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的夏季總是多台風,今年尤其多,都到了九月,那瘋狂的天氣還是不放過這美麗的小島。
比月從臥室的窗戶瞥見外頭陰沉的天氣,雖然還沒下雨,但呼呼的風已得十分急促。真不想起床!她有很嚴重的賴床癖,幸虧司辰寰不在乎,總是縱容她賴到十點、十一點才起床。
「其實嫁給他真是不錯!」她躺在床上悠悠哉哉地想著。司辰寰因為本身酷愛自由,因此很了解她懶散慣了的生活方式,他們彼此互不干涉,又互相體諒,雖然在外人眼中這樣的契約婚姻是不正常的,但對他二人而言,有啥兒相處方式能比現在更快樂?「什麼東西?」正對著臥室的落地窗上有一抹亮光久凝不去,她好奇地下床察看,才打開落地窗,那光便忽爾消失了。
她心頭猛跳兩下,走出落地窗外察看。莫非是那不定時出現、害得她神經衰弱的復仇幽魂視線?
不!她握緊了拳頭。前些日子她疑神疑鬼是因為被女人的自殺案件給嚇壞了,可如今事情都過了一個月啦!說她冷血也好,她已逐漸忘掉那悲劇,快快樂樂地享受起有司辰寰陪伴的婚姻生活。
這世上不可能有鬼;那惡毒的視線又是怎麼一回事?
她抬頭望天,不知何時烏雲已被吹散了些許,露出一角明亮的日陽。
她將視線投注到對面去,這幢別墅的正前方有一棟十二層的高樓,其中的二樓正對著這間臥室,莫非……
一陣惡寒打腳底竄升到她心坎,會不會是有人從那邊用望遠鏡在偷窺他們?仔細想想,這個可能性比鬧鬼高多了;她感覺到那兩道怨毒視線是從搬進來就有的,而女人自殺則在其後,它們怎麼樣也不該被聯想在一起,對不?
沒有復仇、沒有幽魂,一切純粹是人為的惡作劇……等一下!惡作劇的人會放射出那種想要致人于死地的殺意嗎?除非對面的凝視不止是偷窺,而是一種——等候獵物的狙擊!
越想越可怕,她一溜煙跑回房里,關上落地窗,拉起窗簾,又推來一座巨大的衣櫃擋在窗前,制止外來的偷窺。
忙了一會兒、終于弄好後,她累出一身大汗,卻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匆匆忙忙跑出房找司辰寰去。
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他,萬一是某個歹徒犯罪前的探勘,非得在悲劇發生前,請司辰寰去阻止它不可。
「辰寰!」她三步並做兩步地沖下樓。
「夫人——」看到谷月在樓梯上這麼盲沖亂撞,老管家心髒都快停了。
「何伯,有沒有看到辰寰?」一見到老管家,谷月立刻抓著他的手問。
「主人在門口,不過您……」老管家才想叮嚀她,別穿著睡衣在屋里跑,但是谷月已越過他往大門方向沖去。
大門半敞著,司辰寰站在門邊似乎正跟人說話。
比月太緊張了,顧不了這許多,一箭步跑過去拍了下他的肩。「辰寰,我告訴你……咦,方小姐?」想不到站在門口跟司辰寰說話的是他們對面的鄰居方艷。「月兒!」司辰寰看見她身上被汗水濡濕成半透明的絲質睡衣,一顆心奔跳得快迸出喉頭。「你小心點兒。」
他溫柔地月兌下外衣披在她身上。
「你好。」方艷瞧見谷月,有禮地向她打招呼。
「你好,方小姐。」谷月注意到司辰寰手上捧著一個檸檬派。八成又是方艷送的,她可真勤勞。「每次都收你的禮物,這怎麼好意思?」
「不,只是司先生喜歡,要我做多少個檸檬派都沒關系。」方艷含羞帶怯地說道。司辰寰臉上閃過一抹尷尬。「月兒,你別誤會了,我跟她只見過一面,我們之間沒什麼的。」他不知道方艷為何要表現一副跟他很熟的樣子,他們明明只在他搬進這棟別墅時見過一次而已啊!
比月微笑地捏捏他的手臂,請他別擔心。她記得很清楚,他根本不喜歡方艷的檸檬派,不曉得方艷為何會誤以為他愛吃,三不五時就送來一個。老管家就常抱怨方艷的行為給他增添了許多麻煩;因為那塊派總會佔據冰箱的位置好幾天,然後再統統被喂進垃圾桶的肚子里。
方艷听到司辰寰的話,一瞬間流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但馬上又恢復成原先的月兌俗優雅。
「司先生,那我下次再來看你,再見。」說完,她又向谷月深深鞠了個躬。「再見,夫人。」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谷月也笑眯眯地跟她道了聲再見。
方艷走後,谷月大大地喘了氣。她拿這種風一吹就倒的弱質女流最沒轍,明知她說的話都不是真的,卻不能當面戳破她,怕她受不了,只好裝模作樣跟她演到底了。「月兒,那個女人……」司辰寰的手指輕敲了太陽穴兩下。「她的腦袋是不是有毛病?」
比月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她也只見過方艷一次,發現她氣質不凡、舉止高雅,其他就不了解了。
「對了,這塊派你打算怎麼辦?」
司辰寰狠狠瞪了那塊派一眼。「我本來不想收的,她卻硬塞過來。」
「好歹吃一點吧,人家的一片心意。」有時谷月看方艷,真覺得她很可憐。「喂!」司辰寰用力按住她的肩。「別的女人的情意你要我接受?」
「不然咧?」谷月被他捏得很痛,憤憤地瞪著他。
「又丟進垃圾桶嗎?很浪費耶!」
「就算浪費,你也不能要求我接受其他女人的情意啊!」他氣得雙眼冒火。「你對我如此毫不在乎,你心里真的有我嗎?」
「廢話!你是我老公耶,我的心里怎麼可能沒有你?」因為實在太痛了,她不滿地拍著他的手。「放開啦,很痛啊!」
「對不起。」司辰寰心疼地松開弄痛她的大掌。「月兒,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請你老實回答。」
「什麼?」
「你到底愛不愛我?」
她大眼倏然圓睜得像要爆出眼眶。「你是不是被方艷搞昏頭啦?」
科不到會有這種答案,司辰寰一時怔忡得說不出話來。
比月腳跟一轉,往廚房方向走去。
「月兒!」司辰寰緊追在她身後。「你去哪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我口渴了,去喝水啦!」順便找找有什麼可以填飽肚子的東西。一早就搬東搬西、跑來跑去的,她已經累得手腳發軟了。
他再次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終于,五分鐘後,司辰寰在廚房里找到性格怪異、言行乖詭的老婆。
「月兒。」他一把捉住她的手。
「啊!」谷月被他嚇了一跳,手一抖,才倒好的開水灑了一地。「你在干什麼?」「我要你回答我的問題。」他也惱火了,想不到娶來幾個月,愛都做了數十遍的老婆居然連句愛他都不肯說,他們這樣還算夫妻嗎?「你到底愛不愛我?」
她手插腰,憤憤不平地瞪著他。「你想跟我離婚嗎?」
這回變成司辰寰被她突如其來的「離婚」提議嚇了一大跳。「你……你要跟我離婚?」
「是你想離婚吧?」她雙眼灼灼凝視著他。
「你——」他深吸口氣,平靜下紊亂的心緒,四處看了看,確定廚房里除了他和谷月外再無其他人,之後他走過去將廚房的門關好,再回到她身邊。「你倒是給我說清楚,我什麼時候說要離婚了?」
「你要我說愛你不就是想逼我離婚?」她縴細的手指指著他的鼻尖。「司先生,別告訴我你已經忘了,在結婚前我們曾立下一張契約婚書,上頭明白寫著︰結婚後,我們之間若有人守不住無情、無愛、無子、無牽絆的諾言,我們就離婚。而現在你居然要我去違約,你到底在想什麼?」
聞言,司辰寰無力地揉著太陽穴。拜托,他才想知道她腦子里是不是都裝了稻草呢?這幾個月來,他百般地寵她、疼她,難道她還看不出他對她是真心的?他想愛她,也希望她能真心愛上自己。
「月兒,你……你覺得我對你如何?」
「很好啊!」好到沒話說。
「我從不如此嬌寵女人的,你是唯一。」
「唔……」她臉上浮起一抹嬌羞的紅。「謝謝。」
不是謝謝吧!司辰寰更是感到挫敗得渾身無力。
「你還不懂嗎?你是我這輩子唯一嬌寵過的女人,那是因為我愛你!」
「啊!?」她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他氣得直跺腳。怎麼會有這樣遲鈍的女人?
「你倒是說句話啊!」
「說……說什麼?」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示愛,她嚇都嚇呆了,哪還曉得該如何回話?
「說你也愛我啊!」
「可是……我說不出來……」
聞言,他臉色白得發青。「莫非你是討厭我嘍?」
「如果討厭你,就不會跟你結婚了啦!」
「那你為什麼說不出來?」司辰寰一步步靠近她,打算她要敢耍他,絕對不輕饒她。「因為我不知道啊!」被一點一滴逼進了牆角,谷月有些不悅地瞪著他。「我從來沒想過那種問題,怎麼曉得要如何說?」她在這另類的新婚生活中,快樂得像只被放出籠的小鳥兒,享受都不夠了,誰還煩心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況且……多想不過是多煩憂,她最最討厭改變已然有序的生活,還不如什麼都別想,放開胸懷、快快樂樂地過日子。司辰寰好氣又好笑地伸出雙手抵住她身後的牆壁,將她困鎖在牆壁與他的懷抱間。「顯然你也是動手勝于動腦的類型,沒關系,既然你的嘴巴說不出來,就讓你的身體來說吧!」
「咦?」她尚未回過神來,他的手已月兌下她的睡衣,她大吃一驚,趕緊以手遮住外泄的春光。「你想干什麼?」
「讓你的身體說愛我。」他一個傾身,膝蓋頂進她的雙腿,強勢地分開她合攏的腳。「喂!」她才張口,他的嘴立刻覆了上來。「唔……」
她被他溫柔的激情拉扯得理智幾乎四散。
「我一直很有自信,總認為沒有女人逃得開我撒下的情網,只有你,你總是讓我心慌意亂、手足無措。」
他一邊舌忝著她的耳垂,大掌邊往下伸探向她女性的柔軟。「我喜歡你,月兒,你是這麼地特別,但……適量就好可以嗎?你再如此迷糊下去,我可不知道自己會干出什麼事了?」
對他話里的意思,她感覺模模糊糊的,不甚了解。
莫非他是因為她未能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所以才對她另眼相看?
俗話說︰得不到的總是最好;在他心里也是如此吧?那倘若有一天她沉醉于他的魅力中了,他是否會就此厭倦她?
這並非沒有可能,不是嗎?可屆時她該怎麼辦」黯然神傷地獨自離去?不!岸出的焉有那麼容易就收得回來?既然知道結局不可能美好,她寧可選擇平平順順過活,守著約定,也守著自個兒的心,不懷貪念,便能充分享受到滿足的幸福。
比月不要改變、選擇保持現狀,但司辰寰卻不這麼想。
每回一踫到谷月的身體,他就覺得理智盡失,燃燒得那樣熾烈,他迫不及待將她轉過身去,讓她雙手抵住牆壁、微抬起腰,他由後貫穿了她。
「唔……嗯——」因他的急切,她覺得有些兒疼痛。
「對不起。」他心疼的熱吻從她頸項一路下滑到背脊上。「一會兒就不痛了。」不敢妄動,他等侯她適應這股穿刺。
幾分鐘後,她開始覺得有一股燥熱自下月復部升起,漸次竄燒她全身,忍不住輕輕扭動了腰肢。
「月兒!」他驚喜地歡呼一聲,加快了律動。
「唔……啊……」好熱、好熱,她覺得身體快從他們結合處融化了。
他同樣感受到這股快感,越加用力抱緊她,讓她用全身感受他的情意。激情的旋律逐漸向上攀升,越來越高昂激烈,最後,被快感推上巔峰的谷月發出滿足的嬌吟,而司辰寰同時也猛力一沖,將所有的激情釋放進她體內。
斑潮過後,她的身體突然軟軟地滑下。
「月兒!」他嚇了一跳,忙伸長手臂摟住了她。「你怎麼了?」
她無力地搖頭。一早起來就搬東搬西累了個半死,還沒吃飯又跟他……真把她全身的精力都給榨光了。
「我好累,沒力氣了。」她可憐兮兮地申吟著。
他立刻拾起地上的睡衣幫她穿好,打橫抱起她走了出去。「我這就送你回房休息一下。」
回房!唔……對了,她急急忙忙找他就是想告訴他,他們好像被偷窺了,結果……唉,但現在她也累得沒辦法跟他解釋了。她掩嘴隱下一個呵欠。好困哦,有事等她睡飽後再說吧!
司辰寰將她送回房里,一眼就發現房間的改變。
「她沒事把櫃子推去擋住落地窗干什麼?」他的手掌在她背上輕拍了兩下。「月兒……」她不知何時已睡昏在他懷里了。「唉!」他嘆口長氣,將她放在床上,其他的事只好等她醒來再問了。
床上的她睡得好滿足的樣子,唇邊還掛著淡淡的笑弧,瞧得他心神一蕩。她是不美麗,但她很特別;就是這份與眾不同的氣質深深吸引住他,引得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的吧!
看著谷月的可愛睡容,司辰寰反而舍不得走了,他索性和衣躺在她身邊,看著她的睡顏看呆了。
屋外的狂風暴雨驚擾了谷月的睡眠,當她醒來,整間臥室已沉入一片陰暗中。她耳中傾听著強風吹動窗台的聲音,台風終究還是沒有避開這座美麗的小島。「唉!」她嘆了口氣,抬起手瞄一眼手表,一點半了,已經過了中午,難怪她的肚子餓得直打鼓。
正想起身,不意卻下不了床,定楮一看,才發現是司辰寰的身子壓住了她的睡衣。「辰寰,你壓到我的衣服了。」她輕聲喚著他,不意他卻睡昏了,完全沒有反應,她沒轍,只得拼了命推他,想拉起被他壓住的衣服。
「唔……」司辰寰翻個身,終于睜開眼。「月兒。」
「你醒了就好,幫幫忙起來一下,你壓到我的衣服了。」
他好像還沒睡醒,長臂猛一伸,將她拉進懷里緊緊地抱住。
「哇!」他的手勁怎麼這麼大,她被抱得幾乎無法呼吸了。「放開我,辰寰,我好難過,辰寰!」
他搖搖頭,像個任性的孩子。「不要,我要愛你。」
「辰寰!」掙不開他的制錮,她一個惱火,屈肘撞向他的小骯。
「啊!」他慘嚎一聲,終于徹底清醒了。「你干什麼?」
「你才干什麼咧?」她使勁推著他重死人的身軀。
「放開我啦,很難受耶!」他放輕了摟抱她的力量,但雙手卻舍不得離開她的身體。「這樣就不難受了吧?」好喜歡這樣跟她耳鬢廝摩的感覺……想著想著,他的雙手又不規矩起來。
比月不停拍著他搗亂的手。「別鬧啦,該起床了。」
「不舒服嗎?」只要她在他身邊,他就忍不住想要愛她,唉!身體太誠實了,他也沒辦法。
「這跟舒不舒服無關。」好不容易,她使盡了吃女乃的力氣總算掙月兌了他的擁抱。「我不想要,我要起床,你不能老是強迫我。」
他皺了皺眉,突發驚人之語。「我覺得你只有在這間房里、這張床上才會拒絕我。」「啊?」她感覺腦門好像挨了一記悶棍似。「你這是什麼意思?」
「月兒。」他輕狂的姿態驀地轉為認真而嚴肅。「你……你老實說沒關系,我不會笑你的,你……你是不是……」
「我什麼?」他的吞吞吐吐把她給惹火了。
司辰寰用力咽下一大口唾沫,豁出去似地說道︰「你是不是有特殊癖好?不喜歡在床上,而喜歡在各式各樣不同的地方……呃,跟我在一起?」
咚!她下巴應聲落地。「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低下頭,抱著腦袋。「我們結婚這麼久,在書房、客廳、廚房、浴室……別墅里每個地方都做過,唯獨在臥室時,你死也不肯,這不是特殊癖好嗎?」
她真是氣歪了。他怎麼會想到那里去了啦!
「我會每回在臥室里拒絕你,是因為那個啦!」她手指向落地窗的方向。「櫃子?你就因為那只衣櫃而不肯讓我抱你?」這也太扯了吧?
「不是啦!」她真的快被他給氣死了。「我會老是在臥室里拒絕你,是因為每回你抱我時,我總覺得被一股惡意的視線瞪視著,我很害怕,才會推拒你。」他還是不懂,落地窗和衣櫃、視線有什麼關系?
她氣惱地瞪了他一眼,跑過去推開衣櫃。「我會拿衣櫃擋住落地窗,是因為我今早發現好像有人從對面大樓透過這扉窗戶偷窺我們。」
這答案可把他嚇了一大跳。「你說的是真的?」偷窺?不會是有什麼不軌的企圖吧?他急忙沖到她身邊。
「你感覺視線是從哪里過來的?」
「那里,」她指著對面大樓的二樓。
他忽感疑惑。「你確定?可是我怎麼都沒感覺?」照理說他的警覺性應該比她高才是,有什麼理由她發現了視線,而他卻一無所覺。
她垮下雙肩,手指不安地扭著。「我……我也沒證據,只是我發現有道可疑的光對著我們這邊,所以……
總之我就是覺得很不對勁,每回你在這間房里抱我時,我就感到毛骨悚然。」司辰寰溫柔地擁住她,手指輕撫著她微白的面頰。
「月兒,你是不是還沒自那件悲劇中走出來?」
她瞪他一眼。「沒走出來會讓你在書房、客廳、浴室……抱我嗎?」她拿他的話頂他。
他尷尬地抿唇一笑。「好吧,我知道了,我答應你,一定會找時間調查看看。」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了!她頷首拍拍他的臂。
「那你先幫我將櫃子推到落地窗前,我可不要再讓人有機會從對面樓透過落地窗偷窺我們。」
「是!」他笑著將衣櫃推了回去,經過落地窗時,一點光自對面大樓亮起,隨即一閃而逝,他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真的是有人在偷窺他們,抑或只是一時的錯覺。不知道,不過他在心里將這件事情記下了。
「主人!」老管家在樓下喊他們。
「干什麼?」司辰寰抹了把額頭上汗珠,大聲地回道。
「你們到底要不要吃飯啊?」沒啥兒耐性的聲音一點一滴自樓下飄揚了上來。谷月臊紅了臉、羞睇他一眼。「閃邊啦!我要換衣服去吃飯了。」
「有什麼關系?」司辰寰皮皮地在她頰上輕啄一口。
「何伯自個兒不娶老婆才在這兒嫉妒我們夫妻恩愛啊!別理他就好了。」「嗯、咳!」一陣輕咳在門口響起,那個一生未娶的老管家就站在門邊,臉上滿是看好戲的神情。
「討厭!」谷月嬌呼一聲,用力推開黏人的丈夫,一溜煙躲進浴室里去了。司辰寰被推得腳步踉蹌了下,一回神,老婆已經不見了,他有些不滿地回頭睨著老管家。「何伯,你是不是不想抱小主人了?」
「我當然想抱小主人。」老管家一派悠哉地回視著他。「只不過少爺交代我,請主人留意,這兩、三天內千萬別讓夫人看到電視或報紙。」
司辰寰眉頭皺了起來。「為什麼?」
老管家拿出一張剪報給他看。
瞄了眼報上的報導,司辰寰倒吸口冷氣。「小香死了!」那個跟他不過有個一吻之緣,卻對媒體記者大放厥詞、暗示他將離婚另娶的女人竟然被車給撞死了!「少爺發現這個消息後,大吃了一驚,大伙兒都曉得夫人對這類事縴細敏感。因此少爺一早就趕去對媒體施壓,要他們在兩日內徹底消弭這則新聞,只是事件還在沸騰的這兩天內,夫人那邊就請主人多擔待了。」
「我知道了。」司辰寰的聲音有些沙啞,一股寒意在背脊上流竄不去。先是他的伴撞火車死亡,接著是對外發表欲鯉躍龍門的小香出車禍死亡……短短幾個月內,他身邊的女人接二連三出事,是單純的巧合呢?抑或是另有玄機?
「主人!」發現司辰寰的異常,老管家也不覺蹙起了眉心。
「何伯,告訴千矢,查查上回那件自殺案件,以及小香的車禍有沒有疑點?還有,讓家里的護衛戒備些。」
他有非常不好的預感。
「主人!」司辰寰的命令讓老管家整顆心都揪成一團了。
「你注意……」他話到一半。
「辰寰。」谷月已經從浴室走出來,瞧見老管家,她俏臉又忍不住一片酡紅。「呃……何伯,我們這就去吃飯了。」
司辰寰向老管家使個眼色,他立刻會意地躬身退下。「是,夫人,我這就去叫廚房準備。」
「何伯,謝謝你。」老管家終于離開後,谷月輕輕地吐出一口長氣。「好險,真是羞死人了。」
司辰寰溫柔地擁住她,笑得發邪。「放心吧!何伯盡避當了一輩子的單身漢,但他畢竟年輕過,知道少年人的沖動有時候是很難忍的。」
比月抬眼狠狠瞪著他。「誰跟你很難忍?我就忍給你看!打下個月開始,三個月內我絕對不會沖動。」
聞言,司辰寰俊臉驀地慘白,她三個月都不沖動,那……他該怎麼辦?吃自助餐不成?這怎麼可以!
「月兒,我……」她不理他,掙月兌他的懷抱,徑自往外跑,讓司辰寰苦苦地在後頭追著。「別這樣,月兒,三個月太長了!三天好不好?改三天啦!」
「再嗦就變半年。」她回頭喊了句。
「哇!」霎時,司辰寰的慘嚎響透半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