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一盆一盆的進來變成血水一盆一盆的被宮女端出去,來去匆匆的腳步代表著他們現在焦慮的心情。
狄皓天臉色陰霾的站在床邊,看著御醫為靈兒療傷。
「情形如何?」在御醫終于歇手站起來的時候,他急問。
御醫看了看趙頊,並不發言。
「快說啊!到底如何了?」趙頊也不耐的吼。
「回皇上,老臣已經盡力了,刀傷是不嚴重,不過這位姑娘所中的毒,毒性發作太快,封住穴道只有抑止部分毒性,其余的毒性已經快蔓延至五髒六腑。老臣用藥暫時護住她的心脈,在十二個時辰內若得不到解藥,那……這位姑娘的性命難保。」
吩咐宮女留意著,三人離開寢房,到外室來。
「她中的是什麼毒?」狄皓天問。
「老臣汗顏,實在看不出此種毒物是哪一種毒,請皇上恕罪!」
「看不出來?你竟然敢說你不知道!朕留你何用?」趙頊狂怒。
「皇上開恩!皇上饒命啊!」御醫驚慌的跪下。
「侍衛,把他拖……」
「皇上!」狄皓天冷沉的打斷他的命令,「對我不用作戲,斬了他對靈兒並無幫助。」
「皓天,朕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他保證著。
「皇上要給皓天一個交代,那就請皇上將射出匕首的人帶來問話吧!」狄皓天手里拿著那把從靈兒身上取下來的匕首,對他道。
「好,朕馬上派人將王政帶過來。」
「皇上明知不是王政!」狄皓天難得揚聲不滿的諷道。
「朕……」趙頊有些微難堪。
「皇上的心思,草民清楚,草民不為難皇上了。」狄皓天決絕的道。「草民這就帶著靈兒回狄府。草民告退。」他進到內室,輕抱起靈兒。
「你打算如何?」趙頊急問。
「草民非廟堂之人,身處江湖,自有江湖人的解決之道。」狄皓天腳步不停的往外走。
「你要如何?血洗皇宮嗎?」趙頊對著他漸遠的背影喊。
「皇上祈求靈兒能平安無事吧!」聲音傳來,他已不見蹤影。
「皓天!」趙頊大喊。
狄皓天的意思說得很明白了,只要靈兒有事,那皇宮里將面臨一場空前的劫難!
「可惡!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趙頊怒吼。
「皇上……」御醫還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滾下去!難道真要朕斬了你這個庸醫不成?」
「老臣告退,老臣告退。」御醫慌忙退下,生怕慢了一步,項上人頭便真會落了地。唉!伴君如伴虎啊!
趙頊在寢宮里來回的走著,最後,似乎下定了決心,「來人!擺駕‘清泉宮’。」
風無痕風也似的竄進狄府,直接來到安置靈兒的臥房。看到她臉色發黑的躺在病床上,他的心整個揪了起來。
「該死的你,我就說我不信任趙頊,他也是一丘之貉,可你偏偏說他不是,這下可好,好好的一個人進去,結果竟然躺著被送出來!」
「無痕!別吵了靈兒,安靜一點。」狄皓天沒有了在宮里的那種陰霾,但眉仍微蹙,眼神仍舊有著憂心與不舍,但在看到憤恨跳腳的風無痕時,卻不合時宜的顯露出一抹興味。
「好,我不吵她,我去殺了他們總行了吧!」他怨聲低咒,轉身就要飛離。
狄皓天喚住他。「回來,無痕!」
「你別阻止我!我今天一定要討回一個公道。」風無痕冷酷的道。
「討公道之前,能不能先幫我救靈兒呢?要你來是幫我的,不是要看你發瘋的,回來!」狄皓天沉聲的命令。就算風無痕在江湖上名氣有多響亮,孩子畢竟還是孩子,就是少了一股臨危不亂,遇事不狂的魄力。
「我?我怎麼幫你?我只懂殺人,還沒救過人呢!」他意外的走回床邊。
「七彩玉鏈,相信你知道吧!」狄皓天扶起靈兒,讓她盤腿坐在他身前,一邊對風無痕作解釋。
「當然。」風無痕點點頭,「我懂了,傳言七彩玉鏈能解百毒,你打算用玉鏈的功用來替靈兒解毒?」
「沒錯,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狄皓天點頭,心想他還不笨嘛!
「我該怎麼幫你?」
「七彩玉鏈的功用在于它本身,我將其中一顆七彩玉石搗成粉末,和著藥引讓靈兒服下,現在需要用真氣前後一起灌人靈兒體內,催動七彩玉石的藥性,讓它發揮功能。」狄皓天解釋。其實讓薛忠來也是可行的,但礙于男女有別,還是讓身為兄長的風無痕來比較適宜。
「我知道了,來吧!」風無痕坐定,準備好運氣。
「無痕,真氣不可送得過急,靈兒的身體無法承受,知道嗎?」狄皓天叮嚀。
「嗯。」
「好,開始吧!」
兩人一前一後同時將手抵住靈兒,慢慢的把真氣送進她體內。
約莫半個時辰,在狄皓天的示意下,兩人同時收手。
「這樣就行了嗎?」風無痕抹抹額上的汗水,迫不及待的問。
「嗯,這樣就行了。」狄皓天小心的扶靈兒躺下,為她蓋上被子。
「這樣就行了?!」風無痕不敢置信的道。「那為什麼我听到狄皓天為此將血洗皇宮呢?」他覺得有點被騙的感覺。
「你听到?才多久的事你就能听到傳言了?」狄皓天淡道。
「反正我有我的方法,你先告訴我,到底你現在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就‘打草驚蛇’嘍!不這樣做,皇上又怎會痛下決心辦這件案子呢?我這打草驚蛇,可不是要‘驚’走那條蛇而已,而是要讓那條蛇‘驚’嚇過頭,跑不了。」狄皓天笑得深沉。
「打草驚蛇?」這是什麼怪方法?風無痕疑惑的看著他。
「反正我有我的方法。」狄皓天學他的口吻說道。
「好,我不多問,但有件事我不得不問清楚。靈兒的受傷,該不會也是你的計畫之一吧?」風無痕突然想到。
「不,靈兒的受傷不在我的意料之內,否則我說什麼也不會走這趟皇宮的!一狄皓天正色的聲明。
「我相信你,不過不可否認的,你卻也充分的利用了靈兒的受傷,加強了你計畫中‘驚’的程度,不是嗎?明知一回到狄府就有七彩玉鏈可以解靈兒的毒,還對趙頊危言聳听!」
「這我不否認,靈兒的傷總不能白受,我狄皓天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不犯我,我是笑面;人若犯我,我即是閻君。’這就是你‘笑面閻君’封號的由來。」風無痕了解的點頭。
「你……你知道我的身分!」狄皓天有點意外。
「當然,難不成就你比較行,能知道我的身分,我就比較笨嗎?」風無痕一副得意的模樣。
「哈哈哈!」狄皓天為他的表情與態度而大笑。
今兒個一大早,降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皚皚白雪覆蓋著大地,瞬間世界似乎顯得純淨潔白,沒有絲毫穢氣。
靈兒披著一件披風,沉靜的坐在樓前欣賞著雪景。
餅去,一到下雪的季節,她總是特別的憂心,因為身上穿的衣服無法御寒,睡的地方無法擋寒,吃的食物也無法驅寒,所以每到冬天便是她最難過的時候。她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這般優閑的坐在這設計完善的樓宇前,欣賞著她一向視為畏途的雪景。
「好美,我從來不知道雪是這麼的美。」她輕嘆似的低喃。
進皇宮受傷中毒的事已是一個月前的事了。自從醒來後,她似乎就變了,過去那種毛躁、活潑的性子突然沉靜了許多。也許是在生死邊緣走了一圈的關系,也或許是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了解了過去所發生的所有慘劇的關系,她的整個人好似在一夕之間長大了。
「小姐,進屋歇著吧!天冷得緊,小心您的身子受不了。」小晴在一旁規勸著。
「小晴,我沒事,我不是瓷女圭女圭,沒那麼脆弱,我的過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什麼苦我沒吃過呢?別為我擔心了。」靈兒微笑的道。但是,她嘴上雖然在笑,不知為什麼,笑意就是無法傳達到她的眼中。
「小姐……」
「小晴,你不覺得這雪景很美嗎?以前我都覺得下雪好討厭的呢!」靈兒打斷她的話,自顧自的說道。
「是很美,可是也很冷啊!小姐,進屋里吧!您身體才剛康復,要是受了寒可不太好。」
「我穿得很暖,你別擔心了。我想再坐一會兒。」
「唉!好吧!早知道勸不動您。」小晴妥協道,不過她還是飛快的進屋去拿了另一件披風出來,「既然小姐執意待在這兒賞雪,那麼就把這披風披上吧!」
「拜托,小晴,我已經披了一件了,再披下去我怕我會在這大寒天中暑。」
「這……可是……」
「我真的沒事,小晴,我保證,好嗎?」她不厭其煩的再次安撫小晴,「你去做你的事吧!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我沒事,小姐想靜一靜,小晴絕不會吵您的,您就當小晴不在就行了。」開玩笑,這種節骨眼她怎麼可能放小姐一個人在此呢?別說她自己不放心,要是讓公子知道,那她只有提頭來見了!
「好吧!」靈兒也心知肚明,只好應允。「對了,小晴,皓天哥人呢?」
「公子他進宮面聖了。」
「進……宮?」她輕顫。皇宮仍是她的夢魘,讓她每听到有關皇宮的事,就忍不住輕輕的顫抖。那次的進宮是她人生一個重大的轉折點。
「是啊!听說皇上宣旨召見。」
她喃喃自語道︰「皇上……」是那個可能是她哥哥的人……不,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對啊!一定是有關小姐的事。小姐康復的消息,公子下令不可傳出去,所以至今連皇上都不知道。」
「為什麼?」
「大概是怕又引來殺手吧!皇上一定是想知道小姐如何了,才會召公子進宮的。」
「是這樣嗎?」靈兒低喃。「皇上不會對皓天哥不利吧?」她突然想到,急問。
「呵呵!小姐放心好了,就算皇上想對公子不利也沒辦法。」小晴輕笑,皇上若是嫌活得夠久了,這倒是個好方法。
「可是皇宮里人多勢眾,皓天哥就算有再高的武功,也是雙拳難敵啊!」靈兒蹙著眉,憂心仲仲的站了起來。
「小姐您上哪兒去?」小晴連忙上前扶住她。
「我……我想去找皓天哥。」
「小姐這時候要進宮?不行啊!小姐,千萬使不得呀!天寒地凍的,而且您的安全顧慮還是存在的!」小晴這一驚可非同小可。
「可是我擔心皓天哥……」
「小姐,公子不會有事的,公子可是皇上的表弟,武功高強,皇宮里的那些三腳貓絕不是公子的對手,您放一千兩百個心吧!」
「不行,我無法放心,伴君如伴虎,皇上一不高興,隨便安個罪名,咱們這平民老百姓就得認命受殃,就算皓天哥是皇上的表弟又如何?我……我還不是差一點死在皇宮里!」靈兒執意前往,急得小晴不知如何是好。
「小姐,小晴求求您……」
「靈兒。」狄皓天的聲音由身後傳來,適時的解除了小晴的危機。
「皓天哥!」
「公子!」兩人同時驚喜的轉過身來喊道。
「皓天哥你沒事吧!」靈兒上前來,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的在他的身上察看。小晴則識趣的悄然離開。
「我沒事,放心吧!」狄皓天輕笑。想到方才他和「某人」听到的對話,便覺得有趣。當然,有趣的部分並非是指靈兒對他的關心,雖然她對他的關心他當然是很高興,但他所指的有趣,是那「某人」听了她對皇上的評價後的反應。
「皇上為什麼要見你?」靈兒焦急的問。
「沒事,只是問問你的情況罷了。來,靈兒,我帶你去見兩個人。」狄皓天拉著她的手,帶她進屋。
屋里,坐著兩個人,兩個皆令她震驚的男人。
靈兒抓緊狄皓天的手,怯怯的偎在他身邊,眼前右手邊的男人,不就是當今皇上趙頊嗎?那個差點害死她的……哥哥,而左手邊的男人……或是說男孩,為什麼和她長得一模一樣?他是誰?
「靈兒,來,這個人,你應該是記得的,皇上是特地來探望你的。」狄皓天帶她向前。
「看我死了沒有。」她低喃自語。
這話傳進了那兩個人的耳中,引出了不同的反應。趙頊當然是白了臉,不甚自在,又有些惱怒;另一個就大大方方的笑了出來,引來趙頊的一瞪。
「靈兒,別胡說。來,這一個你一定很好奇,他就是你的雙胞胎哥哥,風無痕。」狄皓天指著風無痕道。
是了,她想到了,那天是有听到這麼一個人的存在,只是後來那種場面,讓她忘了她在這世上還有這麼一個皇親的手足。
「哥……哥……」她輕喃。
「喂,不公乎喔!我也是你的哥哥耶!靈兒。」趙頊不平的道,有點像討不到糖吃的小孩。
靈兒吃驚的看著他,「你……皇上不自稱是「朕’,怎麼說‘我’了?」
「這……」趙頊不好意思的語塞。
「哈哈!我這個正統的繼承人在這里,他哪還敢自稱是‘朕’呢!」風無痕放肆的笑著。
「風無痕,你少在那里胡說八道,朕……我要不是想讓靈兒覺得自在一點,朕……我才不會听你們的鬼點子咧!」趙頊突然覺得自己長了這兩人一大截的歲數似乎都是白長的。而這個「皇上」的名號,在他們面前也全沒了該有的威嚴。
靈兒的心頭瞬間暖了起來,原來,皇上真如皓天哥一直告訴她的,整件事情與他完全無關,否則,他怎會為了讓她自在些而這麼做呢?
「皇上,何必和一個小表計較那麼多呢?」狄皓天笑著規勸。
「小表?!你說誰是小表啊?你可要搞清楚,我以後可是你的‘大’舅子,小心我不讓靈兒嫁給你!」風無痕似假還真的嚷嚷。
「哈!就算你是皓天其中一個大——舅子,你還是個小表。」趙頊故意強調他也是靈兒的兄長,並且刻意的拉長那個「大」字。
「好吧!我是個小表。既然如此,那‘神龍飛天’也不給你了。」風無痕雙手抱胸,刻意裝出一副小表耍賴的模樣。
「反正我沒那‘神龍飛天’也當了那麼多年的皇帝,就算你現在不給我,我也不在乎。」趙頊胸有成竹的道。
狄皓天拉著靈兒坐到一邊,示意她安靜的看戲就好。他拿起一旁備好的點心,送一個到她的嘴里。
「吃一個,這種點心是皇上要御廚特地為你做的,嘗嘗看。」他低語,鼓勵的對她微笑。
靈兒張口咬了一口,「嗯,真好吃。」她贊賞的點點頭,低聲的道。
另一邊爭執的兩人,戲碼仍舊繼續上演。
「喔一你不在乎啊?那好啊!我就把這塊玉佩亮出來,到時看你這皇位還坐不坐得住。」風無痕邪邪的笑著威脅。
「真的?太好了,你想坐這位置,我無條件讓位。我向往已久的自由終于得以實現了,真是太感謝你了,好弟弟!」趙頊幾乎是手舞足蹈了,所說的話讓人模不清楚真假。
「你……」風無痕語塞。
「好弟弟,你認為朕馬上下旨好不好?」趙頊又道。
「你亂吼叫,誰是你的好弟弟!我可還沒承認你是我的哥哥喔!還有,我才不要當那什麼鬼皇帝咧!哪,玉佩給你。」風無痕飛快的將玉佩塞給他。
「你真的不要嗎?」趙頊滿懷希望的問,似乎真的想將皇位讓出來似的。
風無痕飛快的、用力的、很堅定的搖頭。
「唉!朕還以為這次終于能解月兌了,沒想到還是失敗了。」他嘆道。
「你也曾經想要讓位啊?你想讓給誰?」風無痕好奇的問。怎麼這和他所知的都不同呢?皇位不是人人爭的嗎?
「還會有誰,就他嘍!」趙頊指指一旁正沉溺在親密中的狄皓天。
「狄大哥啊!」
「對啊,朕才一提,他馬上不見人影,雲游四海去了,三年五載沒有任何消息。你說,我惱不惱?」趙頊像是抱怨似的對風無痕訴苦。
「奇怪耶!你為什麼不想當皇帝?」風無痕疑惑的問。
「那你為什麼不想當?正如你所說的,你才是真正的繼承人,我代你做了這幾年也該夠了,是不是?」趙頊反問。
「嘿!別再繞回來了,我才不想老死在那個金碧輝煌的牢籠里。」風無痕敬謝不敏。
「所以說嘍!朕最最可憐了。」趙頊假意的泫然欲泣。
「皓天哥,哥哥們好好玩喔,像兩個小孩子似的。」靈兒在一旁看得笑不可遏。
「啊?好妹子,你承認朕是你的哥哥了?」趙頊不再理會風無痕,高興的來到她面前。
靈兒笑著點頭。
「太好了,太好了。」他高興的拉著風無痕的手轉圈圈。
「喂、喂、喂!你是皇上,皇上耶!請保持你的形象好嗎?」風無痕受不了的大喊。這種耍寶的行為哪像他這幾日在宮里見的那個皇上的模樣,兩者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在宮里的朝上,皇上多威嚴啊!怎麼這會兒比他還像個小孩似的。
「老弟啊!在自己人面前我若還擺著皇上的臉譜,那不累死人嗎?你想害死我啊?」趙頊停了下來,像是開導他似的道。
「你在你那些嬪妃面前也都這樣嗎?」風無痕問。
「我又不是瘋了。」他的意思就是沒有了。
「她們不也是自己人嗎?」這問題是靈兒問的,她也頂好奇的。
「她們……唉!有了利害關系,就無法讓人能真正的交心了。」趙頊感慨的嘆道。
「那麼說,是只有在我們面前你才這麼寶的嘍?你會不會哪一天一不高興就說我們太放肆,然後拖下去‘咯’。」風無痕舉手在脖子上作勢一抹。
「老弟,你說一個人會不會把惟一能讓他快樂的東西毀了?」趙頊反問。
三人都了解他的意思,也深受感動。
「喂!你怎麼把我們比喻成東西了?」風無痕甩開那鼻頭的酸意,嚷嚷的發現這個語病。
「好吧好吧!我的錯,行了吧!」趙頊很干脆的認錯。
「這還差不多。」風無痕滿意的點頭。
「我不該將你比喻成東西,因為你不是東西嘛!真是失言了。」
「你……」風無痕發現自己又被耍了。
「哈哈哈……」其余三人笑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