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龐吉四處尋找藍嵐時,龐昱已經牽著她的手,漫游在行人如織的市區步道中。
闊別三年再見,彼此間少了親密、多了陌生,還增添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難以將眼神從她身上移開,那長長的披肩秀發如今已長到了腰際,黑緞似的,閃亮亮吸引著他的目光。
那一張嬌顏脂粉不施,卻已精采萬分,秀眉鳳目、挺鼻朱唇,微彎的唇角,一抹似喜似嗔的笑意,難怪龐吉如此迷戀她。
「回來好不好?那些事……別再做了。」沒見她前只是想,見了面才知道要再放開她的手,好難。
「為什麼?你已對家主之位不感興趣了嗎?還是你父母為你安排了其他的光明前途,你不再需要我的幫助?」三年的歷練下來,她心思更加敏密,字字句句都一針見血。「我曉得你對自己很有信心,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在敵人完全趴下前就有了松懈之意,可不是好現象。」
他感到在她面前吃癟的機會越來越多,忍不住低嘆口氣。「妳在我其他堂兄弟和大哥面前,也是這樣伶牙俐齒嗎?」
「他們的心髒沒你堅強,所以通常我不會隨便嚇唬他們。」言下之意,她肯嚇他還是給他面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唉!」總是禁不住要嘆氣。「很早以前我就說過,江山與美人我定要兼得,所以家主之位我是不會放棄的。至于我父母,他們確實為我準備了一個厚禮,可惜我消受不起。」
「什麼厚禮會讓你無福消受?」她以為他綽號就叫貪心,看見任何東西都要往肚里吞的。
「和番。」
「啊!」她愣了一下。「你是指……一樁商業聯姻?」
「我已經告訴我父母,我不是王昭君,沒興趣和番。」他哼了一聲。「再說我也不會彈琵琶。」
「這關彈琵琶什麼事?」
「昭君出塞,不彈琵琶,哪有情調?」
她狠狠翻個白眼。「好冷的笑話。」
「笑話冷不冷無所謂,重要的是有人肯說,有人樂意欣賞。」起碼她不擺臭臉給他看,他就算贏了,不是嗎?
「我沒說欣賞。」她給了他一拐子。
「唔!」他撫著側腰,一邊呼疼一邊笑。「還好還好,沒變沒變。」
「什麼意思?」
「說妳跟從前一般凶悍呢!」
「那這樣如何?」再一腳踢向他的小腿。
這回龐昱閃身避開了。「妳還是沒學會,要攻擊就要一舉打垮敵人,踢腿?下等打法。」
「受教。這招怎樣?」如他所願,她給了他一記撩陰腿。
幸虧他閃得快,否則這輩子可以直接去練葵花寶典,成東方不敗第二了。
「關系妳後半生『性』福,小心點。」
「我有說要嫁你嗎?」
「我也沒說要娶啊!」
「你識相就好。」這幾年與人勾心斗角下來,她已經沒有結婚的念頭。不是說沒有男人願意娶她,而是……她越來越覺得自己不適合嫁為人妻。
普通的美麗對一個女人來說或許是福氣,但極致的妖艷就成了禍端,不如單身的好。
再加上飄泊的地方多了、眼界寬了,要她單純在家里相夫教子,悶也悶死了。但世上也沒幾個先生娶了像她這樣尤物般的老婆,還放心讓她出去拋頭露面,那就像財露了白一樣,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那我們就做一對奸夫婬婦,妳覺得好嗎?」他玩笑地說。
「好難听,你沒其他形容詞嗎?」
「妳行,妳來說。」
「嗯……」沈吟半晌,她也只得嘆氣。「奸夫婬婦。」
「既然妳同意了,那就趕快跟我回去吧!」
「你當我傻瓜啊?」這麼簡單就被他騙,豈不是白費她這三年的心機了?「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知道我們不可能結婚,怎麼不接受你父母的幫忙?」
「妳真的肯讓我娶別人當老婆?」
「你愛娶就娶啊!」語氣好酸,比陳年老醋還酸。「說不定還能娶到一個天仙大美女呢!」
對著她,他總是很容易嘆氣。「唉,也許在妳眼里,我不是什麼君子,但也不至于是個卑鄙小人吧?我心里都有了人,再去娶別人,不是害了別人一生嗎?這種缺德事我是不會干的。」
她心里有點甜絲絲的,他終于肯承認心里有她了,不枉她為他辛苦這些年。
不過……「既然你父母會這樣為你鋪後路,別人的父母肯定也會為他們的子女這麼做,今天你很大方地拒絕幫助,但別人說不定就是憑著那一點點好處當上家主,到時你不怨嗎?」
「如果輸在走後門這方面,那是我自己沒本事,能怨什麼?」
她心頭像澆了蜜,更香更甜了。「你不怨,我可舍不得,這幾年我們分頭努力,好不容易撐穩了局面,只剩一年半結果就要出爐了,豈可在此時半途而廢?我要嘛不做,要做就非做到最好不可。」
「呼!」早知道她固執,但常常,他還是被她這份執著搞得萬分無奈。「算了,隨便妳了,不過我要提醒妳一句,能得到候選人資格的龐氏子孫都不是白痴,之前妳能順利達成目標,大半還是因為好運,但越到決選必頭,大家會越謹慎,而且妳名氣漸顯,再去干這種暗中破壞的事,恐怕不容易成功。」
「你直接說我早晚栽跟斗好了。」
「我不是開玩笑的。」
「我知道。」她回握他的手,呢喃細語如琴聲悅耳。「我不會再像從前那樣把人耍到破產了,現在我會一沾即走。比如你大哥這里,他已經養成奢華的生活習慣,又樹立了太多敵人,接下來的情況只會越來越差。這樣就夠了,晚上我會告訴他,我不願破壞他跟父母的關系,然後離開他,再找下一個目標。」
好狠!但卻是為他削弱敵勢的最好辦法,要不古人怎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他能得到她的幫助,真是上天的賜予。
但他還是有些好奇。「妳怎麼會想到接近我大哥?」
「你有一個堂弟叫龐展吧?那時我正跟在他身邊,有一回,他帶我去參加宴會,龐吉對我一見鐘情,要求龐展將我送他,龐展不答應,龐吉搞得他破產,將我搶到手,純粹就是最狗血的八點檔劇情。」
「唉!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龐昱突然發現,他今天嘆氣的次數較往常多上數倍啊!
「這可不關我的事。」男人要打生打死,與美人兒何干?她可是個嬌弱的、可憐的,被人奪來搶去的弱女子啊!藍嵐掩嘴,成串輕笑,若銀鈴、似鳥鳴,聲聲悅耳、聲聲動人。
龐昱雖嘆氣,卻也是看得舍不得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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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嵐離開了龐吉,當然是在龐吉不同意的情況下,但當她一拳打碎一張茶幾,他終于知道美人兒一點也不嬌弱,容不得他捏圓捏扁,恨恨放開了手。
不過藍嵐也沒有讓他太難看,只說如果他能說服父母,一家和樂,他們才有緣分在一起,否則緣斷情盡,就不必再相見了。
龐吉氣得砸遍了酒店房間里的大半擺設,想到藍嵐就又心痛又不舍,但要說服父母接受她,可比登天還難。
龐家父母的固執是家族里出了名的。
他這邊在呼呼噴著火,柳翩千卻不知好歹地闖進來,硬要他給個交代。
「龐吉,現在藍嵐也走了,你總該死心了吧?」
「我死不死心關妳什麼事?滾出去!」龐吉正在火頭上,哪里還念舊情?
「莫非你到現在還想娶她?姓藍的給你吃了什麼迷藥,讓你忘了我們十年的感情?」
「我們有什麼感情?不過上了幾次床而已,妳憑什麼跟小嵐比,她是天使,妳……只是一朵高級交際花。」
「你……」柳翩千氣得咬牙。「信不信,在你父母眼里,我才是最適合的龐家媳婦,藍嵐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是啊、是啊!妳給我父母吃了藥嘛!」龐吉信她才怪。
「好,你不娶我,我就嫁給龐昱,等他做了龐家的家主,你不要後悔。」
「小弟會娶妳,別作夢了。打我們三個人認識,他就對妳沒興趣,妳真當我白痴,什麼內幕消息都不知道?」
「原來你根本沒有信任過我,除了我之外,你又派了多少人在龐昱身邊?」柳翩千總算看清龐吉的無情與卑劣。
「我能指望妳嗎?妳一件事都沒有辦成過。」龐吉怒哼一聲。「順便告訴妳一聲,小弟也知道妳的身分,留妳在身邊不過是耍著玩,妳真當他看中了妳?沒見過妳這麼笨的女人!」
柳翩千扭曲了臉,絕代佳麗頓成紅粉骷髏。「龐吉,你會後悔的,我要你一輩子都不得安寧。」揮著淚,她跑了出去。
「該死!」龐吉氣得又砸爛了一幅畫,他要的女人留不住,他不要的卻死纏不放,這到底是什麼世界啊?
卻說柳翩千跑出龐吉房間後,直接就找上了龐昱。
「龐昱,你早就知道我是龐吉的人?」她還是不相信龐吉的話,她可不是笨蛋,不可能被別人耍著玩!
「不叫我老板啦?」龐昱正在看一份財務報表,見她門不敲一聲就闖進來,臉色自然不好看。「演戲要演全套嘛!虎頭蛇尾不太好喔!」
柳翩千如遭電擊,臉色鐵青。「為什麼?你什麼都知道,還把我留在身邊,讓我做你的秘書,難道你也在耍我?」
「難道要我把妳趕出去嗎?」
倘若被當面拆穿,她會怎麼樣?默默低下頭,她一定會惱羞成怒。
「再說啦!要不看穿妳的身分實在很難。當年妳跟我大哥的交往雖然秘密,但戀愛中人的舉止有多顯眼,稍微有點心機的人都能看出來,我猜不只是我,我父母隱約也知道,如果妳就此在大哥身邊幫忙,也許你們大業早成。可妳卻無緣無故跑來投靠我,說要幫我爭奪家主的位子,我能不懷疑嗎?」要他說啊!他們太不懂人性了,處處藏著瞞著,反而惹人注意。不像藍嵐光明正大走出去,別人要查她的底就查,別人不查,她也凡事坦蕩蕩,別人反而不起疑心,這才是真正的高手風範。
「你雖然懷疑,卻還是留下我,可見你不懷好意。」
嘖,做賊的喊起抓賊了。龐昱忍不住好笑。「那妳說,我懷了什麼惡意啦?」
「十年前,你、我、龐吉一起在聖誕晚會上認識,雖然當時你們兩兄弟都沒表現出有什麼特別意思,但不久,龐吉就安排了黃石公園的巧遇,對我展開熱烈追求,你始終無動于衷,我以為你不喜歡我,所以我才選擇跟龐吉交往,原來……你心里對我也是有意思的,只不過你不像龐言那麼會表達。我懂了,龐昱,我會嫁給你,助你坐上家主之位的。」柳翩千說完,自顧自地走了。
房內獨留龐昱目瞪口呆,這一番詭異結論她是怎麼推出來的?居然會以為她跟龐吉在黃石公園的相遇是安排好的?照他對大哥的了解,大哥追女孩子一向直接,不屑玩迂回手段;所以黃石公園內的重逢肯定只是巧合。虧柳翩千還跟大哥交往過,居然完全不了解大哥。
現在竟然還說要嫁他,讓他坐上家主的位子……拜托,他幾時說過要娶她了?她可不可以不要那麼自作多情?
當初留下她是想要策反她,讓她做個雙面間諜。
但她的理解能力實在太差,他試了幾次便放棄了。之後沒趕她走,只是想利用她送一些錯誤情報給龐吉,擾亂龐吉的布局,隱藏自己真正的勢力。哪知這一切看在柳翩千的眼里,卻變成了他對她的……情意。
救命啊!這里是不能待了,還是連夜走人吧!至于柳翩千……她愛上哪兒就上哪兒去,他就當開除這位大秘書了,省得她與他糾纏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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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內華達州,一處有著荒漠,卻又熱鬧無比的地方。
這里有全球聞名的賭場聚集地──拉斯維加斯。
還有UFO迷最熱衷朝聖的「第五十一區」,一個傳說是美國軍方新一代秘密航空器的測試場。
但更多人認為它是在1947年著名的羅斯維爾事件之後,美國政府秘密處理飛碟墜毀殘骸及外星人尸體的地方。
且不管內華達州藏著什麼秘密,龐昱一非賭徒、二非UFO迷,對這里並沒有太多的好奇心,之所以來到這里只有一個原因,談生意。
買賣談成,他的合作伙伴去賭場休閑兩把,他一個人獨自待在酒店客房中,坐望荒漠圓月。
再半年,家主選拔賽的結果就要出來了……其實不必等族中長老統計各候選人財富,龐昱也知道自己穩操勝算。
最近陸續又听說有幾個候選人栽在她手中,他則乘機鯨吞蠶食各家地盤,此消彼長之下,他想不贏都難。
「剩下六個月了。」是心情使然,抑或沙漠荒涼所感,在這個時候,他分外思念藍嵐。「等家主競賽結束,她應該會回來吧?」
他渴望她伴在身邊,心頭的熱血在沸騰。
奈何他自己也知道,要想長久留住藍嵐,難,很難。
「我究竟是愛上了什麼樣的女人?」明明最先是她對他動心,為他努力學習經營之道,再使出美人計削弱競爭對手的勢力。她付出這麼多,不就是要他一番真心誠意嗎?
現在,他真的愛上她了,家主之爭也即將結束,他想她回到他身邊,她反而飛上了高空,像一只美麗的風箏,隨風飄蕩,讓世人爭睹她的風采,卻無一人觸踫得到那份嬌艷;他也不例外。
自嘉興一別,他幾次找她,她都避不見面。
偶爾她有空,也寧可回學校,就是不來找他。
明明他已為她安排好一切,哪怕她不去上課,點名不到、考試缺席,只要最後論文過了關,她照樣可以拿到畢業證書。
偏偏她的到課率還挺高的,與學校同學混得爛熟,獨獨漏了他。
為什麼?是時間消磨了她對他的愛,還是她故意想看他惶惶不安,她就開心?
無奈,他再嘆口氣。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響起。
「誰啊?」龐昱納悶,他到內華達州的事可沒幾個人知道,莫非是那合作伙伴賭瘋了,要找他一起去?嘀嘀咕咕走過去開門。「小賭怡情、大賭敗家,老張這家伙……藍嵐?」話到一半成驚呼。
「哈!」門外佳人,笑意嫣然,婉轉嬌媚,正是藍嵐。「歡不歡迎我進去啊?」
龐昱一陣驚喜,急忙挪出空間,讓她進房間。「妳怎麼有空過來?」尤其她還知道上這兒找他,也太神了吧!
「你不是常說,命運操之我手嗎?要有空,抽時間就是啦!」她打量他住的客房,挺普通的商務房,擺設簡潔,整理得很干淨,是他喜歡的風格。「至于怎麼找到你,很簡單,對于你這家主熱門人選,太多人都在關注你,我只要將耳朵拉長,自然能得到許多關于你的消息。」
龐昱輕笑,她還是那麼聰明,他提個頭,她就能看穿他所有心思,有個如此美麗又貼心的知音人,他何其有幸。
「但妳不會無緣無故來找我吧?」
「我為什麼非得有事才來找你?」她對他俏皮地眨眨眼。「莫非沒事的時候你就想把我踢一邊去?」
「最常將人踢一邊涼快的人是妳吧?」他伸出手指,刮一下她挺翹的鼻頭。
「唉,當時年紀小,不懂事嘛!」她裝模作樣地搖頭又嘆氣。
「那妳現在長大啦,懂事了?」他笑睇著她。
她挺高了胸脯。「有沒有長大,你一試便知。」
他噗哧一笑。「妳這是在誘惑我嗎?」
「你們龐家這一輪十三個家主候選人,我幾乎都勾引遍了,就差你一個。」她雙臂勾住他脖頸,吐氣如蘭地親吻著他鼻頭。「你要不要讓我完成這空前壯舉呢?」
「妳說真的?」他以為她鬧著玩的。
「我現在的綽號有狐狸精禍水、蕩婦……你說,我擁有這麼輝煌的成績,還會跟你開玩笑嗎?」她牽著他的手,走到床邊,縴指輕輕一推,將他推倒在床。「如果不是為了你,我怎麼會被罵得這樣慘,但既然都挨罵了,我總要真的實踐一下,才不枉那些人費那麼多口舌罵我嘛!」
「妳不像會自暴自棄的人。」
她月兌下外套,同時解開襯衫的扣子,給他一抹誘惑的媚眼。「你真的了解我嗎?」
連她自己都不敢說完全了解自己,誰又能真正模清她的心?她愛龐昱,很愛很愛,愛到可以為他生、為他死,即使被人罵蕩婦也不在乎。
只要她知道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對龐昱有幫助,那就夠了。但即使如此,她的心還是有一塊缺漏──他父母討厭她,以至于她注定無法成為他的妻。
她不是不想改變跟他父母的關系,但隨著使用美人計,他們的關系就成了無解的死結了。
她也希望自己可以不顧一切嫁給他,別人罵是別人的事,他們小夫妻開心就好。
偏偏她又做不到。她可以面對千軍萬馬而不懼,卻很害怕听他父母一句句指責。那畢竟是他的親生父母啊!血濃于水,他父母若成天在他耳邊罵她,誰曉得會不會有一天他被說動了,就不愛她了?
她心里很矛盾,一方面愛他、信任他,一方面又怕他會受搧動而變心;只好對他保持一種若即若離的距離。
而龐昱因此被她搞得一腦袋漿糊,女人心果如海底針,沒有人猜得到。
隨著她衣服件件落地,龐昱就更無法靜下心來思考了。他想撇開頭不看她,卻又忍不住那春光魅惑,用力吞了幾口口水,感覺體內有股欲火隱隱燒了起來。
「藍嵐……妳別拿這個玩,我不是聖人……」他清楚她突然到訪必有原因,他們應該坐下來好好談談,而不是像現在……他腦子都打結了,還談什麼正事?
「我就愛你不是聖人。」她爬上床,小貓也似窩在他身邊,粉女敕濕軟的丁香一路從他的頸項舌忝吻到他耳垂,小舌都伸進耳洞里作亂了。
是男人都受不了這種撩撥,顧不得問她來的原因,他抱住她柳枝似的縴腰,腰下的豐臀挺翹圓滿,修長雙腿雪白細女敕,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太瘦,真真正正完美無瑕。
他不敢大力踫她,怕手上的薄繭傷了這水凝也似的玉肌。
輕輕地撫觸,絲絲電流在兩人體內竄蕩,轉瞬間就刮起漫天風雨。
無邊旖旎,滿室的浪漫,交織出此起彼落的甜膩申吟,為這寒涼荒漠帶來最溫暖的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