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賭城的飯店里,他們不會問你需不需要Morningcall,他們通常會問的是︰需要總機叫您起床——晚上六點起來吃晚餐嗎?
累了一夜,莫裘蔥也睡了一天,直到總機Call她起床吃晚餐,她才伸了個懶腰緩緩的坐起,隨即微微一愣的望了四周一圈。
唉!她還是不怎麼習慣這里的豪華。
她萬萬沒想到今天早上那個菲力克斯竟然會將她帶到晨星,那家至少要在半年前預約才有房間,而且價錢貴得嚇人的晨星!而且還是住進這個從不對外開放的最高級套房。
她住的這間房間的坪數真的很大,光是浴室就比她之前住的套房還大,從床上望去,第一個門是通往浴室,第二個門是通往客廳,第三個門她還沒有機會去開過,不知道里頭……或外頭?不知道門的另一邊是什麼;至于第四個門則是更衣室。
房內的設備應有盡有,這種特級豪華的套房,她不敢想象一個晚上到底需要多少錢。
不經意的看見牆上的時鐘,她哎呀一聲跳下床,直接沖進浴室梳洗。
沒時間贊嘆了,賭城的夜生活正等著她這個超級玩家上場廝殺呢!今晚,她要到慕名已久,號稱是賭城最豪華的晨星賭場好好的玩一玩。
匆匆洗了個澡——她實在愛死這種浴白和淋浴室分開的設計,她想,用過了這種設計之後,她大概就不會再喜歡站在浴白做淋浴了,更何況這還是蒸氣淋浴,那個浴白……不能說是浴白,而是浴池,那是按摩水流的浴池。她發誓,要找個時間好好享受一下洗澡的樂趣。
唉!太危險了,由奢入儉難啊!切記切記。
浴室外的敲門聲讓她一愣,旋即揚聲喊,「誰啊?」
是誰其實不用猜就知道了,除了菲力克斯之外還有誰敢擅自進她的房間?
「我。」菲力克斯淡道。
「‘我’?我怎麼知道這個‘我’是誰啊!」莫裘蔥故意道。
菲力克斯揚眉,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直接打開浴室門,看見在淋浴間的身影,隔著一層蒙上霧氣的玻璃,若隱若現的引誘著他。
這個女人,太沒警覺心了,洗澡也不知道要鎖門。
他悠閑的靠在牆上,欣賞著她誘人的表演。「我是菲力克斯。」他不忘回應她的挑釁。
耶?為什麼覺得他的聲音清楚多了?
莫裘蔥有短暫的疑惑,不過隨即被忽略,也許是因為她水關掉了的緣故吧。
「有什麼事啊?」她拿起架上的浴巾擦拭身體,然後拿出乳液涂抹全身。
「我想你應該餓了,帶你去吃晚餐。」因為設計的關系,玻璃門上的霧氣在蓮蓬頭關閉後漸漸散去,她的身影漸漸清晰,使得他的也越加明顯。他眼神深黝的望著正拉開淋浴間的玻璃門走出來的身影。
「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啊——你怎麼可以進來?!」莫裘蔥後知後覺得尖聲大叫,手上只拿著一條擦拭頭發的毛巾,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遮掩何處。
菲力克斯沒有回答她,冰藍色的雙眸緊緊的瞅著她,緩緩的向她接近。
「你……你想干嗎?!」莫裘蔥退了一大步,又退進淋浴間。「你別亂來喔!我警告你,我可是有空手道三段的喔!」她擺出一個蹩腳的招式,此時此刻她真的希望自己像可盈一樣擁有空手道三段的身手。
菲力克斯沒有給她機會施展她的「好身手」,眨眼間,莫裘蔥就被他鎖在牆壁與他之間。
大理石牆冰冷的感覺透過她的背脊傳進大腦,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很冷耶!」她抗議。
「等一下你就不會覺得冷了。」他低語。
「不要這樣,我還沒……」
「別說話。」菲力克斯低喃,隨即印下他的唇,徹底封住她的抗議聲。
這是她第二次被吻,被同一個男人,也依然延續第一次被吻時腦袋瞬間空白的沖擊,她完全無法反應,只能無助的喘息,所有的感覺只剩下他溫熱的唇舌在她口中攪起她深切的。光是一個吻,她就幾乎承受不了,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是個如此熱情放浪的女孩……
當他的唇終于轉移陣地,她得到自由的嘴立即呼出一聲申吟,當他啃咬她的頸項時,她猛地倒抽一口氣。
「啊——」她一陣輕顫,不知所措的低吟,老天,他的唇舌是致命的,而他的手……
菲力克斯滿意的看著她全身因止不住的而輕顫,她的東方女圭女圭是個熱情的女人,熱情又青澀。
「伊絲特兒……」他在她耳邊吹著溫熱的氣息,又引來她一陣明顯的顫抖,舌頭繞過她敏感的耳垂,听著她喘促的申吟,已經更形緊繃。
「嗯?」莫裘蔥腦中一片渾沌,只能無意識的回應他的低喚。
「你如果再不反抗,我就要在這里要了你,而你可能會錯失晨星里豪華的賭場了。」菲力克斯深吸了幾口氣,硬是忍住當場要了她的沖動,現在還不是時候,雖然她因為沒有經驗而臣服在他刻意挑起的之下,但事後她還是會抗議,他要她完全的心甘情願,他要她主動哀求他。
「哦?」莫裘蔥愣了愣,一時之間仍無法從那種幾乎溺死人的中反應過來。
「Shit!」望著她魅人的神情,菲力克斯強忍的又差點崩潰。「你不想參觀晨星那屬于賭城最大最豪華的賭場嗎?」
眨了眨眼楮,莫裘蔥緩緩的從雲間回到現實。
「啊——你這個登徒子!」意識到此刻的情勢,她又是一聲尖叫。
「我的東方女圭女圭,我可沒有強逼你掛在我身上。」菲力克斯提醒她。
咦?耶?!
莫裘蔥發現自己的雙腿緊緊的環住他的腰,雙手則緊緊的勾住他的頸項。
「啊——」她幾乎是用跳的跳離他,又羞又氣的瞪著他。「你干嗎在人家洗澡的時候闖進來啊?」沒有對她的質問給予任何回答,菲力克斯只是輕啄一下她微噘的唇道︰「準備一下,賭城的亮麗夜生活正等著你呢!」
莫裘蔥眼楮一亮,立即忘了自己渾身赤果。
「給我三分鐘!」她沖出浴室,將菲力克斯給拋在浴室里。
菲力克斯失笑的望著她誘人的背影,所有的化成寵溺,旋繞在他一向冰冷的雙瞳中。
她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但是當他們踏出門口時,她看見查爾斯等在門外,以及跟著他們身後的舉動,讓她猜到這查爾斯可能是菲力克斯的貼身保鏢。
他們先到晨星的旋轉餐廳用餐,一邊享用高級的法國菜,一邊將整個賭城的景色盡收眼底。菲力克斯時間拿捏得恰到好處,他們先是欣賞落日,然後看著整個賭城漸漸亮起來。
「好漂亮喔!」莫裘蔥贊嘆著。
他微微一笑,相對于她的贊嘆,他倒是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或許天天看,已經沒什麼感覺了吧!又或者,是因為甚少有東西能讓他感覺特別吧。
「要開始加入今晚的活動了嗎?」菲力克斯托著腮,慵懶的望著她生氣盎然的臉孔。
「要!」莫裘蔥興奮的站起身,她將要進入拉斯維加斯規模最大的賭場了!
沒有像前兩天進賭場時,門口的服務生要查驗她護照的情形,跟在菲力克斯的身邊,看每個工作人員畢恭畢敬的態度,莫裘蔥覺得走起路來都有風。
想想也更奇怪,她又沒有用歐蕾的習慣,在台灣,人家都還說她的外表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成熟,為什麼一到了這里,就一副未滿二十一歲的樣子?還是就如那個廣告說的,台灣女孩都像你這麼年輕嗎?
緊接著,所有的疑問全都讓莫裘蔥給拋到腦後,她捧來一大堆的免費籌碼——菲力克斯拿給她的,開始她今晚的節目。
她首先來到二十一點的台子,站定一會兒之後,又換到另一桌,又觀看一會兒,再換另一桌,這次,她終于決定坐下。
「這什麼選這一桌?」菲力克斯跟著坐下,示意莊家開始。
「因為第一桌那個莊家太笨了,昨晚讓我贏了好多錢,玩起來一點都不刺激;至于第二桌,賭金在一百元以上,好像都是些中級的職業賭徒,雖然刺激性較高,但我想我的勝算不會很大;還是這里比較適合我,賭注不會太高,二十五元左右,而且莊家的手氣似乎不是很好。」莫裘蔥在他耳邊低語。
菲力克斯微微一笑,原來他的東方女圭女圭還是個內行的玩家呢!
「贏錢不好嗎?」
「贏錢當然好啊!可是沒了那種挑戰性,會失去興趣的。」
當莊家將整副牌放在莫裘蔥面前時,莫裘蔥沒有猶豫的將牌拿起來洗一洗,再將牌交還給莊家,莊家開始發牌。
看來這個莊家的手氣似乎真的不是很好,第一局便以Busting結束,莊家通賠。
第二局一開始,「NaturalBlackJack!」莫裘蔥喊,亮出底牌,是一張黑桃A以及黑桃K。
莊家十七點停牌,莫裘蔥以十八點勝,結束了第三局。
「BlackJack!」莫裘蔥又喊,亮出底牌,二十一點。莊家繼續要牌,最後又是以Busting結束第四局。
莫裘蔥桌前的籌碼越堆越高,半個小時之後,莊家的手氣轉幸,連著三次不是BlackJack就是NaturalBlack
Jack,莫裘蔥立即起身,捧著籌碼轉移陣地。
「不玩了?」菲力克斯跟著起身。
「換別的。」她一雙興奮的眼楮四處溜了一圈,伸手一指。「輪盤。」話才說完,人已經沖到輪盤的台子邊了。
菲力克斯搖頭失笑,對著賭場經理交代一聲之後,便隨她去。招來厄爾、達蒙和加瑞,他就趁著莫裘蔥忘我的時候順便處理一些事情。
「菲力克斯,她好像……太熱中了一點吧?」望著在輪盤邊興奮吆喝著的莫裘蔥,厄爾有點驚訝的說。他是很高興菲力克斯因為這個東方女人而回到晨星,但是這個東方女人賭起來的模樣,也未免太那個一點了!
「無妨,她高興就好。」
三人愕然的互望一眼,再不約而同的望向一直靜立在菲力克斯身後的查爾斯,無言的詢問。
查爾斯無語的聳肩,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菲力克斯這麼放縱一個女人。
「達蒙,今天凌晨誰知道我會到紅石?」菲力克斯問。
「除了我們四個之外,就只有伊絲特兒小姐。」
「是嗎?」菲力克斯沉吟。
「不,還有兩個人。」厄爾嚴肅的道,從知道菲力克斯在紅石差點遭到刺殺時,他就有了接受懲罰的心理準備。「艾寶麗小姐和克麗絲蒂娜小姐在你們剛離開賭場的時候到達,問了我你的行蹤,我告訴她們了。」如果她們兩個真的跟休伯特有關,那麼就算這次刺殺行動沒有成功,他也無顏再繼續待在菲力克斯身邊。
「她們又想做什麼?」菲力克斯不悅的蹙眉。
「據說是令尊請她們來的。」加瑞道。
「老頭子又想搞花樣了!」菲力克斯陰沉的說。自己風流成全,讓老媽受不了跟他離婚,帶著妹妹離開,這還不夠嗎?難道也要他這個做兒子的變成他那種模樣才行?
他不會像老頭子那樣的,女人可以玩玩,但是絕對不要放下感情,要放感情,只能專一。
「看來似乎是如此。」加瑞聳肩。
「厄爾,她們兩個的事就交給你去解決,我不要受到打擾,更不可以讓她們和伊絲特兒踫面,最好讓她們兩個撕破臉,然後滾回法國去煩老頭。」
「我知道了。」厄爾接下這件差事,知道這是菲力克斯給他最輕的懲罰。
「達蒙,你去查一查,那段時間她們有沒有跟任何人聯絡。」
「知道了。」達蒙也接下工作。
「至于休伯特……」菲力克斯沉吟。「加瑞,吩咐下去,我要紅石一個禮拜之內關門。」
「不用一個禮拜吧?」加瑞不解的望著菲力克斯,要弄倒一家破爛飯店,只要給他兩天的時間就夠了。
「就一個禮拜,狩獵是享受其過程,不是結果。」他要讓休伯特度過最難熬的七天。
「OK!一個禮拜就一個禮拜,我也落得輕松。」加瑞不在意的說。「對了,菲力克斯,听說你將法國威康財團的華爾夫婦給逐出晨星?」
威康財團一向和赫克托集團交好,它的主事者丹尼斯‧華爾還是菲力克斯父親的朋友,這麼不留情面的將人家女兒及女婿給趕出飯店,未免太不給面子了。
「嗯哼。」菲力克斯不在意的回道。
「你不擔心丹尼爾‧華爾先生會不高興嗎!」
「他不高興又關我什麼事?難道他生理不順也要我負責嗎?」菲力克斯嘲道。
生……生理不順?!
「笨蛋,男人哪來的生理不順啊,」玩過輪盤的莫裘蔥,正好回到他們身邊,只听見話尾。
菲力克斯的眼神瞬間變得冷厲,不過他沒有發作,倒是其他四個人替她捏了一把冷汗,全世界沒有人敢叫菲力克斯笨蛋,只不過對于這種幸運,她根本不知不覺。
菲力克斯抬手替她將覆在臉頰上的秀發撥到耳後,大掌順勢移到她的頸子後,將她拉了過來,在她唇上印上一個淺吻。
莫裘蔥臉頰浮上一層紅暈,對他當眾親密的舉動很不好意思。
「玩夠了?」菲力克斯問。
她立即搖搖頭。「才不,我還有很多沒玩,只不過沒籌碼了。」剛剛在輪盤那里全輸光了。
「加瑞,你去拿籌碼過來。」
「要多少?」
「拿個五萬塊吧!」
「知道了。」加瑞轉身離去。不久,他手上提了一個小手提箱過來,將它交給菲力克斯。
「接下來你想玩什麼?」菲力克斯將籌碼交給她。
「嗯……」莫裘蔥發亮的眼楮在四處繞了一圈,緊接著伸手一指,指向一個雕花的門。「我想進去那里。」
那是一間貴賓室,里頭的最低賭注至少百萬美金,是名副其實的「貴」賓室,專門提供給某些富豪或者是高手的台子。
「伊絲特兒小姐,我不認為你身上的籌碼夠讓你進去那里。」菲力克斯微微一笑,笑中隱藏著一股即將撕咬獵物的嗜血味道。
「咦?那要多少籌碼才能進去?」她手上有五萬美金的籌碼耶!對她來說這個是一筆天文數字了,她帶來賭城準備放手一賭的賭本也沒這麼多啊!
「里頭是梭哈的台子,最低的賭注是一百萬美金,每次加注,以一百萬為底價,你說,一場梭哈下來,你至少要多少賭注?」
「哇!哪有這樣規定的啦!」那根本是天價,瘋子在玩的,可是……好刺激喔,她好想好想玩一次喔!
「想進去嗎?」菲力克斯誘惑她。
「可以嗎?」她眼楮發亮。
「當然可以,只要你拿得出一百萬就成。」
莫裘蔥臉兒一垮,幽怨的望著他,「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會有的,怎麼可以給我虛假的希望,這樣很不道德耶!」
「其實要有一百萬也不是不可能,只要覺得有價值,我會是一個很大方的人。」菲力克斯意有所指的望著她。
什……什麼啊?他的意思是說錢他會給,可是要給得有價值是不是?
厄爾、達蒙和加瑞偏過頭去,想笑卻又強忍住,老天,他們從來不知道菲力克斯竟然要用這種方法來誘惑女人,難道這個東方女圭女圭還沒有上他的床嗎?東方女圭女圭今天不是睡在他專屬的套房里嗎?「喂!我是你的女人吧!」莫裘蔥嘴角突然勾出一抹自認為嫵媚動人的笑,別有用心的對著菲力克斯放送超強電波。
「名義上是如此。」菲力克斯氣定神閑的微笑,望著她抽搐似的嘴角,以及像是得了眼疾而不停眨著的眼楮,呵呵……他的東方女圭女圭是個不知道該如何賣弄風騷的小女人,她不知道她的魅力毋需刻意營造,自然流露出來的,就足夠讓他著火了。
「既然我是你的女人,那麼提供我一點賭本應該不過分吧?」以為自己是在撒嬌的莫裘蔥,沒有發現除了菲力克斯之外,其他三個男人蒼白的臉色。
老天啊,有女人用這麼讓人想吐的表情勾引人嗎?三雙驚愕的眼有著相同的疑問。
菲力克斯失笑,一百萬美金的賭本只是「一點」嗎?
「的確是不過分。」他附和,緊接著便靠向她的耳朵低語道︰「只要你‘名副其實’的變成我的女人之後,要多少賭本當然都沒問題。」
莫裘蔥紅了臉,懊惱的瞪著他。
拜托,都承認自己是他的女人了,他自己不夾去配,難道還要她主動啊?
「你慢慢考慮吧!考慮清楚了,就自己來找我。」
原來他當真要她主動爬上他的床!這個男人真是……她是處女耶!她也是有尊嚴、有傲氣的,竟然要她主動?太可惡了!
「或者你也可以想想,該用什麼辦法才能贏得我們之間的賭局。」菲力克斯望著她變化多端的表情,好整以暇的再提供她另一個方案。
「你是說只要我贏了,你就無條件供應給我進貴賓室的籌碼?」這個倒是可以考慮。
「沒錯,不過你真的有把握贏得這場賭局嗎?」
「我會有辦法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我會隨時準備接受挑戰。」菲力克斯笑著揉揉她的頭,傾身在她因不滿而微噘的唇印上一吻。
莫裘蔥瞪著他好一會兒,轉身往吃角子老虎走去。
「我要去拉大獎了!」她突然覺得,也許拉到大獎的機率太微小,但是或許比沒有任何付出就想從他口袋掏錢的機會大吧?
「祝你好運。」五個男人目送她離去。