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錯洋差 第十章

書名︰姻錯洋差|作者︰段小樓|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呵呵,我就不信恩斯特真有天賦異秉的智商,到最後還不是乖乖要付錢贖人了!」一掛上電話,維克便驕傲地看著眼前兩個女人。

「他真的要付贖金救我?」好感動喔,她怎麼也想象不到,她的命會值一億英鎊?

「就算再怎麼厲害的男人,遇到感情還是無力招架,我只能說,恩斯特太過感情用事,再怎麼能干的人還是有他的缺點。」維克大口抽上雪茄,笑呵呵地露出得意笑容。

「你這麼有信心他會捧著鈔票來給你?」警匪片演得夠多,他不會真相信一億英鎊就這麼輕松入袋吧,

「在別墅四周我布滿好幾十個人,能從正門走進來的,就只有恩斯特,除非他們請了詹姆士龐德,否則他只有乖乖付錢的份。」他另一只手用布擦著白郎寧手槍,恩斯特不會笨到在這緊要關頭玩英雄本色游戲。

「喂,他做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你當人姘頭的也該說幾句規勸的話吧!」臨臨把箭頭對向白芮妮,這女人今天是吃錯藥了嗎?平常一副尖酸刻薄,潑辣臭屁得要命,怎麼今天變得這麼安靜,跟著聖潔烈女一樣坐在旁邊發呆。

怎奈白芮妮好像心中有事,並未專心听臨臨跟她說話,反倒是維克看了感到怪異,這才走到她身邊來。

「你發什麼愣?在想著你舊情人等會來,你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被維克推了推肩膀的她,突然不滿地瞪他一眼。「你對我就不能客氣點嗎?粗手粗腳的,我是個人,不是條狗。」

恩斯特說得沒錯,現在都對她這種態度了,還能指望他拿了錢後會對他好?

他真把她當做是腦筋裝漿糊的低能兒了!

「你在發什麼瘋,等會我們就有一筆天文數字的錢入袋,你最好別在這時候給我耍性子!」這女人是大姨媽來了嗎?怎麼擺出一張死魚臉。

「你能不能對小姐客氣點,她雖然很令人討厭,但好歹也是個女生,真虧你還生在英國,小時候學校沒教你怎麼當個紳士嗎?」看他欺負白芮妮,再想想恩斯特對自己那麼尊重又體貼,臨臨自然而然就替女人打抱不平。

「對,他對我都是大呼小叫,好歹我也是個名門望族的千金。」

「還好你夠婬亂,要不然我也不可能跟恩斯特在一起,為了要答謝你,我們盡釋前嫌,結拜當姐妹好不好?」臨臨兩眼閃爍晶光,要是能拉攏到白芮妮,說不定就能讓她陣前倒戈,投奔自由了。

「好……」

「你在好什麼?這女人隨便給你一洗腦,你就被她牽著鼻子走,也許我口氣對你是凶了點,但也是因為我急著拿到這筆錢,你該明白,我這麼做是為了我們倆以後著想啊!」他一把從白芮妮後頭環住,熱氣不斷呼在她的耳根後,濕濡的舌蕾貼在她的耳珠,令她全身酥麻,渾然忘我。

「我……我都懂的……」她雙目緊閉,又淪陷在欲海府谷之中。

我的天啊,這女人是天生的潘金蓮嗎?怎麼只要被男人輕輕一踫,就整個原形畢露,瞧她舒服的,怎麼不去路邊拉客,夠她玩得痛快也賺得爽快!

「明白就好,這樣我才會好好疼你,你知道嗎?」

維克兩手貼在她的腰緣,胡碴來回在她粉頸間廝磨,要不是臨臨在場,她恐怕就要撩起裙子跨坐在維克身上了。

「嗯。」白芮妮像只被安撫好的小波斯貓,靜靜地任由主人抱在懷中。

「我說婬婦,你別淨給女人丟面子行不行,天啊,你能不能爭點氣,別婬得那麼徹底,行嗎?」身為女人,她真是替廣天下的女人感到悲哀。

「你開日閉口就是婬婦蕩婦,你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白芮妮本來心已夠煩的了,想著維克對她虛情假意,恩斯特也與她恩斷義絕,今後就算她能全身而退,徒留一個空殼的軀體,那將會是多麼淒涼與悲哀,然而還要受這小妖精在此教訓,她恨不得一掌打得她牙落血吞。

臨臨大眼珠轉向維克。「你認為我有說錯嗎?說她婬婦蕩婦這都不是夸張的說法啊!」

「人家說得也沒錯,你又何必氣成這樣呢?」維克輕笑帶過,壓根不將白芮妮的憤恨擱在心頭。「是啊,婬又不是病,心理建設才是最要緊的。」臨臨與維克一搭一唱,讓本來就疑心病奇重的白芮妮,更知道她下一步該怎麼做。

「你的EQ要是有她一半強,我會更愛你的。」

這話听得座內妮妒火中燒,她再也按捺不住,眼看就要發標失控,這時奎洱突然跑了進來。

「尼爾森先生,湯姆遜爵爺來了!」

「只有他一個人嗎?附近沒有其他可疑的人?」他打起精神,子彈已然上膛。

奎洱搖了搖頭,在他嚴密監控下,方圓幾十里都不見警方下的人跡。

「檢查一下他的全身,確定沒帶家伙來後,再帶他進來。」維克交代完話後,又補充一句,「錢呢?」

「在他的廂型車內。」

「里頭還有人嗎?」

「他的一位隨從。」

「連人帶車押進倉庫,少一張鈔票,就剁他一根手指。」

奎洱接獲指令,掉頭轉身離去。

他轉頭看著兩人道︰「你們最愛的男人就要來了,打起精神來歡迎他吧!」

恩斯特一進到屋內,便听到一陣悠揚的樂風,MelTome的Don-tgetaroundmuchanymore絲傳進他的耳中。

「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連我最喜歡的爵士樂都找來了。」一襲咖啡牛皮小西裝配上燈芯絨布長褲,頸上還系條象牙白領巾,典雅中略帶一絲狂放。

「還記得當年我們一起瘋爵士樂的年代嗎?回想過往,仿佛昨日一般。」維克坐在暗處,裊裊的煙味讓人依稀可見他的方位。

「只是這些往事不堪回首,今後也將不會再有這樣敘舊的機會了。」抿著笑意,過度冷靜的態度,讓維克從腳底竄起一股寒意,暗自佩服恩斯特的從容不迫。

維克低頭沉吟,眼底閃過一絲鋒銳。「伙伴,你從以前就這麼有自信到現在,你知道嗎?這也是我最討厭你的原故。」

「我的自信來自于你的無能,因為我樣樣比你強,在你身邊我當然顯得出類拔萃。」恩斯特談笑風生,因為他太清楚維克,很多層面他根本識淺閱薄。

這話听得維克耳里出油,語氣上顯得有些局促。「就連我想要購得湯姆遜集團的股份,你也不願讓我沾你一點好處!」

「你的個性我還不了解嗎?不讓你持有湯姆遜集團的股份,是怕你會步步蠶食鯨吞,攏絡其他小鄙東來把我慢慢吃掉,你的野心從學生時代我就看在眼里,使得我不得不時時刻刻警惕自己,千萬別跟你有任何金錢上的往來。」他早就對維克防備在心,只是他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勾引白芮妮一起來欺蒙他,若非臨臨這件事發生,他可能還被蒙在鼓里,被當成猴子耍弄。

「可是你這些年還是把我當成是最好的哥兒們看待,看來,你的演技已到爐火純青的境地了。」維克雙手用力鼓掌著,這一生踫到這樣一位可敬的對手,算是沒白活了。

「好說好說,好了,現在廢話全說完了,人你總該可以交出來了吧,」恩斯特正襟危坐,不再跟他廢話連篇。

維克用力拍了三掌,只見白芮妮將臨臨帶出,立刻丟進維克懷中。

「臨臨……」

「小恩恩,人家好想你喔!」雖然才將近一天時間沒見,臨臨卻覺得好像隔了三世紀之久。

「你這鬼靈精,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肉麻兮兮,見到情郎嘴都軟了!」維克一手抓住臨臨反綁的雙手,另一手則拿著槍對準她。

「你見不得人家好啊,我就要讓你嫉妒到發瘋,小恩恩,我親愛的恩……」

「閉嘴,你再吵我就殺了你。」扳機聲音「喀嗦」一響,嚇得恩斯特冷汗直冒。

「你這是干什麼,我錢都給了,你人為什麼還不交!」這些都是早在他預料之中。

「交人?嘿嘿……這妞長得皮女敕肉白,生氣起來還潑辣得有勁,看來她在床上一定也很浪蕩,我說好哥兒們,她是不是可以把你搞得死去活來,欲仙欲死啊?」維克一對狼眼配上垂涎的嘴,企圖將他眼前這個小紅帽給吞進肚里。

「我警告你,你可別亂來,她要有點閃失,我不會讓你好死的。」恩斯特原有的冷靜化為毛躁,這點看在維克眼中可有說不出的暢意。

「呵呵,你也會有慌亂的時候,喲,英雄惜美人,好一出惟美浪漫的愛情故事。」將恩斯特當成小雞般玩弄于股掌間,這可是維克今生最大的成就。

「你到底想怎樣!錢給了不交人是嗎?」

「我就是不交你又能奈我何?誰叫這妞長得太標致,標致到我的某些器官都興奮了……」他伸出舌頭,準備舌忝向臨臨的臉頰時,一根管狀的物體卻突然抵住他的太陽穴。

「把你的臭嘴拿開!」白芮妮拿著一只迷你手槍,怨恨地憎望著他。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維克來不及防備,他看得出白芮妮是玩真的,特別是在這節骨眼上,她沒必要開這種玩笑。

「我說親愛的,你這是干什麼呢?」他眼尾輕挑,試圖再以甜言蜜語迷惑她。

「叫你把她放開你沒听見嗎?」她再也不讓他跟叫拘一樣呼來喚去,她受夠了他的輕蔑與歧視。「你這是做什麼,我不過是逢場作戲,你也需要大驚小敝嗎?」他心急了,萬一白芮妮在這時候來個窩里反,他一切就全毀了。

「芮妮姐,我告訴你一件事,本來我是不想講的,但是現在……我覺得有告訴你的必要。」火上加油是她汪臨臨的專長。

「什麼事?」

「剛剛他偷偷告訴我他好喜歡我,而且還說你有狐臭,又說你嘴巴一張開,他就有尋死的念頭,更夸張的是……他說寧可去親一只母河馬,也不願親你的嘴,還有很多現在不方便跟你說,改天我請你到飯店喝下午茶,我再慢慢告訴你。」

「你這賤女人,我幾時……」

「你再不把槍放下,信不信我一槍殺了你。」白芮妮氣得雙手發抖,情緒看來已在失控邊緣。

「白芮妮,你……」

「放下!」

維克牙齒一咬,氣得將槍給丟在地上,只是讓他更為不可思議的是……兩個女人竟然同時走到恩斯特身邊。

「你……你真的吃里扒外?」好個養老鼠咬布袋,他怎麼都忘了防白芮妮這女人。

「你老叫我笨女人我已經受夠了,而且……你心里根本沒有我,你只是在利用我!」她嘶吼出聲,炫然欲滴。

「好了好了,人家都承認真的在利用你了,你就別再哭了,不過有一點他判斷錯誤,就是你是個相當聰明的女人,能在最後關鍵你出最正確的選擇,你一點都不笨,你真是我們女人中的佼佼者,女人的驕傲……」臨臨不停吹捧戴高帽,讓白芮妮看清這偽君子,別再被他的欲網困得團團轉。

「你們一定串通好要來對付我,是嗎?恩斯特,算你狠。」維克兩眼充血,老敗在最後一個關鍵。這時,奎洱突然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尼爾森先生,那些錢全都是偽鈔……」

「麻煩你也過去站好,雙手舉起來。」恩斯特不疾不徐,請主僕倆一同生死與共。

「媽的,恩斯特,我這輩子絕對不會就此作罷!」這回可說是真的一敗涂地。

「那就看看法官願不願意網開一面,在你八十大壽前放你出獄嘍!」恩斯特大笑兩聲,沒多久,一群警察正好沖了進來,時間他都控制的剛剛好。

「臨臨,對不起,讓你受驚了。」將她的身子緊緊環住,他發誓再也不讓她遠離他的視線了。

「還好你來了,要不然他們老做那些妖精打架的事,看得我小小心靈都受到污染了。」她指的是他們兩人親來貼去的畫面。

「答應我,以後不準自己偷偷跑來冒險,下不為例,知道嗎?」還好他的個性夠冷靜,要不然他會忍不到這個時候。

「你不說我還不氣,你知道我來這被薰了多少二手煙嗎?要不是我這個靈犬鼻靈驗,不然也不會聯想到這兩人勾搭在一塊,我不管,你回去後一定要好好撫慰我。」要是讓她檢驗出得肺癌,她會再敲維克這老煙槍一筆,讓他宣告破產。

「好,我一定會好好撫慰你的。」恩斯特給她一個保證的笑靨。

「哪……哪里都會撫慰嗎?」她一語雙關。

「每個地方我都會好好撫慰的。」

臨臨暗暗一笑,拉著他的手道︰「那事不宜遲,咱們快去撫慰撫慰吧!」

恩斯特大吃一驚,有點不敢置信。這不正是應驗了那句……扮豬吃老虎嗎?

莫曼雷律師事務所

白芮妮表情凝重地在離婚協議書上沙沙寫了幾筆,然後愁眉不展地將協議書推到莫曼雷面前。

「我已經簽好了,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問題吧!」

「里面條件你都能接受嗎?」莫曼雷謹慎地再問一次。

上頭的條約都是恩斯特之前答應過她,所以有重新更改過,她感謝恩斯特說到做到,讓她不至于走投無路,而且還能讓她在倫敦這種浮華虛假的環境,得一空間喘息。

「能夠撐到現在還能坐在這跟你們談話,已算是我的福氣了。」白芮妮偷偷抬眼瞄了兩人。「對不起,讓你們遲遲無法正大光明地相處在一塊。」

「反正我們的心早就在一起,你這只白紙黑字,對我們的愛一點也沒影響。」恩斯特語氣和緩,他將未來的小嬌妻抱在懷中,甜蜜之情溢于言表。

「如果一張紙就來斷定一份愛的話,那整個世界就太沒溫暖了。」她順便給白芮妮來個機會教育。

「我只希望你能放段,試著去嘗試過另外一種不同層面的生活,要是你還願意當我是你的朋友的話,我勸你可以到非洲去關懷一下那邊的孩童,像你已經擁有物質生活最高的享受,要是你能分享一點給那些孩童的話,或許就能改變你的人生觀,也能找到這一生最難能可貴的真愛。」就像他一樣,尋買到金錢難以買到的至寶。

「是啊,我跟你說,當你看到那些小孩子骨瘦如柴,還被一大堆蒼蠅沾得滿臉時,你就會發現追逐一些名利與權益是多羞恥的一件事,下個月我可能就要跟世界展望會去看看,你要不要陪我一塊去,說不定你的春天就在那邊喔!」要讓這女人有興趣,得放些甜餌。

要她一下子接受這種事對她來說是高難度,但看到臨臨說得口沫橫飛,她又很難拒絕。

「我想……再說吧,這陣子我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走。」

「你這樣會悶出病的,我告訴你,你應該要……」

「寶貝,你讓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如果她有心,她自己會來找你的。」恩斯特拉住她,免得這小雞婆又纏得白芮妮抓狂。

「要不然這回你陪我!」臨臨瞪著大眼撒嬌說道。

「沒問題,順道帶你坐吉普車,看看非洲的原野風光。」他早就安排好,在她偷偷溜去他曾祖父房間那晚,就已有所計劃。

白芮妮情何以堪,她哪能沉得住氣看這一幕戲,誰知她才打開事務所的門,卻見石夫人與石克勤匆匆趕來。

「你們來做什麼?」

石克勤的慌張與不安全寫在臉上。「你……你簽了嗎?」

「沒錯,我簽了,你的夢也該醒了!」白芮妮淡淡說道,結果都已經出爐,他還期望能敗部復活?「你怎麼可以簽呢?你簽了……我的幸福也沒了!」石克勤捶胸頓足,一副如喪考妣。

「你的幸福早在你于機場遺棄臨臨那刻起,就已不復存在了。」出聲的乃是恩斯特。

石克勤看著臨臨,然而她卻拉著莫曼雷的手看手相,還趣意甚濃地替他分析星座。

「什麼啊,你是巨蟹座的,怪不得你這麼居家……」

石克勤看到臨臨連正眼都不瞧他一眼,還興高采烈地替律師分析星座,只好再回頭轉求石夫人。

「媽……」

「你到底要到何時才會死心,沒看到你表姐的下場嗎?字都簽了,你認為你還有轉圜的余地嗎?」這孩子到頭來還是找她這個媽求饒,石夫人搖了搖頭,難怪人家臨臨不選他。

「我不管啦,我一定要娶……」

「啪」的一聲,眾人目光緊緊被抓住,石夫人火燙燙地甩了他一耳光,看他到底清醒了沒。

「女乃嘴男是該被打了,來來來,我再來分析你的上升星座喔……」臨臨像看戲般看了他們一眼,繼續再回到莫曼雷命宮里去。

「石夫人,謝謝你開明睿智,我代我父親向你做最深的致意。」恩斯特深深一鞠躬,彬彬有禮的態度,讓石夫人更加自慚形穢,她這兒子怎麼跟人家比得上。

「老爵爺生得你這樣一位優秀的兒子,也代我向他恭喜,別忘了你們的婚宴要請我去參加。」形勢比人弱,她不敢再張揚。

「一定會的,石夫人鐵定是我的座上嘉賓。」恩斯特一貫雍雅,待人處事之圓潤,石克勤還差之甚遠。

「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慢走,不送了!」

在石夫人和白芮妮的硬拉硬扯下,石克勤才哭哭啼啼出了律師事務所。

等到哭聲漸漸消失不見,臨臨這才吁了一口氣。

「咬女乃嘴的走了嗎?」她還戰戰兢兢,拉開小門朝外頭看。

「恐怕回去會被罰寫字和背書了。」恩斯特一把將她拉回。「別管他了,下午該準備試試婚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