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妻醫貴夫(下) 第二十七章 改嫁姊姊(2)

書名︰藥妻醫貴夫(下)|作者︰蒔蘿|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符凌心下一抖,這符蓉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事情?

二女兒的事就已經夠叫他心煩了,再加上心虛,符凌總覺得他要是說出迷魂香的作用,別人也會曉得了他曾使用過迷魂香,他的聲譽也就毀了,日後宮里那些娘娘恐怕不會讓他看診,所以絕對不能承認自己知道迷魂香這事!

符凌衣袖忿忿一甩,一句話把所有事情推得一干二淨。「老夫不知道迷魂香是做什麼用的!」

虞婧冷笑的看著作賊心虛的符凌,哼,你就繼續裝吧!

她也不想拆穿他故作驚訝的低呼。「不知道?莫不成馬姨娘連這事也瞞著你。」

「等等,這迷魂香究竟是什麼?」急著想知道迷魂香用途是什麼的薛人富大吼一聲。

「據說,迷魂香無色無味,只要一沾上,就算是烈女也爬牆。」虞婧把高姨娘告訴過她的話說出來。

「什麼,竟有這種害人的玩意兒?!」眾人皆感到震驚,不可思議地齊齊低呼。

「難怪,那酒小爺我一喝,整個人氣血洶涌……好你個符雪,竟敢設計小爺我!」薛人富暴怒。

「我沒有,沒有——」符雪不斷搖頭,怎麼也不承認,她到現在還是想不通,為何虞婧沒事,身敗名裂的人卻變成她自己?

「符雪,你心思真是歹毒,想用迷魂香設計我這個嫡長女,讓我身敗名裂,成為眾人恥笑的對象,你的心肝到底是什麼做的,我可是你親姊姊啊!」虞婧直截了當的在眾人面前道破符雪的陰謀。「第一次我可以原諒你下毒,但不代表我可以容忍第二次!」

這話一出,不管是武安侯與夫人還是薛氏夫婦,無不猛烈倒吸口氣,什麼,除了迷魂香外,還對自己的嫡姊下過毒?

簡直是前所未有、駭人听聞啊,這小泵娘才十五歲而已,心思竟如此陰狠歹毒!

「不是,這是你陷害我的,是你讓人給我下迷魂香……」符雪方寸大亂,語無倫次地急著為自己辯解。

「我陷害你?我怎麼陷害你?據我所知,這迷魂香可是馬姨娘娘家的獨門秘方,馬老爺是你舅舅,你有門路拿到這東西一點也不奇怪。」

「你這賤女人,你辦法還不多嗎?沒辦法你會知道迷魂香?沒辦法你會勾引宸王……」符雪是愈說愈離譜。

「夠了!符雪,你還嫌不夠丟人嗎?」符凌氣得臉色發黑,揚手朝符雪一巴掌摑去。

虞婧醫術高超,能解奇毒和治療絕癥,知道一個不入流的迷香有什麼好奇怪的,沒有人懷疑她怎麼知道這種香。

這場鬧劇也差不多了,接下來的事情她也不想參與,虞婧冷然地看著符凌,「符老爺,符雪是你最疼愛的女兒,如今在侯府鬧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來,幸好侯府的人處理得宜,才沒有讓這事傳出去,已經相當顧及兩家的顏面。

「接下來你要怎麼處理,那是你這做父親的事情,我不想過問,也不想管,不過,符雪一而再的對我起歹念,這事符老爺最好處理得讓我滿意,否則我不介意替你出手。」虞婧撂下狠話後便轉身而去。

一離開武安侯府,上了馬車,一直未開口的寒薇吐口氣,如釋重負的說︰「還好,我們早防著,將那迷魂香給掉包了,要不然今天我們幾個恐怕得先到黃泉路上等小姐了。」

虞婧淺笑了下,「想不到寒薇你的三只手功夫這麼厲害,眾目睽睽下也能得手。」

寒薇尷尬笑道︰「哎唷,小姐,這是必學的功夫啊,否則怎麼幫主子辦事……」

「說得也是。」

夜深沉。

沐浴完, 干了一頭青絲,虞婧就歪到床榻上托著下巴看著閑書。

這時,外面院子傳來了些微的動靜,她放下手中閑書朝門外看了看,沒一會兒,寒梅領著小圓進來。

「主子,小圓有事稟告。」

「小圓,什麼事情這麼重要,這麼晚了還偷溜出院子。」虞婧自床榻上坐起身,拿過披掛在一旁的薄氅披上,看著跪在她前面的小丫鬟。

小圓跪在虞婧面前,局促的扭著手指,「小姐,這事我覺得很嚴重,得趕緊告訴你,所以趁著老爺離開院子不在了,才趕緊偷溜過來。」

「寒梅,給小圓一杯甜茶,別讓她跪著,那邊拉張凳子過來給她坐。」

小圓顧不得那些,站起來後急急開口道︰「小姐,老爺他要將你嫁給南昌王……」

「什麼?」虞婧眉尾微挑,「小圓,把你听到的全說給我听。」

「我听到老爺在屋里對著趙管事怒吼,大概是說,老爺本來跟南昌王兩人已談好條件,將你跟二小姐一起嫁給南昌王,可是現在一切都毀了,你又不受掌控……趙管事給老爺建議,必要時可以對大小姐你用藥,不怕大小姐不听話……」小圓緊張小聲的將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虞靖。

她眸子危險一眯,「好,這事我知道了,小圓,謝謝你跟我說這麼有用的消息。你也早些回去,這各院子院門就要關了,你要是被鎖在外頭就不好。」說著看向一旁的寒梅。「寒梅。」

寒梅會意,將一個小荷包塞進小圓手里,小圓連忙推開。

「不可以,小姐將我娘調進芙蓉院幫忙,對我跟我娘已是大大的恩德,不能再收小姐的銀子了。」

「收下吧,你不是還有個弟弟想上學堂?留著。」虜婧開口道。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小圓高興的再三鞠躬道謝,這才收下那荷包,開心的離開。

小圓走後,虞婧的面容冷了下來,眼底一片駭人的森寒,從未有過這種神情的她,讓寒梅見了心下不由得一慌。

「小姐,這事你別煩惱,主子會解決的。」

「這事先靜觀其變吧,你主子忙得很,最近不知道又忙些什麼事情去了。對了,符凌回府去了哪里?符雪的事情後來怎麼處理?」她本來是不太想再管符雪的事情,可現在發現不了解是不成的,免得哪天被人給賣了還幫忙數錢。

「薛家不願意娶二小姐,認為她才十五歲,心腸便如此歹毒,三番兩次毒害自己嫡姊,日後是不是也要毒死公婆,寧願花錢息事寧人也不願意將她娶進門。」寒梅稟報道。

這個消息令她感到有些驚詫,「那麼符凌同意薛家這樣做?」

「當然不願意,跟薛家的人一陣爭執,二小姐雖然心術不正,好歹也是個黃花大閨女。後來在侯爺跟侯爺夫人的命令下,薛府才同意讓二小姐進門,可是只能當妾。

「這丟臉的事薛家少爺雖然也是受了設計,但事情發生在侯府,傳出去有損的是武安侯府的顏面,還想繼續與侯府來往的薛家老爺只好咬牙點頭答應,這事也就算揭了過去。」

「符雪沒被抓去沉塘,這結果算是最好的。」符雪嫁到薛府後想必沒有什麼好日子過,這樣的結果她還算滿意,哼,有膽子設計她身敗名裂,就要有勇氣承擔一切後果,當她虞婧是吃素的嗎?

「想必嫁過去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小姐從來沒想要找她麻煩,而她卻一天到晚想藥毒害小姐,這叫報應。」

這時,掩上的房門又傳來一陣敲門聲,傳來寒玉的聲音,「小姐,你睡了嗎?」

「還沒,進來吧。」

寒玉掩好門扇後隨即匆匆道︰「小姐,佛堂那邊傳來消息,說符凌方才氣匆匆的跑到佛堂動手打了馬氏,還說一盤好好的棋,被馬氏跟她娘家大哥這兩根攪屎棒給攪臭了,現在是滿盤皆輸。」

虞婧有些好笑的看著寒玉,忍不住噗哧笑出來。「攪屎棍,說說這跟攪屎棍怎麼了?」

「符凌一進到佛堂就對馬氏一陣拳打腳踢,罵她目光短淺,只顧得上眼前小利,把他長遠的計劃都給破壞了,要不是馬氏跟她大哥教符雪那些下三濫手段,給她迷魂香要陷害小姐,她也不會把自己搭進去。

「還說符雪蠢,要陷害小姐,不會讓馬老爺跟以前一樣找鏢局的人暗殺殺小姐就好,弄得現在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虞婧听出一個重點了,在福德村買凶殺她的人是馬氏透過她大哥,利用鏢局的人來暗殺符蓉,這馬氏便是那個她想要揪出的幕後藏鏡人,真正的殺人凶手!

好你個馬氏,日後看我怎麼為符蓉討公道!

「還有,符凌把馬氏趕到庵堂去了,要她明天天一亮就到慈慧庵帶發修行,永遠不許回府,馬家明年也別想取得太醫院藥材的皇商資格。」

一听到明天一早馬氏要到庵堂去帶發修行,虞婧眉頭卻是一皺,她才要為符蓉討公道,這符凌就要將馬氏趕到庵堂。

她不禁冷笑哼道︰「在我看來這符凌也是攪屎棍,壞了我想找馬氏報仇的計劃。算了,這事不急于一時,以後多的是機會。」

她又接著說起,「這些日子以來我想著,馬氏她們母女想除掉我,應該不只是妒心作祟,還有很大的實質利益,我猜測這跟太皇太後有關,會不會太皇太後有一道什麼恩賜,是要給符家嫡長女的,所以我的存在才擋著了她們的路?

「不過現在符凌卻是想把我嫁給南昌王,這……」

「南昌王……南昌王……」寒玉低喃了幾句後眼楮一亮地拍掌。「小姐,如果我沒記錯,南昌王是世襲五代的異姓王爺,現在到了第三代。」

「世襲五代?」

「南昌王的袓父是名藥材商人,當時白澤十萬大軍全染上一種疫病,這種疫病需要一種特定草藥,搜刮了全國也不夠用量,他袓父不知道從哪里找到一大批藥材,無償獻給朝廷,解了疫病之危,此功勞不輸上陣殺敵,當時皇帝遂封他為王,享封爵俸祿,並不授實權。」

「世襲五代?符凌肯定不知道這一事,否則怎麼會汲汲營營要將我或符雪嫁給他。」

「符凌應該知道,或許,他要的不是身分地位。」

「那他要什麼?」

「這個南昌王雖說是個閑散王爺,但卻不可小看他,整個白澤國大半以上的藥材命脈掌握在他手中,尤其是稀有珍貴藥材。全國的藥材幾乎都是他在喊價錢的,他說多少就是多少,開心便罷,不高興他就讓哪種藥材斷貨。藥材的利潤十分可觀,或許,符凌覬覦的是這個。」一旦掌握這條藥材命脈,便像掌握著一條流水金脈一樣。

「符凌是盤算著,把我跟符雪兩人嫁給他,好搶過南昌王的藥材生意嗎?」虞婧拇指月復抵在唇邊,揣測著符凌的心思。

「對了,說起南昌王,暗衛那邊曾經意外查到一條隱密消息……」

虞婧看著她,等著她說。

寒梅聲音放得更低了,「小姐你听听就好,這事關皇家臉面,可千萬不能說出去啊。」

「我是那種愛嚼舌根的人嗎?」虞婧好笑道。到底是什麼事?

「那我說了……就是這南昌王在白貴妃進宮前便認識,後來他還曾經秘密夜訪崇華宮……」寒梅搗著唇在她耳邊小聲告知。

虞婧嘴角一扯,「這意思是,南昌王跟白貴妃有奸情?」

「噓!」寒梅急道︰「小姐,這事不可以隨便亂說的。」主子也只是要暗衛再盯著此事,千萬不可走漏風聲,不論此事是否屬實,傳出去都是皇室的一大丑聞。

虞婧沉吟道︰「可是依我看,恐怕不是只有奸情這麼簡單……這南昌王跟符凌兩人,一個是藥,一個是醫,三人合謀在一起,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陰謀。」

她頓了頓,吩咐道︰「這幾天讓人把符府後院盯緊點,不管有什麼風吹草動都來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