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天烈以及老夫婦的悉心照顧下,風雲皓影的傷很快的便康復了,只是暗天烈認為她的傷勢不輕,硬是要她休息,結果她整整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才得以下床。
好不容易下了床,她才發現自己渾身的筋骨都要僵硬了。
「哇,好久沒呼吸到外面的空氣了,好懷念啊!」
風雲皓影站在門外,望著天邊溫暖的太陽,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新鮮空氣,卻嚇得老夫婦忙將她給拉到椅上坐下。
「小影,你的身子才剛好,別站著,快坐下。」
老夫婦的關心讓風雲皓影十分感激。
「你們別擔心,瞧,我不是好好的嗎?根本沒事,而且我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了,我好想到外面走一走。」
老婆婆听後,立刻反對道︰「這可不成,天烈出門前可是交代過我們絕不能讓你出去,你還是別出門了。」
風雲皓影好奇的抬起頭。「是呀!暗哥哥到哪去了,怎麼沒瞧見他?」
老爺爺倒了杯水給她輕聲道︰「你這幾天不是急著要出門,想去打听你姊姊的消息嗎?所以那小子便進城去替你打探消息了。」
風雲皓影聞言大喜,「真的嗎?」
老婆婆寵溺的撫著她的頭發笑道︰「要是他再不去呀!你豈不是要吵翻天了?」
她吐了吐舌,「我只是急嘛!」
老婆婆笑著握住她的手。「現在你可以不用擔心了吧!既然你們約定一生相伴,他就算拼了命也會替你找回失散的親人的。」
老婆婆的話讓風雲皓影瞬間羞紅了臉。
為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所以居住在這里的期間,暗天烈便要他們以未婚夫妻相稱,以免惹來老夫婦倆的猜疑。
沒發現她羞赧的神情,老婆婆繼續道︰「小影呀!我看你還是回房去躺著吧!我瞧你身子還挺虛弱的,實在不好太早下床。」
老爺爺也心疼的道︰「是呀!別忘了你可是好不容易才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回來,雖然傷是好了,可還得調養元氣。」
風雲皓影只覺得窩心極了。「你們別擔心,我真的全好了。」
「可是……」
她趕緊撒嬌道︰「你們可別再要我上床去躺著,再躺下去呀,我的骨頭就要生銹了,到時可真的動不了了。」
老婆婆忍不住笑了。「怎麼,躺怕了?」
她立刻露出一臉敬謝不敏的表情。「當然躺怕了,我整整在床上躺了一個月呢!要不是我堅持要下床的話,恐怕我現在還躺在床上呢!」
老爺爺理所當然的道︰「你病了嘛!病了當然要躺著休息啊!」
風雲皓影立刻得意的抓著他的語病道︰「可我現在已經好了,沒病了。」
「但你還是……」
風雲皓影趕緊轉移話題。「暗哥哥出去多久了,怎麼還沒回來呢?這樣好了,我干脆自己去找他回來。」
兩老一听,嚇得將正欲踏出門外的風雲皓影給揪了回來。
「天烈說了,絕對不能讓你進城。」
她登時垮下了一張小臉。「為什麼?」
「反正他說了,你不能出去就是不能出去。」兩人簡直把他的話奉若神旨。
風雲皓影急得直跳腳。「那怎麼行?我好擔心我姊姊她們,我們分開已經好幾個月了,要是再找不到她們,我怕會出事呀!」
老婆婆連忙安撫急壞了的她。「你就別擔心了,天烈不是說了嗎?他一定會打听出她們的消息的,你急也沒用。」
「可是——」
老爺爺拍拍她的肩膀安撫著。「你要相信天烈呀!放心吧!他會帶回好消息。」
風雲皓影猛地站起身,心急如焚。
「我知道我不該進城去,那無疑是自投羅網,但都已經過了那麼久了,而且我根本不知道她們現在到底是生是死……」
老婆婆緊握了一下她的手,像是在向她保證。
「吉人自有天相,她們不會有事的,倘若真有事了,怎麼會一點風聲也沒有?我想她們現在一定都還好好的。」
「有可能嗎?」
「會的會的,她們會沒事的。」
風雲皓影只好打消出門的念頭。
「好吧!我不進城了。」
老婆婆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那咱們進房吧!我瞧你臉色有些蒼白,老頭子,你去把藥煎一煎給小影服下。」
一听到要吃藥,風雲皓影立刻嚇得把正欲走進灶房里煎藥的老爺爺給拉了回來。
「不用了,我已經好了,不需要再吃藥了。」
老爺爺皺起眉。「那怎麼行?你還有幾帖沒吃完。」
她用力的搖著頭,「真的不用了,都說我已經沒事了,既然沒事了,干嘛還要服藥?而且那些藥我已經吃怕了,不想再吃了。」
豈料老婆婆這回卻堅決得很。「不行,大夫說了,如果想徹底根治的話,這藥你一定得全部吃完才行。」
風雲皓影當下苦著張臉。「可是我……」
兩老一致擺出個沒得商量的表情來。
「你非吃不可。」
眼見苦肉計也沒效,她只好嘆了口氣,認了。
「好吧!好吧!我吃就是了,可先說好哦!等剩下的這幾帖藥服完後,我就不要再吃了,到時你們可不能再強迫我吃藥。」
兩老欣慰笑著,「我們答應你,沒問題。」
他們笑咪咪的進灶房煎藥去了,只見她可憐兮兮的趴在桌上,輕聲抱怨。
好不容易喝下那碗苦澀而難以下咽的藥,她立刻以此為理由,好說歹說的撒嬌,才讓他們點頭答應放她出去透透氣。
一踏出門,她用力吸了口新鮮的空氣,整個人頓覺清新。
「哇,好舒服啊!」
她笑著跳著走在綠意盎然的樹林間,徐徐的微風迎面拂過她的臉頰,讓她開心的漾出動人的甜笑。
走呀走的,她瞧見前方有座湖,讓她眼楮為之一亮。
走近湖邊,她低頭往下一看,湖面倒映出了她紅撲撲的粉女敕小臉,她蹲,愉快的戲水。
「好涼哦!呵呵!」
笑著笑著,她突地歛去笑意,眉宇間凝聚了抹淡淡的憂愁。
她咬了咬唇,見四下無人,便輕緩的褪下外衣,伸出小手撫著背上那道觸目驚心的長疤,心微微的顫抖著。
終于,她下定決心,顫抖著小手,褪下貼身衣物,微轉過身就著湖面的倒影想細瞧自己背上的疤痕,而這一瞧,嚇得她心口為之一窒,臉色慘白。
只見湖面如鏡,倒映著一條極其丑陋的疤痕,像條蜈蚣般烙印在她背上,她驚駭得驚喘出聲,猛地跌坐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
她抖著手捂住唇,腦子早已一片空白。
她早知道自己傷得不輕,也明白背上的傷勢必會留下一道可怕的傷痕,可卻沒想到那道疤竟是如此猙獰可怖令人不忍卒睹。
她咬住下唇,忍不住嗚咽出聲。
「好丑,好丑啊……」
「影兒,你在哪里?」
突地,暗天烈急切的叫喚自她身後響了起來,她急忙拉起衣衫罩住背上那條丑陋的疤痕,渾身仍不自覺的顫抖著。
急著找她的暗天烈在湖邊瞧見她後,終于松了口氣。
「原來你在這里,你知不知道我快急死了?」
「暗哥哥,你回來了。」
她轉過身擦去頰上的淚,可眼尖的暗天烈還是發現了。
「你怎麼哭了?」
她閃身避開他探來的手,眼底藏著一抹自慚形穢的自卑。
「不,我沒哭,你看錯了。對了,你在城里頭打听得如何了,探听到我姊姊她們的下落了嗎?我們要不要馬上出發?」
暗天烈抓住閃躲的她,捧起她的臉逼她看著自己。
「還想瞞我?你到底怎麼了?」
靶覺他的大手不經意的觸模著她受過傷的背,她臉色瞬間一白,連忙揮開他的手,踉蹌地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