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點,響徹雲霄的尖叫聲嚇醒了公寓里每一個人,才從「瑩PUB」開車回到家的嚴箴更覺心髒要麻痹了。
「發生什麼事了?發生什麼事了?」來不及把車停妥,他甚至連車鑰匙都忘了拔,便三步並做兩步地沖上二樓公寓。
房卿嫵正圍著浴巾,花容失色地沖出臥房。
「我我我……他他他……」她嚇得舌頭打結。
以為有賊闖進,嚴箴急拉過她,往身後一推。「你躲遠些。」他大腳抬起,砰地踹開了臥室門。
「哇,!」另一記驚天動地的尖叫聲直沖九重天。
嚴箴搗著耳朵,一雙濃眉擰得死緊。
「潑皮,你在這里干什麼?」暴龍開始怒吼。
潑皮同房卿嫵一樣,身子圍著浴巾,頭發還在滴著水。「人家的熱水器壞了,沒辦法洗澡,所以來借浴室嘛!」
嚴箴來回看了房卿嫵和撥皮一眼,心頭大約有了底。「我這屋子里每一間房都附衛浴,你哪間不好借,非跟小嫵兒擠不可?」
「人家可是個淑女,才不用臭男人的浴室。」潑皮致嘴。「這間房本來也是我用的。」嚴箴怒喘口氣。「況且你要借浴室,也得等房間的主人用完再借,誰讓你亂搞的?」
潑皮委屈地鼓起雙頓。「大家都是女人,有什麼關系?」
「等你身分證也換成女性樣式再來說,混帳。」嚴箴被氣到沒力。「對嘛!一大早看到那麼可怕的東西會作噩夢的。」一個調侃的聲音插入,是小寶。
「沒錯。」農夫阿力附和。
嚴箴一回身,才發現全公寓的人都擠到他屋子來了。「你們兩個又是來做什麼的?」
阿力和冬向對看一眼,各向先開口道︰「我肚子餓了。」別瞧他一副俊美斯文的模樣,食量可比三個大男人加起來還大,號稱擁有四個胃。
阿力指指腳邊一大簍菜。「我來送菜。」
嚴箴望了那半山高的大竹簍一眼,幾乎昏倒。「這麼多菜怎麼吃得完?你當在喂豬啊?」
阿力又指向酡紅著一張嬌顏,在嚴箴身邊躲來躲去的房卿嫵。「她有辦法。」
嚴箴這才想起烏龍戲的女主角還沒擺平呢!
「小嫵兒。」他兩手捉住她抖如風中葉的身軀。
她微抬頭,一張臉紅得像要冒出煙來,眼眸底秋水盈盈,一副無顏見江東父老的羞怯樣。
嚴箴這才發現眼前的場面有多尷尬,她一個女孩子洗澡洗到一半,被個「男人」闖進浴室,嚇得逃出來,結果又撞上一屋子男人,難怪窘得想鑽地洞。
「你……那個……」他原想叫她回房換衣服,卻看見潑皮堵在房門口,忙把惡友一推。「回你自己的房間啦!」
「我還沒洗澡呢!」潑皮不依。
「去別間房洗。」處理完麻煩制造機,嚴箴緊急護送房卿嫵回房,關上門。「你慢慢來,別理他們。」
她不敢看他,害羞地頷首輕言。「謝謝。」
他也不是沒看過女人光身子,活了三十多年,步履遍及全球,就算不是公子,偶爾的留情也讓他看過不少女子,但就是沒有一個能激起他這樣的火熱與愛憐。
她斂眉垂首的模樣好可愛,紅紅的唇瓣像紛飛的落櫻,微顫輕飄,靈艷更勝誤路人間的仙子,卻比之多了分可親的人味,教人瞧了只想捧起來恣意歡憐。
「你……」情不自禁,他以指輕刷過她芳郁的櫻唇,感覺到一股像要化開的柔軟,他嚇了一跳。「我……那個……」
她眸底盈著一層薄霧,似嗔似喜、欲語還羞地望著他。「嚴大哥。」
她真的好可愛。抑不住體內乍然涌起的情潮,他輕輕地擁住了她,鼻端埋入她才洗好、猶帶濕氣的秀發。
一股淡雅的鈴蘭香氛鑽進鼻端,剎那間,他仿佛身處原野森林,周身盡是金芒跳躍、芳草紛飛。
他輕抬起她的下巴,最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彎彎的眉,接著是秀麗明媚的水眸、挺直的翹鼻,以及形若菱角、色勝丹朱的櫻唇。
心頭一陣激動,他俯,雙唇貼上那方柔艷。一瞬間,五色光彩閃過腦海,他竟如一名思春期少年般驚慌失措。
房卿嫵沒想到會與他進展到這步田地。她是欣賞他很久了,因為他曾在她最落魄難堪的時候激勵過她。
她一直很感激他,常常想著,有朝一日若能與他結為知交好友,那該有多好?
可他卻突然吻了她,在他們連密友都談不上的時候。那現在他兩人間的關系又該如何定位?
「對不起。」瞧見她瞠目結舌的樣子,他心底生起一股濃濃的罪惡感。「我很抱歉輕薄了你。」
「沒……沒關系……」原來那記啄吻是出于無心的意外啊!她懂了。卻不知為何竟對他的後悔心起怨懟,水眸里泛著委屈的淚光。
嚴箴知道她誤會了,急忙以手環住她的肩,丟出一連串不算解釋的解釋。「我為自己的行為道歉,但情形就算再來一遍,我還是會親你。」
「我不懂。」她語含哽咽。
「你太可愛了。」他有些煩亂地搔著一頭短發。
這意思是說,他喜歡她嘍!她嬌顏轟地燒出一串焰火。那魅惑的姿態讓嚴箴差點又將她抱起來狂吻猛親。
「天啊,你……你再用這種表情看我,我可不敢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他低啞的嗓音里蓄滿。
她嚇一跳。「我做了什麼嗎?」一直以為自己是端莊古板型的女子,難道不是?在他人眼中,她其實很放蕩?
「你什麼也沒做。但就是這樣才糟糕,你……那副柔弱天真、不解世事的模樣,極易勾引出男人的佔有欲。」
她楞了好久,詢問︰「在你眼里我是這樣的女孩?」她知道自己不夠堅強,但也不至于柔弱吧﹗
他想了一下,盡避明白她並不如外表看起來那般無知,事實上,她聰明、慧黠,又有些固執。
他覺得應該解釋,但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某些念頭問過腦子,才成形的意念又散了。他無法用短短的幾句話來形容她這個人。
「這麼說吧!你的外表給人不解世事、須好好保護的感覺。你樂于與人親近,也很容易和人打成一片,不過……」他想了好久,才思索出一番大概可以符合五成的話。「你不擅于向人求援,很多事情都悶在心里不說,這其實是很辛苦的。」
她低下頭,羞怯的嬌紅漸漸被一抹青白取代。「也許你說得對,真正的我是很懦弱的。」
「不是這樣的。」他放大聲量。「你很有勇氣,面對正確的事總能勇往直前,這就證明了你並不懦弱。而在外人面前隱藏己身的缺點或弱點,卻是保護自己的本能,哪有對錯之分?」
「是這樣嗎?」她不曉得。回憶前塵,好象從父母身放後,她的人生就起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她再也沒辦法毫無保留地相信一個人、自自然然敞開心靈接受他人的不同。她變得偽善,一言行舉止都要經過精密計算,因為她怕受傷。
而他卻說這樣的她沒有錯,真的嗎?
「別想太多。」他輕咳一聲。「人沒有十全十美的,有點小缺點才可愛,太過完美讓人害怕。」
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嚴大哥,你這種安慰法很詭異耶!」
他聳聳肩。「隨便啦﹗反正你開心、我開心、大家都開心就好。」
他真會哄人,不過她確實因此而稍微舒緩了緊繃的心靈。「謝謝,我……」她一句話未完,砰砰砰,一陣急如擂鼓的敲門聲硬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空襲警報喔,老大,混世魔女又來了。」小寶大吼得像天就要塌下來了。
「什麼?」房內,嚴箴臉色大變。
房卿嫵好奇地眨眨眼。「是誰來了嗎?」
「一個可怕的家伙。」嚴箴打個寒顫。「我先出去看一下,你慢慢來沒關系。」
「嗯。」她點頭。
他走到一半,又想起什麼似地轉回身。「那個……小嫵兒,我……我其實不擅長與人相處,所以真正的朋友一直不多,不過一旦我認同他是朋友,就會很珍惜這段友情,希望它可以長長久久。你了解嗎?」
他的話她明白,可他到底想表達什麼她卻不懂。
「簡而言之就是,我一直認為朋友要長久相處,了解彼此底限是很重要的,每個人心中都有不欲人踫觸的禁忌,能夠遵守這一點,友情才比較不容易出錯。」
她低頭沈思片刻。「嚴大哥說的是潑皮的事嗎?」嚴箴點點頭。「潑皮不是不講理的人,你如果怕他,直接跟他講,他會注意不再冒犯。」
「我不怕潑皮啊!只是……我沒辦法適應跟一個擁有男人身體、女人心靈的人進行太過親密的行為,比如一起洗澡。」
「這種事誰都沒辦法接受的,你直接把他趕出去便是。」「他月兌了衣服走進來,我就呆了。」這是她最大的弱點,變故發生時先呆三秒,然後麻煩就擴大成災難了。
「改天我會跟他說,咱們一伙人私底下瘋慣也就罷了,對于其它人,希望他遵守基本的禮節。」
房卿嫵柳眉輕輕皺了起來。「那個……嚴大哥,我想……這件事可不可以讓我直接跟潑皮說?」
他輕哦一聲,飽含興味的眼望著她。她深吸了口氣。「我覺得這樣比較有禮貌,畢竟潑皮並沒有惡意。」
他贊賞地一笑,代朋友感激她的體貼。「謝謝你了解他。」
她不好意思地紅了臉。「那也沒什麼。」
「很夠了。」他愛憐地模模她的頭,感覺她濕潤的發在他粗厚的指間滑動,帶來一股沁涼的酥麻感,直滲人心。「小嫵兒……」他又想吻她了,如果沒有小寶的催魂聲的話,說不定他就真的吻下去了。
「老大喔!你再不出來,房子要被人拆了。」
嚴箴趕緊放開她,再拍拍她的肩。「快去換衣服吧!別感冒了,我先出去看一下。」
她看著地轉身、跨步遠離她身旁,濃濃的不舍突然涌上心房。「嚴大哥!」不由自主地,她伸手捉住他的衣袖。
打相識以來,她就喜歡捉他的衣袖,為什麼呢,他不解,但對她這行為的感覺卻由不耐漸轉為疼惜。
「我一會兒就回來。」他安撫她。
她不好意思地松開手、低下頭。他心一動,一大步跨過來、傾身親了她臉頰一下。
「今天別出去,等我把事情處理完,我有話告訴你。」說完,他走了。要告訴她的話,沒想到這一等不是幾分鐘、幾小時,而是幾個月後了。
※※※房卿嫵從沒見過如嚴美喬這般美艷的女人。她就像一團燒得正旺的火,所經之處無不引起陣陣騷動。
比如此刻,她就在嚴箴的公寓里恣意作亂,企圖掀起一場翻天覆地的暴風雨。房卿嫵還在房里換衣服,就听見她的尖叫聲像針一樣地刺耳。
她手忙腳亂地換好衣服出外查探,女子在看見她後,叫聲更尖銳得直欲掀翻公寓天花板。
「為什麼會有女人在這里?」她咆哮。
嚴箴趕緊擋住她。「回房里去,小嫵兒。」
目睹女子嘶吼怒罵的模樣,房卿嫵呆了一下。「可是你……」這女人很可怕,他不會有事吧?
「阿力!」嚴箴大叫。
瞬間一只強而有力的手臂打斜構里伸出來,將房卿嫵連拖帶拉地扯進了廚房。
「等一下。」房鄉嫵急道。「阿力哥,我們怎麼可以不管嚴大哥?」那女人面目猙獰,像要殺人似地。
「你別大聲嚷嚷嘛﹗」小寶邊對她比個噤聲的手勢、邊示意阿力放開她。「老大不會有事的,再怎麼說那也是他妹妹嘛!」
「嚴大哥的妹妹?」不可能吧?他們長得一點也不像耶!「既然是一家人,她對嚴大哥的態度怎麼……他們兄妹感情不好嗎?」
「就是太好了才糟糕。」小寶嘆口氣。「不過那是老大的私事,我也不好多說,總之那女人叫嚴美喬,你以後看見她,記得有多遠、閃多遠。」
「可她是嚴大哥的妹妹,這樣對待她不好吧?」在房卿嫵的觀念里,家人就是要親親密密的才對。
「那女人被寵壞了,什麼壞事都干得出來,你跟她太接近才會出事呢!」
「有這麼可怕嗎?」
「豈止可怕?她根本是個瘋子,成天到處搞破壞,非要全天下的人都听她的不可,腦子有問題。」
房卿嫵想了一下。「那是指她的精神狀態不好嗎?那只要看醫生,按時服藥就會好的,我們其實不該以異樣眼光看待精神病患者,他們只是心理生了病,與大家並沒有不一樣。」
「精神病?」小寶大笑。「我說她腦子有問題只是個比喻,她真正恐怖的是,她有個有錢老爹,無論她干了什麼事,都願意拿錢出來幫她擺平,弄得她越來越無法無天,我看早晚要出岔子。」
「怎麼這樣?」房卿嫵柳眉輕蹙。
「不然還能怎辦?」小寶聳肩。「反正老大要我警告你一聲,我說了,其余的你自個兒小心便是。」
房卿嫵徑自陷入沈思中。父母若真愛子女,該當教會他們明是非、知黑白,一味寵溺,反而會害了孩子吧?
她正想著,一陣細微的拉扯喚回她的注意力。她轉身一瞧,發現阿力正拉著她的衣襬。「阿力哥有事嗎?」
阿力點頭。「冬向說他餓了。」「咦?」意思是說,要她煮飯嘍!但這種情況……沒關系嗎?
「咱們上五樓吧!潑皮屋里有一整套料理設備,夠你煮出一桌滿漢全席了。」小寶笑道。
「原來潑皮也會煮飯啊!」奇怪,怎麼沒見過他下廚。
小寶大笑。「妳忘啦!那家伙只有內心像女人,外表可是一等一的大男人,他是成天夢想著有朝一日能成為一名色藝雙全的大美人,可惜……」他連陣了好幾聲。「夢想永遠只能是夢想,那家伙料理出來的食物連豬都不吃;他買那些東西只充場面用的。」
房卿嫵失聲笑了出來。「其實這些是可以學的,如果潑皮想學,我可以教他。」小寶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又想到什麼似地問︰「為什麼你叫我們大家都加一個『哥』,獨潑皮沒有?」
「他不喜歡當哥哥啊!」
有理。小寶頷首。「那我們呢?」
「呃!」房卿嫵無措地交纏著十指。「我以為禮多人不怪,所以……原來大家都不喜歡啊!對不起。」
「我們是無所謂啦!」小寶雙手左右一攤。「有個年輕妹妹成天哥哥長、哥哥短的,倒也開心。」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知道了,以後我會謹慎行事。」
「嘖嘖嘖!別這麼嚴肅,你這樣一板一眼地像個小老太婆似的,換我要死了。」小寶舌頭一伸,整個人往後倒去,真的說死就死。
「嘻嘻嘻……」房卿嫵被逗得掩嘴輕笑不停。
阿力突然又插了一句。「不是要上五樓煮飯嗎?」聞言,倒在地上的小寶斜瞄了他一眼。「阿力,你真是個典型的冷面笑匠耶!」
「謝謝。」阿力一本正經地回了個禮。「那要不要去煮飯了?」
房卿嫵和小寶同聲大笑了起來。
當嚴箴拖著沉重的腳步爬上五樓,加入快樂的野餐宴會時,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易言之,他跟嚴美商磨了整整八個小時,真是辛苦了。
「你來啦?」小寶快樂地跟他打招呼。
嚴箴無力地一頷首,軟倒在沙發上。「累死了,有沒有吃的?」
「來了。」房腳嫵輕快的聲音如音符般響起,叮叮咚咚敲進嚴箴心里。
他閉上眼,喘了口氣,感覺煩亂了大半日的情緒漸漸被撫平了。
「不好意思,今早美喬嚇到你了。」他抬頭,恰迎上一張甜蜜可人的嬌顏。
「我沒被嚇到啊!」她的笑容像初升的朝陽,既溫暖、又舒服。
他察覺到體內有一股愉悅的快感升起,是她帶來的。今早,美喬問他,為什麼房卿嫵可以留在公寓里,她卻不行?
當初他沒有給答案,現在,那回答似乎已自然出現。因為房腳嫵可以帶給人安定的舒適感,跟她在一起,心情就是會很放松,像這樣的女孩,誰會不喜歡?
所以小寶、阿力、冬向、潑皮很快就與她親近起來;而他則為她波動了沈寂多年的心湖。
「女乃油白汁意大利面,請用。」她俏皮地對他鞠了個躬。
他先聞到一股淡雅的清香,然後,一盤搭配著彩色甜椒、魚、貝、花枝、鮮蝦等,豐富味美的意大利面送到他面前。
「謝謝。」他有些受寵若驚,想不到一上來就有東西好吃,該是特別為他保留的吧?好感動。
「你快嘗嘗好不好吃。」她催促。
「好。」他拿起叉子吃將起來,沒注意到一旁已有三個吃撐得翻起白眼掛在地上起不來的男人。
「怎麼樣?」她一臉興奮。
「嗯,有些怪怪的,不過還不錯。」嚴箴皺眉說道。
「哪里怪?」她急問。
他嚇一跳,以為傷到她的自尊心,忙改口。「其實也沒多怪啦,真的,已經很好吃了。」
「可是人家想知道缺點,以便日後改進嘛!」「這樣啊!那……應該說是,調味有些不協調吧!」
「不協調?」她想了一下,用力一頷首。「了解,這就去重做一份,你等一下。」
「什麼?」他驚道。「不必了,我一盤就夠了,再來我也吃不下。」
可惜她已經跑進廚房,听不見了。
嚴箴正準備追進廚房阻止她,一個痛苦的聲音自地面傳來。「老大,你別白費心機了,她是不會听你的。」
「什麼?」嚴箴這才發現地上擺平的三個人。「你們躺在那里干麼?」
「很快你就要來跟我們作伴了。」冬向說。
看他們三人痛苦的樣子,嚴箴不禁好奇。「你們到底是怎麼了?」
「等你被強喂下五盤意大利面,你就知道我們是怎麼了。」小寶嘆道。「我可是吃了十二盤呢!」冬向哀嚎,就算他有四個胃,也禁不起這樣的操弄阿!
嚴箴睜大了眼。「為什麼要吃這麼多意大利面?」
「小嫵兒在教潑皮煮飯。」阿力給了一個最簡明扼要的答案。
嚴箴瞬間融會貫通。「敢情你們是被當成試吃者了。」而因為大家給予的評語一直未臻完善,因此房卿嫵和撥皮才會不停地做下去,誓言非做出一盤色香味俱全的意大利面不可。
「唉,你們怎麼這樣憨直?」他一邊搖頭二邊叉起意大利面緩緩吃著。平心而論,這盤面是不夠完美,但以一個外行人的手藝而言,已經不錯了。
「哼,待會兒你就知道了。」小寶不服地眸道。
「待會兒我會讓你瞧瞧,什麼叫做手腕高超的男人?」嚴箴正說著,第二盤面送上來了。
「嚴大哥,我們又重做了,你快試試味道如何?」房卿嫵的語氣可比什麼都焦急。「當然,我一定會很仔細地品嘗的。」他作足了姿態,叉起一口,細細咀嚼後,連點數下頭。「好吃,這回的調味濃而不膩,海鮮爽口美味,甜椒也很清脆,確是極品。」
房卿嫵瞬間睜大了眼。「耶,成功了。」她跳起來歡呼道。「潑皮,你終于學會煮意大利面了。」
「小嫵兒。」一條龐大的身影從廚房里沖出來,抱著房卿嫵又叫又笑。「謝謝,謝謝,多虧你不厭其煩地教導,我真是太感謝你了。」兩個人抱頭痛哭成一團。
嚴箴朝掛在地上起不來的三個男人眨了下眼。「看到了沒,想哄女人,跟我多學著點。」
小寶、冬向、阿力瞬間明白。「你騙人。」
「各人口味不同,我就是喜歡這種味道,你們管得著嗎?」他很快樂地加入兩個「女人」的慶祝會中,留下小寶他們又氣又怒地暗罵自己白痴,何必試吃得這麼認真,天哪﹗好撐啊,肚皮快破了,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