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門上遲疑的輕敲讓忠國睜開雙眠,鷹隼般的黑眸在睜開時就不見半分睡意,立刻清醒過來。
房內很暗,而溫暖嬌軀窩在他懷中,因為筋疲力盡而熟睡。
他把她累壞了。
薄唇緩慢勾起,在烏黑的長發上印下一吻。
黑眸隨即望向房門,看見房外燈光從門下透入,照出一雙小小的腳,正不安的踱來踱去。他精壯的身軀在黑暗中緩慢起身,懷中嬌娃發出抗議的低喃,並沒有醒來,他微笑著下床,無聲往房門走去,扭開門鎖輕輕打開。
苞床上熟睡女子極為相似的大眼,純真無邪的仰望,小小身軀上已經換了睡衣,手里還抓著一只顏色繽紛的布偶。
「對不起,打擾你睡覺。」她抱起布偶,仰著可愛小臉,很小聲的說︰「他們說,媽咪可能在你房里。」她往房里頭看,卻因為里頭烏漆抹黑的,什麼也看不到。
「她已經睡了。」忠國說道,緩慢蹲來。
「喔。」小愚應了一聲,卻還是朝里頭望。
「你睡不著嗎?」他問。
「小靈姊說要跟我睡,但是她媽媽說,我應該要跟自己的媽咪睡。」她抱緊懷里的布偶,無邪大眼眨啊眨。
听到又是小妹做的好事,他咽下嘆息,對小女孩露出笑容。「你不想一個人睡嗎?」
她迅疑著,無法決定該怎麼回答,過了一會兒,才喪氣的垂下雙肩,像只落單的小白兔般可憐兮兮的。
「我很勇敢,可以一個人睡。」她從四歲起就能一個人睡,雖然還是戒不掉抱著布偶睡的習慣,但是乖乖睡覺不是問題。「只是……」她扭捏著,小臉紅紅。
「怎麼了?」他對小孩本來就很有耐性,何況是自己的女兒。
「我看小靈姊跟她媽咪手牽手去睡了,突然就很想媽咪。」她扁了扁嘴,沒有哭出來,但是雙眼里已經淚花亂轉。
他模了模小女孩的頭,笑得很溫柔。「你媽咪很累,我們不要吵她,我陪你去睡好不好?」
小愚還有些遲疑。
他再添上附加誘惑。「我可以說故事給你听。」
小女孩瞬間雙眼發亮,歪著小腦袋,不太確定的說︰「我的故事書都留在英國了。」她很沮喪。
「小靈的故事書在一樓,我想她不會介意我借來睡前讀給你听。」既然把小愚誘到他門口的,是小靈的媽,加上小靈對初來乍到的妹妹疼愛有加,那麼借一本故事書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既然有故事可听,小愚欣然點頭,牽著忠國伸出的大手,一起回到二樓客房。床鋪有些亂,小被子踢到一旁,看得出是睡過一會兒後才被踢開。
他看著小愚爬回床上,縮進被窩里乖乖躺好,心中驀地很是不舍。他只顧著與慶慶,卻忘了即使女兒再勇敢,到了陌生環境也會不安,家人們白天陪著她玩耍,但是入夜之後孤單一人躺在陌生的床上,連大人都會輾轉難眠,何況是六歲的小女孩。
忠國強忍著把女兒緊抱入懷的神動,在床的另一邊躺下,雙眼灼熱刺痛。
「你忘記去拿故事書了。」小愚好心的提醒。
「我等一下就去拿。」他看著天花板,一時無法動彈。
「你不去拿也沒關系。」小小的雙手拉起被子,大方的分了一半給他,在他胸膛上拍了拍。「要蓋好喔,不然吹冷氣還是會感冒的。」她握住他的手,再次覺得他好像神燈巨人,連手手都好大。
女兒的善良與貼心,讓他心頭縮緊,喉間發梗,無法發出聲音。
這孩子的出現,是一個意外驚喜,他不曾參與她的出生、她的成長,要不是跟書慶重逢,他甚至不會知道孩子的存在,他實在無法想像,那會是怎麼樣的缺憾。
包難以想像的,是他如果沒有想起書慶,或許只能在夢中徘徊,困惑糾纏著他夢境的女子究竟是誰,錯過彼此的今生。
上蒼給了他第二次機會,而他絕對會好好把握!
小手握住他的尾指,輕輕扯動,他轉過頭去,看著小愚躺在一旁,懷里抱緊布偶,雙眼亮亮的眨著,遲疑的小聲問︰「你……你……」她停了一會兒,才鼓起勇氣問︰「你是我爸爸嗎?」
瞬間,饒是見過不少驚濤驂浪、遭遇過許多險象環生情況的他也差點心跳止。
「是誰說的?」他勉強開口,聲音極啞。
「沒有人說,我只是很希望你是。」小愚聲音很低微,但很清楚,小手把他尾指握得更近,緊張的笑了笑。「雖然,剛開始時你很沒有禮貌,但是你後來就對我很好,陪我玩、念故事書給我听。」
「沒有人這樣陪你嗎?」
「大舅舅跟小舅舅都會啊,但是感覺不一樣。」她擰著小小的眉頭,努力思索著,也說不出哪里不一樣。「反正,我就是比較喜歡你陪我。」
他喉間干澀無比,像是塞滿了棉花,過了好一會兒才能啞聲說道︰
「謝謝。」簡單兩個字,他卻說得很艱難。
「媽咪從來不會對人發脾氣,但是你好容易就惹她生氣。」她掩著小嘴咯咯偷笑,很少看見媽咪氣呼呼的模樣。「所以,我想你一定對她來說很特別,很可能就是我的爸爸。」正因為年紀小,兒童特有的敏銳,讓她早早就看出端倪。
「你會怪我遲到嗎?」他翻過身,看著可愛的女兒,總算知道何謂笨蛋爸爸,看著女川一顆心就要融化。他還曾經嘲笑過凌雲,對調皮女兒言听計從,原來都是他未來的寫照。
大眼眨了眨,俏皮又可愛,還吐了吐舌頭。
「沒關系啦,以後你不要再遲到就好了。」她一項一項的數,「我的才藝比賽、我的國小畢業典禮、我的國中畢業典禮、我的高中畢業典禮等等,你都不可以遲到,更不可以缺席。」
「好。」他啞聲承諾,不論任何要求都願意答應。
「以後,我可以叫你爸爸嗎?」她笑得好甜,那模樣就連最鐵石心腸的人都無法拒絕。
「當然可以。」他被女兒的慧黠模樣逗得笑了出來,古靈精怪的表情跟小靈真的很相似。
「好,那我們來打勾勾。」小手伸出來。
大手勾小手,因為尺寸相距太大,壓按拇指時很勉強,但是不減彼此認真的程度,都做下慎重的承諾。
抽回小手後,小愚砰的躺回床上,提著他的大手,心滿意足的說道︰
「太好了!」她好高興,窩在巨人的身旁很有安全感,再也不會怕任何妖魔鬼怪,更不用再羨慕別的小朋友。
「從今以後,我就有爸爸了。」
他說的沒錯!
書慶在嚴重酸痛時想著。
激烈的果然有嚴重後遺癥,何況還是暌違七年之久,他狂野的要了她許多次,縱然曾警告她,之後會酸痛,但她依舊故意用言語激怒他,落得自討苦吃的下場。
腿間的嬌女敕處,紅腫得猶如火燒,抗議他太熱情的「造訪」,所有肌肉跟關節更是酸疼不已,只要稍稍動彈她就忍不住申吟出聲,想要責怪元凶,偌大的床上卻又只有她一個人。
不過,縱然酸痛不已,她身上倒是干干淨淨,沒有留下半點汗漬污痕,該是昏睡的時候,他曾用濕毛巾為她仔細擦洗過,連長發也不覺得黏膩,讓她臉兒紅透,不敢去想那時到底昏睡得多徹底。
窗外的陽光耀眼,她拉起薄被遮蓋赤果,卻在看見肌膚上的紅痕跟青紫時,嚇得迅速拉下薄被,在日光下檢視自個兒。
細膩白皙的肌膚上,到處都是吻痕,還有許多青紫色的指印,就算是沒有的地方,也微微的泛青,連胸前的豐盈女敕軟,也被他吮得至今仍舊好敏感,蓓蕾微微紅腫,雪/ru上也有吻痕。
直是個xing-yu旺盛的男人!
房間里沒有鏡子,她也不敢去瞧後背是不是也被過度「關照」過,只覺得酸疼,想起他那雙巨掌,對她的臀部近乎痴迷的再三揉捏,就知道臀上肯定也布滿指痕,這下子連正躺都會痛,只能委屈的側躺著。
重新拉上薄被,她像鴕鳥一樣,躲在房里逃避現實,因為一旦下樓,任何人一看見她的模樣,立刻就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昨天,她還說不嫁給楊忠國,今天就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言行自相矛盾,哪里還有臉去見人?
但是不下樓也會被發現缺席,何況她又沒有睡在客房,任誰都猜想得到她會在哪里。看看窗外天色,肯定已經錯過早餐,她自暴自棄的想著,干脆就連午餐也省了,免得見到人時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