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情留駐Monica 第7章

書名︰為情留駐Monica|作者︰淡霞|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李浩哲問得幾乎要吃不下晚飯了。

這些天來,餐桌上總會充滿笑聲,話題不斷,甚至許玲妮還會跟他扯些什麼事,但是今晚卻全然變了。一股緊繃的氣氛在何嘉良和許玲妮之間瀰漫著。

沒有人知道那一耳光的事,但是夏平也察覺到許玲妮的改變,她不再笑,也不搭理他們,任憑他們問她什麼,得到的只有點頭、搖頭,好像她突然不會說話似的。

「夏平,我看我們再去看一場電影好不好?」李浩哲實在受不了這種安靜。他記起上一次夏平要他去看電影,是為了談何嘉良和許玲妮有獨處的機會,解鈴還須系鈴人,他知道這次這種情形一定是陳蓓蓓引起的,所以他要何嘉良自己解決這件事。

夏平瞪了李浩哲一眼。他當然知道李浩哲的好意,但是他相信只要他們一出去,何嘉良和許玲妮的冷戰八成會更嚴重,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一定要將這兩個人分開一段時間。

「我不跟你去看電影,我帶Monica去游車河。」

李浩哲驚訝的說不出話。游車河?這真的是出自夏平的口中嗎?他再瞄了一眼不出聲的何嘉良。

天哪!他相信夏平如果不是大近視就是腦袋不靈光,否則他怎能無視何嘉良那想殺人的臉色?

「我也去!」他可不想留下來面對何嘉良。

「不!就只有玲妮和我去!」夏平吃錯藥了?

他也不理會玲妮吃飽了沒有,像抓小雞似地拎了她就往外走。

***

「謝謝你。」玲妮感激的說。

「只要你覺得好一些就行了。」夏平溫柔地看著她,他總是像個哥哥般地疼她,愛她。三個男人之中就屬他對她最好。

李浩哲當然也對她很好,但是他就不像夏平那麼細心、體帖,而何嘉良——唉!她實在很想恨他,恨他打了她一巴掌,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竟恨不起他,為什麼?

夏平听到了她的嘆息聲,伸過手拍拍她的肩。

「你不問我發生了什麼事嗎?」她見他都沒有開口問。

「你會告訴我嗎?」

「如果你問我,我可能會告訴你。」她坦白的說道。

「那你比你姐姐好多了。」

「姐姐?玲玉?」她不明白他為什麼在這時刻提起玲玉。

「如果我問你有關她的故事,你願不願意告訴我?」他強調故事二字,他知道在她的背後一定有個故事存在。

許玲妮沒想到夏平會對許玲玉有如此強烈的好奇。

夏平要追許玲玉她絕對舉雙手贊成,只因夏平是個好男人,一個可以讓許玲玉重新找到幸福的男人。可是他在問許玲玉的故事,可見她一定還沒有接納他。

一想到那個故事,她的心情更低落了。

「Monica,告訴我。」夏平被她的樣子給逼急了。

「我怕——」

「不怕,我什麼都不怕。」他幾乎沒有考慮。「你告訴我好嗎?我從玲玉那里真的問不出半點名堂,我知道她對我也有感情,可是為什麼不大大方方的接受我?我真的不在乎她以前所有的事。」他的語氣誠懇得令人不忍。

「你真的不在乎?」

「不在乎!」

「男人的心胸總是比較狹窄,自己風流沒關系,老婆可得一塵不染。」

「我不是那種男人。」

「我相信你,可是玲玉不一定相信你。」

「會的!只要你告訴我她的故事,我一定會讓她相信我的。」

「好吧!」許玲妮知道這將是一個考驗。「我告訴你她的故事,如果你听了以後還這麼認真的話,我相信你會好好的照顧姐姐的。」

丙然有個故事。

「男主角叫林建宏,是玲玉高中時的家庭教師,家境貧窮,但是爸爸知道玲玉愛上他,所以就支持他的學費生活費,讓他能夠到國外繼續深造,可是他一去不返,甚至在國外娶妻生子。該死的是玲玉在他出國後才發現自己懷孕了,她在雙重打擊之下,割腕自殺,繼而流了產。」

夏平從不吸煙,但是他卻在听完許玲妮的話之後點了根煙抽了起來。

「女人實在是很可悲。不像男人,要忘掉一個女人或一段感情很快,女人不同,一旦遇人不淑就像被烙了印似的,一輩子都無法平復。其實每個人都知道不需要為那種見異思遷、唯利是圖的男人落淚或是傷心,偏偏知道是一回事,真要做到卻很難。」

她語重心長的一席話還真令夏平開了眼界。她並不是真的像他們想像中那麼的小、那麼的天真,是什麼妀變了她?或者這才是真正的她?

「Monica,謝謝你,我想我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他由衷的說。

「希望有一天我會叫你一聲姐夫。」她又恢復她的淘氣。

「會的!而且我相信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他的話似乎讓玲妮見到了許玲玉的幸福。她真的非常希望這一天能快點到來。

***

李浩哲覺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

三個小時?

他實在想不懂夏平真的有能耐帶許玲妮游三個小時的車。他知道跟許玲妮相處一定不會太沉悶,但是夏平應該知道何嘉良已經快變成一座火山,要是他再不帶許玲妮回來,火山很快就會爆發的。

屋外響起了煞車聲。

「回來了!」沒等李浩哲,何嘉良已經先沖出了客廳。

接著他們兩人同時呆住了。

夏平的車竟被撞得像一堆廢鐵,如果要形容的話,那只有『慘』字適合。

「夏平,你的車子——」李浩哲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似的。夏平開車一向是規規矩矩的,他曾經說過全台灣的司機要有他的一半規矩,那麼根本不會有車禍發生的,可是現在……

何嘉良的臉色十分駭人。

「夏平,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是我不小心。」夏平站出來。

「不是他是我,是我開的車。」

「是你!」何嘉良咬緊牙關,而李浩哲則一副要昏倒的樣子。

「是的。」

「你撞到了什麼?對方呢?」

「撞到山壁。」

「山壁?你的時速多少?」

「不快。」

「不快是多少?」

「五、六十吧!」她看了一旁的夏平,希望他能原諒她的說謊。

「夏平,真的只是五、六十嗎?」何嘉良轉向夏平問。

夏平看看許玲妮,他從不說謊的,但是他如果把真正的時速說出來,恐怕何嘉良會殺了許玲妮,他剛剛才受了場驚嚇回來,不知道現在的心髒是否還承受得了另一個驚嚇。

「夏平!」

「你不要逼他,我告訴你好了!九十。」許玲妮實在是不怎麼喜歡何嘉良的咄咄逼人,她可不是被嚇大的,只不過是一部車,她實在想不通他何必這麼緊張、在意。

「九十?」他向她走近,他不相信。

夏平嘆了口氣,看來如果再不說實話,何嘉良鐵定又會斗上許玲妮。

「一百二十,當時的時速是一百二十。」

「一百二十?」李浩哲重復,他的臉色跟何嘉良一樣的難堪。

在一邊是山崖一邊是峭壁的羊腸道路上她開一百二十的時速?

「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是不是?」他猛烈的搖著她的肩。他活到這麼大,還沒腳軟過,而只要一想到許玲妮可能會死于這一場意外,他的心情就平靜不下來,怒火就無法冷卻,尤其一想到會失去她,他都快控制不住自己。

「嘉良,你不要緊張,反正我們都沒有什麼事──」

「不要緊張?!」何嘉良指著夏平吼道︰「你當然不會緊張,她不是你太太,你不是她老公,你可以不緊張。我不能!」

夏平被他這麼一說,不但沒生氣反而笑了出來。

李浩哲眼見自己都快被何嘉良嚇死了,而夏平竟然還能笑得出來,看來剛才一定撞壞了腦子。

而許玲妮對于何嘉良的指責,早已怒氣沖天,根本沒注意到他剛剛說的那些話。

他怎麼可以這麼說夏平?!他緊張得差點沒命,可是夏平還能夠反過來安慰她,而他只會罵人?!

「何嘉良你少對我們擺架子,耍權威!我的生死才不要你管!哼!」

「我對你有責任,只要你一天是我何嘉良的太太。」何嘉良狂暴的聲音,要不是還有其他人在場,他真想把她吊起來毒打一頓。

「Monica!別再說了。」李浩哲扯扯她。

打從夏平和他認識何嘉良這麼久從沒見過他發這麼大的脾氣,而且他剛剛一直在強調計玲妮是他的太太,再笨的人也看得出來他是為了她的安危在擔心,也難怪夏平笑得出來,唉!許玲妮就不懂嗎?

「我今晚很累了,我要上去休息了。」夏平向李浩哲眨眨眼。

「呃,我也是。」

兩人趕忙沖進屋內,一心想遠離戰場,留下何嘉良和許玲妮。

許玲妮怎麼也沒想到夏平和李浩哲就這麼拋下她。她想也沒想地跟進去,但何嘉良一個伸手,她就被拉到了他的懷里。他一副統治者的姿態看著她,用他的氣勢壓她,「你最好把話給我說清楚。」

她實在不知道何嘉良會怎麼對付她,但是她現在已累得雙腳發軟,如果她還有精力,她會掙扎,會再和他打上一架,但是她沒有這個力氣。

「Monica,你到底要怎麼樣,才會讓我覺得不要隨時為你提心吊膽?」這次,他的聲音溫柔得令人想陶醉在他的懷抱里。

「我也不希望發生這種事,剛才我──」她有些哽咽的說︰「你以為夏平不緊張嗎?他都快被我嚇死了。」

「撞傷哪里了沒有?」彷彿一切風暴都過去了,黎明即將來臨──

「沒有,夏平即時抱住我。」

他可以想像當時是怎麼危急的一個狀況,他摟著她的頭,緊緊地抱在自己的懷里。

「你害怕嗎?」

她不想承認自己害怕,但她還是點點頭,掉下了一滴眼淚。

「我真不敢想像,如果是撞到另一邊,那我一定死定了。」

何嘉良的心快揪成一團了。死!她的話教他心驚膽跳。

「不要再想了!」他對她也對自己說。他不敢想下去了。

她很想這麼地讓他一直抱著,但是只要想到白天他才給過她一個耳光,她狠狠地推開他。

「又怎麼了?」

「長這麼大沒人打過我,你第一個打我!」

「我願意向你道歉,你可以原諒我嗎?」

「不!我不會原諒你的!」她退後了兩步。「我知道我的脾氣不好,但是打人就是你的不對。」

「如果我讓你打回來呢?」

「我不打,我要你內疚一輩子。」

何嘉良唇邊忽然滑過了一絲笑意。她說一輩子?!他發現他愛死了她所說的一輩子!

他決定要照顧她一輩子而不是內疚一輩子。

***

不知道是驚嚇過度或者是哪裹不對勁了,許玲妮幾乎一夜未睡,好不容易才睡著卻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

她在床上翻了個身,不想理會,她真的好累,一點也不想睜開眼楮。

敲門聲持續著。

「滾開!」就算是日皇太子或是英國王子,她都不想理,滾得愈遠愈好。

「醒醒!Monica!」

許玲妮再翻了個身,不甘心的睜開眼,見到站在她面前的何嘉良。

「干嘛?」

「我要去公司了!」

「再見!」她瞄了他一眼又翻個身,閉上眼打算繼續睡她的覺。

「起來,我想了一夜,我打算從今天起讓你到公司上班,免得我在那里窮操心也辦不了多少事。」

他著迷似地看著她的睡態。

她似乎沒有穿睡衣的習慣,一條短褲、一件短得露出肚臍的T恤,只要她稍一抬手,就可以看到她的肚臍眼,小臉睡得紅撲撲的,看起來真像一個天使。

何嘉良看著她的模樣,那是一種屬于清純式的性感,不嫵媚,不女性化,但白淨又充滿了朝氣,這是另一種性感。

她讓他的男望快要失控,他不知道她要他等多久才肯讓他行使他做丈夫的權利,他真的等不及想要「教」她屬于男女之間的親密爐程,他相信她會是一個好學生。

「我沒辦法起床,我爬不起來!」她叫苦連天的把自己的頭理在枕頭下。

「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出門好嗎?我也不給你惹麻煩,如果要我去上班,我怕我反而會闖禍。」

「沒關系,有我、夏平和浩哲在,你一定不會有問題的,而且保證不會讓你無聊!」他努力的和她打著商量,企圖使她動心。「起來!快點!」

她實在是受不了他在一旁一直說,十分無奈的爬了起來。

她的手無意的撥了一下頭發,那豐滿的身材真的教何嘉良的眼楮快噴火了。

「你沒有別件衣服可以穿了嗎?」

她低頭看看短得過火的上衣,「這是睡衣啊,哪里不對了?」

「你知不知道你穿這個會引人犯罪?」

她先是一怔,然後笑得彎下腰。

「這個屋子就只有三個男人,而夏平和浩哲從來沒進過我的房間,你該不是指你吧?」

「對!」他很坦白的承認。

「你是我丈夫嘛!談不上犯罪可言。」她取笑他。

「不是『真正』的丈夫。」他懊惱地看著她。

「如果你受不了,我不介意你——」

「不介意我怎麼樣?」他頗感興趣她為何不說完。

「喂——」她想了半天不知怎麼說。她害怕他會再去找陳蓓蓓,但是更害怕他向她提出「要求」。

「說話啊!」他帶著抹笑意說︰「或者你要我去找別的女人?」

「不!」她反射的說不!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不?」何嘉良挑著眉,饒富興味的看著玲妮。

「唉!」她不知所借地背過身,教她怎麼說?

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想吻她、想摟她,想她,甚至想要她的沖動。他從後面用雙手緊抱著她的蜂腰,那種肌膚的親密接觸,讓他腦中再也沒有理智二字的存在。

「我要你。」他在她耳後挑逗似地吻著她,充滿了愛意。

「不!不要!」她怕自己會迷失在他的熱情里,但是她越掙扎他越興奮。

「Monica,告訴我,你要,告訴我。」不顧她的抗拒,他的雙手猛然探入她的T恤──只見他狠狠地倒抽了幾口氣,在她T恤下竟然什麼也沒穿。

「求求你,不要!」她按在他正在她的雙手,她全身像觸了電似地,酥酥麻麻地,如果再這麼下去,她怕自己也會受不了。有太多的意志閃過她腦海,她不敢再多想。她只知道她該說「不」,只是她的舌頭已不听使喚了。

「我會讓你求我,求我要你。」他所有的情、所有的欲再也無法忍耐地爆開來……

***

何嘉良應該算是一個好老師,他讓許玲妮由女孩變成女人的過程中沒有痛苦只有喜悅。

「Monica,你還好吧?」何嘉良話語里的深情多得快要溢出來,十足的溫柔,教她分外窩心。

她沒有回答,害羞的縮到被單下。

「我的表現一定很差。」

何嘉良有點忍不住想笑,但他不能現在笑,否則她會殺了他。

沒錯!和他上過床的女人,個個堪稱得上是高手,但是他卻沒有像此刻這麼地感到喜悅,只是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很珍惜。

他把她從被單里抓了出來,讓她的臉正視他。

「我想知道你會不會後悔?」

「我後悔——後悔沒有早點讓你行使你做丈夫的權利。」她依然不改她的促狹本性。

他听了將她摟得更緊,「你真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

「我已經是女人了!」

「一個小女人!」

「嘉良!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她臉上的表情正經又充滿了期盼。「你娶我,甚至和我有了關系,你想過你愛我嗎?」

何嘉良捧著她的臉,吻像雨點落在她的臉上。

「回答我,愛或不愛?」她非常的認真,這個問題對她很重要,尤其在今天之後。

「那你愛我嗎?」

「我要你先回答我。」

「我沒想過,但是,你在我心中非常的重要。」

這算是什麼回答?他分明想逃避,何嘉良!你太過分了。

她失望了。她不明說,但是她真的失望了。

「Monica,愛或不愛如果單靠嘴巴說,那根本不切實際,我希望你不要太重視。」

現在她真的是徹底失望了。即使何嘉良說得再委婉,她也無法不傷心。她的感受好難過、難過得想哭。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為什麼不說話?」

「話都說完了。」她賭氣的回答。

「又在鬧孩子脾氣了?」他又說她是個孩子?

驀然,她仰起頭,完全無視于他的驚愕,大膽地把身子帖著他,用力又熱情的吻個沒完。她要讓他知道她是女人,一個真正的女人。她要讓他知道她的愛有多深、多強、多烈……

「你在玩火,Monica。」何嘉良真的沒想到她會如此反常,反常到教他欲火焚身。

「那也要你燒得起來!」她挑逗地沒有停下她的動作。

「噢!Monica……」

不需要任何言語,他已經把她融入他的體內,他愛死了這種感覺,這種擁有了她的感覺……他知道他是愛她的,愛她的脾氣、她的不馴,這輩子不會再變,直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