著發燙的雙頰,她不禁又惱了起來。

「你過來。」司馬邀煦低啞地道。

喜恩有點不知所措地跨出步伐,然而卻險些軟倒在地,連忙穩住身子,假裝鎮靜地坐到他的身旁,見他躺了下去,她不禁不解地睞著他。

「抱著我。」

她眨了眨眼,盡避有點羞赧,卻仍是依他的命令進行。可是她才抱著他,他隨即用雙手將她圈住,讓兩人之間幾乎沒有半點空隙,耳邊傳來他厚重又稍嫌煽情的喘息,他身體的熱度感染著她,讓她連心跳都混亂了……

這是怎麼著?是他病了還是她病了?

不對,這種感覺又像是有點醉了,可是她又沒喝酒。

方才原本是想要喝點酒壯壯膽的,但是她的酒量實在不佳,怕一喝便會一覺到天明,所以她才打消了這念頭,因此她根本不該感到有一絲絲的醉意的……還是他有喝?

喜恩驀地抬起粉臉,嗅著他的鼻息,非但沒聞到半點酒味,還很不小心地親上他的唇……

她根本就沒打算要親他,為何方才卻失了重心,一個不小心地親上他?

「該死!我原本是要放過你的。」司馬邀煦突地低咒一聲,他的嗓音低啞得彷看在壓抑著什麼,讓她不禁打了個哆嗦,尚未厘清他到底是在低咒些什麼,就已經覺得背脊有一陣涼意襲上。

咦?這感覺好似衣衫被人給月兌了一般……

喜恩回頭一探,瞪大了水眸。「你在干嘛?」

天啊,他居然撕開了她的衣衫!為什麼她一點感覺都沒有?況且,他現下在干什麼,他他他、他的手在做什麼?他怎麼可以扯掉她的抹胸……

「你說呢?」他湊近了她耳邊,曖昧的氣息伴隨著溫柔而濕熱滑膩的舌忝吮襲上她的耳。

她顫巍巍地睞著他,說不出半句話。「我怎麼會知道?」她不想知道,一點也不想知道,老天爺啊!快把她給敲昏吧……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他低笑著,在她臉上輕啄一下。

喜恩微愣了一下隨即回神,又羞又懼地睞著他,突然發現他真的已經月兌去了一身稚氣,而且還長得很好看……

※※※

哎喲!

喜恩艱辛地自軟榻爬起身,雙眼迷蒙地盯著前方,突然發覺窗外斜照入幾抹極為刺眼的陽光……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喜恩不禁怔愣地微忖著,水眸微斂,驀然發覺自己身上一絲不掛,嚇得瞠大了眼,連忙拉起被子坐在軟楊上。

對了!她也真是太大驚小敝了。

不就是有了夫妻之實罷了!謗本沒有她想像中的那般駭人。

是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但是……她回想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粉臉不由得漲紅。

羞什麼?夫妻不就是這個樣子,她有什麼好羞的來著?

倘若她再不趕緊起身,他定會發覺她的不對勁,說不準還會取笑她,屆時她豈不是得要任人欺負了?

不管了,她得要趕緊起身才成……對了,今兒個是賞花宴的頭一天,她還得要主持大宴……轉頭瞧了窗外一眼,她不禁暗叫慘,卷著被子跳下榻,開始翻動著櫃子。

「完了,這不是我的房……」找不到屬于自己的衣衫,喜恩不禁乏力地垂下臉。「算了,先湊合一下,待會兒再回房換過。」

真是的,司馬邀煦身長手長腿也長,穿他的衣衫,她豈不是成了唱戲的了?

不過,若是不穿他的衣衫,她連踏出這扇門的勇氣都沒有。唉!圓房就圓房,沒事撕她的衣衫做什麼?

圓房?她的心顫了一下,粉臉不禁發燙。她微惱地瞪著櫃子里的衣衫……可惡!都怪這屋子里全是他的氣味,才會教她又想起來。

或許她該撕他幾件衣衫以示報復。喜恩伸手取出一件白色衣衫,擱在手中凝視著,原本是想要狠狠地發泄一下,眼角卻突然瞥見亮得有些古怪的天色。

現在到底是什麼時辰了?

她捧著衣衫,疑惑地走到窗邊,微推開窗,卻驚見太陽正高掛在天空中,已是晌午時分。

「天啊!」

她原本以為自己只是遲了一些,耽誤了一點時間,想不到居然已經是晌午時分了……她怎麼可能會睡這麼久?

這幾年來,她早已習慣只睡兩個時辰,可是從昨晚到現下至少已經睡了近五個時辰了!她是怎麼著?居然放任自己這般懶散?

賞花宴哪!一年一度的賞花宴,她已經兩年沒參與了,想不到今年由她主持大宴,她居然睡過頭!都怪那個混蛋,要不是他,她也不會這樣。

「喜恩,你開窗等我,我是挺開心的,不過……先穿上衣裳比較好,是不?」

「咦?」喜恩眼一轉,睇著正站在窗前的司馬邀煦。

他是鬼啊!為什麼走起路來一點聲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