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瑄原本在步驚雲房門口罵得正歡,遠遠瞧見一道高壯的身影走過來,十足熟悉,熟到連他大腿內側有顆痣她都曉得。
「驚雲!」她一個轉身,逃回房內,砰地關上大門。「怎麼辦?怎麼辦……對了,燃香,然後……」再把門栓拉起。
她橫躺在他床上,想著怎麼擺出一個妖嬈的姿勢,勾引她家相公來個床頭吵架、床尾和。
側躺,雙腿交叉,兩手抱胸……怪怪的,很不舒服。
「哈啾、哈啾。」她又連打了兩個噴嚏,頭好像有點暈。肯定是剛洗好澡,就吹了夜風,著了涼。
但不礙事,她最近體力很好,跑半座皇宮都沒問題,小小一點寒氣,應該傷不了身。
她繼續變換姿勢,一只手把頭撐起來,另一只手把衣襟拉開一點……似乎也不好,太豪放,缺少含蓄,恐怕會嚇著步驚雲。
要誘惑他,應該要性感中帶點清純,才能勾動那根木頭的心,所以……
「皇上。」沒等齊瑄想出一個挑逗他的好法子,步驚雲已經走進來。「夜已深,皇上不在鳳儀宮中留宿,到微臣房中有何指教?」
啊!又跟她擺君臣之道。說過幾百回了,私底下,兩夫妻隨便點,過個夜還要行禮,多無趣?
經過她沒日沒夜、長達數月的教誨,他本已將禮教之防稍稍放下,今兒個又重新提起,肯定是早上的醋還沒喝完。
呿,一個大男人,恁小氣。
不過她大人有大量,原諒他。畢竟,他會吃醋就表示心中惦記著她,總比他木頭木腦,她稍微靠近他一點,他就高喊「臣罪該萬死」的好。
一念至此,姿勢也不擺了,她坐起身子,對他招招手。「現在才回來啊?事情很多?」
「最近確實很多麻煩事。」
「說來听听,或許我可以幫你分憂。」如今在他面前,她都不稱「朕」了。夫妻之間擺尊卑,很無趣。
「皇上少接觸一些陌生人物,便是為臣分憂了。」他意有所指地說。
「嘿嘿嘿……」真是什麼事也瞞不了他。她下床,款款步向他,藕臂攀上他的肩,一躍,整個人就掛在他身上。「既然你都知道了,還吃什麼醋?」
「皇上以為臣在吃醋?」
她小手捻住他的耳垂,輕輕地搓揉。「不然呢?」
他冷哼一聲。「歐陽復,本名齊皓。臣有必要為皇上多瞧皓王爺幾眼吃醋?」
「那你剛才叫我什麼?」嗔他一眼,她紅女敕的唇在他鼻尖親了一下。
「皇上。」
「你只有在心里不舒服,跟我鬧脾氣時,才會固執地叫我‘皇上’。」說著,又咬了他鼻子一下。
一片火紅從他被咬的地方擴散開,逐漸染了全臉,直到脖子、身體。
他真的吃醋了嗎?明知齊皓是齊瑄的兄長,他仍為她多望兄長幾眼而嫉妒?
不可能,但心底那一簇悶燒的火苗又是什麼?
伴她十余年,他很清楚她的喜好——貪戀美色,尤其是那種唇紅齒白、面如冠玉的男人最合她的心意。
而他,皮膚黝黑、身量高壯,根本不是她喜歡的類型,為什麼她會委身于他?或許他一直對自己沒信心吧?
他真的很不爽她看著那些小白臉時,雙眼明亮的模樣。
「別氣啦!」小巧的丁香舌忝了他鼻尖一下。「我娘說過,以色侍人者,色衰則愛弛。我是有一點點喜歡亂看美男子啦!可我也知道看人要看一顆心,不能光瞧外表。紅顏易老,美男不也一樣嗎?只要人家真心喜歡你,你就別在乎我那小小的壞習慣了。」
老被一些亂七八糟、只長了一張好面孔的壞男人迷得暈頭轉向,這叫小小的壞習慣?步驚雲發現心底那簇小火苗變大了。
「或許,臣也要培養一些風流倜儻的嗜好以配合皇上。」
哇靠,翻倒醋桶了。不過他想風流……她小手沿著他的衣襟模進他的胸膛。「風流也分三,六、九等的,不知道你想學的是哪一等啊?」
「閑暇時,召三、五好友,听歌唱曲,其樂也無窮。」
「這倒是個雅好。」她啃咬著他的脖子。「不過記得把我列入你的好友名單,上司樂坊的時候,我和你一起去。」
「臣記得皇上只愛美男,美女似乎不合皇上口味。」
「我沒說去欣賞美女啊!我是去讓她們自卑的,沒我這等天仙之貌,就回家種紅薯去,少出來丟人現眼。」
「你——」他瞪大了眼,沒見過這麼囂張的自大狂,害他一腔妒火瞬間熄滅,忍不住想笑。
「耶,不叫皇上了?」親親熱熱地,她吻住他。「消氣啦?」
「沒精神和你生氣。」他拍拍她的臀部。「下來。」
「不要。」她更用力抱緊他,兩條腿圈住了他的腰。
「別玩,有事跟你說。」
「這樣也可以說啊!」嘻嘻笑著,她還在他耳邊吹了口氣。「而且還更舒服呢!」
「你舒服?」
「你不舒服?」挑釁似的,她緩緩扭動柳腰,感覺他的肌肉緊繃起來。「你的身體告訴我,你也很喜歡這方式,就別假正經了。」
「你——」這回他在手上加了點兒勁。「早晚被你氣死。」
「啊!」她嬌吟一聲,嗔瞪著他。「旁人想讓我氣他,還沒那福分呢!我肯氣你,是你燒了八輩子好香。」
他咬了咬牙,也不舍在那圓翹的臀部上再來一下,只能低嘆。「你就不能有片刻的正經。」
「人逢喜事精神爽,瘋狂一下有何關系,只有你才時刻裝嚴肅。」不過她還是喜歡他,拉開他的衣襟,在那偉岸的胸膛上吮了一口,順便磨磨牙。
「瑄兒……」他氣息漸粗。「我真有要緊事跟你說,你別鬧了。」
「你說你的,我做我的,又不相干。」許是助興燃香嗅多了,她是有些情難自禁。
「你這樣——該死,你干什麼?」他夾起雙腿,不教她繼續蹂躪他可憐、脹得發痛的男性象征。
「做一些讓我們兩個都會舒服的事啊!」她的臉埋入他的胸膛里,小巧的丁香舌忝著結實的肌肉。
他用力把她從身上扒下來,扔到床上。「你非要玩火?」
「你現在才看出來啊?怎麼如此遲鈍?」
真是……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他將她壓在身下。「讓你知道玩火自焚的滋味。」
「少來,你才舍不得呢!」水蛇腰扭著,她屈起膝蓋,輕磨蹭著他。
「你倒是試試。」放下床帳,他手下微微用勁,她身上的衣服化作寸布飛揚。
「唉呀!」她驚呼。
他眼里閃過一抹憐惜,粗魯的動作立刻溫柔了起來。
「早說你舍不得的。」她嬌滴滴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生,你生,我死,你亦不獨活。有人老在我睡著時,像只蚊子嗡嗡念著這句話,念了幾個月,那些字都刻進了我心坎里,我還能不知那人的情意有多深嗎?」
「你……」對于她,他真是又憐、又氣、又惱、又愛,卻又完全拿她沒轍,萬般情愫,最終只能化為傾心一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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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雲雨巫山後,齊瑄益發嬌媚,像春日初綻的桃花,明艷的紅,無限妖嬈。
她趴在步驚雲赤果的身上,伸出兩根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玩著小人兒走路的游戲。
「……眼一擠啊,脖一縮,爬呀爬呀過山河……」
步驚雲很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
「你玩夠了沒?」
「我玩得很盡興啊!倒是你,一整晚板著張臭臉,活像被人強奪了童子身。」
咳!他一口氣窒住,差點嗆死,狠狠瞪著她,望見那嬌柔情濃的淺笑時,一腔怒火頓化纏綿。
「正經點兒,你見到皓王爺,心里就沒半點想法?」
「有啊!」她歡快地在他臉上親吻了下。「我終于可以擺月兌這個假皇帝的身分了。」不過她得先拜托步驚雲出手,將齊皓捉回來,才能得到難能可貴的自由。
「沒有其他?」
「還有嗎?」
「皓王爺與李相早就相識了,兩人卻不漏半點口風,你不覺得奇怪?」
她擺擺手。「別皓王爺、皓王爺地喊,听了別扭,直接叫小皓子得了。要說李友合不拱出小皓子,我想應該是拱不出來吧!小皓子一看就不是那種喜歡坐皇位的人……」想了想,她道︰「小皓子一身銅臭味,該是個生意人。憑李友合的古板,想說動他出面自承身分,除非天降奇跡。要逼小皓子主動攬下這擔子,只有一個辦法,我消失,齊國無君,小皓子責無旁貸,只能乖乖就範。」
步驚雲額上的青筋又開始一條一條爆開。
「臣屬密謀要讓你消失,你還這麼高興?」她知不知道,她的小命危在旦夕。
「你承諾過我的,只要我說句話,天南地北你都帶我去。我對你有信心,憑你的武功和江湖勢力,咱們想躲,任憑李友合和周鵬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找到人。」
「你想直接逃走?但……」李友合和周鵬企圖弒君之罪怎麼辦?
「驚雲,為皇其實可以很簡單,也可以很復雜。在我想來,做皇帝只要擬好正確的國策,選擇適當的人去執行,很多小事根本不須親自插手。水至清則無魚,人沒有十全十美,為皇者需要有肚量接受、容忍各種不同的人才,讓他們盡全力發揮,則國政必興。」她說話的時候,雙眼發光,好亮,像正午的太陽。
他的神思在那片亮光中被眩惑。
她繼續說︰「當然,太寬和的皇帝也無法治理出一個政治清明的國家,所以權謀也是必須的。比如,我在一旁揚風點火,鼓動李友合和周鵬等新豪門掘起。自齊立國,五大世家控制五大軍團,幾乎掌握了齊國八成軍力,倘使他們有了反意,結果就像十年前那樣,內戰不斷。所以需要新豪門和他們抗衡。軍隊要打仗,就要有錢,我把內政全丟給李友合處理,他手中有錢,又厭惡五大世家,于是大力支持周鵬再組新軍,如此齊國的軍權才不會集中于少數人手里,再起禍端。」
他靜靜地听著她說,一條條、一件件,那麼清晰又環環相扣。
好半晌,他深吸口氣。「瑄兒,其實你是有心為皇的吧?」
她眨眨眼,小手撫上他額頭。「你發燒啦?」
「若對皇位沒有興趣,你怎會費如此心思去了解,並且謀劃出一部完善的治國策?」他拉下她的手,認真的眸凝視著她。「你想為帝,我可以幫你。」
她瞪他一眼,氣不過,又在他肩上咬了一下。「你還是吃醋時比較可愛。」
「啊?」好端端地,又扯到他吃醋干麼?雖說男人心胸要寬大,他也不是很在意她有本事,以及一些小小的壞習慣,但……見她瞧別的男人瞧到入了迷,他心里就是別扭,那種說不出的古怪就像有人在他體內點了把小火,燒不旺,也滅不了,只是悶人。
「我再說一遍,我不想做女皇帝,你听懂了嗎?」
「但你有這個能力,也有那興趣,怎會不想?」
「因為做皇帝很煩啊!我現在只是個假貨,已經有人成天指著我的鼻子,說我這里沒干好、那邊失了禮,連手腳的擺放都有規矩。」她越說越激動。「你知不知道,禮部那幫老古板正在修改禮制,我看了草稿,做皇帝連上個茅房都要講究,這樣的人生活起來還有什麼意思?我瘋了才會去干那種麻煩事。」
現在換他瞠目結舌了。「你千方百計想逃離宮廷,就為了……規避禮制?」
「這樣說吧!你是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後宮還有佳麗三千,里頭總有幾個是你比較喜愛的,禮制卻規定你必須雨露均沾,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就在每座宮院里輪流播種。每隔三年,他們還會給你的後宮補充一批新的秀女進來,于是,你後宮的女人越來越多,永遠也輪不完。更重要的是,禮制規定,除了皇後外,皇帝不能在任何一名妃嬪的宮院里留宿,也就是說,你播種完得再回自己的寢宮睡覺。這樣的日子你喜歡嗎?」
她說得很粗俗,他听得一頭一臉汗。
「如此生活實在……」
「根本不是人過的。」她在他胸膛上捶了一下。「那些老古板全都是變態,心里不正常,才會想出那麼多整人的法子,還天天說禮制不夠完備,有失我泱泱齊國風範。格老子的,那些條規、例禮都將近一萬條了,他們還想更完善?一群瘋子!」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雖然她打人不痛,但瞧她咬牙切齒的樣子,他心疼。
「你曉不曉得,每年光是祭告太廟,我就要被那些言官參上十條失儀之罪,我為此下詔罪己近百遍。那群王八蛋,只會睜大眼挑老子毛病。我就不信,他們個個都是聖人轉世,能把那萬條例禮都守全了。」
「瑄兒,冷靜點。」他在心里發誓,從此不提這個問題。「你是女孩子,罵‘老子’不好听,姑女乃女乃、老娘、他媽的……隨便你罵,就是別稱‘老子’,好不好?」
「你也要跟我說教嗎?」她氣得紅了眼。
「沒有。」看她那副要吃人的樣子,他趕緊搖頭。「我是怕你張口閉口‘老子」,將來咱們有了孩兒,他們會搞錯爹娘,就不好了。」
「嗯……」听他說起孩兒,她失控的理智稍微恢復些許,沉吟一下。「也對,你是老子,我是老娘,才符合彼此身分。好吧!我盡量改。」
其實不能怪她罵粗口,畢竟,她是在民間長大的,從小是個自由自在的娃兒,突然被帶入深宮,成了一具木偶,懦弱一點的恐怕早被磨死了,而她,性子不好,人家越要她守禮,她心里越反叛,造成的後果就是每下詔罪己一次,她越粗魯一分。
看她氣出一身汗,他憐惜地抱住她。「你討厭這深宮,我便帶你離開,再不回來。」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當然,不過……李相與周大將軍對你做的那些事……」
「不管它,讓小皓子自己去傷腦筋。」她也是氣累了,嬌柔的身子軟軟靠著他。「李友合和周鵬畢竟于齊國有大功,再說他們各有各的本事,砍了可惜。這一番功過相抵,剩下的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她有一顆仁慈寬大的心,步驚雲很替李友合與周鵬惋惜,他們若能拋棄世俗成見,真心輔佐齊瑄,必能再立大功,彼此君臣相安,直至百年。
只可惜,李友合和周鵬始終無法接受齊瑄的女兒身,寧可選擇齊皓。齊皓比齊瑄強嗎?步驚雲不知道,但他清楚一件事,齊皓不會有她的寬容,李友合和周鵬若再行差踏錯一步,必死無疑。
「驚雲……」折騰了大半夜,好累,她打個哈欠。「你什麼時候可以帶我走?」
「你準備好就走。」
「那就明天吧!」
「啊?」太快了吧?「你不必收拾行李嗎?」
「有什麼好收的……嗯,我去跟一個人說聲再見,明日午時,咱們就走……」說到最後,她撐不住了,睡著了。
步驚雲看著她沉睡的嬌顏,唇邊—抹打從心底泛出來的淺笑。是因為明日便要離宮嗎?看來她是痛恨深宮入骨了。也罷,皇朝霸業,名利富貴,在他心里,都不及兩人攜手來得重要,明日他便將統領之職辭了,自此而後,與她天南地北,自在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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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回皇宮大搜尋,齊瑄累個半死,終于在太醫院找到人。
「總有一天,我會累死在找你的路上。」話一說完,她趴在地上,只剩喘息的力氣了。
「找我干麼?」看她可憐,齊爭走過去扶起她,就近擱在一張軟榻上,讓她歇著。
她又喘了好半晌,才斷斷續續地道︰「我是……來跟你……說再見的……」
「再見?」齊爭腦袋轉了幾下。「你要離開皇宮?」該死的,步驚雲不會想拐她私奔吧?
她點頭又搖頭。「領了新職,嗯……很好的職位,非常非常地好,我只告訴你喔!」她眉飛色舞的。
他領悟過來,不是步驚雲拐她,恐怕是她拐步驚雲跑路。這個妹妹實在是……他都不知道該對她生氣,還是恭喜她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
但想到齊皓出現,李友合和周鵬心生歹意,齊瑄小命危在旦夕,齊乎覺得她選擇離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恭喜你。」
「謝謝。」她笑得燦爛,就像雨後初晴,射破烏雲的第一道陽光。
他心頭一軟,能在這詭譎深宮中生長十年,猶自保持住純良心性者,他只見過一個——齊瑄。
寵她、疼她,不只因為她是妹妹,更重要的是,他喜歡她這份天真。
「為了慶祝你高升,想要什麼禮物,盡避說,我送給你。」
「真的?假的?」平常蹭他一頓飯他都要哇哇叫的,居然主動要送禮。齊瑄懷疑今天的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
「不想要就算了。」什麼表情?他很小氣嗎?平常不過逗逗她的。
「要要要——」有免錢的東西,不要的是白痴。
「那你要什麼?金銀珠寶?還是古董寶貝?」
「沒有比較奇特一點的嗎?」
他想了一下,走進太醫院內閣里,翻箱倒櫃片刻,整理出一只竹籠給她。
「這幾只瓷瓶里裝的是一些秘制的藥物,可以迷人心智、瞬間致命,甚至是生死人、肉白骨的保命靈丹都有。至于木盒里的是江湖門派珍藏的暗器,諸如霹靂彈、七巧奪命針、五步斷魂釘等。我把那些東西的使用方法都寫在紙上了,你看完自然明白如何使用。出門在外,多有不便,若遇歹人,這些東西當可救你一命。」
「小豆子……」見他為她想得如此周全,她不禁紅了眼眶。這宮里什麼都不好,獨獨這個朋友是最棒的。
「咱們雖是太監,卻不是娘兒們,少哭哭啼啼的。記住,宮里有宮里的危險,外頭也非一片平靜,總有風雨,你要保重。」
「你也是。」
他用力拍了拍她的肩,長嘆口氣。「你也長大了,終究是要飛出巢的。」
「少來,咱們一樣年歲。」她抱住他,眼淚鼻涕全擦在他衣服上。
「喂!」這個妹妹啊,如此粗魯又如此體貼,前些日子她一番「手足論」已讓他知曉,她清楚他的底細,但她始終沒有開口刺探,也未曾逼迫他出面承擔責任,怕是在等他自動招認吧?
而他讓她失望了。
至于小皓子,怪他自己認不清現實,教李友合和周鵬兩個匹夫蒙了心眼,莫怪齊瑄翻臉,直接把他拱上皇位。
齊爭一點都不顧念那個笨弟弟,只是心疼這個可愛的小妹。他模模她的頭,暗自祝福她,一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