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語婕無奈的拍了下額頭。
「反正你就是氣他一句話也沒說就走了,是不是?」
沈恪兒負氣的道︰「沒錯。」
必語婕嘆了口氣。「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她吸吸鼻子,佯裝堅強的道︰「自然是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了,反正我又不是沒他就活不下去。」
「恪兒……」
說是這麼說,沈恪兒還是忍不住又哭了。
「就在我終于願意交付我的真心的同時,他居然以這種方式來回報我,隨便啦!以後我再也不要看到他了。」
必語婕了然的看著她,知道她根本放不下。
「這樣好了,我們到他工作的星期五餐廳去找他吧!」
她抽抽噎噎的抬起頭來。「星期五餐廳?」
「是呀!」說著,關語婕將她自椅子上拉了起來。「既然我們都覺得奇怪,也還有疑問,最好的方法自然是直接到那里去找他問個清楚了。」
「可是……」
「別可是了,難道你不想把一切弄清楚?」
沈恪兒猛地握緊雙拳。「我當然要。」
「那咱們就走吧!」
說著說著,兩個女人義憤填膺的相偕走了出去。
***
二度回到這里,沈恪兒只覺得又羞又怒,好像被人耍了一樣。
必語婕緊摟了下她的肩膀,安撫的道︰「好了,別想了,咱們進去吧!」
她眨去眼淚,跟在關語婕的後頭走了進去。
幾名服務生見客人上門,殷勤的走了過來。
「小姐,有指定少爺嗎?」
必語婕揮揮手,「我們不是來這里消費的,你們的負責人是誰?」
年輕的服務生傻傻的回答︰「我們這里的負責人是經理。」
「好,去把你們的經理叫出來,就說我們有事情要請教他。」
「那請你們在那里坐一下。」
說完,服務生飛快的離開,不一會兒,一名西裝筆挺、長得人模人樣的男子一臉笑意的走了過來。
「兩位小姐有何指教?」
必語婕開門見山地道︰「我們是要向你打听一個人的。」
男子狐疑的看著她們。「打听?」
「是的,我們要找你們這里一名叫Eric的牛郎。」
「Eric?」男子思索了會兒,最後搖搖頭。「對不起,我們這里沒有一個叫Eric的牛郎。」
「沒有!?」沈恪兒與關語婕對看了眼,氣急敗壞的道︰「怎麼可能沒有?他明明就是你們這里的牛郎,絕不會錯。」
男子見她們一臉篤定的模樣,只好問道︰
「那可以請你形容一下他的模樣嗎?」
「他的模樣?」一想到這里,沈恪兒就氣得想殺人。「他是個金發藍眼的外國人,身高大概有一百八十五公分,長得很英俊,有一雙勾魂眼,而且總是四處亂放電,哼!」
瞧她說得咬牙切齒的,男子不由得在心里猜測她是不是曾遭受那個Eric的欺騙。
「對不起,小姐,你可能找錯地方了,我們店里的牛郎都是台灣人,根本沒有請過外國人當牛郎。」
兩人對看一眼,驀地大叫︰「你說什麼?」
「很抱歉,我可能幫不了你們。」
說完,他還一臉同情的看了沈恪兒一眼,才轉身離開。
他一走,沈恪兒的淚水立刻奪眶而出。
「那個該死一千次、一萬次的超級大混蛋,你再幫他說話呀!你看,原來他根本不是牛郎,卻把我騙得團團轉!」
必語婕也被這樣急轉直下的情況給弄得手忙腳亂。
「恪兒,會不會是你弄錯地方了?」
「我怎麼可能弄錯地方?」她氣得直跳腳。「就是這里沒錯,當時我才從化妝室里出來,一出來就看見他坐在那里。」
必語婕也被搞胡涂了。「可是那個經理說根本沒有請外國人當牛郎呀!」
「所以我說他騙了我呀!」沈恪兒愈想愈氣。
「恪兒……」
想著想著,成串的淚有如斷線的珍珠般滾了下來。
「嗚……那個混蛋,那個可惡王八、下流無恥的混蛋,你還說他是真心愛我的,結果呢?他根本拿我當猴子耍嘛!」
必語婕也被搞得頭大。「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騙你?」
沈恪兒抬起紅腫的大眼瞪著她。「你也不得不承認他是在騙我了?」
必語婕不由得在心里暗嘆了聲,沒轍了。「我知道我現在要是再幫他說話,你肯定不會再相信了,可我還是——」
「你還是覺得他是有苦衷的?」
必語婕尷尬的哼笑兩聲,「是呀!」
「是你的大頭鬼!」沈恪兒氣得大吼,「他有苦衷,他哪里有苦衷了?他根本是耍著我好玩嘛!是我自己笨,才會傻得找上他。」
「恪兒,你別氣了。」
她想要擦去眼淚,可每擦一次,就有更多的淚涌了出來。
「你要我怎麼能不氣?他不僅欺騙了我的感情,還把我的……把我的清白也給欺騙去了,我怎麼能不氣?」
「恪兒……」
她握緊雙拳,忍著淚道︰「語婕,你不要再幫他說話了,反正我不會再相信他了,你以後也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他。」
她的淚顏讓關語婕看了好不舍。
「你打算怎麼做?」
「我要搬家。」
必語婕愣了幾秒,猛地驚呼︰「你說什麼?」
沈恪兒胡亂的擦去臉上的淚,推開門走了出去。
「我說我要搬家。你有沒有什麼人脈,可以幫我找找房子,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搬出去,和他斷絕所有的關系。」
「恪兒……」
沈恪兒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的望著她。「你要不要幫我?」
必語婕嘆了口氣。「我能不幫嗎?」
「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恪兒……」
看著沈恪兒離去時堅決的背影,關語婕無奈的搖搖頭,也只能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